第 44 部分阅读
光汉今天八岁，虎头虎脑很可爱。
“非哥哥”李光汉很喜欢秦非，生在将门却有些腼腆的小东西第一次见秦非就敢拉着他玩儿，很是叫李陵虎夫妇惊讶了一把。
“哈哈还能记得我。”秦非心情大好，“看非哥哥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秦非从边上把刚才拿过来的大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三四把枪支模型
“喜欢么？”
李光汉的脸上一阵纠结，真的很想说喜欢，但是实在不喜欢
李陵虎脸一下子黑下去。
秦非有点尴尬，“他不会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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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251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没有月票，没有打赏，甚至没有推荐票…………就这么更了吧……
李光汉都快成了李陵虎的心病，这位将门虎子对枪支打架全无兴趣，反而和秦非一般喜欢抱着书啃，小小年纪，就可以看长篇故事集，满页的字儿，李陵龙兄弟俩看着就脑仁疼，他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这可让李陵虎头疼坏了。
秦非一看手里的东西不遭人待见，马上明白，这位李家嫡孙还是如之前一样，打小抓周就开始抓书。
“伯伯，光汉喜欢书也挺好的，以后做官也行，做学问也好，都挺好嘛。”秦非伸手在光汉头上揉了揉，李光汉就点头。
“哎，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李家的种，怎么这么没出息”李陵虎恨铁不成钢，但是却忘了夫人也在身边，等腰间的软肉一阵生疼，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是多么混账，也不顾秦非就在这边，赶紧跟老婆赔罪。
这些年，他们夫妻倒是恩爱了很多。
秦非吃过饭，俞玉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李陵龙拉了拉她，也就没说出来。
送秦非出门的时候，李陵龙说了一句，“常回家，跟老爷子说说话，他也不大理我们。”
秦非点头，跟王然离开，直接去了秦剑那边，一路上风驰电掣，总算没有迟到。
秦如风在家等着，见到秦非进来，连忙低声跟他嘱咐道，“不要太激烈，爷爷身子不大好。”
“恩，我知道的。”
两人并肩走进去，秦剑闭着眼坐在沙上，两腮垂下来，眼脸也是，老态很重了，操心太多
“秦爷爷”秦非轻声叫了一句。
秦剑眼睛睁开，笑意上脸，“小非来了？”
说完挥挥手，示意秦如风可以离开了。秦非却给拦了下来，“秦爷爷，让秦哥也听听吧。跟他也有关系。”
秦如风年纪越大，自然对秦剑的态度就有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耗子见到猫的感觉。听秦非说了，也就顺势去泡了茶，坐了下来
“爷爷身子怎么样？”
两人聊了些日美的风土人情，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东欧剧变上。
秦剑眉头皱得紧紧的，“早先就有分析说那边情况不好，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
秦非知道他忧心的并不是东欧剧变，而是北方邻国，苏联和中国虽然经历了那段屯兵对峙的时期，但是作为国际上最大的两个**统治的国家，总算互有照应，何况苏联钳制美国的作用也为中国游刃两边提供了展的好时机。
最重要的是，苏联解体，是不是就意味着这样的政体最终将会失败从而引国内的不稳定和思潮
秦非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南巡长和秦剑都没有出头，他们现在担心的不只是社会主义经济的多元化和展，而是在考虑最根本的政治话题。
举步艰难啊
“爷爷，那您觉得苏联呢？戈尔巴乔夫那位看上去也不是个回来事的。苏联现在内忧外患的，他经济上面的路子走不通，妄图走政治变革，松散的苏联模式，简直是自寻死路。”
秦剑诧异地看着秦非，“小非，你对苏联这么有研究？”
秦非点点头，“生意正在往苏联铺过去，了解一下时事总是应该的。”
“哦？你们打算把生意做到苏联去？这不大容易吧？”
“当然不是现在，”秦非有些意味深长。
秦剑却是眉头一跳，“怎么，你认为……？”
秦非就点头。
这番模不着头脑的话让边上的秦如风一个头两个大，他没有秦剑那么大的信息收集团队，也没有秦非的先知优势，自然没有那份强大的洞察力。
秦非说到这里，提了最后一句，“如果改变不了，就要全面预估，从里面获得最大的利益”
“爷爷，我今天来可不是跟您谈世界大势的，我一个gcd都没资格进的人聊这些太奇怪了”秦非挤挤眉毛。
秦剑从深思里醒转过来，秦非终于说道正事。
“情况，你也知道，南巡同志现在要考虑的东西比较多，而且牵一而动全身。”
“可是，总不能因为外部原因就让民营企业千万计的从业者被放着吧，现在整个市场人心惶惶的，私营业主见了官员都感觉低人一等，是要回到十二年前么？”秦非说着就有些愤慨，许多浑水摸鱼的官运，这一段不知道糟践了多少人的心血。
秦剑没有说话，深深吸进一口气。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秦非眼睛一闭，这句话说出来，他就知道一切要给政治让步了
在秦剑这边的努力，再也没有成功的可能。
“爷爷，既然您这么认为，那我就不多说了，只是皮如果存下来了，毛却全没了，冬天来临，是要冻死的”秦非说完，起身告辞，却被秦剑喊住脚步。
“南巡同志那边也有意跟你见一面，你怎么看？”
“我可以不去么？”
秦剑点头。
“那您帮我向老人家问好吧。”秦非没有去面见那位新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领袖之一的意思，何况，秦剑这边都不能通过，何况是那位。
走出秦府的时候，天已经大黑。
每天星星却看不到月亮，明天去拜访一趟徐成林，就去深圳吧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秦非对朗朗晴空，深深吸进一口气。
……
秦府，秦如风送秦非出去，却又被秦剑叫住。
“小非，他有什么打算？”
秦如风面有难色，“具体的，我不能跟您说，小非不可能等着事态恶化的，紫禁城风头太大，那边势必希望扳倒这个民营企业的龙头，秦非八岁创业，赤手空拳打出这么一个天下，他不会放弃的。”
秦剑揉了揉太阳｜穴，“他还年轻，应该看得长远一些。”
秦如风面色一变，“紫禁城真的？”
“哎……”秦剑长长叹息一声。
秦如风突然就有些激动，“看得长远？人有几个十年，就算他秦非比旁人多了三四十年，那又如何，创造偌大一份家业，要耗费的精力和心血，是不能重复的，没了就没了，失去的，不会只是那些钱财我怕，小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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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秦非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252秦非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光灿烂，没有猪九妹，也没有月票……继续安静更新的日子……
“我怕——”秦如风看了秦剑一眼，“小非在日本和美国也有很多的财产，如果他觉得这边没有希望，恐怕会就此放手，全力海外发展。那，不说别的，盛世代工数十万的工人就是一个大问题。”
“您也许觉得国家可以接手，但是您看看那些国有大厂的现状，以盛世代工现在体制和待遇，国营厂肯定是不能承受的，而且，小非在美国的产业依赖于盛世代工，但是同样的，中华外贸有将近一多半都是要通过华人商行来出口的，一旦切断，盛世代工运转不下去不说，中华外贸肯定也是要分崩离析的。而且，以小非的手段，以他对国内情势的判定，我不信他没有一点后手”
“还请爷爷三思后行”
秦剑怔在原地，秦如风这一段话，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不知道秦非对于这个体系的重要性。
“如风，你的意思是一旦紫禁城遭遇打击而小非无力回天，他就会判出国家，重开炉灶？丢一个超级烂摊子给国家？”
“爷爷，现在不是他要丢摊子给你们。”
秦非眼皮一跳，“你们”？秦如风下意识的反应已经把自己归入到秦非一边，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觉到。
“是国家要夺他的财产和心血，十年的努力和梦想他香山遇刺，最终却要远避日美，这五年他组建华人商行，赚钱是一个原因，但是又何尝不是为了给华商树立一个好的标准和建立好的信誉。”
“您要知道，他只有十八岁而他着手做这一切的时候，甚至不到十三岁”
秦如风深吸一口气，“何况，秦非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是不知道的，任何事情，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的，除非您把他关起来，一辈子不让他出去。”
国家和个人，秦剑的标准不会因为关系而改变，固然对秦非满怀愧疚，但是一旦事态发展到不可改变的程度，那解决问题就是秦剑的第一任务。
“那留任俞家那个小子呢？还有天工那个田御翔，难道他们也会跟秦非出去？”
“会只要小非说一声，甚至……我，都会跟他出去，您太低估他的影响力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以秦非的能力和在国外的基础，不需要多久，一个庞大的财富帝国就会站在共和国的对立面。”
“对立面？”
秦如风嘴角扯了扯，“你们毁了人家十年的努力，难道还希望他对你们亲善如往昔？”
……
秦剑沉默了许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秦如风站起身子，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还有一个，小非在香港也是有很大影响力的，姑姑跟她关系很好，如果当真那样，只怕对港商，影响将无比之坏”
秦如风走了，留下秦剑，脑子里那副谦逊温煦的笑容，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有变过。
有些鬼魅之感
“是要好好考虑了，哎……”秦剑长叹一声。
……
秦如风离开秦府，第一时间就给秦非去了电话。
秦非正在家里陪项佛来说话，祖孙俩聊的是一些佛家的传闻，秦非这么多年见识过的佛家典籍和佛器很多，这方面的积累也很丰厚，能给项佛来提供一些素材甚至是突破口。
两人正在聊一个佛像上镌刻的神秘**，电话声就响了起来。
秦非耸了耸肩膀，“贵人事多”
项佛来就笑。
“喂？”秦非拿起话筒，“秦哥啊，有事儿么？”
“恩，恩，恩，好的，我知道了，恩，好”
一连串毫无意义的词汇说完，电话也就挂了，秦非眉头皱得紧紧的，确实他没有想过这么严重。
“什么坎儿都能过去的，不要着急。”项佛来温和地安慰了他一句。
“两年，七百天，好长啊”秦非长长吐出一口气，“明天就走”
“去深圳？”
“恩，明天中午我让妈和李叔过来吃饭吧，晚上就走”
项佛来点点头，没有说话。
……
第二天一大早，秦非给崔清去了电话，两人在红楼见面。
“崔哥，小舅跟你说的那个事儿，有眉目么？”这说的是谁在背后闹鬼了。前一段，有些风言风语，不会空｜穴来风。
崔清点点头，“是五矿带头，还有好些生产电子产品的国营厂。”
“什么？”
秦非眼皮一跳，“怎么跟五矿扯上关系的？”
“柳宗南？”
“紫金矿业去年采矿技术取得重大突破。”秦非点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算是中国矿企最先进的一种采矿技术，很不容易。
“后来五矿好像希望能够获得这种技术，”崔清抬头看了秦非一眼，“但是，这种背景深厚的大公司跟私营企业交涉，就比较不公平。”
秦非摆了摆手，“说他们的条件。”
“五十万”
“国内也用美金？”国际化程度这么高了？
“人民币”崔清脸上有些僵硬。
秦非脸色一凝，“五十万人民币？徐旭东的脑子进水了？”
徐旭东，时任五矿党组书记
“柳宗南肯定不会同意了？所以他就开始散步谣言，说紫禁城系目无国家，一己私利？”
“不对，能做到这个程度，不会是这么个无脑之辈，他什么背景？”
“是苏青山的门生当年苏青山在部委任职的时候，他在他手下做事，很受重视后来才被破格提拔到了五矿党组书记的位置上”
恍然大悟
“那就不奇怪了”秦非出了一口气，“你跟我一起去深圳吧，徐旭东只是小鱼，紫禁城这次怕真是大难临头了”
……
跟崔清见过面，秦非驱车去徐成林家，徐部长特意在家等着。
“臭秦非，回来这么久也不来找我。”一进门，徐大小姐的脾气又开始了，徐雩儿没有跟秦非到香港，而是马不停蹄回了国，毕竟小女生五年没有见到家人了。
“好了，小非都照顾你五年了，回家不跟家人好好聚聚？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
秦非笑了笑，“徐伯伯，没事，不过，雩儿，我今晚就要去深圳，恐怕要过一段儿才能陪你了”
“今晚就去？”徐成林话里有些担心。
许是听出来这一丝担心，徐雩儿没有再撒娇，乖巧地点点头，“我想陪爷爷奶奶一段儿，就去法国进修”
秦非一愣，随即点头，“好，挺好的，有时间我去法国看你，你让秦哥给你安排就行”
“雩儿，你先出去吧，我跟小非有话要说。”
徐雩儿嘟着嘴出去了，徐成林一脸苦笑，“成天嘴里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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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献
253缓缓解开的斗争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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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地写，安静的更新……
从徐家出来，徐雩儿送他到门口。
秦非摸摸她脑袋，“公司有些麻烦，你不要担心。”
徐雩儿情绪有些低落，“我是不是很没用，不能像冰姐一样帮你。”
“小傻蛋，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你好好学设计，以后成为大师，给我设计一个最漂亮的庄园，我就在那里养老。”
说到设计，徐雩儿才精神一振，“好啊，那，我能不能给自己在你的庄园里设计一个小房子啊？”
“当然可以，设计一个大大的房子都行”
……
当夜，秦非就飞回了广州，和梁天成，梁天成时任粤省省委副书记，省委排名第三，五年时间走到这个程度，算是很不容易的，秦非记得前世梁天成应该是在九零年左右去了新成立的海南省担任省委副书记，而不是最为达的粤省
俞海钦，田御翔，一两天前就上门拜访，如今秦非更是亲自上门。
梁天成似乎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
其实迹象上看，无论从哪里都看不出来紫禁城现在的紧迫局面。只是秦如风从秦剑哪探来的口风得出了这个结论。
显然是非常可信的
梁天成的书房。
“这么严重么？”
秦非点点头，“恐怕是有人盯上我们了，梁叔，这边难道就没有动静？”
梁天成凝眉想了想，“说动静的话，陶省长最近倒是在国有企业改制的工作会议上说了些东西，不过也不一定就是针对你们紫禁城啊。”
“我觉得粤省这边，跟紫禁城过不去的应该不多吧。”
梁天成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深圳隶属粤省，这些年紫禁城体系给粤省带来的好处不少而且跟很多的官员都有交情，尤其还有很重的港商背景，这些都是粤省省委要考虑的事情。
秦非却没有这么乐观，“陶然省长是去年调来的对吧？”
梁天成点点头，“陶省长对原来的工作还是比较认可的。”说到这里，梁天成自己都觉出不对了，虽然陶然在许多场合都表示过支持改革开放，但是实际行动里，确实没有以前胡省长那么得力。
原来梁天成还以为是能力和执政风格的原因，秦非如今一提，怕这位还真是那边嵌进来的。
“就算像你说的，但是盛世代工如今数十万的工人，上面不可能不考虑吧。”
秦非冷笑一声，“怕就是上面觉得派个人也能撑起来。”
梁天成沉默下去。
他和秦非，俞海钦打交道这么久，自然明白紫禁城有今天的成功到底靠谁。国家要是真的以为随便派个人下来就可以，怕就要酿成大苦果。
“这件事，我跟上面反映一下？”
秦非摇摇头，“没有用的，我亲自去找了最可能有用的人都不顶用。”
秦非嘴里这人，梁天成自然能猜个**不离十。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秦非眼睛一眯，“等他们动，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不要让我觉得危险，不然……就看谁手段更高了。”
……
秦非到这边第三天。
事情终于向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展过去。
广州一家机械制造的民营企业因为雇佣工人在生产过程中，没有遵循要求，导致该工人右手两只指头被切下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广州市长乐海福即时要求工厂停工，旋即向外界表示，私营企业中存在大量安全隐患，而且时有因为老板利益熏心而人为导致的隐患。
并屡屡造成*人员受伤
乐海福在讲话里义正言辞，“对于这种行为，我们将严厉打击，绝不放过，改革开放的过程中，有一些企业只顾自我展和利益，对员工的安全不闻不问，广州市政府不管企业有多大，范围有多广，都将一律处置绝不姑息”
矛头直指紫禁城等许多家规模较大的企业。
一部分企业开始自检自查，一部分则通过各种手段被国家化。
当然还有更多坚持着，其中尤以最大的私营企业紫禁城电子最为瞩目。而盛世代工落户汕头，也受到各界的关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近二十天时间，紫禁城没有就乐海福的讲话，作出任何反应。
而深圳市委书记，粤省副省长李天昊，以及深圳市长凌涛，也没有表任何言论。
整个粤省沉浸在一种奇异的氛围里面。
深圳历来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党政一肩挑，但是梁天成之后，凌涛却因为工作出色而上升至副部级市长高位，而市委书记却由原国家经委秘书长李天昊担任，同时，李天昊也是粤省省委常委，副省长。
俞海钦说这位出身国家经委的书记很有远见卓识，秦非到深圳之后也上门拜访过，非常儒雅，很懂经济，这让秦非心里一松，至少两人的第一次讲话是友好的。而现在的情况，李天昊没有就乐海福的江湖做出反应，也说明对于紫禁城等民营企业的维护
很是难得
乐海福讲话后二十天，粤省常务副省长许德森在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上，再提旧事，这次就更加的露骨，并表示，省政府在在全省范围内将会展开调查研究。
一旦现，绝不姑息
这话一出，哗啦啦一批人开始寻找出路。
只是紫禁城依旧没有动作。
秦非在等。
等最后的一击，乐海福，许德森，下来应该就是陶然了
而陶然也在等，等紫禁城动。
这一僵持，又是一个月时间，直到全省市长会议即将召开，所有人都相信，许德森，甚至就是陶然将在这次会议上，做更进一步的动作。
但是，深圳却生了一件震惊全省里明白实情的人的事儿。
粤省省委常委，副省长，深圳市委书记李天昊参观紫禁城电子时，表了讲话，说紫禁城电子是一家有社会责任感，努力奋，响应国家改革开放号召的公司，并号召了全市企业向紫禁城一样，做大做强，做出自己的竞争力和特色。
在国际上为中国产品赢得声誉。
李天昊的讲话是改革派出的第一声，也揭开了粤省这次大对立的序幕……
倾情奉献
254办公室里的那点事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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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昊讲话之后，梁天成返回深圳参加一个经济会议，满怀深情的表示深圳在公私两种所有制的共同促进下，越来越繁荣，越来越美丽，希望深圳市委市府能够更加努力建设好深圳。
梁天成的讲话昭示着对抗层面的进一步上升。
作为省委第三把手，接替原来步利邦的位置，梁天成的分量是很重的，加之在粤省经营这么多年，远远不是李天昊一个下派省委常委能够相比的。
……
省政府陶然的办公室。
“小沈，省长有时间么？”常务副省长许德森不请自来，陶然的秘术小沈赶紧迎上去。
小沈有些为难，看了看陶然办公室的门，“省长在见深圳凌涛市长。”
许德森眼睛一跳，“多久了？”
小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许德森才察觉不对，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查岗么，赶紧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恩，这样，你问看看我是不是可以进去。”
“好，您稍等。”小沈赶紧给里面去了电话，“恩恩”两声，挂了电话，朝许德森点点头。
“许省长，您请”
许德森点点头，自己推门进去。
……
陶然办公室很古典，书香气极重，只是现在烟雾缭绕的，凌涛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陶然的眉头皱成一团。
“德森来了？坐坐。”陶然看许德森进来，放下手上的烟。
凌涛赶紧站起来，“许省长”
许德森点点头，坐下来。
陶然看看许德森，摇了摇头，又转过头去看凌涛，“凌市长，你们深圳是特区不错，但是还在不在粤省的领导下的？深圳看上去一片繁荣，但是你看看，私营经济的总量都要超过国营单位，深圳到底还是不是共和国的特区了？难不成真成了资本主义国家的租界？”
陶然显然气坏了，说的话竟然什么都没有忌讳。
凌涛只是不说话。
许德森知道陶然见凌涛的意思，深圳现在是铁板一块，李天昊高配书记，本来就是威势无穷，现在连唯一能够跟他提一提的凌涛也是那边的人，陶然根本插手不进去，深圳不动，他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看来把凌涛找来做工作，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许德森心里暗叹一声，省委谢海非谢书记的态度太过暧昧，而且掌控力又极强，威望很高，陶然也不敢妄动。一旦触及谢海非维稳的底线，怕是事情更难做。
“凌市长，作为党的高级干部，你一定要搞清楚我们的国家是人民的国家，我们国家的财富也不能存在于某小撮人手里。”
凌涛憋了一肚子气，陶然大道理说了一通，现在许德森也开始了，他凌涛好歹也是副部级市长，何况又是中国最发达的计划单列市，哪能没有一点傲气的。何况上面有梁天成和李天昊，对于许德森一个常务副省长，他并没有像陶然那样尊敬。
听到许德森开口，凌涛也把头抬了起来，“许省长，老首长来我们深圳的时候，可是说过的，一部分先富起来，再带动共同富裕，我们国家这么大，十亿人，要是大家一起富裕，一下子步入**，那是冒进，是不切实际的，历史教训也证明了这一点打个比方吧，不说我们深圳，就说汕头的盛世代工，在沿海几个城市都有他们的代工厂，七八十万人靠他们脱离贫困，奔向小康，这不就是带动富裕么？”
许德森张了张嘴，被凌涛堵得说不出话来。
陶然“哼”了一声，“可是盛世代工的老板呢？他那几千万上亿的资产，不都是这些人给他赚来的？这说得难听些就是剥削”
凌涛嘴角一扯，这句话未免太没有水平了。
哪怕推及体制里面，哪一个领导的威望又不是下面的人给挣的，你赏识人，他给你政绩，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共赢的事情，哪有可能因为老板赚了钱，就抹煞他带富了一群人的功劳。
这话要是放在二十年后，倒是真的，就目前这个生活水平，一份待遇优渥的工作是能活命的
陶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住了嘴没有再说，摆摆手，“你去吧，好好想想，深圳始终是粤省的深圳，是共和国的深圳”
凌涛点点头，“那我就告辞了。”又向许德森点了点头。
许德森面容僵冷，“哼。”
凌涛低头冷笑一声，推门出去。
“这个凌涛，也是中毒不浅”许德森一看凌涛出去，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陶然瞪了他一眼，“一点沉不住气有什么事么？”
许德森这才想到自己的来意，“梁天成在深圳的讲话。”说着递了一张纸给陶然。
“砰”陶然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好大的本事”
“就是，一个民营企业，就算是迟秘书长的女婿，哪里就有那么多给他摇旗呐喊，李天昊那个臭石头，现在梁天成也这样，他们深圳派，我看是要造反了”
“胡说什么？”陶然又拿起那张讲话稿，“梁天成是臭石头，你不知道？要不是紫禁城那几家企业，他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现在的问题就是深圳，这个俞海钦俞总，厉害啊居然整个深圳说的上话的人全都跟他们一条裤子一家企业，这是想干什么？做土皇帝？”
陶然说道气愤的地方，又“砰”的砸了一下桌子。
许德森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
陶然突然开了口，“德森，你也去紫禁城电子看看。跟那位俞总好好谈谈，一个商人要和国家作对，他难道不懂螳臂当车是什么意思么。”
许德森眼睛微亮，点点头。
……
凌涛从陶然办公室走出来，立时就赶回了深圳，他明白这一点，深圳的领导只有两个，一个是梁天成，一个是李天昊，两人顺势经营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叛徒的出现，凌涛完全相信，只要自己在陶然这里表了态，那他在深圳即便是副部级市长，也绝不会有立锥之地
在凌涛往回赶的时候，秦非却在深圳天雅大酒店会见李天昊和梁天成。
李天昊正是一脸的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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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不可思议的秦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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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哦，秦先生真的是紫禁城电子的大股东？”李天昊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天雅这个小花厅是让人招待贵宾用的，很别致，李天昊和梁天成被请到这边，俞海钦，田御翔，还有秦非亲自作陪。
俞海钦笑着说道，“恩，秦董一手创办了公司。”
两方在短短时间里建立起了相互的信任，这也是秦非的决定，李天昊前途无量，梁天成做完省委副书记，要是运道好，能再上一步，干一届省政府正职，但是李天昊不一样，年仅四十岁的他，如今已经是省委常委，与之交好，对于秦非也是很必要的。
李天昊摇着头，“真不敢相信，我平时在体制里面，就被说太年轻，这次上任深圳市委书记就有人拿这个说事儿，我真是要把秦董拿出去让大家看看，这亿万富翁都可以这么小，我这都四十的人，当个书记咋就不行？”
“哈哈”梁天成一阵大笑，“李书记啊，在小非面前说年龄，那是个人都要自卑的。”
李天昊敏锐的发现梁天成对秦非的称呼，正式场合，连俞海钦都称呼秦非为秦董，而梁天成却依旧是叫“小非”。
其实严格来说，李天昊对于紫禁城电子印象不错，但是也仅止于此，完全说不上要和他们同生共死的程度，他第一个出面跟对方干上，第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坚持深圳模式，作为深圳市委书记，他自然明白私营企业，哪怕是“红帽子”企业，对整个深圳的重要性。
而第二个，就是对陶然和许德森那种守旧思想的不屑一顾，他算是最早的学院派成员了，懂经济，知道内外形势，有大干一场和为国为民的新思想
两条原因促成了他走到了梁天成和秦非这条战线，算是秦非的意外之喜。
“李书记，上次拜访匆匆成行，也没有深聊，这次趁着梁叔在，把您请过来聊一聊，现在风气不大好，我们也是很惶恐，这天到底是不是要变，也还要梁叔和您指点一下啊。”秦非端过茶杯虚敬了几人一下。
这份气度倒是让李天昊眼前一亮。
“秦董这话说的，国家走每一步路都是审慎的，不好跃进，也不会反复，太大的担心也是不必要的。”李天昊终究不是梁天成，说话时候的官腔还是很重。
秦非笑了笑，“李书记说的是，只是大局上不变是一个，小局部却是不一定啊现在粤省领导，对我们也不是很支持”
“这话怎么说的？梁书记不是省领导？我看他对你很支持嘛。哈哈。”
秦非就笑，梁天成却是摆摆手，“我算什么省领导，谢书记和陶省长才是啊。”
说到陶省长的语气，就有些意味深长，李天昊明白，梁天成这是让两方不要再打太极了。
沉吟了一下，“秦董，我在经委工作过，国家的经济体制跟公私经济体的量有关系，但是却不是最主要的指标，我们有些省领导仅仅由于量地缘故就做出判断，说深圳的经济体制有问题，这是我不同意的。”
秦非点点头，“先不说就是量上面，也是公有制占优势，即便哪一天民营企业占了大多数，但是根本性的，枝干性的产业都是国家和集体把持的，这一点我想，不会改变，也是国家的性质要求的。”
秦非说了一些自己的理解，李天昊听的很认真，时不时点头表示认可。
这一次的谈话，基本是秦非和李天昊的对话，梁天成陪着，俞海钦和田御翔也在听。
……
小花厅门口，李天昊走在梁天成后面，握住了秦非的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难怪秦董能以这个年龄，创下偌大家业”
“李书记过奖了”
李天昊摇了摇头，“这可不是过奖，古往今来，能跟秦董比肩的少年英雄不多啊我看，走过这个风波，紫禁城一定要一飞冲天的，到时候还要请秦董多多关照深圳啊”
“哈哈，”秦非，俞海钦笑了几声，然后秦非才有些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啊”
李天昊明显一愣。
只是秦非没有再多少，脸上的表情又和煦起来。
……
上车的时候。李天昊做到了梁天成的车上，按他的话说，是要聆听一下老书记的教诲。
“李书记，怎么样？”梁天成靠在后背上，微微闭着眼。
李天昊呼出一口气，“不愧‘妖孽’二字，十八岁，那个时候我还在滇省农村干活呢，偷摸摸看几本马列著作。”
“呵呵，”梁天成睁开眼，“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岁就是紫禁城草创那个时候，说来你可能不信，十年前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就基本形成了，这十年当然更加的圆融老练，可是，根本上没变”
“什么？”李天昊身子一挺，眼睛瞪得老大，“这——”
梁天成的声音就有些悠远，“不信吧？要不是我亲身经历，我说什么也不会信的。”
两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市委招待所，李天昊才进门跟梁天成聊了聊局势。
“秦非肯定会有动作的，要看那边的程度，要是太狠了，只怕就要出乱子，到时候谢书记是要帮哪边，就很重要”梁天成吸着烟，“哎，你有没有发现，以前去天雅，就没有今天那么好的茶叶”
“啊？”李天昊一愣，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了茶叶。
“秦非最喜欢顶级的新安云雾毛尖”
两人的眼皮都微微一跳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
梁天成亲自送李天昊出门，两人算是有了一个共识。
谢海非那边，李天昊说会去做一些努力，这让梁天成有些侧目。谢海非在粤省是高于一切的，陶然新来，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但是这也是狐狸一样的人物，目前这种情势，说的上话的都闭着嘴
除了那些派出来敲边鼓的，搅浑水的。
……
天雅小花厅，秦非送走两个领导，田御翔和俞海钦还在。
“御翔哥，亚洲电子大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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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大逆不道！
提不起劲儿码字……哎，写的看来果真不怎么样，连自己都木漏*点谢谢书友打赏】……呼唤订阅支持※
田御翔点点头，“进展还不错，就是他们说我们的公司在大陆，却在香港主办大展，有些不好”
“不是什么大问题，必要的话请郭老和天雅秦董出面疏通一下就是了加快吧，我看那边是没有停步的意思了。”秦非揉了揉太阳｜穴，这做生意还要玩儿政治，实在是给累人的事情，不过，这在全世界都是不可避免的东西，何况是在中国，更加是特色经济了
秦非沉默了一下，突然脸上发了狠，“给我好好的宣传，风头就是再厉害，也要宣传，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就敢跟我硬碰硬。”
俞海钦和田御翔相视一眼。
“小非，”俞海钦斟酌了一下，说道，“美芝你听过么？”
秦非微皱眉头，点了点头，美芝做家电起家，是深圳企业的第二块牌子，但是不同的是，美芝是“红帽子”企业，是挂靠在国有家电公司的名下的，即便美芝杨总后来又转让承包走了一圈，但是一顶红帽子是摘不掉的。
八十年代初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申请成功私人企业的，很大一部分都是挂靠的。
秦非当然不会去做那种事，当然，他有梁天成这边的支持，也不必那样。
“之前看到杨荣，”俞海钦有些唏嘘，“他说好像有点风声，人事局那边，好像有些什么动作。”
秦非眉头皱成一团，“杀鸡儆猴？不过人事局怎么敢这么干？”
“哪怕深圳再团结一块，终究不会是无缝的蛋，分管企业人事的那位，跟许副省长就有些瓜葛。”俞海钦耸了一下肩膀。
秦非恍然。
“我们先做着准备，要是真的他们有这意思，那就撕破脸干吧。”秦非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狠色落进俞海钦的眼里。
“小非，要是真的保不住，你会怎么做？要我们怎么做。”
秦非一愣，但是随即明白了两人的担心，一个民营企业哪里能跟什么省长副省长干，甚至是跟更高的领导干，即便俞海钦也是高官家属。
“小舅，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没做之前就想输的后果，”秦非顿了顿，“不过，这次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紫禁城真的被收了，我就让盛世代工天翻地覆，好几十万人在中国不算什么，但是弄不好，可也是一出大事件啊”
“这……”
“谁要我死，我要谁死，这是肯定的，即便这个不能成，我即刻就出国，制造业完全可以投资到别的国家，劳动力富足不止中国一家，而且，我保证会帮祖国好好宣传一下。”
俞海钦怔怔看着秦非，他知道秦非的偏执，也知道秦非的“叛逆”，但是却不知道五年过去，居然越发深重了。
“小舅，御翔哥，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当然可以先国后家，比如被侵略了，我完全可以倾尽家财捐给国家，但是和平年代，有人妄图借由国家的大帽子来夺我心血，难道还能怪我秦非不念血脉恩情么？笑话至于你们，你们会跟我一起走的，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的。”
俞海钦和田御翔就苦笑摇头。
这五年的漏*点四溢，是他们不能放弃的光荣，追逐梦想的路上不是那么容易改道的。
“再说了，你们这么担心做什么，出去做生意又不是叛国”
……
秦非大放厥词的第二天。
“敬业”之极的许德森就传了消息下来，要视察几家私营企业。
这算是省领导很少的“关照”，一部分不明内情的企业家，还为此欢饮鼓舞。
不过李天昊和秦非通电话的时候，却是少见的冒了粗口，“赤膊就上阵了，真是不拿自己当人看了”
“……”秦非一阵无语，“李书记，来就来吧，我们紫禁城经得起考验，您又不是不知道。”
李天昊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嘱咐不要放松。
紫禁城这边紧锣密鼓的筹备各种事情，秦非却越发淡定下来，很多事他不需要亲自去做的了。既然决定了做法，那还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走在深圳的大街上，身边跟着章毓琳。
“毓琳，你弟弟那边，我让人给你注意了，没什么问题。”秦非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转头章毓琳欲言又止的样子。
“真不好意思，最近太忙，忘了跟你说了。”
章毓琳弟弟在京海大学念计算机，现在是在读研究生，去年那事儿好像也有点牵连，这也难免，当时的范围不小，章俊参与点也不是问题，但是把章毓琳给急坏了，生怕影响到了弟弟的前程，之前托到了俞( 重生之玉扳指 http://www.xlawen.org/kan/1722/ )
“非哥哥”李光汉很喜欢秦非，生在将门却有些腼腆的小东西第一次见秦非就敢拉着他玩儿，很是叫李陵虎夫妇惊讶了一把。
“哈哈还能记得我。”秦非心情大好，“看非哥哥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秦非从边上把刚才拿过来的大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三四把枪支模型
“喜欢么？”
李光汉的脸上一阵纠结，真的很想说喜欢，但是实在不喜欢
李陵虎脸一下子黑下去。
秦非有点尴尬，“他不会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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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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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月票，没有打赏，甚至没有推荐票…………就这么更了吧……
李光汉都快成了李陵虎的心病，这位将门虎子对枪支打架全无兴趣，反而和秦非一般喜欢抱着书啃，小小年纪，就可以看长篇故事集，满页的字儿，李陵龙兄弟俩看着就脑仁疼，他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这可让李陵虎头疼坏了。
秦非一看手里的东西不遭人待见，马上明白，这位李家嫡孙还是如之前一样，打小抓周就开始抓书。
“伯伯，光汉喜欢书也挺好的，以后做官也行，做学问也好，都挺好嘛。”秦非伸手在光汉头上揉了揉，李光汉就点头。
“哎，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李家的种，怎么这么没出息”李陵虎恨铁不成钢，但是却忘了夫人也在身边，等腰间的软肉一阵生疼，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是多么混账，也不顾秦非就在这边，赶紧跟老婆赔罪。
这些年，他们夫妻倒是恩爱了很多。
秦非吃过饭，俞玉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李陵龙拉了拉她，也就没说出来。
送秦非出门的时候，李陵龙说了一句，“常回家，跟老爷子说说话，他也不大理我们。”
秦非点头，跟王然离开，直接去了秦剑那边，一路上风驰电掣，总算没有迟到。
秦如风在家等着，见到秦非进来，连忙低声跟他嘱咐道，“不要太激烈，爷爷身子不大好。”
“恩，我知道的。”
两人并肩走进去，秦剑闭着眼坐在沙上，两腮垂下来，眼脸也是，老态很重了，操心太多
“秦爷爷”秦非轻声叫了一句。
秦剑眼睛睁开，笑意上脸，“小非来了？”
说完挥挥手，示意秦如风可以离开了。秦非却给拦了下来，“秦爷爷，让秦哥也听听吧。跟他也有关系。”
秦如风年纪越大，自然对秦剑的态度就有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耗子见到猫的感觉。听秦非说了，也就顺势去泡了茶，坐了下来
“爷爷身子怎么样？”
两人聊了些日美的风土人情，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东欧剧变上。
秦剑眉头皱得紧紧的，“早先就有分析说那边情况不好，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
秦非知道他忧心的并不是东欧剧变，而是北方邻国，苏联和中国虽然经历了那段屯兵对峙的时期，但是作为国际上最大的两个**统治的国家，总算互有照应，何况苏联钳制美国的作用也为中国游刃两边提供了展的好时机。
最重要的是，苏联解体，是不是就意味着这样的政体最终将会失败从而引国内的不稳定和思潮
秦非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南巡长和秦剑都没有出头，他们现在担心的不只是社会主义经济的多元化和展，而是在考虑最根本的政治话题。
举步艰难啊
“爷爷，那您觉得苏联呢？戈尔巴乔夫那位看上去也不是个回来事的。苏联现在内忧外患的，他经济上面的路子走不通，妄图走政治变革，松散的苏联模式，简直是自寻死路。”
秦剑诧异地看着秦非，“小非，你对苏联这么有研究？”
秦非点点头，“生意正在往苏联铺过去，了解一下时事总是应该的。”
“哦？你们打算把生意做到苏联去？这不大容易吧？”
“当然不是现在，”秦非有些意味深长。
秦剑却是眉头一跳，“怎么，你认为……？”
秦非就点头。
这番模不着头脑的话让边上的秦如风一个头两个大，他没有秦剑那么大的信息收集团队，也没有秦非的先知优势，自然没有那份强大的洞察力。
秦非说到这里，提了最后一句，“如果改变不了，就要全面预估，从里面获得最大的利益”
“爷爷，我今天来可不是跟您谈世界大势的，我一个gcd都没资格进的人聊这些太奇怪了”秦非挤挤眉毛。
秦剑从深思里醒转过来，秦非终于说道正事。
“情况，你也知道，南巡同志现在要考虑的东西比较多，而且牵一而动全身。”
“可是，总不能因为外部原因就让民营企业千万计的从业者被放着吧，现在整个市场人心惶惶的，私营业主见了官员都感觉低人一等，是要回到十二年前么？”秦非说着就有些愤慨，许多浑水摸鱼的官运，这一段不知道糟践了多少人的心血。
秦剑没有说话，深深吸进一口气。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秦非眼睛一闭，这句话说出来，他就知道一切要给政治让步了
在秦剑这边的努力，再也没有成功的可能。
“爷爷，既然您这么认为，那我就不多说了，只是皮如果存下来了，毛却全没了，冬天来临，是要冻死的”秦非说完，起身告辞，却被秦剑喊住脚步。
“南巡同志那边也有意跟你见一面，你怎么看？”
“我可以不去么？”
秦剑点头。
“那您帮我向老人家问好吧。”秦非没有去面见那位新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领袖之一的意思，何况，秦剑这边都不能通过，何况是那位。
走出秦府的时候，天已经大黑。
每天星星却看不到月亮，明天去拜访一趟徐成林，就去深圳吧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秦非对朗朗晴空，深深吸进一口气。
……
秦府，秦如风送秦非出去，却又被秦剑叫住。
“小非，他有什么打算？”
秦如风面有难色，“具体的，我不能跟您说，小非不可能等着事态恶化的，紫禁城风头太大，那边势必希望扳倒这个民营企业的龙头，秦非八岁创业，赤手空拳打出这么一个天下，他不会放弃的。”
秦剑揉了揉太阳｜穴，“他还年轻，应该看得长远一些。”
秦如风面色一变，“紫禁城真的？”
“哎……”秦剑长长叹息一声。
秦如风突然就有些激动，“看得长远？人有几个十年，就算他秦非比旁人多了三四十年，那又如何，创造偌大一份家业，要耗费的精力和心血，是不能重复的，没了就没了，失去的，不会只是那些钱财我怕，小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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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秦非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252秦非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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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秦如风看了秦剑一眼，“小非在日本和美国也有很多的财产，如果他觉得这边没有希望，恐怕会就此放手，全力海外发展。那，不说别的，盛世代工数十万的工人就是一个大问题。”
“您也许觉得国家可以接手，但是您看看那些国有大厂的现状，以盛世代工现在体制和待遇，国营厂肯定是不能承受的，而且，小非在美国的产业依赖于盛世代工，但是同样的，中华外贸有将近一多半都是要通过华人商行来出口的，一旦切断，盛世代工运转不下去不说，中华外贸肯定也是要分崩离析的。而且，以小非的手段，以他对国内情势的判定，我不信他没有一点后手”
“还请爷爷三思后行”
秦剑怔在原地，秦如风这一段话，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不知道秦非对于这个体系的重要性。
“如风，你的意思是一旦紫禁城遭遇打击而小非无力回天，他就会判出国家，重开炉灶？丢一个超级烂摊子给国家？”
“爷爷，现在不是他要丢摊子给你们。”
秦非眼皮一跳，“你们”？秦如风下意识的反应已经把自己归入到秦非一边，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觉到。
“是国家要夺他的财产和心血，十年的努力和梦想他香山遇刺，最终却要远避日美，这五年他组建华人商行，赚钱是一个原因，但是又何尝不是为了给华商树立一个好的标准和建立好的信誉。”
“您要知道，他只有十八岁而他着手做这一切的时候，甚至不到十三岁”
秦如风深吸一口气，“何况，秦非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是不知道的，任何事情，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的，除非您把他关起来，一辈子不让他出去。”
国家和个人，秦剑的标准不会因为关系而改变，固然对秦非满怀愧疚，但是一旦事态发展到不可改变的程度，那解决问题就是秦剑的第一任务。
“那留任俞家那个小子呢？还有天工那个田御翔，难道他们也会跟秦非出去？”
“会只要小非说一声，甚至……我，都会跟他出去，您太低估他的影响力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以秦非的能力和在国外的基础，不需要多久，一个庞大的财富帝国就会站在共和国的对立面。”
“对立面？”
秦如风嘴角扯了扯，“你们毁了人家十年的努力，难道还希望他对你们亲善如往昔？”
……
秦剑沉默了许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秦如风站起身子，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还有一个，小非在香港也是有很大影响力的，姑姑跟她关系很好，如果当真那样，只怕对港商，影响将无比之坏”
秦如风走了，留下秦剑，脑子里那副谦逊温煦的笑容，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有变过。
有些鬼魅之感
“是要好好考虑了，哎……”秦剑长叹一声。
……
秦如风离开秦府，第一时间就给秦非去了电话。
秦非正在家里陪项佛来说话，祖孙俩聊的是一些佛家的传闻，秦非这么多年见识过的佛家典籍和佛器很多，这方面的积累也很丰厚，能给项佛来提供一些素材甚至是突破口。
两人正在聊一个佛像上镌刻的神秘**，电话声就响了起来。
秦非耸了耸肩膀，“贵人事多”
项佛来就笑。
“喂？”秦非拿起话筒，“秦哥啊，有事儿么？”
“恩，恩，恩，好的，我知道了，恩，好”
一连串毫无意义的词汇说完，电话也就挂了，秦非眉头皱得紧紧的，确实他没有想过这么严重。
“什么坎儿都能过去的，不要着急。”项佛来温和地安慰了他一句。
“两年，七百天，好长啊”秦非长长吐出一口气，“明天就走”
“去深圳？”
“恩，明天中午我让妈和李叔过来吃饭吧，晚上就走”
项佛来点点头，没有说话。
……
第二天一大早，秦非给崔清去了电话，两人在红楼见面。
“崔哥，小舅跟你说的那个事儿，有眉目么？”这说的是谁在背后闹鬼了。前一段，有些风言风语，不会空｜穴来风。
崔清点点头，“是五矿带头，还有好些生产电子产品的国营厂。”
“什么？”
秦非眼皮一跳，“怎么跟五矿扯上关系的？”
“柳宗南？”
“紫金矿业去年采矿技术取得重大突破。”秦非点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算是中国矿企最先进的一种采矿技术，很不容易。
“后来五矿好像希望能够获得这种技术，”崔清抬头看了秦非一眼，“但是，这种背景深厚的大公司跟私营企业交涉，就比较不公平。”
秦非摆了摆手，“说他们的条件。”
“五十万”
“国内也用美金？”国际化程度这么高了？
“人民币”崔清脸上有些僵硬。
秦非脸色一凝，“五十万人民币？徐旭东的脑子进水了？”
徐旭东，时任五矿党组书记
“柳宗南肯定不会同意了？所以他就开始散步谣言，说紫禁城系目无国家，一己私利？”
“不对，能做到这个程度，不会是这么个无脑之辈，他什么背景？”
“是苏青山的门生当年苏青山在部委任职的时候，他在他手下做事，很受重视后来才被破格提拔到了五矿党组书记的位置上”
恍然大悟
“那就不奇怪了”秦非出了一口气，“你跟我一起去深圳吧，徐旭东只是小鱼，紫禁城这次怕真是大难临头了”
……
跟崔清见过面，秦非驱车去徐成林家，徐部长特意在家等着。
“臭秦非，回来这么久也不来找我。”一进门，徐大小姐的脾气又开始了，徐雩儿没有跟秦非到香港，而是马不停蹄回了国，毕竟小女生五年没有见到家人了。
“好了，小非都照顾你五年了，回家不跟家人好好聚聚？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
秦非笑了笑，“徐伯伯，没事，不过，雩儿，我今晚就要去深圳，恐怕要过一段儿才能陪你了”
“今晚就去？”徐成林话里有些担心。
许是听出来这一丝担心，徐雩儿没有再撒娇，乖巧地点点头，“我想陪爷爷奶奶一段儿，就去法国进修”
秦非一愣，随即点头，“好，挺好的，有时间我去法国看你，你让秦哥给你安排就行”
“雩儿，你先出去吧，我跟小非有话要说。”
徐雩儿嘟着嘴出去了，徐成林一脸苦笑，“成天嘴里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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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缓缓解开的斗争序幕……
253缓缓解开的斗争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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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家出来，徐雩儿送他到门口。
秦非摸摸她脑袋，“公司有些麻烦，你不要担心。”
徐雩儿情绪有些低落，“我是不是很没用，不能像冰姐一样帮你。”
“小傻蛋，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你好好学设计，以后成为大师，给我设计一个最漂亮的庄园，我就在那里养老。”
说到设计，徐雩儿才精神一振，“好啊，那，我能不能给自己在你的庄园里设计一个小房子啊？”
“当然可以，设计一个大大的房子都行”
……
当夜，秦非就飞回了广州，和梁天成，梁天成时任粤省省委副书记，省委排名第三，五年时间走到这个程度，算是很不容易的，秦非记得前世梁天成应该是在九零年左右去了新成立的海南省担任省委副书记，而不是最为达的粤省
俞海钦，田御翔，一两天前就上门拜访，如今秦非更是亲自上门。
梁天成似乎也看出了事情的紧急。
其实迹象上看，无论从哪里都看不出来紫禁城现在的紧迫局面。只是秦如风从秦剑哪探来的口风得出了这个结论。
显然是非常可信的
梁天成的书房。
“这么严重么？”
秦非点点头，“恐怕是有人盯上我们了，梁叔，这边难道就没有动静？”
梁天成凝眉想了想，“说动静的话，陶省长最近倒是在国有企业改制的工作会议上说了些东西，不过也不一定就是针对你们紫禁城啊。”
“我觉得粤省这边，跟紫禁城过不去的应该不多吧。”
梁天成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深圳隶属粤省，这些年紫禁城体系给粤省带来的好处不少而且跟很多的官员都有交情，尤其还有很重的港商背景，这些都是粤省省委要考虑的事情。
秦非却没有这么乐观，“陶然省长是去年调来的对吧？”
梁天成点点头，“陶省长对原来的工作还是比较认可的。”说到这里，梁天成自己都觉出不对了，虽然陶然在许多场合都表示过支持改革开放，但是实际行动里，确实没有以前胡省长那么得力。
原来梁天成还以为是能力和执政风格的原因，秦非如今一提，怕这位还真是那边嵌进来的。
“就算像你说的，但是盛世代工如今数十万的工人，上面不可能不考虑吧。”
秦非冷笑一声，“怕就是上面觉得派个人也能撑起来。”
梁天成沉默下去。
他和秦非，俞海钦打交道这么久，自然明白紫禁城有今天的成功到底靠谁。国家要是真的以为随便派个人下来就可以，怕就要酿成大苦果。
“这件事，我跟上面反映一下？”
秦非摇摇头，“没有用的，我亲自去找了最可能有用的人都不顶用。”
秦非嘴里这人，梁天成自然能猜个**不离十。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秦非眼睛一眯，“等他们动，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不要让我觉得危险，不然……就看谁手段更高了。”
……
秦非到这边第三天。
事情终于向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展过去。
广州一家机械制造的民营企业因为雇佣工人在生产过程中，没有遵循要求，导致该工人右手两只指头被切下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广州市长乐海福即时要求工厂停工，旋即向外界表示，私营企业中存在大量安全隐患，而且时有因为老板利益熏心而人为导致的隐患。
并屡屡造成*人员受伤
乐海福在讲话里义正言辞，“对于这种行为，我们将严厉打击，绝不放过，改革开放的过程中，有一些企业只顾自我展和利益，对员工的安全不闻不问，广州市政府不管企业有多大，范围有多广，都将一律处置绝不姑息”
矛头直指紫禁城等许多家规模较大的企业。
一部分企业开始自检自查，一部分则通过各种手段被国家化。
当然还有更多坚持着，其中尤以最大的私营企业紫禁城电子最为瞩目。而盛世代工落户汕头，也受到各界的关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近二十天时间，紫禁城没有就乐海福的讲话，作出任何反应。
而深圳市委书记，粤省副省长李天昊，以及深圳市长凌涛，也没有表任何言论。
整个粤省沉浸在一种奇异的氛围里面。
深圳历来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党政一肩挑，但是梁天成之后，凌涛却因为工作出色而上升至副部级市长高位，而市委书记却由原国家经委秘书长李天昊担任，同时，李天昊也是粤省省委常委，副省长。
俞海钦说这位出身国家经委的书记很有远见卓识，秦非到深圳之后也上门拜访过，非常儒雅，很懂经济，这让秦非心里一松，至少两人的第一次讲话是友好的。而现在的情况，李天昊没有就乐海福的江湖做出反应，也说明对于紫禁城等民营企业的维护
很是难得
乐海福讲话后二十天，粤省常务副省长许德森在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上，再提旧事，这次就更加的露骨，并表示，省政府在在全省范围内将会展开调查研究。
一旦现，绝不姑息
这话一出，哗啦啦一批人开始寻找出路。
只是紫禁城依旧没有动作。
秦非在等。
等最后的一击，乐海福，许德森，下来应该就是陶然了
而陶然也在等，等紫禁城动。
这一僵持，又是一个月时间，直到全省市长会议即将召开，所有人都相信，许德森，甚至就是陶然将在这次会议上，做更进一步的动作。
但是，深圳却生了一件震惊全省里明白实情的人的事儿。
粤省省委常委，副省长，深圳市委书记李天昊参观紫禁城电子时，表了讲话，说紫禁城电子是一家有社会责任感，努力奋，响应国家改革开放号召的公司，并号召了全市企业向紫禁城一样，做大做强，做出自己的竞争力和特色。
在国际上为中国产品赢得声誉。
李天昊的讲话是改革派出的第一声，也揭开了粤省这次大对立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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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办公室里的那点事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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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昊讲话之后，梁天成返回深圳参加一个经济会议，满怀深情的表示深圳在公私两种所有制的共同促进下，越来越繁荣，越来越美丽，希望深圳市委市府能够更加努力建设好深圳。
梁天成的讲话昭示着对抗层面的进一步上升。
作为省委第三把手，接替原来步利邦的位置，梁天成的分量是很重的，加之在粤省经营这么多年，远远不是李天昊一个下派省委常委能够相比的。
……
省政府陶然的办公室。
“小沈，省长有时间么？”常务副省长许德森不请自来，陶然的秘术小沈赶紧迎上去。
小沈有些为难，看了看陶然办公室的门，“省长在见深圳凌涛市长。”
许德森眼睛一跳，“多久了？”
小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许德森才察觉不对，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查岗么，赶紧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恩，这样，你问看看我是不是可以进去。”
“好，您稍等。”小沈赶紧给里面去了电话，“恩恩”两声，挂了电话，朝许德森点点头。
“许省长，您请”
许德森点点头，自己推门进去。
……
陶然办公室很古典，书香气极重，只是现在烟雾缭绕的，凌涛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陶然的眉头皱成一团。
“德森来了？坐坐。”陶然看许德森进来，放下手上的烟。
凌涛赶紧站起来，“许省长”
许德森点点头，坐下来。
陶然看看许德森，摇了摇头，又转过头去看凌涛，“凌市长，你们深圳是特区不错，但是还在不在粤省的领导下的？深圳看上去一片繁荣，但是你看看，私营经济的总量都要超过国营单位，深圳到底还是不是共和国的特区了？难不成真成了资本主义国家的租界？”
陶然显然气坏了，说的话竟然什么都没有忌讳。
凌涛只是不说话。
许德森知道陶然见凌涛的意思，深圳现在是铁板一块，李天昊高配书记，本来就是威势无穷，现在连唯一能够跟他提一提的凌涛也是那边的人，陶然根本插手不进去，深圳不动，他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看来把凌涛找来做工作，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许德森心里暗叹一声，省委谢海非谢书记的态度太过暧昧，而且掌控力又极强，威望很高，陶然也不敢妄动。一旦触及谢海非维稳的底线，怕是事情更难做。
“凌市长，作为党的高级干部，你一定要搞清楚我们的国家是人民的国家，我们国家的财富也不能存在于某小撮人手里。”
凌涛憋了一肚子气，陶然大道理说了一通，现在许德森也开始了，他凌涛好歹也是副部级市长，何况又是中国最发达的计划单列市，哪能没有一点傲气的。何况上面有梁天成和李天昊，对于许德森一个常务副省长，他并没有像陶然那样尊敬。
听到许德森开口，凌涛也把头抬了起来，“许省长，老首长来我们深圳的时候，可是说过的，一部分先富起来，再带动共同富裕，我们国家这么大，十亿人，要是大家一起富裕，一下子步入**，那是冒进，是不切实际的，历史教训也证明了这一点打个比方吧，不说我们深圳，就说汕头的盛世代工，在沿海几个城市都有他们的代工厂，七八十万人靠他们脱离贫困，奔向小康，这不就是带动富裕么？”
许德森张了张嘴，被凌涛堵得说不出话来。
陶然“哼”了一声，“可是盛世代工的老板呢？他那几千万上亿的资产，不都是这些人给他赚来的？这说得难听些就是剥削”
凌涛嘴角一扯，这句话未免太没有水平了。
哪怕推及体制里面，哪一个领导的威望又不是下面的人给挣的，你赏识人，他给你政绩，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共赢的事情，哪有可能因为老板赚了钱，就抹煞他带富了一群人的功劳。
这话要是放在二十年后，倒是真的，就目前这个生活水平，一份待遇优渥的工作是能活命的
陶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住了嘴没有再说，摆摆手，“你去吧，好好想想，深圳始终是粤省的深圳，是共和国的深圳”
凌涛点点头，“那我就告辞了。”又向许德森点了点头。
许德森面容僵冷，“哼。”
凌涛低头冷笑一声，推门出去。
“这个凌涛，也是中毒不浅”许德森一看凌涛出去，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陶然瞪了他一眼，“一点沉不住气有什么事么？”
许德森这才想到自己的来意，“梁天成在深圳的讲话。”说着递了一张纸给陶然。
“砰”陶然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好大的本事”
“就是，一个民营企业，就算是迟秘书长的女婿，哪里就有那么多给他摇旗呐喊，李天昊那个臭石头，现在梁天成也这样，他们深圳派，我看是要造反了”
“胡说什么？”陶然又拿起那张讲话稿，“梁天成是臭石头，你不知道？要不是紫禁城那几家企业，他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现在的问题就是深圳，这个俞海钦俞总，厉害啊居然整个深圳说的上话的人全都跟他们一条裤子一家企业，这是想干什么？做土皇帝？”
陶然说道气愤的地方，又“砰”的砸了一下桌子。
许德森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
陶然突然开了口，“德森，你也去紫禁城电子看看。跟那位俞总好好谈谈，一个商人要和国家作对，他难道不懂螳臂当车是什么意思么。”
许德森眼睛微亮，点点头。
……
凌涛从陶然办公室走出来，立时就赶回了深圳，他明白这一点，深圳的领导只有两个，一个是梁天成，一个是李天昊，两人顺势经营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叛徒的出现，凌涛完全相信，只要自己在陶然这里表了态，那他在深圳即便是副部级市长，也绝不会有立锥之地
在凌涛往回赶的时候，秦非却在深圳天雅大酒店会见李天昊和梁天成。
李天昊正是一脸的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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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不可思议的秦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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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哦，秦先生真的是紫禁城电子的大股东？”李天昊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天雅这个小花厅是让人招待贵宾用的，很别致，李天昊和梁天成被请到这边，俞海钦，田御翔，还有秦非亲自作陪。
俞海钦笑着说道，“恩，秦董一手创办了公司。”
两方在短短时间里建立起了相互的信任，这也是秦非的决定，李天昊前途无量，梁天成做完省委副书记，要是运道好，能再上一步，干一届省政府正职，但是李天昊不一样，年仅四十岁的他，如今已经是省委常委，与之交好，对于秦非也是很必要的。
李天昊摇着头，“真不敢相信，我平时在体制里面，就被说太年轻，这次上任深圳市委书记就有人拿这个说事儿，我真是要把秦董拿出去让大家看看，这亿万富翁都可以这么小，我这都四十的人，当个书记咋就不行？”
“哈哈”梁天成一阵大笑，“李书记啊，在小非面前说年龄，那是个人都要自卑的。”
李天昊敏锐的发现梁天成对秦非的称呼，正式场合，连俞海钦都称呼秦非为秦董，而梁天成却依旧是叫“小非”。
其实严格来说，李天昊对于紫禁城电子印象不错，但是也仅止于此，完全说不上要和他们同生共死的程度，他第一个出面跟对方干上，第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坚持深圳模式，作为深圳市委书记，他自然明白私营企业，哪怕是“红帽子”企业，对整个深圳的重要性。
而第二个，就是对陶然和许德森那种守旧思想的不屑一顾，他算是最早的学院派成员了，懂经济，知道内外形势，有大干一场和为国为民的新思想
两条原因促成了他走到了梁天成和秦非这条战线，算是秦非的意外之喜。
“李书记，上次拜访匆匆成行，也没有深聊，这次趁着梁叔在，把您请过来聊一聊，现在风气不大好，我们也是很惶恐，这天到底是不是要变，也还要梁叔和您指点一下啊。”秦非端过茶杯虚敬了几人一下。
这份气度倒是让李天昊眼前一亮。
“秦董这话说的，国家走每一步路都是审慎的，不好跃进，也不会反复，太大的担心也是不必要的。”李天昊终究不是梁天成，说话时候的官腔还是很重。
秦非笑了笑，“李书记说的是，只是大局上不变是一个，小局部却是不一定啊现在粤省领导，对我们也不是很支持”
“这话怎么说的？梁书记不是省领导？我看他对你很支持嘛。哈哈。”
秦非就笑，梁天成却是摆摆手，“我算什么省领导，谢书记和陶省长才是啊。”
说到陶省长的语气，就有些意味深长，李天昊明白，梁天成这是让两方不要再打太极了。
沉吟了一下，“秦董，我在经委工作过，国家的经济体制跟公私经济体的量有关系，但是却不是最主要的指标，我们有些省领导仅仅由于量地缘故就做出判断，说深圳的经济体制有问题，这是我不同意的。”
秦非点点头，“先不说就是量上面，也是公有制占优势，即便哪一天民营企业占了大多数，但是根本性的，枝干性的产业都是国家和集体把持的，这一点我想，不会改变，也是国家的性质要求的。”
秦非说了一些自己的理解，李天昊听的很认真，时不时点头表示认可。
这一次的谈话，基本是秦非和李天昊的对话，梁天成陪着，俞海钦和田御翔也在听。
……
小花厅门口，李天昊走在梁天成后面，握住了秦非的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难怪秦董能以这个年龄，创下偌大家业”
“李书记过奖了”
李天昊摇了摇头，“这可不是过奖，古往今来，能跟秦董比肩的少年英雄不多啊我看，走过这个风波，紫禁城一定要一飞冲天的，到时候还要请秦董多多关照深圳啊”
“哈哈，”秦非，俞海钦笑了几声，然后秦非才有些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啊”
李天昊明显一愣。
只是秦非没有再多少，脸上的表情又和煦起来。
……
上车的时候。李天昊做到了梁天成的车上，按他的话说，是要聆听一下老书记的教诲。
“李书记，怎么样？”梁天成靠在后背上，微微闭着眼。
李天昊呼出一口气，“不愧‘妖孽’二字，十八岁，那个时候我还在滇省农村干活呢，偷摸摸看几本马列著作。”
“呵呵，”梁天成睁开眼，“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岁就是紫禁城草创那个时候，说来你可能不信，十年前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就基本形成了，这十年当然更加的圆融老练，可是，根本上没变”
“什么？”李天昊身子一挺，眼睛瞪得老大，“这——”
梁天成的声音就有些悠远，“不信吧？要不是我亲身经历，我说什么也不会信的。”
两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市委招待所，李天昊才进门跟梁天成聊了聊局势。
“秦非肯定会有动作的，要看那边的程度，要是太狠了，只怕就要出乱子，到时候谢书记是要帮哪边，就很重要”梁天成吸着烟，“哎，你有没有发现，以前去天雅，就没有今天那么好的茶叶”
“啊？”李天昊一愣，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了茶叶。
“秦非最喜欢顶级的新安云雾毛尖”
两人的眼皮都微微一跳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
梁天成亲自送李天昊出门，两人算是有了一个共识。
谢海非那边，李天昊说会去做一些努力，这让梁天成有些侧目。谢海非在粤省是高于一切的，陶然新来，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但是这也是狐狸一样的人物，目前这种情势，说的上话的都闭着嘴
除了那些派出来敲边鼓的，搅浑水的。
……
天雅小花厅，秦非送走两个领导，田御翔和俞海钦还在。
“御翔哥，亚洲电子大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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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大逆不道！
提不起劲儿码字……哎，写的看来果真不怎么样，连自己都木漏*点谢谢书友打赏】……呼唤订阅支持※
田御翔点点头，“进展还不错，就是他们说我们的公司在大陆，却在香港主办大展，有些不好”
“不是什么大问题，必要的话请郭老和天雅秦董出面疏通一下就是了加快吧，我看那边是没有停步的意思了。”秦非揉了揉太阳｜穴，这做生意还要玩儿政治，实在是给累人的事情，不过，这在全世界都是不可避免的东西，何况是在中国，更加是特色经济了
秦非沉默了一下，突然脸上发了狠，“给我好好的宣传，风头就是再厉害，也要宣传，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就敢跟我硬碰硬。”
俞海钦和田御翔相视一眼。
“小非，”俞海钦斟酌了一下，说道，“美芝你听过么？”
秦非微皱眉头，点了点头，美芝做家电起家，是深圳企业的第二块牌子，但是不同的是，美芝是“红帽子”企业，是挂靠在国有家电公司的名下的，即便美芝杨总后来又转让承包走了一圈，但是一顶红帽子是摘不掉的。
八十年代初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申请成功私人企业的，很大一部分都是挂靠的。
秦非当然不会去做那种事，当然，他有梁天成这边的支持，也不必那样。
“之前看到杨荣，”俞海钦有些唏嘘，“他说好像有点风声，人事局那边，好像有些什么动作。”
秦非眉头皱成一团，“杀鸡儆猴？不过人事局怎么敢这么干？”
“哪怕深圳再团结一块，终究不会是无缝的蛋，分管企业人事的那位，跟许副省长就有些瓜葛。”俞海钦耸了一下肩膀。
秦非恍然。
“我们先做着准备，要是真的他们有这意思，那就撕破脸干吧。”秦非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狠色落进俞海钦的眼里。
“小非，要是真的保不住，你会怎么做？要我们怎么做。”
秦非一愣，但是随即明白了两人的担心，一个民营企业哪里能跟什么省长副省长干，甚至是跟更高的领导干，即便俞海钦也是高官家属。
“小舅，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没做之前就想输的后果，”秦非顿了顿，“不过，这次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紫禁城真的被收了，我就让盛世代工天翻地覆，好几十万人在中国不算什么，但是弄不好，可也是一出大事件啊”
“这……”
“谁要我死，我要谁死，这是肯定的，即便这个不能成，我即刻就出国，制造业完全可以投资到别的国家，劳动力富足不止中国一家，而且，我保证会帮祖国好好宣传一下。”
俞海钦怔怔看着秦非，他知道秦非的偏执，也知道秦非的“叛逆”，但是却不知道五年过去，居然越发深重了。
“小舅，御翔哥，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当然可以先国后家，比如被侵略了，我完全可以倾尽家财捐给国家，但是和平年代，有人妄图借由国家的大帽子来夺我心血，难道还能怪我秦非不念血脉恩情么？笑话至于你们，你们会跟我一起走的，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的。”
俞海钦和田御翔就苦笑摇头。
这五年的漏*点四溢，是他们不能放弃的光荣，追逐梦想的路上不是那么容易改道的。
“再说了，你们这么担心做什么，出去做生意又不是叛国”
……
秦非大放厥词的第二天。
“敬业”之极的许德森就传了消息下来，要视察几家私营企业。
这算是省领导很少的“关照”，一部分不明内情的企业家，还为此欢饮鼓舞。
不过李天昊和秦非通电话的时候，却是少见的冒了粗口，“赤膊就上阵了，真是不拿自己当人看了”
“……”秦非一阵无语，“李书记，来就来吧，我们紫禁城经得起考验，您又不是不知道。”
李天昊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嘱咐不要放松。
紫禁城这边紧锣密鼓的筹备各种事情，秦非却越发淡定下来，很多事他不需要亲自去做的了。既然决定了做法，那还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走在深圳的大街上，身边跟着章毓琳。
“毓琳，你弟弟那边，我让人给你注意了，没什么问题。”秦非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转头章毓琳欲言又止的样子。
“真不好意思，最近太忙，忘了跟你说了。”
章毓琳弟弟在京海大学念计算机，现在是在读研究生，去年那事儿好像也有点牵连，这也难免，当时的范围不小，章俊参与点也不是问题，但是把章毓琳给急坏了，生怕影响到了弟弟的前程，之前托到了俞( 重生之玉扳指 http://www.xlawen.org/kan/17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