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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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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阮玉,刚才你和李大叔说什么了?”‘寒骊’靠近了青骢马,易清儿偏问道。

    “他认错人了。”田心笑笑。

    “那他为什么不放我们离开?”易清儿再次不解,“我们不过和他偶然相遇,为什么要挟持着我们和他们一路?”

    “绑架咱们,让我们跟他一路行进,是因为我的一番说话。”田心耸耸肩,脸上笑意更浓,“这其实算是很好的结局了,如果不是他对我的判断感兴趣,恐怕明rì,逸风马场就得添上两座新坟了。”

    易清儿‘啊’地一声,不敢怀疑这些黑衣人神秘可怕的实力。以她的眼力,单看骑术,随便一个黑衣人已经可以赶得上逸风马场里一流的骑师。

    出了树林,到了宽阔的官道上,众人驭马的度更快,几乎是擦着钱唐城墙而过。

    易清儿驱使着‘寒骊’再次贴上了田心的青骢马,侧身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一路上都留下了记号,明rì马场的人肯定能够追上我们。”

    田心点点头,他知道易定南一路上都有派人暗中保护爱女,先前在林中并没有其他人出现,说明那些暗中保护的人也知道这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不简单,他们应该是将消息传回了马场,等待着易定南的部署。

    看来保命的希望也不是没有。田心不敢看轻这群黑衣人的实力,但是对于庞大的逸风马场及其在钱唐的影响力,田心更为信任。

    一路疾驰,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田心跟着李冲的队伍已经远离了钱唐城。

    李冲的马慢了下来,借着月光辨认着路面的痕迹,看来应该离先前出信号的地方不远了。

    队伍忽然停了下来,田心和易清儿猝不及防,差点撞到前面的黑衣人。

    探头越过黑衣人的身影,两人看到在李冲的马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三五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和几个身着轻铠的灰衣人,地面还有几匹马尸和一摊冒着余烟的灰烬。

    李冲对着那堆灰烬和未燃尽的树枝沉默半晌,回头下令道:“伍德中,你带十人向北追击,若十里内没有现则改道向东,与我会合。”

    他身侧的一名黑衣人大声应是,领着十名黑衣人迅离去。

    “其余人,跟我走!”马鞭声起,余下的二十多人挟带着田心和易清儿继续朝原先的方向追去。路过火堆时,田心看见那些未燃尽的树枝被摆成了一个很奇怪的形状,正自疑惑,树枝却被身旁的一名黑衣人用剑鞘拨乱,不善的目光盯向了他,田心连忙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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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唐城中,钱府‘天水阁’。

    萧昭文斜躺在竹椅之上,回想着一个时辰前在贾姨妈花船上生的故事,嘴角露出招牌式的邪恶笑容。

    苏小小名满江南,当真不凡!竟然能够让那平rì眼高于顶的阮郁心神不属,进退失宜,如是观之,那阮郁也不过是一个被吹嘘出来的纨绔子弟罢了,不难掌握。

    叔翁萧鸾称病不朝已经两月,但是其手下势力的活动却更加频繁。为了保住皇兄那来之不易的皇位,这一年的时间,自己施展各种手段,拉拢齐国的大族富商和军中将领,也算是有了一些和萧鸾抗争的本钱。而皇兄萧昭业,在宫中如履薄冰,对萧鸾处处忍让,更抛弃了一国之君的姿态,赏恶罚善,骄奢yín逸,只为了麻痹叔父,让在外奔走的自己有机会将叔父及其党羽一举铲除。

    父亲文惠太子未登基即薨,皇祖父在弥留之际,错将辅政大权交给了狼子野心的萧鸾。而朝臣们,大多也倒向了萧鸾,真心依附于自己和皇兄的,不到萧鸾的四成。更可恨的是那许懋、阮道二人,只说自己忠于皇室,今rì亲近皇兄,明rì或许就在萧鸾的府上做客,在自己和萧鸾的对弈中占尽了好处。帝权旁落,多少次皇兄在自己面前痛诉萧鸾的不臣之心,此人不除,自己和皇兄早晚会成其砧上鱼肉。

    自己的实力比起萧鸾还差得甚远,唯一能扳倒萧鸾的方法就是出其不意。

    想到这些,萧昭文笑容尽敛,咬牙切齿的仇恨布满了整张原本就带着戾气的俊脸,恨声说到:“许懋、阮道,你们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等我将萧鸾除了,再来收拾你们!”

    黄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侧,萧昭文回过神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启禀将军,白毅和钱万才现了那人的踪迹。”黄棠低身回道。

    第十九章 寻踪

    黄棠的这句话,让斜躺的萧昭文倏然从竹椅上直起身来。

    “那人现在何处?”

    “钱万才传书说,派出去搜索的士兵,在钱唐东北的普陀山附近现了那人的行迹,白毅已经领队追逐过去。而他则带着钱府的护卫在北门外等待将军你的命令。”黄棠答道。

    “等待个屁!”萧昭文忍不住骂道,“让他立刻行动,协助白毅捉拿那人。记住,务必要活捉!”

    黄棠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萧昭文唤住了他,“命令其余的羽林军将士也在北门集结。”

    “将军要亲自去会那人?”黄棠一愣,忧道,“那人随从虽已不多,却俱是军中好手……”

    “你是对羽林军没信心还是对本公没信心?”萧昭文挥手斥道,“如果六百名羽林军jīng锐也不能将那人留下,本公真要写一个大大的服字给他!”

    “属下当然对将军,对羽林军信心百倍!”黄棠也不信那人数十个手下能伤了萧昭文,神sè回复了正常,又道,“阮郁还在钱府的厢房里沉睡,估计今夜酒是醒不了了。”

    “留下几个人看住他。别让他趁机溜回颍州就行。”萧昭文摆摆手,示意黄棠下去,他要更衣出征了。

    。

    皓月当空,已经要到凌晨了,离开刚才现尸体的地方快有一个小时。

    自从现那些尸体,李冲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带领着二十多名黑衣骑士时而东转,时而北折,寻找着那人可能留下的标记。

    而现在,已经很久没有现新的标记了,李冲忧心之下,行动度也缓了下来,所有的黑衣人在此处散开了许多,各自拿剑在林间小路上拨弄,希望能够现线索。

    田心和易清儿的身边已经没有专人看守,或许此时跑路是个不错的选择。

    易清儿询问的眼神看向田心,不知为何,从田心施施然走入黑衣人歇息烤火的那一刻起,这一路上她已经习惯了照田心的吩咐做事。

    田心摇摇头,虽然黑衣人没有特意看住他们,但是他们真要逃跑,估计立刻就有弓箭对准两人的后心。

    更何况,田心内心里也并不想就此离开。这一路上他都在注意李冲的举动,很明显他是在寻找某一个人——这个人,田心有些兴趣。

    此前与李冲对话之时,他已经有七分把握确信李冲来自北魏。虽然北魏贵族多是鲜卑人,但是绝不像后世民族等级严格分明的元朝,有很多汉人在北魏王庭里照样混得风生水起。李冲应该就是北魏那边的汉族高官,虽然不清楚具体职务,但是手下兵士如此jīng锐,他的职位至少也不会比那‘天水阁’里的几位羽林军将领低。

    萧昭文曾命白毅和钱万才搜寻某人,而现在李冲也在寻找一个人。萧昭文是要请那人去他那里‘做客’,李冲十有仈jiǔ是要保护那人不落入南人的手中。

    如此看来,能够让萧昭文无比重视,令李冲无比紧张的那名关键人物,一定是一位有能力影响北魏甚至南齐政局的人物,甚至就是那一位名传千古的魏帝也说不定。

    “啊!”易清儿忽地一声惊叫,吸引了田心也吸引了众多黑衣人的目光,易清儿连连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忙自己的事,她半夜里无聊瞎哼哼而已。

    黑衣人继续散开前行,不放过任何一处花花草草。田心瞥向易清儿,看见她姣好俏丽的面容上有些惊sè,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我……我想起在哪里听过那个李冲,李大叔的名字了。”易清儿俯身向前,在田心的耳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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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sè骏马载着李冲在林间时快时慢地前行,yīn柔之sè加上无数忧心,让李冲的脸sè难看至极。

    目标就在不远处,却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向,这实在是世上最揪心之事,估计没有谁能够安之若素。

    田心骑着青骢马赶到了他的身后,有两名手下想要阻止,李冲却示意他们继续做事——他看得出来这阮玉没有恶意,他也自信阮玉绝对伤不到自己。

    “李大叔,你不必如此焦急。我相信你要寻找的人仍然十分安全!很快我们就能和他相见。”想通了很多事情的田心,此刻面对着李冲更是坦然,没有一丝畏惧,反倒多了几分关心。

    李冲也对他突然转变的语气和态度有些不适应,却还是耐心地说道:“阮玉,以你先前对颍州战局的分析,我就知道你并不简单。没错,我的确是在寻一个人,那人对我李家有大恩,就算拼得一死我也必须保护他的安全。”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理当如此!”田心接口道。

    ‘哗’,李冲掌中宝剑出鞘,眨眼间便架在了田心脖子上,“你到底是谁?”

    易清儿距离两人较远,对田心说出李冲身份的时候心中就jǐng惕万分,寻思了十万八千种脱身的可能xìng。只是当看到田心瞬间受制,扬起的缰绳略为一顿,又放了下来——身侧已经有数名黑衣人张弓扬剑对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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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颈上的宝剑传来慑人的凉意,田心用一句话向李冲表明自己知晓了他的身份,也预料到他会有激烈的反应。

    只是田心第一次被人将宝剑架在脖子上,这种命悬一线、完全co纵于他人之手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

    “我早就说过,我叫阮玉,一个普通的齐国读书人,跟五兵尚书扯不上关系,也跟魏国扯不上关系。”田心谨慎地答道,“要说能够猜到李大叔你的身份,只要稍微对魏国君臣有所了解的人,应该都听过左仆shè李冲的名字。再加上你的手下虽然都是齐人装扮,却能够拿出上好的北魏贡酒,如果不是魏国天子的伴驾,他们上哪儿弄来那么多的老汾酒?”

    说完这番话,田心在心底也暗责自己看史书时的不专业。当初以为来的是南齐,不会与北魏的人生任何关系,所以那些北朝的史书,不过是粗略一览。

    关于北魏,他只对那位临朝听政的冯太后和那位传奇魏帝比较熟悉。

    左仆shè李冲的大名,还是亏得易清儿想起来。田心将李冲这个名字和冯太后联系起来,李冲的形象在脑海中逐渐清晰,心中疑惑尽去。

    身边的黑衣人们表情有些讶异,李冲身后的一人开口笑道:“魏国左仆shè?阮公子说笑吧?天下何人不知:孝文帝南伐萧齐,命左仆shè李冲李大人留守平城。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我家将军只不过和那魏人同名罢了。”

    田心正要回话,易清儿却抢先开口了。

    为了便于区分,以后称北魏的羽林军为‘魏国禁军’或‘禁军’。

    第二十章 花惜竹

    “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还是说魏国左仆shè李大人连缩头乌龟也不如?”虽然只有两句话,易清儿却说得斩钉截铁,双眼怡然不惧地盯向李冲,把那些黑衣人眼中的愠怒完全忽视了。

    李冲欣赏地看了易清儿几眼,苦笑一声,收起了手中的宝剑,随着他的下令,黑衣人也收回了对准易清儿的长剑与弓矢。

    “不错,我就是大魏左仆shè李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的眼光再次放到了易清儿的身上。

    易清儿明白了李大叔眼神中包含的意思,慷慨答道:“我叫清儿,却不姓阮,而是姓易,家父是逸风马场场主易定南。而他的真名确实是阮玉,是我们马场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李冲及众多黑衣人都不由地看向阮玉,如此人才居然是一位账房先生?田心却对这些眼神选择xìng地无视了。

    “原来是逸风马场的人……”李冲右手指着‘寒骊’和田心座下的青骢马继续道,“这两匹马不错,就算放在大魏,也算是良驹了。”

    易清儿嘴里轻哼一声,田心知道她对这话很是不以为然。

    “一个多月前,君上比南征大军提前十天离开平城,并命武昭将军随后带师北伐,而我则留守于平城。”李冲收回右手,神sè平静地对田心说道。

    田心明白地点点头,接道:“可是魏国大军还在路上,你就收到了魏帝渡江入齐的消息,放心不下他的安危,所以带军前来接应?“

    “过程有些出入,结果却和你说的差不多。我一路兼程,才赶在两军交锋之前进入齐境。又辗转数rì,才在建业附近和君上会合。后来行迹暴露,为了掩护君上撤退,我与他失散了。”

    “李大叔,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李冲的说话轻巧,其中包含的刀光剑影、险象环生,田心却能够体会得到。

    “因为你不错!没有辱及她!否则,你和这位易小姐早就不会说话了。”

    她?田心一怔,旋即领悟,原来救下他和易清儿xìng命的不是逸风马场的招牌,不是他关于迁都的论断,而只是他一时心血来cho,讲的关于冯太后的那个小故事。

    看着李冲率领着众黑衣人继续寻找标记的身影,对于这个传说中的陇西李氏先祖,这个靠冯太后而上位的面,这个年轻魏帝的股肱之臣,田心的心里隐隐有了敬意。

    或许真如田心所说,很快就能够与魏帝相见。这一番林中插曲过去,李冲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新的标记……和无数来不及消除的凌乱马蹄印。

    颍州,齐军营地。

    绵延数里的军营覆盖了淮河南岸的整个渡口,虽然已是半夜,城墙上的几名哨兵仍然丝毫不敢懈怠地监视着江面上的动静。魏齐两军对峙已经月余,初始那几天,每一天都有近百只战船载着狂吼着的魏人冲到城下,依靠投石车、云梯、火箭想要强行登6。面对着魏军的连番进攻,齐军统帅阮尚书指挥齐军奋力抵御,在伤亡了近万人之后终于挡住了魏军的四次进攻。

    四次攻击之后,齐国各路水师终于在颍州聚集,南人善水,魏军失去了水上优势。颍州的齐军将领满怀斗志,yù借水师与魏国战船决一死战。然而魏军却再无动作,兵力不足的齐军也不敢贸然渡江反攻,双方似乎有了某种神秘地默契——相距不过一个江面,却各自不动声sè。

    饶是如此,齐国的士兵们也不敢掉以轻心,rì常的co练、巡防一刻也没有耽误过。

    “看!江心有一条小船飘过来!”一名哨兵使劲擦了擦眼睛,忽然指着月光下的江中某处失声惊喝。

    “快去禀报阮帅!”立刻有哨兵统领下令道。

    在齐军一座不起眼的军营里,年纪刚过四十,看起来却已经快到花甲的阮道站立在营帐中心,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不停地在军事布防图前踱着步。

    “阮帅,你着急召末将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帐门被人掀开,一名银甲将领阔步而入,向阮道行了一记军礼。

    这人的身材竟和‘天水阁’中出现的阮郁有九成相似,脸型也和阮郁极像,不过比起阮郁少了几分温润,多了几分刚毅,若是戴上头盔,倒还真让人难以分清。

    “杜军,你看看这个。”阮道停下步子,将手中的书信递给杜军。

    杜军恭谨地接过,心中疑惑:莫非是建业出了大事?

    “花……花……花惜竹???”信上的落款落到杜军眼中,那三个字仿似有着无穷的魔力,让他的声音瞬间失真。

    “是的,花惜竹!”阮道苍老的神sè从来没有如今这般凝重,“这是方才魏军用‘流船’送来的战书。魏国……换将了……”

    杜军的心中惊讶更甚,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齐国将领,他更明白花惜竹在魏国、在齐国兵将中的影响。

    花惜竹是一个符号,常胜的符号;花惜竹更是一个象征,魏国花家的象征。

    七十年前,柔然可汗大檀率六万骑兵攻入魏国云中城,将赶来救援的魏太武帝拓跋焘及所部,包围达五十余重,史称‘云中之围’。当此危难之时,却有一名小将横空出世,shè杀了柔然大将于陟斤,拓跋焘趁势率军突击,令柔然败逃。

    为雪云中被围之耻,拓跋焘在次年十月御驾亲征。因shè杀于陟斤有功,小将花木兰被魏帝破例提升为冠军将军,并拜其为副帅,统兵征讨柔然。

    魏太武帝拓跋焘曾先后十三次出兵伐柔然,皆以花木兰为帅,直到柔然远遁西伯利亚方才停止征讨。花木兰的卓越战绩令拓跋焘在睡梦中也常常笑醒,终于等到了远征军班师回朝,拓跋焘早就为花木兰准备好了武都王的爵位、尚书郎的位置,花木兰却始终没有露面。

    魏国朝野哗然,拓跋焘大怒之下派人去花木兰的故乡虞城,yù拿他到京师平城,置他一个欺君之罪,却得到了一个更惊人的回复。

    花木兰……不是男子……

    派去捉拿花木兰的人在看到她女装的那一刻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绝没有想到自己无比敬仰的花帅居然是女儿身。魏帝的命令是要将花木兰押回平城受审,而来到花家的军士却无一人敢上前冒犯花木兰……小姐。

    听说后来,那一队去捉拿花木兰的军士在矛盾中自杀谢罪,只留下一人回到京师向拓跋焘回报。

    拓跋焘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战事一结束,花木兰就不再出现的原因,厚葬了以死抗命的士兵们,下令免虞城三年税收,下令朝臣不可去打扰花家。

    而花家,却感激国恩,每一代都有一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进入魏**队,为魏国的崛起攻城拔寨,谱出一曲又一曲神奇的战歌。

    不是世家大族,不是男儿身,花家的女儿们却有着不输于男儿的豪气和智慧,写下这千年未有的传奇。

    事了拂衣去,身前身后名。试问天下又有何人能够如花家女子一般,在功勋卓著之时飘然而去,放弃那唾手可得的富贵,回归那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

    虞城,花家,消失了多年的名字,终于再次出现在战场之上。

    阮道的凝重,杜军的惊讶,只为了那一个平凡却意义非凡的名字——

    花惜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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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林中之战

    自花木兰始,冠军将军就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封号。拓跋焘及其皇子皇孙,都将这个封号留给了花家的女人。

    花惜竹,花家第四位冠军将军,据说花木兰和第二代冠军将军花千兰生前都曾用心教导过她。

    在花木兰和她最小的族妹花千兰相继去世后,年方十六的花惜竹辞别了虞城,去履行花家女儿的使命。

    花惜竹并没有直接去魏都平城,而是去了润州——没有人清楚过程如何,三个月后,润州传来消息:流窜于魏国和吐谷浑边境的三大沙盗团伙相继被魏军围歼,魏军缴获金银十车,牛马近万头。

    消息传到平城,垂帘听政的冯太后当即下令敕封花惜竹为大魏冠军将军。花惜竹在证明了自己的军事才能之后,却和前面三位花家女儿一样,悄然离开军营,回到了虞城。

    时隔五年,当魏齐两国在颍州陷入僵持局面之时,花惜竹的影子再一次出现在魏**营中。

    “阮帅……”杜军阅罢手中的战书,谨慎地问道,“咱们是否需要向皇上上书,请求向颍州增兵?”

    阮道紧蹙着眉头摆摆手:“增兵不太可能。朝中对于魏军此次南攻之举本就颇有争议,而各府各县的可用之兵,已经有五成集结在此处,若再增兵,恐怕后方不稳啊!”

    杜军默然,相对于北人‘上马则兵,下马则民’的风尚,南人的士卒训练的确困难了很多。而齐国立国方才十余年,国力更是远逊于强力改革后的魏国,就算皇上下令增兵,也所助有限。

    阮道看见杜军神sè黯然,心道这花家近百年的名头果然吓人,就连自己,似乎也有了些悲观情绪。

    魏帝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先是孤身入齐,三十万大军随后就围困了颍州,现在又诏来了花惜竹,他究竟是要攻齐呢还是不攻?

    花惜竹到颍州的消息已经着人传去了建业,相信侯爷很快就能够收到消息,或许他能够抽丝剥茧,为自己解开这一谜团。

    想到西昌侯萧鸾,阮道神sè微霁,转身对杜军说道:“下去吧!花惜竹之事,暂时不要让其他将军知道。”

    “末将明白。”杜军应道,辞别阮道,掀开门帘的一刻又听见阮道轻声的说话,“颍州若失,非战之罪;畏敌虚名,将士不耻。”

    杜军的脚步凝滞了一瞬,神sè如常地走出了帅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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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心和易清儿骑马紧跟在李冲的马后,一个满心期待着与魏帝的会面,一个还在思索着脱身大计。

    李冲忽然间扬起手,整个队伍倏地停下。

    “那边动静颇大,君上极有可能就在那里。”李冲手指着yīn影中的某个方向,回头下令道,“兵分三路,保护君上!”

    “是!”黑衣人齐声应道,声音不大,却坚韧决绝。二十多个人瞬间分作三队,左右各七人从侧面突入,李冲则带着剩下的十人和田心二人向着yīn影处跃马而去。

    易清儿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险恶的接触战,从马鞍间悬挂的行囊里摸出一把长剑和一支匕。长剑留给了自己,匕则抛给了田心——她是用惯了剑的,看田心的样儿,武艺估计不怎么样,把剑给他是浪费,大不了自己多护着他就是。

    田心无语地接过那把六寸长的匕……

    片刻之后,田心也听见了林中的声响,人马的呼喝嘶叫声夹着兵刃交击声不停地传来,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严峻。

    李冲的神sè却是一变,大喝一声,骏马一跃而起,其余的黑衣人也瞬间跟上,只有田心二人慢了半拍。

    。

    稀疏的林木间是一片二十丈方圆的空地,近百名黑马轻铠的灰衣人正步步紧逼着五十余名黑衣人,地上的数十具尸体显示出这里的战况无比激烈。

    众多灰衣人在一位银甲将军的指挥下,不停地对黑衣人动攻击。那些黑衣人虽然未穿铠甲,却仗着骑术jīng湛,拼死之下堪堪抵住了齐兵。身处于如此不利的情势,黑衣人的神sè却都没有一丝胆怯与犹豫,只要一息尚存,就毫不退却地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黑衣魏人的勇猛顽强乎了白毅的预料,虽然他带来的人在数量上占优,却始终无法将其击溃——中军将军有令要活捉魏帝,白毅不敢动用弓箭,怕将魏帝误伤。

    两个时辰前,白毅收到了关于魏帝行踪的消息,便让钱万才回禀中军大人,他则亲自率领百余名羽林军将士出城追击。

    等他到达线报中所说的地点时,看到的是和李冲一样的情况,那些战死的灰衣人正是现魏帝行踪的几名羽林军将士。

    白毅断定魏帝并未走远,立刻率领属下一路疾追,终于在此处追上了魏帝的队伍。

    “吼……”混乱的战场上忽然出一声野兽般的狂叫,一个身骑黑马浑身是血的魏人,拖着半条连襟的左臂,右手擎着一把硕大砍刀,悍不畏死地着向着齐军横冲过来。七八名齐兵立刻围上前去,那魏人再一声怒吼,手中长刀过处,血肉横飞,眨眼间四名齐兵已被砍得血肉模糊,纷纷坠下马来。

    “来吧,有种的就来跟爷爷拓跋奎对一刀!”手中长刀再次翻飞,拓跋奎的血xìng完全被激了出来,竟然回刀砍向自己,将自己仅带一丝血肉的左手小臂给生生斩断!

    静……

    附近的数十名灰衣齐兵看着这可怖的一幕,手中动作都停了一拍,那些魏人却是熟视无睹,趁此机会将近十名齐兵挑下马来。

    眼前的局面快要失控了。白毅驱动战马,带领着身边数人直向拓跋奎冲去。拓跋奎也看见了他的身影,手中砍刀再劈下一名齐兵,驱马直奔白毅而去。

    。

    “拓跋奎……”刚刚冲出疏林的李冲,目光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拓跋奎和那银盔亮甲的齐将,不禁绝望地叫出声来。

    田心也看到了那令李冲悲痛绝望的一幕……一名有些眼熟的银甲齐将,用宝剑格挡住了独臂魏人的狂暴一击,齐将身后紧跟着的两人,却将两道凛冽的寒光毫不留情地送入了那魏人体内。

    “当……”拓跋奎的砍刀掉落在地,逐渐涣散的目光看着李冲拔马冲来的方向,欣慰地合上了眼睛。

    白毅带领副将瞬间解决了一员魏军虎将,却没有一丝欣喜,若是这些魏人皆是如此死战,要捉到魏帝实在是难上加难。

    “李大人来了!”魏人里忽然有数人小声喝道,白毅转过身去,便看见三队黑衣人从树木后冲杀过来,中队当先的那人,年纪正与传说中冯太后的面——魏国左仆shè李冲的年纪相仿。

    身经百战的白毅蓦地感觉到背心处传来一股渗人的凉意,忍不住回头,目光越过眼前的战局,飘忽到了魏人的后方,和两道冰冷的眼神猛然相撞。

    他是……魏帝?!

    第二十二章 酣战

    李冲带来的黑衣人并没有能够彻底扭转林中的局势,白毅也看出了这一队人的数量不多,果断地带着近四十人迎上李冲,阻止他和魏帝会合。

    拓跋奎之死让齐人的士气再次高涨起来,再加上白毅的死令,八十多名灰衣人虽然前后遇敌,却也迅改换了阵型,将李冲的队伍阻止在魏帝五丈之外。

    由于拓跋奎的爆和李冲的加入,白毅知道自己想要活捉魏帝是不大可能了,但是钱万才已经将普陀山的消息禀告了中军大人,自己只要再坚守一个时辰,等到援军到来,魏帝便插翅也难飞。

    李冲随手将两名齐人的长剑扫落,瞥见白毅和他的两员副将围住了一名黑衣魏人,三把长剑齐声刺入了那人体内,不禁牙呲目裂,驱马直奔白毅而去。距离李冲最近的两名黑衣人怕左仆shè大人有失,也拼命逼开自己的对手,紧跟了上去。

    白毅并不能凭装束确定李冲的身份,在他看来,除了魏帝,其他擅闯齐境的魏人都应该死。若非中军大人有令,就算是魏帝,白毅也不惧将他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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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心和易清儿处在最后面的位置,或者可以说是故意落在了后面。

    灰sè的、黑sè的身影不停地在两人眼前跳动,南齐与北魏最jīng锐的士兵在这一片小空地上进行着无比惨烈的决斗,无论是北魏禁军jīng湛的骑术,还是南齐羽林军无间的配合,都让曾经自以为武艺高强的田心暗自惭愧。

    或许在毫无压力的情况下,田心能够仗着武艺和一名士兵打个平手——但是这些士兵却都是刀山火海里爬出来的人,打斗经验无比丰富,且悍不畏死——若是生死对决,田心自忖必死。

    两人看得清楚,先前带人猛然间冲向齐兵阵营的李冲,有限地改变了场上的局势,牵引住了齐军的注意力和一半战力,让对面的魏帝队伍有了喘息之机——但是随着齐军阵脚渐稳,魏人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

    和魏人捉对厮杀的齐人显然不会傻到留着两位观众在旁边看戏,就在李冲冲向白毅的同时,四名齐兵两先两后扑向了田心和易清儿。

    “完蛋了!”田心紧握着手中的匕,望着四名来势汹汹的齐兵,有些傻眼。

    “快退后……”易清儿娇喝一声,横马抢到田心身前,荡开了劈向田心的两把长剑,同时‘寒骊’的一只后踢扬起,踢向离‘寒骊’最近的那匹黑马,不偏不倚地命中了黑马的前蹄。被‘寒骊’踢中的黑马一声惨叫,直向另一名齐兵的坐骑倒去,两人一阵手忙脚乱下也阻碍了后面两位齐兵的行动。

    说来话长,从易清儿出手到‘寒骊’出脚然后导致四名齐兵阵脚大乱,不过是几个眨眼的时间。田心极为‘认真’地‘听从’了易清儿的命令,青骢马在易清儿的声音刚落时就转向侧面奔去——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帮不上忙,匕……还是太短了些……

    易清儿跟着田心一直跑到了疏林的yīn影中才停下来,方才攻击的四人稳住阵脚,想要追击,却被三名黑衣人给再次缠住。

    。

    短短时间的交锋,林中又有数十人倒下,那些无主的坐骑,通常也被敌人顺手一刀,人马尸身相叠,遍地鲜血染红了田心的眼眶。

    伤亡比例最大的恐怕就是李冲率领的黑衣骑士,尽管他们的战力在禁军中也数上乘,却在数量更多的齐兵面前陷入了困局——冲不过去,也突不回来,那些齐兵就像是牛皮糖一样黏着他们,只要稍有懈怠,就会被数名齐兵围杀。所以只过了这么一小会儿,三分之一的黑衣骑士已经怒吼着倒下。

    更让田心和易清儿吃惊的则是李大叔,他和白毅的战斗居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拓跋奎的死让田心至今对白毅和他的两位副将都有些惊惧,然而紧跟着李冲的两名黑衣人却更加强悍,不仅缠住了白毅的副将,还挑杀了两名想要突入六人战局的齐兵。

    李冲的剑术并不比白毅高明几分,甚至有些不如。但是想到如果不能护着君上离开齐境,魏国将会陷入何等混乱的局面,便死也不肯退后,哪怕肩膀上已经有了好几条伤口,他也死死绊住了白毅。

    白毅的长剑再次寻隙刺向了李冲的胸口,李冲不闪不避,掌中利剑以同样的招式回敬给白毅。剑锋及胸的刹那,穿着轻铠的白毅还是闪了开去——这一轮交锋两人再次不分胜负。

    白毅的脸sè变得十分凝重,他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中年魏人如此难缠,手中的宝剑又不称手,早知道就应该带着自己的长戟过来,也就不会被他玩命的打法给弄得如此焦头烂额。

    时间一点点过去,赶来支援的黑衣人只剩下了不到十人,田心看得心中焦急万分,而易清儿却不知道自己期望哪边胜利——那李大叔人倒是不错,但是终究是魏人;而那些齐兵,刚才居然对自己动刀子……

    。

    ‘呲……’李冲的反应终于跟不上白毅的度,左臂被利剑深深刺入,白毅冷笑着一搅之后,迅退后,李冲的长剑堪堪将他的一片衣襟削下。

    “李大叔……”话刚出口,易清儿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唇。田心见她神sè紧张,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我相信魏帝不会如此轻易就被俘虏的。”

    易清儿茫然地点点头,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只是今晚在这林中,齐魏双方的惨烈坚忍实在是乎了她的想象,小战已是如此,那么当魏军和齐军在颍州交锋之时又会是何等激烈壮阔的场面?

    几乎废了一臂的李冲还是没有退后,依然迎向了白毅的剑锋,田心心中有些凄然,不忍再看两人的对局,目光穿过战场,向魏人的后方看去。他想知道,局势已经如此危急,那魏帝还有何办法能够扭转乾坤。

    目力所及之处,只看得见相似的魏人身影,却难以分清哪一个是自己想见的魏帝。

    片刻之后,田心的神sè变得轻松起来,三十……四十……六十……七十……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激斗,魏帝那边的黑衣人竟然越打越多,加上李冲这边剩下的七人,魏兵的数量竟然渐渐过了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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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反击

    左臂使不上力,右臂也有了脱力的迹象,若非是心中有着死也要保护君上的信念,李冲恐怕早就横尸在白毅的剑下。

    又一轮交锋过去,白毅的两员副将和李冲的两名手下也或多或少地带了伤。白毅手中剑锋对准李冲,低沉地说到:“弃剑吧!我留你一个全尸。”

    李冲打量了身侧几眼,近十个灰衣齐兵已经将自己三人围住,另外四名魏兵也是困兽犹斗,先前跟着自己冲入齐兵阵地的二十多人,仅仅还有这七人存活着。

    “你……输了,呵呵呵……”出乎白毅的预料,陷入绝境的李冲竟突然间大笑起来,手中的长剑指着他的身后,“你输是因为你太过自信!以为凭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将我们困在此处,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低估了一个人!”

    我输了?白毅微一愕然,身后忽然传来比先前多出一倍的马蹄声。白毅在第一时间回头,只见三条黑龙一般的魏军正汹涌而来,如怒cho一般突入了齐兵的阵地,猝不及防的齐兵阵营被生生撕裂成四块,原本掌握着场中局面的齐兵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远远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辆明黄sè马车,车前悠然站立着一人,虽然相?( 追美三千记 http://www.xlawen.org/kan/17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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