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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嗖”的一声,沐离殇抽过床榻内侧的短刀,刺向她的手臂,短刀噗呲一声洠胨男”壑校錾钌畹目谧印?br />

    映柳啊的一声急忙松开手,小臂出鲜血直流,不肖片刻便染红了素白的罗群,白衣变红装,如那日雪地中的第二梦怜一般。

    “咳咳,咳咳,咳……”沐离殇大口大口呼吸着來之不易的空气,手中的短刀滴答滴答地下血來,掉在青石地面上溅起血花点点“你,你先下住手,本宫,本宫,便当做未有,未有事情发生,饶你,饶你条生路,出,出宫,去吧……”

    “出宫又有何用。”她的眼角嗜上泪花“出宫了也换不回西宫娘娘的命,西宫娘娘这条命全是因着你洠У模闳舨换貋恚锬镆膊换崴溃 ?br />

    铮的一声,映柳不知自那里掏出一把刀來,向着沐离殇冲來“今日便是一命换一命。”

    “映柳,现在收手还來得及!”

    “晚了,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你去死吧!”

    沐离殇眸色微沉一个翻身落在地上,避开她剑尖的锋芒,绕道映柳的身后,脚下猛的一铲,铲倒她的身子。映柳猛的翻过身,鲤鱼打挺站起身來手中的匕首向着她又划了过來。

    “现在收手还來得及,本宫放你出宫去再也不要回來。”

    瞧着模样,映柳也是有些功夫在身,难怪会独身一人前來刺杀与她。沐离殇沉下气來,一个旋踢踢在她的拿着匕首的手上,哐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映柳也是被踢飞在地上。

    “我和你拼了!”

    映柳咬了一口银牙扑到沐离殇身上,试图掐在她的脖颈之上。咚的一声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扭打起來。沐离殇只觉的脑后一股热流流下眼前一红,头脑昏沉的厉害,手下忙是抽出短刀刺入映柳的背部。

    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74。命落归根 前事消散

    “砰”的一声,内室的门被人踹了开來,碧荷面上一惊“哐啷”一声掉了手中的药壶,滚烫的汤药洒了一地,瞬间结成了冰。

    “王后娘娘!映柳!这,这这……”

    她有些慌乱的跑上前去,见得映柳死死压在王后身上,背部第三截脊柱之下插着一把短刀,这短刀她认得是王后娘娘的。

    映柳一刀毙命。

    沐离殇也是昏迷不醒。

    满地的鲜血,已辨不出是何人所流。

    “天啊,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的消息的君落尘,丢下御书房中的晏秉承,几乎飞也似的赶來。墨凡也是赶來,忙是为着沐离殇诊起脉來。

    “怎样?”

    “头部受到重创,现在还看不出如何,一切只能等着王后娘娘醒來才知晓。不过要做好最坏的准备,王后的眼睛可能……”

    “你说什么!再也看不见!”君落尘珉紧薄唇,满色凝重的看向床榻上之人,再也看不见……

    “怎么可能会这样,我苦命的娘娘。”

    昏睡中的人皱了皱眉头。

    是什么时候见过这般的鲜红,似乎是在三年前的那场大战之中,三年么……

    不,已是有了四年之久吧,是啊,确实是有了四年的时间。她永远忘不掉战场上飞舞的剑戟,永远忘不掉一条条人命便那般的倒下长眠不起,永远忘不掉她和他初次相逢的场景。永远,永远……

    “你,想要什么”

    “啊!”她猛尖叫着坐起身來,才发现身下的被褥以是全是,半揽的衣衫浸满冷汗。

    沐离殇眨眨眼,又是眨眨眼,面前血红一片不肯退去,她缓缓伸出自己的左手在面前晃了晃,红茫茫的一片。

    她的眼睛!怎么了?

    趴在床榻边的睡熟的君落尘,几乎一瞬间清醒过來,眼中满是清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君落尘?”沐离殇望向他,微微蹙眉。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变作了红色,如鲜血一般的红,红的惊心“镜子,我要镜子。”

    “给。”

    她小心翼翼的捧过他手中的铜镜,举到面前“君落尘,我的眼睛是何颜色?”

    君落尘面上一惊,原本见她能视物心中还是一喜,听的她这般说來心中咯噔被人提了起來。忙捧过她的脸细细察看起來,她的眸如以往一般的清明,明亮的如天上的星辰,他伸出一根手指來在她面前晃了晃“可是看得清?”

    沐离殇点点头“看的清,是一。”她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按了下來“我无事,放心便好。”

    “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他揽了她小小的身子入怀“今日白间听得墨凡说你可能会再也看不见,便是吓坏了我。离儿,留在我身边,我发誓再也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再也看不见么?那她眼下的情形倒是比墨凡估计的好了许多,却又无异。虽能事物眼中之物却全为红色,天是红色的,地是红色的,连着镜中的自己也是红色的。

    “我想我不能答应你。”

    他的身子一僵,缓缓开口“是因为他么?若是他,便也不需有所牵挂,我已是亲自将解药喂与他服下,你自可安心罢了。”

    解药,他说的可是宋连清之事,他怎的会知道!

    “是碧荷?”

    抵在她肩头的头轻轻的晃了晃“你的事全在我心里,不必有他人相告。”

    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说是不感动便是假的,这个男人不爱则是算了,爱了便倾尽所有,叫她无路可逃,只得乖乖掉入他织好的甜蜜陷阱,乖乖的爱上他,再也是挪不开视线。

    西宫娘娘第二梦怜的尸身在西宫之中停了三日便和着雪梅一起入殓下葬,君落尘特意开恩,将着她的尸身葬在第二家族的陵墓之中。

    第二家族虽是因着骁勇将军之事,顷刻间沦为罪臣世家,却也掩盖不住原本的功勋,故原本的家墓也是留了下來。除却骁勇将军尸骨无存外,其余的第二家族族人方是可葬入家墓之中。

    也算是显得王恩浩荡。

    “碧荷,你今日这身碧色的衣衫真不错。”

    “王后娘娘,奴婢今日着的是紫色的衣衫,娘娘你又是在逗奴婢玩了。”

    “是,是么。”沐离殇尴尬的笑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紫色么?为何看在她眼中竟是血红一片她摇摇头,自己这般毛病怕是要好不得了。

    “王后娘娘,您瞧昨夜又是下雪了,竟日早间竟是结上了树挂,亮晶晶的可是好看。”

    沐离殇点点头,好看,再好看的景色看在她眼中皆是血红一片,这般情形自第二梦怜故世之后便开始了。如今多日下來也不见半丝好转,每每午夜梦回仿若还能见着满身是血的她在眼前徘徊。

    “王后娘娘。”碧荷呼的跳到她的眼前“今日西宫娘娘下葬,听说是葬入第二家族的家墓之中。”

    她面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第二梦怜不已是皇室中人,怎的不能葬入皇陵而是葬入家墓?”

    “娘娘糊涂了,第二家族犯下这般大的罪过不株连九族已是万幸,还妄想葬入皇陵。况且第二梦怜嫁入皇室这般多年,王上虽是宠着却也只是宠着罢了,多的只是君妃之名,无的是夫妻之实。”

    沐离殇面上震惊的神色再也掩饰不住,连连发问道:“你是说,君落尘与着第二梦怜只有君妃之名,未有夫妻之实?这怎的可能,这般多年,便是阿猫阿狗也该是有着情义。”

    碧荷笑着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娘娘也是说了,即便是阿猫阿狗也该有着情义,正是因着这些情义王上才好生善待与她,这后宫中的妃子尽数不是王上想要娶的,身在王室有着身在王室的悲哀。”

    身在王室的悲哀,无人比着她更有感触。已故魏王在世之时,齐国与着魏国发生战事,但是的魏国士气低落,父王为了鼓舞士气竟也是叫着她上了前线冲了军医。那是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唉……”叹出一口气來,仿若心中的郁结解开大半一般。对于那时的父王來说,那般决定想必是最适合不过。还有何比一个王室成员同着战士一同厮杀更鼓舞人心。

    碧荷以着她还是不明白,忙又是解释了來“娘娘,您瞧着王上迎娶燕国公主之时,不也是为了国家间的利益,这后宫中的娘娘近乎全然是这般來的,不是王上想娶而是他人逼得厉害。”

    “我知道了,就像当年君落尘封我为王后一般,也是被逼无奈罢了。”

    她的脸色一沉,嘟起嘴來“才不是呢,王上是爱着娘娘您的,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心思全然牵挂在娘娘身上,都是碧荷多嘴,倒是叫着娘娘冤枉了王上來。”

    “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错。今日是第二梦怜下葬我们便是去瞧上一瞧,也算作送她最后一程可好?”

    “诺。”

    夏至时宫中方是办过喜事,转眼深冬又是办起丧事來。漫天白雪应着长街宫路上的白绸,全然是为着第二梦怜与雪梅送行了。

    西宫门口那两个素白的瓷瓶静静的矗立着,内里的半截白烛不知何时被积雪掩盖了住。沐离殇蹲下身子将早先备好的白烛换上燃了起來,素白的瓷罐亮起火红的光亮。

    “离儿。”他的脸上依旧是熟悉的笑脸,君落尘牵过她的手,顺带解了身上的大氅披在上她的肩头“这里有我便是,外间凉回去便罢。”

    “也是叫我來送西宫妹妹一程,无论如何人命已是不在,生前做过的一切皆可原谅。”

    满宫的素白,见在她眼中却是火红一片,不似道别,却似相迎。无论是何皆好,她这双眸子怕是要永久如此了。

    “抬灵!”大太监蒲青一声吆喝,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太监抬起棺木來,向着西宫外走去。尾随的宫娥窸窸窣窣的哭着,哭也并不诚心,倒也过得去,毕竟总是要有人哭一哭才算是好的。

    君落尘走在灵前,沐离殇故意顿了脚步走在棺木之后。见着第二梦怜的棺木被人抬了出去,脑海中闪过垂死之际她吼出的话语。

    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

    随了众人出去西宫,门外正是见着墨凡相迎,他竟也來送第二梦怜一程到是叫她诧异不已。

    墨凡小心唤了她的名字“离殇。”

    “墨太医可是有事要与本宫说?”

    他一惊,墨色的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何时与我这般的客气。”

    “君臣有别,许是客气些的好。不知墨太医,哦,不,现下应是叫墨将军才是,毕竟将军方是大破燕国都城运城,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

    他望向她的眸中含了心疼“你可知我那般快破了运城全然是为了你……”

    风吹來吹散了他唇边的话,模糊到听不清楚,辩不明白。

    “将军说何?”

    “罢了。”墨凡叹出一口气來“今日借着葬礼之机前來,便是有话想要与你说。”

    沐离殇抬眸望向他,她猜今日的墨凡许也是着了素白色的衰绖來,只可惜她已然看不清,落于眼中的是茫茫的红色,一望无际的红色。

    “将军请讲。”

    “离殇,若是有一日他对你不好,你便來寻我,我定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回來。你不必急着回应,我会等,等着那一日的到來。”

    75。宫苑大火 幸得安好

    “绑”长街上多出巡夜的宫人來,梆梆的敲着梆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连着下了几日的雪,终是停了下來。空气中充斥着不安的分子,挥之不去,挥散不去。

    “碧荷。”

    “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我想出宫去看看宋连清如何。”

    “出宫么?”她的眸子沉了沉,语气中满是不舍“娘娘是再也不回來了么?”

    沐离殇被她的话问住,她也只是想要出宫见见宋连清如何,若是毒好的并不完全也好寻了解药來,至于好的完全……

    她似乎并未考虑过好的完全这一事情,若是好的完全又怎样?回宫么?许是会那般吧,终归是要回宫來的不是么,母妃不还是在这宫中么?即便是离开也要带着母妃一同离开。

    “碧荷收拾下,同我前去冷宫中看看母妃如何。”

    碧荷收拾床铺的背影僵硬住,面上露着不自然的神色“娘,娘娘,今日夜已深,有何事全然等着明日如何,想是娘娘的母妃这般时候也是睡下了,不如明日天光大亮之时我们再去。”

    “也罢,便如你所说的好。”

    翌日清晨,天光还未大亮,空气中弥漫起烧焦的气息,一时间竟然火光大亮。

    “不好了,不好了,昭阳正院起火了!”

    “來人啊,快來救火啊!”

    “娘娘,娘娘。”碧荷捂住口鼻,自外间冲进來“咳,咳咳,娘娘,娘娘你在哪里?”

    屋内弥漫着滚滚浓烟,充斥在每一个角落,扰乱着视线,门口似有火舌卷了进來吞噬着屋内的一切。

    “娘娘,娘娘您在哪里!”

    火苗卷着房梁砸了下來,咚的一声砸在碧荷面前,阻断她前行的道路。

    “碧荷,离开那,不必担心我。”

    “娘娘,啊!”热浪扑面而來,逼的她连连退后,退出屋子外眼睁睁的看着火舌无情的吞噬着一切。

    “不要进來,危险!”

    眼中的红与着火光的红混成一团,混乱到看不清面前的道路,辩不得面前的颜色。只得凭着记忆向前摸索着,不断倒下的房梁砸在面前,阻断前行的路。

    咚,燃着火的房梁掉落下來,正是砸在她的腿上。

    “啊!”扑通一声,沐离殇扑倒在地,疼,灼热的疼痛感传來,吞噬着她头脑中最后一丝理智,被压住的腿半分动弹不得,想要脱身再无可能。

    抬起头,眼前火红一片,洠Я顺雎罚瑳'了方向。不,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要出去,一定可以出去的!

    灼热的火舌吞噬了整个房屋,肆无忌惮的燃烧着,一桶一桶水扑在烧着的房屋之内,如飞蛾扑火,不起半分作用。

    “这可怎么办是好,怎么办是好。”碧荷已是急的团团而转,只差冲进去救人,却又被火舌无情的阻隔在外,单是热浪烧灼在身上以难受万分。

    火势惊动各宫,比之之前冷宫中烧起的火势,只盛不弱。

    愠怒的声音在碧荷身后响起“王后呢!”

    “回王上,王后还未出來!”

    “什么!”君落尘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烧的完全的房屋,这般大的火还未出來,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却又一瞬间打消了來,扯了身上的外氅浸在水中,抄起遮住头脸,想也未向冲了进去。

    碧荷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君落尘,却也是晚了“王上!來人啊,王上冲进去了,快來人救人啊。”

    一片混乱。

    被房梁压伤腿的沐离殇只听的外间碧荷哭天抢地的叫喊着,至于喊的何话全然听不得耳中,便只觉得心中一阵郁结,被满屋的烟雾堵的说不出话來,只得小口小口呼吸着满是烟尘的空气。

    “离儿?”

    “君落尘?”

    一片红色之中已然辨不出他的身影,可那声音却早已深深印刻在她脑海之中,直到这一刻才是发现竟已是这般。

    “离儿,你在哪里?”

    “离开这里,不必管我,保命要紧!”

    “说什么混话。”耳边忽的响起他温柔的声音,一股清凉扑面而來,稍稍缓解了烟尘带來的不适,君落尘温柔的擦净她脸上的黑灰“你若是死了,何人还來做我的王后。”

    你若是死了,何人还來做我的王后。沐离殇脸上红了起來,却被烟灰遮挡住,看不清颜色。

    时间便是生命,未有过多可以再去浪费了來,打定主意,她便不再含糊,简单说明眼下的情形“我的腿被压住抽不出來,未有骨折的痕迹。”

    君落尘沉了一口气,望向压住她小腿的房梁,好在未有多粗,只造成了轻微的烫伤。

    “哐啷”他掀了压在她的身上的柱子,用身上沾了水的外氅裹住她小小的身子,打横抱在怀中。沉了一口气,飞身向上,破房顶而出。

    火舌在耳边呼啸而过,习习热浪不住袭來。待她反应过來时,人已处于安全地带。身后的房屋轰然倒塌,化作须有。

    好险。

    “君落尘,多谢。”沐离殇自外氅中探出头來,对上他琥珀色的眸子。饶是她眼内的世界已成了一片血红,却也辨的出他眼内的担忧。

    “來人传太医欢喜殿内候诊。”

    “诺。”

    欢喜殿内,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太医,大气不敢出。殿内静悄悄一片。

    “我无事,你让他们都下去吧。”沐离殇无奈的笑笑,君落尘这般的紧张叫她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腿烫伤了而已,又不是大事,上些金疮药很快便也好了起來。

    沐离殇看不见腿上的伤自是不知伤的有多厉害,皮肉被倒下的房梁上的钉子划破,血肉外翻而出,伤口的地方有些肉甚至已被烫熟发黑发红。

    这些看在她眼中全是血红一片,只是红的深浅不一罢了,便是不知自己伤的到底有多严重,只是知晓伤口的位置疼的厉害。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用不上你们作何。”

    “诺。”如得了特赦令一般,一众太医跪安,呼啦啦散尽。

    君落尘抱住沐离殇,让着她的头可以倚在自己肩膀之上,也是躺的舒服些“离儿,你的伤口有些特殊,我会亲自为你处理,若是觉得疼便叫出声來。”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殿外碧荷端了烛蜡与热水前來,眼神怜惜的看向王后娘娘“娘娘,您受苦了。昭阳正院的大火已是灭了下來,您不必担心。”

    “嗯。”

    “碧荷你去御医院去了金疮药來,记得要最好的來。”

    “诺。”

    “铮”的一声,君落尘自怀中抽出青龙宝剑來,银色的刀身熠熠生辉。燃了烛蜡,刀身不停的在烛火上烤着。

    “离儿可能会有些痛,要忍住。”将她抱在美人榻,君落尘缓缓蹲在她的腿边,手指拂过她伤口的位置,带起一阵刺痛。

    青龙宝剑已烧的通红,君落尘伸出拍了拍肩头的位置,眼里满是宠溺“若是痛便咬这里。”

    沐离殇点点头,弯下身來探头瞧了腿上的伤口,又是见着他手中烤的似冒了热气的青龙宝剑,心下多出几分合计來。

    “是不是我腿上的肉坏死了?”话一问出口,又是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明眸小心翼翼的望向他,不停的眨着,正是对上君落尘看过來的眸子,满是震惊。

    “离儿,你……”

    他试探性的用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几晃,沐离殇一把抓住那手指,忙是开口掩饰着内心的不安“我知道了,还是快些处理伤口的好。”

    君落尘点点头,随手端起塌旁桌案上的酒壶,壶中之酒淋在青龙宝剑之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听的沐离殇咽了口口水,她做军医之时,也曾采用这般手段清理腐烂变坏的伤口,将刀剑烧的红红的,淬上酒,一刀下去剜掉腐肉,疼痛程度完全取决与下手人的快慢,虽是这般却也是后劲无穷。

    以往全是与着别人处理伤口,竟未想到今日也是落得在自己身上。

    “疼么?”明明知道痛的要命,还是弱弱的问出这句话來。

    君落尘严肃的点点头“放心好了,青龙宝剑削铁如泥,不会很痛。”又是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若是痛咬下去,或是喊出声來。”

    沐离殇沉默着点点头,以往便是有着军人因受不得那般疼痛,胡乱叫喊咬到舌头,平白为自己多添出一道伤來。

    他紧紧的盯着她的眸子,口中说着有的无的之言,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手起刀落,利落的剜掉她腿间的坏肉,几乎同一瞬间,沐离殇弯下身來,双手环在他的脖颈间,狠狠的咬上他的肩头。

    有多疼痛,便是咬的有多狠。直到那疼痛消减半分,口中的血腥味消减半分,她才缓缓松开口,额头布满冷汗。

    血水沿着君落尘的肩头流下,浸透他的衣衫。沐离殇的身子有些瘫软下來,强撑着自己对视着他的眸子,想要开口道谢,话却滚不出嘴边。张开的口,说不出半分话來,钻心的疼痛多半也是就如此。

    “今日你也是累了,睡吧,有我在这里陪着你,安心的睡吧。”他缓缓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些不该是一个女孩子所承受的“睡吧,睡吧。”

    76。尘埃落定 意料之外

    昭阳正院被烧个精光,一时间沐离殇洠Я巳ゴΓ惚痪涑揪性诨断驳钪醒耍咳障ば恼樟希次冈饬诵┳铮溆啾愣妓愕纳鲜羌玫摹?br />

    因着出了昭阳正院大火之事,宫中夜间也是增了巡班的侍卫,连着平日里打更的公公也增加上许多。

    入夜,君落尘撂下手中的折子,熄了烛火。回身抱起睡在美人榻上的沐离殇,向着床榻而去。

    “嗯?”她迷糊着揉着眼睛“天亮了么?”

    “还早,睡吧。”

    “嗯。”

    翌日

    宫中之人难得办事如此利落,还不到半日时间,便是将欢喜殿内室的模样装扮的如同昭阳正院一般,若不细细辨來竟是不知此间为何处。

    碧荷端了早膳來,因着她的腿上,最近的膳食皆是以大补为主,听君落尘说那块剜掉的肉怕是再也长不出來,她却未有过多的反应,以一块肉换自己一条命这买卖值得。

    “怎样,可是发现何蛛丝马迹?”

    “蛛丝马迹倒是未有,全然被一把大火燃尽了,倒是有件事奇怪的很,早间停尸间的小太监來报,说映柳的尸身不见了。好似就是昭阳正院起火的前一天夜里失踪的,他要回禀來着,却因着火情而耽搁了下來。”

    这件事说未有蹊跷只怕无人会信。

    “会是何人偷了她的尸身,明明只是一个小丫鬟罢了。听你们这般说來,映柳是怎的死的我还是不知,只记得那日用手中的短刀刺在她的背部……”

    “啊,娘娘,映柳即便是死也是死得其所,谁叫着她想要谋害娘娘,株连九族也不为过,这件事便不要再想了。”

    沐离殇笑着品了一口杯中茶水“小小姑娘家,别动不动就把株连九族挂在嘴边,若真的是因着我,害的映柳被株连九族倒是我的罪过不是,生命不易。”

    “啧,啧,啧!”碧荷哄笑着“也就是王后娘娘心善会说出这般的话來,生命不易,可洠Ъ庞沉锬锏纳醋霾灰琢藖恚词且焙δ锬铮舨皇悄锬锔4竺笾慌率且?br />

    她话说了一半收了住,不再多言。

    “恩恩,我知道了。”碧荷一向心直口快,藏不下半分话來,这样的性子也是叫人极喜的“好了好了,这件事已然过去,便不要再去提了。”

    “王后娘娘,您真的认为这件事已然过去了么?虽说映柳的尸身被人偷走了,这不更能证明除了映柳外,还有第二家族残余势力留在宫中,他们留在宫中一日,娘娘您便危险一分。”

    第二家族毕竟在朝中这般多年,此番虽说是因着叛变被一举歼灭,却也难保未有残党欲孽存留以图伺机报复。毕竟第二家族被拔起的太快,太狠,难保未有何后遗症存留。

    “要奴婢说,王后娘娘便是呆在王上身旁那都不要去,王上啊,定能确保娘娘无虞。”

    沐离殇笑着,抬起的手轻轻拍在她的脑门上“真是讨打,净说些混话來。这个世上能保全自己的只有自己,依赖并不可靠。”

    “娘娘。”碧荷的眸中染上了心疼,她虽不知娘娘消失的几个月时间内发生了何事,但她却清楚的感觉到再次相见的娘娘,多出许多坚韧与乐观來,这些比之之前还要多出几分來。这样的娘娘,耀眼到叫人挪不开视线,也是心疼到挪不开视线。

    “您不必这般拼命的 ,王上还有奴婢都会护在娘娘周身,护您周全的。”

    “若是那般,我是不要出生罢了。一味拖累别人,又有何用。”

    “娘娘……”碧荷叹出一口气來,抓住沐离殇的手,定定的望着她的双眸“娘娘能这般想自是好的,可又是彼此间的依赖少之不得,偶尔也去试着依赖别人,生活才算是聊有情趣。再强大的强者都需要羁绊。”

    “所以,才要变强,变强保护身边保护我的人不受伤害。碧荷,我想你是懂我的。”

    “娘娘,奴婢懂你。碧荷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娘娘成全。”

    沐离殇的面色随着碧荷语气的严肃而严肃了起來“你说。”

    扑通一声,她跪了下來“碧荷想要永远跟随在娘娘身边,不是依着宫女的身份而是依着碧荷的身份,娘娘不必急着否决碧荷的要求,能做出这般决定,并不是凭着一时的头脑发热,而是真心实意想要如此。”

    “那你可知我想要如何?”

    碧荷眼中闪烁着了然的光芒“娘娘想要作何,碧荷不必知晓,只要知晓相信娘娘便是,娘娘去哪里碧荷便是去哪里;娘娘说何,碧荷便照着办就是,绝无半死怨言。”

    “好,既是如此今后你不再是我的贴身侍女,我沐离殇拿你做妹妹相看,定是不离不弃。”

    “嗯,不离不弃。”碧荷笑着抬头望了眼外间的天空“王上也快下了早朝,眼下也是到了给娘娘换药的时间,奴婢这便去了御医院取來,娘娘稍等便是。”

    “嗯。”

    碧荷今日之话不得不叫她心中感动与震惊,平日里她只知这丫头心眼好,一味的帮着她,今日才知她竟有这般心思在内。也好,她不负她,她也定不会负她。

    她笑笑“真是傻丫头。”随手去了件素色的外氅披在身上,下地坐在妆台前梳妆,妆镜中的自己依旧是鲜红一片,如那日的火海一般。

    红色的天,红色的地,红色,鲜红的红色将天地连结在一起。那日昭阳正院起火毫无半丝征兆,火势突然,倒更像有人故意要致她与死地。

    皑皑白雪掩了她的踪迹,立在昭阳正院门口,她不禁觉得好笑,如今好好的昭阳正院已烧的只剩下一个石门,和满地的灰烬。

    “你们是洠Э醇侨照蜒粽旱幕鹑嫉挠卸啻螅招┚鸵諞'了整个院子,若不是抢救的及时,怕连着院子都要不见了。”藕色衣衫的宫娥说的正欢,手下眉飞色舞的扫着院墙内的残灰。

    “这场大火算不得什么,你忘了半年前冷宫的那场大火才是惊心呢,后來我出宫听宫外的人说,那场大火大在城外都看得见。”

    冷宫中的大火,小宫娥的话让沐离殇心中一惊,快步向前,一把抓住那宫娥的身子问道:“你说什么?半年前冷宫中的大火!”

    猛的出现的沐离殇吓了小宫娥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婢参见王后娘娘,是奴婢眼拙未见着王后娘娘,娘娘恕罪,娘娘饶命。”

    “你方才说的冷宫大火是怎般回事?”

    “是,是半年前骁勇将军谋反攻入皇宫那晚,冷宫着了大火,火光通天,冷宫的主殿都是烧了个精光。”

    半年前,正是她被绑架时的事情,那时的皇宫被攻破时冷宫起了大火,那时她大抵已是在了娄国,这不可能,宋连清与她说了齐国的所有事情……

    冷宫,冷宫。

    沐离殇缓缓松开面前的小宫娥,向后退着步子,慢慢的慢慢的后退,直到撞在身后的门框上,猛的转身向着冷宫的方向而去。不可能,这不可能,大火,是她不知,还是有何人故意隐瞒了來。

    冷宫,之所以为冷宫,便是因着这里处在皇宫东北角,常年不得光日,宫内虽是阴气沉沉却有着皇宫中最为绚烂的莲花坛,每到夏日开放其中,灼灼其华。

    如今院中的莲花坛消失不见。

    沐离殇错愕的站在院内,有些呆愣的望着院中本应熟悉,却又陌生的场景。眼前崭新的楼宇,陌生的叫人害怕,明明是熟识到不能再熟识的地方。似是又想起那日这个庭院中的母妃,似是又想起那些偷偷见面的日子。

    推开主殿的门,佛像依旧在,还是那尊佛像她认的出,但内里却少了母妃的身影。冷宫,冷宫,母妃不在冷宫会在哪里!

    泪一瞬间模糊了眼眶,不好的念头充斥在脑海之中,不要,一定不是的,她们口中的那场大火定是骗人的,一定是这般,一定是这般。不要,不要!

    未有人与她说过这般,母妃许是无事,只是冷宫起了大火而已。越是这般想着,心中便越觉得不安。这里一定有人,一定有人能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一定有人……

    君落尘!

    长乐殿外,下了早朝的君落尘远远的就见着沐离殇站在雪地之中,似在等着何人。他心下一喜,快步向她而去。

    “外间凉的很,你怎的來了?”君落尘笑着走向她,伸出的手要抚上她的发,沐离殇眸色沉了沉身子向后躲去,他笑着收回手“离儿。”

    “母妃呢?我去过冷宫,她不在,母妃在哪里?”

    他愣住,心中暗叹出口气,该來的终归还是要來。琥珀色的眸望向她的眸子,感受着她眼内的彷徨和期待,缓缓开口“那时乱的很,为了她的安全,迫不得已转移出宫。”

    转移出宫,太好了,还活着,还活着。

    听得他的话,沐离殇悬着的一颗心松了下來,母妃安好的消息,对于她无疑是最大的恩赐“带我去见她?”

    “你的身子尚未好的完全,好生休养才是,眼下去见她怕要叫她徒增伤悲。”君落尘面上的表情自然到未有半丝破绽,叫人安心。

    是啊,母妃自小便最疼爱与她,有个头疼脑热皆是紧张的要命,如今她受了这般大的伤若是叫着母妃知道了,非要抓狂了不可,只是,不亲眼见了母妃,她只怕安生不下。

    “我的伤已无大碍,带我去见母妃,算我求你。”

    “这……”

    77。真实谎言 一念之隔

    ‘算我求你’沐离殇带着哀求之音的话语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回荡,一遍一遍。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求他,第一次。

    君落尘一时心慌,说不出的滋味膨胀在胸腔之中,不断蔓延蔓延,连说出來的话也带着些苦涩的味道。带她前去么?他做不到。也不能做到。

    “你怎的不说话了?”他越是沉闷,对于她來说越是如上刑一般难受“我母妃她…是不是已经葬身…”

    火海,她说不出最后两个字來,眼泪莫名的在眼眶中打起了转。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君落尘沉默不语的望着她,望的她心慌。

    “她还活着,活的很好。”

    “带我去见她。”

    “这件事终归瞒不住你,也是时候告知你真相如何。”

    冷宫,再次回到那个皇宫中东南角的宫殿,沐离殇更是心寒,冷冷清清的冷宫里多出她不愿触碰,却又不得不触碰的真相与事实。

    “如你所见,这里三月之前发生过火情,烧毁了整个正殿和几座宅院。”

    “我知晓。不单如此,这里的重建很有心,建造房屋的木材与之前被烧毁的木材是同一批。如果不是依旧残存的烧焦气息,这里和之前无异。君落尘,你费心了。”

    她的话里听不出讥讽或嘲笑。

    “离儿,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便什么都知晓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皇宫冰窖门外,君落尘解了身上的外氅披在她的肩头,却是被她推了回去。

    “里面湿气重,你身子还未好的完全不必逞能。”

    “我可以,不必了!”沐离殇别扭的别过脸去,不再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会说话一般,轻易改变她心中所想。

    他无奈的摇摇头,倔强如此,任谁也改变不得“若你想知道你母妃的下落便披上!”

    她推出去的双手一滞,缓缓的收了回來,将着外氅披在身上,明眸渐渐失去颜色。

    忍,忍得一时便好。

    见她这般敷衍了來,君落尘方是自己动了手,将披在她肩头的外氅细细合拢边角,一顶毡帽扣在她的头上,捂了个严实,这才放下心來带着她入内。

    冰窖中的寒冷与冬季的寒冷不同,若说,便是那噬心彻骨的程度不同罢了。这里的冷,凝固了许久,就连空气皆是冰冷刺骨的。偌大的冰窖冰块堆砌而放,隔开形成一个个狭小的过道,如细小的迷宫一般紧密相连。

    迷宫的尽头便是答案。

    “这……”饶是她视物有问睿脖绲那逖矍暗谋橹蟹舛车氖侨耍咽巧战沟牟怀赡Q瓷硇嗡颇凶右藕 ?br />

    “这便是三月前大火中的受害者,尽数在此,早便料到会有今日只是未想竟是这般快,与其叫你胡乱猜忌,不若我讲与你听。”

    沐离殇细细辨认着眼前烧成焦炭的黑衣人,沉默不言。半晌,方是抬起头來“这里洠в心稿谀模俊?br />

    “这里确然未有你母妃,但这里之人皆是那次大火的遇难者,你可知他们是何人?”

    “母妃在哪?”

    君落尘自顾自的说着“他们是保护你母妃之人,失火当日这些人尽数身亡,不是死于大火而是死于外力,有人一剑刺中他( 霸宠逆妃 http://www.xlawen.org/kan/1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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