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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傅青竹你现在只能欺负一个孩子吗?”

    “只怪他是林楚的儿子。”

    “如果林楚没背弃你,他就是你的孩子。”

    傅青竹蓦然睁眼,怒道,“没可能的事别胡说八道!”

    花满溪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知道他一夜没睡,那你觉得他这一夜在干什么?”

    “他在呆。”

    “呆?不该想办法救傅笙吗?”

    “他是个极聪明的人,聪明到该做什么他只要一想就能想到,他根本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去想怎么救傅笙,他只是需要决心而已。”

    “你越说我越期待他今夜会怎么做了。”

    “我也很期待。他是我的徒弟,我一生只有他这一个徒弟,所以我希望他是最好的。”

    “可他也是你的仇人,会是你的敌人。”

    “对我而,人生还剩下的乐趣就是挑战了,所以我并不讨厌我的敌人足够强。”凤西木的番茄让她激动兴奋,胡肆的挑衅也让她踌躇满志。“敌人太弱我也会没兴趣!”

    花满溪瞧了她两眼,“可是他的身体是不是不好?天生的还是你……“

    “他很好,没什么问题,多余的你不需要知道。”

    “希望他真的很好吧,我还对他抱有很大希望。”

    “我不需要问你对他抱有什么希望,我大概就知道了。”

    “门主真是花虚悟的知己。”

    “呵。”傅青竹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帮你做做准备。”花满溪提议。

    傅青竹也是无所事事,便打起精神来,“好。”

    这一日似过得很快,傅青竹也只看了一回凤西木的况就回了自己房里,再一转眼天就黑了。

    “门主,少门主已到地牢外等候了。”花满溪进门来,看傅青竹用竹签玩着油灯里的火苗而目光微湛,“门主……“

    “好。”傅青竹收回手,丢下被烧焦的竹签,“走吧。”

    “门主,恐怕接下来要委屈您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花满溪拿出了绳索,牢牢地绑住了傅青竹,花满溪绑得很认真,还仔细检查了几回,但结果傅青竹却也只能报以嘲讽的笑。这种绳索若是就能困住她,她根本不用混江湖了。

    花满溪带着傅青竹到了地牢前,荆不夜确实早在那儿了。

    “傅笙?”荆不夜见到傅笙还安好安了不少心。

    昨夜之后,这是傅青竹第一次见到荆不夜,她瞧着他形容竟然十分憔悴,一夜不睡也不至如此吧。

    荆不夜走近,又迫不及待地问,“傅笙,你还好吧?”

    花满溪让开了,让傅青竹直面荆不夜,看他急切的模样,傅青竹不忍心回了话,“我没事!”

    荆不夜先拔剑替她砍断了绳索,而后盯着她的脸面露忧心,“傅笙,你脸上的伤……”

    “再过几天就会好吧。”傅青竹抖落身上的绳索,“如果傅笙能活到几天后的话。”

    荆不夜目光颤了颤,“你……都知道了?”

    “你师父已经告诉我了。”傅笙抬眼瞧着他紧张仓促的模样,反而笑了笑,“你打算和我动手吗?”

    “我武功不如你。”

    不如就不动手?这显然并不成理由。“师命你可以不听?”

    “不能。”

    “那你就是要和我动手了?”

    “是。师命难违。”

    “好,请吧。”傅青竹打算先借机探探他的底。以往师徒之间交手,他都会有所保留,她看得清楚,所以她想知道他尽全力时候能到什么程度。

    “好。”荆不夜缓慢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迟缓。

    他的举动实在让傅青竹禁不住怀疑他是在磨蹭什么,但就在她分心的时候,他突然就回过身,同时他一挥手一片白光飞射而来。

    暗器?傅青竹惊疑他竟会有如此举动,一探手将东西并指接住。纸?“这是什么?”

    “战帖。我约你七日后决战。”

    “呵……你从哪儿学来的?”傅青竹几乎被他这一招出其不意地逗笑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用这招来拖延时间。

    “书上。”荆不夜也笑了,眼眸因为微眯而拉长了线条显得分外好看,“我未历江湖事,但从一些纪事里了解了不少。”

    傅青竹留意到荆不夜的笑容不同寻常,像是得意又像是有几分算计,她更相信是前者故而没多说什么,只道,“好,我应了。”

    花满溪此时插话道,“少门主此举,恐怕门主不会认同。”

    “江湖规矩,下了战帖就是立了死约,何况战帖是他主动下的,不夜门不能无信吧。”

    花满溪点头认同,“既然如此,我想门主也不会反对。少门主,下了战帖便是您正式的对手,理应尊重,也不该放回牢房,所以,傅笙公子就暂且交由少门主您招待了。”

    “好。”荆不夜如释重负。

    傅青竹皱眉盯了花满溪一眼,她不过垫了个台阶花满溪就搭了个天梯再把她踢下去,这个女人……傅青竹没来得及表现出多余的气愤,就被荆不夜自作主张地拉走了。

    第二十九章 相处

    荆不夜走得极快,傅青竹感觉到他很着急,脉搏比较急促,手腕被他拖拽的有些疼。***

    “等等!”傅青竹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着急什么?”

    荆不夜停下来瞧了她一眼,笑了下,“没什么。”

    傅青竹低眉瞧着被他拽着的自己的手腕,“先放开我。”

    “呃……抱歉,好。”荆不夜仓促地松开了手,“我不是……抱歉。”

    傅青竹轻挑眉故意问,“你是抱歉还是不抱歉?”

    “抱歉。”

    傅青竹忍不住笑,“你还真是呆。”这点和他爹倒是不像。她犹记得他爹当年,举止谈吐哪怕轻皱一下眉都能引得女子芳心颤动。他空生得和他爹一样的皮囊,却没那惹桃花的本事。

    “嗯。”荆不夜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不够聪明。”

    傅青竹冷睇了他一眼,她就算多嫌弃他也不喜欢他的妄自菲薄,淡淡说到,“你呆,只是因为你心思太单纯,但若说你不聪明,那天下间也没几个聪明的。”

    “多谢夸奖。”荆不夜婉婉一笑,低眉看着她。

    “你看什么?”傅青竹回盯了他一眼。

    荆不夜移开眼,抬头看前路,“我们先回房。恐怕暂时还是要委屈你和我住了。”

    傅青竹缓步跟着,“和你住?”

    “让你在客房,我不放心。”

    想得倒是挺周全,傅青竹心下感慨,嘴上却没说话,默默地跟着荆不夜回了荆不夜的住处。

    荆不夜先让傅青竹坐下后问,“傅笙,你……最近还好吧?”

    傅青竹端正地坐好,白了他一眼冷淡道,“我不是很好吗?你师父也没虐待我。”

    “嗯,你看上去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瞧着他是真大事已了的样子,傅青竹讽刺道,“放心?放心你会死在我手上?你认为七天和今天会有什么不同?”

    “傅笙,你曾经不杀我,现在我也不想杀你。”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我武功是不如你,若我们决战,我必败。刀剑不留,也许我会死在你手上。”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战帖?”

    “我自然有我的安排。”

    “什么安排?”傅青竹追问。她挺想弄明白他今夜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到底还有什么后招。

    荆不夜想了想,终于吐露,“我想过,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拖延时间的方法。”

    拖延时间?这和她的预想差别不大,“拖延时间干什么?”

    荆不夜也坐下来,微低头和她平行,“无论我和你之间谁赢谁输,你都离不开这里。所以,只能在比武之前,你就离开。”

    “确实。”如果傅笙不是她自己,无论她赢了荆不夜还是输了,她都不会放他离开。

    荆不夜目光一瞬不离地盯看着傅青竹,“其实我是希望时间能长点,可是如果十天半个月师父肯定是不许的,三天又太短,所以我定了七天。”

    傅青竹轻微低着头,没多注意到荆不夜的举动。“你倒是很聪明。”她感叹道。这个时间确实选得巧妙。她这个徒弟,在她身上还真用了几分心思。

    “傅笙,是因为我你才来了不夜门,也因为我陷入危险,是我愧对你。”

    “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会让你平安离开。”

    傅青竹这才抬脸看他,一瞬间被他的认真神打动,“好。”她这一瞬信了他可以,下一刻反应过来她顷时皱眉。她怎么会盲目地错觉以为他真能做到?

    “傅笙?”荆不夜语带疑惑。

    傅青竹垂下眼,“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几日牢狱之灾苦了你了,我让染翠和碧茵帮你准备衣物,你沐浴更衣后好好休息吧。”

    “好。”

    “我先出去。”

    傅青竹没搭话,看着荆不夜离开了,而后轻舒了一口气。这七天能离开之前,难道自己真得和他处着?

    没多时,两名统一着鹅黄襦柳芽儿裙系着葱绿桃红两面色缎带的女子进门来,齐声道,“傅公子,我们奉少门主之命来伺候公子梳洗。”

    傅青竹抬眼瞧了两人一眼,都是豆蔻女子。不夜门门人数百许,皆为女子,且多是这些年被收养来的孤女,故而大多年纪都不大,她这个门主常年不在,不可能一一识得门中人,而这两个她一个不认得也不出意外。苏碧茵傅青竹昨夜见过了,胆小怯弱但生得可人相,初印象决定了她对她不会太喜欢,另一个就是这回才见到了。

    “傅公子这样直勾勾看着人不好。”另一名女子倒比傅青竹先说话了。

    “哦,有什么不好的?看见美人,多看两眼没什么奇怪。”

    女子面上表丝毫不改,冷冰冰毫不见客气道,“虽然傅公子是少门主的贵客,可门内真开不得这玩笑。不夜门规定,若男子调戏,得挖掉他的眼割了他的舌。”

    “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她记得荆不夜叫她染翠,她觉得她比较适合染霜。

    女子微微惊愕后答话,“叶染翠。”

    “名字谁取的?”

    “长老。”

    “你本姓叶?”

    “我无名无姓,是长老给取的名姓。”

    还真是花满溪的风格,花叶鸟月琴棋诗茶,都是她喜欢的东西。若非她们知根知底,只怕她还真会怀疑花满溪其实是某位官宦千金。傅青竹也没多说下去,“把热水和衣服准备好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我不习惯人在旁边。”

    “可是少门主让我们伺候您。”一直没搭上话的苏碧茵插嘴进来。

    “不必。”傅青竹命令道,“都出去。”

    “这……”苏碧茵立刻显得很踟蹰。

    “你没资格命令我们。”叶染翠却反击道,“我们只服从门主和少门主的命令,少门主以外的人没资格驱使我们。”

    “好。说得好!”傅青竹一拂袖,将叶染翠如一片叶子板轻巧地扫飞了出去,叶染翠撞出了门甚至滚下了台阶。

    “染翠!”苏碧茵急急地追出去。

    “生了什么?”就在院子里的荆不夜立刻听到了响动,见苏碧茵已经将叶染翠扶起便直接冲进了门,“傅笙?”

    傅青竹冷瞪着他,“你手下的人似乎不打算听我的话。”

    “傅笙,如果她们有怠慢也是因为我没嘱托完,是我的错。”

    “我不需要别人伺候,我就要你这个少门主来伺候我。”

    荆不夜看了她一眼,“这……”

    “怎么,委屈你了?低贱你的身份了?”

    “傅笙,你知道不是这个原因。”荆不夜踟蹰在于他知道男女有别。以前他觉得傅笙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但现在认清后觉得还是有分别,也就知道了要避嫌。

    “那你就去帮我提水。”

    “好。”荆不夜终于莫可奈何地去办了。

    叶染翠不满道,“少门主,你是不夜门未来的掌门人,怎么能这样……”

    “她是我朋友,我帮朋友做点事而已,没什么。”

    “是,少门主。”苏碧茵抢先开口并拉开叶染翠,“少门主您忙。”

    荆不夜去提水。

    “水太烫!”

    “好。”

    “又太凉了。”

    “好。”

    “衣服。”

    “好!”

    等浴桶里装好水,水温也正好合适了,要替换的衣服也已经放在旁边,傅青竹终于满意了,打算放过荆不夜,“你可以出去了。”

    荆不夜莫名愣了一愣,以为是她还有什么吩咐。

    傅青竹挑眉睇视他,“你还想看我洗澡替我擦背?”

    “不,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荆不夜说完话就仓惶地逃出去了。

    看荆不夜逃走,傅青竹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刚刚不经意脱口而出挑衅之词,若荆不夜反应是好,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傅青竹亲自关了门落下了门闩,而后回到屏风后脱衣步入浴桶,让温水浸漫至脖颈,舒服地放松身体靠着桶缘,脑中一些思绪也随着浴桶里的水漫涨……

    荆不夜对这个所谓的傅笙未免太好了点,让她真不得不怀疑花满溪所非虚——她失忆期间和荆不夜是不是不清不楚。她连自己失忆时间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傅笙都没办法弄清楚?她试着去想,却始终捉不到那一丝可能,直到突然头一阵抽痛,她才没办法继续想下去。

    沐浴更衣后,傅笙开门出来,一入眼便是荆不夜在庭中背对门望向对面没有灯火的楼。

    “这边看过去,你在看什么?”傅青竹问。那边是她的住处。

    “傅笙?”荆不夜其实先就察觉了身后有人,他知道只会是傅笙不会是别人,所以他没急着回头。

    傅青竹缓步走到和他并列的位置,“那边有什么?”这么晚了他不打算休息,却在这里当望楼石?

    “你之前住那边。”

    “……哦。”她反应微迟了一点,因为她几乎以为他知道了她是谁。

    “那是师父的住处。”

    “哦。”

    “傅笙,你和我师父同姓。”

    “那会很奇怪吗?天下同姓的人很多。”

    “也是。”荆不夜微微笑着瞧她,“傅笙,你失忆的况好些了吗?”

    傅青竹摇头。

    “就这样也挺好。”荆不夜又是微笑。

    傅青竹总觉得荆不夜的笑有点多,而且有些古怪。

    第三十章 分饰

    没等傅青竹问他,荆不夜截断她的思路说到,“夜深了,你去休息吧。”敛了面上的笑,一本正经的样子。

    傅青竹瞧着他,“你不休息,要给我守夜?”

    “也无不可。”

    “我不需要!你也沐浴休息吧!”傅青竹转身回楼,突然想起来,回头有些霸道地宣告,“我睡床。”

    “嗯。我都习惯了。”荆不夜笑得浅又有些无奈在其中。

    “你是觉得我欺负你?”

    “不是。”荆不夜赶忙摇头否认。

    “那你要跟我一起睡床。”他小的时候倒是窝她或者江雅怀里睡觉,七岁后就一个人睡了。现在想起来,仿佛还很近的事,可眼前,他已经成了翩翩儿郎。

    “不、不要!”荆不夜否定得极快,甚至有些避之不及的感觉。

    傅青竹见他那样,禁不住打趣他道,“你那么怕?是怕半夜被我踢下床,还是怕我是妖怪,会夜半吃了你?”

    “傅笙,不是,都不是。你……去休息吧。”荆不夜很奇怪她好像还毫无自觉他们男女有别。长老跟他说,那件事他最好别提,不然女孩子面上过不去,所以他压着,可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的举动是对是错了。

    “我去睡了。”傅青竹没推辞,回房歇息去了。

    荆不夜望着她进了楼,而后依旧转过身去,面向对楼深望。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人影突然半空出现并咻地落下,一张稚嫩的脸满是笑,“不夜哥哥。”

    “珠儿,你回来了。”

    傅青竹进楼后没一会儿听到珠儿和荆不夜谈话,趁着这个机会就从后窗飞出离开了。

    出了荆不夜的住处,傅青竹用最快的方法从房顶上飞到了花满溪的住处,进门后直接一掌击向灯下下棋的花满溪。

    花满溪摔下椅,棋盘也跟着她衣袖滑过而翻到,棋子散落了一地。

    “傅青竹!”花满溪恨眼瞪着她。

    “花满溪,如果我是你,有些事就该知道本分,别把自己的用心表现得那么明显。”

    “我的用心你一直很清楚,我会跟着你就为了要杀你报仇。”

    “我当然清楚。但是你现在还是我的属下,在我面前,有些事还没有你自作主张的份。”傅青竹走近,俯视着她,“为了你最近惹的事,我决定给你个教训。”

    “你想要干什么?”花满溪显然是不怕,冷漠地不以为然。

    “你会知道的。”傅青竹说完拂袖离去。花满溪不怕什么她明白,她最怕什么她也最明白。

    傅青竹绕到自己屋里拿了面具后从屋里往对面望,现荆不夜还站在屋外,立刻褪换了外衣散下头并覆上面具后从楼里飞出。

    荆不夜突然见了白色人影飘飞而来微怔了一下,待近了看清了,“师父!”荆不夜有些许惊诧。

    傅青竹冷冷说到,“不夜,你倒是聪明,想了这样的计策来戏耍师父!”

    荆不夜立刻屈膝回话,“师父,不夜绝没有戏耍师父的意思。”

    傅青竹沉默了一会儿,荆不夜始终低头不敢看她,她又问,“对你来说,傅笙真这么重要?”

    “他是我第一个朋友。”

    “是我让你自小在深山长大,让你寂寞了。”

    “不夜从没有如此想法。师父做的一定是为了不夜好。”

    傅青竹瞥了他一眼,“其实,你想保住傅笙,也不是不可以。”

    “师父?”荆不夜惊惧于她的退让,他所知的自己师父从不退让,若她退让,那只会是下一刻反扑更厉害,就如前一夜的事。

    “你办一件事,我就放过傅笙。”

    “师父说的是什么事?”有了前一夜还鲜明的记忆,荆不夜再不敢冒失地答应了。

    “我有个仇家,你替我杀了他。”

    “师父的仇家?”荆不夜惊诧之余十分疑惑,“师父和他有什么仇?”

    “这点你不需要知道。”

    “是,师父。”既然是师父的仇人,他身为徒儿理应代师复仇。

    “先起来。”傅青竹随着荆不夜起身而整个人背过去,继续说到,“你如果办成了这件事,我就放傅笙一条生路,从此不再为难她。”

    “多谢师父宽宏。”荆不夜盯着她的背影。

    “明日,你便和那两个伺候您的丫头前去,她们会带你到你该去的地方。傅笙暂留不夜门,你放心我不会动她。”

    “是。”

    “记住早去早回,明日我便不送你了”

    “是,师父。”

    傅青竹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自己保重。”作为师父的叮嘱落下傅青竹便飞回了仙居阁。

    “师父——”

    傅青竹回到楼上,立刻取下面具更换回了衣物,接着再顺着回字格局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回到荆不夜的住处。

    从窗户进去后,傅青竹正要关窗。

    冷不防地,荆不夜正巧推门而入,他的声音从她身后冒出来,“傅笙,你不是该早休息了吗?”

    傅青竹僵了僵,语气略不平稳道,“我睡了会儿,又醒了,想开窗透透气。”

    “傅笙,明日我会离开不夜门。师父许诺我,若我办完一件事,她就放你自由。”

    傅笙松开手没有关上窗,转过身来对望着荆不夜,“你……相信你师父的话?”

    “师父的话,我自然信。”

    他的笃定倒是让傅青竹心底微软,“好,这样的话,你去吧。我……等你。”

    “傅笙,你真的什么也没记起吗?”

    傅青竹摇头,“怎么,你怀疑我骗你?”

    “不是。我总是……不,算了。”荆不夜走近,“如果……也算了,等我回来,我再告诉你。”

    傅青竹望着荆不夜那双在月光的反射下水湛的眸,怔怔地微有失神,“好。”他要说什么?

    “师父教育我男儿当而有信,也当有所担当,我做过的事我一定担当,我希望你相信我。”荆不夜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沉稳。

    “我一直相信你。”他要担当什么?是从不夜门救傅笙出去?傅青竹只能想到这件事。

    荆不夜静静地注视傅笙良久,踟蹰了几回终于磨动唇,“傅笙,这段日子你要多保重。”

    “放心,这里没人能动我。”傅青竹笑得理所当然地自信。

    “傅笙……”荆不夜的手抬起了一下又放下,眉头微凝,“我先去休息了。”

    “好。”傅青竹看着荆不夜明显有些着急地转身而去。他怎么了?傅青竹觉得连自己也觉得有些琢磨不透他了。

    第二天一早,荆不夜就离开了不夜门,走得十分地利落,连给傅青竹犹豫要不要以傅笙身份送他的时间都没有。

    傅青竹有些生闷气,因为她本来就有些贪睡所以起得晚,而荆不夜走前都没跟她招呼一声。她分明知道以傅笙的身份没什么资格要求荆不夜对他礼数周详,也或许荆不夜是不忍打扰她水面,但她就是闷着一口气在胸中

    傅青竹还闷气,花满溪很快冲进门来,“傅青竹!”

    懒散地趴在桌上的傅青竹百无聊赖地瞥了她一眼,好似媚眼轻拂,“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你让少门主去杀他?你凭什么这么做?”

    “你说呢?”傅青竹坐直身体。

    “你对我有怨气冲着我来就是了!”花满溪气得头上的金色牡丹钗上的展翅蝴蝶在激烈颤动。

    “花满溪,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冲着你。”

    花满溪恨恨地咬牙瞪了傅青竹一眼,转身匆忙要逃离。

    傅青竹手一抬,一阵风从花满溪身前往后吹,凭空生出一股吸力将花满溪拉回了傅青竹身边。傅青竹一收功,花满溪摔滚在地。

    “啊——”花满溪昨夜伤势未愈,加上此刻的新伤痛得直喘。

    “你认为我会给你机会去救他?”

    花满溪压着痛楚抬头望着傅青竹问,“你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但不杀了他不解我心中之气。”

    “他和你有什么仇?”

    “若不是因为他,当年你会在我身上用了那么多把戏,害我麻烦不少?花满溪,你我之间一切的恩怨起因就是他。”

    “陷害设计你的是我,和他无关。傅青竹,你知道你若动了他,我绝不会放过你。”

    面对挑衅,傅青竹从来针锋相对,此时也不例外,“我就是想看看,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傅青竹,你别忘了,你的秘密我都知道。”

    “你知道多少?”

    “至少我知道荆不夜是林楚的儿子,光这一条就够了。你收养背叛你的旧人的儿子是为了什么?别说你是菩萨心肠。”

    傅青竹依旧一脸冷淡,平静说到,“知道越多对你越不利。”

    “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你的秘密也会有人帮我传出去的。只要我一死,整个江湖就会知道夜凌霄是傅青竹,是当年没被烧死的妖物。”

    傅青竹一把抓住花满溪的脖子,将人擒拉近自己,傅青竹微眯眼,“花满溪,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但你以为我怕你吗?”

    “你不怕我,不怕任何江湖人,但是你不怕荆不夜知道你的用心?不怕你二十年忍耐全数化为泡影?”

    “哼!”傅青竹冷蔑一笑,“你以为我让荆不夜去找石白,只是为了教训你?不夜和他爹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他去找石白,必然被认出是林楚的后代。如此不需要你多花,或许石白就会告诉不夜那些关于他爹的往事。如此,你认为你的威胁对我有用吗?你会觉得我愿意冒着这么大危险派出不夜,只是为了教训您或者给傅笙留命找的台阶?我没那么喜欢浪费时间。寒月宫这么多年林楚这么多年下落不明,与他交不浅的人石白是之一。”

    “他不知道。”

    “他对你不见得会说实话。”

    “他不会骗我。”

    “哼,你还真信任他。你信他,我不信。”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只要知道你到底是要杀他还是想干什么?”

    “我想干的事很多,至于杀他不杀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寒月宫的裂月剑法、石家的烈火碎心掌都是江湖上并排的十大绝学之一,到底哪个更厉害,她也挺想知道。

    傅青竹丢开花满溪,“不夜回来前的这些日子,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走。”

    “你想关我?”

    “不错!”傅青竹说话瞬间出手劈晕了花满溪。

    第三十一章 凤西木与林占

    将花满溪打晕后丢下,傅青竹凭着一身绝世武功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路回到自己的住处,更换了衣物再戴上面具,以夜凌霄的身份走出仙居阁,再到荆不夜居住的伴月楼。

    傅青竹进门查看了花满溪还昏迷不醒,折回门口一声高呼,“来人!”

    匆忙跑来几名门人,“属下见过门主!”

    “虚悟长老私藏傅笙,拒不交代,触犯门规,我以门主身份下令,将她关入地牢密室,除了一日三餐送往,本门主以外任何人不得与她接触。”

    门人微迟疑了小片刻才齐声回答,“是,门主。”

    傅青竹能理解她们的迟疑,毕竟这么多年,打理不夜门最多的是花满溪,虽然是以她的名义,但这些人眼里大概花满溪比她这个她们不熟悉的门主更有权威,但是理解不代表她会容忍,她最恨的就是背叛。“若有人和虚悟长老勾结,本门主一律严惩不贷!”傅青竹挥手一掌,庭前的花木折断一片,花叶漫天飞舞。

    “是,门主!”回应的声音比之前有气势了不少且毫无迟疑。

    漫天飞花落定,傅青竹转身离开,衣裙卷走的几片落叶也悄然落于尘。

    傅青竹到了客房,刚跨入门就听到屋内人说话,“我说过,没用。”

    “前后找了不少大夫,确实都对你束手无策。我是有点相信了。”傅青竹从前厅走进卧室,迎面而来是凤西木很平静甚至冷漠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才会放弃?”凤西木问。

    “放弃?我还没想过。”傅青竹走到床边坐下。

    “已经两天了,你还没让我见到他。”

    “你还很担心他?是他害你连下床做不到,你不怨不恨?”

    “曾经……我怨过恨过,但没用。”

    “你倒是还能如此冷静。”

    “曾经我对他许多行为恼过怒过,但终究他还是会我行我素。”

    “你真是纵容他。”

    “不是纵容,而是我拿他莫可奈何。”

    “你想见他,今日我成全你。”傅青竹负手背过身,“再不让你见他,你或许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别伤他。”凤西木追道,“他对我很重要。”

    “我明白。”荆不夜对她也很重要,虽然和他们的重要似乎不尽相同。

    傅青竹清楚记得上一回她来,林占是在睡觉,这次她来,他还是在睡,连姿态都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是林占似乎察觉她到来而先开了口。

    “门主来得比我想象的晚。”

    “我门内事务繁多,你这样的小葱小蒜我不经意就忘了。”其实丢他在地牢里霉是她有意为之,但期间忘了也是真。

    “我觉得门主就算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我,毕竟我对门主应该挺重要的。门主不过是故作姿态,晾我一两天而已。”

    她的心思如此轻易被猜中实在很少数,何况她和这个小子一点不熟。“哦,你重要在哪儿?”傅青竹表现得丝毫不在意地笑问。

    “我手上有门主想知道的消息。我真觉得以门主能忍耐到现在来已经不错了。”

    “哦,是什么消息那么吸引人?”

    “你想知道的那个人的下落。”

    “谁?”傅青竹心底暗惊,但面上还装着糊涂。

    “林楚。”林占翻身面对傅青竹笑着挑明,依旧懒懒地斜躺在地。

    傅青竹纵使有极强的自制力,此刻也不由得眉目轻颤,到此她也不觉得有装下去的必要了,沉冷着嗓音问,“他在哪儿?”

    “他还活着,至于在哪儿,我只能说我就是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

    傅青竹出手一抓,分明只是抓空气,可林占的脖子就那么送了上去,正好地卡在她手上。

    “说!”傅青竹逼迫道。

    林占此刻倒还是是无惧到,“不说!若轻易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就死!”傅青竹手上立刻用上了力。

    傅青竹才刚动真格,林占脸色一憋得通红就立刻就求饶,“等等,我……可以告诉你。”

    “说!”傅青竹丢开手。

    “咳咳……”林占狂吸了几口气连连咳嗽,“告诉你之前,我要见凤西木。”

    “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有。”林占摸着自己的脖子,还没完全缓过来,“林楚的下落对你很重要。这近二十年,江湖上毫无林楚的消息,他和寒月宫仿佛从未存在过般销声匿迹,许多人都想知道他和寒月宫到底怎么消失的,但没人能打探他的下落。”

    “但我也可以自己找。杀了你,对我而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如果那么容易找到,你刚刚也不会那么急。”林占终于基本缓了过来,放下手扶着牢房的栏杆,深吸气,“我要见她。”

    “你先告诉我,之后我再让你见她。”

    “我告诉你之后,你会让我活吗?”林占冷冷一笑,“门主,我在宫闱长大,一个女人能有多疯狂,我是很能理解的,所以我不会冒那么大险。”

    “你以为让你见了凤西木,我就不能杀你?”

    “当然还能,但至少那时候我也不遗憾了。”

    傅青竹再一次仔细地打量他,“你说过你是皇子。”

    “荆国二皇子。”

    “你原名叫什么?”

    “楚战,字伐。”

    “楚战,林占……”

    “相比门主的名字,我自己取的名字倒显得很平常。”

    夜凌霄这个名字,根本不是她自己取的,是花满溪散播出去的,那个女人的风格素来如此,给她取的这个名也没有太出意外。江湖人认定了不夜门门主是叫夜凌霄,而她自然也没觉得需要否认,名字本来也不过是个代号。

    关于名字的非议傅青竹没有多说一个字,招呼人来打开了牢门,带着林占离开去客房。

    “公子?”见到林占的凤西木很吃惊,显然她根本没心理准备,也就是她之前并不相信傅青竹的承诺。

    傅青竹略一想就琢磨明白了凤西木的心思,不过她此刻也不在意这些,她现在最急切的是从林占身上得到那个人的消息。

    林占一脸平静地走近床,“你还不怨我?”

    “我欠你的比这多,这点不算什么。”

    林占愤恨地皱起眉,“有时候我真恨你!”

    “我知道。”

    “凤西木!”林占叫得咬牙切齿。

    “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要死了。”林占不悲反笑道。

    “什么?”凤西木这些天都很平淡的脸上出现了极大震惊的神,“不!公子,你病了?你不会死。你会福寿绵绵,百岁后寿终正寝,这件事是我确认过。”凤西木又恢复了平静,连语气也恢复了那种无波无澜的冷静,“公子不用担心。”

    “福寿绵绵,寿终正寝,这些是不是也是你还给我的?”林占一番话中没有丝毫感激反而是被人欺辱了般的愤怒。

    “是。”凤西木答得毫不迟疑,也丝毫没有因为林占的激动而再起波澜。

    凤西木给他福寿绵绵、寿终正寝?凤西木是神仙?只有神仙才能左右一个人的命脉走向。他们的对话纠葛的无非那么点感的事,傅青竹看得很明白,甚至有些厌烦,但她们后面的话听在傅青竹耳中就实在有些值得玩味。她记得林占说,凤西木并番茄人,凤西木也承认自己不是人,林占还说她不是妖,那么她真的只能是神仙?

    “你以为我要的是这些?”林占恨瞪着她,“是不是我的身份和今日的地位也是你给的?”

    “是。你的命我为你挑选的。”

    “可这些都不是我要的。”

    “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只要我还在,你就不会死。”

    “呵……”林占凉凉地笑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傅青竹瞧着凤西木,她真的会是神仙?可若是神仙,怎么可能被林占一个凡人伤了腿?神仙没事又跟着林占干什么?

    凤西木的目光突然投向一直全程关注的外人傅青竹,傅青竹回以微笑,“他说他要死了,他没骗你,他没病,是我要杀他。”傅青竹说完没给凤西木犹豫的机会,转向林占,“要见的人你也见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吧。现在,你该告诉我我要的消息了( 白发妖师 http://www.xlawen.org/kan/17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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