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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一个想要报仇雪恨且变作残废的大莽夫。

    东勇伯觉得,这次把白宝国跟老狐狸换下,《东和贵》就真正的是他一言堂了。

    “直接帮您把狐狸办了,咱现在占着理呢。”身后的混子低声问了一句:“虽然他们原来闹得凶,但都没有摆在明面上闹腾,毕竟都是一个社团的,但现在。。。。。。。”

    “不急,等他们打打。”东勇伯用手轻轻的在膝盖上拍打着,脸上满是享受的表情:“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再办他们,先杀狐狸那个鬼脑子,再杀白宝这个残疾的废物。”

    “坐山观虎斗,适当的帮帮白宝,狐狸必须得死。。。。。。。。”

    东勇伯笑得很灿烂,因为在这件事发生的同时,他其实就已经有了决定,借着这件事发挥把老狐狸这个心腹大患给除了。

    莽夫不可怕,可怕的是聪明人,就如狐狸这一种。

    白宝国身边的吴师爷也很聪明,就是江湖经验太少,比不得狐狸。

    “《东和贵》改朝换代之后,堂口里面也能有你们的位置了。。。。。。。”东勇伯说完这话后,自顾自的哼起了粤剧小曲儿,表情很轻松。

    与此同时。

    二哥跟白宝国这一行人已经回到了赌档,傻哥他们也刚回来,几乎个个身上都见红了,手里拿着的家伙还在往下滴血。

    “都辛苦你们了。”白宝国坐在轮椅上苦笑着:“没想到啊,你们大哥我栽了。”

    “大哥你别乱说话!!你这伤势肯定能好起来!!!”

    “今天咱们都砸了三家狐狸的场子!!!晚上接着去!!!干死这个王八蛋!!”

    哑巴很安静的走到白宝国身前,蹲了下去,对着白宝国做了几个手势。

    “哑巴问,到底是谁干的,他现在就去废了那人。”

    白宝国笑着摇摇头,吃力的往前弯了一下腰,用手拍了拍哑巴的脸:“去你妈的,这事不能急着来,去刮个胡子,看你这胡子拉碴的样儿太埋汰了。”

    听见白宝国从自己这里学去东北口,二哥笑得很是苦涩。

    “白宝哥,这事你放心交给我们,伤你的人绝对跑不了。”傻哥闷声说道,虽然他平常没怎么表现自己对白宝国的在乎,但也在遇见这事的时候,白宝国才能看出来这个傻子确实是性情中人,对于自己的恩还是记得蛮清楚的。

    “滚去歇着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白宝国笑着骂了一句:“你们有伤的就赶紧去医院处理了,没伤的就去场子里玩玩,当放松,别担心老子,我命硬还死不了!”

    话落,白宝国回头说道:“吴师爷,带我去医院,妈的听说还得打吊针啊。。。。。。。”

    “行,我现在开车送你过去。”吴师爷点点头,安排了两个人帮忙把白宝国抱上车,然后他坐在了司机的位置上,发动了汽车,向着医院疾驰而去。

    天慢慢黑了下来,街上的路灯也一个接着一个的亮起,白宝国脸上的笑容被这些灯光映得格外灿烂。

    “咱们赢了。”吴师爷开着车,笑着说道。

    白宝国笑了起来,抬起了那只受了枪伤,这辈子都应该再也用不上力的右手,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前面的车座上。

    “赢了!!!”白宝国哈哈大笑着:“咱赢了!!”

    第四十章 大瘪

    夜,十一点,病房。

    “白宝哥,你可真够拼的,我当初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你还真狠下心干这事了。”吴师爷满脸钦佩的看着那个坐在床上抽烟的人。

    白宝国笑呵呵的抽着烟,满不在乎的说道:“半条命换一辈子荣华富贵,值,太他妈值了。”

    “其实也可以不必这么急的。”

    “你不了解咱们社团里那个老不死的,他一开始就是想温水煮青蛙。”白宝国摇摇头:“他这个人太阴太毒,不然他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白宝国说的没错,而且他确实也很了解东勇伯这个人。

    东勇伯表现出弱势的原因很多,也很复杂,但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他手下这些人的野心有多大,也想看看自己如果下去了会不会得个善终。

    在得到答案后,他就再度崛起了,手段之厉害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白宝国跟老狐狸斗得太厉害,早就上了东勇伯的黑名单,所以他们两个几乎是必死的人。

    哪怕一开始东勇伯不对他们下手,也会在日后慢慢找个机会,挨个除掉这两个狼子野心的门徒。

    白宝国是最初就开始跟随东勇伯的人之一,所以他对东勇伯的了解实在是太深刻了,也就因为这样,他不敢再拖,因为。。。。。。。

    “我怕死,更怕死在东勇伯手里。”白宝国毫不掩饰的说道:“与其被东勇伯办了,还不如拿自己的命去拼一拼。”

    “还好,咱们安排的事都没有出错。”

    吴师爷庆幸的笑了:“白宝哥,你身上挨的枪子不算太严重吧?”

    “果然就是普通的土枪,自己会点技术活儿就能加工的那种。”白宝国吐了口烟,笑得很自信:“妈的还好老子骨头硬朗,手上挨的这一枪不重,子弹卡在骨头上了,要是正规军工厂出来的手枪,我这只手就甭要了。”

    “这点我也打听过,狐狸手下的那伙小年轻就只有这种枪。”吴师爷笑了笑:“医院那边都已经办妥了,东勇伯肯定会去问的,但答案绝对一致。”

    “行啊,等他们配合了,再把人放回去。”

    白宝国说完便躺在了病床上,懒懒散散的看着天花板,半晌没说话。

    在这一切开始之前,也就是这个枪击事件发生的三天前,在这所医院里能说上话的几个位高权重的老人物,就被白宝国请去喝了一次茶。

    那一次的下午茶喝得白宝国很愉悦,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绑了这几个孙子的家人,等东勇伯的人来这里问了我的病情之后,再把人放回去。”这是白宝国最开始对吴师爷说的话,也是一个极其简单便捷的办事方法。

    祸不及家人,这是八十年代的老话了,九十年代的现在谁还敢玩老一套,那就纯属是在找死了。

    白宝国思索着这些事,表情越来越轻松。

    “他们会说我的手彻底废了,伤口是东勇伯亲眼看见的,只要这些医生配合一下。。。。。。。”

    “只要东勇伯相信你已经废了,他主要对付的人一定是老狐狸。”吴师爷很肯定的说道:“对于他来说,已经残废的白宝国绝对比不上老狐狸。”

    “狐狸对他的威胁太大了。”

    “现在他应该是想坐山观虎斗吧,等我们跟狐狸斗个你死我活,他再出来救场。”吴师爷闭上眼睛,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他相信你废了之后,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哪怕不是帮我们太多,也会多少的偏袒我们。”

    话音落下之后,吴师爷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到了病房的窗边。

    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吴师爷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说:“我能猜到老狐狸下一步的棋会怎么走。”

    “说说。”

    “无中生有,这一步棋我们已经走成了,恐怕老狐狸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自己。”吴师爷缓缓说道:“想要枪杀你的人是他手下里比较出名的几个,都是年纪轻轻想要快速上位的热血青年,他们出手办了你并不奇怪。”

    “其实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让他们对我动手的。”白宝国好奇的问了一句。

    “很简单,这事是我们一个手下去办的,按照我的安排,他趁着那几个人喝完酒,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把你的位置“无意间”透露了出来。”吴师爷说到无意间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加重了一些:“再顺势吼上几嗓子,办了白宝国就能上位,然后急匆匆的装作要带人去办你。”

    “你怎么确定他们会那天动手?”

    “我赌的,要是输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再找机会就是了。”吴师爷耸了耸肩:“还好他们为了上位都很心急,加上那天他们也喝了不少酒,否则这一步棋我还真没那么容易下好。”

    如吴师爷所说,当街想枪杀白宝国的三个凶手都是年轻人,属于热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那种。

    平常打起架来极其勇猛,而且还喜欢用枪说话,这种人就是吴师爷所需要利用的对象。

    “他们的枪我也调查过,也给白宝哥你说过。”吴师爷笑道:“一切都很顺利啊,咱们第一步棋,无中生有已经走到位了,第二步棋今天才刚刚开始。”

    白宝国点了点头,笑着一字一句的说:“借刀杀人。”

    明面上,我们是刀,杀的是狐狸,但暗地里却有一把真正能杀死人的刀在帮我们,这个人自然就是东勇伯。

    “他想改朝换代,这点不用想都能猜出来,按照他的计划,你跟狐狸都会死,然后他的心腹就能坐稳江山了。”吴师爷用手指头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眼里透露着睿智的神色:“这步棋很毒,但也好破。”

    “他的势力比咱们大太多,不好弄。”白宝国说到这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吴师爷仰头看着窗外的月亮,低声问道:“白宝哥,你还记得你救我的那一次吗?”

    “记得,你他妈那时候可真不是丢人啊,竟然。。。。。。。。”白宝国猛然住嘴,因为他这时候已经反应了过来,那天发生的事确实给吴师爷心里留下了太深的伤痕。

    吴师爷之所以会从一个好端端的大学生,变成一个黑得不能再黑的师爷,恐怕就跟那件事脱不了关系。

    “您救我一次,还对我有知遇之恩。”吴师爷微笑着:“我这辈子都欠您一个人的,所以您的梦想我一定会拼着命帮您办到,您想成为《东和贵》里最大的那面旗,这点很难,但对我来说勉强能做到,因为我已经想好后面的棋该怎么走了。。。。。。”

    随后,吴师爷大概把后面的步骤有条不紊的说给了白宝国听。

    “我操。”白宝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他妈比我还阴。。。。。。。。”

    “对付老狐狸,只有这种办法,咱们现在可以打老狐狸那边的人,但一定不能让老狐狸死在东勇伯手里,他活着咱们想赢比较容易,他死了就有点麻烦了。”吴师爷叹了口气:“这次狐狸估计要鱼死网破了,他是个聪明人,接下来的一步肯定是弄死你,强打东勇伯。”

    “这么说他要来医院补我的刀了?”

    “应该是这样。”吴师爷点头:“今天晚上他肯定不会过来,堂口里的事太多,估计他都得忙个半死,一会儿打个电话给哑巴,让他带着大傻过来。”

    “这次咱们的戏都演得不错,但别让哑巴他们知道,特别是小东北,这人的脾气太直,容易露出破绽。”白宝国闷闷不乐的骂着:“妈的就跟王庆山那傻逼似的,王庆山肯定都相信老子是被狐狸崩的。”

    “估计是。”吴师爷也被这话逗笑了。

    当时他跟白宝国并没有想到,就在那天晚上,整个新河区隶属狐狸的地盘,都被白宝国枪击这事点燃了战火。

    于当夜十一点多,二哥抽着烟,身后跟着哑巴、傻哥,一行三人打了个出租车就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隶属狐狸的夜总会。

    哑巴跟傻哥不对眼,但跟二哥的关系还能算是不错,也许是二哥为人客气的缘故,哑巴觉得看二哥这个人挺顺眼的。

    所以晚上二哥一说去狐狸地盘上转悠一下,他二话不说就跟来了。

    “人多了就动枪,人少了就打。”二哥说道。

    “你别动手,你伤势比我重,动手了可能要把伤口给崩开。”傻哥提前说了一句,二哥听见后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哑巴忽然拽住了二哥,偷偷指着夜总会大门外面站着的十来个人,比划了几个手势。

    二哥自然看不懂,只能用猜的。

    “狐狸的人?”

    哑巴点头。

    “对面哪个是带头的?”

    哑巴指了指那群人里,头发染成了黄毛的青年。

    “行,咱们就弄他。”二哥带着哑巴他们走了上去,嘱咐道:“别弄死,就是为了给狐狸报个信而已,过去扎他一刀就成了。”

    哑巴这次没反应了,似乎是没听见。

    在新河区,能一眼认出傻哥二哥的人不多,但能一眼认出哑巴的人可不少,毕竟他是在这个城区里土生土长的混子。

    还没等二哥他们走到夜总会门口,对面的人貌似就已经发现了他们。

    对方的这群混子互相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进了夜总会,把柜台里藏着的砍刀拿了出来,由带头的黄毛领着混子们便向二哥他们走了过来。

    “哑巴,你来这儿干嘛呢?”

    “你谁啊?”二哥随嘴问了一句。

    “大瘪,跟金宝哥的。”黄毛把刀举了起来,指着二哥的鼻子:“你他妈谁啊?”

    “我是小东北。”二哥客气的回答道,然后把枪袋子里的五连发拿了出来,把枪口抬着,对准了大瘪:“让我扎你一刀呗?”

    “我操你妈,有枪你就敢在我们面前装逼了?”黄毛更加斯文儒雅的回了一句:“让我砍死你呗?”

    “得了,拿枪欺负人没意思,哥你先抽支烟去。”傻哥把砍刀从袋子里抽了出来,一马当先的走向了那群带刀的混混:“这群人瘦得跟猴子似的肯定不禁打,两分钟就成。”

    二哥想了一下,没等他说话,哑巴就已经抽出了匕首,往前一个助跑,冲了过去。

    那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哑巴抬起手一匕首就捅进了大瘪的肚子里。

    “我操,这得闹出人命啊。”二哥急忙冲了上去,心说哑巴还真是够牲口的,一出手就是狠招,直接是奔着杀人去的。

    哑巴就是个属狗的,这点二哥在那天就已经明白了,更明白了自古相传的一个道理。

    爱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爱叫。

    哑巴这条狗要是撒起疯来,没人能拦得住。

    第四十一章 火老四

    那晚上发生的事很多,但能道上的人产生兴趣的,就三件事。

    第一,大瘪被人一刀当街捅死了,杀人的是跟大瘪同属《东和贵》的哑巴。

    这点说到底也没什么,大家都只会对这事产生兴趣而不会有所惊讶。

    毕竟老狐狸跟白宝国的关系道上的人都知道,那天还出了白宝国被枪击的这一档子事,要是哑巴这种暴脾气再没点动作,恐怕这群道上的混子们还得奇怪了。

    第二件事,狐狸的场子被三个人给砸了。

    十多个看场的混子其中有六个被哑巴跟傻哥当场弄成了重伤,剩下的不是倒地装死,就是撒丫子跑路。

    任何人都觉得狐狸这脸是丢大了,这么多人还防不住两个,这他妈是得闹多大的笑话出来?

    第三件事,与二哥他们这行人无关,但跟新河区里一个极其让人害怕的人物有关系。

    在那天晚上,狐狸手下的悍将火老四,带着十多个人在某个酒吧里喝酒。

    “妈的!说难听点,白宝国死了也是活该!!”火老四酒精上头之后就开始吹牛逼,说的话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有人先动手了,老子非得崩了白宝国这畜生不可!”

    “火哥牛逼啊,要是您办了白宝国咱们岂不是打出名号了?!”

    “我就说咱们没跟错人,火哥这脾气一个字,硬!”

    享受着手下拍来的一连串马屁,火老四美不胜收的喝着酒,满脸快意。

    但就在他舒坦的时候,隔壁桌的客人发话了。

    “妈的,这什么破酒吧啊,酒里掺水了吧?”

    火老四的外号源自于他的火爆脾气,在听见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酒吧,他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酒瓶子砸过去,重重的摔在了那人的脚边。

    “操你妈的!!!掺水个屁!!!”

    骂完这句话后,他也看清楚了说话的那个人是谁,然后双腿一软差点就瘫坐在了地上。

    “哟,老板您说话挺冲啊。”那客人站起身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问火老四:“来,咱们说道说道,我还没遇见过有人摔我酒瓶子呢。”

    “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刚才是小的喝酒喝上头了。。。。。。。您别往心里去。。。。。。。。”火老四浑身哆嗦的低声说道:“要不小的请您喝一顿?狐狸哥跟您也是老相识了,您。。。。。。。”

    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火老四服软的表现没有被其他混子们注意到,见这个被大哥摔了酒瓶的人敢走过来,其中一个带着火器来的混子直接把枪往桌上一拍,站起来指着那客人的鼻子:“我操你妈!!怎么跟火哥说话呢!!!”

    听见这话后,火老四真的腿软了。

    妈的!坑人也不带这么坑的啊!你他妈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火老四,以后我得叫你火哥了啊。”这客人笑得开心不已:“妈的,这年头我还真是混不明白了啊,感情是有枪就牛逼了?”

    “大王爷。。。。。。这是。。。。。。。”

    王庆山还在笑着,但手上却已经把火老四的脖子给掐住了,跟拎着小鸡仔似的就把这个中年壮汉凭空提了起来,然后一甩手砸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没等那群人反应过来,王庆山已经把桌上的五连发拿到了手里,枪口正对着的就是先前放狠话的混混。

    “出来混,有枪算什么?”王庆山笑得很自然,此时他不像是在拿枪对着人的大王爷,反而像是一个上了岁数久经风霜的男人。

    那混混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听见大王爷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要说在这个已经开始用枪说话的年代,最让城里的这些黑社会害怕的人无非三种。

    一是社会大哥,例如各个社团的龙头老大,跟里面一些叫得上名号的老混子,得罪了这类的人通常下场都是不得好死,轻则丧命重则死全家,这不是开玩笑,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二是不要命的小年轻,他们年龄一般在十五六岁左右,基本上没脑子,一腔热血,什么都敢干,在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光环之下,他们无所畏惧,脾气上来了拿着刀就敢捅人。

    最后一种人,叫做王庆山。

    记得在那个城区里曾经流传过一句话,说这话的人是《福记》话事人九龙东。

    “想好好活着,那么你就千万别招惹王庆山,否则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

    我没有生活在那个城市,所以我不了解王庆山究竟是打出了怎样的名气,连一些还在上学的小屁孩都知道这个大王爷的名号。

    哪怕到了2014年的今天,只要你去了那个城市里,随便找个当地人问问,在九十年代的黑社会里谁最硬?

    他们给的回答肯定是,最硬的只有那只从东北来的东北虎,王庆山。

    “妈的,难道这年头真是有枪就厉害了吗。。。。。。”

    只见王庆山叹了口气,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然后把枪丢到了一边的桌上,没有再跟这些后辈计较。

    随后他拿着一个装着酒的玻璃瓶走到火老四身旁,蹲下去狠狠的往他头上砸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酒瓶子碎了,火老四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

    “妈的,出来喝个酒也得被人欺负,这日子难过啊。。。。。。。”

    一边念叨着,王庆山一边委屈的离开了酒吧,留下了酒吧里那些已经惊呆了,没来得及喊救命的客人,还有那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的混子。

    第二天一早,火老四去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出所料的脑震荡。

    当然,这个城市里最斯文最有内涵的歌王白宝国,也客气的给王庆山致电了过去,以表示自己郁闷的心情。

    “丢你老母的王庆山!!操!!!你动火老四干嘛?!老子还用不着你帮忙出头!!!”

    “别他妈扯淡,我是去喝酒的,他拿酒瓶子砸我,我能不还手?”王庆山手里提着一个果篮,揉着惺忪的眼睛慢吞吞的说着:“你现在手废了可打不过。。。。。我呸,你他妈手没废也打不过我。”

    “这摊浑水你别踩进去!!”

    “妈的你担心什么呢?怕狐狸弄死我?还是怕东勇伯弄死我?”王庆山笑得很不屑:“这城市里想弄死我的人有千八百,但我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别插手了,你再插手,我会被东勇伯优先干掉的,操!!”白宝国愤怒地无以复加,强压着无数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白宝国耐心的说:“他看见你跟我走得近,我的威胁性就比狐狸大了,而且。。。。。老子的手没事。”

    王庆山没说话了。

    “这是个局,你别插手了,等我办完了大事,老子请你喝酒。”

    “喝你妈去吧。”王庆山气得直砸桌子,显然这个性格耿直的东北爷们在被欺骗后,真的有点脾气上来的感觉:“老子今天就去补你的刀!”

    “你别来啊,我这儿是二楼,跳下去老子的伤口又得崩开了。”

    一听白宝国贱兮兮的服软了,王庆山也是一时找不到发脾气的点,只能郁闷的骂着白宝国不是个东西。

    “也就你这傻逼信了,你也不想想我是谁,老子是白宝国啊!!”

    白宝国坐在病床上,对着电话那头的王庆山低声说道:“只有老子废别人的份儿,别人还没废过我呢,你就别担心了。”

    “担心你去死啊?”

    王庆山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了起来,吓得白宝国一哆嗦。

    “就在外面你跟老子打什么电话!!!真是不嫌电话费贵是吧!!!”白宝国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出去。

    白宝国挂断了电话,恶狠狠的瞪着走进病房提着果篮的王庆山,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让他先坐着歇会儿。

    “我现在不能出风头,要不然就得死。”

    “我明白。”

    “吴师爷他会帮我照顾堂口的,这点我相信他。”

    “我明白。”

    “明白你妈。。。。。啊反正就是你啥也别干,看戏就行,要是他们需要帮忙了你也别插手,让他们自己锻炼锻炼。”白宝国在王庆山威胁性的眼神下把脏话憋了回去,不耐烦的说:“妈的我是病人啊,有你这么看病人的吗?跟要杀了我似的。”

    王庆山此时只能苦笑,对于白宝国这种滚刀肉的性子,他实在是提不起脾气来了。

    “说实话,我挺不喜欢你这种阴险狡诈的牲口。”王庆山说话很直接。

    “哎呀我操,我狡诈了不也没挖你祖坟吗?”白宝国不乐意的说道:“还亏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感情这么深厚呢。。。。。。。”

    王庆山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担心的问了一句:“真不用帮忙?你现在处境。。。。。。”

    “不用。”

    白宝国一边说着,一边咬着牙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床穿上拖鞋后走到了窗边,迎着刺眼的阳光往窗外吐了一口浓痰。

    “老子的事老子自己办。”

    白宝国上身没有穿衣服,就那么赤着,露出了满身的伤疤。

    有刀伤,有枪伤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些用来包扎却已经染血的纱布。。。。。。。

    “妈的,老子是不会输的。”白宝国大笑了起来。

    王庆山觉得现在的阳光似乎有些刺眼,随即他微微眯着眼,看向了背对着他的白宝国。

    此时王庆山忽然发现,白宝国的气势似乎比以前更沉稳了,也更加让人害怕。

    “大王,我会赢的。”

    “妈的,走了。”

    王庆山把果篮丢在了白宝国的床上,转身离开了这里。

    此时,白宝国迎着阳光笑着,浑身的伤疤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很显眼,每一道伤疤都很清晰,这些伤疤都直接的表明了白宝国的命究竟有多硬。

    它们似乎都忍不住在嘲笑着。

    都在嘲笑着这世上所有看轻白宝国的人。

    你们都他妈的失算了!

    第四十二章 双番

    白宝国手下的混子无数,但能叫得上名号的,也是白宝国亲自收下作门徒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个。

    二哥,傻哥,吴师爷,哑巴,李老跛,双番,黑老五。

    真正能让白宝国信赖的手下就只有李老跛跟哑巴两个,相信李老跛的原因很复杂,夹杂了太多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这些在后面我会慢慢说到。

    至于相信哑巴。。。。。。简单来说哑巴这人脾气太直,脑子里就是一根筋,容易被人掌握,白宝国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孙子在想什么,所以白宝国信他。

    吴师爷为人太聪明,这点就让白宝国信不过,也不能说是真的不相信他,而是不能尽信。

    从一开始到最后,吴师爷的所有计策白宝国都在脑子里仔细的想过,确认无误后他才会选择去实施,这可能是一个当大哥的黑道头子必备的素质,不能尽信聪明人。

    傻哥、二哥是新人,虽然他们很老实,为白宝国也算是尽心尽力,可白宝国却还没有到真正相信他们的地步。

    最后的双番和黑老五。。。。。。。

    “狼子野心啊。”吴师爷第二天一早给白宝国打了个电话,在电话这头,他拿着账本慢悠悠的说道:“有人看见东勇伯的人昨晚上去找他们了。”

    “你们看着办,老子现在养伤呢,不能动气。”白宝国骂骂咧咧的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妈的,没想到东勇伯还真跟我玩这套。”

    “早就猜到了,他们俩在咱们跟狐狸对干的时候就没用全力,一直都在休养生息。”

    “你自己安排一下,让人去把他们处理了。”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吴师爷让人把二哥他叫了过来,哑巴他倒是没有惊动,毕竟那个一出手就爱要人命的疯狗不是能随便用的。

    这事还没有到必须杀人的时候。

    几分钟后,二哥急匆匆的来到了赌档前厅,傻哥也跟来了。

    “东北哥,劳烦你们一件事啊。”

    “没事,你说吧。”

    “帮我去这几个档口收账吧。”吴师爷把手里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了二哥,随即,吴师爷皱了皱眉头:“你们最好带着人去,这几个人。。。。。。。”

    二哥往纸条上晃了一眼,看见了双番这两个字。

    “他们不是和咱们一样跟白宝哥的吗?”

    “树倒猢狲散,这几个人已经把心向着别人了。”吴师爷靠在椅子上,无奈的说:“叫上一堆人过去不太好,毕竟他们没有表态,但就叫几个人过去,又怕他们随便打发了,所以只能叫上你们了。”

    “你咋不跟我们一起去呢?”傻哥好奇的问道,他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事他有点想不明白。

    按照他单纯的思维来看,白宝国手下最有地位的人应该是吴师爷,毕竟什么事都是他在安排他在处理,就跟工厂里给老板办事的副厂长一样,特牛逼。

    这么一个牛逼的人不跟着去,反而叫他们两个新来的去,傻哥觉得想不明白。

    “我怕死啊,要是到时候打起来,就我这身板跑路不出一百米就得被收拾掉。”吴师爷哈哈大笑着:“你们去了自己看着办,一定得硬气,哪怕对方拿着枪顶着你脑袋你也别服软,别怕出事,只要我还躲在幕后随时注意你们那边的情况,双番他们的人就不敢动你们。”

    “行。”二哥点点头,把纸条收了起来,带着傻哥走了。

    在他临走之前,吴师爷还特意嘱咐了他一句,早点回医院休息,你身上的刀伤还没好呢。

    对于吴师爷的嘱咐二哥只是笑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现在是白宝国急需用人的时候,要是他再进医院去歇着,指不定堂口里的人手不够了就得出什么乱子。

    “哥,咱不带着火喷子去?”

    “又不是去杀人的,就是去收账的,带喷子干嘛?”

    “我感觉咱今天得跟他们闹起来。。。。。。。总觉得不对劲。。。。。。。。”

    不得不说,傻哥的第六感真的很准。

    那天吴师爷一共拿出了六个场子的地址,都是一条街上的档口,距离这里大概是十来分钟的车程。

    离开赌档后,二哥他跟傻哥直接打了个出租车,先去了第一个位于街口的场子。

    进去后先一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叫来负责人,说这个月的账是不是该结了?

    对方的经验让人难以想象,在二哥说要收账的时候,对方一个个都开始摇头,就跟嗑了摇头丸的人差不多,异口同声的说没钱,最近生意不景气。

    嚯,这理由足以让人信服了,起码二哥他们信了。

    “行吧,宽限几天。”二哥点点头,带着傻哥走了,去了下一个场子,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下一个场子给的也是这个理由。

    从第一个开始,直到第五个,全都说没钱,要宽限几天。

    “看样子今天是得闹闹。”二哥对傻哥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傻哥点了点头:“他们一个个的都说没钱,这不是扯犊子么?”

    是啊,不少人都还是叼着中华烟在哭穷,二哥看着手里夹着的廉价香烟,觉得很无奈。

    二哥走在路上,默默想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天空也慢慢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似乎是要下雨了。

    最后一个档口是个歌舞厅,白天这里基本不会有客人,走进去一瞧,大厅里零零散散的坐着二十多个混子,要么就是抽着烟在唠嗑,要么就是躺在沙发上睡觉。

    只有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边上的卡座里,慢吞吞的吃着桌上摆放的叉烧饭。

    在二哥他们走进这个歌舞厅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一切都那么行云流水。

    进去后,二哥左右看了看,不急不慢的寻找着自己的负责人,丝毫不在意那些目光不善正盯着自己的混子。

    “小东北啊?”

    吃着叉烧饭的男人抬起了头,冲着二哥他们招了招手:“过来坐。”

    “你是双番哥吧?”二哥客气的问了一句,看着这个男人的长相,想起了前段时间打过照面的双番,虽然那次两人都没说话只是互相瞟了一眼,但二哥还是能依稀的想起来。

    “是我。”双番点点头:“你们是来收账的?”

    “对,这个月的账该交了,吴师爷那边都在催呢。”二哥和善的说道。

    双番想了一下,说:“这段时间生意不太好,没钱啊。”

    “不带这样的吧,你六个场子全都赔本啊?”二哥笑呵呵的说:“我看你们赌档的生意不错,您说呢?”

    “这时候周转不开。”双番淡淡的说:“过段时间再来找我要账吧,我。。。。。。。”

    双番的话才说到一半,他就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人按在了桌上,先前自己用来吃饭的筷子被人握在了手里,筷子尖的部分正对着自己的眼球。

    “双番,我记得白宝哥还在的时候,你也没让他宽限过啊?”二哥气得笑了起来:“现在白宝哥被人伤了身子,你他妈就在这里乱搞事,是不是觉得。。。。。。。。”

    “树倒猢狲散。”双番毫不掩饰的挑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可不是小混混,这辈子他挨过的刀子数都数不过来,二哥这一下子还真没能马上镇住他。

    只见双番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们觉得是不是这个理?东勇伯是咱们社团的龙头老大,我觉得跟了龙头没错啊。”

    场子里的混混们已经把家伙拿了出来,飞快的冲到了二哥他们这个位置,然后团团围住。

    “你动我一下试试?”双番笑得无比自信:“动老子一下,你们就走不出这个门。”

    “没事啊,反正有你给我们陪葬。”二哥把筷子往前戳了一点,满脸平静的问他:“咱们赌一赌,看看我敢不敢捅死你。”

    二哥此时也有点心里发虚,毕竟被这么多人拿着刀围住,能一点都不带害怕的那是王庆山。

    可他却想起了吴师爷的话。

    一定得硬气,而且双番不敢动你们。

    “这时候不硬点就是给白宝哥丢人了。。。。。。。。”

    二哥在心里叹了口气,给傻哥使了个眼神,嘴里大骂着:“树倒猢狲散,但这棵树还他妈没倒下呢!!!操你妈的!!!”

    傻哥拿着桌上的烟灰缸直接砸在了双番的脑门上,血霎时就流了出来。

    显然双番的身体素质不错,这一下子硬是没砸晕他,只砸出了一个破口。

    “老子给你半小时的时间,给我把钱拿来,六个档口的账我都清楚,少一分钱老子卸了你的手!!”二哥骂道:“吴师爷那边还在等我们回去呢,你别跟我拖延时间,老子没空跟你废话。”

    双番一个劲的笑着,语气很冷:“你觉得你们能走出这个门吗?”

    “嘭!!!”

    “能走出去。”傻哥往双番的手上砸了一下后,满脸憨厚的说:“我哥一会还得回去换药呢,你别浪费时间,要不然我现在就废了你的手,不信你就试试。”

    双番咬着牙把想要喊疼的欲望压了下去,最开始他觉得二哥他们就是两个没什么本事的东西,只会借着拳头趁机打出名声而已?( 狗一样的江湖 http://www.xlawen.org/kan/17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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