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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莫伤一行三人在驿站借了两匹马,先开始还有说有笑,冷凌按照约定把莫伤错过的那个消息告诉给了他,说是京城里面有一种病,得了的人全身浮肿,昏迷不醒。但在这京城之中唯有一位大夫能治这奇病,只用针灸之术,一个时辰便好,但这病似乎是会传染,据说中的三品员外也染上了这病,后来请这位大夫进了员外府才治好。外人听到之后只觉得这大夫实在神奇,但身为赤铅门的人,莫伤和冷凌一听便知道是金银二鬼已经出动了,金蛊鬼荣容用蛊毒让别人误以为是染病,银灸鬼略扎几针,在针上涂上蛊毒的解药便可,其他针灸大夫就算偷学也学不来,这样一来如果太后也染了那病就这能请银灸鬼来治疗,因为这能传染的蛊毒的毒性实在是不强,难以夺命,而且若要进宫中下烈药也是难上加难,所以只能出此麻烦之极的计谋。

    相较之下,莫伤和冷凌却还没有任何计划,心中便沉下了气。希望早日收到金银二鬼或者倒语鬼的捷报,本来越是接近踏雁镇,雪砚的心情就越是复杂,再加上莫伤和冷凌的沉默不语,气氛就变得越来越沉重,最后就干脆一个字也不吐了。就像是一幅画,一幅画,永远的一幅画。

    摇摇晃晃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便到了踏雁镇,是比原来荒凉些许,但那条长147步,宽12步的正街却依旧是净无尘杂,只是少了三天前那样热闹的样子,城里的人的确是害怕被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抓取放血。除了一两个快速跑动的行人之外,就只剩下风和尘埃了。一梦阁有好久没有收拾了的样子,暗沉沉的,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闪耀在镇中的宝石,而像是一口枯井,干涸的吸收了整个小镇的水分,直到殆尽。

    “雪砚,还要进去确定一下吗。”冷凌可能是难以忍受这座小镇的死寂,便先看口问了向一梦阁走去的雪砚和莫伤。

    听到之后雪砚停住了,是莫名其妙的犹豫和恐惧,如果进去了什么也没有的话怎么办,进去之后看见不是想要看见的怎么办,有太多的怎么办怎么办,就这么止住了脚步。

    “走吧,难道还要在这里守一辈子不进去,要勇敢得活着,不是你说的吗?”莫伤停住,转过身来问雪砚。

    雪砚低下头,又深深吸了口气。

    “在害怕吗?”冷凌走了上了。

    “恩。”雪砚看到走到身旁的冷凌,下意识的回答了一个字。

    “还有其他的退路吗?”莫伤说。

    但是雪砚迟迟没有回答,先是悄悄往前挪了一步。但在长裙下看不出动静。忽然之间感觉到有人牵住了自己的手,感觉是右手,便往右边一看,是冷凌。十指交错的温暖感瞬即就从指尖袭来,像是瞬间的暖流和勇气,便有了向前走的步伐。莫伤也就转过头继续向前走了起来。安安静静的走到了门前,便开始踌躇谁了推开门。

    “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

    “我知道。”

    莫伤刚刚才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推开一梦阁的门,便有扑鼻而来的花香,就在那么一瞬间,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绸缎,从三个人的腰间,手臂,脖子,身体的各个地方穿插捆绑,莫伤和冷凌虽然是准备了一万个小心,但这绸缎的速度实在是快得惊人,莫伤拔刀的速度都已经被忽视,手刚到腰间就被绑住,三个人就在那一瞬间被绑住吊了起来。

    那个人,虽然是在这么三天之内老了许多,但那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是没有办法忘掉那张每天晚上都问自己想吃点什么的脸庞,那个让自己从梦中惊醒然后泪流满面的脸庞。

    “雪砚!”“花妈妈!”这两句话不知道是谁先说的,两个人却忽然湿了眼眶,三天,到底是很长的时光还是一瞬间。雪砚的记忆里面,这三天太丰富太精彩,但那天在一梦阁的一切却像是刚刚发生,自己又回到了这里,而对于花虹,这三天,却是度秒如年。花虹把手上的一条绸缎一松,脚下有踢出一条,接住了掉下来的雪砚。

    “花妈妈,他们……”花虹虽说是松开了手,但没有再做什么,两人稳稳在站在地上的时候,花虹已经走了过来,抱住雪砚一语不发,没有落眼泪,表情就是那么冷静,冷静得让人吃惊,莫伤和冷凌看到此景觉得自己没有说任何话做任何事的必要,便吹了吹那青楼落满灰的木椅,坐上去发呆。

    “还过得好吗?”

    雪砚见到妈妈没有哭,自己害怕让花妈妈伤心便止住了泪水,这样一来便说不出话,一直努力应付一阵又一阵的哽咽。

    “可是辛苦你了,”那一双手去抚顺了雪砚额前凌乱的头发,“把头发扎成了两束了,还是那么漂亮,从十六岁开始就不让你在大家面前说话还带上面具可是辛苦你了,怕你被别人带走,妈妈的用意你一直知道吧。”

    雪砚从来都知道,现在便止不住的点头。

    “知道就好,你娘死得早,她走之前就把你托付给我,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哪有脸去见她啊。如今看到你平平安安我也就放心了。”说道雪砚的娘时,坐在一旁的冷凌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到莫伤的时候,莫伤已经站了起来,走到花虹跟前,猛得跪了下来。花虹不知他是要做什么,静静的看着。

    “我的父亲,是花枭。”

    “哥哥?你是哥哥的儿子?”花虹沧桑的脸上焕发出了一丝亮光。像是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一般,少许惊讶,少许惶恐,少许落寞和怀念。“真像他。”莫伤和雪砚听到中间那个字时,莫伤听作了想他。

    “父亲他已经去世了。”

    “叫什么名字?”

    “莫伤。”

    “跟娘姓的吗?”

    “恩。”

    “看来,我是托付对人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只想流眼泪。”花虹收拾心情之后,扶着雪砚坐在了木椅之上。雪砚听到花妈妈这般说心里忽然揪住了,这么会说只想流眼泪。“到底有多少故事,你们都完全不知道,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煎熬。”冷凌像是也十分感兴趣的看着花虹。

    “以前觉得要把雪砚关在牢笼里面就是安全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有这样的人每天都能保护你,虽然看起来是每天都在奔波的样子,却也比困在一梦阁的二十六年里要好很多吧。”花虹的衣裳还是那样鲜红的,冶艳的,夺人耳目,花虹看向莫伤,“你,会遵守约定吧,既然是哥哥的儿子,那就是命中注定的纠葛,看来是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斩断了。”

    “娘说是父亲的妹妹花芹的女儿,这样就是我的表妹。即使没有和大娘你约定,我也会保护她的。”莫伤的话说的十分坚定。

    “看来你娘又说谎话了。”花虹笑了笑,就停止不住了,“嫂嫂还是和以前一样,担心的事情太多,若都要顾忌的话,就只好撒谎了。说是花芹的女儿还是花玲的?呵呵……我们三姐妹不是都没有嫁人吗?嫂嫂也真是的……”

    看到三个人都傻傻的望着花虹说不出话,若是莫掌门刻意要隐瞒雪砚的身份的话,那说明雪砚的来历就是十分特别的。

    “那天千足寨足足五百人也没有将我从这红尘中抹去我便知道是天意,天意让我把上一辈的恩恩怨怨都告诉你们。”听到此处时,莫伤和冷凌也就知道了当初千足寨不轻举妄动是在一梦阁损失兵力太严重。不敢打断花虹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刀光剑影快意江湖似乎从来都是深藏在习武之人心中的两个词语。三十年前,江湖中有一门派像是一个晚上就突然出现似地,江湖中人听了一些齐东野语之后便纷纷议论起来,此门派下分五堂,赤铅堂专门研究暗器机关,千足堂众人各个是轻功高手,焰遭堂则都是一些搬斧动刀的侠客,还有一梦堂,深居山林,潜心研习幻术,而至于最后一门绝学毒药,则有彼岸堂掌管。顿时,武林之中便掀起了血雨腥风的乱杀情形,大概就是半年的时间,众多小门派便惧其淫威,都纷纷投靠,赶挑衅的大门派,不出一旬就被剿灭。

    那个强大到令人窒息却几乎没有人知道其来历的门派名被众口相传,铅花派。让人沉醉致死的名字。

    掌门姓花,单名一个枭字,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大侠,有三个妹妹花虹,花芹花玲,一个弟弟花熙。五人像是从来都不提很早就去世父母的事情,只是母亲是一个地方的公主,当年嫁给父亲的时候带过来了三个侍女,古盈香、苏钥和岑鬼鬼。轻功和毒药的秘籍也是从那里带过来的。后来铅花派独步武林之后,便出现了内乱。

    大概是被情所困。

    第十二章 五门派分道扬镳,连心花蚕食芳颜

    后来花枭的母亲死了之后,花家五姊妹对那三个侍女也如亲姊妹一般,江湖之中有传言说除了苏钥之外的两个侍女都是十分喜欢花枭的,抢了一辈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花枭最后和暗器至尊莫家的女儿结了婚,苏钥阴差阳错的嫁给了花枭的弟弟花熙带着彼岸堂绝学自创门派起名彼岸崖,古盈香也带着赤铅堂的众高手纷纷隐匿起来,知道后来才有传言说赤铅门已经投靠了朝廷,那貌若天仙的古盈香也被先帝选作了妃。而潜心修习幻术的花家三姐妹被说成了铅花派最恐怖的人,当年仅仅凭借三人之力就血洗了武当,也有人传言说一梦斋好像只有三个人;其貌不扬的岑鬼鬼轻功极好,也将千足堂从铅花堂从中割裂出来在青州自立门派,止于最后剩下的花枭和莫家的女儿便引领剩下的人来到苏州建了莫家城,给门派起名赤铅门。

    虽说五大门派比起当年的铅花牌是大大的消减了实力,但在分家之前江湖上能够抗衡的大门派已经全部灭亡,剩下的就只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而已。之后就是五大门派笼络人心,开始纷纷自相残杀起来。

    赤铅门,从来就摒弃了轻功和毒药幻术,潜心研究暗器,莫家的女儿和哥哥从天资聪颖的孩子里面挑选了七个,线刀鬼莫伤,骨箭鬼冷凌,倒语鬼钱峰钱繁,软柔鬼萧禧,金蛊鬼莫愁,银灸鬼莫怜,江湖上称七鬼众,各个除了暗器了得之外都精通一门绝学,就在七鬼众渐渐崭露头角的时候,花枭忽然身亡,莫掌门便和弟弟莫决一起掌管门派事务。

    千足寨,已经将轻功钻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且也有研究毒药的专门机构,掌门人岑鬼鬼跟是从来都神出鬼没,自己好像从来都有重事缠身,便把门中的要事交给了六婆来打理,药婆,虔婆,牙婆,稳婆,师婆和媒婆,善用毒药而且轻功了得,但用毒过甚,都变成了奇怪的人。

    一梦斋是最为神秘的门派,到底有多少人是完全没有人了解的,只知道花家三姐妹统领这个幻术门派,三个妹妹都长得十分俏丽,三人除了幻术之外,大姐一梦妖花虹武功无人能敌,二姐花玲也是用毒高手,而最神的小妹花芹,据说是来自地府的妖精。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一梦斋到底还在不在,若是在,又在哪里?

    彼岸崖,才是万毒之源,据说掌门夫人就是被江湖上称为汞华毒娘的苏钥,武林中被争的你死我活的地鸑之毒就是苏钥的绝学,而就像是当年铅花突然出现的那样,彼岸崖就像是一夜之间,那么消失了,但有一个传言花熙和苏钥有一个女儿,到底他们是怎么了,就没有人说得上来了。

    而这三十年来,最强大的门派便逐渐变成了焰遭府,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生子的古盈香被先帝立为皇后,后来先帝死后,由于她没有没有龙裔,便利了三皇子作了太子。有人说,是当年彼岸崖得罪了朝廷的缘故,才迫使朝廷派兵剿灭了彼岸崖。

    但是当年的铅花派有一样东西,却是从很早的时候便销声匿迹了,就是一见就死的功夫——,连花枭都不曾会的武功,。据说是花枭的父亲的绝招,但好想已近失传了。

    “当年的事情,大概还能记起的,也就只剩这些了。”花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三个人才从过去的故事里醒过来,不知是因为太精彩还是什么原因,听到现在江湖上疯挣的地鸑之毒是也没有追问任何事情。花虹转向雪砚,伸手一指,“而我那好姐妹苏钥的女儿,就是你,苏雪砚”

    莫伤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把腰间的线刀取了出来,拿到了花虹面前,冷凌傻傻的看着苏雪砚。莫伤的线刀上有一记锈斑,洗了好多次也没有能洗掉。

    “大娘,这刀上的斑痕,是地鸑之毒的原因吧。”他盯着这斑痕,有点疼惜这线刀,伴着自己一起长大的线刀,还是很可惜的。

    “是地鸑之毒,是的,这毒在古盈香那里,当年哥哥是怎么去世的,你娘没有告诉你吧,是古盈香,因为得不到,所以要毁灭掉,那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莫伤心中本来就是憎恨太后的,如今听到父亲居然是哪个女人杀死的,更是震惊,因为是爸爸的妹妹,也就没有怀疑话的真实性,想想娘在被自己问到爹爹时总是回避,联系到这里时,便随随便便的相信了。复仇的想法便有了根深蒂固的感觉。

    “救命啊!”是从阁楼之上传来的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下面四个人的谈话与思索。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花虹,像是在等待一个解释。花虹那憔悴的脸上稍稍抽搐了一下,又十分无奈的恍惚了眼神,又忽地转变成了坚持,但坚持的是一种罪过,无法被理解的罪过。又像是一种羞愧,一种难以言表的羞愧。

    “有听说踏雁镇已经连续死了两个人吗?那是我一手造成的,”雪砚忽然脱口而出:“花妈妈怎么会这样。”花虹假装没有在乎,但眼角却泛起了泪光,“虽说千足寨的五百号人也没有能杀死我,但我一时疏忽,不过他们也是可怜了,死了那么多人才把连心花打在我的体内。”现在的眼神有渐渐变成了轻蔑和难耐。

    “连心花?”三人同时诧异,但只有冷凌说出了口,这时楼上的声音也渐渐安静下去了,大概实在是累了。

    “没有看见那里的一盆花吗?”三人顺着花虹的手指看到一梦阁左窗下,是有一盆妖娆鲜艳的花,没有一片叶子的衬托,那种红色是那么难以抗拒,如果不是一进门就丝绸分散注意,那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盆花,那种红,会让人联想到自己的脉搏,是血的红色。看到那盆花后三人就惊艳到说不出话。

    “如果那盆花枯萎的话,我也就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可以实现吗?”冷凌说话的速度也变慢了。

    “是……蛊毒吧,以前好像莫愁提到过这种蛊毒。”莫伤接了话。而雪砚是完全安静,因为刚刚听到死了的两个无辜的人是花妈妈干的,还没有缓过来,因为毕竟花妈妈是一个让人感到踏实的人,怎么会这样。

    花虹看到了雪砚那隐约不见颤抖,居然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活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的委屈,可忽然之间雪砚握住了放在茶几上的手。

    “花妈妈,有难言之隐吧……”声音哽咽。

    “傻丫头……那盆连心花如果不用新鲜的人血浇灌的话,是没有办法活下来的,那盆花如果枯萎的话,我体内的蛊虫子时吸不到那花香,我也就一命呜呼了。真是让人变成妖魔的蛊毒。如今你们已经来了,为了见你一面居然杀人,我也真是太自私了。”她没有眼泪,但还是下意识的用袖子擦拭眼角,“不说这些了,莫伤,去襄垣城外的乱芝山找你小娘花芹去,她会带你们完成你的命运。我,是走不出去了。”

    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带上雪砚。”

    三个人都有一大堆的话没有说,却被花虹继续说到:“雪砚会对你们的行动有帮助的,而且花芹大概也是想看看她了,再说,莫伤,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没有结束。”

    夜,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形式存在?

    那种让人会胡思乱想的安谧。后来莫伤没有去救那个呼喊救命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拯救别人的人,很难抉择到底应该让谁活着,虽然花虹的生存会导致更多无辜的死亡,但他们毕竟只是人,也有偏袒和自私。而冷凌,是决绝知道莫伤的想法。花虹说想和雪砚睡一晚上,虽然莫伤恨不得马上就去乱芝山找到花芹去杀掉太后,可看着没有精神的雪砚便决定还是休息一晚吧。

    第十三章 漫山海棠开不尽,可惜此花难再红

    三天的时间,一梦阁的一切都变了好多,白纱帐上全是尘埃,铜镜也失去了光泽。

    躺在床上的花虹看着雪砚久久不睡,雪砚也看着她。

    “雪砚,以前最喜欢花妈妈抱着睡了。就是可怜你连你娘的味都记不得。”

    “花妈妈一直就是雪砚的娘,花妈妈的味道就是娘的味道。”

    “呵呵,就会逗我开心,”花虹把手放在雪砚的脸上,“接下来我告诉你的事情一定要记清楚了,雪砚……地鸑之毒本来是你娘的东西,她怕死后武林人士因为抢地鸑之毒而造成血流成河的场面,就把那配方完全毁掉了,但是因为早年用地鸑之毒太多,这毒侵蚀已经到深入骨髓,是没有办法摆脱的,现在这毒怀你的时候就传在你身上了,就在你身上。”雪砚从刚开始就发现花妈妈的话是从心里出来的。就像三天前那晚一样,只有自己听得到。

    雪砚听到毒在自己身上时,觉得身体完全动不了了。

    “那毒,就在你的眼泪里。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的眼泪居然会滴在莫伤的刀上。”

    雪砚忽然想起了,想起了那天晚上,是自己的眼泪滴在莫伤的刀上,那这样一来导致赤铅门毁灭的原罪,不久是自己了,雪砚发现自己全身抖得厉害,没有办法停止,花虹保住了雪砚,那颤抖就渐渐传到了花虹的心里,刚刚坚强的两个人,这一刻都落了眼泪。

    “雪砚,没有到时机,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一定要,这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东西,是为了千千万万人的姓名,你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的秘籍,然后毁掉。”花虹像是还有什么没有说,哽住了。

    雪砚好像忽然感觉到了自己所背负的责任,便止住了自责,造成一个门派毁灭的自责。“我……要如何才能找到?”

    “我还不知到,但和你眼泪里的地鸑之毒还有五大门派的扳指有关。”说道这里,花虹便把手伸进枕头下,拿出了一枚扳指,是翠绿色的,“这时一梦斋的扳指,你娘的我没有找到,但一定要搜齐五个然后找到秘密,毁掉,你的地鸑之毒的秘密,也要尽量保守住。”

    “恩,恩……”虽然雪砚一点头绪也没有,但还是答应下来,“花妈妈,莫掌门给了我这个,”她把衣服的领打开,把那藏的很深很深的那条项链露出来。“还说‘若真的是你,那就是在还债’,我当初不明白……原来莫掌门一定以为是我专门给莫伤的刀涂毒。”说到这里一股委屈,完全没有看到花虹眼中的惊讶。

    “这,是花枭当年,送给你娘的,后来你娘嫁给花枭之后……便还给了他。原来莫家小姐还在斤斤计较。”说着便笑了起来,虽然雪砚还想问为什么花枭会送给娘,为什么又要还回去,但看到花妈妈的花脸又哭又笑,便止不住笑了起来。花虹起了身。

    “我出去一下。”

    雪砚知道花妈妈要去杀那个人,用鲜血浇灌连心花,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花虹又转过身,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的相思苦,还发作过吗?”

    “……没有了。”雪砚没有把莫家城外的事情告诉花虹。

    “以后,也不能和那个男人见面了。”说完,便离开了。

    后院之中。今夜的月光暗的出奇,花虹把那盆连心花搬到了后院之中。

    “没想到,这后院会有如此多的海棠。”花虹没有发现冷凌坐在房顶上,朝下看着,是在暗暗的月光下欣赏海棠红,忽然这么问花虹,还把她吓了一跳。

    “还没有睡吗?莫伤呢。”

    “他也许有点累。我实在在这种地方睡不着,便出来逛逛,没想到有海棠便觉得和它度过一晚也不错。”

    “害怕吗?”

    “害怕什么?”

    “真羡慕你们年少轻狂。”

    “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莫伤会被仇恨吞噬。不可自拔。”

    “所以呢?”

    “所以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完成他的愿望,然后在他快要陷进去的时候,把他拉出来就好。”

    “倘若出不来呢?”

    “那就和他一起跳进去。”

    “呵呵,想到真是简单,莫伤那孩子,靠得住吗?”冷凌没有回答,花虹也没有追问。安静了一会来了一阵风,海棠的香味好像让花虹觉得莫伤就像这花香一样让人踏实。冷凌知道花虹没有把那个人杀掉,因为他刚刚转来转去的时候看到那人还在那里活着。

    “要走了吗?”冷凌突然脱口而出。

    “已经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了吧。死去的两个人,真是对不起他的家人,我是真的累了。”

    “雪砚怎么办?”

    “不是有你们吗,而且这三天也是毫发无损的就回来了。我,放得下心……”

    “我万一和莫伤沉下去了,那雪砚不就孤身一人了。”

    “她,会把你们拉出来。”

    冷凌想笑,但忍住了,问到:“海棠花,好像还有一个名字……”

    “解语花,我们这一行不就是解语花吗,你还说在这种地方睡不着……安心休息去吧。”

    冷凌从屋顶跳了下来,觉得再呆在这里会很碍事,没有在乎刚刚花虹对妓的辩解。

    “不相信的话,想想,我们刚刚不是说了很多话吗,而且我们对相互一点也不了解啊。”

    冷凌是不自觉停顿了那么一会儿,还是离开了。冷凌走到后院的门口才发现雪砚一直站在那里,手抓着门拦,因为太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不去阻止她吗?”冷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问。

    “当初在莫家城,你和莫伤不是也没有阻止萧禧,让她一个人扛着吗?如果连选择生死的权利也被剥夺,她们就太可怜了。”

    “这,也是一种爱。”

    雪砚的眼泪落下来,止不住的点头。忽然想起了萧禧的话,便说了出来:“她们怕的不是死,而是她们爱的人不知道她们为何而死。”不过冷凌没有听到,已经走过了。雪砚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花虹慢慢弯下腰,看着花虹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花虹伸手把连心花的花茎折断。雪砚终于忍不住了,冲了出去。

    刚刚好,是子时。

    花虹没哟太多的痛苦的表情,只是觉得慢慢的,会意识模糊,慢慢的死亡,是会那样的。

    “花妈妈……花妈妈”这时的雪砚终于泣不成声了。花虹平躺在地上,雪砚跪在那里不敢去碰,怕会增加痛苦,只是握住花虹的手。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喜欢的人,因为要练习幻术,早就错过了,真是可怜。”

    “花妈妈,我也不能有喜欢的人吧。”

    “说什么呢,傻丫头。当然可以,像你娘一样。在厨房里还有一些冰片糕,还没有一次给你那么多,以前都藏在第二个灶台下,以后便不用再担心你这个馋嘴了,花虹想要手去掐掐雪砚的嘴,举到半空,落了下去。

    雪砚说那样的话,是知道,她娘怀她,才把这毒传给她的,既然花妈妈和娘的愿望是毁掉地鸑之毒和,那么生孩子,就会再把那毒传给孩子,不知道是在眼泪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但终究脱不掉。当然花虹也知道,只是深深感到到没有人爱的自己是多么可怜,便动了私心,在雪砚和所有人之间。

    “你怎么醒了?”冷凌回到房子里,看到莫伤坐在床沿,埋着头。

    “心里很不安,就醒来了。”

    第十四章 地府群尸如魔舞,阳间伊人似仙飞(上)

    那一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冷凌忽然想起被花虹抓来的那个人便早早起来,没想到赶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看见雪砚在厨房里面忙来忙去猜到了大概,问了雪砚,说是花虹已经睡在房间里了,不用再操心了,但看见她带着黑沉的脸色去叫莫伤上路时,冷凌便猜到了昨晚大概的事情。

    “看来又要走密道了。”雪砚刚刚进门就看到莫伤站在打开的窗子前,便走了过去,看到外面全是人,虽然是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但这种情况下若是就这样走出去的话会很麻烦,大概是看到人被放出来了便来讨一个说法,虽然是害怕不敢猖狂,但就这样站在这里也许才是一个办法吧。

    冷凌走了进来。

    “密道?没想到一梦妖也有这套啊。”

    三人便不紧不慢的从密道逃了出来。说是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一梦阁变成了真正的空城一座,留着花虹一人悄悄守候。

    从踏雁镇到乱芝山其实不算远,但很令人不解的是按照花虹提到花芹的语气就好像只是知道那里有花芹而已,两人从来没有来往过,就在雪砚的记忆里也没有,花芹这个名字出现过。一路上冷凌便不停的问花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到底是有把握还是没有把握能帮助他们杀死太后,说是问还不如说是猜测,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问答,便在三个的印象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样子,和花虹差不多的年龄,妖娆之极的花家女儿,深谙世道的样子吧。但至少还是想花虹一样待人亲近吧。

    可是骑马到乱芝山的山脚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人就感觉怪怪的。

    各个人都是蒙面遮头,穿着一样的白色衣服,长的出奇的袖子里面全是暗器,虽说都不是好对付的家伙,但奇怪的是都不对雪砚出手,这样一来莫伤和冷凌便很好对付他们了,但完慢慢的三个人,就发现了其中的怪异。

    “冷凌,他们是杀不死的吗?”莫伤已经十分累了,喘着粗气问到。

    “要小心,他们没有人味,反而是泥土味一点也消不去,”话是从远方来的,随着一直利箭射杀接近莫伤的怪物,“像是,死人。”

    雪砚听到死人两个字的时候,脸突然青了,站在远处不敢动,忽然天上掉下来一巨物,雪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漫天的灰尘四起,一声巨响过后,便传来笑声,果真是魅人心魄,哈哈的声音刺耳的很,就在这时,其他白衣人便纷纷停住不再动了。

    莫伤赶紧冲到雪砚身边,等待灰尘退去之后的事情,而莫伤还是在很远处不动只是准备好架势拉起了弓,听到声音都以为是一个女人,但看到的却是一口棺材,一口华丽的棺材,不大,却给人十分沉重的感觉,虽说的木质的,打上面镶有很多的翡翠,烈日之下,影藏在山脚的树荫里面也是一闪一闪的。还有一股掩不住的香味。

    轰的一声,棺材便开了,但在莫伤的感觉上,棺门开的时间和一个穿着华丽妖娆的女人出现在自己和雪砚之间的时间,像是同一个时间。以为危险的时候,远处便飞来一只箭,这个女人和刚刚那些人不一样,没有尸臭而且十分灵敏的躲过了那支箭,这个空隙里面,莫伤转过身接住了突袭而来的一掌。但是掌力完全不是一个女人能打出来的,把莫伤震出几尺之外,莫伤不敢松懈,脚上用力便冲上前去,但那个女人的动作快到极致,以至于冷凌射出的第二支箭也射空了,那女人在前方张嘴说起来了:“以为就我一个人吗?”

    刚刚说完,莫伤便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原本站着雪砚的地方现在停放着一口棺材,远处冷凌也走了过来,不过脖子上驾着刀,身后站着一个,颇为年轻的女人,没有太多的粉饰和妆容,但是十分清秀的美貌。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出奇的饱满沧桑。

    “就这个样子去杀太后?是去送死的吗?”随着这一声,棺材门也大开了,雪砚傻傻的站在里面不敢动。莫伤好像反应了过来,便对着那个异常妖娆的从木棺里出来的女人半跪了下来,说到:“小娘,我是花枭的儿子莫伤,是大娘花虹让我来找您的,说你能帮我完成复仇的命运。”说完,那两个突然出现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沙的女人都笑了。那个笑得喘不过气来的年轻女人把手从冷凌的脖子上放了下来。一边笑一边走过来,“拜谁呢,拜谁呢,这样的胡乱喊的话,可是会遭天谴的哦,不过,你奶奶要是你小娘,那我花芹就是你表妹了?”

    三人听到这话,都吓了一跳,莫伤的奶奶,花枭的娘还活着?莫伤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奶奶和爷爷在花枭小的时候就去世,怎么现在还活着?雪砚更是觉得奇怪,听花妈妈说花芹只比她小四岁,但如今一见感觉到是和自己一般年龄的样子。看到三人一脸惊讶,花芹便觉的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后来问问问个不停。

    “也是啊,好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了,名声也渐渐消失了,真是怀念那个时光啊,看来一梦斋真的是没有了,地府妖精,尸舞之术这些传言都没有了吗?看来真是时候重出江湖了。”

    第十四章 地府群尸如魔舞,阳间伊人似仙飞(下)

    话说的轻松,这一山的死人动来动去,毕竟是让人觉得不自在,山路崎岖难走,花芹看似柔弱但背着那个大大的棺材却行走自如,反而他们三人走了没有多久便开始喘气,雪砚更是休息了好几次,拖拖拉拉过了很久才来到山腰。

    “如果不是花虹告诉我们来乱芝山的路,这种地方不是人能够找的到的吧。”冷凌的话像是抱怨,但语气十分轻微。

    花芹只是笑了笑,不做声。莫伤便直接问了起来:“小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找你是要你帮助我们杀太后?”被直接问了,花芹便回答说:“是和大姐的一个约定,两天前的约定。”

    “花妈妈来过这里?”雪砚一边擦了擦汗,惊叹了出来。

    “恩,乱芝山离踏雁镇不远啊,说是要去一梦阁等你们,便匆匆的回去了。”

    “花妈妈,她……”

    “我知道,不用说出来……我们到了。”花芹转过身来,太阳好像还是在那个位置,即便是爬到了这个高度,也觉得离天空还是那么远,没有想到快到山顶的地方还有这么一片空地,修建着一座小院,石砌成的墙不高也不矮,有一束海棠从墙沿探出,走进去的时候才看到是里面还有一个种满了荷花的池塘,房屋找不到门,全是白色的帘幕随风摆动。是一个让人留恋往返的地方,可能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都想就在这里住下了。

    进去之后,花芹没有多说便离开了,来了几个和山下蒙面白衣人一样的,死人。

    “我有点累了,你们就跟着他们去客房吧。”这种以花芹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在这个蒙面人的嘴里说出来难免有点怪怪的。虽说是给了他们两间客房,但是雪砚和两个男人之间只有一个大大的拱门,上面闲散的落下了几段绸缎,白色的,安静极了。雪砚把那个藏着一梦阁扳指和萧禧的信的包裹放在床上之后,听到隔壁冷凌的话,便走了过去。

    掀开白帘幕时。

    “花芹的尸舞之术,是分散精神的奇术,刚刚在山下,同时操纵了那么多的死人,自然没有办法控制好每一个动作,但是莫伤你的奶奶的动作你可是看见了的,在那么精确的操纵之下还有能悄无声息置我于死地的能力,看来,花芹,是能够帮助我们暗杀太后的人。”说完便看到本来站在门口的那个死人转过头来。

    “你们真以为古盈香是那么好对付飞人?”声音还是那个死人生前的声音,“当年哥哥的武功算是独步天下,不还是落到惨死在她手上的地步,况且现在这个京城到底有多少人是她的手下,谁知道呢,完了的话就跟着这个人过来吧。”三人便纷纷起身,跟着那个死人走了过去。

    远远看见湖中小亭子里面坐在花芹和那个被她称作老太婆的女人,一旁站着一个丫鬟,不过一看没有表情的面部就知道这座宅子里的下人全是死人,越走近的时候,便问道一股香味扑鼻,雪砚不禁叹出声来,称赞好香。

    “叫雪砚吧,这可不是普通的香料,他们还好好的活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天天浸在这香气之中,才不至于腐朽。”

    冷凌立刻问道:“那小娘你还如此清新丽质也是这个原因喽!”

    “瞧你说得,花芹我是真年轻,是天生丽质。”说完自己便笑了起来,就连坐在一旁的那个老太婆也笑了起来。那个真在为他们三人倒茶的丫鬟也笑了笑。雪砚便觉的花芹不用如此浪费精力吧。

    “以后你们就叫我小倩吧。”那个美丽妖娆老太婆忽然开口,不是花芹的语气着实把他们三人吓了一跳,论辈分是所有人里最高的,但忽然给自己?( 沙葬 http://www.xlawen.org/kan/17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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