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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阅读

    “可是咱没有那个命啊!”唐雪榕在忍不住哭了出来,拉着唐芷儿的手苦苦哀求。“芷儿娘亲懂你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可是这次你真的要听为娘的才行。就算为娘求你了好不好,你千万不要和鸢儿她争,你这急性子是争不过她的。”

    见了唐雪榕的眼泪唐芷儿没有一点点触动,反而冷笑着出了声。“娘亲是知道后事怎么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输给唐若鸢?这从小到大我可是还没有输给别人过。”

    说着话唐芷儿厌恶的把自己的手从唐雪榕的手里抽出来,“瞧娘亲这样子,还哭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有多疼我这个女儿呢!不过你今天就是在我这儿苦破天都没有用。我与唐芷儿结下的仇是解不了了。你要我求她还不如让我去死。”为娘在我这儿费尽心思倒还不如去讲讲唐若鸢不要自不量力的和我争,否则我可不会像以前一样给谁面子饶她不死的。”

    唐雪榕知道自己这是劝不了唐芷儿了,就算再伤心也是于事无补,只好站起来道。“既然芷儿心意已决那么为娘就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芷儿能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为娘的话。以后为娘也不会再来烦你了,还望你芷儿你且行且斟酌,千万不要害了自己。”

    “芷儿倒也是希望娘亲回唐雪榕越是不放心唐芷儿就越是语气轻蔑,态度更是不屑。去好好思考下芷儿的话,虽然你是我娘亲,但你若真没完没了的帮着别人那也不要怪我往后不念以往的母女情分。既然如此娘亲就请慢走,芷儿身体不舒服也就不起身送你了。”

    魔界,妖娆诡异的魔宫里回响着空灵幽怨的声音,一个个面目狰狞凶狠的魔来回的穿梭在大大的魔宫里。

    其中的一个大殿里一群魔子整整齐齐是站在大殿的中央。骷髅头堆就的座椅里做了个面目比魔子更加凶残的魔。他就是当年带领魔军屠杀人界的魔首囫囵,他的身高足足有着十尺有余,巨大的脑袋上有着一双硕大的眼。鲜红色的皮肤加上往后飘起的红色头发,还有高高隆起的大鼻子,向外凸起的大嘴。两颗长到超过下巴的獠牙,这面目就是吓也足以把见了他的人吓个半死。

    囫囵的身边站了个比起他稍稍长相“慈眉善目”一些的魔,走到他身边尊尊的道。“魔君大人唐门近日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那唐雪凝的女儿上了雒鸩洞和唐卿琉一起修炼毒功了。还有那唐若鸢上雒鸩洞之前把唐芷儿打伤了,现在唐芷儿正四处抓凡人抽取魂魄疗伤呢!”

    “哈哈哈哈哈,”囫囵一大笑整个魔宫都是都是在震动颤抖,而在场的魔子们却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这个唐芷儿还是真合本魔尊的心意啊,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唐雪凝的命令对她来说都不管用。往后若是她做了唐门的门主,那不用本魔尊费什么心思,人界就已经是乱做一团了。不过这唐若鸢不是一直都是唐芷儿的手下败将么?这次怎么就伤了唐芷儿了?”

    “回魔尊属下查出来这是昆仑山上的那只白泽神兽做的鬼,那白泽在唐若鸢的体内留下了它的一些法力,说是要保唐若鸢一命。而唐芷儿本就一直想要杀唐若鸢的,故就被白泽留下的法力伤着了。”

    听清了事情的缘由囫囵倒是有些疑惑了,“这白泽不是专管凡界之事吗?怎的就要保唐若鸢的性命了?难道这唐门之事神界今后也是要插手的了?”

    “这个属下就是不知道了,只知道唐若鸢上雒鸩洞修炼毒功了,而唐芷儿又一门心思想着要做唐门的门主。用不了多久唐门肯定就是要大乱的了,到时候任她唐雪凝再能干估计也是摆不平。”回禀的魔子低着头看不清楚是什么神情,但从声音里也能听出来是高兴的。

    听魔子这么说囫囵当然也是满意的,“如此这般当然是好的,唐门愈乱对我们魔界就是愈有利。想着因为唐门的这些个女人本魔尊被迫窝在魔界几百年,本魔尊就气不打一处来。本魔尊终有一日要挥军再入人界,把唐门铲平一雪前耻。一兮你安排下去让众魔军加紧操练,待唐门一乱就随本魔尊攻入人界 ”

    “是,魔尊。”伴随着囫囵的震耳笑声唤一兮的魔子应得恭敬。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宛府中院的某间房中传来,路过的宛之复寻着声音找去,只见早已撤去了喜帐喜蔓的新房中,宛之骞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喝着酒。房间里到处都是酒罐摔碎后的残片,桌子上也七歪八竖的摆满的空空的酒罐。

    而正抱着唯一一罐酒痛饮的宛之骞胸前的衣襟被酒水湿了大半,未梳好凌乱的发,下巴上冒头的胡须,颓废消极的模样早没有了他往日的那般自信傲气。

    “之骞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想要把自己醉死吗?”宛之复本不想管他的,但实在看不过去走上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罐。气愤的往地上一扔,只听见啪的一声,酒水随着破裂的罐子一起飞溅开。

    早已经昏昏沉沉的宛之骞抬起迷迷糊糊的眼看一脸怒火的宛之复,嘴里舌头打结话说不清楚。“大哥你不要管我,让我喝……我现在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

    说完这几句宛之骞继续一遍一遍拿起那些个早空了的罐子,过了好久才弄清楚是没有酒了,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着门外喊。“来人啊,再给我拿几罐酒来,本公子今天要喝它个痛快!”

    宛之复知道宛之骞为什么会这样子,几个月前看他兴冲冲的回家安排好府里的事儿,说好了到月底遣散家丁丫鬟,还找了马车些要送爹娘离开化夜。当时他还一直叮嘱着宛之复今后要照顾好爹娘,就连爹娘一时之间都被他的举动给弄得糊涂了。

    可作为与他一起长大的大哥宛之复却明白他得很,那几日蜀山上的师兄弟都下山了,守在通县里外不离开,当时他就明白之骞这是要和唐门开战了。而他这开战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和唐小姐在一起。

    他本以为之骞这次费尽心思的说动的掌门与各位师叔出手,那么之骞和唐小姐就是一定能在一起的。可没想到去过了唐门的之骞却没能将唐小姐带回通县来,那次之骞回来后就是闷不做声了。后来几日之后他又去了唐门一次,回来后就送了蜀山的师兄师弟回蜀山,府里的家丁丫鬟也是不遣散了,一个人闷在房里终日的借酒浇愁。

    府里的丫鬟听见了宛之骞叫要酒的声音,乖乖的抱了两罐子酒来。一进门看见宛之复也在,怯生生的一福身,“大公子!”

    137 借酒浇愁

    正生气的宛之复也不看那丫鬟一眼,瞪着宛之骞冷冷道,“把酒抱走,二公子不喝酒了,还有以后都不许你们给二公子拿酒喝。若是胆敢有人不听我的,那么就以家法处置。”

    不知道实情的丫鬟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大公子突然就发了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奴婢知道了,”说完就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酒呢?难道现在我连喝酒的权利都是没有了吗?”伏在桌上的宛之骞虽醉得厉害,但还是把宛之复与丫鬟说的话听进了耳中。丫鬟一走他就闷沉沉的开了口,他记得以前在蜀山的时候大哥对他可是最了解不过的了,可为什么现在大哥却不懂他的痛苦了呢?

    看他这样宛之复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叹气紧挨着宛之骞坐下。“之骞不是大哥无事爱管着你,也不是你没有喝酒的权利,只是你继续这样颓废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知不知道爹娘看着你这样有多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自己都知道。可是我心里难受,我只要不喝酒我这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抬起头来的宛之骞让宛之复都看得惊一跳,眼前兄弟这颓废的样子,哪里还有以前那神采奕奕的宛之骞半点的模样。

    无奈的拍拍宛之骞的肩,宛之复都不知道该怎么开慰他才好。“之骞为兄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事情总是要过去的。倘若你真的放不下唐小姐就去找她,然后带着她一起远走高飞。你如此在府内终日饮酒又有何用?伤了自己的身体不说,唐小姐也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意啊!”

    “我也想过要带她走,可是鸢儿她不愿意与我走,她还叫我永远也不要再去找她,还叫我忘了她。她说这话时我还以为她说的都是气话,可没想到等我再去唐门寻她时她已经不在了,我找遍了整个唐门也没有找到她。我不知道她是被唐雪凝关了起来,还是躲着不愿意再见我。”

    宛之骞这么说宛之复不由得背后发凉。忙拉着宛之骞的手道。“照之骞这么说唐小姐很有可能是被唐雪凝关起来了?那宛之骞为什么不去救她?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之骞再是要后悔就晚了!”

    “她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又重新趴回桌子上宛之骞嘴里碎碎念叨着,语气里满是伤心。“我已经用蜀山仙镜看过了,她现在呆在一个连空气里都飘着火苗的地方,可是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而且她身边还有个面貌俊俏的白发男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难怪了她回不愿意与我亡命天涯,难怪了她叫我不要去纠缠她。”

    “大哥之骞是不是让爹娘与你失望了?我曾经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升仙,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保护一方百姓安宁。可是遇见鸢儿我却动了情念,放弃了所有前程负了你们的期望,我是不是全天下最没用的人?”

    宛之骞这样难过宛之复实在是心疼不已。“之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哥与爹娘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无论你是人人敬仰的神仙。还是食五谷杂粮的凡人,你都是我们至亲的亲人。只要你过得开心,大哥与爹娘就是别无所求了。至于之骞唐小姐的事情你千万莫要着急了,若是你们有缘终会走到一起的。”

    听着宛之复的话宛之骞苦笑不已。他和鸢儿是真还能走到一起吗?他甚至是能感觉到鸢儿离他是愈来愈远了。而且嗔师叔说过鸢儿今生与他注定是有缘无份的,她并不是可以和自己一生平静花前月下的女子,白泽救她一命就足以证明这一切了。

    看着宛之骞只是苦笑不语宛之复似乎就是明白了什么,跟着就是好一阵叹息。“之骞我们的师父自我们小时就教导我们说,凡事皆有因缘论定,事事随缘不可强求。为兄知道你此时心中难过,但若可以为兄宁愿替了你去痛苦。为兄不盼着之骞如何,只希望你能快些放下这些,盼着你豁然开朗得见日月。”

    “大哥说的之骞是都懂得。只是要谈放下是何其困难。大哥还是先行离开吧,之骞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之骞要好好想想今后是该何去何从。”现在的宛之骞心中乱成一团,要解开心中的解谈何容易。只是想快些避开满心着急的宛之复,为自己寻一刻安宁。

    “好吧。那之骞自己好好想想,为兄就先离开了。”宛之复无奈的再看看一脸面无表情的宛之骞,转身往房门口走去。之骞现在这般他就是再着急也是帮不了他,是要振作起来还是要继续颓废虚度光阴,这些都只能靠他自己。

    “鸢儿果然是比琉叔想象中的还要有天赋,这只是不到三月而已鸢儿就已经练到五成功力了,而且身体还没有受着任何伤害。琉叔可也是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练到八成而已,如此看来不等到鸢儿的孩儿生下来,鸢儿的功力就会是唐门最高了。”

    雒鸩洞唐卿琉看着几月下来变化颇大的唐若鸢乐呵呵的笑,长姐说的果然是没错的,鸢儿真是有着超乎常人的聪慧。而且她看似身体娇弱,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力抵御力。难怪长姐会不愿意让鸢儿离开唐门,有鸢儿在唐门一定能让三界都对唐门刮目相看的。

    相比于唐卿琉唐若鸢倒没有他那么高兴,只是敷衍似的对着看似很激动的唐卿琉笑笑,然后继续低着头抚摸着自己那已经是微微凸起的小腹。“鸢儿并不想做什么唐门第一,或是天下第一,鸢儿只想要自己的功力足以保护自己和孩儿就好。就是琉叔不也是与鸢儿一样的想法吗?为的也只是让母亲开心。”

    “是啊,只是长姐始终是不明白琉叔我的想法,罢了这些年来我也是习惯了。”一提起唐雪凝唐卿琉就是有无尽的失落,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方才的嘻嘻笑笑。

    “琉叔这辈子与你的母亲,我的长姐是注定没可能的了,倒是鸢儿你,你是不是该与琉叔说说你的那个宛道长呢?离开唐门后鸢儿可就是能和那道士日日相守了呢,鸢儿总该让琉叔知晓能让鸢儿下定这么大决心的人,究竟是个如何的男子吧!”

    看起来唐卿琉是非常期待且好奇的,但唐若鸢的打算却是与唐卿琉的想法背道而驰的。“琉叔可能是误解鸢儿了,鸢儿从未说过往后还会与他一起。鸢儿要离开唐门只是为了自己和孩子一起过清净平凡的日子,并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

    “鸢儿你……”唐若鸢的说法一下子让唐卿琉摸不着头脑,听讶异又奇怪的看着她。“鸢儿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和那宛道长成亲然后相守一生吗?如今怎的改变想法了?况且你这般千辛万苦要留住的不也是那宛道士的孩子吗?”

    就知道唐卿琉知道了实情之后会是这样的反应,故唐若鸢早就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孩子是他的,只不过鸢儿想清楚了。他有着他的锦绣前程,他挂着他的天下苍生,就算是勉强着与我在一起也是不会开心的。鸢儿不想要一个除了我们母子心里还牵挂着放不下其它的人,毕竟鸢儿的身份不同与一般人,要经历的事与考验也是异常的多,若是要与他一同并肩鸢儿没有那个信心。”

    听完唐若鸢的话唐卿琉从方才的震惊变得沉默,过好一会儿才开口。“鸢儿你真的是太似你母亲了,不止是这艳绝天下的容貌,就连这性子也是似足了九分。潘貊舍不下他的糟糠之妻你母亲受不了,你爱的男子放不下苍生你容不下,你们母女就是这样在看这男女之情上,眼里容不下一粒沙。”

    “所以琉叔每次看我的时候是不是想着的人是母亲?鸢儿想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比琉叔更爱母亲了吧!反正母亲与父亲这辈子也是不可能和好的了,琉叔为什么不想想去做些什么感动母亲呢?鸢儿也觉得母亲若是以后交出了门主之位,一定也是需要一个爱她的男子相伴的。”

    睁着双清澈的大眼睛唐若鸢目不转睛的盯着唐卿琉看,她发现认真看看琉叔才发现他真的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比着美男子之名名扬整个南寰国的父亲也是差不了半分。

    唐卿琉这一生也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和他说话,也没有这么直直的被人盯着看过,一时之间就不好意思起来。脸突的一红别过头拉下脸来,“你这丫头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儿吧,琉叔与你母亲的事自己会斟酌的。”

    看唐卿琉是害羞了唐若鸢也不再说了,只是笑着扶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其实她多希望母亲可以放下对父亲的仇恨接受琉叔,就算母亲对她有残忍之处她也是希望她今后能够好好生活。以前的一切就算作是她替父亲弥补给母亲的吧,但愿她的离开可以平息一切。

    138 雒鸩发怒

    灵蛇冢上天色突变,本是艳阳高照的天一下子乌云弥补。从山体内传出的轰隆隆的声音一点点增大,紧接着是巨大鸟兽嘶声吼叫的声音。这怪异的叫声传出不多时灵蛇冢的山体就开始不停的颤抖,大小不规则的山石因着这抖动不停的向下滚落,纷纷的向唐门的方向砸去。

    雒鸩洞内的毒火突然是像一片火海般涌来,那红彤彤的火焰一直蔓延至了整个洞顶,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唐卿琉与唐若鸢所在的地方涌来。

    见这情形的唐卿琉反应过来拖着唐若鸢的手就往洞外跑,边走边施法设起结界护着跟在他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唐若鸢。

    “琉叔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一边跟着唐卿琉跑,唐若鸢一边回头看身后那跟着他们穷追猛赶的毒火海。刚才她和琉叔在洞里面练功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这么会一下子这山东就颤抖起来,还有这火也涌出来了呢?

    可能是嫌唐若鸢跑得太慢,或者是怕唐若鸢如此奔跑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唐卿琉突然就转过身来一把抱起唐若鸢,然后继续发了疯似的往洞口跑。

    被唐卿琉抱着狂奔的唐若鸢恐惧的看着离他们愈来愈近的火海,不停歇的颠簸让她的脑袋都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她想自己和琉叔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了吧?看这情形看来是真的逃不掉了。

    就在唐若鸢走神的瞬间那火海一下子涌上来,彻底的把唐卿琉和唐若鸢给淹没。唐若鸢只觉得抱着自己的人一个闷声跪在地上,接着便是火烧着了头发衣服之类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琉叔,琉叔……”被唐卿琉护在结界里的唐若鸢不安的喊着,一双手伸出结界又被炙热的火焰烫了回来。

    耳边那被火烧着了的声响还在继续,唐若鸢没有听到唐卿琉的回答更是急了。也顾不得外面包围着她们的是足以让她致命的毒火海,伸出一双手拼命的去拉挨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唐卿琉。

    “琉叔,琉叔你快进来啊!”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唐若鸢才把唐卿琉给拉进了结界,一看只是在毒火里呆了片刻的唐卿琉伤得惨重的模样,唐若鸢的心都紧紧的揪起来。一身青衣给烧去了大半。一头白发也是给烧得只剩下挽髻的地方,还有那英俊的面庞也熏成漆黑一片,一碰那面庞上滚热的温度都高得吓人。

    见这唐若鸢急忙的拍灭他衣服上未灭的毒火,一把慌乱的喊着已经是昏过去的唐卿琉。“琉叔,琉叔,你醒醒啊,你不要睡,不要睡,鸢儿还等着你带鸢儿回唐门去呢!”

    以为自己真的是要死在雒鸩洞的唐卿琉依稀听见唐若鸢的呼喊,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一看眼前这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勉强的勾起薄唇淡淡一笑。“鸢儿莫要再哭了。琉叔没事!”

    看见唐卿琉真的是醒过来了唐若鸢才止住哭声,连忙的把唐卿琉扶起来,惊魂未定的拉着他不撒手。“琉叔你怎么样?都伤到了哪些地方?你告诉鸢儿让鸢儿来帮你疗伤好不好?”

    勉强的靠着唐若鸢的搀扶坐起来,唐卿琉逞强。“没事的。这样的事琉叔见过也是不止一次了,琉叔只要花上些时间自己调息就好了。”

    唐卿琉这么说其实只是想要唐若鸢安心而已,虽然以前雒鸩兽发怒时也是造成过这样的火海,但在火海涌来之前他就已经逃到洞外了。哪里似今日一般为了救唐若鸢而被毒火淹没过?还有这身上的伤他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他不让唐若鸢替他疗伤只是不想让她的功力有所损失而已。

    “可是琉叔为什么雒鸩洞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毒火蔓延,我们要怎么样才可以逃出去?”在灵蛇冢下生活了十年唐若鸢就从未有见过灵蛇冢有这样异常的情形,现在一下子她当然就是迷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询问唐卿琉的意思。

    “这雒鸩兽本就是喜怒难料,以前在琉叔练功的十年里也见过雒鸩兽发怒许多次了。每次雒鸩兽发怒也都会引起炎火和毒火外泄造成火海,只是少有今日这般厉害而已。而且这火一般情况下也要燃烧上好几个月,经天雷轰打四海之水浇灌才会熄灭。以往每次雒鸩发怒之后长姐都会亲自送上颗用上千生魂练就的噬魂珠给雒鸩兽享用,雒鸩兽的怒气才会平息,这样唐门才会有安宁之日。琉叔也才能继续留在雒鸩洞安心修炼。”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雒鸩兽最近发怒的次数频繁了,你上灵蛇冢之前不久之前你母亲才送过噬魂珠,而这才距离不到半年想不到雒鸩兽又再次发怒了。且这次的动静几乎是以前雒鸩兽发怒的数倍,看来雒鸩兽这是要冲破炎火锁了,那么我们唐门看来也是要遭受灭门之灾了。”

    听完唐卿琉的话唐若鸢大惊失色,“怎么会如此?鸢儿儿时听门中的老人们说过,雒鸩兽原是上古的神兽,就因为身上自来有毒火才被世人所畏惧。后来因为犯了天条才被天帝用炎火锁锁在了灵蛇冢上,可是就算如此这雒鸩兽也是正义之兽,怎么会问了母亲索要噬魂珠?这可是莫大的损德之事,雒鸩兽如此不是自毁修行吗?而且就算是雒鸩兽是要冲破炎火锁了,又怎会害我唐门有灭门之灾呢?”

    一脸狼狈的唐卿琉忧心忡忡的挪动身体,全身被灼伤而火辣辣的感觉真是让他坐立难安。“鸢儿还太小自是不知道,这雒鸩兽被困在这灵蛇冢也是有近千年了,如今的雒鸩兽积攒了太多对天帝对人界的怨恨,早已经变成一只脾气怪燥的异兽了,哪里还会顾得用噬魂珠增加功力是损道行的事儿呢?现在的雒鸩兽关心的怕是只有如何早日挣脱炎火锁离开这雒鸩洞了。”

    “而我们唐门本就是依靠着雒鸩洞才建立而起的,门主的许多剧毒也多是用雒鸩身上的毒屑所练就,雒鸩兽若真是离开了雒鸩洞我们唐门自然就是大势已去。而且鸢儿不知道这雒鸩兽身上可是燃烧着不灭的毒火的,与古时后裔射下的金乌无异。倘若雒鸩兽再次现世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唐门,它身上掉落的毒火就足矣燃烧整个唐门大宅了。”

    “琉叔那现在是该怎么办?没有办法补救吗?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唐门那么多人这样送命吗?虽然她们其中许多人是杀人如麻身负累累血债,但是就如此活活被毒火燃烧而死实在是太过残忍。”

    虽然唐若鸢痛恨唐门,虽然她巴不得唐门立刻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一想到那些个和她一起长大的人还是狠不下心,忙催促着唐卿琉想办法。况且如今他们自己也是身在火海危险重重了,总得想上个办法自救吧!

    “补救的办法不是没有,可就是……”唐卿琉刚要说说用什么办法能扭转事态,但手部传来的一阵灼烧感让他痛得突然顿住。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原来是他设下的结界被毒火慢慢的灼穿了,一团火苗由着被灼穿的洞窜进结界来。

    “糟了这毒火实在太厉害,结界怕是支撑不住了,看来就这样用功力暂时维护着结界才行了。”唐卿琉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在这一般人用不了一刻就化作灰烬的毒火了,他们靠着一个结界又能支撑多少时间呢?忙运功想要加强结界,可是一动手全身就疼痛得厉害,而且自己的功力好似一下子就使不出来了。

    “琉叔既是伤着了还是让鸢儿来吧!”看唐卿琉受伤了功力大减,维护结界的事儿唐若鸢当然是一马当先了,但刚运着功就被唐卿琉阻止了。

    唐卿琉黑黑的一张脸上有不可违逆的威严,“鸢儿不可,加强结界这样的小事情还是让琉叔来吧。你的功力与真气就留着待会儿再用吧,记住你若是逃出去了一定要替琉叔好好守护你的母亲。”

    唐若鸢知道唐卿琉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但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让受了重伤的琉叔来保护她呢?唐若鸢看着唐卿琉很坚定的样子。“琉叔是知道鸢儿与母亲的关系有多恶劣的,而且鸢儿现在的功力已经是比母亲高了,若是琉叔不在了鸢儿一定会对母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琉叔要我守护母亲自然是不可能,琉叔当鸢儿是傻子吗?”

    “鸢儿你……”唐卿琉一下子是没反应过来唐若鸢的用意,呆呆的愣在那里,他还在想鸢儿怎么会一下子变了个模样。

    “所以琉叔还是自己好好活着,自己亲自去守护母亲吧!鸢儿也是不会一个人独自活着从这里出去的,不论是生还是死鸢儿都要和琉叔一起,否则鸢儿怎对得起琉叔这些日子对鸢儿无微不至的照顾?”趁着唐卿琉发呆的瞬间唐若鸢忙运功把结界加得牢固,刚才还被毒火灼烧得薄如蝉翼的结界一下子变得厚实起来。

    139 斗神兽

    加固好结界唐若鸢又回过头来问唐卿琉,“现在琉叔是可以告诉鸢儿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了吧!我们动作可得快些,不然这结界很快又会被灼热烧化的。”

    这才反应过来唐若鸢是故意说这些转移他的主意力的,不禁微微的有些小感动。感叹道,“你这丫头……。”

    又想起现在自己和唐若鸢都是身处险境,认真道,“这解决的办法琉叔也是听得老一辈的毒脔说过的,要彻底解决雒鸩兽发怒危及唐门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驯服雒鸩兽为我们唐门所用。但是这方法根本就是不可行,雒鸩兽可是盘古开天辟地时留下的神兽,你我凡人怎可能有办法将它驯服呢?”

    “况且雒鸩兽可是全身是毒火,无论我们唐门的毒功练就得再厉害也是近不了它的身的,如此还谈什么驯服?现在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它拼死一搏了。虽然我们的毒功根本就伤不了雒鸩兽分毫,但是若我们用鲜血引它必定能起些作用。”

    “雒鸩兽被困这么久早就已经蜕变成恶兽了,若一下子闻到了凡人的鲜血必定会暂时停止发怒的。然后我们就可以趁这个时候逃出雒鸩洞,迅速下山回唐门禀报长姐,让长姐带所有唐门中人离开大宅,到其它地方再东山再起。”

    “琉叔只有这个办法了吗?唐门大宅可是唐门几百年来一直依赖的地方,母亲会同意离开吗?”虽然唐若鸢不赞同唐卿琉想着让唐雪凝带人到其他地方东山再起的意思,但这危急时刻还是没有心情与他较真。

    听唐若鸢这么说唐卿琉也是担心起来,确实啊身为唐门门主要长姐放弃主先辛苦创建的唐门大宅逃命,实在是太为难她了,但是除了这方法也是别无他法了。

    抬起头唐卿琉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唐若鸢期盼的眼,“除了这琉叔也是没有其它办法了,为了唐门的未来也只能让长姐选其中之一了。这事成或不成也只有看天意了,琉叔我身为唐门毒脔也只有拼死不负义母临终之托了。”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这样试一试了,”深洗一口气唐若鸢在结界里面站起来。运着功继续的不停加厚结界。一边加还不忘一边嘱咐唐卿琉,“琉叔鸢儿回尽力把结界加固到极限,你记住待会儿若是毒火退了就赶紧解除结界回唐门去。唐门那么多人的性命可就是寄托在琉叔的身上了,琉叔一定要好好保住自己的性命。”

    唐若鸢的话让唐卿琉一下子急了,忙忍住痛跟着她站起来。“鸢儿你说什么?你要琉叔下山自己去与雒鸩兽斗?这怎么可以?鸢儿你这一去摆明了就是送死,琉叔怎么可以顾着自己的安危反而让鸢儿一个人去做这般危险之事呢?”

    唐若鸢就知道唐卿琉会是这么个反应,头也不回也不看他那么生气的样子,“那琉叔就觉得鸢儿能看着琉叔去送死吗?况且琉叔为了保护鸢儿现在已经是身受重伤了,依琉叔现在的状况恐怕要接近雒鸩兽都是难的了,那还怎么去用血引开它的注意?琉叔觉得是唐门的上百人性命重要。还是让鸢儿等在这儿。让我们唐门众人在这场灾难中统统丧命重要?琉叔觉得让唐门在这个世上灭绝。琉叔往后到了地府就有颜面面对门主奶奶了?”

    唐若鸢一番话说得唐卿琉哑口无言,他也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都是道理,可是心里就是那么不愿意让她就这么去冒险。鸢儿她可是长姐与潘貊的女儿,虽然在所有人面前长姐对鸢儿是苛刻到近乎残忍的。但是他相信在长姐的心里是甚爱她的,不然长姐也不会为了磨练这丫头费尽心思。他不愿意让她死,也不要让长姐伤心。

    “鸢儿与长姐一般,都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齿,琉叔自然是说不过你。但是去吸引雒鸩兽这件事非是琉叔去了不可,琉叔在雒鸩洞这些年对雒鸩兽的脾气也算是了解些,总比你一个毛躁躁的丫头去胜算大。况且了保护唐门是琉叔的责任,身为毒脔为了唐门死是无与伦比的荣耀。”

    “保护唐门是琉叔的责任就不是鸢儿的责任了吗?琉叔忘记了鸢儿也是毒脔了?况且琉叔不是答应过鸢儿等母亲退了门主之位要好好陪伴她的吗?鸢儿可不许你赖皮的说话不算话。”

    见她这样坚持唐卿琉急得无可奈何,冲着他低吼。“可是鸢儿腹中还有孩子呢。鸢儿难道连自己的孩子也是不要了吗?鸢儿千辛万苦的不就是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现在这样放弃难道鸢儿不觉得可惜?”

    听着唐卿琉提到孩子唐若鸢的心里一阵刺痛,眼泪一下子都涌进了眼眶里。但她还是强忍着狠心道,“这孩子或许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怪我当初不应该和唐芷儿赌气怀上了这孩子,现在遇见这一劫或许就是我唐若鸢的宿命吧。这孩子命苦遇见了我这个娘亲。与其让他“她”出生来受尽苦难倒不如让她随着鸢儿去了。”

    收回手唐若鸢对着唐卿琉笑,在他最不察的时候后退一步快速的隐出了结界,只留下一句,“琉叔保重了,来生再见!”

    “鸢儿不可以!”见状唐卿琉忙去要离开的唐若鸢,可惜慢一步抓到的只是趁着唐若鸢离开时的缝隙飘进来的火星。

    “鸢儿!你怎么这么傻?怎么会这么傻?”扶着唐若鸢加固后的结界唐卿琉狼狈的坐下来,比起身上那毒火留下的疼痛,他心中更是有无法言喻的难过。鸢儿要是回不来长姐会怪他的吧!就算是长姐不怪他他自己这关又要怎么过?唐卿琉啊唐卿琉,关键之时你怎么就如此的无用?

    唐若鸢从结界球中出来后的遭遇与想象中的简直是天壤之别,原以为她定会像琉叔一样被灼伤,或者是受不了立马从新设上个结界来保护自己。可现在的她待在红彤彤的火焰海里竟是一点被灼烧难受的感觉都没有。突然好似感觉胸口有异样,她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奇异的是竟有一团光在胸口是若隐若现。

    这时她才想起在蜀山山崖下遇到的那只白兽说过留在她体内法力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都保住她的性命,当时她还以为那白兽是在开玩笑,但此刻这情况她才相信那白兽说的话是真的。不过她奇怪着那白兽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它的法力竟是连雒鸩兽的毒火都为之失效的,难道它也是何种仙兽?

    毕竟是现在顾不上想那白兽是什么身份,调整好这突然发现这个事情讶异的情绪,唐若鸢继续往前面那未知的地方走。现在她已经是没有任何退路了,也没有时间再犹豫了,不管是为了琉叔还是为了唐门她都只有撑下去。

    在被毒火映得通红的洞||穴里唐若鸢义无反顾的往雒鸩兽的所在处走,就算有畏惧有害怕还是被好强的她给压在了心底。

    “嗷……”雒鸩兽狂怒的吼叫声震得整个洞||穴都在颤抖,身处洞||穴内的唐若鸢虽靠着白兽留下的法力避开了那一圈又一圈袭击而来的声波。但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也怕自己会坚持不到找到雒鸩兽的时候,顾她也顾不得其他赶紧的加快脚步往洞||穴的深处走去。

    深深的洞||穴唐若鸢跑了好久,她愈是着急就愈是到不了那散发着火光的尽头。直到她终于累的走不动,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坚硬的岩石地面汗如雨下,那吼叫声突的又在她的身边突然响起。

    惊异中的唐若鸢顾不得擦去脸颊和额头上的汗珠,抬起头直视着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鸟兽,那从雒鸩兽身上发出的刺目的火光刺得她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传说中的雒鸩兽有着巨大的身体,每一根若足一人大小的羽毛上都散发着金色的光。硕大的头上有一双大大的眼露着凶极的眼神,若一般鸟类长得尖尖的嘴里还不停的吐着熊熊大火。

    狂躁中的雒鸩兽一边大吼一边奋力的挣扎着,唐若鸢后退上好几步,与它隔开上好些距离才看清楚它的模样。还有的就是那衔接在左右岩石石壁之中,贯穿在它两翼之中的一根巨大的链子。唐若鸢想或许这就是镇锁住雒鸩兽千年的炎火锁了,看这锁那么牢牢的将雒鸩兽栓在原地得动弹不得,这必然就是神界之物了。

    而这时这被天帝用来禁锢了雒鸩兽千年的炎火锁好似已经经不起雒鸩兽这么无尽的折腾了,雒鸩兽每次奋力腾起炎火锁焊进石壁的地方就会松动一点,炎火锁的链子也就跟着松一些。唐若鸢担心继续这样下去恐用不了多久雒鸩兽就是能挣脱这大链逃离了,到时候唐门就是要遭受灭顶之灾了。而最可怕的不仅于此,若是雒鸩兽一现世再祸及唐家堡以及化夜的百姓怎么办?

    140 斗神兽(二)

    唐若鸢愈想愈是觉得可怕,再抬起头看那狂躁不安的大兽?( 绝色唐门 http://www.xlawen.org/kan/18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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