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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于美人仍不由自主的无助呻吟。他弄得她好疼,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却又给予她极乐快

    感,让她分不清楚体内翻涌的欢愉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惹火了一个非常饥渴的男人,他一次又一次不停的索取,像是非

    要将她榨干不可。

    思及那脸红心跳的惹火画面,灼热感又燃烧全身。她甩开绮丽景象只想冲至溪里,洗净

    他残留在身上的味道。

    于美人俏悄撑起身躯正要离开他身上,却被他结实胸膛上那道丑陋的疤痕,紧紧扣住视

    线,让芳心痛苦纠结,虽然那伤口已经结痂,她还是能够想像当时怵目惊心的画面。

    不舍的轻抚他胸口,凹凸不平的刀疤就位于左胸上,足足有两寸长。他当时没去见阎王

    真是奇迹……

    呸呸!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又哭个什么劲啊;:她的命格已经够煞人了,若还哭哭啼啼

    肯定十足带衰,要是又克死人……

    倏地,娇颜冻上一层寒霜,于美人飞快离开他身上。

    当她套回衣衫梳洗后,那“陌生”男子依旧沉睡,既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该是拍拍

    屁股走人的时候了。

    望了他与马车一眼,盈盈水眸滑溜溜转呀转,蹑手蹑脚靠近他身边,悄悄取走所有衣物,

    不让他有追赶自己出树林的机会。

    带走他所有的财产与衣服,这样好像太狠了耶,而且……瞄了瞄那健壮的体魄,要是别

    的女子瞧见也想偷种,那那那……不行。

    最后还是留下一件裤子与银两给他,望了他最后一眼,于美人便飞也似的驾着马车离开

    树林。

    当仇悠云辗转醒来环视空荡的四周,不禁怒骂,“该死的!”

    这句话不仅是骂那淫荡女人,更是骂自己竟又愚蠢的栽在女人手上。轻抚左胸疤痕,他

    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忘却那濒临死亡的惨痛教训。

    当他瞥见身上的抓痕与吻痕,怒火更是高涨。昨夜真是被艳鬼给迷惑了,这些年来遇到

    女人倒贴勾引,他都能冷漠杜绝亲近,万万没料到那青楼女子竟让他破功。

    她使出的是什么春药?竟能让他一次又一次疯狂要她。仅仅回想又让他口干舌燥起来,

    残留触感又燃起欲火。

    “真是够了!”跃入溪里冲洗掉余香,然而却洗下去缠绵回忆。

    仇悠云任凭早晨冰冷瀑布流水冲打身体,直到身躯冷似冰这才回到岸上,气愤的穿起唯

    一能蔽体的衣裤,拾起长刀准备离开之时,这才想到她带走的不只是交通工具,还有珍贵茶

    叶!

    “可恶!”她不只是个艳鬼还是个艳贼。仇悠云面对这样的糗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银两与马车可以当成昨夜侍寝的费用,但,她干不该、万不该带走他视如珍宝的茶叶。

    仇悠云气愤的怒瞪树林尽头,“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米米米悠云茶园坐落于山林之间,周围茶园青翠馥郁,一抹身影熟稔的在茶园里跃动着,

    敏捷身手急速穿梭,无声无息做了几个漂亮翻身,最后落在最幽静的院子里。

    守在门口的段天佑见到来人终于松了口气,“大少爷。”

    闻声,隔壁寝房里头的徐生立刻开门出来,“大少爷您可回来了。”

    仇悠云的伤势需要每七日连续做七次治疗,在经过四十九次的疗伤之后才能痊愈,否则

    将会功亏一篑,以致见主子尚未回来,徐生与段天佑不禁忧心仲仲,连饭都快咽不下。

    “我没事,别担心。”一靠近寝房就闻到药味,仇悠云的心情更差了,但面对段护卫与

    徐大夫忧心的脸孔,他仍旧面露微笑。

    “属下先命人准备热水让您梳洗,好让徐大夫检查诊断您的状况。”段天佑依然不放心,

    非要听到徐大夫诊断的说法才能安心。

    “不了,我想在亭台里看日落。”心情被那女人搅得很混乱,此刻他很需要暍杯好茶稳

    定情绪。仇悠云转身走向亭台。

    “可是……”

    “明日再说。”治疗终于到了最后一次,该是令人兴奋的时候,然而他却如此淡然,仿

    佛事不关己。

    反而只关心那被劫走的茶叶,真心痛啊,可恨!

    眼尖的徐生没漏瞧那一闪即逝的痛楚,“大少爷请宽心啊!”

    望着主子的背影,随后跟着登上亭台高处,以为他仍对往事耿耿于怀,段天佑也只能幽

    幽叹息,“希望大少爷能早日释怀。”

    当年仇悠云被伤得体无完肤,仅存一丝气息,在经过急救,长年累月细心调养,今日才

    能得以安然,虽能动刀舞剑但身体已经不比以往。

    唉……真不懂像他这样完美的男子,怎么有女人狠得下心出手毒杀?而下毒手的竟然还

    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金色阳光透射在翠绿茶园,环视一切幽静景色,仇悠云细细品茗乌龙茶才道:“等我逮

    到那可恶的女人,心情就会好多了。”

    伫立在身旁的徐生与段天佑不禁相互对望,大少爷是准备报仇?!可是那女人不是已经

    被关在牢里了吗?

    正想将疑问问出口,一阵急遽的脚步声朝亭台方向而来,家丁陈明气喘吁吁的呼喊着,

    “不好了、不好了……”

    段天佑闻声立刻向前问道:“发生什么事?”

    “沈总管已经策马进入茶园。”陈明可是“知内情”的第三个帮凶,收到沈浩入茶园的

    消息立刻赶来禀报。

    仇悠云依然静静品茶,细闻阵阵芳香,慢慢品茗甘醇茶汤,入口滋味浓厚,过喉徐徐生

    津,如此上品茗茶不禁让人赞叹,顿时心情也好多了。

    “少爷快换衣裳啊!我先去挡住沈总管。”徐生提醒他目前一身劲装。

    “是啊!冥峰刀先让属下收起来。”段天佑赶紧取下主子腰际佩带的长刀,若是主子泄

    了底,二少爷肯定会让他们这些帮凶吃不完兜着走。

    “我竟然给忘了,沈浩可是子风的得意助手,不能不防啊!”仇悠云身形一闪窜入寝房

    “梳妆打扮”准备见客。

    自从身心受重创,在人们的眼中他脆弱得像尊陶瓷,人人将他捧在手心保护,以至于茶

    庄事业皆由子风扛下。

    伤势在徐大夫近年来治疗下几乎痊愈,终于可以不必日日靠药物生活,而此时子风已将

    事业扩大,经营得有声有色,他也就不便再插手茶庄庞大事业。

    但有恐于子风会将烫手山芋……呃……辛苦打下的江山送回他手中,他只好继续伪装成

    弱不禁风,退让全为了继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研究制茶,改良品种,偶尔离开茶园四处

    收集茗茶,至于面对商场这烦人的事就免了,不然至少也让他多逍遥几年。

    当沈浩获准入悠云居时已经夜色深沉。

    炭薪烛火衬着沉静黑夜,淡淡茶香飘散,隔绝世俗纷纷扰扰,仇悠云独坐在房内沏茶,

    不远处始终有徐大夫与段护卫守候待命。

    俏然伫立在长廊角落,沈浩直盯着仇悠云文弱的背影,苦恼该如何禀报坏消息。唉……

    一整年不曾见到大少爷,他的身体状况似乎还是没有改善。

    当仇子风求米,仇无言失踪,他这代理的小小总管,再也扛不了重责大任,希望大少爷

    能承受这样的消息,可以扛下这庞大事业。

    沈浩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请安,“太少爷……”

    “沈总管?”一身宽大白衣衫使身躯看来瘦削,眉宇间带着浓厚忧郁,见到来人,仇悠

    云象征性的连咳几声,才又缓缓说道:“风尘仆仆来茶山肯定累了,先坐下来一起喝茶。”

    “谢大少爷。”沈浩面对他那一脸病容,到了嘴边的话又给梗住了。

    寂静无声的夜里看似安然却充满诡异,各自都怀着心事,随着时间流逝,茶已饮上几壶,

    见沈浩一脸忧郁欲言又止的神情,想必一定发生什么大事,不好的预感充斥脑海里,难道他

    的好日子快结束了吗?

    幽幽叹息一声,仇悠云打破沉默问道:“杭州老家可安好?”

    “大少爷……”趁着大少爷主动问及,沈浩立刻硬着头皮将一切禀报。

    “子风求米,无言失踪?”面对这惊人的消息,仇悠云一脸忧愁,是担心子风也为自己

    的未来忧愁。

    “是的,据闻昨日有人见过小姐与莫上扬在梅村买马,但属下派人前去已寻不到小姐。”

    护主不周,沈浩一脸愧疚。

    “无言不告而别,确实让人忧心,下过她是与上扬一起,肯定是切磋厨艺,相信她会捎

    信回来的。”亿及莫上扬挑战厨艺的狂热,他不禁替无言叫苦。

    顿了顿,仇悠云分析又道:“反倒是子风独自求米,这才让人忧心忡忡。”

    “这?”沈浩不解的望着大少爷。

    “子风这么挑嘴,为人又太过于热心,真担心他还没求到米,就已经饿得不成|人形。”

    仇子风虽是个大男人,但刁钻胃口却像个婴儿,提到他的弱点,仇悠云很担心他现在的处境。

    “那可惨了。”沈浩下禁恼怒自己为何没有想到这点。

    当今会饿死的富家公子哥,就只有仇家二少爷,如今又怕惊动大少爷,独自前去龙泉乡,

    这下很有可能真饿到皮包骨。

    沉默一会,仇悠云说出心中决定,“几日内将茶庄与楼外楼经营事宜交代予我,麻烦你

    到龙泉乡接应子风。”

    “可是……”望着大少爷那病弱的模样,沈浩一脸苦恼。

    “大少爷请让属下去接应二少爷。”虽说主子病弱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但他伤势仍末痊

    愈,短短几日要独自扛起庞大事业,段天佑放心不下,忍不住开口插嘴提议。

    听闻这样的决定,徐生连忙附和说道:“是啊,沈浩比较清楚经营事宜,该让他留下分

    担,至于二少爷那方面,可以让其他人去接应,或者大少爷可以幕后操控营运……”

    杭州老家可是大少爷的伤心地,在他还没完全释怀之前,徐生不敢轻易让他面对伤痛。

    唉……心病难医啊。

    望着数张忧心的脸孔,仇悠云微笑道:“不了,就这么决定。”

    相信只要他伪装得好,在子风回来接管茶庄之后,届时他又能逍遥自在了,嘿哩……

    而且每回出游,徐生总是限定他要在七日内回庄,虽今日才回茶园,但思及珍贵茶叶被

    窃走,为了抚平心痛,他很想趁此机会到各地买茶。

    当然,如果能逮到那艳贼是再好不过了。

    此言一出,众人再也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忧心的面面相觑。大少爷肯面对伤痛这究竟

    是好还是坏?

    所有的人怎么也没料到,在仇悠云的心里想的与他们顾虑的事情差如天地。

    马车奔驰进于府,于美人下马车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手上的药包递给小九,“将药材用三

    碗水熬成一碗汤药。”

    “小姐……这是?”接过手上的药,小九吓得腿软。

    急步赶来的奶娘也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奔到她身旁审视,“小姐您受伤了吗?快去请大

    夫。”

    “不了!只是受了一点风寒,我已经看过大夫了,大夫说只要喝几帖他开的药即可。”

    于美人巧妙的闪过奶娘审视,就怕她会瞧出蛛丝马迹。

    这药才不是治风寒的药,而是她经过偏僻小乡镇时,请大夫开的安胎药,药材全剁成碎

    块,任谁也分办不出。

    担忧一整夜的王林宝莲哪里放心得下,“可是……”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累。”累了一夜,一路上又马不停蹄,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应付

    众人的忧心。

    “小姐,全怪我该死!”护王下周,王一正愧疚的跪地请罪。

    在失去她的踪影之后,他立刻报官寻人,几乎翻遍整个杭州却仍无所获,不禁悔恨起自

    己冲动的行为。

    这下小九也加入请罪的行列,“小姐我……”

    “够了、够了,我要回房歇息,任谁都不许来打扰我。”于美人严肃的命令。都快累垮

    了,他们还这样凌虐她。

    拂袖离去之后,她又回头交代,“那辆马车等我亲自处理,不许任何人靠近。”

    回到寝房独处,积压多时的羞涩全数涌上来,纤细身躯下停颤抖发烫,若不是昨夜激|情

    难以抹煞,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色胆包天的行为。

    诱惑陌生人偷种!

    噢!天啊,那春色无边的画面又撩拨起无限渴望,不!不能再想,她只是要孩子啊。于

    美人摇头甩去不该有的感觉,褪尽仍残留他独特味道的衣衫。

    轰隆一声,红潮热浪将她给淹没,久久无法动弹。

    全身雪白肌肤布满点点吻痕,真羞人啊,要是不小心被小九给瞧见了……

    “小姐,汤药我已经熬好了。”

    门外呼喊声吓得于美人手忙脚乱,“等等。”

    她翻箱倒柜取出衣裳,穿戴整齐这才开口道:“进来。”

    “小姐,您还好吗?”她望着一地的衣服,又瞧见于美人那密下通风的装扮。

    大热天穿棉袄?!

    放下药汁,小九走向前轻触美额,“好烫啊!还是请大夫……”

    瞧见小九惊愕的眼光,惊觉自己的行为太过荒谬,于美人微笑掩饰,“穿棉袄身体当然

    热呼呼,待会我就会脱下来,你下去歇息吧。”

    “可是……”见到那不容拂逆的神情,小九顺从的退下。

    房门再度掩上,于美人迅速的脱下棉袄,只着一件薄如羽翼的肚衣,瘫软在床铺上,

    “呼……差点中暑。”

    失常的行为、小九眼里流露怪异的眼神,若是不赶快抚平激动的情绪,恐怕人人都会知

    晓她那荒唐的行为。

    虽说事情在肚皮隆起之后便会曝光,但她至少得挣得一点时间适应。

    于美人轻抚着腹部想像孩子的面貌。会像谁呢?

    在沉沉入睡之前,她脑海里全是那张俊朗的容颜……

    希望能像未来孩子的爹!

    怨恨如洪水猛兽掩没震惊,小九那娇小的身躯气愤的频频颤动,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

    得亲手痛宰伤了主子的人。

    是仇晋吧!那害得小姐一夜未归的恶狼,竟然如此凌虐小姐。

    全身遍布伤痕……

    米米米她到底有没有怀孕啊?!

    望着桌案上各式各样的酸梅,她就是一口也咽不下,更不会想要害喜,照样吃饱喝足。

    已经第三日仍没有出现怀孕后的征兆,于美人恨恨的扯着长发咬着,手不停的轻抚平坦

    的腹部,只要有空就会不时的低头瞧着,观看腹部是否有涨大一点。

    她该不会不能生吧?呸呸!乌鸦嘴。

    唉……两道柳眉像是打了千道结,想着想着心情好忧郁,很想问问奶娘有关怀胎的事,

    但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再次听闻主子低头叹息,小九停止打扫的工作,来到她身边,“小姐您是不是下舒服?

    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这几日小姐连连哀声叹息,小九瞧在眼里好心疼,可是她又坚持下看大夫,做奴婢的也

    别无他法。

    “请大夫?好。”小九的提议让于美人双眼闪闪发亮。她怎么没想到请大夫诊断呢。

    当一瞥见手腕上的红色印记时,于美人又连忙改口,“下!我很好没事……没事。”

    她拉拢衣袖,不禁在心底犯嘀咕。都是那家伙对她又啃又咬的,弄得她全身肌肤全是属

    于他的印记,都已经过了三天还没消失。

    “小姐……你别这样凌虐自己了,求求你让大夫诊治好吗?”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小九

    哭得淅沥哗啦。

    “凌虐?我为什么要凌虐自己?你别哭啊。”见她哭天抢地的为自己叫屈,于美人一头

    雾水纳闷的望着她。

    “小姐别怕了,奴婢今儿个在市集听见一件好消息……”想到恶人性命归天,小九连忙

    拭泪禀报。

    “喔?死了。”于美人拧起秀眉,心里有些不舒坦,死字对她而言很可怕。

    “小姐您不开心?那轻薄你的恶狼死了耶。”仇晋的死应该能让小姐出一口怨气的,她

    却反而拧眉?!小九真不懂主子心里的想法。

    “什么时候的事?”

    “是前天夜里在树林遭狼群攻击致死的。”小九眉开眼笑的轻松道。

    “若不是怕吓着了小姐,还真想告诉她那血肉模糊的惨样,若是仇晋晚一点被发现,恐

    怕连骨头都不剩喽。”

    “小九别笑,他虽是恶人,但仍是一条性命消失在世间,请尊重死者。”于美人沉着脸

    严肃的说。

    是她回于府的那个晚上,该下会是……

    四周围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于美人不禁联想:一定是自己又克死人了,虽然仇晋只是不

    相干的人。

    唉……她的心结愈来愈深了。

    “是,我以后不敢了。”小九咋了咋舌,一脸无辜样。

    长叹一声,此刻她需要独处沉静心情,“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您还是不给大夫诊断吗?仇晋都死了,别耿耿于怀啊!”见小姐比起方才更忧郁,小

    九惊慌劝阻。

    望着小九稚气的脸,于美人不禁纳闷的问:“你为什么一直认为仇晋一死,我该高兴、

    释怀呢?”

    “呃……我、我……”小手不停的绞动,想不出理由搪塞,小九慌乱得快哭出来。

    “说清楚!”冷冷的直视小九,于美人不容许她有所隐瞒。

    “仇晋欺负小姐,所以我才以为听闻他的死讯,您会开心。”小九见到小姐那冷酷神情

    不禁觉得胆战。

    “那家伙言语调戏,我也狠狠踹了他一脚,算是扯平,况且他的行为还不至让人诅咒他

    死亡。”以她的个性哪里可能吃闷亏。

    “他在小姐身上留下的伤痕,就当罪该至死!”小九终究忍不住的忿忿怒道。真不懂小

    姐明明受了委屈,还心软的替那登徒子说话。

    “伤痕?!你瞧见了什么?!”该不会是指吻痕吧?霎时红晕蔓延至耳根,于美人瞠大

    杏眼,不敢相信小九知道她的秘密。

    扑通跪地,小九不停的哭泣承认自己腧越的行为,“奴婢该死,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

    所以……”

    “念在你一片忠心,这回不跟你计较。”罢了,知道了也好,她也省得遮遮掩掩,毕竟

    要隐瞒贴身丫鬟是很累人的事。

    “谢谢小姐的宽容。”闻言,小九破涕为笑。

    “还有别把我与仇晋扯在一块,我才不会看上那一种人。”纤纤玉手轻抚手臂的吻痕,

    于美人不容许这绮丽美梦遭人破坏,即使是旁人无心的联想也不能。

    “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每回想起他,激|情随之奔驰在心里,怕又惹来一连串追问,

    于美人佯装若无其事的遣退丫鬟。

    “是。”小九终于明白是自己误解了。原来伤害小姐的是另有其人!

    小九离去之后,独处的于美人心情仍旧没有平静下来,下过让她烦心的已经不是路人甲

    的死讯,依然是那令人魂牵梦萦的男人。

    “没有必要想他。”她懊恼的捏了脸颊一把,提醒自己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而且是比起

    路人甲还陌生的家伙。

    这话一点也没胡扯,她还知道路人甲叫仇晋,而他……姓啥名啥通通不知,看来为了保

    平安,最好一辈子也别认识。

    “去!怎么又想到他了?”于美人翻开帐簿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是没多久,被她打发的

    俊脸又浮现在眼前。

    无奈的丢开全是赤字的帐簿,她忿忿不平道:“一定是生意亏损连连,才会藉着想他逃

    避现实,哼哼!说来说去,都该怪身为罪魁祸首的仇家。”

    纤纤玉指不断的在桌案上敲呀敲,绞尽脑汁想办法要挣脱仇家茶叶笼罩的阴霾。

    该不会真要学习仇家利用女人招揽生意吧!

    “呸呸!在想些什么啊?”犯下着降低身段用这种下流的方法。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能因一次的访查就下定论,纵然她恨透仇家茶馆做生意的

    方法,还是认为有再次深入了解的必要。

    一思及要再去仇家茶馆一趟,于美人的胃里不停的涌出酸意。

    “唉……烦呀,还是去泡个澡舒畅筋骨再烦恼。”让身体拥有清新淡雅的味道,相信心

    情也会跟着好转起来。

    尤其那清新的味道,就像他身上一样的味道……

    米米米乘着马车,于美人与王一正一同到酒厂巡视,马车尚未来到大街就动弹不得,因

    为人潮为患堵塞住主要道路。

    看见属于仇家马车的标志,王一正立刻命令马夫绕道而行,“从后城门出城。”

    喧哗声引起马车内可人儿的注意力,于美人掀起帘子往外望去,人海茫茫的景象好下热

    闹。

    是哪位宫爷这么大的架式,让百姓们全出来迎接?

    当马车正要回头绕道而行之时,那仇家茶庄的标志刺痛了眼。

    于美人咬了咬牙怒斥,“停下马车。”

    闻声,王一正骑着马来到窗边,“小姐,前方道路不便通行,请小姐委屈绕道从后城门

    ……”

    “不!我想看看仇家人嚣张到什么程度?”她自行下马车往前方走去。

    “小姐等等我啊。”急忙赶向前,小九险些跌得狗吃屎。

    王一正眼里流露出一股不安与怒气,最后仍下马追向前,“小姐请小心。”

    在拥挤的人潮里,他与娇躯贴得好近,美人儿身上的淡雅清香令人陶醉,就生怕旁人沾

    染上这芳香。

    王一正挤开人群为她开路,“前方的大叔、大伯请让路……”

    当于美人来到最前方,正是仇家大少爷乘坐的马车经过之时,这多年不曾归来的仇家大

    少爷,引起众人骚动,霎时掌声如雷欢动,情绪激昂之下,人潮推挤得更厉害,于是她就这

    么硬生生的被推到马儿前。

    “小姐……”王一正想将娇躯拥入怀中保护已经太迟。

    正当马蹄欲践踏美人儿之际,段天佑身影一闪将她从马蹄下抢救回来,而目睹险况的众

    人纷纷尖叫惊呼。

    马夫立刻勒马停止前进,听闻意外骚动的仇悠云掀开帘幕关心问道:“发生什么事?”

    唉……刻意低调行事,不让关心自己的百姓们如此大费周章迎接,没想到最后还是惊动

    了全杭州城的人,真是过意不去。

    仇悠云头戴玉冠,身穿精绣锦衣,温和面容仍带着一股忧郁,散发出的气息柔柔弱弱,

    衣袂飘扬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

    “大少爷!”见到仇大少爷安然无恙,众人再度兴奋呼喊。

    “真的是大少爷啊,可回来啦。”老一辈的乡亲们,亿及当年发生在仇悠云身上的惨事,

    不禁老泪纵横。

    “各位乡亲父老如此关怀,仇某感激不尽。”仇悠云虽是温文柔弱,轻轻一语立刻平息

    了喧哗声。

    他转身见到那仍跌坐在地的人儿,如春风般温柔的神情,倏地簇起两道熊熊火焰。幸而

    他伪装的道行高深,没有人发现这异样。

    仇悠云面不改色,温柔关心的问道:“姑娘还好吗?”

    于美人顺着熟悉的嗓音望去。竟是那日夜令她思念的俊脸,不!该说是那日夜纠缠自己

    的面容,他怎么会在这里?!

    娇躯僵硬愣在原地,对于仇悠云的话充耳不闻,她不断咕哝的念着,“这世间还真小。”

    “禀报太少爷,只是一点小意外。”段天佑拱手代替这姑娘回答。

    “小姐您受惊了?可否让我扶您回去?”见主子吓傻了,不知喃喃念着什么,王一正奔

    至她身边,想将她扶起又碍于身分悬殊,不敢轻易冒犯。

    见到其他男人关心她,一股酸意呛至喉间,仇悠云巧妙隔离两人亲近,伸手将她扶起。

    “姑娘可否让在下护送你回寒舍,好让大夫诊断你的伤势?”

    体内翻涌的莫名情绪让他不解,只明白茶叶被偷窃,他可是整整难受好几天,在还没得

    知茶叶下落之前,又怎可能轻易让贼美人离开。

    “不用,我自会送小姐回府。”仇家人可是于府的宿敌,王一正想也不想便回绝,双眼

    直瞪着碰触小姐的手,恨不得将仇悠云给推开。

    感觉那姑娘看主子的眼光不寻常,又见到王一正眼底流露的敌意,段天佑附和道:“大

    少爷请您放心,属下会请大夫为姑娘诊断,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尽快回茶庄歇息。”

    “不!这事仇家该负起责任。”仇悠云拿出巾怕擦拭娇颜上的灰尘,举止好轻柔,悠悠

    嗓音任谁也难以抗拒。

    “好……”傻愣愣的于美人被他给融化,着了魔似的点头允许。

    “小姐!”王一正很想拂开那触摸美丽容颜的手,但情势比人强,他只能忍气吞声的再

    次呼唤提醒。

    此时小九也奋力从人群中挤出来,忧心的呼喊着,“小姐。”

    “大少爷……”

    真多麻烦!他瞥见徐生提着药箱走了过来,立刻微笑对众人说道:“闹各位乡亲让让路

    好让晚辈护送姑娘回茶庄疗伤。”

    就这样,于美人在仇悠云的扶持下,与他一同上了马车。而这郎才女貌登对的画面着实

    让人羡慕,根本没有发现孤男寡女共乘一辆马车有损礼节。

    在茫茫人海中,小九与王一正是那么渺小,只好眼睁睁任仇家人带走主子,唯一能做的

    只有认命的跟随在后。

    护主心切让人忧心仲仲,徐生与段天佑互望一眼,默契十足已经达成共识,提高警戒心

    防卫那突然出现的主仆三人。

    希望这意外只是巧合……

    帘幕垂下隔绝纷扰,于美人仍盯着那张俊脸喃喃自语,“不一样……不一样……”

    “请问姑娘有什么不一样?”傻愣愣的娇颜缓和了原该爆发的怒意,仇悠云依然温柔有

    礼。

    她的眼睛仍旧媚力十足,衣裙绸缎更衬托出她的娇艳绝美,身上飘散着淡淡清香,没有

    浓郁的春药味,却比起那一夜更能掳获人心。

    “没事,只是眼拙。”他斯文有礼的态度打断了她的思绪。

    于美人接过他手上的巾帕,自己拭去手上沾染的尘埃,挪了挪身躯靠向窗边,就怕他受

    不住煞气,一命呜呼。

    脸长得是一模一样,但记忆中的男子是那么冷酷、健壮,而眼前的男子温柔,一脸疲惫

    面容是个药罐子,苍白的脸庞略微瘦削,身上飘散的只有药味。

    从未见过仇家大少爷,但关于他的传闻唾手可得,他只不过是个需要靠药物而活的病人,

    深居简出已经多年不曾回杭州。

    相信这次会回来,该是应付无人管理的庞大事务吧。瞥了他一眼,于美人不禁窃喜,这

    样的身体肯定扛不起庞大经营事宜,正是酒业能东山再起的机会。

    “难道姑娘将在下错认成什么人吗?”仇悠云语气仍旧柔柔弱弱,眼底一闪即逝的精明

    让人来不及捉摸。

    此时此刻娇美的人儿神情冷似冰,拥有高雅气质,怎么看都不像个淫荡女娃,但她却对

    一个陌生男子献身,难道她也是春药的受害者?

    听闻仇晋所经营的牡丹茶馆,总是燃烧着牡丹薰料,能让客人全都沉迷那浓郁香味里,

    又忆起她被仇晋纠缠……

    “没有!”于美人语气渗入不耐烦,只因心底涌起的失望让她难受。她不得不承认很渴

    望再见神秘男子一面,唉……她是哪里不对劲啊?

    “请问姑娘是否还有哪里伤着?”仇悠云感觉到美人儿不悦,巧妙的转栘话题不急着试

    探。

    “没有!你担心你自己吧。”于美人冷冷的讥讽。

    不管他是不是那男子,她都不该被吸引。望着窗外,马车正好到了往城东的路口。

    于美人起身说道:“快叫马夫停车。”

    “在下保证过要请姑娘到茶庄治疗伤势,岂能言而无信。”仇悠云佯装痛苦难受,咳了

    几声。

    那一夜的事他必须重新衡量,为的不只是寻回茶叶,更是为了两人不寻常的关系,所以

    不能轻易放她离开。

    “依我看来,需要看大夫的人是你吧。”于美人望了他一眼,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这

    句话该是尖酸刻薄的讽刺,但见到他病弱的模样,话语竟带着忧心。

    “咳!咳!”感觉苦肉计奏效,仇悠云演得更加卖力,运功让汗水冒出,只差没咬破唇

    流血给她看。

    “你应该有随行大夫吧,我这就……”见他一脸痛苦的摇头拒绝,于美人就只能默默的

    望着他。

    “不了!病魔缠身的滋味不好受,但药物更让人难以忍受。茶庄就快到了,我稍稍歇息

    一会便可。”仇悠云斜躺在椅背,宽大衣衫让他看起来更加脆弱。

    病弱的人,向来是她最不敢亲近的人,可他难受的模样让她不由自主靠向前,利用衣袖

    轻轻拭去他额上汗珠。

    于美人展露难得的柔情,“抱歉,巾帕已经被我弄脏了。”

    纤柔躯体散发着清香,那味道不似那夜浓郁,却有些熟悉,像是甘醇茶香,又渗着些许

    不同的味道,又像是酒香味……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有股冲动想品茗。

    咽了咽口水,仇悠云有些困难的回应,“没关系……”

    怎么会?没有催|情剂作祟,他仍旧被她给诱惑,若不是尚有一丝理智,他早将她拥进怀

    里狂吻解渴了。还是她又对自己施了春药吗?!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难道与自己一样有着双重面目?

    表面上是高贵的千金小姐,实际上则是淫荡艳贼?

    见他呼吸气息有些困难,于美人想也不想便伸手顺了顺他的胸口,“这样有没有好多了?”

    望进清澈的水眸,紧握那白嫩玉手,仇悠云一脸感激道:“多谢姑娘关心,待会到茶庄

    还恳请姑娘给个机会共品茗茶,让在下好好向你道歉与道谢。”

    黑眸直直的勾住她视线,瞧得她脸红心跳,不禁又将他当成那冷酷的男子……怎么会?

    她是昏了头吗?

    脸虽是长得一模一样,但一柔一刚怎么也不会是同一个人,然而她却情不自禁的受到吸

    引。

    无法抗拒他的邀请,于美人最后还是点头允许,“好。”

    话才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舌头,气恼自己的心轻易受撩拨,更斥责自己竟然忘了他

    是仇敌。

    连忙抽回手,她又拒绝道:“我想还是不要,我现在要回家。”

    “咳!咳!”仇悠云佯装病发,故意瘫软在她肩膀上喘息,“姑娘仍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没有、没有。”他该不会要死了吧?脸色极为惨白,于美人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呼喊,

    “快来……”

    仇悠云伸手捂住红唇阻止她喊人,像是耳鬓厮磨的在她耳畔幽幽低语,“罪着你……感

    觉舒服多了,就这样让我歇息一会儿好吗?”

    “可是……”气如游丝的声音让于美人不忍拒绝他,也就放任他靠着自己,“好。”

    苦肉计又得逞的仇悠云暗暗窃笑。想逃开他可没那么容易,因为不论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都要报窃茶之仇,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马车行驶虽缓慢,一路仍是颠簸不已,两人靠得愈来愈近,他的发丝总是不经意的在她

    玉颈间来回厮磨,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她全身紧绷,浑身炙热戚又让她忆起那激|情之夜。

    她在做什么啊?

    献身是为了求得一子,尚情有可原,但她并不是个淫荡娃儿,此刻万不该又与男人如此

    亲近,况且这男子还是仇子风的家人。

    她猛然起身,将紧靠在身上的仇悠云推开,一脸冷然道:“男女有别,会惹人闲话。”

    这样的转变让仇悠云惊愕。“姑娘?”感觉到她因自己的亲近而脸红心跳,他正窃喜之

    时,没料到她会狠狠推开他。

    见到那受伤的眼神,于美人又软下心来,“对下起,我……”

    “禀报大少爷,已经回到茶庄了。”一路上忧心忡仲,到了目的地,段天佑飞似的来到

    马车前禀报。

    “欢迎大少爷回庄。”沈浩早已守候在茶庄大门口迎接。

    仇悠云那忧郁眼神紧紧揪痛她的心,幸而旁人即时出声阻止,否则她恐怕又陷入他的柔

    弱之中。

    于美人佯装冷漠道:“我不喝茶,也不必让大夫看诊,方才小小的意外就到此结束吧。”

    这么一点小插曲,绝对不会改善两家敌对的僵局,绝不!

    语未毕,她人已下了马车,飞奔离去。

    “小姐。”小九与王一正见状也紧紧跟随。

    “姑娘……”望着她那逃亡般的身影,仇悠云象征性的呼喊。

    嘿嘿……逃得了一时,岂能逃得了一辈子,杭州就这么一点大,要找到她轻而易举。

    “大少爷您可安好。”仇悠云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就连段天佑都被瞒骗,真以为他病发

    下适。

    徐生提着药箱奔跑过来,“大少爷您……”

    “只是坐车有点累了。”仇悠云的黑眸露出一抹精明眼神暗示。

    徐生暗暗松了口气,“沈总管快安排大少爷回屋?( 美人茶 http://www.xlawen.org/kan/18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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