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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阅读

    家压根没那个意思,完全是你儿子想多了。

    “你,你不喜欢陈钰?”陈夫人微微瞪大了眼睛,脸上除了了不可置信外还有一种淡淡地愤怒。

    好像再说,我那样优秀的儿子喜欢你这样的女子,你正该感激涕零才是,怎么反而嫌弃起了他,说不喜欢他?苏慧娘觉得自己颇为理解陈夫人此时的心情,可是有些话,还是直截了当的些好,无论是对陈钰、陈夫人,还是自己,都好!

    “陈公子固然十分优秀。”苏慧娘这样说道:“可是却并不符合我的择婿条件。”

    陈夫人有些惊奇的看着她:“你有什么条件?”

    “我若要嫁人不求他家势财富,也不求他相貌才情,只一点……”苏慧娘声音平静地说道:“他娶我以后,这一生,只能守着我一人,不纳妾,不招妓。即便是我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儿来,也要如此。”

    陈夫人闻言,可谓是目瞪口呆,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你这种要求,哪个男儿会答应?”

    “陈夫人说笑了。世上这样的男儿还是很多的,便是我爹娘,不也是一生相守,这样过了一辈子吗?”

    陈夫人心想,你说的那都是些贫民百姓,田间巷里的男人吧。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可是……想到这里,她猛然一醒悟,看着苏慧娘那双清凉的眼睛,原来如此,人家压根就没想着嫁进他们这样的人家吧。

    陈夫人心里有些五味陈杂,她性子虽有些刚烈,但并非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今儿约了苏慧娘出来的确是抱了让其死了这条心的念头,为此,她还暗暗酝酿了一些条件,甚至,也都打算好若实在不行,就给苏慧娘一个妾室的名分,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人家直接对她说了,不是她高攀不起,而是你儿子不符合我的选择条件。

    半晌后,陈夫人叹了一口气,对着苏慧娘说道:“好孩子,你果然是个好的。不要怪陈伯母,我也有我的苦衷。”

    “怎么会。”苏慧娘柔柔的笑了,压住了陈夫人的双手:“夫人以前对我照顾良多,是我的恩人呢。”

    “唉,你这样说,反倒让我更加羞愧了。”陈夫人说道:“不如这样,若是你不嫌弃,我就认你做个干女儿,你我两家以后就当亲戚走动,你看如何?”

    “那可真是慧娘的福气呢!”苏慧娘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当即站起身来,对着陈夫人一拜:“女儿

    见过干娘。”

    “好孩子,快起来,从今儿起我可是又多了个女儿啦!”陈夫人脸上再也看不见刚才的冷硬紧绷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来的匆忙,身上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这只玉蝉是当年你干爹送给我的我佩戴至今,今儿就把它送给你了。”

    这玉蝉看着就是陈夫人的心爱之物,苏慧娘怎么肯要,忙着推辞了起来,陈夫人却一定要她收下,无奈之下,苏慧娘也只有愧领了。

    陈夫人见她收了,脸上这才重新绽放出笑容,心里也稍微舒坦了一些。她认苏慧娘做干女儿,未尝没有定下名分,不给她日后反悔的心思,你都做了我的女儿,那么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哥哥了你们既成兄妹,自然就当不成夫妻了。真可谓是釜底抽薪的办法。

    对此,苏慧娘又何尝不清楚,只是她本就无意于陈钰,若是能通过此举,断了他的心思同时也安了陈夫人的心,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有了名分,苏慧娘与陈夫人的关系简直是如闪电般拉近起来,两人在屋里说说笑笑了好长时间而后又一起吃了斋饭,苏慧娘还陪着她听了一会儿禅经,待夕阳西下时方才分别,与丫鬟木香一起坐车回了苏家。

    “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容妈妈在陈夫人身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是个有志气的孩子。”陈夫人无不唏嘘地说道:“这次是咱们狗眼看人低,往做小人了。”

    “夫人……”

    “好了,我心里有数。”陈夫人叹息一声,而后说道:“事到如今还是想想怎么把事情跟钰儿说吧,那孩子是个死心眼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的了。”

    “不过是少年男女的一时情障。”见主子烦心,容妈妈忙跟着劝道:“待少爷娶妻生子后,自然会定下心思的。”

    “但愿如此吧……对了,林府那边也该抓紧了,别让人以为咱们家没有诚意,等过个半把月,就着人去下聘吧。……如今的伯爵府就剩下我们娘两了,能早点填个人,也能热闹些……。”

    “夫人……”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时间稍稍往前推一些,就在苏慧娘与陈夫人相携而谈时,离着她们所在禅房不远处的另一座院落里,也有人在泛着烦心事。

    永平侯夫人戚氏停下手中不停敲着的木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送回去了?”

    “夫人放心,小姐已经回府了。”

    戚氏闻言,眉宇间显出抹无奈:“真是个不省心的,都这样大了,还是这么冲动任性,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身旁地心腹刑妈妈闻言,则是噗嗤一笑:“瞧夫人说的,若不是随了侯爷,便就只能随了您呗!”

    “还在打趣。”戚氏瞪了她一眼:“兰姐儿会变成这样 ,都是你们宠着的。”

    刑妈妈心想,这最宠兰姐儿的不就是夫人您吗?

    “夫人多虑了,咱们大小姐天仙似的小人儿,哪有谁说不好的。再说,这次之所以会跟着跑过来,还不是因为夫人你只带了弘真少爷而没有带她,所以才起了醋意,非要跑过来跟您闹着,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怕母亲被抢走,起了小孩儿脾气罢了。”

    刑妈妈的话果然让戚氏开怀了许多,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命根子,又哪里会真生什么气。

    “那个傻丫头。”戚氏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她。”

    “小姐总有一天会明白您的苦心的。”刑嬷嬷笑着说道。

    “对了,夫人,弘真少爷呢?怎么没有看见?”刑嬷嬷巡视了遍房内,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莫不是又到哪里闯祸去了?”

    提起弘真,戚夫人脸上的神色明显变得寡淡起来:“没什么,我让他给老爷的长明灯添些香油去了。”

    第70章 又是一年

    云乐寺;长生殿。

    无数写着梵文的黄布从高穹中坠下,再加上佛桌上那供奉的一排排数之不清的油灯,在光影摇曳间;越发显得神秘莫测起来。而此时的长生殿里;却有一人正站立在一块写着:永平侯燕浩然嫡妻戚氏哀上的牌位前面。

    “少爷;夫人派人来寻你回去呢!”一个皮肤黝黑;双眼机灵的小厮在这少年身后轻声叫道。

    “哼……”那少年轻哼了一声,嘴角扬起抹鄙薄;他看着不远处的那块牌位,满是嘲讽地说道:“这个世界可真是不公平;他明明是个负心薄幸的男子,可是却官至侯爵,娶妻生女;死了以后还有人为他供奉牌位,而我那个为他牺牲了性命的亲娘,却连埋骨的地方都找不到,就是死了以后也进不了燕家祖坟,世人甚至都不知道,她才是燕浩然的嫡妻。小顺子,你说,她死的是不是很冤枉?”

    “少爷……”小顺子低下头轻叫了一声,他不敢去看这少年的眼睛。

    便在这气氛凝滞的空当中;一声嘎吱响起,一个小和尚推门走了进去,他的手里拿着只红木托盘,盘上是一盏古铜做的长明灯。

    那少年听见声音转过头,瞟了他一眼。

    就是那样一眼,让小和尚豁然睁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只见在无数轻轻摇曳的灯火下,那个一身大红色衣襟的少年傲然而立,他长得十分美丽,美丽到几乎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女子,然而,任何看过那一双眼睛的人却都会打消这个念头,因为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张扬,也太过桀骜,充满了一种阴冷的狠厉,就像是一匹会吃人的狼,下一秒就要咬碎你的喉咙,吃掉你的血肉。

    小和尚轻轻打了个冷颤,张嘴就念了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那少年闻言又哼了一声,抬起脚步就向着外面走去,身后的小厮赶紧跟了过去。

    小和尚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儿,唉呀,我地佛祖啊,那个少爷好看是看好,可就是有点鬼气,看着让人牛夼夼蕖馐欠鹈攀サ兀母龉戆〉母疑厦虐。啃『蜕幸×艘⊥罚辖糇叩蕉叩囊徽抛狼埃淹信汤锏某っ鞯品帕松先ィ螅闳肌R徽笪⒎绱映ǹ拇竺糯Υ道矗庹敌陆某っ鞯扑娣缜嵋×讼碌菩荆翟诘谱系姆鸫脖恍『蜕懈剑幼雷由献沽讼吕础?br />

    那上面用墨水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乞愿,王七郎,健康,安泰,信女苏慧娘敬拜。”

    从云乐寺回来的第三日,威武伯府下了一张帖子,陈夫人请林氏与她过府,设下拜亲宴。

    苏慧娘自是从命,除了她们一家之外,陈夫人还邀请了几个相熟的夫人过来做个见证,场面上着实郑重,可见对认苏慧娘做女儿这一件事上,她是用了心的。

    一干宴上情景自不必多说,有那空隙处,丫鬟木香悄悄地在苏慧娘耳边喃喃了几句。

    苏慧娘听后点了点头。

    少时,宴毕,众人都散了,陈夫人拉着林氏在说着话,苏慧娘独自向屋外走去,沿着条回廊,直到一座小亭处,方才止步,一身白衣的陈钰早已在亭中等候多时。

    苏慧娘走过去与他见了礼,口中自然而然地叫了声:“陈大哥。”

    不是以前的陈公子而是陈大哥,这样的称呼让陈钰心中酸涩难忍,他看着苏慧娘,半晌后才声音干哑的说道:“你那些条件,若我都答应,你可愿意嫁我?”苏慧娘一愣,看着面上隐隐泛着痛苦之色陈钰,也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开始自心底而发。

    “抱歉。”她半低着头,轻声说道:“无论你答不答应,我都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

    苏慧娘歉意地笑了笑:“因为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换言之,就是我根本不曾喜欢你。

    陈钰听了这话后,眼中伤心之色更浓,原来那些不准纳妾的条件什么的都是托词,她只是不曾心悦自己,并不喜欢自己,如此而已。

    简单明了,又残酷至极。

    陈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钰明白了,以后只把慧娘当做妹妹看,定不会再有那番心思。”

    说完后,对着苏慧娘揖了下首,转身就走。

    看着脚步有些踉跄地他,苏慧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如此,又过一月,陈府那边果然传来消息,陈钰与林府的小姐林绣珠定下了秦晋之好,因着两家人都急着成亲,因此婚期就定在了在三个月之后。苏慧娘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除了祝福外,还有着一种淡淡地类似“失望”的情绪。

    当然,这并不是她玩了欲擒故纵的把戏最后破灭而失望什么的。

    只是怎么说呢……

    苏慧娘幽幽地想起了那些封沉了,久远的往事。

    上一世她的夫君谭唯虽然娶了她,然而心里面住着的却是别人,谭唯把那个女子看的极重极重,甚至在对方过世的许多年后,都不能忘怀,为了她,谭唯甚至不愿意再碰其他的女子,苏慧娘心里虽痛虽苦但却也着实佩服对方的深情,她甚至无数次的想着,若我是那个女子该有多好,让一个男人这般爱重,深念不忘,便是命短,这一生也值得了啊。

    所以再来一世,苏慧娘的心里便有了些丁点儿的,不为人知的心愿。

    她也想遇见一个那样的男子。

    那样深情的,执着的,对她一心一意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放开她的手的男子。

    可是这样的人,是很难找的吧。

    苏慧娘摇摇头,暗笑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时间流逝转眼间便到了秋高之节,陈钰的婚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到了成婚那日,苏慧娘前去观礼,那新娘子,她倒也见过,便是陈母过寿那日,在后花园中与陈钰告白的那位小姐,看着她满布幸福,眉角高挑的都要飞起来的娇颜,苏慧娘心想,但愿这两人能够和和美美,相携一世才好。

    陈钰婚事落下,苏慧娘心头隐隐的愧意立即一扫而光。苏家的日子也恢复到了平常,只有一件事,大约是被陈钰成婚的事给刺激到了,林氏最近总是提起苏文,言语之间,都是年岁不小了,该成亲了云云苏文今年也已经是十八岁的男子了,与经历过退婚而被耽搁了许久的陈钰不同,按理说也的确是该寻摸人家的时候了,可是苏慧娘却想着,明年开春就是会试了,不妨先等结果出来,若是真能高中,苏文的”身价”立刻就是翻飞,也能结成门合适的亲家,把这主意与林氏透漏了,林氏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便不再总是提起娶儿媳妇的事情了。

    如此,日子一日日的过,苏家在京城中安定下来也已经有大半年了。

    在这大半年里,苏慧娘也不是总闲着,她虽然有随身空间这么个超级作弊器可以生财,然而,那毕竟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所以她还是要想其他路子来挣钱的。经过了月余的走访考察,苏慧娘选定了经营茶楼这么个营生。现在不像是几十年后,茶楼遍地,若是能经营好了,肯定是能财源滚滚的。

    选址、装修,招伙计。一系列的前期准备工作,令苏慧娘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在整个人都累瘦了一圈的情况下,才终于在入冬之前,把“苏记茶楼”置弄妥当。苏记茶楼是开在了上京西区的一条商业街上,二层的小楼,足有三百多平方米,差不多花了苏慧娘将近两万多的银子,然而,她虽想要有个生财的门道,却不想整个人都扑在这上面,成为商界女强人什么的,可不符合她的人生理想。

    这要是换了齐梅梅还差不多。

    言归正传,苏慧娘专门花高薪请了懂行的人来做店里的掌柜,并且置了四名茶博士,经过一个多月的试营业,在收支上还是比较平衡的,只是毕竟刚刚开始,想要赚钱,恐怕还得有些时候。忙来忙去的,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新春。苏慧娘暂时放下茶楼的琐事,一心一意的准备着她们来到京城后的第一个新年。

    新年的前三天,苏文从书院回来,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就像是过去的那些年一样,一起准备年货,三十那天一起吃年夜饭,就这样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地,新的一年开始了。听着屋子外头响起的震天炮仗声,苏慧娘有些出神的想着,不知道这个时候,小七在做些什么呢?有没有人给做身新衣裳?有没有人给他包上一顿他最喜欢吃的辣椒肉水饺?有没有人给他一些压岁钱?

    苏慧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明明两人都在京城,可是想要见上一面,怎么就那么困难呢!

    第71章 两处思念

    就在苏慧娘暗暗惆怅时;她念着的那个人,却在永平侯府遇见了麻烦。

    侯府正院老太太屋子里,燕家所有人基本上都到了,他们或聚或散的坐在了椅子上,隐隐地把那道大红色身影围在了中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一双双怀着各种意味的眼神;不停的在中间之人的身上扫视着。

    “你这个孽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瞪着眼睛;颤巍巍地指着中间那人,看起来就知道是气的不清,她大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弘博是你的大哥啊,你竟然把他推到了水里面;这寒冬腊月的,你是要害死他啊。”

    “娘,弘真不会这么做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永平侯夫人戚氏赶忙站起身子,为燕弘真辩解道。

    “狗屁的误会!”戚氏话音刚落,一位又高又瘦,却穿的珠光宝气的女子,立即跳出来,哭天喊地的叫道:“我可怜的儿啊,这大过年的竟然被人给害了,娘,弘博可是咱们燕家的长孙啊,他现下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您可要给他做主啊!”燕家大房的太太于氏扯着嗓子喊叫道,喊完了以后,还悄悄地给身旁的弘博媳妇一个眼神,弘薄媳妇会意,两手使劲儿掐了下怀中孩童的臀肉,那孩童吃痛,哇的下便大哭起来,弘博媳妇猛地跪在地上,哭的凄惨无比:“呜呜,望祖母给夫君做主啊————。”

    “毅哥儿莫哭,毅哥莫哭。”眼看最喜爱的大重孙子哭的如此凄惨,那老太太立刻心肝儿肉的一顿乱叫把孩子抱在怀里,好生安抚下来后,老太太对燕弘真的愤怒也达到了最高点。

    “看看你做的好事!”老太太一脸铁青地骂道:“往日里你就目无尊长,到处惹是生非,我念在你幼时受过磨难,这才百般迁就,没想到你竟得寸进尺,做出了这种残害手足的事情,这一次,我定不容你!来人啊,给我拖出去重重的打,什么时候他低头认错了,什么时候停手。”

    “母亲,您手下留情啊,真儿还是个孩子,便是犯了什么错,也不该受这么重的惩罚啊!”戚氏脸色微变,急冲冲地求情道。

    “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于氏挑着眼角冷哼道:“到了现在你还在为这个畜生说话,莫不是要等到他把全家人都害死了才给予惩罚。”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老太太打断了戚氏的话语,怒气冲冲地说道:“ 老三家的你不必再说了,若不是你这个嫡母教导不严,怎么会让他变成这样,一个孩子都管不好,我看你这个主母也快做到头了。”

    戚氏闻言脸色猛然一白,老太太在这样多人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已经是大大的打了她的脸面,怎么不让她感到难堪。母亲受辱,她身旁的兰姐儿心里焉能好受,不禁又气又急起来。只是她多少还有一些脑子,没有直接跟老太太对着干,而是把一腔怒火全都宣泄在了燕弘真身上。

    就是这个人!自从他来到这个家后,让母亲操了多少心,受了多少委屈,偏他还是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对母亲也不见得多么亲近;兰姐儿越想越来气,当即上前几步,对着那道大红色身影叫道:“你还不快给老祖宗认个错,到底要我娘被你牵连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认什么错?”燕弘真眼皮子翻飞,嘴角处划出抹冷酷地弧度:“那燕弘博是自己掉进池子中去的,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要我道歉。”

    “你胡说八道,下人们都看见了,就是你在石桥上与弘博发生了争吵,最后狠心的把他推下去的!”于氏气的脸色发白,看着燕弘真的眼神简直都能吃了他。

    “那大约是他们看错了吧!”燕弘真忽地嘻嘻一笑,然而说出的话里却有着道不尽的恶意:“其实事情的真相是,弘博大哥只是看池子里的荷花,看的太入神了,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我倒是去拉了,可惜没拉住。”燕弘真耸了耸肩膀一副我已经尽力了的样子。

    于氏听了这话,更是被气的仰倒,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啊,哪里来的荷花,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好了,不必与这个孽畜再废唇舌。”老太太呵道:“没有听见我刚才的话吗?给我拉出去,重重地打。”她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仆人,过来要拿那燕弘真,然而,还未等他们近身,燕弘真便冷冷一笑,抬起脚来,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做的,那几个仆人就口吐鲜血,重重地砸在地上。

    那兰儿姐第一个惊呼出声,随后于氏、老太太等人也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想打我?”燕弘真冷冷一笑:“你们够格吗?”

    说着也不再理会一干人等,转身就走,慑于他刚才的威势,花厅里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就那么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反了,反了……”老太太气的眼前阵阵发黑,浑身跟抽风似的嘚瑟起来。

    燕弘真出了花厅,也没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出了侯府。此时,正是新春之夜,家家户户都团圆的时候,街道上根本没有多少人,显的空旷的紧,一阵寒风吹来,刮的燕弘真红袍猎猎,也刮的他那本是艳丽的眼角,显得更加冷酷。

    “少爷……”不知何时,小顺子从后面追了上来,对着他抱怨地说道:“您等等奴才啊。”

    燕弘真哼了一声,没理他。

    小顺子知道自家少爷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呢,也不敢在掳虎须,可这大冷天的,总得有个地方呆着吧,当然,永平侯府恐怕一时半会儿的回不去了,等避过这阵风头再说吧。

    “少爷,要不咱们去霍家?”小顺子试探地问道。

    燕弘真双眼中出现了抹不耐烦,他本欲拒绝,可是猛然之间又想到,除了那里,自己竟然真的是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街道两旁高挂的大红灯笼在随风晃荡,今天是新年啊……

    “少爷?”

    “吵什么!”燕弘真双手一缚,大步朝前走去:“那又不是我家,大过年的,跑到人家那里讨什么嫌。”

    他的家在那个很遥远,很遥远地地方,在那里有真正心疼他,喜爱他的人,那里才是他的家。

    过了十五,出了正月,这个年算是彻底过完了。

    因为天气还是很寒冷,所以苏慧娘除了必要的外出,其余时间都窝在了家里,这一日,她正俯身拨着算盘,木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小姐,有人给你下帖子了。”

    苏慧娘闻言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什么帖子?”

    “是镇上吕员外的夫人给您下的帖子,邀请您三日后,到他家赏梅。”

    苏慧娘接过帖子一看,果不就是如此,这个吕员外,她也是听说过的,在蟠桃镇上算是一等一的大户,只是他们两家向来没有什么联系,怎么就会突然给就给她下了帖子呢。

    “小姐,奴婢记得他家过年时还给咱们送了年礼的。”

    这样一提醒,苏慧娘却也想起了这点,如此,倒是不好拒绝了。

    三天之后,苏慧娘果然应时赴约。

    吕家的住所离苏家其实并不太远,认真算起来也就是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所以苏慧娘连车都没有坐,直接走了过去,到了地方,递上请帖,自有仆人来接。

    “久闻苏姑娘是个能干的,今日一见果不就是如此。”刚一进厅堂,一位身穿紫色印花棉褙子,带着套翡翠头面的中年女子便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此时都眼带好奇的看着她。

    苏慧娘心想这位应该就是吕夫人了。

    “夫人谬赞了,慧娘倒是要感谢夫人的邀请。”她笑意盈盈地回道。

    双方见过了礼,分别坐了下来。

    两家人其实只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可是吕夫人出乎意料的是个很会说话的,不过片刻便把气氛搞的和气极了,让苏慧娘也放松了许多。说是开“赏梅宴”可是苏慧娘看了一圈,发现对方似乎除了自己并没有再邀请别人,而且言谈之中,颇多的提及到了苏文,再一看周围这一圈的小姑娘,苏慧娘的心里便有了几分谱。正相谈甚欢时,有下人来报说,梅园已经布置妥当,请夫人和小姐们前去赏梅,于是一行人便系披风的系披风,握暖炉的握暖炉,木香也在苏慧娘头上打了把纸伞。

    吕家便是镇上最有名的富户,但毕竟也只是个富户罢了,一个所谓的梅园,虽看着挺花团锦簇的,但面积却也不大,对于前世看惯了“大场面”的苏慧娘而言,实是升不起什么震撼的感觉。一直对此引以为豪的吕夫人见了,心里不但不生气,反而越发高兴,听说这苏家是跟京城里的伯爵府有亲的,看这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定是见惯了的。

    一时间,心里面那个念头不禁越加火热了三分。

    第72章 吕家有俧

    “母亲;求求您,救救姨娘吧!”一道瘦弱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猛冲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苏慧娘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疑惑的挑了挑眉头。她身旁的吕夫人脸色瞬间沉的能滴出水来:“俧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还不快快起来。”

    那少女听了却并不起来,反而跪蹭了几步,死死抓着吕夫人的裤腿;泪如雨下地说道:“母亲,姨娘病的快不行了;您行行好;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吧!”

    那吕夫人听了这话,一张脸更是涨了个发紫;她这是什么意思?说自己虐待妾室,她极为难堪的瞟了眼一旁地苏慧娘,果然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抹不同寻常。

    吕夫人此时都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她怒气冲冲地教训道:“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没看到家里有贵客吗,来人啊,把她给我拉走。”

    “不,母亲,您听我说,姨娘她是真的快要撑不出了……”

    便在这少女泪如雨下,苦苦哀求时,苏慧娘却也在此时看清了她的样貌,这少女长得很是清秀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含苞待放之时,再加上此刻凄苦无依的表情,更是平添了三分美丽,以相貌来说确实比其他几个姐妹出色一些,苏慧娘的视线还待继续观察时,忽地,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双眼睛针扎样的猛然一凝。

    她看见了这少女的那只手,瘦弱,细白,却与众不同,因为她居然有六根手指。

    吕家?吕俧?六根手指?

    苏慧娘震惊的倒退一步,脸上露出的是活脱脱的不可置信。

    她的表情立刻让吕夫人误会了,吕夫人此时已经不是暴怒,而是要杀人了,她是有心要和苏家结亲的,现在却曝出了这么个事,这是活脱脱拿刀在刮脸啊!

    弄死她,一定要弄死她,就让她和她那个病鬼娘一块去死吧。

    就在吕夫人脑子里急速转着各种念头时,已经有两个妈妈样子的人准备上前去抓那少女了,便在这时,苏慧娘开口呵了声:“住手!”

    “吕夫人,人命为大,您还是派个大夫跟这位姑娘过去看看吧!苏慧娘一脸‘温柔’的建议道。

    吕夫人脸色连着变了三番,最后实在是碍不下情面,只强装笑脸的点了点头,勉强道:“正该如此呢。”

    那少女听了这话,带着泪水的脸上先是一喜,而后感激的看了苏慧娘一眼。

    很快,她就起身跟着两个得了令的妈妈走了,苏慧娘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心里依然回荡着股浓浓地不可思议。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这么个“有名”的女人,世事当真无常。

    经了这么个插曲,吕夫人和几位小姐赏梅的心气明显降低了五十个百分点,便是苏慧娘在坐在石亭中,也开始时不时的走起了神。

    “让苏姑娘见笑了……”吕夫人明显的想要说出点什么挽回自身形象的话来,而她身旁地几个少女也跟着帮起腔来,言语里无不充满了对那个吕俧的轻鄙,以及对吕夫人慈爱的赞美。

    听到这里,苏慧娘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忽而,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怜悯。

    你们可曾知道,就是这么一个让你们轻鄙、唾骂、瞧不上的卑微庶女,以后会有着一番什么样的成就?苏慧娘幽幽地想着,就是这么个女人,她以后会进宫,封妃,生子,她的儿子会成为大瑞朝下一任的天子,而她会成为太后。

    那个权倾天下,至高无上的吕太后。

    这种恍惚中又带着荒唐的感觉,直到苏慧娘从吕家出来后,都没有缓过来,前世的时候,她也曾觐见过吕太后的,可那个时候的吕太后已经是垂垂老妇,若不是她手有六指的特征太明显,苏慧娘怕是也不能把这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少女,和日后那个拥有无尽威严的太后娘娘联想在一起。

    然而,便是再怎么不可思议,再怎样有种荒唐的感觉。于苏慧娘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摆好了心情,苏慧娘也不再刻意去想这件事情,当然,她也没有什么想要巴结未来太后的意思,不是她品格有多么“高尚”,实是因为吕俧此人的性子,着实称不上什么良善,那可是个一招有权后,就把以前所有的罪过她的人,全部折磨至死,便是连自个的嫡母和几个家中姐妹都不放过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有后世之人,称她为“天下第一毒妇”了。

    但是很明显,吕夫人对她们家依然还是很热情的,时不时的就派人上门来邀请一下,可是却全都被苏慧娘给推掉了,经了几次后,吕夫人也感觉到了对方的冷漠,细细想来,觉得肯定是因为吕俧那天做出的行为,她心里存了恨,反而来变本加厉的开始折磨气了吕俧母女,没过多久,本来就病入膏肓的吕俧生母,就那样撒手人寰了。

    因为两家离的比较近,苏慧娘也派人留意着此事,所以还是被她给知道了,沉吟了半晌后,她吩咐木香给吕俧送去了一百两银子,当然是偷偷送的,木香琢磨了好久,才买通了吕府的一个小厮,办成了此事。

    如此,时间渐过,待到春暖花开,气温渐升时,大瑞朝三年一次的会试也即将打响。

    县试、府试、会试,分别对应的是童生、秀才、和举人。其中只有考得考中举人的学子才可以有入朝为官的资格,所以你完全可以想象,此时的上京有多么的热闹又有多么的躁动。那些远在他乡的学子们经过长途颠簸才可以抵达,但是对于就居住在上京的苏文来说可是要方便许多的,他没有选择继续留在书院温习,而是回到了家里,准备做最后的冲刺。

    对于苏文的应考,林氏是最紧张最不安的那个,整天磨磨道道的,没多久人就瘦了一圈。倒是苏文……

    苏慧娘曾找他谈过心,苏文倒显得极有自信,而且他也说了,此次权当是试手,若是不中,也定不气馁,下回再来便是。苏慧娘见他神色稳重,颇有种荣辱不惊地感觉,心里不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打那起,苏慧娘便不再过问苏文任何科举上的事情,也不让林氏问,只尽心的照顾着他的衣食住行,想要取得好成绩除了平时积累的学问外,一个健康的充满精气神的身体也是尤为重要的,要知道这会试一考可是就要十天之久的,人被关在那考场里,吃不好,睡不香,最是消耗体力,君不见每年都有倒在考场上被人抬出来的吗?

    如此,又是两月而过,在大瑞朝天气最炎热的那一天,三年一次的会试开始了。

    苏慧娘和林氏都没有去送,只站在家门口看着苏文登上了马车。

    “慧娘啊,你说文儿能行吗?”林氏一脸患得患失的问道。

    苏慧娘微微笑了笑,神色中露出一抹肯定:“行!”

    苏文进考场的第四天,苏家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苏慧娘看着面前的少女,心脏砰砰地乱跳好几下,强自镇定地笑了笑,说道:“吕姑娘突然到了,是有什么事吗?”

    吕俧抬起自己苍白的脸色看了苏慧娘一眼,最后咬了咬牙,竟要那么往地上跪去。

    苏慧娘怎么可能让她跪,要知道这位可是心眼极小的饿,今儿若让她跪了,来日她就能把自己的膝盖骨给挖了。苏慧娘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有话好好说,不必如此。”

    吕俧便说道:“实不相瞒,此次登门是有事相求。”

    “何事,吕姑娘只管说来。”

    吕俧是个心思很细又很敏感多疑的女子,前段时间她母亲死了,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苏家姑娘居然给她送了一百两银子过来,从这里她就知道,对方是对自己抱有善意的,她虽然也不知道这善意是从何而来,可是自己现下的处境已是越发糟糕,嫡母竟然已经给自己定下一门亲事情,对方居然是个京郊的农户,吕俧焉能愿意,可是嫡母逼的紧,她无论府内府外,都是孤立无援的,走投无路下,竟然是想起了苏慧娘,于是就这么病急乱投医地找来了。

    苏慧娘大概听了吕俧的情况后,微皱着眉头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

    吕俧的脸上出现了抹坚定,她说道:“母亲已经收下对方的婚书,想要反悔,如今已是来不及了,所以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苏慧娘心中一动,果然,吕俧说道:“我要进宫。”

    一个女人想要进宫,无非就是两种方式。一个是通过采选,进宫当后妃。另一个则差了点,身份也完全赶不上前者,她们是要去伺候人的,叫做宫女。

    很显然,吕俧是想要走后一条路的。

    第73章 苏文中举

    苏文是被人搀着下的马车,早在门口等的心焦不已的苏慧娘和林氏立刻迎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多说;苏慧娘让人把她亲手煮的参汤拿来;苏文一脸憔悴的喝了;又在姐姐的强迫下用了些稀食;而后就进了房间;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到了天色大黑。

    “少爷;姑娘让人给您烧了大水”他身边的小厮讨好的说道:“您去洗洗吧;也能松快松快。”( 从寡妇到贵妇 http://www.xlawen.org/kan/18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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