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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星云旧事》
1坠落星云河
第一章
人生的下限没有最低，只有更低。至于作者的下限和节操？那种东西早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丢到那个角落里零落成泥了。
一开始是一个好好的高三女学生穿成了纯爷们还生了娃，接下来就是魔皇在无意识之中慢慢爬墙，接着就是有人穿成了废座然后继续自己的残废生涯。
作者的劣迹当然不止这些，现在那篇天雷的综漫不知是玛丽苏还是汤姆苏的文作者还记得呢。现在作者这货又不甘寂寞，然后他好好的就被拉来继续扮演这个故事的主角了。
这个人生，何必要这么寂寞如雪啊，像是他这样的没什么特别的人，何苦让他在这种地方虚度年华呢？他望着黑漆漆的不知是天空还是宇宙的远处，内心默默的给自己盛了一碗内牛满面。
以上内心活动全是作者脑补。事实上，真实的情况就只是某君抬头看着黑漆漆的远处，而后目光毫无焦距，俗称发呆。
他发了好长时间的呆，随即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疑惑——他的脑海之中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而他唯一记得的，似乎也就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名字，以及来到这里之前一刻的情景。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出现在这个不知名的所在的。在来之前的一刻他见到的还是正常的景物，结果后来随着一个高音，他看到了一个金色的身影，一道冷冽的箭光，然后他就被拍到这里了。
哦，对了，那个模模糊糊的名字还是那个人喊出来的，想来就应该是他的名字了。好像叫什么——
“波……旬……”皱着眉头吐出这个名字，毫无滞碍的感觉，他想这个果然就应该是他的名字没错了，虽然奇怪了一些，但是莫名的觉得很有品味很高调。这般的名字，应当是配得上他的。
他，波旬微微的点了点头，决定以后若是遇上重名的，要坚决以暴力的手段把名字抢过来。波旬这种有品位的名字也只有他才能够拥有。
只是他除了名字之外，似乎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回想起自己所剩不多的记忆，波旬揉了揉额头，随即发现自己竟然有着六只手臂以及三个脑袋。于是他发出一声错愕的“嗯”声。
似乎有什么和他的认知产生了偏差，虽然他并没有什么记忆，但是隐隐约约的他却是觉得这种三头六臂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他应该是只有一个脑袋和两条胳膊才对。
三头六臂的是哪吒……不知道为何，空白的脑海之中突然冒出这样的言辞，让他再度感觉头疼。话说，哪吒到底是什么东西。
仔细的搜索脑海之中残存的一丝浅薄的记忆，但是最后却依旧没能发觉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被拍进此间的记忆倒是清晰，但是在此之前的记忆就和被格式化了的电脑一般冰清玉洁。
不过电脑是什么，格式化又是什么。而且，他总感觉冰清玉洁这个形容词似乎并不应该套用在被格式化了的电脑上，总觉得像是用错了形容对象。
一个个陌生的名词涌进空白的大脑之中，波旬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的疼了。莫名的空白勾起了心中的焦虑，再加上脑海之中莫名的疼痛，更是令人烦躁。与之相比，身上的痛楚倒是也算不得什么了，至少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头上是漆黑的世界，脚下踩着的似乎也并非真实的土地。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方向区别，有的只是无尽的星子，以及无垠的空旷。这里到底是哪里？波旬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自己应该清楚这里的名字，但是却又不记得。星子密布，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口中就已经吐出了一个名字：星云河。
毕竟感觉是要在这里待上好些时候，便称呼此间为星云河吧。迈动步伐，波旬开始了对未知世界的第一步探索。
天地，时间，在星云河之中都是毫无意义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同样的景物。或许是探索了很久，或许是只探索了片刻，波旬便已经失去了对这片所在探索的兴趣。
他隐隐约约的知道些什么，但是却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他没那么容易出去，这倒是他很快能够得出的结论。而导致这个后果发生的人，自然就是那个就连头上都是金色海螺还穿的金光闪闪的人。
当时，他被那满盈的金色晃到了眼，下意识抬手去挡，后来才露出了空门。果然佛门什么的……
皱眉，佛门又是什么东西？似乎是什么很熟悉的东西。
有一种名为厌恶的心情呼之欲出，但是他却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厌恶所谓的佛门。
因为佛门不能吃肉……又是莫名其妙的话语。波旬皱了皱眉头将这句话选择性的遗忘了。总之无论真实因由为何，总归不会是所谓的不能吃肉这种愚蠢的理由。要是真的因为这个，他不会失忆了之后还会对这个名词如此深恶痛绝。
探索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无论是探索自己所在的空间还是探索自己的身体。而当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把自己拆成三份的时候，他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能够被拆分成三人觉得正常无比，而另一方面惊讶是因为觉得稀奇，他对自己的身体了解的还不够。三个人，三具身体，每一具身体都是他，他可以熟练的让身体按照他的意愿活动。这当真是一种奇妙的现象。虽说他还是愿意把自己的意识寄托在其中一具身体上，但是他却在另一个层面上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三个人都是他。
你精分了。又是这样的话浮现在空白的脑海之中，又是一阵烦躁涌上心头。虽然并不知道所谓的精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非常的明白这绝对不会是什么正常的好的意义上的形容词。
黑暗，空洞，虚无……即使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星云河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内心有一个强烈的愿望——他想要离开这里。
2何者竞飘零
第二章
他想他已经在星云河之中待了很长的时间了。在他几乎是一片空白的记忆之中，没有所谓的对于长短的比较，但是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不短的时间。
他觉得自己应该有着所谓的名为无聊的情绪，虽然无聊是什么他也并不清楚。
记忆之中没有所谓的有趣的事情，所以偶尔他觉得如今这般似乎也不算太坏。没有记忆就没有了这般的烦恼，至少他不会因为这般的空无而发疯。虽然他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有可能会发疯，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告诉了他。
他好像变成了两个人，一半无知，另一半在提醒他的无知。虽然事实上他的确是有着相同意识的三个人。
精分是一种病，得治。脑海之中莫名涌出的话让他皱眉。轻佻浮夸，那是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语句，但是他却是觉得如此自然。莫不是他忘却一切之前便真的是这般的性格？
记忆真的能对人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么？波旬暗暗皱眉，在星云河化分成三人，坐定。
三缺一，打不了麻将，但是勉勉强强倒是可以斗个地主什么的。又是莫名的语句。麻将是什么，斗地主又是什么？不过三缺一么……星云河之中便只有他一个人，即使化成三人，便还是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们是一个人，是同一个个体。只要他想，他们便可以做出他想要的动作。那不是三个个体应该有的表现。
微微合上双眼，他们是一个人，这个世界，这个星云河便只有他一个人。
星云河之中的魔佛波旬正是心思空无的状况，而苦境之中却又是另一般的情状。
魔佛被封印，欲界自然陷入了声势低迷的状况。所谓树倒猢狲散，除了欲界的死忠之外，剩下的因为欲界武力逼迫而不得不效忠欲界的势力纷纷反水，一时之间欲界倒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波旬是欲界的信仰，以往都是由魔佛领导欲界，此时魔佛波旬被封印，欲界竟是因此而群龙无首。
波旬三体，恶体，智体以及女体。智体智谋深远，于是一切调度都交由智体，于是欲界之中倒是草莽匹夫多过可以出谋划策之人。而且如今波旬有失，这般的模样倒是让欲界无所适从。
不过，倒是真有一个人代波旬下令，令欲界有了暂时性的方针。虽然公信力不足，无法让此人全权代理欲界，但是却可以解燃眉之急。
此人便是在波旬被封印之前所任命的欲界辅座——忘尘缘。
说起波旬以及忘尘缘的因缘，也是简单。当时的波旬见了忘尘缘，虽然觉得此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优点和长处，但是一张脸生的俊美，一双眼也是有神的很，便随手收进了欲界麾下。后来见他的确是颇有欺骗性，分明生的温和俊美，但是却是为欲界办事之人，于是便排了忘尘缘去往天佛原乡之中卧底。
在波旬还未被封印入星云河之前，每每见到忘尘缘便会有如此人虽然武力不高，但是却果决的很的感慨。再加之忘尘缘的确是得力的人，久而久之便将他提为欲界辅座。
虽然理论上是在欲界各天之主之下，但是实则地位超然。毕竟忘尘缘脑子好用的很，而即使是智体有的时候也不能面面俱到。
虽然并不曾做过对未来败北的设想，但是如今欲界有忘尘缘这位欲界辅座在倒是令欲界局势平稳了下来。欲界全体退出中原人的视线，潜伏在暗处休养生息。毕竟魔佛仅仅是被封印于星云河之中，而并非身死。
如今一来，定是要以解封星云河为主要目标了。
这些日子颇为忙碌，忘尘缘毕竟不如专司战斗的欲界之人一般力强，这些日子劳神下来，也是有些苍白之色。
此时的忘尘缘，便像是波旬的记忆中的一般，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即使已经疲惫苍白，但是这双眼睛之中却依旧有着清明。现在解封星云河还不是时候，一是没有这般的力量，二来正道对于欲界的防备依旧重。现下应当设法和身处星云河的魔佛取得联系才是。
忘尘缘虽然身无长物，说武力比不得欲界战将，说智慧却是比不上智体，但是终归是有着许多亮点的人。
虽然面容温和，然则忘尘缘也是一个内心果决之人。既然已经定计要和魔佛取得联系，便翻遍了欲界的诸多典籍——也好在波旬给了忘尘缘超然的地位，而忘尘缘又在欲界蒙乱之际功绩突出，一段时间下来到真令他找到了一些门路。
星云河和苦境中原本就不是一个空间。将魔佛封印之中便是为了让魔佛不能现身苦境。但是既然能够将魔佛流放星云河，便也证明了即使分属两境，这之中也并非没有沟通的渠道。
只是，这般的沟通却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想要得到回报，便要先行付出。而彼时忘尘缘也算得上是孤注一掷，不成功便只有舍身成仁，竟是封了自己的嗅觉，味觉一只耳朵的听觉，祭了一只手臂，又夺了双眼的光明，最终终是意识离体，以这般的形式进入了星云河之中。
星云河，没有定义的世界。不存在方向，不存在实体，拥有的只是无尽的虚空。忘尘缘甫失落一臂，本来就已经不怎样了的功体更是受损严重，灵魂之下不必肉身强壮。又再加上双目不能视，味觉和嗅觉又已经不在，一时间虽然已然确定自己身在星云河之中，但是却也难免生了迷茫。
只是却也仅仅是一瞬间的迷茫。不过是转瞬，忘尘缘便已经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若是这个时候他自乱了阵脚，此次前来星云河并没有见到魔佛，那么付出了如此多的牺牲便是毫无意义了。
这边忘尘缘定下心神准备于星云河之中寻找魔佛波旬的踪迹。而那边波旬却已经发现了忘尘缘的身影。
毕竟已然在这里停留过了不短的时间，虽然依旧没能找到记忆的原点，空间的尽处，但是如果这个虚无的世界之中多了一个人，他倒还是辨认的出的。
尤其是在那个人不曾收敛自己的气息，并且还身形不稳，在这个虚无的空间之中几近摔倒的时候，这种感应变回更加的强烈。
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中浮现，但是他却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恋爱了哟。心中那个声音轻佻莫名，他嗤之以鼻。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恋爱，但是他却分明清楚，这只不过是在长久的空虚所带来的审美疲劳之下，对于新出现之人的兴味罢了。
然后，他到了忘尘缘所在的地方，并且打横着抱起了忘尘缘。
那个姿势，俗称“公主抱”。
3芳笙追院隅
第三章
虽然星云河之中没有上下左右之分，但是毕竟已经在此间停留了不短的时间，波旬还是勉强找得到能够安置忘尘缘的地方。前提是，怀抱中的人要有能乖乖的被他带去安置。
“魔佛……”胸口的衣襟被人小心翼翼的拉住。魔佛的称呼勾起了记忆之中莫名的熟悉，但是仔细想却依旧不能想起记忆的原点。
你急躁了。这回心中的话语倒是没有多少的轻佻，但是陈述出来的事实却是更加令他烦闷。波旬微微咬了咬下唇，将心中自来的干扰抛在一边。
低头看向那抓住他衣襟的人，他自觉自己的衣服被这般的对待，自己是应该发怒的，但是如今看到这人的脸，却莫名的消减了怒气。
那当真是一张温和的脸庞，闭紧的双眼，无措的表情，以及大约是不习惯星云河气候所带来的一丝的红晕。
他隐隐约约在脑海之中捕捉到了有关这个人的一丝影子。虽然一闪即逝。他觉得这人原本是应该有着一双漂亮的双眼的，但是如今……心头的思绪一闪而过，不留痕迹。随即思绪便回归了应有的轨道。
若是发怒，倒是有一种欺负人的莫名感觉。于是他仅仅是皱了皱眉头，而后将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安置在他平时休息的所在。而在他将这人的手拉开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莫名的一僵。
你吓到他了。心中的声音这样告诉他。心中虽然对这个声音依旧厌烦，但是却也觉得这句话说得还算一句人话，至少还算得上是在理的。大概真的是他吓到这个人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吓到他。
记忆之中没有温柔这个词语，而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温柔，即使能够背出温柔的定义，也觉得这个时候放缓语气或许会让这个人放松下来（忘尘缘：不会放松下来，会被吓死的），但是波旬的做派却还是以往的冷硬。或者说，面对着陌生的事物，他还不太习惯。
他在这个无垠的，无所适从的星云河之中停留了太久，而眼前这个人却是在他即将被这无垠无状的世界同化之前，突兀的闯进了他的世界的人。
“你便先留于此地吧。”心绪莫名有一丝的杂乱。被压抑了太久的情绪莫名的出现。因为空白，所以无心，因为无心，所以便不觉得寂寞。但是现在有什么似乎被改变了。
救命稻草哟。依旧是那个声音，令他厌恶，但是却又道出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或许真的是如此吧，救命稻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一个人的星云河，实在是过于寂寥了。尤其是，他的心灵和星云河一般，一片的混沌。
当真是，逼良从奸。莫名的，心头竟然冒出了这般的想法。虽然不知何为逼良从奸，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他却是默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心头没有那种把自己的脑子比作格式化的电脑一般冰清玉洁时的莫名的失衡感，想来这个词却应当是用的不错的。
这边安置完了忘尘缘，波旬便离开了那里。虽然此间尽是一片混沌，但是在这之中却也有某个地方，只要停留在那里他的身体便会莫名的比停留在其他的地方舒适很多。
波旬离开，忘尘缘一时之间却也起不来身。星云河之中对功体的压迫甚是巨大，而对于精神上的压力更是无与伦比。忘尘缘双眼失明不久，而本身修为也是不够。身处星云河之中，一时竟是动弹不得。
身下的地方算不得柔软，按理说那应当是6地一类的所在。但是事实上，那却也不是实体的6地。没有泥土的感觉，而失去嗅觉和视觉的忘尘缘更是没有分辨这里到底是何所在。
躺了半晌，忘尘缘总算是可以挪动自己的身体了。初来到星云河的时候，他便感到极度的不适，如今虽然依旧不适，但是这种不适的感觉却已经多为缓和。而在初来之时，他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一时难以自持，而后又被魔佛抱起，一时心神激荡之下，似乎做出了什么失礼逾矩的事情。
他记得他当时捉住魔佛的衣襟的时候能够但觉到魔佛气息的微微一滞。
想来，若忘尘缘非是魔佛的部下，那么魔佛定然是不会原谅这般的失礼吧。
按理说，忘尘缘也并非那般恪守规矩的佛者，只是面对魔佛的时候他却还是放不开的。不够恪守规矩，是因为心中没有，而面对在意的，却往往是放不开。忘尘缘苦笑了一声，他怕是惹怒魔佛了。
是了，魔佛！苦笑之后，忘尘缘随即收敛了心神，想起了自己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价，也要来到星云河的最主要的目的。
他并非是为了惹怒魔佛而来。如今欲界失其魁首，而魔佛被困星云河，他忘尘缘正是为了征求魔佛意见以及将魔佛的消息告知欲界众人，以及从魔佛口中知晓破封之法而来的。
魔佛，魔佛。在心中默念了几声，忘尘缘想要起身来，但是身子却在想要起身的瞬间被按了回去。
忘尘缘自己的武力有限，身形也是纤细。而刚刚失了一条手臂的他又是不能很好的掌握自身的平衡，更何况那人是铁了心了不让他起身了。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声，忘尘缘也说不得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了。
或许，有一丝的紧张，也或许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敢正视的期待。魔佛，魔佛，这个星云河之中除了他和魔佛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人出现。
那是一双很有力的手。忘尘缘的心思微微的荡了荡，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魔佛……属下……”但是这般是不对的，他对于魔佛应当是崇敬的，应当是憧憬的，而不应该是心动的。忘尘缘的心下又紧了紧，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他一直善于控制自己的思绪，也是因此他才能每次都不负魔佛嘱托将事情办得漂亮。
“你，是何人……”虽然觉得自己应当是认识眼前这个人的，不然这人便没有理由来到星云河这般的地方。虽说如此，但是波旬却依旧无法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搜寻出任何的有用的讯息来。
这人是来找他的，但是他却连这人是谁都不知晓。
一时间，波旬只感觉有莫名的嘲讽涌上心头。
4芳华接萤苾
第四章
波旬本来是去往了星云河的另一边，但是想了想却觉得就将忘尘缘安置在那边实在算不得妥当。星云河本就危险，而忘尘缘如今看来似乎是灵识化身。
虽然自己也并不了解灵识化身到底所谓何物，但是终究是起了这般无法放心下来的念头。
于是放了剩下两具身躯在那边，波旬便借了自己最愿意寄宿的身躯回返了忘尘缘所在之地。恰逢忘尘缘想要起身来，他倒是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将人按回了原处。
“魔佛，属下忘尘缘，有……”要事待禀……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忘尘缘便感到自己的嘴唇上似乎压了什么东西，反射性的伸出舌舔了一下，而后细细感觉了一下，随即尴尬的发现那是属于魔佛的冰凉的手指。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忘尘缘的心中顿时涌起了强烈的尴尬，瞬间烧红了他的一张脸。他本不是什么脸皮厚的人，而那手指又是属于他所信仰的人的，于是这种尴尬是注定难免的。
身体向后缩了三分。虽然因为身下是自己的栖身之所，所以难以后退，但是忘尘缘还是鸵鸟的希望自己现在能够稍微离魔佛远一些。而且他期望魔佛并没有感受到他刚才的失礼。虽然，对于这点他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那么明显的所谓的舔舐的动作，魔佛怎么可能没有感受到？
而忘尘缘烧红了一张脸的情势，落到波旬的眼中倒是让他的心绪之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波动。
‘可爱’，一个自从他来到星云河之中便从不曾出现过的词汇莫名的出现在了空白的脑海之中。事实上因为在星云河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无论是那种词语都不常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而所谓的可爱，更是不曾。
“忘尘缘，你的名字么？”倒是不曾关注忘尘缘的失礼，或者说即使明白了忘尘缘适才的行为是一种失礼，波旬也没有心思去计较。空白的思绪几乎全部被‘可爱’这个名词所占据，至于忘尘缘是否失礼，他竟是不甚关注了。
忘尘缘的心下微微一沉，却也不知道为何而沉。他本是欲界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虽然身为辅座，但是事实上却也不是十分显眼。他也知道魔佛或许是记不得他的，但是不知为何，心下却还是微微的失望。
他是希望魔佛能够记得他的名字的。毕竟……
毕竟什么？忘尘缘微微的怔愣了一下。他总觉得后面的那句似乎有些重要，但是却并不能够确定到底是多么的重要。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后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似乎被魔佛给剥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一滴冷汗顿时顺着忘尘缘的额角流了下来。魔佛怎么会做出这般的动作？
心下虽然疑惑，但是忘尘缘很快便收敛了心神——既然魔佛如此动作，那么定然是有着魔佛自己的理由。而忘尘缘对于魔佛自然是无条件的信任。只要能够帮助魔佛脱困，忘尘缘便算是牺牲了自身的性命又能如何？
一切，都是为了魔佛。一切都是为了欲界。忘尘缘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躺平任由波旬动手。只是，虽是如此，但是莫名的，脸却羞红了泰半。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发烫的面孔和耳根，现在他只希望魔佛能够温柔一些……
其实，便是连波旬自己也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他的手指被忘尘缘舔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依旧是那个名为可爱的词语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随即他便感受到了从忘尘缘的身上传来了一个和自己相似的气息。
忘尘缘，看起来面容和自己并不相似，那么定然是身上的某一个部分和自己有所相似。于是抱着如此的想法，波旬也不顾忘尘缘的意思，剥开了忘尘缘的蔽体之物——衣衫。
一开始，的确是如此的想法，但是在随后看到忘尘缘紧张的反应之后，最初的目的便被波旬忘到了脑后。反正在星云河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他想知道的事情他总是会弄明白的。至于现在，这个大致应当是叫做忘尘缘的人的反应倒是真真的有趣极了。
莫名的，他想要看到这人的脸上露出更多的表情，仿佛这般他的心中就能够得到满足。
你鬼畜了。又是莫名的词语出现在脑海之中，但是他同样不知道这言语从何而来。
或许是和他失落的记忆有关，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但是如今他却不想计较这个声音的从来。当然，他也知道，鬼畜这个词，大概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不过，若是说他鬼畜的话，也许他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层层叠叠的僧衣剥落，露出僧人常年茹素的身体。仿佛是被剖开了的白玉呈现在眼前，毫无反抗，有的只是在他的手指触上去的时候微微的战栗。波旬觉得自己似乎是爱上了忘尘缘这般明明已经羞的不行，但是却依旧没有闪避，只是绷紧肌肉的状态。
真真是妙人。心底的声音和自己的意念重合，手指在忘尘缘的锁骨之上打了个转，随即往下，在那粉红色的两点上流连片刻，直到忘尘缘发出一声不堪的呻｜吟。
随即手指向下移动，接触到了忘尘缘的腹部。
刚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波旬到底是没有完全忘记自己最初的意念。微微皱眉，随即手指再次上移，这次的却不同于适才的漫无目的，而是迅捷的按上了忘尘缘的心口——便是此间，熟悉的气息便是从此间传来的。
他渡了几分功力过去，随即感受到忘尘缘身上激发出来的与他一致的气息。
果然并非错觉。心下如此想着，然而自身的气息与忘尘缘身上的气息相合，竟是激发出似有若无的几个记忆片段的闪现。
立即收手，而后并起两指按住了自己的眉心，仅仅是几个记忆的片段，但是却似乎包含了他一时间所难以接受的信息量。
虽然大部分是某个名为苦境的所在的风土人情以及某些毫无印象的诸如所谓玉菩提或者一页书之类的人名，但是却还是有些是极有用的——比如脱出星云河的方法。
“用人皮石鼓脱出星云河么……”波旬微微呢喃出声，随即发现忘尘缘的身子竟然出现了渐渐消散的趋势。
瞳孔微微一缩，波旬立即渡了更多的真气过去，到底是稳住了忘尘缘的身形。随即忘尘缘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星云河之中，想是因为灵识出体已经到了极限，如今该是自动回归原身而并非消散在这星云河之中了。
指尖空无一物……
波旬看着自己的手，顿时觉得似乎有什么，乱了……
5悠悠十八载
第五章
灵识回归身体，忘尘缘的身体晃了晃，随即倚住身后的石壁，使自己不至于摔倒。魔佛灌入身体的功力仍在，与此同时仍在的是那充斥了整个感官的属于魔佛手指的感觉。
魔佛的手指划过他的肌肤，带起的不仅仅是冰冷，还有一丝莫名的旖旎。
他想，那应当是魔佛迷达的手指。那声音魔佛是迷达的，手自然也应当是魔佛迷达的。他从未想过迷达大人竟会做出这般动作，就像是他不曾相过自己竟会动念。
纵使从魔佛随后的举动知晓魔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忘尘缘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乱了。他对于魔佛，似乎已经不是最初接受灌顶，了解了佛乡真相的时候那般的迷茫，也不是日后跟随魔佛为魔佛出谋划策鞍前马后的时候那般纯然的崇拜。
有什么似乎在岁月的流逝之中变了调，走了形。何时他竟然奢望起魔佛对他与对其他欲界之人不同。何时他的一颗心，竟是除了魔佛之外再也装不下别人。这已经并非是信仰能够带来的东西，而是一种扭曲了的欲求。
痴妄，痴妄，一切尽是痴妄。他何时竟是有了这般不堪的情感，而这感情的付诸对象竟然是魔佛？一声苦笑，这大概最终也只能是一份无解的情，一份无奈求不得了。
将脸埋入手中，忘尘缘的心微微的抽痛。魔佛，魔佛啊……
自忘尘缘离开星云河之后波旬就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做无聊。记忆被勾起，带来的不仅仅是知识的增长，更是对于曾经因为失落记忆所丢失的情感的有了更加鲜明的体验，尤其是，他似乎只找回了那名为寂寞的感觉的时候。
他会想起忘尘缘。那线条柔和的脸，在他盯视他的时候会莫名的涌起一丝红晕，而后当他慢慢的摸上忘尘缘的身体的时候，忘尘缘的则是连耳根都羞得通红。明明是那样羞涩的模样，但是却依旧控制了自己的身子尽量不挣扎移动。
忘尘缘，忘尘缘，世间或许是真的是再没有第二个犹如忘尘缘一般的妙人了。
自忘尘缘离开星云河之后，一种莫名的焦躁便萦绕在他的心中，终日难解。一人三体，即使是三体，却因为心意相通，并且是一个意识所以颇为无聊。
寂寞，使人发狂，而星云河又绝非一个安歇的好所在。日复一日，波旬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能够从星云河出去，或者是在星云河之中见到忘尘缘，自己大致就要发疯了。而下次见到忘尘缘的时候，他定然不会像是上次那般轻易的便放走忘尘缘。
把忘尘缘绑在身边，让他满心想着的都是自己，让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忘尘缘无法看到，无法让他满眼都是自己却是一大遗憾，不过既然他满心都是自己，那么就算眼睛看不到也无妨。
不过，说到忘尘缘的双眼，虽然不知为何，波旬总是觉得忘尘缘该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的，但是这并非重点。最重要的是，忘尘缘要是他的。
生是他的，死也要是他的。他是第一个除了他自己之外出现在这星云河之中的人，也是第一个令他感到无所适从的人。忘尘缘，忘尘缘，忘尘缘的一切理应都属于他。
虽然是如此想的，但是这种意念却在再次见到忘尘缘之后消弭的只剩小小的一丝盘踞在心角。
虽然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参照，但是波旬还是能够感觉到星云河之中时光的流逝。他知道忘尘缘消失在星云河之中的时间并不是很久，这所谓的不是很久是比起他自己一个人独自在星云河之中摸索相比的。但是他却莫名的觉得忘尘缘已经消失的够久了。
复想了想忘尘缘的模样，波旬合了合眼，决定还是却做些别的事情。他这些日子下来似乎已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去想忘尘缘，以至于他并没有详细的去想自己从忘尘缘身上得到的那属于自己的记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似乎也并没有时间去想了。
张开半合起的双眼——星云河之中出现了属于其他人的气息，而那个所谓的其他人的气息，却正是当时从星云河消失的忘尘缘的气息。
波旬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如何的。也许有欣喜，也许有期盼。但是这些复杂的情绪仅仅是在他的脑海之中停留了不到片刻随即消弭。意念非常的清晰，十分的明了——他想要见到忘尘缘，现在，立即，马上。
忘尘缘其实也并非非常清楚自己为何要再次来到星云河。或许是心有所想，在交代了欲界众人有关魔佛的新命令之后，他在无镜有境之中静坐片刻，便发现自己如今满心竟都是魔佛。
他已经看不见，但是别的感官却更加的敏锐。触觉是最敏锐的感官之一吧，他记不得别的，却能够记得魔佛，大致是智体的迷达大人用那冰冷的指尖划过他的肌肤。分明是冰凉的手指，但是手指所到之处却带起了他身体的灼热。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吧，比起令人欣羡的魔佛传功，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在星云河之中多停留片刻。
所以他又去了星云河。不过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他倒是没有太过失态。至少对于星云河之中对于灵识的压力他已经有了准备。
颠倒，悬浮，无垠。仿佛无所依凭，也仿佛处处有所依凭。忘尘缘很难想象魔佛就在这种地方度过了那相对漫长的时间。同时内心莫名庆幸——他是第一个除了魔佛之外来到星云河的欲界之人，所以无论如何，魔佛大致都会记得他。
他不敢奢求其他，他只期望魔佛可以记得他。他可以在魔佛的心中偷取一个角落。他想，他爱魔佛，他满心皆是魔佛。无关理念，只因那是魔佛。
“忘尘缘。”依旧是属于魔佛的声音，是智体迷达大人的声音。忘尘缘却在一瞬间乱了他自以为平静的新湖。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但是他却是喜欢着魔佛用他那矜贵的声音，平淡的语调念出他的名字的。
忘尘缘，你疯了。他这么告诉自己，心中也是同样的疯狂，但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有违下属和上司之间关系的举动。
“无界波答。属下忘尘缘已经按照魔佛您的安排布置了人手。”他躬身，就像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下属。
但是他想他就要忍不得了。魔佛就在他的面前，迷达大人就在他的面前。他想虽然佛是虚伪的存在，但是佛经之中却难得也有几句说的不错的东西——所希望处，求不能得。乃是求不得苦。
那是终究无望的东西。
6人人都说江南好
第六章
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名字。波旬不算，迷达，便应当是他如今的名讳么？波旬三体之一，智体迷达，也便是如今波旬所最喜爱停驻的所在——迷达微微的沉吟了。
迷达，又是一个熟悉但是完全回忆不起来的称呼。三体分开，如今是智体出场的波旬，也便是迷达皱了皱眉头。而且，那安排下去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忘尘缘的心中怎么可以想着除了他之外的人？他，不允。
不允，不准。忘尘缘的心中应该有他，也只能有他。而除了他之外，他不许忘尘缘的心中有其( [霹雳]星云旧事 http://www.xlawen.org/kan/1893/ )
《＇霹雳＇星云旧事》
1坠落星云河
第一章
人生的下限没有最低，只有更低。至于作者的下限和节操？那种东西早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丢到那个角落里零落成泥了。
一开始是一个好好的高三女学生穿成了纯爷们还生了娃，接下来就是魔皇在无意识之中慢慢爬墙，接着就是有人穿成了废座然后继续自己的残废生涯。
作者的劣迹当然不止这些，现在那篇天雷的综漫不知是玛丽苏还是汤姆苏的文作者还记得呢。现在作者这货又不甘寂寞，然后他好好的就被拉来继续扮演这个故事的主角了。
这个人生，何必要这么寂寞如雪啊，像是他这样的没什么特别的人，何苦让他在这种地方虚度年华呢？他望着黑漆漆的不知是天空还是宇宙的远处，内心默默的给自己盛了一碗内牛满面。
以上内心活动全是作者脑补。事实上，真实的情况就只是某君抬头看着黑漆漆的远处，而后目光毫无焦距，俗称发呆。
他发了好长时间的呆，随即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疑惑——他的脑海之中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而他唯一记得的，似乎也就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名字，以及来到这里之前一刻的情景。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出现在这个不知名的所在的。在来之前的一刻他见到的还是正常的景物，结果后来随着一个高音，他看到了一个金色的身影，一道冷冽的箭光，然后他就被拍到这里了。
哦，对了，那个模模糊糊的名字还是那个人喊出来的，想来就应该是他的名字了。好像叫什么——
“波……旬……”皱着眉头吐出这个名字，毫无滞碍的感觉，他想这个果然就应该是他的名字没错了，虽然奇怪了一些，但是莫名的觉得很有品味很高调。这般的名字，应当是配得上他的。
他，波旬微微的点了点头，决定以后若是遇上重名的，要坚决以暴力的手段把名字抢过来。波旬这种有品位的名字也只有他才能够拥有。
只是他除了名字之外，似乎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回想起自己所剩不多的记忆，波旬揉了揉额头，随即发现自己竟然有着六只手臂以及三个脑袋。于是他发出一声错愕的“嗯”声。
似乎有什么和他的认知产生了偏差，虽然他并没有什么记忆，但是隐隐约约的他却是觉得这种三头六臂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他应该是只有一个脑袋和两条胳膊才对。
三头六臂的是哪吒……不知道为何，空白的脑海之中突然冒出这样的言辞，让他再度感觉头疼。话说，哪吒到底是什么东西。
仔细的搜索脑海之中残存的一丝浅薄的记忆，但是最后却依旧没能发觉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被拍进此间的记忆倒是清晰，但是在此之前的记忆就和被格式化了的电脑一般冰清玉洁。
不过电脑是什么，格式化又是什么。而且，他总感觉冰清玉洁这个形容词似乎并不应该套用在被格式化了的电脑上，总觉得像是用错了形容对象。
一个个陌生的名词涌进空白的大脑之中，波旬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的疼了。莫名的空白勾起了心中的焦虑，再加上脑海之中莫名的疼痛，更是令人烦躁。与之相比，身上的痛楚倒是也算不得什么了，至少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头上是漆黑的世界，脚下踩着的似乎也并非真实的土地。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方向区别，有的只是无尽的星子，以及无垠的空旷。这里到底是哪里？波旬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自己应该清楚这里的名字，但是却又不记得。星子密布，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口中就已经吐出了一个名字：星云河。
毕竟感觉是要在这里待上好些时候，便称呼此间为星云河吧。迈动步伐，波旬开始了对未知世界的第一步探索。
天地，时间，在星云河之中都是毫无意义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同样的景物。或许是探索了很久，或许是只探索了片刻，波旬便已经失去了对这片所在探索的兴趣。
他隐隐约约的知道些什么，但是却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他没那么容易出去，这倒是他很快能够得出的结论。而导致这个后果发生的人，自然就是那个就连头上都是金色海螺还穿的金光闪闪的人。
当时，他被那满盈的金色晃到了眼，下意识抬手去挡，后来才露出了空门。果然佛门什么的……
皱眉，佛门又是什么东西？似乎是什么很熟悉的东西。
有一种名为厌恶的心情呼之欲出，但是他却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厌恶所谓的佛门。
因为佛门不能吃肉……又是莫名其妙的话语。波旬皱了皱眉头将这句话选择性的遗忘了。总之无论真实因由为何，总归不会是所谓的不能吃肉这种愚蠢的理由。要是真的因为这个，他不会失忆了之后还会对这个名词如此深恶痛绝。
探索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无论是探索自己所在的空间还是探索自己的身体。而当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把自己拆成三份的时候，他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能够被拆分成三人觉得正常无比，而另一方面惊讶是因为觉得稀奇，他对自己的身体了解的还不够。三个人，三具身体，每一具身体都是他，他可以熟练的让身体按照他的意愿活动。这当真是一种奇妙的现象。虽说他还是愿意把自己的意识寄托在其中一具身体上，但是他却在另一个层面上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三个人都是他。
你精分了。又是这样的话浮现在空白的脑海之中，又是一阵烦躁涌上心头。虽然并不知道所谓的精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非常的明白这绝对不会是什么正常的好的意义上的形容词。
黑暗，空洞，虚无……即使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星云河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内心有一个强烈的愿望——他想要离开这里。
2何者竞飘零
第二章
他想他已经在星云河之中待了很长的时间了。在他几乎是一片空白的记忆之中，没有所谓的对于长短的比较，但是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不短的时间。
他觉得自己应该有着所谓的名为无聊的情绪，虽然无聊是什么他也并不清楚。
记忆之中没有所谓的有趣的事情，所以偶尔他觉得如今这般似乎也不算太坏。没有记忆就没有了这般的烦恼，至少他不会因为这般的空无而发疯。虽然他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有可能会发疯，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告诉了他。
他好像变成了两个人，一半无知，另一半在提醒他的无知。虽然事实上他的确是有着相同意识的三个人。
精分是一种病，得治。脑海之中莫名涌出的话让他皱眉。轻佻浮夸，那是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语句，但是他却是觉得如此自然。莫不是他忘却一切之前便真的是这般的性格？
记忆真的能对人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么？波旬暗暗皱眉，在星云河化分成三人，坐定。
三缺一，打不了麻将，但是勉勉强强倒是可以斗个地主什么的。又是莫名的语句。麻将是什么，斗地主又是什么？不过三缺一么……星云河之中便只有他一个人，即使化成三人，便还是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们是一个人，是同一个个体。只要他想，他们便可以做出他想要的动作。那不是三个个体应该有的表现。
微微合上双眼，他们是一个人，这个世界，这个星云河便只有他一个人。
星云河之中的魔佛波旬正是心思空无的状况，而苦境之中却又是另一般的情状。
魔佛被封印，欲界自然陷入了声势低迷的状况。所谓树倒猢狲散，除了欲界的死忠之外，剩下的因为欲界武力逼迫而不得不效忠欲界的势力纷纷反水，一时之间欲界倒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波旬是欲界的信仰，以往都是由魔佛领导欲界，此时魔佛波旬被封印，欲界竟是因此而群龙无首。
波旬三体，恶体，智体以及女体。智体智谋深远，于是一切调度都交由智体，于是欲界之中倒是草莽匹夫多过可以出谋划策之人。而且如今波旬有失，这般的模样倒是让欲界无所适从。
不过，倒是真有一个人代波旬下令，令欲界有了暂时性的方针。虽然公信力不足，无法让此人全权代理欲界，但是却可以解燃眉之急。
此人便是在波旬被封印之前所任命的欲界辅座——忘尘缘。
说起波旬以及忘尘缘的因缘，也是简单。当时的波旬见了忘尘缘，虽然觉得此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优点和长处，但是一张脸生的俊美，一双眼也是有神的很，便随手收进了欲界麾下。后来见他的确是颇有欺骗性，分明生的温和俊美，但是却是为欲界办事之人，于是便排了忘尘缘去往天佛原乡之中卧底。
在波旬还未被封印入星云河之前，每每见到忘尘缘便会有如此人虽然武力不高，但是却果决的很的感慨。再加之忘尘缘的确是得力的人，久而久之便将他提为欲界辅座。
虽然理论上是在欲界各天之主之下，但是实则地位超然。毕竟忘尘缘脑子好用的很，而即使是智体有的时候也不能面面俱到。
虽然并不曾做过对未来败北的设想，但是如今欲界有忘尘缘这位欲界辅座在倒是令欲界局势平稳了下来。欲界全体退出中原人的视线，潜伏在暗处休养生息。毕竟魔佛仅仅是被封印于星云河之中，而并非身死。
如今一来，定是要以解封星云河为主要目标了。
这些日子颇为忙碌，忘尘缘毕竟不如专司战斗的欲界之人一般力强，这些日子劳神下来，也是有些苍白之色。
此时的忘尘缘，便像是波旬的记忆中的一般，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即使已经疲惫苍白，但是这双眼睛之中却依旧有着清明。现在解封星云河还不是时候，一是没有这般的力量，二来正道对于欲界的防备依旧重。现下应当设法和身处星云河的魔佛取得联系才是。
忘尘缘虽然身无长物，说武力比不得欲界战将，说智慧却是比不上智体，但是终归是有着许多亮点的人。
虽然面容温和，然则忘尘缘也是一个内心果决之人。既然已经定计要和魔佛取得联系，便翻遍了欲界的诸多典籍——也好在波旬给了忘尘缘超然的地位，而忘尘缘又在欲界蒙乱之际功绩突出，一段时间下来到真令他找到了一些门路。
星云河和苦境中原本就不是一个空间。将魔佛封印之中便是为了让魔佛不能现身苦境。但是既然能够将魔佛流放星云河，便也证明了即使分属两境，这之中也并非没有沟通的渠道。
只是，这般的沟通却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想要得到回报，便要先行付出。而彼时忘尘缘也算得上是孤注一掷，不成功便只有舍身成仁，竟是封了自己的嗅觉，味觉一只耳朵的听觉，祭了一只手臂，又夺了双眼的光明，最终终是意识离体，以这般的形式进入了星云河之中。
星云河，没有定义的世界。不存在方向，不存在实体，拥有的只是无尽的虚空。忘尘缘甫失落一臂，本来就已经不怎样了的功体更是受损严重，灵魂之下不必肉身强壮。又再加上双目不能视，味觉和嗅觉又已经不在，一时间虽然已然确定自己身在星云河之中，但是却也难免生了迷茫。
只是却也仅仅是一瞬间的迷茫。不过是转瞬，忘尘缘便已经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若是这个时候他自乱了阵脚，此次前来星云河并没有见到魔佛，那么付出了如此多的牺牲便是毫无意义了。
这边忘尘缘定下心神准备于星云河之中寻找魔佛波旬的踪迹。而那边波旬却已经发现了忘尘缘的身影。
毕竟已然在这里停留过了不短的时间，虽然依旧没能找到记忆的原点，空间的尽处，但是如果这个虚无的世界之中多了一个人，他倒还是辨认的出的。
尤其是在那个人不曾收敛自己的气息，并且还身形不稳，在这个虚无的空间之中几近摔倒的时候，这种感应变回更加的强烈。
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中浮现，但是他却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恋爱了哟。心中那个声音轻佻莫名，他嗤之以鼻。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恋爱，但是他却分明清楚，这只不过是在长久的空虚所带来的审美疲劳之下，对于新出现之人的兴味罢了。
然后，他到了忘尘缘所在的地方，并且打横着抱起了忘尘缘。
那个姿势，俗称“公主抱”。
3芳笙追院隅
第三章
虽然星云河之中没有上下左右之分，但是毕竟已经在此间停留了不短的时间，波旬还是勉强找得到能够安置忘尘缘的地方。前提是，怀抱中的人要有能乖乖的被他带去安置。
“魔佛……”胸口的衣襟被人小心翼翼的拉住。魔佛的称呼勾起了记忆之中莫名的熟悉，但是仔细想却依旧不能想起记忆的原点。
你急躁了。这回心中的话语倒是没有多少的轻佻，但是陈述出来的事实却是更加令他烦闷。波旬微微咬了咬下唇，将心中自来的干扰抛在一边。
低头看向那抓住他衣襟的人，他自觉自己的衣服被这般的对待，自己是应该发怒的，但是如今看到这人的脸，却莫名的消减了怒气。
那当真是一张温和的脸庞，闭紧的双眼，无措的表情，以及大约是不习惯星云河气候所带来的一丝的红晕。
他隐隐约约在脑海之中捕捉到了有关这个人的一丝影子。虽然一闪即逝。他觉得这人原本是应该有着一双漂亮的双眼的，但是如今……心头的思绪一闪而过，不留痕迹。随即思绪便回归了应有的轨道。
若是发怒，倒是有一种欺负人的莫名感觉。于是他仅仅是皱了皱眉头，而后将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安置在他平时休息的所在。而在他将这人的手拉开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莫名的一僵。
你吓到他了。心中的声音这样告诉他。心中虽然对这个声音依旧厌烦，但是却也觉得这句话说得还算一句人话，至少还算得上是在理的。大概真的是他吓到这个人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吓到他。
记忆之中没有温柔这个词语，而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温柔，即使能够背出温柔的定义，也觉得这个时候放缓语气或许会让这个人放松下来（忘尘缘：不会放松下来，会被吓死的），但是波旬的做派却还是以往的冷硬。或者说，面对着陌生的事物，他还不太习惯。
他在这个无垠的，无所适从的星云河之中停留了太久，而眼前这个人却是在他即将被这无垠无状的世界同化之前，突兀的闯进了他的世界的人。
“你便先留于此地吧。”心绪莫名有一丝的杂乱。被压抑了太久的情绪莫名的出现。因为空白，所以无心，因为无心，所以便不觉得寂寞。但是现在有什么似乎被改变了。
救命稻草哟。依旧是那个声音，令他厌恶，但是却又道出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或许真的是如此吧，救命稻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一个人的星云河，实在是过于寂寥了。尤其是，他的心灵和星云河一般，一片的混沌。
当真是，逼良从奸。莫名的，心头竟然冒出了这般的想法。虽然不知何为逼良从奸，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他却是默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心头没有那种把自己的脑子比作格式化的电脑一般冰清玉洁时的莫名的失衡感，想来这个词却应当是用的不错的。
这边安置完了忘尘缘，波旬便离开了那里。虽然此间尽是一片混沌，但是在这之中却也有某个地方，只要停留在那里他的身体便会莫名的比停留在其他的地方舒适很多。
波旬离开，忘尘缘一时之间却也起不来身。星云河之中对功体的压迫甚是巨大，而对于精神上的压力更是无与伦比。忘尘缘双眼失明不久，而本身修为也是不够。身处星云河之中，一时竟是动弹不得。
身下的地方算不得柔软，按理说那应当是6地一类的所在。但是事实上，那却也不是实体的6地。没有泥土的感觉，而失去嗅觉和视觉的忘尘缘更是没有分辨这里到底是何所在。
躺了半晌，忘尘缘总算是可以挪动自己的身体了。初来到星云河的时候，他便感到极度的不适，如今虽然依旧不适，但是这种不适的感觉却已经多为缓和。而在初来之时，他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一时难以自持，而后又被魔佛抱起，一时心神激荡之下，似乎做出了什么失礼逾矩的事情。
他记得他当时捉住魔佛的衣襟的时候能够但觉到魔佛气息的微微一滞。
想来，若忘尘缘非是魔佛的部下，那么魔佛定然是不会原谅这般的失礼吧。
按理说，忘尘缘也并非那般恪守规矩的佛者，只是面对魔佛的时候他却还是放不开的。不够恪守规矩，是因为心中没有，而面对在意的，却往往是放不开。忘尘缘苦笑了一声，他怕是惹怒魔佛了。
是了，魔佛！苦笑之后，忘尘缘随即收敛了心神，想起了自己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价，也要来到星云河的最主要的目的。
他并非是为了惹怒魔佛而来。如今欲界失其魁首，而魔佛被困星云河，他忘尘缘正是为了征求魔佛意见以及将魔佛的消息告知欲界众人，以及从魔佛口中知晓破封之法而来的。
魔佛，魔佛。在心中默念了几声，忘尘缘想要起身来，但是身子却在想要起身的瞬间被按了回去。
忘尘缘自己的武力有限，身形也是纤细。而刚刚失了一条手臂的他又是不能很好的掌握自身的平衡，更何况那人是铁了心了不让他起身了。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声，忘尘缘也说不得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了。
或许，有一丝的紧张，也或许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敢正视的期待。魔佛，魔佛，这个星云河之中除了他和魔佛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人出现。
那是一双很有力的手。忘尘缘的心思微微的荡了荡，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魔佛……属下……”但是这般是不对的，他对于魔佛应当是崇敬的，应当是憧憬的，而不应该是心动的。忘尘缘的心下又紧了紧，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他一直善于控制自己的思绪，也是因此他才能每次都不负魔佛嘱托将事情办得漂亮。
“你，是何人……”虽然觉得自己应当是认识眼前这个人的，不然这人便没有理由来到星云河这般的地方。虽说如此，但是波旬却依旧无法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搜寻出任何的有用的讯息来。
这人是来找他的，但是他却连这人是谁都不知晓。
一时间，波旬只感觉有莫名的嘲讽涌上心头。
4芳华接萤苾
第四章
波旬本来是去往了星云河的另一边，但是想了想却觉得就将忘尘缘安置在那边实在算不得妥当。星云河本就危险，而忘尘缘如今看来似乎是灵识化身。
虽然自己也并不了解灵识化身到底所谓何物，但是终究是起了这般无法放心下来的念头。
于是放了剩下两具身躯在那边，波旬便借了自己最愿意寄宿的身躯回返了忘尘缘所在之地。恰逢忘尘缘想要起身来，他倒是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将人按回了原处。
“魔佛，属下忘尘缘，有……”要事待禀……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忘尘缘便感到自己的嘴唇上似乎压了什么东西，反射性的伸出舌舔了一下，而后细细感觉了一下，随即尴尬的发现那是属于魔佛的冰凉的手指。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忘尘缘的心中顿时涌起了强烈的尴尬，瞬间烧红了他的一张脸。他本不是什么脸皮厚的人，而那手指又是属于他所信仰的人的，于是这种尴尬是注定难免的。
身体向后缩了三分。虽然因为身下是自己的栖身之所，所以难以后退，但是忘尘缘还是鸵鸟的希望自己现在能够稍微离魔佛远一些。而且他期望魔佛并没有感受到他刚才的失礼。虽然，对于这点他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那么明显的所谓的舔舐的动作，魔佛怎么可能没有感受到？
而忘尘缘烧红了一张脸的情势，落到波旬的眼中倒是让他的心绪之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波动。
‘可爱’，一个自从他来到星云河之中便从不曾出现过的词汇莫名的出现在了空白的脑海之中。事实上因为在星云河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无论是那种词语都不常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而所谓的可爱，更是不曾。
“忘尘缘，你的名字么？”倒是不曾关注忘尘缘的失礼，或者说即使明白了忘尘缘适才的行为是一种失礼，波旬也没有心思去计较。空白的思绪几乎全部被‘可爱’这个名词所占据，至于忘尘缘是否失礼，他竟是不甚关注了。
忘尘缘的心下微微一沉，却也不知道为何而沉。他本是欲界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人物，虽然身为辅座，但是事实上却也不是十分显眼。他也知道魔佛或许是记不得他的，但是不知为何，心下却还是微微的失望。
他是希望魔佛能够记得他的名字的。毕竟……
毕竟什么？忘尘缘微微的怔愣了一下。他总觉得后面的那句似乎有些重要，但是却并不能够确定到底是多么的重要。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后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似乎被魔佛给剥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一滴冷汗顿时顺着忘尘缘的额角流了下来。魔佛怎么会做出这般的动作？
心下虽然疑惑，但是忘尘缘很快便收敛了心神——既然魔佛如此动作，那么定然是有着魔佛自己的理由。而忘尘缘对于魔佛自然是无条件的信任。只要能够帮助魔佛脱困，忘尘缘便算是牺牲了自身的性命又能如何？
一切，都是为了魔佛。一切都是为了欲界。忘尘缘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躺平任由波旬动手。只是，虽是如此，但是莫名的，脸却羞红了泰半。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发烫的面孔和耳根，现在他只希望魔佛能够温柔一些……
其实，便是连波旬自己也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他的手指被忘尘缘舔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依旧是那个名为可爱的词语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随即他便感受到了从忘尘缘的身上传来了一个和自己相似的气息。
忘尘缘，看起来面容和自己并不相似，那么定然是身上的某一个部分和自己有所相似。于是抱着如此的想法，波旬也不顾忘尘缘的意思，剥开了忘尘缘的蔽体之物——衣衫。
一开始，的确是如此的想法，但是在随后看到忘尘缘紧张的反应之后，最初的目的便被波旬忘到了脑后。反正在星云河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他想知道的事情他总是会弄明白的。至于现在，这个大致应当是叫做忘尘缘的人的反应倒是真真的有趣极了。
莫名的，他想要看到这人的脸上露出更多的表情，仿佛这般他的心中就能够得到满足。
你鬼畜了。又是莫名的词语出现在脑海之中，但是他同样不知道这言语从何而来。
或许是和他失落的记忆有关，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但是如今他却不想计较这个声音的从来。当然，他也知道，鬼畜这个词，大概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不过，若是说他鬼畜的话，也许他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层层叠叠的僧衣剥落，露出僧人常年茹素的身体。仿佛是被剖开了的白玉呈现在眼前，毫无反抗，有的只是在他的手指触上去的时候微微的战栗。波旬觉得自己似乎是爱上了忘尘缘这般明明已经羞的不行，但是却依旧没有闪避，只是绷紧肌肉的状态。
真真是妙人。心底的声音和自己的意念重合，手指在忘尘缘的锁骨之上打了个转，随即往下，在那粉红色的两点上流连片刻，直到忘尘缘发出一声不堪的呻｜吟。
随即手指向下移动，接触到了忘尘缘的腹部。
刚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波旬到底是没有完全忘记自己最初的意念。微微皱眉，随即手指再次上移，这次的却不同于适才的漫无目的，而是迅捷的按上了忘尘缘的心口——便是此间，熟悉的气息便是从此间传来的。
他渡了几分功力过去，随即感受到忘尘缘身上激发出来的与他一致的气息。
果然并非错觉。心下如此想着，然而自身的气息与忘尘缘身上的气息相合，竟是激发出似有若无的几个记忆片段的闪现。
立即收手，而后并起两指按住了自己的眉心，仅仅是几个记忆的片段，但是却似乎包含了他一时间所难以接受的信息量。
虽然大部分是某个名为苦境的所在的风土人情以及某些毫无印象的诸如所谓玉菩提或者一页书之类的人名，但是却还是有些是极有用的——比如脱出星云河的方法。
“用人皮石鼓脱出星云河么……”波旬微微呢喃出声，随即发现忘尘缘的身子竟然出现了渐渐消散的趋势。
瞳孔微微一缩，波旬立即渡了更多的真气过去，到底是稳住了忘尘缘的身形。随即忘尘缘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星云河之中，想是因为灵识出体已经到了极限，如今该是自动回归原身而并非消散在这星云河之中了。
指尖空无一物……
波旬看着自己的手，顿时觉得似乎有什么，乱了……
5悠悠十八载
第五章
灵识回归身体，忘尘缘的身体晃了晃，随即倚住身后的石壁，使自己不至于摔倒。魔佛灌入身体的功力仍在，与此同时仍在的是那充斥了整个感官的属于魔佛手指的感觉。
魔佛的手指划过他的肌肤，带起的不仅仅是冰冷，还有一丝莫名的旖旎。
他想，那应当是魔佛迷达的手指。那声音魔佛是迷达的，手自然也应当是魔佛迷达的。他从未想过迷达大人竟会做出这般动作，就像是他不曾相过自己竟会动念。
纵使从魔佛随后的举动知晓魔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忘尘缘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乱了。他对于魔佛，似乎已经不是最初接受灌顶，了解了佛乡真相的时候那般的迷茫，也不是日后跟随魔佛为魔佛出谋划策鞍前马后的时候那般纯然的崇拜。
有什么似乎在岁月的流逝之中变了调，走了形。何时他竟然奢望起魔佛对他与对其他欲界之人不同。何时他的一颗心，竟是除了魔佛之外再也装不下别人。这已经并非是信仰能够带来的东西，而是一种扭曲了的欲求。
痴妄，痴妄，一切尽是痴妄。他何时竟是有了这般不堪的情感，而这感情的付诸对象竟然是魔佛？一声苦笑，这大概最终也只能是一份无解的情，一份无奈求不得了。
将脸埋入手中，忘尘缘的心微微的抽痛。魔佛，魔佛啊……
自忘尘缘离开星云河之后波旬就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做无聊。记忆被勾起，带来的不仅仅是知识的增长，更是对于曾经因为失落记忆所丢失的情感的有了更加鲜明的体验，尤其是，他似乎只找回了那名为寂寞的感觉的时候。
他会想起忘尘缘。那线条柔和的脸，在他盯视他的时候会莫名的涌起一丝红晕，而后当他慢慢的摸上忘尘缘的身体的时候，忘尘缘的则是连耳根都羞得通红。明明是那样羞涩的模样，但是却依旧控制了自己的身子尽量不挣扎移动。
忘尘缘，忘尘缘，世间或许是真的是再没有第二个犹如忘尘缘一般的妙人了。
自忘尘缘离开星云河之后，一种莫名的焦躁便萦绕在他的心中，终日难解。一人三体，即使是三体，却因为心意相通，并且是一个意识所以颇为无聊。
寂寞，使人发狂，而星云河又绝非一个安歇的好所在。日复一日，波旬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能够从星云河出去，或者是在星云河之中见到忘尘缘，自己大致就要发疯了。而下次见到忘尘缘的时候，他定然不会像是上次那般轻易的便放走忘尘缘。
把忘尘缘绑在身边，让他满心想着的都是自己，让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忘尘缘无法看到，无法让他满眼都是自己却是一大遗憾，不过既然他满心都是自己，那么就算眼睛看不到也无妨。
不过，说到忘尘缘的双眼，虽然不知为何，波旬总是觉得忘尘缘该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的，但是这并非重点。最重要的是，忘尘缘要是他的。
生是他的，死也要是他的。他是第一个除了他自己之外出现在这星云河之中的人，也是第一个令他感到无所适从的人。忘尘缘，忘尘缘，忘尘缘的一切理应都属于他。
虽然是如此想的，但是这种意念却在再次见到忘尘缘之后消弭的只剩小小的一丝盘踞在心角。
虽然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参照，但是波旬还是能够感觉到星云河之中时光的流逝。他知道忘尘缘消失在星云河之中的时间并不是很久，这所谓的不是很久是比起他自己一个人独自在星云河之中摸索相比的。但是他却莫名的觉得忘尘缘已经消失的够久了。
复想了想忘尘缘的模样，波旬合了合眼，决定还是却做些别的事情。他这些日子下来似乎已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去想忘尘缘，以至于他并没有详细的去想自己从忘尘缘身上得到的那属于自己的记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似乎也并没有时间去想了。
张开半合起的双眼——星云河之中出现了属于其他人的气息，而那个所谓的其他人的气息，却正是当时从星云河消失的忘尘缘的气息。
波旬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如何的。也许有欣喜，也许有期盼。但是这些复杂的情绪仅仅是在他的脑海之中停留了不到片刻随即消弭。意念非常的清晰，十分的明了——他想要见到忘尘缘，现在，立即，马上。
忘尘缘其实也并非非常清楚自己为何要再次来到星云河。或许是心有所想，在交代了欲界众人有关魔佛的新命令之后，他在无镜有境之中静坐片刻，便发现自己如今满心竟都是魔佛。
他已经看不见，但是别的感官却更加的敏锐。触觉是最敏锐的感官之一吧，他记不得别的，却能够记得魔佛，大致是智体的迷达大人用那冰冷的指尖划过他的肌肤。分明是冰凉的手指，但是手指所到之处却带起了他身体的灼热。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吧，比起令人欣羡的魔佛传功，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在星云河之中多停留片刻。
所以他又去了星云河。不过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他倒是没有太过失态。至少对于星云河之中对于灵识的压力他已经有了准备。
颠倒，悬浮，无垠。仿佛无所依凭，也仿佛处处有所依凭。忘尘缘很难想象魔佛就在这种地方度过了那相对漫长的时间。同时内心莫名庆幸——他是第一个除了魔佛之外来到星云河的欲界之人，所以无论如何，魔佛大致都会记得他。
他不敢奢求其他，他只期望魔佛可以记得他。他可以在魔佛的心中偷取一个角落。他想，他爱魔佛，他满心皆是魔佛。无关理念，只因那是魔佛。
“忘尘缘。”依旧是属于魔佛的声音，是智体迷达大人的声音。忘尘缘却在一瞬间乱了他自以为平静的新湖。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但是他却是喜欢着魔佛用他那矜贵的声音，平淡的语调念出他的名字的。
忘尘缘，你疯了。他这么告诉自己，心中也是同样的疯狂，但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有违下属和上司之间关系的举动。
“无界波答。属下忘尘缘已经按照魔佛您的安排布置了人手。”他躬身，就像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下属。
但是他想他就要忍不得了。魔佛就在他的面前，迷达大人就在他的面前。他想虽然佛是虚伪的存在，但是佛经之中却难得也有几句说的不错的东西——所希望处，求不能得。乃是求不得苦。
那是终究无望的东西。
6人人都说江南好
第六章
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名字。波旬不算，迷达，便应当是他如今的名讳么？波旬三体之一，智体迷达，也便是如今波旬所最喜爱停驻的所在——迷达微微的沉吟了。
迷达，又是一个熟悉但是完全回忆不起来的称呼。三体分开，如今是智体出场的波旬，也便是迷达皱了皱眉头。而且，那安排下去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忘尘缘的心中怎么可以想着除了他之外的人？他，不允。
不允，不准。忘尘缘的心中应该有他，也只能有他。而除了他之外，他不许忘尘缘的心中有其( [霹雳]星云旧事 http://www.xlawen.org/kan/189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