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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阅读

    村几个知青和右派老肇家小子的肚子里。

    这事儿发生在大队放映电影“地道战”的第二天早上。头天晚上,全大队的老乡们都搬着小凳子赶到晒谷场,打破日落就安息早睡的习惯,连与婆娘一起嗨皮的每日功课也顾不上;像过年般喜气洋洋观看了电影。结果第二天稍微比平日起得晚些,清晨就发生了这起严重的案子。

    精彩回眸 美女华幕2

    华慕目送一对恋人走远,走近秋鲁身旁轻声问秋鲁:“秋哥,是您朋友?”

    “我的一个小兄弟。”

    “老彭的事儿您让他出面?秋哥自己不方便吗?”

    华慕的话中流露出了一丝惊惶和不安。

    秋鲁明白她在担忧什么。她以为自己没把她的事儿放在心上。

    “你那点小事,哪里值得我亲自去跑。你别看他年轻,参加工作都大半年了。夏江三镇的路他都认得全,见到需要找的人,起码也懂得打招呼问好。”

    秋鲁也不看她,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大大咧咧调侃道。

    “秋哥,那能不能您将需要打点或要拜托的人告诉我,我自己去跑?”

    华慕有些急了。秋鲁儿戏般将自家的事交给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娃娃去办,这种安排让她心底极度不安,于是用有些哀怨的目光瞅着秋鲁,几乎想向他哀求了。

    “他可是正主。你的事交给他就足够了,不用再找高层次的关系。”

    秋鲁脚步不停,继续装着愣。

    “秋哥,我。。。”

    秋鲁停下脚步回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圈已经红了,眸子也雾蒙蒙的长睫毛也在不停扑闪。

    “行了,不和你开玩笑啦!他姓啥你忘了?”

    “这和我家老彭的事有啥关系?”

    华慕楚楚可怜地望着秋鲁

    “你再看看他开来的那辆车。”

    “贾司令的。。。?”

    华慕惊吓地捂住了嘴。

    “走吧!你跟着他走,听他安排就行了。晚上我给你接风。”

    秋鲁微笑着点点头,自己率先朝码头外走去。华慕轻拉他的衣角,小声嘟囔:“秋哥,你不和我一起走?”

    “你昨晚害得我一晚上几乎没睡,我得回家先补一个瞌睡。”

    中午闻兰赶回时,坐在竹床上只穿大裤衩和圆领衫手拿芭蕉扇的秋鲁已经打了一整上午的电话。一个是打到京都的;几个是打给许昌和鲁南县的;更多电话打往了沪江。甚至他还和那个自己极有好感的女孩安娴闲聊了半天。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朝鄂豫军区打几个电话了解打听彭建的消息。

    得来的消息都还算理想,与自己的判断和分析差不多。

    回豫南后他将调到地区去担任人保组长,意外的惊喜是还按这个职位的惯例入了常。虽然级别暂时没提,虽然只是近三十人构成的常委班底中排名位于最末端的那一个,但毕竟半只脚已踏入了十三级的高干序列。至于级别转正,估计那也就是个时间问题了。所以闻兰进门时一眼就瞧出秋鲁心绪极佳。

    “山东,消息落实了?”

    为君喜而喜,因伊忧而愁。

    闻兰为此喜滋滋的。她俏丽脸上盈出的笑意,反过来又感染了秋鲁。

    “不错,到人保组。”

    “一把手?”

    “嗯!”

    秋鲁本想表现得淡定些的,但终究没是没能忍住。俯身在闻兰的耳边,他不无得瑟地小声补充到:“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进入了常委班子。”

    “啊!太好了。”

    闻兰顺势扑入秋鲁的怀里双手搂住了他的腰,将汗涔涔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你这提前退伍的一步看来走得真是太及时了?,现在许多人都在发愁呀。上午我们单位传达**《关于三支两军若干问题的决定》文件后,新来的军代表老韩还真是满脸的寒霜,散会时还不忘嫉妒地恭喜我提前走了一步。我当时心想啊,他要是有我们家山东一半的能耐,还不早就上去了。哪用四十好几了还在为个正团职愁白了头,还为此酸溜溜讥讽我们女人。”

    闻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惬意地将脸在秋鲁的胸襟上磨蹭着。

    “哎,闻阿姨。你把我的干净衣服当抹布呀?我早上起来才换的。”

    话刚出口,秋鲁感觉自己也像闻兰嘴里那个韩代表一样酸溜溜的了。

    “我累了。乖儿子,你抱我到床上去吧!我会一开完,连饭也没吃就往回赶,现在浑身一点劲也没了。”

    见闻兰笑嘻嘻撒着娇不肯松手,秋鲁只好抱起她娇小的身躯将她放在竹床上,还温柔地找来一个篾席凉枕轻轻塞在她的颈下。

    “我给你下碗面吧。”

    “不想吃。”

    闻兰屈身侧卧在竹床上,摇着扇子舒服地哼哼着。

    “真不吃?”

    “想吃你!”

    “妈,您老人家的魅力太强大,我怕我皮瘦肉寡的小身板不够您吃。”

    “你敢!轻伤不下火线。下午上班前的时间都是我的,乖孩子在家就得听妈的话。”

    。。。

    “山东,你是知道我的厨艺的,晚上你要招待的人重要吗?千万别让我出丑丢脸啊!”

    闻兰懒洋洋枕着秋鲁的大腿,用手捂着嘴打着哈欠小心地问道,她慵懒的倦意也传染到了秋鲁。

    “哈切。”

    尽管打起了哈欠,也破坏了往日睡中觉的习惯,但几乎一夜未眠中午还一场肉搏战的秋鲁仍情绪昂奋,丝毫的睡意也无。

    “不是什么重要客人。是华屏的妹妹。”

    “是不是又招惹人家姑娘甩不脱了?还让人家打上门来。”

    闻兰的瞌睡顿时没有了,还十分警惕盯着秋鲁的眸子,紧张兮兮地问道。

    “闻阿姨,您老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是在为您还情。您去年到范城,都是她姐姐华屏全程招待的,人家妹妹这次从沪江远来,您不该招呼人家?你们沪江人不是最讲究这个虚礼节嘛!”

    “油嘴滑舌的。不准备再喊闻阿姨,也不准用‘您’这个称呼,否则我都感觉自己老了。”

    闻兰似乎真的担忧起来,柔软的小手又下意识往自己额头上摸去,担心那里出现皱纹。

    “行,全听你的行吧!”

    “她千里迢迢跟着你跑夏江来干什么?”

    “什么跟着我来夏江!我俩是路上遇见的。她老公被老汪牵扯进去了,她是来夏江找关系疏通营救的。”

    “噢,这样啊!”

    闻兰终于放下心来。

    “你要不想动手,那就找个饭馆吧。”

    “那我们去革委会小食堂。他们发给我的内部招待证我还从来没正经用过呢!都被眉眉和蓝蓝她俩馋猫偷吃光了。”

    “你还不是偷吃嘛!只是没有给抓住而已。还敢笑话俩孩子!”

    秋鲁哈哈大笑不已,闻兰也尴尬地陪着他笑笑,但笑意有些涩还有点苦。

    “晚上吃饭时,你可真得注意一些言行啊!别让外人瞧出些什么来。”

    “那我得现在就把你榨光,免得你再动歪心事。”

    “我求饶行不行?我喊你姑奶奶,再让你升一格。”

    “讨打。”

    闻兰返身把秋鲁扑倒在竹床上,还用枕头堵住了他的嘴。

    。。。

    待闻兰离去后,秋鲁疲惫不堪地仰躺在地上。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前,他还在为闻兰能在几天时间内就由娇滴滴的小女人,彻底变成而诧异不已。

    难道是长期的性饥渴造成了这一切?如果是这样,那华慕是否也会如此?

    慢慢地,他进入了香甜的沉沉梦乡中。

    精彩回眸 美女华幕3

    华慕目送一对恋人走远,走近秋鲁身旁轻声问秋鲁:“秋哥,是您朋友?”

    “我的一个小兄弟。”

    “老彭的事儿您让他出面?秋哥自己不方便吗?”

    华慕的话中流露出了一丝惊惶和不安。

    秋鲁明白她在担忧什么。她以为自己没把她的事儿放在心上。

    “你那点小事,哪里值得我亲自去跑。你别看他年轻,参加工作都大半年了。夏江三镇的路他都认得全,见到需要找的人,起码也懂得打招呼问好。”

    秋鲁也不看她,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大大咧咧调侃道。

    “秋哥,那能不能您将需要打点或要拜托的人告诉我,我自己去跑?”

    华慕有些急了。秋鲁儿戏般将自家的事交给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娃娃去办,这种安排让她心底极度不安,于是用有些哀怨的目光瞅着秋鲁,几乎想向他哀求了。

    “他可是正主。你的事交给他就足够了,不用再找高层次的关系。”

    秋鲁脚步不停,继续装着愣。

    “秋哥,我。。。”

    秋鲁停下脚步回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圈已经红了,眸子也雾蒙蒙的长睫毛也在不停扑闪。

    “行了,不和你开玩笑啦!他姓啥你忘了?”

    “这和我家老彭的事有啥关系?”

    华慕楚楚可怜地望着秋鲁

    “你再看看他开来的那辆车。”

    “贾司令的。。。?”

    华慕惊吓地捂住了嘴。

    “走吧!你跟着他走,听他安排就行了。晚上我给你接风。”

    秋鲁微笑着点点头,自己率先朝码头外走去。华慕轻拉他的衣角,小声嘟囔:“秋哥,你不和我一起走?”

    “你昨晚害得我一晚上几乎没睡,我得回家先补一个瞌睡。”

    中午闻兰赶回时,坐在竹床上只穿大裤衩和圆领衫手拿芭蕉扇的秋鲁已经打了一整上午的电话。一个是打到京都的;几个是打给许昌和鲁南县的;更多电话打往了沪江。甚至他还和那个自己极有好感的女孩安娴闲聊了半天。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朝鄂豫军区打几个电话了解打听彭建的消息。

    得来的消息都还算理想,与自己的判断和分析差不多。

    回豫南后他将调到地区去担任人保组长,意外的惊喜是还按这个职位的惯例入了常。虽然级别暂时没提,虽然只是近三十人构成的常委班底中排名位于最末端的那一个,但毕竟半只脚已踏入了十三级的高干序列。至于级别转正,估计那也就是个时间问题了。所以闻兰进门时一眼就瞧出秋鲁心绪极佳。

    “山东,消息落实了?”

    为君喜而喜,因伊忧而愁。

    闻兰为此喜滋滋的。她俏丽脸上盈出的笑意,反过来又感染了秋鲁。

    “不错,到人保组。”

    “一把手?”

    “嗯!”

    秋鲁本想表现得淡定些的,但终究没是没能忍住。俯身在闻兰的耳边,他不无得瑟地小声补充到:“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进入了常委班子。”

    “啊!太好了。”

    闻兰顺势扑入秋鲁的怀里双手搂住了他的腰,将汗涔涔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你这提前退伍的一步看来走得真是太及时了?,现在许多人都在发愁呀。上午我们单位传达**《关于三支两军若干问题的决定》文件后,新来的军代表老韩还真是满脸的寒霜,散会时还不忘嫉妒地恭喜我提前走了一步。我当时心想啊,他要是有我们家山东一半的能耐,还不早就上去了。哪用四十好几了还在为个正团职愁白了头,还为此酸溜溜讥讽我们女人。”

    闻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惬意地将脸在秋鲁的胸襟上磨蹭着。

    “哎,闻阿姨。你把我的干净衣服当抹布呀?我早上起来才换的。”

    话刚出口,秋鲁感觉自己也像闻兰嘴里那个韩代表一样酸溜溜的了。

    “我累了。乖儿子,你抱我到床上去吧!我会一开完,连饭也没吃就往回赶,现在浑身一点劲也没了。”

    见闻兰笑嘻嘻撒着娇不肯松手,秋鲁只好抱起她娇小的身躯将她放在竹床上,还温柔地找来一个篾席凉枕轻轻塞在她的颈下。

    “我给你下碗面吧。”

    “不想吃。”

    闻兰屈身侧卧在竹床上,摇着扇子舒服地哼哼着。

    “真不吃?”

    “想吃你!”

    “妈,您老人家的魅力太强大,我怕我皮瘦肉寡的小身板不够您吃。”

    “你敢!轻伤不下火线。下午上班前的时间都是我的,乖孩子在家就得听妈的话。”

    。。。

    “山东,你是知道我的厨艺的,晚上你要招待的人重要吗?千万别让我出丑丢脸啊!”

    闻兰懒洋洋枕着秋鲁的大腿,用手捂着嘴打着哈欠小心地问道,她慵懒的倦意也传染到了秋鲁。

    “哈切。”

    尽管打起了哈欠,也破坏了往日睡中觉的习惯,但几乎一夜未眠中午还一场肉搏战的秋鲁仍情绪昂奋,丝毫的睡意也无。

    “不是什么重要客人。是华屏的妹妹。”

    “是不是又招惹人家姑娘甩不脱了?还让人家打上门来。”

    闻兰的瞌睡顿时没有了,还十分警惕盯着秋鲁的眸子,紧张兮兮地问道。

    “闻阿姨,您老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是在为您还情。您去年到范城,都是她姐姐华屏全程招待的,人家妹妹这次从沪江远来,您不该招呼人家?你们沪江人不是最讲究这个虚礼节嘛!”

    “油嘴滑舌的。不准备再喊闻阿姨,也不准用‘您’这个称呼,否则我都感觉自己老了。”

    闻兰似乎真的担忧起来,柔软的小手又下意识往自己额头上摸去,担心那里出现皱纹。

    “行,全听你的行吧!”

    “她千里迢迢跟着你跑夏江来干什么?”

    “什么跟着我来夏江!我俩是路上遇见的。她老公被老汪牵扯进去了,她是来夏江找关系疏通营救的。”

    “噢,这样啊!”

    闻兰终于放下心来。

    “你要不想动手,那就找个饭馆吧。”

    “那我们去革委会小食堂。他们发给我的内部招待证我还从来没正经用过呢!都被眉眉和蓝蓝她俩馋猫偷吃光了。”

    “你还不是偷吃嘛!只是没有给抓住而已。还敢笑话俩孩子!”

    秋鲁哈哈大笑不已,闻兰也尴尬地陪着他笑笑,但笑意有些涩还有点苦。

    “晚上吃饭时,你可真得注意一些言行啊!别让外人瞧出些什么来。”

    “那我得现在就把你榨光,免得你再动歪心事。”

    “我求饶行不行?我喊你姑奶奶,再让你升一格。”

    “讨打。”

    闻兰返身把秋鲁扑倒在竹床上,还用枕头堵住了他的嘴。

    。。。

    待闻兰离去后,秋鲁疲惫不堪地仰躺在地上。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前,他还在为闻兰能在几天时间内就由娇滴滴的小女人,彻底变成而诧异不已。

    难道是长期的性饥渴造成了这一切?如果是这样,那华慕是否也会如此?

    慢慢地,他进入了香甜的沉沉梦乡中。

    精彩回眸 美女华幕4

    饭后出门时,秋鲁吩咐贾海南先开车护送闻兰和俩小女孩回家,然后到胜利饭店和自己汇合,一起过江去军区家属院拜访。

    革委会小食堂就在江滩的防汛纪念碑下面的小巷中,离华慕歇脚的胜利饭店不过隔着一条小街,大半站路的距离。出门拐个弯,几分钟就到了。估计贾海南返回还得一会,秋鲁就决定先陪同华慕到江滩走走,让她领略一下江城夜景,然后再到胜利饭店。

    “晚上的事,需要我一起去吗?”

    秋鲁面无表情地瞪了华慕一眼,那意思就是男人的事儿,女人少参合。华慕乖巧地点点头,不再谈起这个话题。

    盛夏酷暑的傍晚,大堤内江边被洪水淹没的草滩地上,着上半身的男人,光屁股的娃娃,穿着家居内衣的女人们,甚至还有许多老迈的爹爹婆婆也夹杂在其中,密密麻麻地全都拥挤着,站在没过膝盖的水草地里,互相用手泼水打闹,嬉戏着消暑纳凉;远处的江面上,还有无数的黑点在湍急浑浊的水中浮沉,显然是那些正在中流搏击的勇敢的游泳健儿,整个景象颇为壮观。

    找到堤面斜坡上的一块干净的草地肩并肩坐下来后,两人也颇有兴致地观赏起眼前这幅动人的画卷来。

    华慕看到这幅场景,很有些为此震撼。沪江虽然也有浦江,但江面狭窄百舸争流,很少有人敢于下江;沪江人注重仪表,也不敢这样堂而皇之,不顾斯文地男女混杂在一起疯闹;沪江人与人之间防范、妒忌的心理很重,喜欢小团体,不爱大聚会,这么大规模的自发群众运动场面简直不可想象。

    秋鲁也是第一次晚间到这个地方,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万人空巷,全家出动到江边纳凉的场面,以前虽然未曾目睹,但基本情况也还是了解的。

    “秋哥,真是壮观啊!这是革委会组织的活动吗?”

    “纯粹是群众自发的。江城是大江上有名的三大火炉之一,白天因为有湖面刮来的平原风,虽然温度很高但感觉还算凉爽;但到了晚上却是丝风俱无,整个城市就似个扣着盖子的蒸笼。酷暑难消、长夜难眠,尤其是现在又缺电、缺少娱乐活动,黑漆漆似蒸笼的小屋子里,就是全身不停摇着扇子,几分钟都遍体是汗水,夜里根本没法熬下去,所以大家只好如此打发时间了,因此,江城会游泳的人也特别多。前些年老人家也到这大江里和群众一起畅游过,之后诗兴大发还为此专门填写过一首名为《游泳》的词。当然,这还只算江城的一景。江城另外还有一景,你待会到街上散步一定能领略到,那就是庞大的竹床阵。”

    “竹床阵?那是什么东西?”

    “这里的人时兴睡竹床,因为草席和篾席在这个地方完全不抵用。到了傍晚,各家各户把自家的竹床搬到小街小巷里,一张挨着一张横着排放,天黑以后,不分男女,无论老幼,也不太讲究避嫌和穿着,全部都躺在竹床上安歇。你从远远的地方看去,就似一张超级大通铺,一眼望不到尽头,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几千几万人。”

    “哇,这么恐怖啊!”

    两个似泥猴全身的小男孩,各人双手都捏着一团稀泥,一边追逐一边互相朝对方身上投掷着跑过来,其中一个绕着并肩坐着的这对男女,拿他们当做挡箭牌躲避着同伴的袭击。华幕有些害怕泥巴沾到身上,摇晃着身躯左右闪躲着雨点般洒下的稀泥,但泥雨未能躲开人却失去平衡,一头歪倒在秋鲁怀里。

    秋鲁伸出一只手搂住华幕的肩膀稳住她的身躯,同时扮了个鬼脸吓跑了两个小泥猴。

    “你没事儿吧?”

    华幕站起身,看看自己由洁白变成花斑点点的衬衣,苦笑着摇摇头。

    “回饭店?”

    华幕拉起秋鲁的一条胳膊,媚眼如丝地哼哼道:“秋哥,我全身都脏了,干脆我们也下去吧!”

    秋鲁心又乱跳起来。一般的沪江女孩,都节制着饮食,让自己保持着苗条纤细的身材,所以看上去都有些骨感偏瘦;偏偏这个女子看上去也不显胖,但入手之后就能感觉到她体态,性感得让人忍不住会往那方面联想。

    “你起岸回饭店后有衣服可以换,我待会可是还得过江到军区的,你就让我穿这一身啊?”

    秋鲁笑着摆摆手拒绝了下水。

    “姐夫,陪我去嘛。。。!”

    这声“姐夫”和又长又嗲的“嘛”字出口,秋鲁只觉得心旌摇曳浑身酥麻。

    这华慕的确厉害,几乎能把握住男人的心理运行轨迹,自己刚刚有些把持不定,她就紧接着这么来了一下。秋鲁就快抵御不住想冲动地伴随她跳下大江了,但想想晚上的正经事未办,只能竭力平息下骚动的心,似笑非笑地对华幕说:

    “你们沪江可是有那么一句俗语啊,什么是什么的一半,这个词你可别瞎喊啊。”

    “只要您乐意,我愿意做那一半。”华慕凝视着秋幕的眼睛,也半真半假地娇声说。

    这个话题接不得。秋鲁赶紧正色转移话题道:

    “别忘记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我晚上是去办正经事,耽误了你可别怪我。”

    华幕的眸子黯淡下来,幽幽到:“耽搁就耽搁吧。要不是他逼我,我还真不想走这一趟。好在遇见了您,也算不枉此行了。”

    “喂,怎么每次提起你们家那位,你都是这幅模样呀?不会与你姐家里的情况一样吧?”

    “他能跟我姐夫比?也不怕您笑话,他自己在外面胡天胡地乱搞,我心底是一清二楚的;我也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眼不见心静呗。可他为了让我来求您帮忙,居然。。。总之是担心我不情愿,还拿我在单位上的事威胁我,说我不走这一趟,就会向上面检举,争取立功减罪。”

    “他就不怕肉包子打狗?”

    秋鲁冷笑着自嘲了一句。想想这个比喻用得不太合适,赶紧难堪地将头侧转开去。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大堤外面的沿江大道上的路灯陆续亮起来,但昏暗的灯光下,大堤临江的一面斜坡上,间隔几步远的身畔人也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华幕将胳膊插到秋鲁的身体与手臂间,很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将头颅靠在他的肩上,用沪江话低吟浅唱道:“阿拉想做那只肉包子,姐夫愿意做那条什么吗?”

    看不清华幕脸庞上的表情,判断不出她心里真实的想法,但秋鲁透过那在夜色中因反射而显得亮晶晶扑闪的眸子,知道她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秋鲁反复掂量着这句话中的涵义,也在不停考虑着其中的利弊。

    这算不算权色交易?刚冒出这念头,秋鲁马上自己给否决了。她并非自己的治下,彭建更谈不上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帮助她纯粹是因为华屏的关系。而且自己事前并没接受过她任何的酬酢,甚至连往这上面想也没有想过。她愿意与自己相好,应该是出于单纯的喜欢或仰慕,与金钱或权利无关。这样安慰着自己,于是秋鲁掰过她的脸颊,让她仰望着自己,然后用低沉的男中音对她说道:“我想让你去一趟郑州,帮我办点事儿。等你办完了,我们再谈这事好吗?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再好好考虑一下,避免冲动之下匆忙做下决定,今后再来后悔。”

    “秋哥,我不用再考虑的。别的我都不担心,就怕我姐知道了有想法。”

    华幕旋过身躯,让自己正面对着秋鲁,然后慢慢将脸侧靠在秋鲁胸前,很坚定也很犹疑地对秋鲁说道。

    “华屏有想法?她不担心你姐夫有想法,还敢自己有一妻霸占两夫的想法?”

    秋鲁说完,两个人都笑起来。笑完之后,就似多年的夫妻一般,很和谐很自然挽着手臂慢慢朝堤外走去。

    “我们俩到底谁大谁小呀?”

    “你比我大一岁,我姐告诉我的。我今年二十九。”

    “这么老啊?”

    秋鲁打趣道。

    华幕在自己挽着的秋鲁手臂上轻拧了一把,又幽幽地叹息道:“可惜,最好的几年时光就这么白白挥霍了,为什么我就没早些遇见你呢!”

    “现在也不晚吧?还有大把的花样年华够你享受的。”

    秋鲁在她的臀上轻轻拍了一下,入手之处紧绷绷的翘挺弹跳得厉害。真正的啊!秋鲁心底暗叹。

    “既然叫花样年华,那就没有几年光阴。而且还要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养家糊口伺奉一家老少上。真正属于我们女人自己的能有多少?我这是孩子不在身边,如果老彭真出不来,等我把孩子和公婆接回家,我这辈子也就算毁了。即使他出来了,孩子继续留在他那里,我每月为了付他那五十元的生活费,头发都要愁白了。。。”

    华幕在那里喁喁着诉说家庭的不和谐,秋鲁的思绪却飞到了爪哇国。待俩走到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时,秋鲁挣开华幕的手臂,将她推到树干上靠着,然后很严肃地说:“你每月工资多少?”

    华幕不知秋鲁问话的意图,思索了一番后说:“正工资三十多不到四十,乱七八糟的补贴什么的加起来,大约接近五十吧。”

    “那你每月支付给你公婆的抚养费哪来的?还有,你昨天塞给我的那一包钱总有三四千吧?你从哪里弄来的?”

    华幕眸子里掠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从出差的差旅费这类费用中节约下来的。”

    “华幕,彭建既然要拿这事威胁你,就证明你不是那么经得起检验。那个数真要查出来,足够你判上几年甚至杀头的。”

    秋鲁厉色警告道。

    “秋哥,那我怎么办?”

    华幕有些慌乱了。秋鲁是搞人保出身的,别人的话她未必相信,相信了也未必听得进去,但秋鲁这么一说,她是真有些心惶惶了。

    “怎么办?那要看你扯了多大的窟窿,少了还能想法子凑凑,多了你就等着上绞架。”

    “秋哥,你不能看着我死吧,您救救我!”

    “你先说说到底多少。”

    “一万四五吧?”

    华幕似乎也拿不准。

    秋鲁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个十五级干部的工资一月都不到两百元,一万四五这个数对华幕这样的普通干部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那是多少年的工资啊!

    这女人真是个傻大胆。满脸的精明相貌,居然干出这事儿,秋鲁真想拔脚就走再也不见她了,免得将自己也搞得满身铜臭。但是自己能这样干吗?看着她香消玉殒?

    “带出来的钱都不准动用,回沪后悄悄补上。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还回去。”

    “嗯。”

    华幕似做错事的幼童般,低垂着美丽的头颅站在那儿,不敢和秋鲁的眸子对视,更不敢多说一个字,只像蚊子般轻“嗯”了一声。

    看来天下真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剩余的缺口从哪里补呢?秋鲁也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好的主意。

    “你这趟到郑州,一切费用都算我的,你就当出公差吧。捞出彭建后,让他把还留在手中的那个人犯妥善处理好,你的任务就算完结了。回沪后你去找一个叫安娴的女孩,跟她合伙做些补贴家用的事情。过些日子等你单位的窟窿抹平,我想办法给你换份工作。”

    华幕猛扑到秋鲁的怀里,噙满热泪的美眸中,满是欣慰和满足。

    “老公,我把他捞出来就和他分手,一辈子跟你。就算到天涯海角、地狱天堂!”

    这是老榔头“第五号交响曲”第二部节选。

    二号牢头

    7259号囚犯肇辄,此刻正盘着双腿坐在监号门的风口旁,很滋润地调理着内息,并帮助同监号的狱友把风。

    没有秋鲁想象的那样凄惨,也没彭建描述的那样鼻青脸肿和狼狈不堪,相反,自从关押到这里来以后,他过得很舒心、很快乐。有人可以对话聊天了,每餐都能吃饱喝足,凡事不用自己动手,还有人像爷爷般伺候着。唯一心里有疙瘩的,就是联系不上父亲肇飞和蓝蓝了。

    家信他写过不少,直接寄往范城的信件全部被狱方毫不留情没收了,于是他又给襄城县双庙赵家庄的“爹”写信,试图让监狱强加给他的那个爹发发善心,辗转帮他把信件寄回家乡,但所有的信件都如同石沉大海,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他心里很不舒坦,也感觉很不安心。

    是那个假爹不识字没有读自己的信,还是被扣下了压根没寄出去呢?或者信寄到了,那个收件人因为害怕不敢帮自己转信?肇辄思索过很久就没想透。

    “犟娃,过来玩两把吧!干坐着也是无聊,陪老哥哥我耍两把。”

    “是啊,犟娃。和大家伙一起玩玩。”

    其他的狱友也赶紧齐声附和。

    狱中的能工巧匠多的是,这副聚赌的牌,黑桃草花红桃方块两色,显然是某位离去的狱友从医生那里讨来的黄连素和矽炭银两种止泻药画出的,纸张是解手纸结余下来的。

    监号的老大王胡子又客客气气邀请了一次,但肇辄还是摇头拒绝了。

    王胡子是典型的东北人,深山老林子中长大的硬汉子。在一群皮包骨头,因饥饿而眼冒绿光的豫南男人面前,身高体壮满脸虬髯的他是当之无愧的老大。这是凭拳头和血性博得的位子,在弱肉强食的监狱中,只能靠这个,也只有靠这个才能获得这把交椅。

    不到十平方的监号中,目前住着八个牢犯。五个人围着王胡子在赌牌,肇辄坐在门口望风,剩下的一个没有人搭理,乖巧的坐在马桶旁,一声也不敢吭。

    “犟娃,又在想心事啊?”

    王胡子扔下一干赌友走到肇辄身边,亲热地将在手臂搭在肇辄肩上,想说几句宽心话安慰他,但是肚子里墨水实在少了些,无法将意图表达出来。

    “你这个人不合群,老哥哥劝你多少回了,这样日子更难熬。你还有两年半,宽宽心,一眨眼就过去了。如果天天这样,你会感觉像哥哥我的无期徒刑一样长。”

    “王哥,你别这样。我还是个小孩子,我喜欢安静地读书。如果你真关心我,帮我搞几本书来,我也可以教你识些字。打牌那种东西我是真不喜欢。”

    “小兄弟,老哥哥记下了。你放心,一定帮你搞几本书来的。不过。。。”

    王胡子搔搔头皮,有些为难地说:“咱们这里都不识字,也不知搞回的书,是不是你想要的呀!”

    “没关系,只要是书本就行。我什么都爱看。”

    “那你就再辛苦一下,这场牌马上就完了。”

    王胡子是真感觉愧对肇辄。

    他是地道土生土长的黑河边的东北汉子,砍树伐木、狩猎挖人参过了二十几年,前几年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对象,姑娘家人长得也好,只是因为家庭成份差点才拖到近二十。

    由于俩成份不般配,结婚申请递到场里后,申请未批下来,林场的人保组长却将他对象请到了场部,说要给她醒醒脑,提高一下思想觉悟,但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

    尽管王胡子去收尸时,林场的人保组长说她是拒绝接受教育,抗拒交代问题而畏罪自杀,但王胡子心里清楚得很,她对象是被强暴后再弄死的。自己都没有敢亵渎的清清白白的身子,如果不是被强暴,她上的伤痕哪里来的?

    此后的事情很老套,血红双眼的他,半夜摸进了那个仇人的家里,将他三刀六洞戳翻在炕上,然后只身潜逃到了豫南的亲戚家里。这个时候的人单纯、胆小,当他亲戚知道他是因为犯事逃避到这里避祸的,将他不客气地五花大绑送到了当地派出所,说他是来自首的。

    一审他被判处死刑。

    他没文化不懂得还可以上诉,杀人潜逃的事实俱在,也没人会好心告诉还可以上诉。于是他就在这里安心等着死刑的到来。

    肇辄关进来后,自然第一天就受到了所有新囚犯应该享受的待遇。王胡子懒得自己动手,也根本就没将肇辄这半截子娃娃放在眼里。但让他大跌眼镜的是,除了他以外的全囚室牢犯一起出动,肇辄就随便比划了几下,那些家伙就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不敢再吱声;王胡子这下子没办法了,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但也是一个回合不到就自觉地退下来。

    肇辄给他留了面子他心里有数,但他也不在意这些,毕竟他是就要无牵无挂走了的人,欠不欠情也就是那么回事。不曾想到的是,肇辄搞清他的情况后,帮他写了一封上诉状,上诉状内容也不复杂。一是诉说王胡子的杀人动因,是因为对象被强暴和残害后激愤之下的冲动行为,被他杀死的那人本来就死有余辜;二是王胡子是投案自首,按照坦白从宽的原则,应该给予从轻处罚。肇辄也只懂这些,再让他多写也写不出来。

    上诉状投到地区没有动静,反而等来了二审维持一审判决的裁决书。于是肇辄再次帮他起草了申诉书,并直接投寄到省革委会。这次总算有了动静。不久之后,省高院那边有人到狱中调查此事,再然后就是王胡子死刑改无期徒刑了。

    王胡子捡回一条命,全都是拜肇辄所赐;靠拳头也打不过肇辄,自然心甘情愿要把老大的位子让给肇辄,但肇辄说自己还是个小孩,刑期也不长,如果真当了龙头老大,如果被别人检举了,那就难免被加刑和重罚,为此坚辞不受。

    王胡子的牢头位子没能禅让出去,但心底已经把肇辄视为了荣誉老大,于是让他也享受起牢头的待遇了。只是王胡子的好心,却是害苦了同监号的其他牢犯。原来大家伙只需要服伺王胡子一个的,现在倒好了,还得服伺两个了。多吃点苦没啥,但每餐多供养一个人那就受不了啦。这是拿自己的小命在割肉伺鹰,况且那个少年正在长身体的发育过程,特别能吃,偏偏王胡子每餐还让大家伙等他一个人先吃饱,然后才允许其他人动勺子。

    同监号的狱友个个瘦的皮包骨头,走路都害怕被风刮倒,两个屁股墩和胯部两侧都有了四块乌青色淤瘢老茧,已经打上了老监号犯人所( 第五号交响曲 命运 http://www.xlawen.org/kan/18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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