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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没有舞会的灰姑娘,这样的灰姑娘像极了漂浮在宇宙茫茫尘埃中的砂砾,渺小的连她自己都快看不见了。

    这样的灰姑娘也像极了别人口中的蒲公英,看似自由自在,却身不由己。

    第八章 走在阳光下的插曲

    退了场的‘话剧’,离席的‘观众’,只剩下空空的座位,还有她们。

    太阳偏离教室的位置,留下一条刺眼的光束,还有阴凉的冷风,肆意狂欢。

    银儿蜷缩的坐在太阳光束错过的阴冷的角落里,她在等,等温暖向她走来,光线流到她面前。

    齐齐双手向后,撑托着后仰的身体,坐在阳光铺满金色的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霸占着那最后的一丝温度,她与午后的阳光满满的拥抱。阳光绕在她身上、发丝上、睫毛上,翩翩起舞。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或许,也不外如是。”

    “你一个人在那儿说什么呢?”齐齐从桌子上轻巧的跳下来,跑着坐到银儿的对面。

    “没什么。”

    她们之间没有闺蜜的倾诉,没有姐妹的撒娇,只是背对背的拥抱,给彼此一个暖心的位置。

    太阳悄悄的从云朵里钻出来,照亮了大半个教室。

    她们的睫毛一起一落,那是阳光的灰尘,在笑容里弥补时光的过错,如她们的长发在腰间纠缠不休,傻笑着这个时代的儿女情长。

    “苏亚泽可真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家伙!”齐齐烦躁的翻着桌上的那本厚厚的《陶瓷艺术》。

    “哦。”

    “对啊,你说说他,放学了就走呗,他还非折回来塞给我这本破书,生怕我忘了把他花瓶打碎的事,可那也不是我打碎的啊,你说我冤不冤?”

    “嗯,说冤也冤,说不冤也不冤。”

    “你这不是废话吗?”

    银儿经过季在熙的座位旁,轻轻的抚摸着季在熙的书桌,体味着透过掌心的凉意,让感知在触碰中保留那份渐渐熟悉的记忆,那种凉,是指尖在心口跳动的波痕。

    用圆规尖尖的一头,在季在熙的书桌边沿刻上一个:so。

    不管是平平淡淡还是轰轰烈烈,最后无非还是这一句:原来如此。

    原来,我们命中注定在一起,如此,我喜欢上了你;原来,我们没有在一起,如此,我们与岁月擦肩而过。

    多年之内,‘so'被无数拥有这张座位的人,缔造出无数迥异的故事,可解释也无非是,原来如此。

    木屑从黄|色油漆的桌底被吹落在地,雕刻,向来是一种历练的痛,哪怕刻得很深,很痛,也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那是对于完美的追求,也是以后找到最初记忆的归途。

    “止步红鸾皆为君,莫为天下独负卿。”银儿合上《校园月刊》的最后一页。

    齐齐站在讲台前,琢磨的看着苏亚泽从画室重新取来的新的蓝色花瓶发呆。

    阳光下的冰樱草开的美极了,在墙上折射着淡淡的蓝色的,粉色的动态波浪,它们在瞬间,做了一个短暂而美好的停留。

    “一个人,有一颗心,有一个深爱的人,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就足够了,可要是没在一起,该对谁说幸福呢?”银儿失落的把《校园月刊》塞回书桌里。

    上苍是公平的,唯一是独有的,人世间的爱恨情仇不过是飘向尘世间迷途的雪,纵然爱的再深,恨的再浓,终逃不了融化的命运。

    “宝贝儿,你是准备效仿情人树和曦草的爱情吗?”齐齐突然跑到银儿身边无厘头的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大概是,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做情痴好吗?”

    “做一个痴人或许会很好,否则,生命就像没有年轮的古树,纵然活的岁岁朝朝,也不会被世人感叹,因为,他们不知道它的腐朽与神奇。”

    “可千万别变成白痴就行。”

    银儿没好气的白了齐齐一眼:“我看,你就像个白痴!”

    “你也像!”

    当她们从陶瓷馆走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空中,还好,她赶上了叶蒙的最后一班公车。

    凉意浓浓的夏夜,银儿敞开车窗,让冷风吹拂自己身前长长的发丝。

    “从你眼中看着自己,最幸福的倒影,

    ……

    往往两个人多亲密,是透过伤害来证明……

    歌声一过,在银儿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竟是季在熙的笑容,她从未在季在熙的眼睛里看到过她的倒影,那注定是她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忽然想起叶蒙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在听歌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代入一个人,然后把他想象成你爱情故事里的主角,那就说明,你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他。

    叶蒙说,他也有一个喜欢的人。

    银儿问叶蒙,是谁。

    叶蒙笑而不答。

    “季在熙,从今天起,我要把你拉进我的生命中。”

    银儿学着季在熙的模样,笑着呢喃。

    以前,齐齐说,习惯是一个可以改变的东西,银儿会拍着齐齐的额头骂她是傻瓜。

    现在,齐齐说,习惯是一个可以改变的东西,银儿会站在一旁淡然一笑,她的笑容里有妥协和肯定。

    掠过季在熙的书桌,抚摸着贴在桌面上的海报,虚幻却不虚假的想象着季在熙的人生,那纷飞岁月中所有的喜怒哀乐,以及在成长中匆匆溜走的青春。

    新学期正式开学的那一天,校园里莺歌雀舞。

    教室里星星落落的同学,几乎都围站在苏亚泽的座位旁边,其中就有季在熙。

    银儿羞涩的走回座位:我以为,我可以处变不惊的面对你,没想到,我竟还是没有勇气直视你的眼睛。

    下午班会结束,齐齐把从陶瓷馆取来的,她认为一星期以来她做的最好的那一个花瓶交给苏亚泽。

    “这就是你做的花瓶?”苏亚泽嫌弃的撇着嘴,问着坐在右侧斜对面正看着自己的齐齐。

    “对啊!”

    “你做的也太差了吧!”

    齐齐恼火的回瞪着苏亚泽:“这个是最好的!”

    “最好的?那就不能怪你了。”

    “当然!算你有良心。”

    苏亚泽叹气的把花瓶放到桌角上:“是你本身的问题,我不能怨花瓶。”

    齐齐‘咻’的站起身,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花瓶,不满的对着苏亚泽大吼:“我做的哪里不好?你看,你看,和你做的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就是颜色有点深。”

    “麦齐齐,咱们先不说颜色深不深的问题,你做的这个也太不圆了吧,你家花瓶还有坑啊?左边一个坑,右边一个包的,你以为是包豆包呢!”

    “你做的也不圆啊?我本来是能做的很圆的,我可是为了迁就你原来的那个,故意做的不圆的!”

    “谁说的?”

    “启缘说的!”

    齐齐不甘示弱的搬出启缘,苏亚泽把花瓶往齐齐桌子上一撂:“验收不合格!”

    “不合格拉倒!”齐齐把花瓶往桌下一扔:“就你事多,自己做去!”

    第九章

    凝望窗外那一条绿如黛的峻岭,崇山的山峦是离相思树最近的地方。

    “我好像,从来都没从这个地方去看过有相思树的莫愁岛。”

    恍惚间,在冰麦城的东北面,在隐隐约约的雾气之中,莫愁岛云山雾绕,惹得相思树在风中婆娑摇摆,也惹得她想起了那段描摹感动的传说。

    传说,莫愁岛原是一座美丽的小岛,岛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草地,却没有一朵花,一棵树。

    情人树是岛上最美丽的女孩,她有着一头漂亮到脚的金色长发,俊朗不凡的曦草是情人树的恋人。

    他们青梅竹马,在岛上生活、长大。

    多年后,情人树金色的头发突然之间变成灰白色,她为此每天坐在河边哭泣。

    曦草说,他从不在乎情人树变成什么模样。

    可情人树依旧伤心,她希望,自己永远都是莫愁岛上最漂亮的女孩。

    后来,情人树从守岛老族人那听说:在莫愁岛的禁山上,有一座常年不化的雪山,雪山里住着一位美丽的雪女,雪女穿着一件蓝色的单肩蚕丝拖地的长裙礼服,在她的长裙上缀满了银河里如星星一样璀璨的神奇石头,雪女披散着一头银色的长发,戴在她额头的链子上镶嵌的便是那深蓝色的雪之涯。

    雪之涯,会在太阳升起的一刹那,散发出白色的耀眼的光芒,那就是晨曦。

    雪女是守护雪山的雪神,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就可以永葆青春。

    曦草几番劝告执迷不悟要去雪山的情人树,情人树说,曦草不在乎她。曦草不忍情人树受苦,独自一人奔赴雪山。

    自从曦草离开后,情人树每日以泪洗面,悔恨无以复加。纵然美貌能满足她的虚荣心,却永远换不回一个甘愿与她长相厮守的爱人。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曦草终于找到了雪山,雪山会在黎明前的最后一道光晕中现身,也只是在那一刹间,寻得一位有缘人,将其带入雪山。

    情人树等了半个多世纪,曦草终究也没有再回来。

    最后,情人树变成了莫愁岛上唯一的一棵树,相思树。

    相思树,在靠近云朵的最东边等待翌日黎明,黎明之际,她将会是第一个抬起头的生灵。

    她在天边的那束光晕里,寻找,那里是否有她的爱人,那个为了她的容颜,独赴雪山,真正爱她的曦草。

    突然的某一天,天边再也没有了那一道光晕。有人说:曦草被雪山的泉水冻僵了,在光晕消失的瞬间变成了冰雕,冲下了雪山后的悬崖;有人说:雪女爱上了潇洒俊朗的曦草,并删除了他对情人树所有的记忆,让他生生世世留在雪山,陪伴美丽的雪女。

    光晕消失的第二天,莫愁岛上开满了琪花瑶草,在露珠的折射下,在光环的笼罩下,晶莹剔透,美不胜收。其中最美的当属冰樱草,黑暗中的冰樱草,花瓣薄入蝉翼,如霜覆之;黎明后,光照其上,反射如冰,化之一滴水,自叶径脉络而下,滴入泥土,叶绿如新。花瓣大而厚,羽绒拥簇,花蕊不常见,花瓣包裹,花之将死,其瓣先落,花蕊独立而不落,直至叶枯萎,花蕊一夜尽毁。

    如今,相思树下的草坪上大都是粉色的冰樱草,白色、红色的冰樱草不常见,一年中各只开一朵。

    红色、白色的冰樱草若将其根移植,埋置其它地方,花瓣会倾化为粉色,凌晨凋落。

    没有人知道故事的结局,世人能看见的也无非是那个在黎明时苦苦守候晨曦的相思树,以及雨季左右盛开的冰樱草。

    “干吗啊?”银儿拄在脑袋上的手臂被齐齐突然拽走,她的头险些磕到桌面上,齐齐苦闷的朝她直翻眼睛:“你又怎么了?”

    齐齐不但不说话,还拿起银儿桌上的笔,狠狠的在本子上划,划的笔笔见洞。

    “喂!”她从齐齐的笔下抽走笔记本:“麦齐齐,你要不就说,要不就不说,不要在我的本子上乱画,我的东西又没惹你!”

    “苏亚泽说我做的花瓶不好看!”

    “他说的是事实啊。”

    “哇!哇!哇!”齐齐张大嘴巴就开始嚎啕大哭:“你怎么能帮苏亚泽欺负我呢?!”

    “哎呦!行了,我错了,姐姐,您可别再喊了。”银儿伸手捂住仍在不顾形象大喊大叫的齐齐的嘴巴:“我真的是服了你啊。”

    “切!明明就有欺负我还不承认!”齐齐撇着嘴,小声的嘟囔着,声音里还伴随着从鼻子里发出的闷闷的哼声。

    “没有,真的没有。”银儿实在不想把齐齐对苏亚泽的火气惹到自己这来,急忙摇头否认。

    “真的?”

    “真的。”她从齐齐手里接过被捏的变成透明的粉色冰樱草花瓣,转移话题:“你不是最喜欢冰樱草的吗?怎么还这么残害啊?”

    “我这哪里是在残害?我最是喜欢冰樱草了,冰樱草会在雨季到来时,在酷热的季节里,陪伴着相思树等待她的爱人,雨季过了,冰樱草又会在刮起秋风的季节里,带着秋的悲凉低下倔强的头,再将身子缩在泥土之中,等待下一个的重生,再度眺望那遥远的晨曦。”

    “哦。”

    “宝贝儿,我在每一本书里都夹了一片冰樱草花瓣,我相信,它会给我带来好运的,可遗憾的是没有红色和白色的冰樱草。”

    “那当然了,不管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冰樱草,一旦离开相思树都会枯萎的。”

    “嗯,红色是曦草送给情人树的爱情,白色是情人树送给曦草的眼泪。”

    “那粉色呢?是什么?”

    “粉色是他们送给世人的爱情忠告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我现在遇到一个大麻烦,倒是真的很希望冰樱草能帮帮我。”

    看到难得如此心烦的齐齐,银儿忽然笑了:“你就放心好了,苏亚泽没那么绝情的,他啊,无非是想让你帮他打打下手,自己动手再做一个。”

    齐齐愣愣的盯着她,疑惑的眨着大眼睛:“是这样吗?他不会拿这个当借口,没完没了的让我给他当小弟使唤吧?”

    “不会的!你只需要帮他做花瓶就好了,再说,艺术节不是还有一个礼拜就开始了嘛,他就算要折磨你,也有个时间限制吧,等艺术节一过,他大概就再也不需要画花瓶了。”

    齐齐突然从座位上一蹦老高,爆发似的大笑:“宝贝儿,我太爱你了,你怎么就那么聪明!”

    银儿难以为情的接收着从教室各处袭来的怒气,还有苏亚泽对齐齐翻得一个大大的白眼。

    启缘和季在熙同时抬了一下头,而后又同时低头继续翻着手里的书本。

    第八节自习课,篮球社的人全部都去体育馆打篮球了,最后一排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银儿将握在掌心里的那片粉色冰樱草花瓣,藏放在季在熙桌面海报下的缝隙里。

    其实,她只是希望:幸福着彼此的幸福,快乐着彼此的快乐。

    风,伴随着《约定》的钢琴曲结束,从窗外吹进教室,拂过面,带着冰樱草醉人的淡淡的暗香。

    齐齐挽着银儿的胳膊,与她并肩走出教室:“宝贝儿,你闻到花香了吗?”

    “嗯,闻到了。”

    “我每次只要一闻到冰樱草的味道,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有吗?”

    “什么感觉?心动的感觉?”

    “对!差不多吧。”齐齐像是遇到知音一般,兴奋的指着银儿:“原来我们的感觉是一样的。”

    “当然喽,谁让我们是同一个地球,同一个地域,同一个种类的人呢。”

    “什么种类?”

    “什么种类?你说什么种类?”

    “黄种。”

    “废话!”

    “你才废话呢。”齐齐一下一下的迈下楼梯:“听过冰樱草的传说吗?”

    “好像冰麦城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吧。”

    “那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

    “告诉我的人?”银儿笑着看向齐齐:“还能有谁,被你气走的老婆婆啊。”

    “你怎么还说那个事啊?换一话题!”

    “是你问我,我才说的!不知道那个以前每年七夕都到相思树下卖水晶的老婆婆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还有一些嚣张……”

    “我才没有嚣张呢?”

    “是歌词里这么写的,管我什么事?再说了,你还不嚣张,非要让人家老婆婆告诉你故事的结局,还硬拉着人家带你去什么雪山,你还记得当时老婆婆惊讶的表情吗?如果不是慧琴阿姨在那儿,都不知道你要缠着人家到什么时候,都说了那是传说,传说了。”

    “那谁叫她不知道,还传着说的。”

    “最可惜的是从那以后她就不来了,每年的七夕都少了一道风景。”

    “你这是在怪我喽?我也希望她来啊,可她就是不来了!每次一到七夕,你们一个个都提这事烦不烦啊?谁还没有个过去啊!”

    “可你的过去有点多啊。”

    “哪里多啊!”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她们被夕阳的余晖拉长的身影,越走越远,随着色彩波如蓝的日落星辰,随着各自的‘晨曦’,底走晚晴。

    银儿躺在卧室的床上,怀里抱着棕色的泰迪熊毛绒玩具,在即将昏昏沉沉睡去的时候,却清晰的忆起齐齐在上公车前说的那句话:存在真好,只有存在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幸福与悲伤,无论哪种,都证明着,我们曾经存在过,我们曾经参与过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

    茫茫沧海相遇,冥冥苍天注定。大树茁壮成长,需要树杈的枝繁叶茂。

    生活中有些插曲是她们并不期许的,在落寞的时候,总会想到一些可有可无的事,小心翼翼的靠近自以为的上苍赐予的幸福,奢求着更多,但更怕失去的更多。

    青春,成长在翻动它的号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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