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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

    忽然,沈志学下跪道:“大恩人,我正缺钱呢!你真是‘知人知心、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

    “得得得!”憨哥将扶他起来,说道:“别尽拣好听的说!我问你。拿没拿项链?”

    “项链?什么项链?”

    “就是你那天偷的那个钱包里的项链。”

    沈志学又要下跪,被憨哥一把拦住,信誓旦旦说道:“没拿,我急着逃命,连钱包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真的?”

    “骗你,我是孙子。”

    憨哥想了想,说道:“算了!我可警告你,今后不许再犯,如果叫我再抓住了,饶不了你的狗命!”

    沈志学鸡琢米似的点着头说:“是喽,大哥你——不不,大恩人,大救星,你的话,就是最高指示!”

    憨哥说:“别肉麻了,还是快回去照看你妈!”沈志学拿钱走了之后,憨哥自个儿反复琢磨起来:“奇怪……那项链……”

    3

    运河边上,垂柳如丝,彩蝶翻飞,憨哥陪着丁雪一起散步。

    丁雪抱怨道:“自打咱在这儿第一回见面之后,你就再也不怎么理我了。过去,周亚文那小子,只要见我情绪不好,就天天陪我说话呢……”

    憨哥说:“请你原谅,我真的忙。”

    “不是的!”丁雪说:“我没有怨你。”

    憨哥觉得无聊,望了望这儿的环境,想起几次三番约会的情形,赶紧换了个话题,说道:“代我向你姐问好——她没事儿吧?”

    “唉!”丁雪叹息道:“怎么说呢?她把我的项链弄丢了,很内疚……”

    憨哥想到了沈志学那发誓赌咒的样子,又看了看一脸伤感的丁雪,自言自语道:“那项链,难道会长翅膀飞了?”

    丁雪又哭起来:“真对不起,项链丢了,我情绪怎么都好不起来呀!”

    憨哥习惯性地给她递上面巾纸,说道:“别哭了……给……给……”

    “不是的!”丁雪边擦泪边说:“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也是从内心想和你好,只是现在不在状态……”

    憨哥忙说:“别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思。”

    回家之后,韩大妈和小朱子详细询问了憨哥与丁雪恋爱的进度和热度,都希望赶紧把这事促成。

    憨哥对她们说:“怪可怜的,也就是这么俩礼拜,光是面巾纸就用去几包了。”

    韩大妈说:“老是这么哭也不是事呀,今后结了婚,生下孩子都是红眼睛,得把项链给她找到,让她高兴起来才行。”

    小朱子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什么丢了项链?我就不信!我从来没听她姐提到过什么项链的事!”

    憨哥问道:“你是说没丢?”

    小朱子说:“我觉得呀,根本就没有项链这一说。”

    韩大妈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你说,你快说。”

    小朱子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双手郑重交给憨哥道:“你呀,得赶紧融入现代社会呢,可得好好学习呢。”

    憨哥低头一看,是一本《恋爱女性心理学》;小朱子指点着说道:“第六章,学学你就明白了。”

    憨哥说:“明白什么?”

    小朱子说:“人家丁雪跟你谈恋爱,开口闭口项链,那就是在不断提醒,让你给她送条项链呀!连这点儿心理学你都不懂,还谈什么恋爱?”

    韩大妈恍然大悟道:“噢……是这么回事啊!怨不得人家老要哭。”

    小朱子说:“书上全写明白了,女方的要求,都是在通过暗示法提出来的——第八章,看看——看看……”

    憨哥推了一把那书,说道:“我不看。”

    “要看要看!”韩大妈说:“你呀,就是欠学习,所以白白让人家哭了这么久。”急忙从柜里取出一个包来,一层一层打开,抽了一沓钱交给儿子,殷切地说道:“这是预备着接

    新娘坐大奔的钱,你先用了,赶紧去买条项链来!”

    “这……”

    4

    文秀欢欢乐乐跟着憨哥,在商场里的人们中间穿梭,最后在一个珠宝柜台边停住,认真选起了首饰。

    文秀拿起一条项链,对着镜子比来比去,异常开心。

    售货小姐说:“你的脖子比较修长,这条戴上,比刚才那条更美。”又拿来一条新的,被文秀一把夺到手,欣喜地在自己上胸比来比去,乐呵呵地对憨哥道:“你看,你眼睛就瞅这儿,这条怎么样?”

    憨哥说:“我不懂行,所以才拉你来帮我选。”

    文秀说:“现在买项链,早了点儿吧?放时间长了不好。不管黄金铂金,长期不戴,都会氧化的,就不鲜亮了。”

    憨哥如实相告:“是这么回事——是我妈让给丁雪……”

    “啥?”一听这话,文秀呆住了,眼睛直直地望着憨哥,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扔下项链,愤愤地说:“你不是说自己要买的吗?”

    憨哥说:“是啊,是自己……”

    “拿来!”文秀伸出手道:“今儿带了多少钱来?”

    憨哥掏出来道:“妈给的,两千块。”

    文秀一把将钱夺到手,看也不看就扔进了自己的小包里。

    “文秀,你……”

    “别忘了,我还为你押着一笔钱呢!行了,以后甭还了!”

    憨哥无奈地站在那儿;文秀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走去……

    项链没买成,憨哥情绪不好,无心拉活儿,把车停在路边上,呆呆地坐在里面,摇摇脑袋,苦笑几声,见芝麻官正对着他笑,拨弄了一下,说道:“你也来嘲笑我?”

    芝麻官随即叫道:“你好,请坐稳……你好,请坐稳……”

    这时,手机响了,他接听了一会儿,说道:“啊,是妈……项链……项链……”

    家里的韩大妈正焦急地对着电话喊:“买上了吧?挺好看吧?什么什么……买上就赶紧拿回来,外面乱,小心丢了。”她放下电话,唠叨道:“这孩子,说话怎么吞吞吐吐,没个利索劲儿?”

    憨哥关掉手机,望望芝麻官,想了想刚才的事情,喃喃说道:“本来高高兴兴的,文秀这是怎么了,老跟我过不去?”

    5

    为了缩短恋爱进程,小朱子和胡喜趁热打铁,赶紧将丁雪请来。桌上摆着许多水果,韩大妈又一次围着她忙活。

    韩大妈削着

    苹果说:“姑娘,吃着吃着,这是美国进口的,胡喜说好得很。说话他就给你拿回来了。”

    胡喜说:“我哥办事,钉是钉,卯是卯,决不含糊。”

    丁雪不解地望着热情非常的他们,用手绢擦汗道:“这么急,通知我来,打个车好难呀……”

    小朱子给她递上剥好的香蕉笑道:“这下,你该高兴了吧!”

    “不是的!”丁雪说:“我在想,只和他只谈过一两次,就送项链,是不是有点离谱?是不是……”

    胡喜说:“离谱?不不,从你姐丁霜那儿论起……”小朱子暗拧了他一把:“咋说的话?”他忙改口道:“从咱哥为你和周亚文拉货算起……”小朱子又拧了他一把:“你怎么回事?”他又改口道:“不管怎么说,你们俩已经是老相识、老朋友了啊!”

    “是啊是啊,”小朱子说:“光这道门坎儿,你都踏了好几回了。既然你们俩正式谈上了,韩大妈这儿,总得有点表示吧!”

    韩大妈乐呵呵地说:“小朱子说得对,按老规矩,姑娘头一回来,我们就应该有见面礼的。”

    “这……”丁雪说:“我总觉得急了点儿……”

    “不急不急,咱总得紧跟时代跑吧?”胡喜说:“现在是信息社会,生活节奏加快,一切都得飞速往前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谁说不是?”韩大妈举例说:“后街的二子妈,前些日子,还在为二儿子张罗媳妇,昨天我瞅见,人家孙子都抱怀里了。”

    丁雪不解地问:“能有这么快吗?”

    胡喜听得愣住了;小朱子想了想,赶紧解释道:“那是现在的时髦——未婚先育呀!哈哈哈哈……”

    丁雪也听得笑了起来;韩大妈紧张地盯住她的脸,自言自语道:“可别又‘激动’上了……可别……憨哥该回来了呀!”

    此时的憨哥,独自在人流如织的街上逛荡,想回去可又不敢回去。忽然间,他看到沈志学鬼鬼祟祟地将一个钱包中的钱掏出来,顺手又把空包扔进了垃圾箱。一时怒火万丈,心里骂道:“狗改不了吃屎,我咋这么相信他呀!”

    憨哥见那沈志学看看那沓钱,笑着装进口袋,高昂头颅,整一整领带,无事人一般,哼着曲儿,走了。“抓住这可恶的小偷!”他热血沸腾,往前紧走几步,想要立即捉住他。然而,想了想,又停了步,自言自语道:“先别惊动他,我得好好观察观察!”主意已定,就在后面跟踪起来。

    在家里,丁雪被胡喜和小朱子热情地围着,一口一个好妹妹,说得她咯咯直笑:“你们对我太好了,我心里……”

    “别介别介……”胡喜急忙瞅着她的脸嚷:“你呀,千万别激动,吃沙田柚,广西来的,世界有名的,一点也不苦。”

    心急如焚的韩大妈,给丁雪泡了一杯红糖水,说着“嘴里甜,心里才甜”,在地上打了几个转转,又抓起电话催促起来。

    正在追踪沈志学的憨哥,打开手机,气喘吁吁地说:“妈,项链是买了……但是丢了……”瞅着前方的目标,小跑起来。听母亲在唠叨,非要问个水落石出,又说道:“妈,真的丢了,你保重身体,我不回去了……”

    “哈哈哈哈……”坐在椅子上的丁雪,被胡喜说的一个外国项链的故事逗乐了。小朱子也围上来凑热闹:“都别笑呀——所有首饰中间,就项链提精神。项链一戴,丑八怪也能变西施呢!哈哈哈哈……”

    韩大妈手里握着电话,望着欢声笑语的仨人,呆呆地立在那儿,脑中一片空白,自言自语:“这可怎么办?”

    胡喜挥挥手说:“大妈,你不用急着打电话,我哥肯定会拿着项链回来的。你快扔了那玩意儿过来呀,你瞧人家丁雪乐成了一朵花。”

    丁雪也说:“大妈,你坐呀,不急不急……”

    “哦……哦……”韩大妈实在无法说出实情,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泣,一句话也不说,吓得胡喜、小朱子和丁雪赶紧围在她身边。

    胡喜说:“大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哥电话里顶撞你啦?大妈呀,你倒是开口说话呀……”

    小朱子也焦急地问:“好大妈呀,看你这难过样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半晌,韩大妈才抹着泪说:“我的天呐!项链丢了……”

    胡喜和小朱子面面相觑,又望望惊愕不已的丁雪,大家都蒙了。

    6

    憨哥追过街道,越过林带,来到一片居民住宅区。他向四周望望,断定那家伙跑进了这个院儿,小心翼翼上前,听见里面果然有动静,就悄悄跳进到院里,贴着窗户,朝里仔细观看,自言自语道:“哪有八十岁的重病老娘?”

    此屋很大,像博览会似的:三台冰箱,两台电视机,四台立式空调,七八台电脑,各种款式品牌的手机、数码相机、摄像机……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摆了一堆,身份证、工作证、驾驶证、结婚证等各种证件。

    “哈哈哈哈……”笑声喧起,刚进屋的沈志学,与一个妖艳女子,点起了新到手的钱,俩人都狂笑不止。

    那女子说:“今儿收获不小!哇,还有美元呢!”

    沈志学将身份证之类扔一边,往床上一躺,说道:“过去跟我哥干,以为贩人得的钱最多。没想到,干这一行更来钱,瞧瞧,咱这屋里成金山银山了,赶明儿得空,我联系个下家,一出手,至少十几万!”

    那女子瞅了瞅他,笑道:“今天这些,又是从哪位小姐身上摸来的?没像那天似的,蹭一顿酒肉?你这风流贼呀!”

    沈志学从床上弹起来,将西装抻展,说道:“谁叫我长这么帅气?我呀,专偷女人的!哈哈哈哈……是风流,是风流……”

    “咣啷”一声,门被突然一脚踹开,俩人大惊失色,抬头望时,憨哥已经威风凛凛地立在他们面前,吼道:“一窝贼,人赃俱在,跟我公安局去!”

    沈志学一见憨哥,说了句“大恩人”,刚想跪下,就被憨哥一把拎了起来。沈志学两只贼眼闪着凶光,频频朝那女子示意,并向憨哥央求道:“大哥,饶了我吧!我干这行也是没法子呀……”

    起初,那女子浑身发抖,退到床边,看见床罩之后,向沈志学回了个眼神,就拿起床罩来,悄悄上前,猛扑上去,企图罩住憨哥。

    憨哥正被沈志学抓住袖子求饶不迭,忽听耳后风声乍起,一闪身,那女子罩住了跪在地上的沈志学。由于用力过猛,俩人扑倒在一起。

    罩子里的沈志学大喊大叫:“错啦——错啦,你罩住我干什么……”

    屋里一片混乱,憨哥三下两下,将俩人紧紧裹了起来,说道:“一对乌龟王八蛋,偷这么多东西不说,还骗人呢!”

    正在这时,警车呼啸着开到院门口,几位民警喊着“别动!别动!”冲进屋来,将俩贼押走。

    小刘民警紧握憨哥的手说:“谢谢你及时打电话报案——咱们又见面了。”

    憨哥说:“这个男贼就是那天偷丁霜钱包的家伙。你们看看,这满屋子都堆不下了,就能知道这家伙偷了多少东西。”

    小刘民警拍着憨哥的胳膊说:“对不起!怎么把你当成了……哦哦,那天群众情绪太激动,大家被小偷偷怕了,我也……”

    “嘿嘿……没什么,”憨哥笑着道:“我这人总被人误会,习惯了……”

    7

    市场一角的墙上,贴出公安局新贴的公告,许多人都围着观看,议论纷纷,指指画画,比过节还热闹。

    一位遛鸟的大爷一字一顿地念道:“凡有丢失物品者,请前来认领……”

    卖煎饼果子的邓师傅感慨地说:“太棒了!公安局端了这个贼窝,真是大快人心啊!”

    卖馒头的吴大婶亮着嗓门叫:“快认领去啊!那李老太太,把丢的收录机认回去了!小钱也认回了戒指!东西多得很呢!快去吧!”

    “是吗?我也丢过东西呢!”

    “我也丢过!走啊,去认,去认!”

    “我去年那诺基亚手机才用了几天就丢了,肯定是他们偷的,我得去认回来,不然光是老婆唠叨,我就没法活了。”

    这时,憨哥开车路过这里,见不少人围着告示看,挺热闹的,就把车停好,也下来看。看完正要离开,一转身,愣住了——原来是丁霜正过来看榜。

    丁霜也愣住,十分不好意思,俩人对视良久。

    尴尬了一会儿,丁霜先开了口:“喂,和我妹谈得怎么样?”

    憨哥低下脑袋说:“刚谈了一两次……”

    丁霜说:“你要大胆些,勇敢些……”她脸一红,捂住嘴巴,不再说什么了。转而又说道:“真对不起,自从那事之后,我都没脸再见你了。”

    憨哥认真地说道:“可别这么说!你也不是有意的。再说,那坏人脸上也没刻字儿,长得人五人六的,谁能分得清楚?”

    丁霜想了想,说道:“你忙吧,我得去看看,我妹那条项链还在不在?”

    憨哥说:“是该快去认认,能找回来,她就不会老哭了。”

    丁霜挥手与憨哥告别,憨哥也想向她挥手,但却下意识敬了个军礼,立马又感觉到不对味儿,忙放下手来,自言自语道:“嘿嘿……咋又来了……”

    8

    演砸了一场戏,韩大妈只好让小朱子和胡喜把女主人公丁雪送走,自己拜了一会菩萨,觉得心里烦闷,就出胡同散散心,嘴里唠叨着:“怎么会丢了呢?这孩子,当兵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时,居委会张主任、陈大妈等人,喜滋滋地用车推着一台大彩电过来,叫道:“喂,韩大妹子,你不去看看呀?”

    韩大妈觉得稀罕,上前问道:“你们这是……”

    张主任说:“公安局端了个大贼窝。这不,咱居委会丢的那台大彩电,找回来了!”

    韩大妈想起了居委会丢彩电的事情,说道:“那是,那是,真还给找回来啦,当初谁都说丢了就丢了,今后小心点儿就是了。”

    “谁说不是?”陈大妈说:“公安局可是为老百姓立了大功了!”

    韩大妈说着“那是,那是……我得去看看……”急匆匆转身便跑,嘴里嚷着“在哪儿认呀?在哪儿认领?”随着纷乱的人群,来到贴布告的地方。

    憨哥一见气喘吁吁的母亲,就说道:“妈,乱纷纷的,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不好,跑什么呀?跌倒咋办?”

    韩大妈一见儿子,拉住他胳膊就说:“你也在这儿呀,快快,快领我去!”

    “去哪儿?”

    “去认领呀!”

    “认领?咱认领什么?”

    韩大妈戳着憨哥的脑门子嚷叫:“你傻了吗?你糊涂了吗?你刚才不是说,我让你买的那条项链丢了吗?”

    憨哥揉揉脑门,不置可否地说:“那项链……那项链……不过……”

    “不过什么?”韩大妈边走边说:“咱快去,不然叫别人给冒领了。这年头,啥样的人都有呢……”

    憨哥明知自己根本就没有买项链,更谈不上认领了,便用手拦住母亲道:“别介别介……可能不是这贼偷去的……咱还是回家……”

    韩大妈说:“好些街坊把丢的东西都认回来了,你怎么知道不是这贼干的?”

    “妈,你身体不好,别太累了……”憨哥想了想,敷衍着说道:“好吧,我去认,你先回去,把中午的药吃了,好好睡个午觉,我这就去公安局。”

    韩大妈想想也对,往家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道:“一定要认回来呀,我已经把它许给丁雪了。”

    “哦,知道了……”韩大妈走后,憨哥抠着脑袋道:“看这事给闹的,让我上哪儿去认领呀。文秀这家伙,真把人害惨了!”

    9

    来到文秀的摊上,憨哥见她格外高兴——手里拿着一条项链,咯咯直笑,嘴里哼着韩国歌手安在旭的《永远》:“可以忘记,但绝不会是你……”一见到他,就住了唱歌,说道:“捉贼英雄,真该好好感谢你呀!”

    憨哥低头说道:“没什么,他正好被我撞上了。”

    文秀继续陶醉着说:“我这项链,丢了一年多,如今又物归原主了!哈哈哈哈……我真高兴呀!”

    一见项链,憨哥心里咯噔一下:“她的项链哪儿来的?谁送的?”

    文秀自顾自地说:“你是大功臣!给个面子,我代表所有领回东西的主儿,请你吃

    麦当劳,吃西餐,怎么样?”

    “别介别介!”憨哥想起上次欧罗巴事件,赶紧说道:“我——我怕了,最不喜欢吃西餐西点。”

    “为什么?”

    “嘿嘿……”憨哥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太甜,太腻。”

    文秀说:“那就吃

    川菜,不然吃湘菜,我今天太兴奋了,真想不到,物归原主了。”

    憨哥说:“别去吃了,咱们说说话儿,就行。”

    “不,这就等于是你给我找回来的呀!我一定要好好请你的!”文秀高兴地将项链戴上,转了几个圈儿,笑着问道:“你看,我戴上好看吗?”

    憨哥认真看了看,半晌才说了声:“好看!”

    “就这俩字儿?你不会多说几句?”

    “嘿嘿……电视上那样的话,我——我说不出口。”

    文秀摇摇头,又取下项链,看着它,笑起来道:“我的宝贝……离开我这么久了……这么久了……我好想你呢!”

    看着她那癫狂的样子,憨哥又琢磨起事儿来:“女人,为什么都喜欢这玩意儿?文秀这条是哪个男人给送的吧?”

    文秀将项链举到憨哥眼前,笑道:“你瞅瞅——喜欢这种款式吗?据说呀,这是法国巴黎罗曼蒂克式……”

    “我不看,我不看。”憨哥闭起了眼睛。

    文秀吃惊地问:“为什么不看?”

    “不看就是不看!”

    文秀收起项链,发现他脸色不好,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憨哥睁开眼道:“没什么。”心里有些难受,转身走了。

    “这人真是的!”文秀大喊道:“我还请你下馆子呢,怎么就先撤了?”

    憨哥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不吃。”

    文秀瞅瞅项链,又望望憨哥背影,一跺脚道:“这人真怪!狗头上不了秤盘!”

    我没看,我什么都没看见……(1)

    1

    在居委会无休止的论战中,王大爷什么时候都处于少数派地位,心里郁闷,上街去溜达去散心,看了些新建筑,心情渐渐好转,又进了一家新开的超市,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摩肩接踵的人们,自言自语道:“社会是在变化呀……这超市,就比从前那小门市部方便多喽……”

    文秀正在超市里看这看那,发现王大爷之后,十分欣喜地迎上前去叫道:“你老人家总是骂当今社会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今儿怎么有空到这热闹地方来了?”

    王大爷脸一红,说道:“死丫头,揭我的短呀?我只是看不惯男人留长头发,女人穿短裤,啥时候说过咱国家的坏话?改革开放——就不兴我这老头儿出来感受感受新生活?”

    文秀打趣道:“嘻嘻……谁说你老啦?你不老,尤其是你的那颗心,还相当年轻,不如把韩大妈……”

    王大爷急了,上来要打文秀:“死丫头,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瞎咧咧个啥?你别跑……你别躲……”追出了超市。

    文秀边跑边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呀,你要娶了她,她就不会整天破坏他儿子的事儿了!哈哈哈哈……”

    王大爷气喘吁吁,不再追了,说道:“怎么是破坏呢?她那不是……”望着文秀,想了想道:“你别咒你韩大妈,她和你妈,当年生你……”没了下文。

    文秀不再笑了,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早就知道,我和憨哥生下是抱错了。”

    她的话,使王大爷吃惊不小,问道:“文秀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文秀说:“我不傻——我敢断定,憨哥也不傻,他也知道这事儿。”

    “小韩子也知道?那他为啥不说?”

    “你们呀,别把他当憨人看——他从小就是那样的,外憨内秀,有事从来都搁在心里的。”

    “哦……”王大爷自语道:“如此看来,张主任也低估了小韩子,我们这帮老家伙,真是在瞎操心呢……”

    忽然,文秀说道:“王大爷,我早就想明白了,你抽空儿给韩大妈做工作,她要愿换,我就认她是亲妈!”

    王大爷又是一惊,嚅嚅道:“这……我……文秀,你这是在……”

    文秀转了个话题,凿凿说道:“我在这儿考察一下超市,信不信由你,今后,我要开一个比这大的!”

    “好哇好哇,到底是学过经贸的!”王大爷敷衍了一句,心里想的仍是韩文俩家那事,为难地说道:“我去跟她讲,能行?”

    文秀拉着他的胳膊道:“我的好大爷呀,你去,你是天底下最合适的!这事非得你老亲自出马不可。”

    王大爷也笑了起来。他鼓足勇气,乐颠颠地直奔后院,说起了当年俩孩子被抱错的事儿,重点把文秀夸奖一番。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气呼呼的韩大妈赶出了门子,连一口水也没讨上喝,连一句“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怨言也没来得及发出来。

    “咣”地一声,韩大妈将门关死,把唠叨儿子的那股劲儿,转到了另一个方向:“这个老王头,真是个没事忙,越老越糊涂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向街坊邻居宣布,永远不跟他说话了,真是的……”

    阳光从窗口射了进来,她的眼睛被刺得生疼生疼,渐渐湿润起来,朦胧中,文秀的形象呈现在自己面前……她主动为憨哥出抵

    出租车公司押金,后来却生着法子处处卡脖子——她主动要送电风扇,却和小红一起骂人——她主动回收那些为憨哥准备结婚的用品,却拿这个要挟人,嘲笑人……

    想到这儿,韩大妈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文秀……这丫头是我生的?她这脾气,和前院那刘小庆一个样儿,一点都不随我呀!”

    2

    丁雪实实在在把憨哥作为了倾述对象,而且每次必须到街边的水泥墩上,每回必须哭得伤心欲绝——否则不算谈。

    收好车,丁雪一如既往地哭个不停。

    “没有啊……”丁雪呜咽着说:“那么多人认领回了失物,那么多人兴高采烈,为什么偏偏没我那项链?”越哭越上劲。

    憨哥道:“我看你情绪这样不稳定,真怕你出事呢。这一阵子,我每天少拉俩小时活,专门陪你。别想它了,身体要紧。”

    “不是的!”丁雪说道:“我是要努力……我是要下决心忘掉它。”又说道:“不是的!你既然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跟你好好谈。”

    憨哥说:“那就别哭了。”

    “不是的!”丁雪擦擦泪说:“你不懂,女人呀,要彻底忘掉一件事,非得好好地痛哭不可。”

    憨哥琢磨道:“小朱子也这么说过……”于是就守在一旁,真诚地对她说:“那你就哭吧——好好哭,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吧。”刚说完,忽然,憨哥起身便跑。

    文秀背着小包,正从超市向自己的服装摊走去,嘴里哼着台湾歌手张信哲的《爱就一个字》:“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唱着唱着,就跑了调儿,走了神儿,扬起脖子,向一侧张望起来。她发现,憨哥正向前边跑去,就怆然说道:“啥事,他这么急?他这是又发什么神经?”不由加快了步伐。

    刚才,丁雪在哭述项链丢失的时候,憨哥脑中忽然开了窍,来不及解释什么,拔腿跑向那天捉小偷的积水处。他辨认了一下方位,便弓着腰,在水里摸索起来。

    文秀跑来,见他这乖张动作,说道:“喂,你那是在干什么呀?”

    憨哥见文秀来了,立马不好意思起来,自言自语道:“怎么搞的,我的狼狈样儿,老想躲她,可总是让她撞见……”对文秀打了声招呼:“不在摊儿上守着,你怎么有空跑到这儿来了?”

    “我正要问你呢!憨哥,你怎么整天总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我……我好好的呀!”

    “好好的?你在那水里摸鱼呀?”

    憨哥愣了一下说:“摸鱼?对,是有鱼呢!”

    文秀仰脸大笑道:“这滩污水,臭气熏天,哪来的鱼?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没……没什么……”憨哥继续摸着,暗自琢磨:“我的光辉形象,她咋一次也没看见?”

    有路人围上来问文秀:“你认识他?那人在干什么?捞鱼虫?”

    “他这人呀,是做梦得了财神爷的圣旨,在这臭水坑里捞金银财宝呢,哈哈哈哈……”文秀的声音特别大,专门为的是讽刺憨哥:“喂,摸出啥宝贝来了?让咱也开开眼……”

    忽然,憨哥心头一喜,从水中拎起一条项链来——阳光照在那上面,每一个水珠都在闪光,像是一串太阳……

    “哇……”文秀的笑声忽然停住,望着水中的憨哥,惊讶地说道:“这么漂亮的项链啊!”

    憨哥笑了,用手擦脸上的汗水,却抹了一脸泥;文秀实在无法理解,问道:“怎么回事?你真捞出宝贝了?”

    憨哥蹒跚地走出积水,文秀迎了过去,非要看那项链;憨哥把它递到她手中,文秀惊喜地看了又看,叫道:“我的天呐,真是宝贝呀!”

    路人也围了上来观看。

    “去去去,碍你们什么事儿?想抢啊是怎么着?”文秀将项链交还给了憨哥。

    憨哥说:“嘿嘿……总算没白忙活……”

    文秀仍然一个劲地追问:“臭水坑里,怎么会有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是真的?”

    憨哥拉住文秀便走。

    “你得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咱边走边说。”

    俩人刚一离开,背后那些路人,还有一些闲人,便争先恐后跳进水里,都在喊:“有宝贝呀——快来捞呀……”

    一个胖子摸起一块碎石,对着太阳检验,被另一个小伙子一把夺过,嚷道:“这块金子,是我先摸到的!”俩人在水中扭打起来。旁边的人,也都不顾西装革履,争先恐后跳进污水之中,又夺又抢,顿时水中乱作一团。

    憨哥领着文秀,边走边把事情的缘由说给她听。

    文秀听后,说道:“这么说,不是什么泥中显宝,天上掉馅饼,是那丁雪的?”

    憨哥点了点头,说道:“是她的,是她的。这下好了,她不会再哭了,情绪也会稳定下来。”

    文秀脸上有些不自在,摇摇脑袋,嘲讽他道:“是啊,这下真的好了!快快拿着它,论功领赏去吧!”

    憨哥站住脚,板着脸说:“文秀,你这样说,我就不去了。”

    “这可是献殷勤的好机会,干嘛不去呢?”

    憨哥递上项链,说道:“求你帮个忙,把它交给丁雪,你们都是女的,心灵容易沟通,帮个忙吧。”

    文秀望着他,又瞅瞅项链,然后大笑道:“你给你女朋友送礼物,凭什么指使我当跑腿的?你给我开多少工资?”

    “女朋友?”憨哥低下自语道:“我真想让你当我女朋友!”在文秀的笑声里,他也只好应酬:“嘿嘿……我……”

    文秀瞪着他说:“说呀!又是半截话。你什么呀?”

    憨哥愈发不自在,心儿怦怦直跳,想到“我说了,她回绝怎么办?那不是逼我死吗?”没再答话。

    “哑巴了?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我——我是想——”憨哥到嘴边的话,终于咽了下去,平心静气地说道:“丁雪怪可怜的,老是哭,你去劝劝她吧。其实,我对她只是同情。知道吗,同情不是爱情!”文秀愣住了,他接着说:“也希望你能同情她……”

    “我?”

    憨哥说:“咱们都应该有同情心嘛!”

    “让我去给你的女朋友做工作?亏你想得出!”文秀说完便走,头也不回。

    憨哥独自站在那儿,手捧项链,一脸无奈。

    3

    街边绿草如茵,各种鲜花盛开。石鼓墩上,依旧坐着丁雪,旁边仍然候着憨哥。

    丁雪抖抖瑟瑟地举起项链,对准太阳,欣喜地观赏着,赞美着。

    憨哥为自己能如此完满的做成这件事而自豪,他抿抿嘴巴,说道:“现在,你该高兴了吧!”

    丁雪说:“太感谢你了!我我……我太激动……”忽然,又捂脸哭起来。

    憨哥问道:“怎么?我还想着你从此会拨云见日,生活在灿烂阳光之中呢,如今东西找回来了,怎么还哭呀?”

    “不是的!”丁雪说道:“对不起,我一看到这项链,我就想起……我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回到家里,韩大妈边伺候儿子吃饭,边关切地问:“现在她不哭了吧?咱的项链,她戴着还合适吧?”

    “咱的项链?”

    “是啊,你不是说,认领回那条项链,直接给了丁雪吗?”

    “哦……哦……”憨哥低下脑袋,加快了进餐速度,瓮声瓮气说道:“妈,你身体不好,就别操那份儿闲心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韩大妈拍下筷子道:“怎么叫操闲心?你以为是棵白菜、是根萝卜?那可是用两千块钱买来的呀!”

    “妈!”憨哥说:“你千万别生气,快吃菜。医生说了,心脏病人要少吃肉食,多吃蔬菜,而且……”

    “别打岔!”韩大妈哪有心思吃什么菜呀,盯着儿子问:“我在跟你说话呢,她戴着好看吗?她心里中意吗?”

    “马马虎虎……”

    韩大妈又问道:“她不喜欢?”

    “妈,菜都凉了……”

    “我不吃啦!”韩大妈生气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两千块钱的东西,还看不上眼,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她是皇帝的公主呀!”

    憨哥急忙站起来劝道:“我说妈呀,你生的是哪门子气呀?人家——人家很高兴呢!人家——人家很感谢呢!”

    “真的?”

    4

    在

    出租车公司的业务考核中,憨哥除了迎奥运学英语一项没及格以外,( 大众情人 http://www.xlawen.org/kan/19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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