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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阅读

    大意说错了话,跪下之后用力磕了一头道:“父亲,女儿惶恐,女儿实在不知圣旨之事,万死也不敢质疑皇上。”

    田敬看了田流诗一眼心中厌恶,又看了一田流心和田流花,知道田流苏说的不假,“哼”了一声,开口道:“好了,这事的确是你有错在先,流苏和云世子和离之事确实是皇上亲下圣旨,你居然敢不分轻重的辱骂她,活该,以后,府中谁也不许提起这事,若有违者,家法伺候。”

    “老爷,那流月被刺伤之事就这么算了吗?她好好的过来劝架,却被她们二人害得受了伤,以后她还如何做为相府嫡女,管教她们?”

    唐婉蓉站在一边插不上话,听田敬的语气似乎要就这么算了,顿时心下着急,忍不住开口,此时她已经快气疯了,心中暗骂田流诗废物,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父亲,女儿愿意接受惩罚。”田流诗跪在地上听大夫人这么说已经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今日一定要惩治了田流苏她才能甘心,所以她一咬牙开口,若是她愿意接受处罚了,那田流苏也必然得和她一样接受处罚。

    “哼,总归流月受伤是因你们俩的冲突而起的,皇上下旨让你们和离,但是没有下旨让你不尊嫡姐,来人,将二小姐和三小姐拖下去家法伺候。”

    田敬方才听到田流苏用圣旨压他便心头不满,皇帝特意嘱咐过他田流苏回府后要好生相待,她手中捏着的粮食种子关系到天启的民生,是天启最需要的东西,所以,让他看顾着些田流苏。

    皇帝是什么人,上位者的眼线遍布群臣身旁,田敬家里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每个大家族中都有一部血泪史,所以他也只是冷眼旁观贵族中的肮脏内斗之事,否则也不会在得知田敬派人放火烧了甜水村和田流月带人去杀田流苏时只是不痛不痒的惩罚了一下他了。

    说穿了这都是家务事,对于他来说,后宫的争斗比这些大臣内院中的争斗更残酷,除非关系到自己和天启国运,否则他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去管大臣的家务事?

    田敬此言一出,相府的侍卫便上前来拖住田流苏和田流诗。

    “来人,将二小姐和三小姐带去我的院子中,请出家法。”大夫人手一挥,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上前来押住田流苏和田流诗。

    田流苏没动,她虽然有身手,对付这几个没武功的下人不成问题,但是她若反抗,大夫人便会治她个忤逆长辈不孝之罪,这种罪名在古代可算是个不小的罪名,轻则被毒打一番重则被赶出家门,她从小与她斗法太了解她的个性了,她现在也许心里正想着让她反抗呢,若是那样那她必然会将她打个半死然后扔出宰相府的。

    几个家丁见田流苏没反抗,放下心来,压着她往大夫人的院子中而来,大夫人也有些纳闷,她早知道田流苏以前在府中委曲求全只是装样子,也从上次田流月带人围攻田流苏后得知她会些武艺,她这样无非是等着她反抗,然后她便可以顺利成章的治她的罪了。

    没想到她居然能忍下来?她嘴角一掀冷笑一声,无论如何,她今日都会受到惩罚,落在她的手里,不死也让她脱层皮。

    田流苏连同雪菱和绿竹绿袖一起被下人押着到了大夫人的兰香苑,转过走廊的时候田流苏看到拐角飘起一抹青色的衣角匆匆而去,她望着那衣角笑了一下,神色淡淡的走进院中。

    进了兰香苑,大夫人命人去请家法,此时大夫已经请来了,她和田敬先进去看田流月的伤势。

    田流月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大声呼痛,她是宰相府唯一的嫡女,从小就像一朵太阳花被呵护着,众星捧月,为所欲为,在府中从来都是想拿哪个庶女出气便拿哪个庶女出气,何时受过这样的伤?

    大夫人走进屋子,顾不得许多便让大夫速速给她拔簪子清理伤口,大夫看着她手臂里插着的簪子,让丫环合力按住她,田流月疼的呲牙咧嘴,冷汗直冒,大夫一捏伤口的边缘抓住簪子“噗”的一声拔了出来,一股血线随着簪子冲天而起,像血红的花瓣雨散落在被褥上。

    “啊…”田流月惨呼一声,痛得晕了过去。

    “女儿…”大夫人一阵心疼,眼中蓄满泪水,她紧张的扶着她的头让大夫速速施救,那大夫不慌不忙的给田流月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一番忙碌之后终于弄好了,他嘱咐田流月一定要好好息养,这伤口刺得深,差点就伤到了骨头。

    弄完之后大夫站起身提着药箱准备离去,田敬拿出一锭银子打赏了大夫,才命人将他送了出去。

    大夫人此时心中又气又疼,怒火中烧,她腾的一下站起身,心中暗道今日就新仇旧恨一起算,连唐嬷嬷那日被田流苏施计烧伤的事也要一并从田流苏身上讨回来。

    她看了一眼田敬,见他眼中也有心疼之色,田流月不仅是她和田敬的骄傲,同时也是相府的骄傲,田敬历来重视嫡子嫡女,对田流月自然宠爱无边,否则也不会允许她带着相府的侍卫去围攻田流苏,任其为所欲为了。

    “老爷,流月此时已经没什么事了,您刚下朝回来,还是早些去歇息吧,这些内院之事便交给妾身吧。”大夫人见田敬眼中有犹豫之色,必然是心中在考量要不要对田流苏真的施家法,便适时的开口,不允许他犹豫再改变主意。

    “恩,夫人看着处理吧。”田敬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兰香苑往书房去了,留下大夫人和田流苏一群人。

    虽然皇帝关照他不准虐待田流苏,但是这是内院之事,他也不好随意插手不是?

    田敬走后,大夫人命丫鬟好好照看田流月,她率领自己院中的嬷嬷和丫鬟出了屋子,看着被押着的田流苏和田流诗。

    田流苏看着阔别已久的兰香苑,这个罪恶的地方,她的娘亲失去性命的地方,这些年来她的梦中每每都会响起娘亲趴在她耳边说过的话:顺着她们,顺着她们…如魔音入耳,久久盘旋不去。

    院子中间的血冰已经融化,埋入泥土中,但是那刑具仍然立在那里,节节长钉这些年来不仅没有生锈生钝,反而因沾染了鲜血的气息更加的锋利光亮了。

    她看着那一排长钉,想着自己娘亲的膝盖,嗜血的因子在体内蹭蹭的燃烧起来,连体内流动的鲜血都开始蠢蠢欲动,她的眼睛突然睁大,眸中红光一闪,腹中迅速窜起一股热流,她一惊伸手按在胸口,使劲压下身体的不舒服,慢慢平复下心情,只一会儿便眼神清亮,犹如刀锋般看向大夫人。

    “来人,搬来长凳,沾上盐水,抽打三十鞭。”此言一出,两个手中捧着鞭子的家丁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大夫人,面现不忍之色,大夫人跟前的丫鬟们也都害怕的低下了头。

    田流苏心中冷笑,好狠毒的妇人,她这是要为女儿报仇,想置她于死地呀,那藤鞭是用双面带刺的藤条制成的,抽打在人身上的时候会将人身上的皮肉撕扯揪起来,痛彻心扉,这东西只有在惩罚十恶不赦之人的时候才会使用,而且打个十下八下便会将人痛得神志不清,更不要说还沾上盐水打三十下?田流苏心道即使是她体质好,有武艺,也断然撑不过沾着盐水的藤鞭抽打十下的,唐婉蓉这老贱妇果然心狠手辣,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名正言顺的惩治她的机会,一出手便要要她的命。

    大夫人眼神凌厉的盯着那些下人搬来了长凳,将田流苏按在凳子上。

    雪菱在旁边急得想要喊出声,田流苏早就暗示了她不可,不让她瞎掺合,否则她是个丫鬟,今日即使保住自己也保不住她。

    大夫人二话不说拿过手中的藤鞭“唰”的一声抽在田流苏的背上,田流苏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东西果然霸道啊,真特么的太疼了,田流苏暗暗的想到,她忍着疼倔强的不吭声,默默的记住这疼痛,抬眼看了一眼兰香苑的大门口,心道怎么还不来?

    一鞭下去田流苏身上已经有了伤口,浑身被滕刺扎的生疼,大夫人心中舒了一口恶气,沾上旁边盆里的盐水抬手又是狠狠的一鞭。

    “哼…”田流苏闷哼出声,额头上冷汗大颗大颗的掉下来,雪菱和绿竹绿袖都不敢开口求饶,只跪在一边低着头。

    田流诗自进了院子已经在丫鬟的服侍下将头发绾了起来,她肿着个脸看着田流苏的样子心中即是解气又是害怕,待会儿便会轮到她了,她也躲不过去,不知道大夫人一会儿要打她几鞭?

    “继续打…”大夫人打了两鞭,觉得有些喘,也出了口恶气,便将藤鞭交给旁边的下人,自己坐在丫鬟搬来的椅子上看着。

    “啪…”又是一鞭,下人举着鞭子不管不顾的打了起来。

    “住手…”正在此时,一个威严苍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踢踢踏踏一阵鞋底摩擦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响起,大夫人眉头一皱便看到老夫人领着李玉凤和田明月在一堆丫鬟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田流苏心中郁闷,暗道这老夫人真不是个东西,一定是故意掐着时间来得这么晚,这是要让她吃点苦头,记住在这宰相府中,只有诚心诚意的投靠她,她才能保下自己,而且她也有这个能力保下自己吧。

    大夫人惩罚田流苏的事被老夫人打断,满面不高兴,但是又碍于她的身份,站起身勉强向她行了个礼:“母亲怎么来了?这大冷的天,有什么事派人来说一声就行了。”

    唐婉蓉神色淡淡的起身向老夫人行了个礼,二人本就是面和心不合,所以见她来了也没表现出多少尊敬来,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哼,我听说你又在造孽,特地来观看一番,俗语说的好家和万事兴,瞧瞧你当的什么家?堂堂宰相府,整日里被你整的乌烟瘴气,冤魂无数。”

    老夫人和唐婉蓉相斗多年,却一直在田敬的偏袒下略败一筹,见大夫人神色冷淡,连装都不肯再装,不禁心中憋气,一开口也毫不留情的数落她。

    “母亲,二丫头犯了错,儿媳正在奉老爷之命执行家法,还请您在一旁观看,待儿媳惩罚完她之后,再听您的教诲。”

    大夫人唐婉蓉出身唐国公府,若不是为了田敬的脸面怕被御史参奏不孝,哪会理老夫人一个小地方出来的老太太,而且这老太太还居心不良,屡屡想夺走自己的掌家之权,着实可恨,她是从来都不去给老夫人请安的,老夫人也知道唐婉蓉心高气傲瞧不起她,平日里也不让她去请安,省得两看相厌。

    “是么?不知二丫头犯了什么错?我派人到明珠阁找她却得知人在你这里,听说你又在造孽,所以只好亲自找来了这里。”

    “母亲,因为她让流月受了伤,现在还躺在里面呢,庶女谋害嫡女可是死罪,不知母亲找她有何事?”

    大夫人瞬间便给田流苏定了罪名,古代庶女谋害嫡女确实是死罪。

    “她有俸禄傍身,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你居然敢打她?”老夫人眉毛一挑,对大夫人道。

    “无论她是什么,她首先也是我的女儿,她犯了错我请出家法惩罚她,也不为过。”

    “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你使那些腌臜的下作手段害死的姨娘下人还少么?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今日我就是要保了这孩子,来人,将二小姐送到我的院子中去。”

    老夫人知道论口头功夫她说不过唐婉若,所以不再和她废话,就是倚老卖老,准备用这个压着她强行带走田流苏。

    大夫人见老夫人居然蛮不讲理,心中一气道:“母亲,今日不将她绳之以法儿媳定不甘心,你若强行拦着,那儿媳只好豁出去不尊您的命令了。”

    大夫人说完便抬眼看着老夫人,二人一时间对峙了起来。

    “好,好,这就是堂堂宰相府的当家主母,不尊礼法,不敬长辈,虐待府中庶女,很好,若是这样,那我今日便带着礼儿一家回乡下去,让你们在这里好好风光。”

    说着她使劲在地上一敲拐杖,便欲转身离去。

    “儿媳恭送母亲。”大夫人弯腰行了一礼,却不肯说挽留的话,她今日是铁了心要惩治田流苏,如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再在宰相府翻起风浪来,所以不惜与老夫人撕破脸,反正她也不是田敬的亲生母亲,田敬心里对她也烦着呢。

    “好,明月,你去请宰相大人,让他立即派人将我送回乡下,我老婆子再也不在这里待着了。”老夫人大声说道,故意将宰相大人四个字提高了声音。

    “咳咳,祖母,母亲,流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皇上命我半个月之后再行培育出来一批种子,现在算来,只剩五日之期了,到时候,流苏可是要进宫面圣的。”

    田流苏见老夫人也是个不靠谱的,看来虽然和她成为伙伴,但是要利用她当靠山,扳倒大夫人,还是远远不够的,她呲牙咧嘴的爬起身来,暗道这藤条特么的太疼了,早知道老夫人这么不中用,就早些自救了,白白挨了三大鞭,真是自作自受。

    大夫人猛的转过身来,恨恨的盯着田流苏,她方才一时气怒攻心只想着要将惩治田流苏,却忘了田敬告诫过她的话了,她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已经不再是当初无依无靠任她揉捏的庶女了,她是皇帝极力拉拢的棋子,皇帝要利用她手中的种子富民强国。

    她冷冷的站在院中,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暗骂小贱人,贱人生的贱种,她的娘就是个狐媚子,没想到生的女儿也是个不安分的小狐媚子。

    田流苏看着大夫人的神情,便已经知道了她不会再惩罚她了,她让雪菱和绿竹绿袖将她搀了起来向院子中的人欠了欠身道:“虽然女儿没有犯错,但是父亲和母亲一力要用家法惩治女儿,女儿也生生的受了,既如此,女儿现在便告退回去养伤了,哎,若是过几日皇上召见女儿时女儿的伤势还没好,势必还得想个法子啊,女儿可不敢期满皇上,犯了欺君之罪啊。”

    田流苏边说边在雪菱和绿竹的搀扶下一步一回头的出了兰香苑扬长而去,留下一众人呆呆的站着,心思各不相同。

    老夫人见田流苏走了,自己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一言不发的挥了挥手领着李玉凤田明月和一众丫鬟婆子也走了,顷刻之间院子中就剩大夫人和三小姐田流诗以及田流心田流花和一群下人了。

    “哼,都散了吧。”大夫人此时心烦意乱看了田流诗一眼也没工夫再惩罚她了,一挥手打发她们各自回去,她还要想想对策呢。

    田流苏回到自己的院子中,虽然脱离虎口,但是她身上的伤也是实实在在的,她伤口疼痛,背上估计都裂开了。

    雪菱和绿竹绿袖二人小心的将田流苏扶在榻上让她面朝下伏在被褥上,又拿了个枕头在肚子上垫着。

    大夫人那两下下手着实狠毒,田流苏的衣服都被抽烂了,长在鞭痕中,雪菱怕牵动她的伤口,寻了一把剪刀剪开她的衣服,只见光滑白嫩的背上触目惊心的印着三条血肉模糊的鞭痕。

    “小姐?疼吗?”雪菱眼中溢出泪水,她自小在青楼中为奴,经常被老鸨打骂,那老鸨使用的就是这样的藤条,她也被这藤条打过好多次,知道这伤口有多疼。

    “哎哟,还真疼,奶奶的…”田流苏这时候不想再装作云淡风轻了,她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

    雪菱取出包袱中云洛留下的伤药,让冬青端来一盆清水,小心的用丝绢将她的伤口擦拭干净,然后撒上了药粉,又取来一套干净的寝衣给她换上。

    田流苏此时疼得昏昏欲睡,雪菱给她弄好伤口换好衣服后她便将她们打发出去,自己趴在被褥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是一番噩梦折磨,梦中是她的娘亲跪在铁钉上起身时那血雾飞溅的情景和自己被扎的满身针孔的样子,虽然那是她没穿过来前本尊经历的事,但是她的灵魂早已经和这具身体骨血相融,承载了她所有的记忆,就是因为这段记忆太过血腥惨痛,所以她大概才会有如此真实的体验,每每噩梦缠身,梦中都是母女俩惨绝人寰的经历和死不瞑目的眼神。

    她的头上渐渐的渗出汗水来,不禁在梦中一直叫着自己的娘亲。

    “流苏,流苏…”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脖子处一阵凉丝丝的触感,让她浑身躁动热血沸腾的因子渐渐沉了下去,她一惊从梦中醒了过来。

    只觉自己的脖子处清凉湿痒,耳边气息尘尘,又舒服又难耐,背上一只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沿着背脊的纹路慢慢的抚到伤口处,来回轻柔的在那处伤口上徘徊。

    她一转头便看到一个放大的俊颜在自己的眼前,玉颜如雪,风华绝代,正是多日未见的云洛。

    他俯身在她的脖颈处轻柔的亲吻着,一手摸着她的伤口,眼中是深深的难过和跳跃着火苗的愤怒。

    “你来了。”她浅浅一笑,见了他有些亲切感。

    云洛已经吻上了她的伤口,蜻蜓点水似的,带着无限的爱怜与心疼,半晌后,他才慢慢停下来。

    “流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明明可以不受伤的。”

    云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就算再不济也可以唤出青离来,青离就隐在她身边,她若是召唤他一定会出来救她的。

    “没事,我这样做是要记起我娘曾经受过的伤,咳咳,这个伤口好疼,但是我娘当年的伤口一定比这个还要疼百倍,我要牢牢的记住这样的疼痛,才能打起精神为她报仇。”

    田流苏缓缓开口,她闻着她身上清淡的苏合香气,感受着他的关切,一时觉得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流苏,让我来替你报仇,我在甜水村的时候就说过定要给田流月好看。”云洛忍不住道。

    “不,不要你动手,我知道,你有更棘手的事要做,你做你的,我这里我自己会处理,我现在有自保的能力。”

    “自保的能力,便是让自己受伤么?报仇的代价,便是让自己受伤么?若是这样,我决不答应。”

    云洛一连两个问句,有些气馁的说道,他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帮忙,但是怎么的他也得保证她的安全啊,若是连自己都保不住,还报什么仇?

    “我知道了,我这次错了,以后我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田流苏连忙举手投降,表示自己不会再这样了。

    “哎,看来我要加快动作,尽快将你娶回去,省得将你放在这里一天天的总操心。”他在她身侧躺了下来,看着她明媚的容颜又忍不住动手动脚起来。

    “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田流苏想到他最近都没现身,不由得问道。

    “在忙一件很棘手的事。”说完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田流苏迎上他的眼神,突然看到一丝疲惫和忧愁,还有一些慌乱。

    “什么事?很重要么?”田流苏不禁开口问道。

    “是,很重要。”云洛说着便伸手将她拉在怀里,头一低轻轻的在她的嘴角亲了亲,动作暧昧却又不带丝毫情欲。

    “能告诉我吗?”田流苏的胃口被吊了起来,想到文熙前两天说的话,她隐隐有些不安。

    “没事,再等几天,我解决好这件事便会亲自上门提亲。”他亲了亲她揽过她抱在怀里,声音闷闷的道。

    ------题外话------

    亲们,360度鞠躬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不熟悉那个排版软件,一会儿就倒混了,今天是系统问题,不是我的错,收藏也忽然掉了50个,已经找编辑改过来了,亲们再饶恕我一次吧。

    我弱弱的提示一下:万一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请亲们过一会儿再刷新一遍就会恢复了,有时候捉完虫传上去显示会延迟的。

    027 重振酒楼,明月来访(请支持正版)

    田流苏伏在他怀中觉得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胡乱猜测了起来,他说要解决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她在他的怀中翻来覆去扭来扭去的动了起来,隐隐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关系。

    “乖乖的别动,我抱着你睡一会儿。”

    蓦地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的腿,田流苏恍惚中觉得不舒服下意识的伸手去推。

    “唔…”一声难耐的呻吟从头顶传了过来,云洛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田流苏一怔反应过来,羞愤欲死,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

    虽说他们已经那个啥啥了还生了孩子,但那是在二人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发生的,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圆房,她想着方才掌心触到的巨物头皮发麻,连忙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离得远远的。

    “哼,早晚要被你逼成太监?再不成亲我大概要全身爆裂而死了。”云洛伸手一把将她捞回怀中,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愤愤的说到。

    “等我伤好后,我们提前圆房吧。”没有经过大脑,这句话就这么蹦了出来,她是个现代人,对这事没有那么矫情,既然爱他就可以给他,成亲不成亲只是一个名分而已。

    “你想好了?”他的声音忽然沙哑起来,有一丝期待与兴奋,又有一些隐忍和踌躇。

    “恩。”田流苏扭捏的答应了一声,将头埋入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呵呵…”一阵喜悦的笑声从胸腹中传了出来,胸腔震动,田流苏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了他胸膛的起伏跳跃。

    “流苏,我好开心,不过,我要等到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天,那是我的向往。”

    隔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你将天府馆酒楼买下来了?”

    “是,多谢你的银子。”想到这事田流苏又兴奋了,那个酒楼在繁华地段,她重新装修布置一番一定能赚大钱的。

    “你能找我要银子,我很高兴。”这样说明田流苏对他有了依赖性,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他,所以她派人拿着欠条去找他要银子的时候他当时就很高兴,二话不说便从王府中支了五千两银子给她。

    “王妃知道了我们和离的事了吧?”这些日子一直没见他,她也没工夫问这件事,若是长安王妃知道了他们和离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大发雷霆?

    “恩,我已经向母妃解释过了,她虽然很生气,不过后来也表示理解了。”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安抚长安王妃,躲避府中的侧妃小妾,忙得几乎焦头烂额了,长安王妃听闻他和田流苏和离的事当时便气得晕了过去。

    她醒来后他又向她解释了他们要和离的原因,得知他还是要娶田流苏回王府后,开始她是不同意的,但是得知了田流苏这些年受的苦和委屈后便沉默了下来,毕竟她和云擎不幸福,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走了她的老路,所以心中虽然对田流苏仍有不满,但也接受了这事,知儿莫若母,她不想做那个拆散儿子幸福的人。

    况且她心中惦念着两个孩子,自上次在甜水村见过两个孩子后,她就日日思念他们,日日盼着云洛将田流苏和两个孩子接回府,可现在又弄了这么一出,她心中郁积,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两个孩子啊。

    当她得知两个孩子被明月教劫走后气急攻心一下子又病倒了,在听了云洛说二人暂时无碍后才慢慢好转起来,不过她整日念叨着两个孩子,让云洛尽快将孩子救回来,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查明月教的事。

    他的唇一直在她的耳垂上亲来亲去,下巴搁在她如丝缎般的秀发上磨来磨去,搅得田流苏心情激动,烦闷难耐,她动了动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嘶”的叫了一声。

    云洛听闻她的叫声叹了口气支起身子轻轻解开她身上雪白的寝衣,将衣服轻轻拉下来,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见撒上药粉后伤口已经慢慢的结痂了,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来。

    “你做什么?”田流苏见他拿出药瓶来忍不住问了一声,她还以为他不顾她受伤兽性大发呢。

    “看看伤口有没有结痂,这个药有止疼雪肤祛疤的功效,不过要等伤口结痂才能抹。”他将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原来如此。”她心中不禁想到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她抹药吗?一股幸福的喜悦从心底缓缓升起,她现在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人挂念的感觉真好,恩,她还有安安乐乐两块心头肉呢。

    云洛坐起身将她抱过来伏在他的腿上,自己伸出修长的手指挑了一点药膏子在她背上均匀的抹开,然后伸手轻轻按摩着让药效渐渐的散开,融入伤口中去。

    田流苏只觉背部一阵清凉的感觉蔓延开来,他的指腹光滑圆润,她伏在他腿中被他伺候得一阵舒服,今日累了一天又受了伤,此时的疼痛终于慢慢的缓解,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无声无息的睡了过去。

    云洛给她抹完药,便见她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软软的被子上趴着睡下,自己也吁了口气在她身边躺下来,伸手轻轻的将她圈在怀里,抱着她闭上眼睛。

    “磨人的丫头。”睡着之前他轻轻的嘟囔了一句。

    田流苏醒过来的时候,云洛还在沉沉入睡,她将脸转了过来对着他,见他的眼角之下有两个大黑眼圈,似乎有着深深的疲惫,睡梦中眉头都是微微皱着的,不由得有一丝心疼,又有些着急,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她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他的皮肤出奇的好,下巴上也光滑圆润,并没有胡茬,她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一遍一遍抚平他的眉宇,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纾解他的忧愁。

    静谧如水的气氛中,美男入怀,气息清浅,这样的画面打动了她,她不由得抬起头做贼似的靠近了他,然后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舔了舔,干净惑人的味道,又府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刚想再去亲他的眼睛,便看到他睫毛颤动,接着睁开眼睛。

    云洛一睁眼便看到上方红唇娇艳欲滴,本能的伸手一揽将她的头压下来,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唔…”田流苏嘤咛了一声,便被他尽数吞入了腹中。

    良久的辗转亲吻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将她放开,翻身坐了起来。

    “想亲我就来个火热的,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云洛好笑的看着她一副没回过来神的样子,觉得她这伤受的真不是时候,太磨人了。

    田流苏摸了摸嘴,果然又肿了起来,再看看他的却完好无损,顿时心中觉得不公平,爬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就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在他的唇上一咬。

    “啊,你做什么?”云洛吃疼,忙将她推开,叫了一声,伸手抚上自己的唇见一抹鲜红印在指间,已经被她咬破了。

    “没什么?想试试做吸血鬼的感觉。”她舌尖上舔着他的鲜血,还配合着咂咂嘴,好像吃的很香的样子。

    “无聊。”云洛虽然不知道吸血鬼,不过通过她的动作也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对了,后日田流月准备在相府举办宴会,听说邀请了你和你的侧妃?不过,这回她受了伤,日期一定是要延后了。”

    田流苏想突然想起这事来觉得有必要问问他,她还准备给大夫人和田流月也送一份礼物的,这回双方已经撕破了脸,自然不需要再做这些表面功夫了,那都是御赐的好东西,这下可省下了。

    “好像是下了帖子,我不太清楚这事。”

    “哦,你回府后有没有去安慰安慰侧妃和小妾?”她眼神亮晶晶的盯着他,缓缓问道,心中虽然信他,却还是有一丝紧张。

    “流苏,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吃醋。”云洛展颜一笑,眼尾一抹艳色绽出,华丽而风情。

    “吃不吃醋的无所谓,重要的是我是个有洁癖的人,不喜欢男人包养二、三、四奶,包奶者必断奶。”她铿锵有力的说道。

    “二奶、三奶、四奶,是指侧妃小妾的意思么?”云洛重新躺下来用手支着头悠悠问道。

    “恩,孺子可教也,懂得举一反三。”田流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流苏,这是你们那里的话么?”云洛似乎忍了又忍,但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田流苏一惊,猛的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二人就那么对视着,在半空中噼噼啪啪的燃烧起一阵火苗。

    “这话是什么意思?”田流苏有些惊慌的问他,难道他是看出什么了么?

    “没什么意思,只是问问你而已。”见她眼中有着惊慌,而且极力想掩饰的样子,云洛的心思沉了沉,淡淡的开口,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意问出的而已,只是他的心中却有些挫败。

    “哦,我还以为你魔怔了。”田流苏此时心中慌乱,捉摸不透云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倒不是不想告诉他真相,关键是他能接受得了么?这怪力乱神之事他们这里的人会相信么?她想到了云洛的父王云擎,他就是个强大的穿越人啊,但是他也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啊,世人都知道他是个惊才绝艳冠绝天下之人,但却不知道他也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啊。

    “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总感觉你和天启国的人不一样,如此特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别的国家的人。”云洛带着一丝轻松开口,边说边起身下了床。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雪菱来过一次,田流苏吩咐她不得进来打扰,所以几个丫鬟也没来她的屋中,她见云洛像是要走的样子,也从床上爬起来。

    “你好好趴着别动,这雪肤膏是我父王当年研制的圣药,仅此一瓶,抹上后只需三日结痂便可脱落,肌肤恢复到和以前一般模样,这三日你就养着吧。”

    云洛心事重重,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还没有和她说明白,但是她也没有再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他不想说的时候问也是白问。

    “恩,那你回去吧,看你眼下的黑眼圈似乎没睡好,不会是纵欲过度吧?”她打趣了他一句。

    “流苏,不许胡说,你放心,那几个侧妃和小妾我会想办法让她们出府的。”

    他心中有些高兴,见她几次三番提起府中的侧妃小妾,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她是有些吃醋了,或者是她在意那些人,反正对于他来说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迟早要清理出去的,早些告诉她让她放心也没什么。

    “知道了,你走吧。”得知他做了这样的保证,田流苏放下心来,反而催促着他快走。

    “以后有什么就喊青离的名字,过两日我会送个侍女来给你。”

    云洛本来准备派小青来保护她,但是上次她犯了错,此时还在受罚期,要等过几日才能将她放出来,所以暂时便派了青离过来。

    “恩,我也正需要个得力的丫鬟。”

    田流苏心道这样她就不用再从外面自己物色丫鬟了,她身边的眼线她是迟早要清理掉的,他派来的侍女必是可靠的,到时候就让她帮着挑选合适的就行了。

    云洛又絮絮叨叨的嘱咐了她半晌才依依不舍的离去,田流苏趴了下来闭目养神,心中思索着老夫人的话,她提醒她让她注意自己的衣物头面,这些东西能有什么好注意的?她一时又想起了刺杀她的黑衣人,方才云洛来的时候居然没问她这件事,难道他不该对这事表个态么?

    “小姐,你起来了么?现在要传晚膳么?”正在她乱七八糟胡想一通的时候绿袖在外面问了一声。

    “去传吧,我也刚好饿了。”云洛给她抹的雪肤膏大概有麻醉的成分,抹了之后她的痛感降低了不少,可以坐起来靠着靠垫。

    “是。”绿袖答应了一声去传晚膳了。

    不一会儿,她就和绿竹雪菱三人端来了食物,此次回府后大夫人并没有在衣食上苛待她,大概也知道这些招数太小儿科,上不得台面吧,对她的饭食衣着供给是和府中其它的庶女一样的定例。

    有了田敬给她下毒的经历,府中的饭食她也不敢放心,每次吃饭之时雪菱都会用银针试毒,所以食物方面她还是比较放心的,而且她前世对毒理也学了不少,若有什么不对她当时就能感觉的出来。

    她此时也懒怠起身下地去吃,便命雪菱搬来矮几放在她的床上,将食物摆在床上,她坐在床上就可以吃了。

    冬青和侍书二人管着外面的小丫头,一般吃饭时都是绿竹和绿袖服侍的,四人的分工很明确,这一点田流苏很满意。

    “小姐,这是老夫人特意命厨房给你熬得燕窝|乳鸽汤,你吃一碗吧,补补身体。”绿竹舀了一碗汤递给田流苏。

    “恩,你们也下去吃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她吃饭的时候实在不习惯丫鬟站在跟前给她布菜伺候,所以每次都是将饭端上来就让她们下去,她自己吃。

    雪菱领着二人下去了,回到宰相府后,她不再让雪菱和她同( 锦绣田园妻 http://www.xlawen.org/kan/19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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