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部分阅读
。袁忠苏夫妇为人和蔼，在社区和技校的口碑都很好。袁忠苏的儿子因早年夫妻离婚，是老两口把孙子抚养大。目前他孙子袁俊宇在一家外企上班，老两口来天长就是为了照顾他。侦查人员没有发现他们夫妇在生活中有什么仇人和竞争对手，基本可以排除是罪犯的目标。另外根据现场的状况来看，几个人身上的钱物及房间里任何贵重物品都没有丢失，也排除了见财起意的可能。侦查人员调出全城车辆监控发现，罪犯的车在技校就跟踪过冯厅长，而且物业里的一名工作人员提供了线索，罪犯事先打听过袁忠苏的住处，更是排除了偶然作案的嫌疑。既然是有针对性的作案，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到了冯国海和廖青身上。
于博海的目光看向省厅刑侦局局长林红波，“林局长，小廖同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厅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脑部缺氧受损，依然还在昏迷之中。”
于博海点了点头，“同志们，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搞清楚冯厅长和廖青为何去袁忠苏家。袁忠苏在大学里是俄语专业，在天长技校只负责计算机的中级培训，按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纠葛。厅里的俄语专业人才也有几个，计算机方面廖青更是个中翘楚，所以弄清这一点很关键。林局长，医院方面要加强警戒，这个疑问估计只有小廖能解释的清楚。”
“明白，医院方面已经做了详细安排，院方也很配合，给出最好的专家来为廖青治疗。”
于博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下一步工作，我们要分两路来走。第一，要先在全省范围内追查罪犯的行动路线，通知沿线各局动用所有力量进行围追堵截。一旦罪犯逃离我省，马上与兄弟省市建立联合指挥部，决不能让罪犯逃脱。第二步，由林局长带队调查几位死者的周边情况，特别是冯国海同志，看看有什么人跟他有如此深仇大恨。这个案件我已经向省委省政府和公安部分别作了汇报，部里和省里要求务必限期破案，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给天长百姓一个交待。连自己的副厅长都被残忍枪杀，百姓还怎么相信我们能够保护他们的安全。同志们，我们面临的任务很艰巨，罪犯手段残忍而且携带枪支，缉捕起来难度非常大。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当地武警部队协助围剿。”
于博海严肃的下达着指示，荣泰小区的案子已经引起了各界的关注，如果短期内不能侦破，将会造成巨大的社会影响。
南湖省政府，常务副省长苗镓祥一上班，就把沈斌喊到他的办公室。自从看了凶杀现场，苗镓祥反胃的连晚上饭都没吃。经过一晚上的思索，苗镓祥越想越觉得跟沈斌有牵连。人的思维就是这样，当怀疑某个人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是嫌犯。而且，沈斌又恰巧在作案时间提前离开了省政府，即便没有亲自动手，苗镓祥也觉得他是在幕后指挥。
沈斌拎着文件包走进苗镓祥办公室，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
“老苗，什么事找的这么急？我正想去见于万昌呢，大楼的安全整改文件得他来签字才行。”
苗镓祥也不说话，背着手走到沈斌的对面，粗重的眉毛下，一双凌厉的眼睛审视着沈斌。
沈斌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老苗，我身上有问题吗？”
苗镓祥四平大马的往沙发上一坐，“沈斌，荣泰小区的案子，你听说了吧。”
沈斌不加否认的点了点头，“连百姓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吗。现在不是从前，七八辆警车停在小区里，傻子都知道出大事了。人家随手一拍，微薄比新闻快多了。”
“那你知道具体情况吗？”苗镓祥盯着沈斌问道。
沈斌一怔，身子微微一探，“对了老苗，我听魁章说你去了现场，正想给你打听打听呢，到底什么情况？”
“怎么，你很想知道？”
“废话，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我当然想知道了。”
“知道后，是不是想制定下一步的对应计划。”
“嗯，下一步我准备！哎不对，什么叫制定对应计划？我说老苗，你啥意思。”沈斌看着苗镓祥笑道，心说差点被这家伙绕进去。
苗镓祥心中一紧，追问道，“沈斌，你下一步准备干啥？是不是要去医院见一见那个没死的女警。”
沈斌一愣，“你怎么知道？”沈斌心说难不成是国安方面向苗镓祥做了汇报？不应该啊，他又不对口国安。
苗镓祥把眼一瞪，“你要疯啊这是，还想杀人灭口，人家可是无辜的。沈斌啊沈斌，凭我对你的了解，当时我就猜是你干的。”苗镓祥手指狠狠的点着茶几的桌面，眼神中露出愤怒之色。
“等会！老苗，你吃错药了吧，什么就是我干的。”沈斌生气的站了起来。
苗镓祥下意识的看了看房门，眼睛一瞪，压着声音怒斥道，“你喊什么喊，是不是想让人都知道。”
沈斌苦笑了一下，“怎么着，你以为幕后凶手是我？”沈斌指了指自己。
“怎么！还想抵赖。”
“我说老苗，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沈斌的表情严肃下来。
苗镓祥黑着脸严肃的看着沈斌，“我没有开玩笑，咱俩是生死之交，我才私下里找你问问。你小子跟我说实话，这事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沈斌吃惊的看着苗镓祥，忽然笑道，“老苗，假如真是我找的人，你会不会让人把我抓起来。”
苗镓祥一拍茶桌，“怎么样，怎么样，我就知道是你。我说沈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为了一个冯国海，至于伤害这么多无辜吗。”
沈斌一撇嘴，“你省省吧，我说的是假如，你还当真了。我说老苗，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干的。”沈斌郁闷的看着苗镓祥。
苗镓祥哼了一声，“我刚刚问过于博海，根据现场分析仇杀的可能性最大。而且，那名女警和业主夫妇没什么仇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针对冯国海。冯国海从警这么多年，也不能说没有仇家。但是，能把他恨之入骨的却没有。沈斌，咱俩不是外人，我知道黄维因他母亲的案子一直对冯国海耿耿于怀。上次因孙敬的事你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放过他。别人我不了解，你沈斌睚眦必报的性格我还能不了解吗。”
沈斌舔了舔嘴唇，苦笑着看着苗镓祥，“老苗啊老苗，我谢谢你的了解，既然像你说的那样，那你为何不怀疑黄维呢。”
“别往人家身上推，黄维做事可不像你，人家是一介书生，即便报复也不会用这种手段。你小子向来喜欢打抱不平，当年为了黄家的案子就是你把冯国海送进去的。”苗镓祥大手一挥，心说这事八成就是你干的。
这么多年苗镓祥确实对沈斌非常了解，当年西丹火电发生过这么多的死伤事件，时任常务副市长的苗镓祥当然心里有数。他很欣赏沈斌这种做事泼辣的个性，有些问题上苗镓祥也支持沈斌使用这种手段。另外来说，沈斌的秘密国安身份在苗镓祥这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冯国海的案子一出现，苗镓祥顿时怀疑到沈斌头上。
沈斌苦闷的摇了摇头，“老苗，这么跟你说吧，冯国海那小子是该死，但这事的确不是我干的。不过你的思路跟我很像，只是你怀疑我，我却怀疑是黄维找的人。凭你对我的了解，应该知道我以前还有个秘密身份。我要找人暗杀冯国海，绝不会做的这么菜，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还在监控镜头面前摆pose，这不他妈有病吗。”
苗镓祥看着沈斌疑惑的问道，“真的不是你？”
“绝对不是，如果是我策划，绝不会针对无辜者下手。”沈斌严肃的说道。
苗镓祥长长的喘息了一声，“还好还好，这一夜可把我担心坏了。我就怕是你干的，到时候抓住凶手把你供出来，谁也保不住你。”
沈斌苦闷的一笑，“我真不知道是该谢你还是该骂你，不过冯国海的死，我总觉得有点离奇。黄维那边我还没来得及问，希望此事与他无关。”
“我相信黄维不是这么冲动之人，应该与他无关。行了，既然不是你我就放心了，相信警方很快就会查出真凶。现在的互联网这么发达，通缉令一发，那几个小子插翅难飞。”苗镓祥放松的说道。
苗镓祥虽然怀疑沈斌，但他更相信沈斌的诚信。沈斌可不是那种做事藏头藏尾的人，是他干的他不会隐瞒，甚至说还会跟苗镓祥商量怎么掩盖事实。别看苗镓祥没有怀疑黄维，沈斌心理却放心不下。不管幕后凶手是不是黄维，沈斌还是决定带着乌兰去问一问那名生还的女警。不过，沈斌必须等到她清醒之后才能做这件事。
荣泰小区的案子很快在天长市发酵起来，民间议论纷纷，甚至越传越邪乎，仿佛杀手就隐藏在他们周围。民众的议论让于博海产生了巨大压力，最近这段时间天长成了焦点区域，从两大媒介集团的殴斗，到风之行筹划经理的意外死亡，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不过，在调查冯国海案子的时候，市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付建国，居然没有汇报那枚U盘的事。在付建国看来，U盘是省厅的秘密指令，厅长于博海肯定知道。再说两个案子没什么交集，付建国觉得没必要汇报。
北京，方浩然的府邸中，方大小姐得知老公去了国外，反而静下心跟老爸耗上了。老公在外面拼死拼活为了事业，老爸居然还帮着外人，方悦觉得心里很亏欠范一舟。在丁薇动手这件事上，方悦没打算就这么罢休。如果老爸坚持息事宁人，方悦打算等范一舟一回来，立即启动法律程序讨还公道。
此时的范一舟，可没工夫跟方悦两地相思。辗转几地范一舟回到了美国，罗宾局长得知出现这种意外非常震怒。罗宾认定这是范一舟工作上的冒进所造成的后果，责令范一舟无论如何也要挽回损失。花了这么多年暗中培养的秘密体系，罗宾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毁于一旦。
平静了两天时间，范一舟得知南湖方面依然没什么动静，心中不禁开始疑惑起来。按说如果中国当局得到了U盘芯片，早就应该破解了。一旦上面出现了什么机密，此时的风之行应该是被查封，而不是这么平静。范一舟也从其他渠道，获悉南湖方面最近没有什么针对性的大动作。
范一舟当即通知郑阿华，让他转告于万昌，务必把警方的详细调查情况搞到手。只有得知了警方的侦查进度，范一舟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弄到警方的详细资料，这对于万昌来说不是难事。更何况目前他还算是分管着安全工作的副省长，于万昌很快就把详细情况搞到了手。
消息传给范一舟之后，范一舟不禁有点迷惑不解，侦查报告上居然没有提及U盘芯片的事。这也难怪，虽说警方封锁了现场，但是苏教授家中本身电子元件非常多，警方根本没有把这个作为重点。况且那些东西都是私人物品，警方只是暂时封存，并没有一一查看里面的东西。再者说，芯片被廖青赛到了地毯下，警方根本没有发现。
范一舟内心升起了一丝希望，根据他的分析，冯国海得到U盘之后绝不会让外人得知，估计只有那个意外生还的女警知道这件事。如果女警一死，恐怕没人会知道芯片的秘密。既然封存物品中没有出现芯片，范一舟相信芯片绝对还在苏教授家中。只要住宅一解封，他完全可以让人把那座‘凶宅’买下来，慢慢的寻找。
范一舟反复的把细节从脑子里过了几遍，最终决定通知郑阿华，立即解决医院中的生还者。如果能够消除芯片的风波，范一舟觉得冒点险还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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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第一千章节冷血
1000第一千章节冷血
第一千章节冷血
美国时间凌晨三点，郑阿华按照约定打开了电脑，进入一个秘密会客室与范一舟密聊起来。
“阿华，你的人出境没有？”
“还没有，现在风声太紧，他们暂时躲在蒙城一座工厂里。开场子的是自己人，绝对安全。”
“很好，这种情况下隐忍下来更加安全。现在我给你两个任务，第一，尽快搞清那女警的状况，想办法在她清醒之前灭口。第二，问一下于万昌，那座住宅什么时候能解封。在我没回国之前，一旦解封，马上找人买下来。”范一舟吩咐道。
“董事长，买那住宅干什么？”
“不必问这么多，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记住，不要让咱们的人出面，找个生面孔来买。”
“明白，不过现在医院方面肯定严格把手，灭口的事实在不行就我亲自来做。”
范一舟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目前情况不明，你不能冒险。怎么，缺少人手？”
郑阿华点了点头，“董事长，我手下不缺忠勇的死士，但是缺乏高手。”
范一舟一听，也有点为难。他们这些人是单独向罗宾负责的秘密线路，目前情况范一舟还不能动用其他线上的情报人员。但是让郑阿华亲自动手，范一舟也有顾虑。他知道高树军的暴露，郑阿华肯定也在中国国安的监控之内。
范一舟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你先派人去医院查看一下虚实。至于动手的事，我来想办法。”
“好，我尽快安排，一有消息马上向您汇报。”
两人结束通话，郑阿华看了看时间。美国那边才凌晨三点多，南湖这里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摸清医院的警力情况不难，风之行是媒介集团，郑阿华只需派去几名采访的记者和狗仔，那边的情况很快就能摸清。郑阿华现在需要做的，是去见一见副省长于万昌。
省政府办公大楼，于万昌心神不定的坐在办公室。本来今天于万昌要带队去嘉市考察，但是冯国海的案子一出，于万昌再次推迟了几天。
于万昌的桌面上放着那份安全整改报告，这是沈斌让金玲转交给他的。不过于万昌脑子里没有考虑这件事，冯国海的死亡，让他心头笼罩了一层阴云。于万昌也是跟毒品贩子打了多年交道的老边防公安，郑阿华让他弄一份省厅调查的详细资料，于万昌顿时猜测出冯国海的死亡肯定与范一舟有关。不过于万昌不敢把心中的猜测告诉任何人，在冯国海的案子中，他已经领略到对方的无情和残忍。
一阵电话铃音打断了于万昌的思绪，于万昌一看是楼下大厅值班室打来的内线电话，拿起来问道。
“我是于万昌，有事吗？”
“于省长，我是值班员王晓海，有位风之行的郑阿华经理要见您，说是和您约好了。”
“郑阿华？”于万昌不禁一愣，心说这家伙怎么跑到省府来了。
“嗯，让他上来吧。”
于万昌放下电话，心中不免有点紧张。别看郑阿华只是风之行的保安部经理，但在于万昌眼里却是一头吃人的恶魔。
不大一会儿，郑阿华在值班秘书的带领下恭敬的走了进来。于万昌告知秘书暂时拒绝一切来访，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值班秘书一走，郑阿华恭敬的神态立马收敛起来。
于万昌皱了皱眉，“郑经理，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约一下吗，这里可是省府办公大楼，人多眼杂。”于万昌不满的说道。
郑阿华四下看了看于万昌的办公室，他还是第一次走进省级领导的办公地点。
“于省长，工作环境不错吗，比我想象的要**。光是这张红木大班桌，就不少钱吧。”郑阿华调侃着说道。
“郑阿华，这里是办公场所，如果没事的话我可没时间陪你。”于万昌微微发怒的说道。
郑阿华呵呵一笑，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于省长，我们老大想托您打听个事。”
于万昌心中一紧，“是不是冯国海的案子？”
“还是于省长厉害，一猜就准。”郑阿华笑道。
于万昌看了看房门，压低声音问道，“郑阿华，你实话告诉我，冯国海是不是你们干的？”
郑阿华盯着于万昌，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是我找人干的。你是自己人，我不瞒你。”
郑阿华特意来找于万昌，就是要把这事挑明。在冯国海的案子上，他们还有好多地方要借助于万昌，郑阿华知道根本瞒不住他。郑阿华手里有置他于死地的罪证，也不怕于万昌敢把这事捅出去。郑阿华很清楚这种贪官最怕的就是丢了权力，为了保住权力连祖宗都能出卖，别说是毫不相干的杀人案。
于万昌咬了咬牙，重重的说道，“你们太过分了，别忘了冯国海帮你们做过事。不行，我要见范一舟，你们的行为必须立即停止。”
“于省长，不用你来下指令，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不管出了多大的事，绝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于万昌微微喘息了一声，“闲话少说，如果找我就是为了解释这件事，那你可以走了。”
“于省长，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何必这么着急呢。”郑阿华嘲讽的看着于万昌。
“别忘了我是副省长，没你这么空闲。以后有什么事咱们还是约地点出去谈，不许你再来找我。”于万昌瞪着眼说道。
郑阿华微微一笑，“好好好，那我就长话短说。”
说到这，郑阿华脸色一变，阴沉的说道，“老板让你问一下袁忠苏的住宅什么时候能解封。还有，现场提取的证物，有没有忘记登记的。”
于万昌心中一动，“郑阿华，你们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于省长，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做完这件事，老板说会给你的国外账户存一笔钱。跟我们做事，绝不会亏待你。”
一听有钱进账，于万昌慢慢的坐了下来。他知道郑阿华说的对，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于万昌沉思了一下说道，“这种要案任何物证都会详细登记，谁也不敢遗漏什么。另外，那个住宅解封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个案子影响很大，省厅方面模拟之后，需要随时去现场重新勘察。除非是抓到凶手把案子破了，否则短期内不可能解封。”
“那个女警的情况，你知道多少？”郑阿华追问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今天早会上于博海厅长向省里做了简要说明，其中提到了那个女警官。由于事发时同事们收到女警官的报警短信，都以为是恶作剧，所以耽搁了救助时间。根据医院的消息，女警官由于失血过导致脑细胞受损严重，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现在的情况是暂时把命保住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还不好说。郑阿华，如果你们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我劝你们还是尽早处理。当然，这件案子与我无关，我不会参与进去。”于博海盯着郑阿华冷冷说道。
郑阿华站了起来，“于省长，谢谢您的配合。下次我会约个地点咱们见面，不会再来这里打扰您。”
“范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跟他见个面。”
“会回来的，我相信。”郑阿华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心说芯片的事不解决，范一舟根本不可能回来。就算他想回来，恐怕罗宾局长也不同意。毕竟范一舟知道的秘密太多，落到中国安全人员手里，那对美国情报界将是一场灾难。
郑阿华离开了办公室，于万昌双腿一软，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他的猜测得到了验证，更是让于万昌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于万昌有点后悔，他不该过早的上了这条贼船。于万昌觉得必须要和范一舟谈一谈，他可以出卖灵魂甚至为虎作伥，但必须要得到范一舟的保证。不管他们出了任何事，绝不能把他于万昌牵扯出来。
于万昌楼下的秘书长办公室里，此时沈斌也在与廖尚勇秘密交流着案情进展。根据省厅传来的情况，作案车辆已经在城北三十公里外找到，省厅方面已经开始在附近几个城市进行拉网式搜索。
沈斌抽了几口烟，问道，“大勇，医院那边什么情况？”
“行署法医跟随费局长去看过，女警员大量失血，虽然没有造成脑死亡，不过清醒过来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弄不好，会成为植物人。”廖尚勇沉重的说道。
沈斌一愣，他对这方面可是内行。刘欣昏迷那段日子，沈斌查阅过大量的资料，都快成半个脑科专家了。根据沈斌所知道的医学知识，受外力打击导致脑神经压迫产生的植物人现象，反而比供氧不足脑细胞死亡产生的植物人现象好治疗。前者属于外力因素，只需恢复即可。后者却不一样，往往会出现局部神经坏死，最终走向脑死亡的现象。
沈斌抽了两口烟，“我找过黄维，看来此事与他无关。黄维知道我不在乎什么法律和道德因素，他没必要瞒着我。本来我不想过问这件事了，不过脑子里总觉得这事有点离奇。大勇，你说高树军的死亡，跟冯国海的死亡有没有牵连？”
廖尚勇一愣，“你怀疑他俩的案子有牵连？”
沈斌点了点头，“虽然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但是你我心里都清楚，高树军的死绝不是意外。国安这边都要实施抓捕了，他却突然意外死亡？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那都是小说中的故事。咱们来分析一下，根据你的跟踪调查，基本上可以判定省台的监控是出自冯国海之手。以前我还疑惑范一舟为何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如果假设他是国外情报人员，一切都能解释通了。挑起事端逼迫两大集团幕后大佬对垒，这个假设完全能说得过去。”
“就算这个假设合理，那跟两人的死亡有什么关系？”
“你看，由于省台监控的泄露，导致民众挖掘出方悦和小薇背后的势力。虽然还没提及我岳父谢援朝，方浩然和李龙的身份足以震动政坛。这种情况下冯国海肯定害怕，担心一旦追查到他头上，方浩然和李龙哪一个都能置他于死地。所以我怀疑，高树军是死于冯国海之手，他是想切断追查的线索。”
廖尚勇一听，苦笑道，“斌哥，您这推理放在国安内部考核，估计教员能给你打零分。让一个副厅长神不知鬼不觉去杀一个受过训练的情报人员，你以为他武林高手啊。”
沈斌一怔，尴尬的笑了笑，“只是猜测，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可能。”
看着沈斌不好意思的表情，廖尚勇小声说道，“斌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总部首长并没有放弃对高树军的侦查。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死人身上一样有巨大的侦查价值。行署方面已经通知市局，关于高树军的一切暂时封存，总部将派一名高手来亲自复查。”
“高手？总部高手就在你面前，还有什么高手。”沈斌心说国安内部凭战斗力，谁能比他还高。
廖尚勇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这次来的是你们特勤组的元老，天眼韩成兵。”
“老韩？他要来南湖，太好了。正好后天大牙那小子也来，这下我可不缺人手了。还别说，在查找线索方面老韩确实有两把刷子。”沈斌一听韩成兵要来南湖，心里非常高兴。
“斌哥，回头等韩成兵来了之后，您帮我引荐引荐，我很崇拜他。”
“没问题，我和老韩是忘年交，绝对的自己人。对了，你跟杨蕊是不是真搞上了？”沈斌忽然转变了话题。
廖尚勇被问的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目前只是比较好的朋友。”
“大勇，这事你可瞒不过我，一看那丫头的眼神就知道心里有你。不过你的工作目前还是保密阶段，最好是等范一舟的调查结束后再告诉她。”
“斌哥放心，我知道组织原则。”
看着廖尚勇拘谨的样子，沈斌笑了笑，“如果你们真成了，到时候我帮你在龙叔那里要一个内部编制。”
“斌哥，您可别骗我，这事我一定记下来，省得您反悔。”廖尚勇眼神一亮。
沈斌微微一笑，“没问题，不过我可提醒你，南城大牙那小子一来，你可要看紧点，他可是美女杀手。”沈斌调侃着笑道。
“阿蕊如果跟了别人，只能说明我俩没这个缘分。”廖尚勇淡淡的说道。
“我不是那意思，大牙那小子有家室。不过那家伙干的行业离不开女人，小心他蛊惑杨蕊当他的南湖大区经理。”沈斌坏笑的看着廖尚勇。
“好啊，只要工资比现在高，跳槽也无所谓。”
“工资肯定比这边高好几倍，估计到时候打死你也不会同意。”沈斌乐呵呵的逗着廖尚勇。
大牙和韩成兵的即将到来，让沈斌的心情非常轻松。方悦那边没了消息，网上的传闻也被爱国情绪所代替，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如果韩成兵真能在高树军身上查出什么，这对沈斌来说可是个意外惊喜。
当晚，郑阿华通过秘密渠道主动呼叫了范一舟。得知女警暂时不会清醒，范一舟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袁忠苏住宅的继续封存，又让范一舟感到非常不安。正如于万昌说的那样，案子不破，警方很可能会多次进入住宅搜寻新的线索。
范一舟本想让郑阿华派人潜入住宅秘密寻找芯片，但是连警方地毯式取证都没发现的秘密，他相信自己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万一惊动了警方，这对他们来说更加危险。
郑阿华盯着画面，谨慎的问道，“董事长，那个女警，我觉得还是不能留下。只要灭了她，没人会知道芯片的事，咱们可以安心的等下去。”
“不能等，警方也不是吃素的。于万昌得到的资料上显示，那女警本身就是机要技术人员，警方早晚会发现冯国海去袁忠苏家是这方面的原因。到时候，万一警方把袁忠苏家中所有电子设备都取走一一查证，很可能会发现高树军的芯片。咱们不能冒这个风险等下去，不但女警要灭口，更要让这个案子早点结束。阿华，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郑阿华一愣，赶紧挺了挺胸，“董事长，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阿华，阿斯他们是你的手下，虽然我有权利决定他们的命运，但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我觉得，为了大局着想必须牺牲他们，让警方尽快结案。”
郑阿华脸色一变，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董事长您的意思是让他们自首？”
“不是自首，而是制造一起车祸。让警方觉得他们是在逃亡之中，为了摆脱警方的追击意外死亡。这方面你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行家，比我熟悉怎么操作。阿华，这都是为了大局，希望你能理解。”
“可是即便阿斯他们出现在警方的视线中，警方不还是会继续搜查那住宅吗？”郑阿华紧握双拳，他真想让范一舟改变这个想法。别看郑阿华亲手杀了高树军，但是对阿斯等人他可下不了手。那些兄弟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人，这份感情郑阿华实在难以割舍。
“阿华，警方现在迫于压力急于想破案。我会让风之行加大这方面的报道，到时候即便警方明知还有幕后人物，也会迫于各方面压力宣布结案。案子一破，住宅自会解封。不然的话媒体一宣传，等于是告诉世人警方搞了个假结案，还有重大案情没有公布。”
郑阿华没有说话，眼神中露出痛苦之色。画面中范一舟接着宽慰道，“阿华，我和你的心情一样，都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不过咱们从事秘密情报工作的人，每个人都应该随时做好为组织牺牲的准备。不光是阿斯和树军，包括你我都要有这种牺牲精神。你放心，在抚恤方面我会向局长说明情况，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
“董事长，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实在不行，我去点把火把那住宅烧掉，保证什么都不会留下来。”郑阿华带着恳求的目光说道。
“阿华，咱们已经没有冒险的本钱了。高树军的死，就是因为他暴露了自己。中国国安可不是酒囊饭袋，很可能风之行所有高层都被他们秘密监视。估计没等你点火，国安的枪口就会顶在你头上。阿华兄弟，为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筹备，牺牲几个兄弟是值得的。”
“董事长，阿斯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兄弟，他为组织出了不少力，希望您再次考虑考虑。”郑阿华再次恳求道。
“阿华，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一切都要从大局着想，目前整条线到了生死关头，这样做是有价值的。”画面中范一舟寒着脸盯着郑阿华，如果不是远隔重洋，估计郑阿华早就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董事长，要不然保留阿斯，算我求您了。”郑阿华乞求着看着范一舟。
“蠢货，留着一个，这个案子还能结吗。必须执行，这是命令！”范一舟冰冷的怒斥道。
郑阿华腮帮子上的肌肉动了动，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您已经决定，我无话可说。”
范一舟缓和了一下口气，轻声说道，“很好，阿斯的事你来安排，不必亲自出面，远程遥控即可。至于那个女警，你不必冒险，我马上向局长提出申请，由另外的潜伏者来动手。”
郑阿华默默的点着头，他不想再说什么。郑阿华眼睛里含着一丝泪光。他无法改变范一舟的决定，但是亲自策划灭掉跟随多年的兄弟，郑阿华心中翻起一阵绞痛。
如果说高树军的死是局长的命令，在这件事上，郑阿华看到了范一舟冷血的一面。他知道为了最终目标，范一舟可以放弃任何人。这其中不但包括他郑阿华，甚至还有方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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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第一千零一节注定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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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节注定的死亡
美国波士顿，这座马萨诸塞州最大的城市和首府，有着超过一百所以上的大学院校。每到假期季，针对学子的各种户外活动纷纷做着宣传。三名其他州来的华裔留学生，也加入到一个‘冒险家乐园’的夏令营中。这三名学子是马新海亲自挑选情报人员，他们的目标就是重新走一遍范一舟的历程。巧合的是，美国中情局局长罗宾和范一舟，此时也在波士顿。
距离邦克山地标不远的一处私人别墅中，罗宾阴沉着脸看着范一舟。别看范一舟在国内的时候显得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在罗宾面前，却像一只丧家之犬耷拉着脑袋。范一舟刚刚被罗宾臭骂了一顿，他不知道罗宾会不会同意他的建议。范一舟心里很明白，方浩然女婿的身份给他增加了很重的筹码。一旦失去这个身份，他在罗宾眼里狗屁都不是。暴露身份的情报人员本身就会被打入冷宫，更别说他还是个华人。
罗宾看着范一舟略带惊恐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说道。
“范，我刚才骂你，只是希望你能提高警觉。你本身就是一名华人，应该知道华人的思维非常奇特，决不能按照西方的思维去揣摩他们的想法。你的工作前半部分非常成功，能进入方浩然这样的家庭，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你的作法非常不妥。当然，我也是有责任的。”
“我们不光低估了观察集团这个媒介巨头，更是低估了中国裙带关系的潜能量。我跟中国情报界斗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我都不理解他们的一些行为。西方人的家族观念很重，为了家族的荣誉可以抛弃一切。中国人的观念却是注重权力，为了权力可以夫妻反目父子成仇。所以说，你想利用方悦来搅动方浩然的政治布局，这一点非常幼稚。我是让你利用观察集团的裙带关系来制造矛盾，而不是让方家父女之间产生隔阂，这对你下一步很不利。”
范一舟微微一躬身，“局长，我也知道错了，所以想改变一下思路。”
“你想怎么改？”罗宾深凹的眼睛盯着范一舟。
“事情到了这一步，与其和对方争斗，莫不如暂时低头握手言和。作为长远利益来说，方浩然进入终极核心是必然的趋势。属下觉得只有把根扎稳了，才有搅动大局的机会。”范一舟谨慎的说道。
罗宾点了点头，“范，其实你的思路一直都没有错，只是选择的契机不对。中国高层之中，田振文和谢援朝目前根基很牢，方浩然还没有能力跟他们之中任何人争斗。另外来说，以我多年对安志远的观察和了解，那个老家伙只要不死，绝对不会把权力真正下放。可以说，方浩然只是挂了个安系的空名，并没有能力左右安系的大势力。在这种情况下你去逼迫方浩然跟谢援朝摊牌，肯定会失败。”
范一舟悄悄看了罗宾一眼，心说让我搅局的是你，说我会失败的还是你，要不是你位高权重，老子非抽你不可。
罗宾看了看范一舟，接着说道，“范，你能成功的进入方家很不容易，我们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刚才你说的计划我考虑了一下，倒是可以实施。损失小部分利益换取大局的胜利，这个代价是值得的。至于你说的那个女警官，这事我来安排。记住，你们这条线不要跟任何线路搭接。越是独立运作，整个线路越是安全。经历了这场风波之后，相信你会更加成熟。为了安全起见，以后这条线由你独自来运作。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大行动，只需把根基深深的扎入中国政治体系之中。一旦需要，你们就是一把穿心利剑。”
“局长放心，范一舟率所有同仁表态，不管何时只要局长召唤，我们一如当年的誓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范一舟双腿并立恭敬的答道。
罗宾满意的嗯了一声，“这次你回国的时候，我会在新一届的学员中，挑选几名精干人选让你带走。另外，我已经下令波士顿培训基地停止一切密训活动。为了你的安全，我会把你在美国的一点一滴都洗刷的很清白。我的老对手很精明，任何疏忽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为了你的成功，我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谢谢局长。”
“好了，你回去尽快安排一下。”
“是！”
范一舟很恭敬的鞠了一躬，轻轻的退了出去。查尔斯罗宾端起红酒品了一口，范一舟在他眼里，以前只不过是一枚小棋子。但自从范一舟成功的打入方家，他的地位在罗宾心中也变的重要起来。这次芯片遗失罗宾也做了两手准备，他可不想失去范一舟这样重要的棋子。
罗宾已经密令罗杰紧急激活隐藏在公安部的一名内线，随时掌握南湖省厅的调查动态。罗杰知道即便南湖省厅得到了芯片，他们的技术也破解不了美国中情局的密码。罗宾激活公安部内鬼，就是让他在南湖警方把芯片呈送公安部之后，务必在破解之前销毁证据。即便是自身暴露，也要保证范一舟的安全。
中国南湖，省长霍仁军被最近发生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他是一省之长，百姓的安全遭受威胁，当然要怪罪到行政领导的头上。霍仁军主持召开了省政府办公会议，荣泰小区的案子已经成为公安部挂牌督办的大案，霍仁军要求于博海动用一切资源尽快缉拿凶手。并责令省厅及时发布信息，消除民众的恐慌心理。
会后于博海回到省厅，这位厅长大人独自坐在分析室，观看着现场物证的影像资料。廖青一直昏迷不醒，冯国海为何要去袁忠苏家一直还是个迷。虽然警方已经查出廖青与袁忠苏的师生关系，但是于博海不明白凭借省厅的技术，还有什么可以求助这位技校老师的。从案发现场的位置看，冯国海三人应该是正在查看什么资料。不过袁忠苏的主机从里到外都查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值得冯国海重视的内容。于博海把案情从头到尾再次捋顺了一遍，他总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于博海拿起另一份调查案卷，这上面是当事人的社会关系详细调查报告。袁忠苏夫妇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性，廖青的底子更是清白，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连男朋友都没谈。唯有冯国海的案卷上，列出了几个怀疑对象。不过其中的两位最大嫌疑人，让于博海都感到哭笑不得。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十几年前在嘉市与冯国海结下恩仇的黄维和沈斌。于博海心说谁敢找他俩调查，一位是发改委的大司长，另一位更是省府的秘书长。找他俩谈话，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于博海正在愁闷之中，刑侦局局长林红波推门走了进来。( 都市艳遇人生 http://www.xlawen.org/kan/1939/ )
于博海的目光看向省厅刑侦局局长林红波，“林局长，小廖同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厅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脑部缺氧受损，依然还在昏迷之中。”
于博海点了点头，“同志们，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搞清楚冯厅长和廖青为何去袁忠苏家。袁忠苏在大学里是俄语专业，在天长技校只负责计算机的中级培训，按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纠葛。厅里的俄语专业人才也有几个，计算机方面廖青更是个中翘楚，所以弄清这一点很关键。林局长，医院方面要加强警戒，这个疑问估计只有小廖能解释的清楚。”
“明白，医院方面已经做了详细安排，院方也很配合，给出最好的专家来为廖青治疗。”
于博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下一步工作，我们要分两路来走。第一，要先在全省范围内追查罪犯的行动路线，通知沿线各局动用所有力量进行围追堵截。一旦罪犯逃离我省，马上与兄弟省市建立联合指挥部，决不能让罪犯逃脱。第二步，由林局长带队调查几位死者的周边情况，特别是冯国海同志，看看有什么人跟他有如此深仇大恨。这个案件我已经向省委省政府和公安部分别作了汇报，部里和省里要求务必限期破案，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给天长百姓一个交待。连自己的副厅长都被残忍枪杀，百姓还怎么相信我们能够保护他们的安全。同志们，我们面临的任务很艰巨，罪犯手段残忍而且携带枪支，缉捕起来难度非常大。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当地武警部队协助围剿。”
于博海严肃的下达着指示，荣泰小区的案子已经引起了各界的关注，如果短期内不能侦破，将会造成巨大的社会影响。
南湖省政府，常务副省长苗镓祥一上班，就把沈斌喊到他的办公室。自从看了凶杀现场，苗镓祥反胃的连晚上饭都没吃。经过一晚上的思索，苗镓祥越想越觉得跟沈斌有牵连。人的思维就是这样，当怀疑某个人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是嫌犯。而且，沈斌又恰巧在作案时间提前离开了省政府，即便没有亲自动手，苗镓祥也觉得他是在幕后指挥。
沈斌拎着文件包走进苗镓祥办公室，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
“老苗，什么事找的这么急？我正想去见于万昌呢，大楼的安全整改文件得他来签字才行。”
苗镓祥也不说话，背着手走到沈斌的对面，粗重的眉毛下，一双凌厉的眼睛审视着沈斌。
沈斌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老苗，我身上有问题吗？”
苗镓祥四平大马的往沙发上一坐，“沈斌，荣泰小区的案子，你听说了吧。”
沈斌不加否认的点了点头，“连百姓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吗。现在不是从前，七八辆警车停在小区里，傻子都知道出大事了。人家随手一拍，微薄比新闻快多了。”
“那你知道具体情况吗？”苗镓祥盯着沈斌问道。
沈斌一怔，身子微微一探，“对了老苗，我听魁章说你去了现场，正想给你打听打听呢，到底什么情况？”
“怎么，你很想知道？”
“废话，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我当然想知道了。”
“知道后，是不是想制定下一步的对应计划。”
“嗯，下一步我准备！哎不对，什么叫制定对应计划？我说老苗，你啥意思。”沈斌看着苗镓祥笑道，心说差点被这家伙绕进去。
苗镓祥心中一紧，追问道，“沈斌，你下一步准备干啥？是不是要去医院见一见那个没死的女警。”
沈斌一愣，“你怎么知道？”沈斌心说难不成是国安方面向苗镓祥做了汇报？不应该啊，他又不对口国安。
苗镓祥把眼一瞪，“你要疯啊这是，还想杀人灭口，人家可是无辜的。沈斌啊沈斌，凭我对你的了解，当时我就猜是你干的。”苗镓祥手指狠狠的点着茶几的桌面，眼神中露出愤怒之色。
“等会！老苗，你吃错药了吧，什么就是我干的。”沈斌生气的站了起来。
苗镓祥下意识的看了看房门，眼睛一瞪，压着声音怒斥道，“你喊什么喊，是不是想让人都知道。”
沈斌苦笑了一下，“怎么着，你以为幕后凶手是我？”沈斌指了指自己。
“怎么！还想抵赖。”
“我说老苗，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沈斌的表情严肃下来。
苗镓祥黑着脸严肃的看着沈斌，“我没有开玩笑，咱俩是生死之交，我才私下里找你问问。你小子跟我说实话，这事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沈斌吃惊的看着苗镓祥，忽然笑道，“老苗，假如真是我找的人，你会不会让人把我抓起来。”
苗镓祥一拍茶桌，“怎么样，怎么样，我就知道是你。我说沈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为了一个冯国海，至于伤害这么多无辜吗。”
沈斌一撇嘴，“你省省吧，我说的是假如，你还当真了。我说老苗，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干的。”沈斌郁闷的看着苗镓祥。
苗镓祥哼了一声，“我刚刚问过于博海，根据现场分析仇杀的可能性最大。而且，那名女警和业主夫妇没什么仇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针对冯国海。冯国海从警这么多年，也不能说没有仇家。但是，能把他恨之入骨的却没有。沈斌，咱俩不是外人，我知道黄维因他母亲的案子一直对冯国海耿耿于怀。上次因孙敬的事你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放过他。别人我不了解，你沈斌睚眦必报的性格我还能不了解吗。”
沈斌舔了舔嘴唇，苦笑着看着苗镓祥，“老苗啊老苗，我谢谢你的了解，既然像你说的那样，那你为何不怀疑黄维呢。”
“别往人家身上推，黄维做事可不像你，人家是一介书生，即便报复也不会用这种手段。你小子向来喜欢打抱不平，当年为了黄家的案子就是你把冯国海送进去的。”苗镓祥大手一挥，心说这事八成就是你干的。
这么多年苗镓祥确实对沈斌非常了解，当年西丹火电发生过这么多的死伤事件，时任常务副市长的苗镓祥当然心里有数。他很欣赏沈斌这种做事泼辣的个性，有些问题上苗镓祥也支持沈斌使用这种手段。另外来说，沈斌的秘密国安身份在苗镓祥这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冯国海的案子一出现，苗镓祥顿时怀疑到沈斌头上。
沈斌苦闷的摇了摇头，“老苗，这么跟你说吧，冯国海那小子是该死，但这事的确不是我干的。不过你的思路跟我很像，只是你怀疑我，我却怀疑是黄维找的人。凭你对我的了解，应该知道我以前还有个秘密身份。我要找人暗杀冯国海，绝不会做的这么菜，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还在监控镜头面前摆pose，这不他妈有病吗。”
苗镓祥看着沈斌疑惑的问道，“真的不是你？”
“绝对不是，如果是我策划，绝不会针对无辜者下手。”沈斌严肃的说道。
苗镓祥长长的喘息了一声，“还好还好，这一夜可把我担心坏了。我就怕是你干的，到时候抓住凶手把你供出来，谁也保不住你。”
沈斌苦闷的一笑，“我真不知道是该谢你还是该骂你，不过冯国海的死，我总觉得有点离奇。黄维那边我还没来得及问，希望此事与他无关。”
“我相信黄维不是这么冲动之人，应该与他无关。行了，既然不是你我就放心了，相信警方很快就会查出真凶。现在的互联网这么发达，通缉令一发，那几个小子插翅难飞。”苗镓祥放松的说道。
苗镓祥虽然怀疑沈斌，但他更相信沈斌的诚信。沈斌可不是那种做事藏头藏尾的人，是他干的他不会隐瞒，甚至说还会跟苗镓祥商量怎么掩盖事实。别看苗镓祥没有怀疑黄维，沈斌心理却放心不下。不管幕后凶手是不是黄维，沈斌还是决定带着乌兰去问一问那名生还的女警。不过，沈斌必须等到她清醒之后才能做这件事。
荣泰小区的案子很快在天长市发酵起来，民间议论纷纷，甚至越传越邪乎，仿佛杀手就隐藏在他们周围。民众的议论让于博海产生了巨大压力，最近这段时间天长成了焦点区域，从两大媒介集团的殴斗，到风之行筹划经理的意外死亡，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不过，在调查冯国海案子的时候，市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付建国，居然没有汇报那枚U盘的事。在付建国看来，U盘是省厅的秘密指令，厅长于博海肯定知道。再说两个案子没什么交集，付建国觉得没必要汇报。
北京，方浩然的府邸中，方大小姐得知老公去了国外，反而静下心跟老爸耗上了。老公在外面拼死拼活为了事业，老爸居然还帮着外人，方悦觉得心里很亏欠范一舟。在丁薇动手这件事上，方悦没打算就这么罢休。如果老爸坚持息事宁人，方悦打算等范一舟一回来，立即启动法律程序讨还公道。
此时的范一舟，可没工夫跟方悦两地相思。辗转几地范一舟回到了美国，罗宾局长得知出现这种意外非常震怒。罗宾认定这是范一舟工作上的冒进所造成的后果，责令范一舟无论如何也要挽回损失。花了这么多年暗中培养的秘密体系，罗宾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毁于一旦。
平静了两天时间，范一舟得知南湖方面依然没什么动静，心中不禁开始疑惑起来。按说如果中国当局得到了U盘芯片，早就应该破解了。一旦上面出现了什么机密，此时的风之行应该是被查封，而不是这么平静。范一舟也从其他渠道，获悉南湖方面最近没有什么针对性的大动作。
范一舟当即通知郑阿华，让他转告于万昌，务必把警方的详细调查情况搞到手。只有得知了警方的侦查进度，范一舟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弄到警方的详细资料，这对于万昌来说不是难事。更何况目前他还算是分管着安全工作的副省长，于万昌很快就把详细情况搞到了手。
消息传给范一舟之后，范一舟不禁有点迷惑不解，侦查报告上居然没有提及U盘芯片的事。这也难怪，虽说警方封锁了现场，但是苏教授家中本身电子元件非常多，警方根本没有把这个作为重点。况且那些东西都是私人物品，警方只是暂时封存，并没有一一查看里面的东西。再者说，芯片被廖青赛到了地毯下，警方根本没有发现。
范一舟内心升起了一丝希望，根据他的分析，冯国海得到U盘之后绝不会让外人得知，估计只有那个意外生还的女警知道这件事。如果女警一死，恐怕没人会知道芯片的秘密。既然封存物品中没有出现芯片，范一舟相信芯片绝对还在苏教授家中。只要住宅一解封，他完全可以让人把那座‘凶宅’买下来，慢慢的寻找。
范一舟反复的把细节从脑子里过了几遍，最终决定通知郑阿华，立即解决医院中的生还者。如果能够消除芯片的风波，范一舟觉得冒点险还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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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时间凌晨三点，郑阿华按照约定打开了电脑，进入一个秘密会客室与范一舟密聊起来。
“阿华，你的人出境没有？”
“还没有，现在风声太紧，他们暂时躲在蒙城一座工厂里。开场子的是自己人，绝对安全。”
“很好，这种情况下隐忍下来更加安全。现在我给你两个任务，第一，尽快搞清那女警的状况，想办法在她清醒之前灭口。第二，问一下于万昌，那座住宅什么时候能解封。在我没回国之前，一旦解封，马上找人买下来。”范一舟吩咐道。
“董事长，买那住宅干什么？”
“不必问这么多，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记住，不要让咱们的人出面，找个生面孔来买。”
“明白，不过现在医院方面肯定严格把手，灭口的事实在不行就我亲自来做。”
范一舟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目前情况不明，你不能冒险。怎么，缺少人手？”
郑阿华点了点头，“董事长，我手下不缺忠勇的死士，但是缺乏高手。”
范一舟一听，也有点为难。他们这些人是单独向罗宾负责的秘密线路，目前情况范一舟还不能动用其他线上的情报人员。但是让郑阿华亲自动手，范一舟也有顾虑。他知道高树军的暴露，郑阿华肯定也在中国国安的监控之内。
范一舟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你先派人去医院查看一下虚实。至于动手的事，我来想办法。”
“好，我尽快安排，一有消息马上向您汇报。”
两人结束通话，郑阿华看了看时间。美国那边才凌晨三点多，南湖这里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摸清医院的警力情况不难，风之行是媒介集团，郑阿华只需派去几名采访的记者和狗仔，那边的情况很快就能摸清。郑阿华现在需要做的，是去见一见副省长于万昌。
省政府办公大楼，于万昌心神不定的坐在办公室。本来今天于万昌要带队去嘉市考察，但是冯国海的案子一出，于万昌再次推迟了几天。
于万昌的桌面上放着那份安全整改报告，这是沈斌让金玲转交给他的。不过于万昌脑子里没有考虑这件事，冯国海的死亡，让他心头笼罩了一层阴云。于万昌也是跟毒品贩子打了多年交道的老边防公安，郑阿华让他弄一份省厅调查的详细资料，于万昌顿时猜测出冯国海的死亡肯定与范一舟有关。不过于万昌不敢把心中的猜测告诉任何人，在冯国海的案子中，他已经领略到对方的无情和残忍。
一阵电话铃音打断了于万昌的思绪，于万昌一看是楼下大厅值班室打来的内线电话，拿起来问道。
“我是于万昌，有事吗？”
“于省长，我是值班员王晓海，有位风之行的郑阿华经理要见您，说是和您约好了。”
“郑阿华？”于万昌不禁一愣，心说这家伙怎么跑到省府来了。
“嗯，让他上来吧。”
于万昌放下电话，心中不免有点紧张。别看郑阿华只是风之行的保安部经理，但在于万昌眼里却是一头吃人的恶魔。
不大一会儿，郑阿华在值班秘书的带领下恭敬的走了进来。于万昌告知秘书暂时拒绝一切来访，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值班秘书一走，郑阿华恭敬的神态立马收敛起来。
于万昌皱了皱眉，“郑经理，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约一下吗，这里可是省府办公大楼，人多眼杂。”于万昌不满的说道。
郑阿华四下看了看于万昌的办公室，他还是第一次走进省级领导的办公地点。
“于省长，工作环境不错吗，比我想象的要**。光是这张红木大班桌，就不少钱吧。”郑阿华调侃着说道。
“郑阿华，这里是办公场所，如果没事的话我可没时间陪你。”于万昌微微发怒的说道。
郑阿华呵呵一笑，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于省长，我们老大想托您打听个事。”
于万昌心中一紧，“是不是冯国海的案子？”
“还是于省长厉害，一猜就准。”郑阿华笑道。
于万昌看了看房门，压低声音问道，“郑阿华，你实话告诉我，冯国海是不是你们干的？”
郑阿华盯着于万昌，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是我找人干的。你是自己人，我不瞒你。”
郑阿华特意来找于万昌，就是要把这事挑明。在冯国海的案子上，他们还有好多地方要借助于万昌，郑阿华知道根本瞒不住他。郑阿华手里有置他于死地的罪证，也不怕于万昌敢把这事捅出去。郑阿华很清楚这种贪官最怕的就是丢了权力，为了保住权力连祖宗都能出卖，别说是毫不相干的杀人案。
于万昌咬了咬牙，重重的说道，“你们太过分了，别忘了冯国海帮你们做过事。不行，我要见范一舟，你们的行为必须立即停止。”
“于省长，不用你来下指令，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不管出了多大的事，绝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于万昌微微喘息了一声，“闲话少说，如果找我就是为了解释这件事，那你可以走了。”
“于省长，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何必这么着急呢。”郑阿华嘲讽的看着于万昌。
“别忘了我是副省长，没你这么空闲。以后有什么事咱们还是约地点出去谈，不许你再来找我。”于万昌瞪着眼说道。
郑阿华微微一笑，“好好好，那我就长话短说。”
说到这，郑阿华脸色一变，阴沉的说道，“老板让你问一下袁忠苏的住宅什么时候能解封。还有，现场提取的证物，有没有忘记登记的。”
于万昌心中一动，“郑阿华，你们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于省长，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做完这件事，老板说会给你的国外账户存一笔钱。跟我们做事，绝不会亏待你。”
一听有钱进账，于万昌慢慢的坐了下来。他知道郑阿华说的对，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于万昌沉思了一下说道，“这种要案任何物证都会详细登记，谁也不敢遗漏什么。另外，那个住宅解封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个案子影响很大，省厅方面模拟之后，需要随时去现场重新勘察。除非是抓到凶手把案子破了，否则短期内不可能解封。”
“那个女警的情况，你知道多少？”郑阿华追问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今天早会上于博海厅长向省里做了简要说明，其中提到了那个女警官。由于事发时同事们收到女警官的报警短信，都以为是恶作剧，所以耽搁了救助时间。根据医院的消息，女警官由于失血过导致脑细胞受损严重，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现在的情况是暂时把命保住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还不好说。郑阿华，如果你们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我劝你们还是尽早处理。当然，这件案子与我无关，我不会参与进去。”于博海盯着郑阿华冷冷说道。
郑阿华站了起来，“于省长，谢谢您的配合。下次我会约个地点咱们见面，不会再来这里打扰您。”
“范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跟他见个面。”
“会回来的，我相信。”郑阿华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心说芯片的事不解决，范一舟根本不可能回来。就算他想回来，恐怕罗宾局长也不同意。毕竟范一舟知道的秘密太多，落到中国安全人员手里，那对美国情报界将是一场灾难。
郑阿华离开了办公室，于万昌双腿一软，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他的猜测得到了验证，更是让于万昌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于万昌有点后悔，他不该过早的上了这条贼船。于万昌觉得必须要和范一舟谈一谈，他可以出卖灵魂甚至为虎作伥，但必须要得到范一舟的保证。不管他们出了任何事，绝不能把他于万昌牵扯出来。
于万昌楼下的秘书长办公室里，此时沈斌也在与廖尚勇秘密交流着案情进展。根据省厅传来的情况，作案车辆已经在城北三十公里外找到，省厅方面已经开始在附近几个城市进行拉网式搜索。
沈斌抽了几口烟，问道，“大勇，医院那边什么情况？”
“行署法医跟随费局长去看过，女警员大量失血，虽然没有造成脑死亡，不过清醒过来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弄不好，会成为植物人。”廖尚勇沉重的说道。
沈斌一愣，他对这方面可是内行。刘欣昏迷那段日子，沈斌查阅过大量的资料，都快成半个脑科专家了。根据沈斌所知道的医学知识，受外力打击导致脑神经压迫产生的植物人现象，反而比供氧不足脑细胞死亡产生的植物人现象好治疗。前者属于外力因素，只需恢复即可。后者却不一样，往往会出现局部神经坏死，最终走向脑死亡的现象。
沈斌抽了两口烟，“我找过黄维，看来此事与他无关。黄维知道我不在乎什么法律和道德因素，他没必要瞒着我。本来我不想过问这件事了，不过脑子里总觉得这事有点离奇。大勇，你说高树军的死亡，跟冯国海的死亡有没有牵连？”
廖尚勇一愣，“你怀疑他俩的案子有牵连？”
沈斌点了点头，“虽然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但是你我心里都清楚，高树军的死绝不是意外。国安这边都要实施抓捕了，他却突然意外死亡？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那都是小说中的故事。咱们来分析一下，根据你的跟踪调查，基本上可以判定省台的监控是出自冯国海之手。以前我还疑惑范一舟为何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如果假设他是国外情报人员，一切都能解释通了。挑起事端逼迫两大集团幕后大佬对垒，这个假设完全能说得过去。”
“就算这个假设合理，那跟两人的死亡有什么关系？”
“你看，由于省台监控的泄露，导致民众挖掘出方悦和小薇背后的势力。虽然还没提及我岳父谢援朝，方浩然和李龙的身份足以震动政坛。这种情况下冯国海肯定害怕，担心一旦追查到他头上，方浩然和李龙哪一个都能置他于死地。所以我怀疑，高树军是死于冯国海之手，他是想切断追查的线索。”
廖尚勇一听，苦笑道，“斌哥，您这推理放在国安内部考核，估计教员能给你打零分。让一个副厅长神不知鬼不觉去杀一个受过训练的情报人员，你以为他武林高手啊。”
沈斌一怔，尴尬的笑了笑，“只是猜测，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可能。”
看着沈斌不好意思的表情，廖尚勇小声说道，“斌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总部首长并没有放弃对高树军的侦查。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死人身上一样有巨大的侦查价值。行署方面已经通知市局，关于高树军的一切暂时封存，总部将派一名高手来亲自复查。”
“高手？总部高手就在你面前，还有什么高手。”沈斌心说国安内部凭战斗力，谁能比他还高。
廖尚勇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这次来的是你们特勤组的元老，天眼韩成兵。”
“老韩？他要来南湖，太好了。正好后天大牙那小子也来，这下我可不缺人手了。还别说，在查找线索方面老韩确实有两把刷子。”沈斌一听韩成兵要来南湖，心里非常高兴。
“斌哥，回头等韩成兵来了之后，您帮我引荐引荐，我很崇拜他。”
“没问题，我和老韩是忘年交，绝对的自己人。对了，你跟杨蕊是不是真搞上了？”沈斌忽然转变了话题。
廖尚勇被问的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目前只是比较好的朋友。”
“大勇，这事你可瞒不过我，一看那丫头的眼神就知道心里有你。不过你的工作目前还是保密阶段，最好是等范一舟的调查结束后再告诉她。”
“斌哥放心，我知道组织原则。”
看着廖尚勇拘谨的样子，沈斌笑了笑，“如果你们真成了，到时候我帮你在龙叔那里要一个内部编制。”
“斌哥，您可别骗我，这事我一定记下来，省得您反悔。”廖尚勇眼神一亮。
沈斌微微一笑，“没问题，不过我可提醒你，南城大牙那小子一来，你可要看紧点，他可是美女杀手。”沈斌调侃着笑道。
“阿蕊如果跟了别人，只能说明我俩没这个缘分。”廖尚勇淡淡的说道。
“我不是那意思，大牙那小子有家室。不过那家伙干的行业离不开女人，小心他蛊惑杨蕊当他的南湖大区经理。”沈斌坏笑的看着廖尚勇。
“好啊，只要工资比现在高，跳槽也无所谓。”
“工资肯定比这边高好几倍，估计到时候打死你也不会同意。”沈斌乐呵呵的逗着廖尚勇。
大牙和韩成兵的即将到来，让沈斌的心情非常轻松。方悦那边没了消息，网上的传闻也被爱国情绪所代替，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如果韩成兵真能在高树军身上查出什么，这对沈斌来说可是个意外惊喜。
当晚，郑阿华通过秘密渠道主动呼叫了范一舟。得知女警暂时不会清醒，范一舟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袁忠苏住宅的继续封存，又让范一舟感到非常不安。正如于万昌说的那样，案子不破，警方很可能会多次进入住宅搜寻新的线索。
范一舟本想让郑阿华派人潜入住宅秘密寻找芯片，但是连警方地毯式取证都没发现的秘密，他相信自己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万一惊动了警方，这对他们来说更加危险。
郑阿华盯着画面，谨慎的问道，“董事长，那个女警，我觉得还是不能留下。只要灭了她，没人会知道芯片的事，咱们可以安心的等下去。”
“不能等，警方也不是吃素的。于万昌得到的资料上显示，那女警本身就是机要技术人员，警方早晚会发现冯国海去袁忠苏家是这方面的原因。到时候，万一警方把袁忠苏家中所有电子设备都取走一一查证，很可能会发现高树军的芯片。咱们不能冒这个风险等下去，不但女警要灭口，更要让这个案子早点结束。阿华，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郑阿华一愣，赶紧挺了挺胸，“董事长，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阿华，阿斯他们是你的手下，虽然我有权利决定他们的命运，但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我觉得，为了大局着想必须牺牲他们，让警方尽快结案。”
郑阿华脸色一变，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董事长您的意思是让他们自首？”
“不是自首，而是制造一起车祸。让警方觉得他们是在逃亡之中，为了摆脱警方的追击意外死亡。这方面你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行家，比我熟悉怎么操作。阿华，这都是为了大局，希望你能理解。”
“可是即便阿斯他们出现在警方的视线中，警方不还是会继续搜查那住宅吗？”郑阿华紧握双拳，他真想让范一舟改变这个想法。别看郑阿华亲手杀了高树军，但是对阿斯等人他可下不了手。那些兄弟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人，这份感情郑阿华实在难以割舍。
“阿华，警方现在迫于压力急于想破案。我会让风之行加大这方面的报道，到时候即便警方明知还有幕后人物，也会迫于各方面压力宣布结案。案子一破，住宅自会解封。不然的话媒体一宣传，等于是告诉世人警方搞了个假结案，还有重大案情没有公布。”
郑阿华没有说话，眼神中露出痛苦之色。画面中范一舟接着宽慰道，“阿华，我和你的心情一样，都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不过咱们从事秘密情报工作的人，每个人都应该随时做好为组织牺牲的准备。不光是阿斯和树军，包括你我都要有这种牺牲精神。你放心，在抚恤方面我会向局长说明情况，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
“董事长，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实在不行，我去点把火把那住宅烧掉，保证什么都不会留下来。”郑阿华带着恳求的目光说道。
“阿华，咱们已经没有冒险的本钱了。高树军的死，就是因为他暴露了自己。中国国安可不是酒囊饭袋，很可能风之行所有高层都被他们秘密监视。估计没等你点火，国安的枪口就会顶在你头上。阿华兄弟，为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筹备，牺牲几个兄弟是值得的。”
“董事长，阿斯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兄弟，他为组织出了不少力，希望您再次考虑考虑。”郑阿华再次恳求道。
“阿华，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一切都要从大局着想，目前整条线到了生死关头，这样做是有价值的。”画面中范一舟寒着脸盯着郑阿华，如果不是远隔重洋，估计郑阿华早就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董事长，要不然保留阿斯，算我求您了。”郑阿华乞求着看着范一舟。
“蠢货，留着一个，这个案子还能结吗。必须执行，这是命令！”范一舟冰冷的怒斥道。
郑阿华腮帮子上的肌肉动了动，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您已经决定，我无话可说。”
范一舟缓和了一下口气，轻声说道，“很好，阿斯的事你来安排，不必亲自出面，远程遥控即可。至于那个女警，你不必冒险，我马上向局长提出申请，由另外的潜伏者来动手。”
郑阿华默默的点着头，他不想再说什么。郑阿华眼睛里含着一丝泪光。他无法改变范一舟的决定，但是亲自策划灭掉跟随多年的兄弟，郑阿华心中翻起一阵绞痛。
如果说高树军的死是局长的命令，在这件事上，郑阿华看到了范一舟冷血的一面。他知道为了最终目标，范一舟可以放弃任何人。这其中不但包括他郑阿华，甚至还有方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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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第一千零一节注定的死亡
1001第一千零一节注定的死亡
第一千零一节注定的死亡
美国波士顿，这座马萨诸塞州最大的城市和首府，有着超过一百所以上的大学院校。每到假期季，针对学子的各种户外活动纷纷做着宣传。三名其他州来的华裔留学生，也加入到一个‘冒险家乐园’的夏令营中。这三名学子是马新海亲自挑选情报人员，他们的目标就是重新走一遍范一舟的历程。巧合的是，美国中情局局长罗宾和范一舟，此时也在波士顿。
距离邦克山地标不远的一处私人别墅中，罗宾阴沉着脸看着范一舟。别看范一舟在国内的时候显得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在罗宾面前，却像一只丧家之犬耷拉着脑袋。范一舟刚刚被罗宾臭骂了一顿，他不知道罗宾会不会同意他的建议。范一舟心里很明白，方浩然女婿的身份给他增加了很重的筹码。一旦失去这个身份，他在罗宾眼里狗屁都不是。暴露身份的情报人员本身就会被打入冷宫，更别说他还是个华人。
罗宾看着范一舟略带惊恐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说道。
“范，我刚才骂你，只是希望你能提高警觉。你本身就是一名华人，应该知道华人的思维非常奇特，决不能按照西方的思维去揣摩他们的想法。你的工作前半部分非常成功，能进入方浩然这样的家庭，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你的作法非常不妥。当然，我也是有责任的。”
“我们不光低估了观察集团这个媒介巨头，更是低估了中国裙带关系的潜能量。我跟中国情报界斗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我都不理解他们的一些行为。西方人的家族观念很重，为了家族的荣誉可以抛弃一切。中国人的观念却是注重权力，为了权力可以夫妻反目父子成仇。所以说，你想利用方悦来搅动方浩然的政治布局，这一点非常幼稚。我是让你利用观察集团的裙带关系来制造矛盾，而不是让方家父女之间产生隔阂，这对你下一步很不利。”
范一舟微微一躬身，“局长，我也知道错了，所以想改变一下思路。”
“你想怎么改？”罗宾深凹的眼睛盯着范一舟。
“事情到了这一步，与其和对方争斗，莫不如暂时低头握手言和。作为长远利益来说，方浩然进入终极核心是必然的趋势。属下觉得只有把根扎稳了，才有搅动大局的机会。”范一舟谨慎的说道。
罗宾点了点头，“范，其实你的思路一直都没有错，只是选择的契机不对。中国高层之中，田振文和谢援朝目前根基很牢，方浩然还没有能力跟他们之中任何人争斗。另外来说，以我多年对安志远的观察和了解，那个老家伙只要不死，绝对不会把权力真正下放。可以说，方浩然只是挂了个安系的空名，并没有能力左右安系的大势力。在这种情况下你去逼迫方浩然跟谢援朝摊牌，肯定会失败。”
范一舟悄悄看了罗宾一眼，心说让我搅局的是你，说我会失败的还是你，要不是你位高权重，老子非抽你不可。
罗宾看了看范一舟，接着说道，“范，你能成功的进入方家很不容易，我们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刚才你说的计划我考虑了一下，倒是可以实施。损失小部分利益换取大局的胜利，这个代价是值得的。至于你说的那个女警官，这事我来安排。记住，你们这条线不要跟任何线路搭接。越是独立运作，整个线路越是安全。经历了这场风波之后，相信你会更加成熟。为了安全起见，以后这条线由你独自来运作。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大行动，只需把根基深深的扎入中国政治体系之中。一旦需要，你们就是一把穿心利剑。”
“局长放心，范一舟率所有同仁表态，不管何时只要局长召唤，我们一如当年的誓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范一舟双腿并立恭敬的答道。
罗宾满意的嗯了一声，“这次你回国的时候，我会在新一届的学员中，挑选几名精干人选让你带走。另外，我已经下令波士顿培训基地停止一切密训活动。为了你的安全，我会把你在美国的一点一滴都洗刷的很清白。我的老对手很精明，任何疏忽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为了你的成功，我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谢谢局长。”
“好了，你回去尽快安排一下。”
“是！”
范一舟很恭敬的鞠了一躬，轻轻的退了出去。查尔斯罗宾端起红酒品了一口，范一舟在他眼里，以前只不过是一枚小棋子。但自从范一舟成功的打入方家，他的地位在罗宾心中也变的重要起来。这次芯片遗失罗宾也做了两手准备，他可不想失去范一舟这样重要的棋子。
罗宾已经密令罗杰紧急激活隐藏在公安部的一名内线，随时掌握南湖省厅的调查动态。罗杰知道即便南湖省厅得到了芯片，他们的技术也破解不了美国中情局的密码。罗宾激活公安部内鬼，就是让他在南湖警方把芯片呈送公安部之后，务必在破解之前销毁证据。即便是自身暴露，也要保证范一舟的安全。
中国南湖，省长霍仁军被最近发生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他是一省之长，百姓的安全遭受威胁，当然要怪罪到行政领导的头上。霍仁军主持召开了省政府办公会议，荣泰小区的案子已经成为公安部挂牌督办的大案，霍仁军要求于博海动用一切资源尽快缉拿凶手。并责令省厅及时发布信息，消除民众的恐慌心理。
会后于博海回到省厅，这位厅长大人独自坐在分析室，观看着现场物证的影像资料。廖青一直昏迷不醒，冯国海为何要去袁忠苏家一直还是个迷。虽然警方已经查出廖青与袁忠苏的师生关系，但是于博海不明白凭借省厅的技术，还有什么可以求助这位技校老师的。从案发现场的位置看，冯国海三人应该是正在查看什么资料。不过袁忠苏的主机从里到外都查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值得冯国海重视的内容。于博海把案情从头到尾再次捋顺了一遍，他总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于博海拿起另一份调查案卷，这上面是当事人的社会关系详细调查报告。袁忠苏夫妇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性，廖青的底子更是清白，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连男朋友都没谈。唯有冯国海的案卷上，列出了几个怀疑对象。不过其中的两位最大嫌疑人，让于博海都感到哭笑不得。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十几年前在嘉市与冯国海结下恩仇的黄维和沈斌。于博海心说谁敢找他俩调查，一位是发改委的大司长，另一位更是省府的秘书长。找他俩谈话，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于博海正在愁闷之中，刑侦局局长林红波推门走了进来。( 都市艳遇人生 http://www.xlawen.org/kan/19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