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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部分阅读

    分悠闲的看了对方一眼,嗯,这个人的轻功也很快,但是这样追下去,也不过是一直保持现下的距离罢了,那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站住”?

    “今天不追到你,我把名字倒过来写!”最让她生气的不是钱,更不是马,而是这货竟然伸到她胸口去偷东西?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虽然她现在穿的是男装,但事实上她还是个女人好吗?

    “那就来呗,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啥玩意儿?追上了小爷就把东西还给你,追不上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独孤渺一边逃命,一边回过头发表自己的鄙视!

    澹台凰见此,便只是冷笑,加快了自己飞行的速度!这小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没想到还狂妄的很!那就看看,是谁的飞行持久性比较强!

    半个时辰后,还在飞。

    一个时辰后,仍然再飞。

    两个时辰之后……他们已经把吃午饭的时间都追逃了过去!而澹台凰还在他后头追,可是独孤渺基本上已经快断气了!

    他心中不禁苦逼的想,这个人到底是打哪儿来的,这天下轻功能跟他奔到一个速度的,扳着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但是那几个无不是身份高贵,谁也不会为了这么一点银子追杀他这么久啊!真是见鬼了!

    他是跑的快断气了,但是身为马拉松大赛冠军的澹台凰,又在漠北草原上追着笑无语奔了那么一通,就跑这几个时辰那不是小菜一碟吗?所以还非常悠闲!

    两人一直奔到郊外的一片草地,独孤渺是终于跑不动了!落地,又往前头踉跄了几步:“不跑了!小爷不跑了!你,你你你打哪儿来的呀,怎么这么能跑?”

    他话音刚落,澹台凰一掌就对着他挥了过来!

    强大的内力扫过,他瞪大双眸,飞快的侧身,才堪堪避过了这一击!但是他方才站立的位置,被澹台凰这一击,轰出了一个大洞!泥巴屑横飞!

    他吓了一大跳,高声开口:“出手之前也不说一声,居然玩偷袭!我说你是个男人吗?”

    “不好意思!我是女人!”澹台凰冷哼,落地,面色凶狠到不能逼视,又接着道,“偷东西就偷东西,往女人胸口伸,是谁教你的?哼哼,老娘今日一定要折了你的手!”

    “啊?!”独孤渺吃了很大一惊!瞪大双眼看了看澹台凰的胸口,然后又像防色狼一样的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双腿悲伤的开口,“那个啥,那个啥,你是女人?小爷刚刚什么都没摸到啊,小爷也什么都没感觉到,你不要这样激动,小爷真的不知道你是女人!”

    他这段话等于是火上浇油!又在反复强调澹台凰胸小的几乎看不出来。澹台凰狠狠磨牙,很认真的强调:“老娘用了裹胸布!”

    这下表情更加狰狞了!

    独孤渺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又退后了好几步:“别,别,别这样!我是真的没摸到,一点都没感觉到,我真的……”

    然后,他很悲伤的发现,自己越说没感觉到,她的表情就越发难看!心中狐疑悲伤,难道他其实应该说自己感觉到了?

    “老娘管你有没有感觉到!”飞起一脚!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

    独孤渺交出了澹台凰的银子,告知了对方她马匹的位置,左眼处一道淤青!

    还被澹台凰拎着衣领往府衙拖,据说她是要为社会除掉害虫……

    独孤渺作为天下第一的神偷,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武功不咋的,于是就被澹台凰这个英勇至极的正义人士,当成害虫拖走了!

    一路上,他不断伤心求饶:“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偷了!”

    “这话你相信吗?”澹台凰头也不偏!

    两条面条泪蜿蜒而下,他作为天下第一神偷,不偷了他卖菜去吗?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女人抓他,其实根本都不是以为自己偷了她的东西,而是……呃,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其实他一点都没料错,澹台凰还真的就是为这个事儿生气!这群死男人都他妈什么玩意儿啊,没事儿就打击一下她的胸部,b罩杯很小吗?很小吗?而且她现在这个身体才十六岁,她还有二次发育的机会好吗?一群贱人!

    见她丝毫不对他苦逼的形象动容,独孤渺又开始走曲线救国的战略:“那个啥,你认识我哥哥吗?我哥哥就是北冥的丞相独孤……”

    “我不想知道你哥哥是谁!而且算算日子,我明天晚上就能到达北冥京城,见了你的丞相哥哥,我会告诉他我为他除掉了家族中的败类,他一定会感激我的!”澹台凰现在就是一副“开封有位包青天”的大公无私模样!

    “你为什么这么小气……”独孤渺是真的哭了!

    “少给我唧唧歪歪!”拎着他大步往府衙的方向走,可,走到府衙的后门口,却看见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从那后门口出来,澹台凰愣了一下,往旁边一躲!

    过了一会儿,里头又出来一个红光满面,长着八字胡的男人,看样子是个师爷!他出来之后,对着那女人开口:“行了,既然收了你这么多银子,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老爷了!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罢了,说杀不就是一刀斩的事儿吗?发现的那些个线索,我们老爷也会压下去,你就安心的回去吧!马上就开堂了,你只回家等我们的好消息就成了!”

    “欸!欸!那就多谢官爷了!事儿成了之后,奴家还有重谢!”那女人笑嘻嘻的开口。说完挥着帕子就走了,临走还没忘记往那师爷的手上塞一大锭金子!

    她走了,师爷将后门关上了!

    澹台凰整个人完全愣在原地,她看见什么?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原本不该管闲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种很强烈的感应,觉得那个人自己是应该去救!

    这样想着,她拎着独孤渺就往府衙的方向走,独孤渺刚刚见证了这一幕,哪里还肯走,后领被人拎着,两只手使劲的抱着墙!哭得灰常凄惨:“小爷不去,你把小爷交给这样一群人,小爷还有活路吗?也许被关完之后,还卖到青楼,从此后一一庭不保,菊花凋残!一点红唇万人尝,一双玉臂……”

    “砰!”澹台凰一巴掌敲上他的脑袋,“瞎想些什么玩意儿,我只是想去看看!”原本是想将这货交出去送官的,但是看这样子,这什么官儿还真的是靠不住,别把这小子整残了,但是他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独孤渺摸了摸脑袋,虎着脸看着澹台凰:“是你说不把小爷交出去的,你可不要后悔!”

    “屁多!”就这样说着,拖着他便往府衙的门口走,而此刻也当真是开堂了!

    澹台凰拎着独孤渺的衣领站在门口,往府衙里头一看,门口都是围观的百姓,而屋子里头一个小姑娘背对着她跪着,那小姑娘,只是一眼,她便已经认了出来,是昨天在后门口喂鸟的那个小丫头!

    接着,便听到她身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怎么可能呢,韫家大小姐从来都是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竟然会杀人?我觉得不可能!”

    “哎,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她自己都承认了!”又是一人开口。

    这话说得澹台凰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而大堂之内,站在判官身边的,就是方才他们在后门口看见的那个师爷!这判官好似也是没什么主见,说任何话都歪着脑袋跟那师爷商量一番。

    独孤渺的衣领虽然还被拎着,但看着判官和师爷的状态,他已经十分悠闲的开口:“要是这个案子给他们这样审,这小姑娘死定了!”

    澹台凰没说话,听着里头的判官开口:“堂下可是韫慧?”

    “正是民女!”韫慧高声开口。

    “你家孙管家之侄,状告你谋杀其叔父,可有其事?”判官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开口。

    这一问,韫慧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有!但是事情是有原因的,请大人听民女说完,再杀民女也不迟!”

    她这样一说,那判官又没了主见,赶紧将脑袋歪到师爷那边,轻声问:“你说怎么办?”

    师爷点了点头,判官又咳嗽了一声,道:“那好,你说!你说说看有什么缘由?”

    “民女是看见孙管家半夜在我爹的窗外吹了迷香,又拿着刀想进入我爹的房间,民女一时害怕,才会拿簪子去扎他,没想到……”

    “荒唐!”判官高呼一声,“你大半夜的,怎么可能跑到你爹的院子附近去,是孙管家想杀你爹,还是你自己想杀,孙管家衷心护主被你杀了?”

    “民女,民女没有!是喜鹊告诉民女的,喜鹊告诉民女它看见孙管家……”

    她这样一说,那判官当即开口:“那好!这么说,你是有证人了?那喜鹊是谁,现在何处?”

    这一问,韫慧显然是被难住了!她犹豫着不说话,也就因为她一直都不说话,判官便开始冷笑:“怎么?喜鹊呢?是真有其人,还是你编造出来欺骗本官的?”

    这样一问,韫慧大声开口:“喜鹊,喜鹊是只鸟!”说着,她扬手一挥,嘴里发出几声旁人听不懂的叽叽咕咕,不一会儿,一直小喜鹊飞了过来,落到了她的手上!

    “是它告诉民女的!”她指着小喜鹊开口。

    可,她这样一说,莫说是判官了,就连门口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这韫家大小姐是不是被吓傻了,喜鹊?喜鹊是一只鸟啊,怎么可能会说话呢!

    而澹台凰眉头却皱得更紧,她忽然想起来那天笑无语说,天显异相,要么是天降奇人,要么是百鸟朝凰。难道这小丫头真的是个奇人?而很快的,她又眼尖的看到那师爷听了这话,面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带着一点点讥诮,显然是早就知道韫慧会这样说……

    独孤渺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澹台凰:“你觉得那小姑娘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觉得呢?”澹台凰不答反问。

    “虽然有点离谱,但是小爷觉得是真的!”独孤渺轻声开口。

    而就在这会儿,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声,显然是对着他们身后,澹台凰狐疑的转过头一看,便见一袭白衣,飘飘欲仙的国师大人出现在门口,飘逸动人,谪仙之态,也难怪众人赞叹!他一看见澹台凰,先是一愣,旋即笑着开口:“原来你在这儿,看来真是天意!”

    他这样说着,也于同时,缓步走到了澹台凰的身边,像是一个旁观者,跟着他们一起往府衙里面看。

    澹台凰一时间没明白他的话,奇怪的问了一句:“什么天意?”

    “天意之中,这个人最后归你,将来会为你做很多事情。天意之中,她也有此一劫!原本还担心她渡劫不过,来为你帮她一把,没想到你自己在这里了,看来是本国师白操心了!”笑无语淡笑着开口。

    他这样一说,澹台凰倒还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事情这么热心了?”

    “还不是因为本国师暗恋你很久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像是说着一句很正常的话。

    澹台凰嘴角一抽,偏头看向独孤渺,问:“他的这串鬼话你相信吗?”

    “不信!”独孤渺是男人,当然相对来说比较了解男人,笑无语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人家的模样。

    笑无语听罢,倒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那纯澈素净的眸闪过半丝笑意,似笑非笑道:“人与人不同,物与物相异!我心中如何想,你们怎么可能知道?不要去问别人信不信,只看你自己信不信!”

    “不信!”澹台凰很直白的打击他,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说你暗恋楚长歌很久了,我信!”

    “咳……咳咳!”笑无语成功的被她一句话呛到,咳嗽得面前通红,一只手指着她,那是一副颇为受不了的样子!

    澹台凰转头看向独孤渺,开口道:“看见没,说中了他的心事,他心虚了!”

    独孤渺认真点头,深以为然。不过这个人自称本国师?国师?难道是……

    “……!”笑无语真正无语!

    在他们斗嘴之间,堂内的大案还在审讯之中,判官看着韫慧,不屑冷笑:“大胆刁民!不要以为自己会唤几只鸟,就可以胡言乱语,欺骗本官!不过是一只鸟罢了,它能说什么?”

    “大人,您听不懂,但是民女能听懂!民女从小时候起,就能听懂!”韫慧很认真的解释。

    可,她这样解释,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判官冷笑了一声,开口道:“那你听得懂鸟语,你家中有人知道吗?”

    “启禀大人,我家中,我家中之人都并不相信!”她说着,声音也低了下来。

    而就在这会儿,判官又冷哼了一声,想说句什么,张了口又发现自己好像不会说,赶紧转头看向师爷,师爷又赶紧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阵,他才又接着开口:“那好!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保护你爹,那就请你爹来公堂之上,给我们是说出一个是非对错!来人,传韫员外!”

    他这话音一落,衙役们一同开口:“传韫员外!”

    “传韫员外!”

    这下,独孤渺都只剩下冷笑了,在澹台凰耳边开口:“你等着看吧,那个什么韫员外,要么就是被那会儿我们在后门口,看见的那个女人蛊惑了,也厌弃了自己的女儿。就是一个分不清好坏的蠢人,他一定会说韫慧有罪的!”

    他这样一说,澹台凰倒是觉得有点稀奇:“还没看出来你还会算命啊,偷东西的时候这个技能能派上用场吗?”

    独孤渺已经确定了自己不会被她交出去送官,胆子自然也大了,白了澹台凰一眼,开口道:“我不会算命,只是这些年行走江湖什么没见过!那些个冤假错案,还不都是这么来的!”

    笑无语看了独孤渺一眼,眸中有笑,却没多说什么。

    独孤渺没有料错,那个韫员外进了公堂之后,先是跪下对着官老爷行礼,然后指着韫慧就是一阵痛斥:“你这不孝女,孙管家对我们家忠心耿耿,跟了我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对我不利?我看你是看不得你赵姨娘要生儿子了,和你争夺家产,想先杀了我这个爹,是也不是?”

    “爹,不是,我……”韫慧想解释,但是显然这老头根本一句话都不想听她解释,转过头便看向判官,高声道:“大人,养女不孝,是草民之过!请大人秉公执法,给孙管家一个公道!”

    这话一出,澹台凰冷笑出声:“好一个正气凛然的爹啊!”她原本以为这韫员外就算以为自己的女儿是杀人凶手,出于父女之情也是会维护一下的,没想到开口就是这么一段话,逼着自己的女儿上绝路!

    “不,他心中未必不知道,只是该是被家里那个管住了!”独孤渺又开口猜测。

    这下澹台凰更加惊奇了:“你连这个都能猜到?”

    “你看看他走路,脚步虚浮,一副唯唯诺诺,六神无主的样子。男人被女人管狠了,言听计从的时候几乎都是他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也许他也是早就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多余,影响了他们的生活,让他一天到晚烦不胜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所以……”独孤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几乎是嘲讽,而事实上,他也还是真的看了太多,见识了太多类似的事情!

    他这样一说,澹台凰才算是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仔细想想,似乎也真的有点道理。

    笑无语耸了耸肩,表示赞同……

    “好!韫员外真不愧是我东陵的良民,大义灭亲!皇上现下也正在本城,本官一定会向皇上上奏,请皇上好好的嘉奖你一番!”判官高声开口,许下空头支票!他在皇上那里,当然是费尽心机为自己谋求发展了,怎么可能给这个糟老头说什么话!

    韫员外都这样说了,韫慧好像很失望,整个人也没了再挣扎的意向,完全是焉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仰头看着他。

    这眼神,刺得韫员外几乎是无言以对,是!他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可能无端端的去杀人!但是他知道有什么用,他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她的清白,而家里那位闹的也厉害,这些年起就不断的闹,他常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而今日,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妾室坏了身孕!说不准,就是个儿子。可以弥补他这些年来没有儿子的缺憾,为了讨她欢心,也就只有帮她拔除了这个眼中钉了!而且,女儿要是回去了,这两个女人不断的争吵下去,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小心,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老来子就没了?儿子可以传宗接代,女儿能做什么?

    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见她这样看着自己,心中也是不忍,小声开口:“慧儿,是爹对不起你,你别怪爹!”

    这话,自然一字不落的给澹台凰都听了去!

    判官看着韫慧开口:“韫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哀莫大于心死,韫慧冷声开口:“民女无话可说!”

    “那好,本官……”

    “等等!”澹台凰大声何止!

    判官一愣,高声道:“何人在门外喧哗?”

    他这样一吼,澹台凰将自己袖中的令牌掏出来,用足了力道,往判官的桌子上一扔!“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何人!”

    放开了独孤渺,几个大步走了进去。她倒是没想到皇甫轩的令牌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判官拿起令牌一看,当即吓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乌纱帽都给抖歪了,急急忙忙的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跪下高呼:“吾皇万岁!”

    啊?众人一看,都愣了一下,这个白衣男子是皇上?

    韫慧也是狠狠的惊了一下,偏头看向澹台凰。澹台凰走到判官跟前,一把将玉佩扯过来,漫不经心的开口:“吓得这么狠做什么?不过是一块如朕亲临的令牌罢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跪了一地!如朕亲临的令牌,不就等于是皇上来的吗?!

    澹台凰几个大步走过去,抬起脚,勾起那跪着发抖的师爷的下巴:“我刚刚在府衙的后门口看见了一些事儿,你想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这话一出,那师爷吓得脸都白了!当即开始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给你们指一条明路,自己去皇上那里请罪,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要等老子去跟皇上说,明白吗?”澹台凰声线很沉。

    “是!是!是!”那两人不断的磕头称“是”,有这样的令牌,皇上对这个人必然是绝对的信任,他们怎么敢辩驳。

    见他们表现良好,澹台凰又开口:“这小姑娘还有罪吗?”

    “没有!没有!大人,是下官该死,是下官见钱眼开,其实,其实下人们已经找到了线索,确实有迷香,是下官,都是下官的错……”师爷和判官飞快认罪。

    澹台凰冷笑:“这件事情我会亲自跟皇上说,这姑娘我要带走,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您请!”判官赶紧开口。

    澹台凰低头扫了韫慧一眼:“你是回家,还是跟我走?”

    韫慧闻言,看了韫员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对着韫员外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对着澹台凰开口:“我跟你走!”

    “好!”澹台凰说完,便径自往外,韫员外看着韫慧似乎是想说什么,但伸了伸手,终于还是顿住了。含着泪目送他们离开……

    澹台凰出了衙门,笑无语就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她正想说什么,却忽然听得身边的路人开口:“你们知道吗?北冥和楚国联姻了!听说不久就要举办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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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5】君惊澜,老娘扒了你的皮!

    “不是吧,真的假的啊,北冥不是据说和漠北联姻了吗,怎么会忽然换成楚国?”又是一人开口。

    那人接着开口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北冥太子是何许人也,娥皇女英的故事听过没有?难道你指望北冥太子那样的人,一生就只迎娶一个女人?了不得一个做大,一个做小罢了!或者退了漠北的婚啊,国与国之间,这样的事情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你小声点!说这么大声,也不怕被人听到遭致祸端!你说得倒也很是,不过你这消息都是打哪儿听来的,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又是一问,满怀困惑。

    “还不是北冥那边传过来的,听说北冥太子对楚国公主是一见钟情,亲口允若的婚事!”

    ……

    他们还在议论,澹台凰的脚步已经在原地生根。

    一见钟情?亲口允诺?

    她沉默,一直沉默到完全说不清心中那艰涩、酸苦,都是什么感觉,是被背弃的难过,还是被欺骗的愤怒,抑或只是……对自己天真的嘲讽?

    她这样站着,她身后独孤渺和韫慧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是以都奇怪的看着她。

    而笑无语看了澹台凰一会儿,似乎是想劝劝她,但是又发现自己好像很多年遇见事儿之后,都是在给人家火上浇油,还当真没有尝试过劝人,于是几次张口,最后还是堪堪闭上。别越劝越糟!

    接着,他们这一行人便是沉默,死灰一般的沉默寂静。

    他们在原地站了很久,四个人,已经可以起到很好的妨碍交通效果,引起了百姓们嫌弃的目光。

    笑无语被这些厌恶的目光洗礼了好几次之后,终于摸了摸鼻子,开口建议:“喂,要不我们先回去,站在半路上堵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他话音一落,澹台凰轻轻点头,表情瞬间变得淡然,像是没事人一般,举步就往自己凌晨逃出来的客栈方向走。

    而没走几步,他们身后的府衙,出来一人,对着韫慧的背影开口:“慧儿!”

    声音很耳熟,就是韫慧的父亲。

    这一叫,澹台凰脚步停下,很淡然的回头看向韫慧,示意她自己好好处理这件事情!而韫慧听着这一叫,登时眼眶一热,红了半圈儿,堪堪憋住了泪,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和心绪,才转回头看向韫员外,冷声开口:“韫员外,不知叫我何事?”

    这话一出,韫员外似乎深受打击!脸上多了几丝错愕,看着韫慧那几乎是看陌生人的表情,久久说不出话来。

    定定的看着韫慧脸上漠然的表情,看了良久,良久,他终于开口:“慧儿,你是不肯认爹了吗?”

    “方才在公堂之中,你我已经恩断情绝!十五年养育之恩,而若非恩公相救,吾命已休。这条命,韫慧算是已经还给韫家了,从此天下间便不再有韫慧,只有冯韫慧。冯是母亲是姓氏,相信韫员外是不会介意的!”韫慧冷声开口。

    她这样一说,原本澹台凰以为这老头多少会流露出半丝不舍情愫,却看他瞅了韫慧半晌,竟然叹息着开口:“也好!也好!那你就跟着你的恩公走吧,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你赵姨娘她不喜欢你,爹这么多年夹在你们中间,也确实是为难……”

    原本他是想着那个白衣男子,有皇上的令牌,说不准就是个皇亲国戚,而慧儿长相也是不差,就是做个妾室,对他们这样的商人之家来说,也已经是光耀门楣了。所以才会追出来,想论一下父女关系,但她已经不想认他,他倒也不再坚持。

    而澹台凰在一旁听着他的话,就这般听着听着,越听便越觉得不堪入耳!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抓着韫慧往自己身后一扯!

    然后看着那糟老头,张口就是一通责问:“为了一个妾室,对了,这姨娘身份低贱,似乎是妾都算不上吧?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被整治成这么一副窝囊的样子!怎么,那赵姨娘在你心中重要,你自己原配夫人的亲生女儿就一点都不重要了吗?你对得起韫慧的母亲吗?虎毒都尚且不食子,你自己女儿落难,你不救就罢了,还推她去死!现下她虎口脱险,你不关心几句,庆幸几句,还讲这样的风凉话,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天谴,遭报应吗?”

    这一句一句话,问得犀利而毒辣!韫员外几乎是被她问得面红耳赤,将要恼羞成怒!但是想着对方的手上有皇上“如朕亲临”的令牌,对她不敬,就等于是对皇上不敬,他也不敢造次!

    只低着头,诺诺的开口:“这也不能全怪老夫,谁叫慧慧是个女儿,赵姨娘怀孕了,恐怕是个儿子,我……”

    其他的原因,也许还能破解,但是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根本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重男轻女,是这个时代的一贯思维,澹台凰自认自己是没本事颠覆一个时代的思想,但是这样狠心的父亲,也绝对是生平仅见。当然,也许还有更冷酷的,只是她没有见到!

    她冷冷看了那韫员外半晌,开口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将彼此关系撇清。韫慧以后跟着我会很好,你不必再以她爹的身份自居,从此你们桥归桥,路归路。她跟着我去闯荡江湖,你回家哄你的姨娘抱你的儿子!”

    这话也是半分情面都不留,然而韫慧听完,也并未反驳,只是擦了一把眼角的泪,偏头看向不远处的那片白云,容色清冷,不愿再回头看自己的父亲一眼。撇清关系也好,其实他们的关系,方才在公堂之上,就已经撇清了!那个家,娘不在了,也已经不堪为家,没有回去的必要。

    而澹台凰说了这样的话,那韫员外听着,竟然也没有半分愧疚或是不好意思,反而点头开口:“你说的很是,以后我便只当没有生养过这个女儿,各自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哼……”澹台凰哼了一声,已经不想再跟这个糟老头讲一句话了!他根本就不认识自己,这言语之间竟然半点都不担心自己这个陌生人会欺负他的女儿,也没有半句让自己好好对待韫慧的嘱咐,一字一句,全部都是为了撇清关系,跟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一声哼完,转身就走。

    笑无语等人也赶紧跟上,韫慧亦不再回头看韫员外一眼,但是微红的眼眶,和即将迸发而出的泪,却书尽了她的委屈。毕竟那是生养她多年的父亲,他无情,她却怀过几分真意。

    几人一路走着,澹台凰笑着大声开口:“但愿此人老来得子,能一举得男!也更希望他一高兴,抱着儿子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例如闪了腰!”

    “切,谁知道儿子是不是他的,凭我多年来走南闯北的经验,那孩子八成是那个孙管家的。但就偏偏有瞎了眼的人,要为了人家的女人和儿子,赶走自己的女儿!”独孤渺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开口吐槽。

    而韫慧听着,先是想笑,接着又觉得窝心。就这样几个没见过面的人,都这样维护自己,再对比一下自己那个爹,韫家,她对那个家的最后一丝丝不舍,也当真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了!

    倒是韫员外在他们后头听着这么一番貌似诅咒的话,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脸色都气得煞白,但是心中也点起了一把怀疑的火焰!想着孙管家死了,自家那赵姨娘那样激动得过分的模样,想着他们二人这些人似乎关系慎密。认真的回忆一下,似乎他们两个从前对视的表情,也并不简单,就像是眉目传情一般!

    越想越是觉得可疑,越想越是面色铁青,旋即几个大步转身就往家中而去!

    而澹台凰在韫员外转身走后,笑了一声,很赞赏的看了独孤渺一眼,这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聪明的很!刚刚那所谓孩子是不是韫员外的,其实对于独孤渺来说不过是随口一猜,他并未看见过什么,但是男人嘛,在某些方面是比女人还要多疑敏感的,就这样一句话,就韫员外刚刚的表情!

    便已经决定了韫家日后的生活不会平静!那位赵姨娘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

    独孤渺收到这样赞赏的表情,双手环胸,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小事儿,小事儿一桩!

    然而这件事情是告一段落了,但是独孤渺依旧跟着他们,没有半点要滚蛋的迹象,这让澹台凰奇怪转头,诧异询问:“你还不走?”

    “看在你没有把小爷交给官府的份上,小爷就跟着你打把下手!好了,废话不用多讲,直接跪谢吧!”独孤渺潇洒一挥手,那不要脸的自恋姿态和小星星童鞋臭美之时,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砰!”澹台凰一巴掌甩上他的脑袋,教训,“没大没小!”还跪谢!不过话说,这小子跟在身边,还真像有个弟弟似的,不太喜欢也绝不排斥。

    一旁的国师大人见此,轻轻的挥了挥袖袍,容色很是淡然,纯澈净素的眸却闪过半丝笑意。独孤渺,也本该便是她的人,只是……

    独孤渺咬牙怒瞪,摸着自己的脑袋,咬牙切齿的开口:“小爷好歹是天下第一神偷,你这女人搞什么鬼,说打就打,打傻了怎么办?打得以后动作迟钝了怎么办?你负责得起吗?”

    “神偷大人,你想见官吗?”澹台凰笑容满面的回头,回了他一句话。

    这句话一落,独孤渺当即不说话了。

    然后,澹台凰满意的笑了,再然后,她一路都在笑。笑得笑无语不断的皱眉看向她,却见她仍旧在笑。一种很假,很涩的笑。

    走了好远,他们的前方忽然出现一个银色的不明物体,它一只前爪潇洒的撑在墙上,九条尾巴在半空中摇曳,另外一只前爪风骚的拨了一下额前那搓毛发,狐狸眼眯起,看向澹台凰的眼神很是诱惑,一个媚眼抛过去:“嗷呜!”

    ——怎么样,最近是不是想死星爷了?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茶不思饭不想而夜不能寐?

    这搞笑动物的臭美行为,看得独孤渺和韫慧几乎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这是个啥玩意儿啊,这是打哪儿来的?长得又像狐狸又像狼,绝对是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动物品种!

    而澹台凰根本不看它一眼,直挺挺的从它身边走了过去。很自然而然的,现在不想看见一切跟他有关的东西!

    笑无语也知道她这是心中不舒服的表现,掐指算了算,能知天命却并不代表无所不知,所以他也算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隐隐觉得君惊澜应该不会如此。那只黑心肝的狐狸,交手了这么多天,他了解的很,对澹台凰若不是真心,他不会那样大费周章。可是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难道,是楚玉璃搞的鬼?

    想着,他转头问澹台凰:“那你还去北冥吗?”

    “去,取刀!”这是父王交给她的任务,不管她跟君惊澜如何,这东西也要取回去!

    他们就这样状若无事的聊天,大刺刺的经过了小星星童鞋的身边,星爷就这样彻底被无视!它一只前爪撑在墙上,风中石化了良久良久。终而,它不敢置信的把狐狸眼又瞪成了狼眼,跳到澹台凰的面前,不断的咒骂:“嗷呜嗷呜嗷嗷嗷!”

    ——搞什么鬼!星爷不过走了两天,去见了一眼我的金子老爹,你就把星爷忘记了!星爷的存在感有这么弱吗?说你是土包子,你就是土包子,对星爷这样的珍稀动物,也不知道给予十二万分的热爱和崇敬!

    它就这样不断的唧唧歪歪,澹台凰还是很果断的选择了对它彻底无视。

    独孤渺和韫慧看着那动物不断的比爪画蹄,身上穿着一条可笑的红色内裤,一张狼嘴上下翻飞的咒骂,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现在的动物都怎么了?为何如何超神!

    这几人走到大街上,距离他们的客栈还很有一段距离,澹台凰忽然问笑无语:“对了,半城魁呢?”

    半城魁?!独孤渺和韫慧的嘴角都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们两个是跟上什么人了,居然跟半城魁扯上了关系?!

    “他?昨夜和百里瑾宸交手,打得惊动了好几条街道,最后一人受了点轻伤。百里瑾宸临时有事走了,半城魁还在客栈等着你!”笑无语用十分简短的几句话,将这一切全部都交代了清楚。

    澹台凰点头,表示明白。但并没有如前几日一样,一听见半城魁的名字,都几乎要吓尿。

    走到大街上,看见一旁的兵器铺子,里头有一把刀。长得和半城魁的星月弯刀很像,但是材质是明显比不上,不过呢,比半城魁的那把刀,要长上一点。于是,澹台凰心( 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 http://www.xlawen.org/kan/19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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