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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部分阅读

    偏的道:“既然反正都是想了,你不妨也想想君惊澜和楚玉璃,将来若是对上,你又当如何!”

    这话一出,澹台凰脸色一僵,看向笑无语的眼神终于开始不友善起来,怎么她觉得这货好像很有点幸灾乐祸啊?

    笑无语也的确是在幸灾乐祸,一方面是提醒澹台凰,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独痛苦不如与人痛苦,所以抓着澹台凰一起痛苦,顺便给她添添堵。但看她面色不善,为了避免她又陷害自己,惹出更不好收拾的局面,笑无语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随后道:“其实吧,你也不必太过纠结,这些事情都是相对的,他们在你的人生中,为你做出了不小的贡献,那么相对的,你面临在他们之间的两难抉择,和不忍下手,左右为难,这是很公平的!”

    他说完之后,颇认真的看着澹台凰,表情十分诚恳、真挚。因为他太明白,想和离和解,还恐怕真的必须透过澹台凰,拜托君惊澜。所以澹台凰现下属于不可得罪的类型!

    澹台凰听了他这话,虽然也知道他看似诚恳的容色之下,其实遮掩着挺不诚恳的意图,但他的话却的确就是那么回事,赏了他一个大白眼之后,起身:“知道了,我自己会想好!你自己开心,我回去给你写信君惊澜!”

    “嗯!”笑无语认真点头,随后道,“你一定要对他说清楚我的诚意!”

    澹台凰嘴角一抽,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走了,笑无语沉寂的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对这陷害他的该死的女人,是该感谢还是怨恨,狠狠的吐出了口中的一口浊气,这才偏过头去,继续喝酒……

    澹台凰往自己的营帐走了几步,便见韦凤放了个鸽子出去。这会儿韦凤也看见了澹台凰,当即便笑着过来:“刚刚给姐姐写了一封信,从前不知道我们是亲姐妹,有说不完的话,如今知道了,反而话少了,总觉得多说几句都似乎令人有点羞涩!”

    这般一说,她脸上还真的多了几分羞涩的表情。

    澹台凰笑笑,看着韦凤知道自己的身世,又知道自己有个亲姐姐后,和前几天几乎全然不同,整个人又好似活了过来,于是问:“知道自己还有亲人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的确很好!一瞬间就有了很温暖的感觉,好似尉迟风,也不是一个太重要的人了!”韦凤目光悠远,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朦胧。

    澹台凰笑了笑,没有戳破她。其实并不是尉迟风不太重要了,而是人在发现自己有了亲人之后,总归是有了依托,不觉得自己那么孤立无助了,所以才会从内心深处感觉安心,然后变得坚强。

    拍了拍韦凤的肩膀:“好男儿那么多,也的确不需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尉迟风……说实话,虽然也是立场不同,他身份责任所在让他做出了这么多事情,但倘若他有一天放弃继续帮助慕容馥,我也不赞成你们在一起。因为伤害已经造成,你心中已经被割出了太深的裂痕,如果在一起,你们以后也不过每日都活在曾经的阴影中罢了!”

    那样的婚姻,是不可能有快乐可言的!韦凤眸色黯淡,点头:“我知道!而且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畜生!”

    永不宽恕,永不原谅。

    澹台凰没再多话,收了手,笑道:“好了,不说他了,进来帮我磨墨!给君惊澜写封信!”

    “好!”韦凤很欢快的应了一声,但是想起太子妃上次写给爷的情书,她忽然嘴角一抽,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不会又要写那种东西吧?

    不过她这次是真的想多了。

    两人进了帐篷之后,澹台凰虎着一张脸,看着信纸,想了很半天应该如何开这个头,以及思索着要不要顺便为自己道歉,祈求他的原谅。最终想着还是笑无语和即墨离的事情比较刻不容缓,于是她决定先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一边,把笑无语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信件的内容么,自然是原封不动的转达了笑无语的话,但,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忽然开始犹豫,这个抱大腿高呼吾皇万岁,这个是自己将来要借用,来跪求君惊澜原谅的啊,现下在笑无语的信件里面写了,自己以后再用的时候,那不就不新鲜了吗?这可不好!

    于是她笔锋一转,写下“高呼吾皇千岁”,写完之后认真的点点头,嗯,让笑无语先高呼千岁,万岁留给自己来呼,不仅仅比笑无语高了一个档次,还能保证自己谄媚之下,马屁的新颖性!如此甚好!

    她自我肯定的点点头,然后把信件折叠好,交给韦凤,让她送出去。

    韦凤很不明白她时而不时的思考,点头,又偷笑,再点头,到底是为了搞毛。但自己的任务毕竟只是发个信件出去而已,所以也没问,怀着一肚子的疑惑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苍昊回来了,在门口求见。

    澹台凰吩咐让他进来,苍昊进来之后,禀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太子妃,属下按照您的命令,一直跟踪到他们军营,窦成武把那些‘解药’,交给军医验查了一番,军医查出来是解药没错,但那解药有问题,并不能拯救那五万士兵的性命!如今士兵们也都听到风声,结果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慕容馥的意思,是保住殷家!看样子可能要哗变!如今窦成武中了漠北摄政王一箭,身子也不太好,没办法稳住大局,敌军军营的气氛非常紧张!”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最好是那五万大军,因为慕容馥的决定,而奋起哗变,让敌军军营大乱。而其他的士兵,看到这些之后,也难免会心寒,兔死狐悲。届时他们就大失民心了!

    那既然这样,不如给他们加一把柴火,澹台凰阴险一笑,开口道:“你待会儿出去之后,就想办法派人去渲染一番,说殷家有一笔庞大的财产,女皇陛下觊觎那些财产已久,所以为了那笔财产,放弃了五万大军的性命,保住了殷家!”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眼里一定还含了两炮泪的士兵,一定会为自己的性命不值钱而深深愤怒!火上浇油什么的,造成的效果一定能让人心旷神怡!

    苍昊听了,先是一阵钦佩,觉得澹台凰颇有太子殿下的腹黑风范,但也有点迟疑:“只是我们这样传消息出去,口说无凭,那些士兵会相信吗?”

    澹台凰仿佛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认为,这些士兵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人有心思想这些传言有没有根源,有没有证据吗?人在频死的时候,而且是因为被放弃而要死亡的时候,心中所想的一切都是阴暗的,他们需要知道一个理由,不管这理由是真是假,他们都会相信,因为他们其实并不需要什么真正的理由,他们只需要劝服自己背叛君王和国家,选择哗变的导火索!”

    原本心中已经极度阴暗,他们都要死了,还怕冤枉了谁不成?只要那个能点燃他们心中怒火的火种抛出,他们就能爆发出来给世人看!

    这般一说,苍昊这才算是明白过来!点点头,道:“属下明白了!这件事情属下会办好!还有一件事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苍昊的表情十分迟疑,也许是估摸着自己把这话说了,澹台凰会有点上火,但他还是说了:“殷嫣歌被带回去,原本是活不成了,但是殷家的那些长老,竟然有三个一起耗费了一甲子的功力,硬生生的把她的性命给保住了!看那样子,没多久她就能好转了!”

    澹台凰听了这话,只堪冷笑:“殷家的狗,倒是个个都很护主!”

    一掌打出去,有人出来接就罢了,竟然还有三个人愿意用毕生的功力,去换殷嫣歌一命,她怎么完全不知道殷嫣歌的命,能这么值钱?

    苍昊嘴角勾起,开口道:“原因很简单!其一,殷家人从来都是以团结闻名,更有家规,倘若家主非正常原因死于非命,所有保护不力的长老们,应该全部处死,让下一辈来接任!虽然如今殷家已经被剿灭,就剩下这些人了,但是这些人从小便接受的教育,融入了骨子里的东西,是没办法轻易更改的!其二,如今殷家投靠慕容馥,但慕容馥真正相信的只有殷嫣歌而已,要是殷嫣歌死了,慕容馥疑心很重,到那时候吗,殷家的人会不会先被慕容馥的人斩草除根都难说,他们自然是拼了命也要保住殷嫣歌的!”

    这般一说,澹台凰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冷哼了一声,笑道:“保得住她一时,还能保得住她一世?”

    这话,苍昊自然没有接,只赞同点头,随后道:“属下先下去办您先前吩咐的事!”

    澹台凰点头:“嗯!也把殷嫣歌生命力顽强,如同打不死的小强的事情,告诉王兄!王兄比我更希望她死,也更想知道结果!”

    苍昊领命,正要退下。

    澹台凰又道:“对了,东篱受伤并不重,你不必太担心。不过早早的赶去慰问一番,那一定是极好的,或者他会因为你的体贴,而选择对你亲近几分!”

    苍昊俊眉一皱,直觉澹台凰这话不简单,因为从前他和东篱就是暧昧不明,但澹台凰从未多问,也没打趣过他们,但是今日突然提起,未免显得有些突兀!

    可,他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不动声色的低头,道了一声:“多谢太子妃挂心!”说完之后,退了出去。

    他离开,澹台凰却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了一声。这苍昊聪明的很,自己这一问,他马上就起了疑心,没探出他的深浅不说,反而让自己险些露出了马脚,这感觉真不太好!

    也不知道那妖孽知不知道苍昊其实是个危险份子……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便躺到床上,开始翻来覆去的想笑无语抛给她的问题!君惊澜、楚玉璃、皇甫轩,这三人都是极为高傲的,恐怕宁可死也不会认输,更不可能屈服投降,那么届时她该如何处理局面?

    真是……头疼!

    ……

    头疼了一整夜,想出来的结果让她自己都有点自暴自弃!干脆到时候再说?但,似乎也已经看到了一点边角……

    起床,用膳。

    吃完之后,便出了门,看苍昊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而苍昊,也果真没让她失望,她这一出去,便听见韦凤禀报:“昨天晚上敌军是阵营,谣言四起,士兵哗变!死了不少人,摄政王殿下也派人去偷袭,令窦成武元气大伤,看这样子,漠北这边的这场仗要到尾声了!”

    显然,这一次是慕容馥的选择,寒了士兵们的心,才导致战局的变化如此之快。

    只是,澹台凰的表情忽然阴沉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敌营,一双凤眸微微眯起,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也就在同时,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后半截墨黑的衣角,在自己眼光可及的地方飘飞。

    不必看也知道,来的人是即墨离。他声线很低沉,开口询问:“你在想,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尤其……慕容馥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宁可放弃五万大军,也一定要保住殷家?”

    “没错!”澹台凰十分坦诚,“慕容馥并不是蠢货,她既然敢这些选择,那也就一定有了承担后果的准备,甚至都能料到士兵会哗变!但她还是这样选了,所以我怀疑,这里面恐怕有什么阴谋!”

    阴谋,想起阴谋这回事儿,她就会很不自觉的想,要是那妖孽在就好了!那只万年老腹黑,即墨离和笑无语这么聪明的人,都能被他挑拨成这样,由此可得,什么阴谋阳谋,到了他跟前,那都是不值一提的。

    可惜他不在!

    即墨离也坦言:“我也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为今之计,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嗯!”澹台凰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点头完毕之后,偏头看向即墨离雾中花一般朦胧神秘,却极为吸引人的面孔,开口道,“你和笑无语……”

    话才说了一半,即墨离眸中眯出冷锐的光芒,看向澹台凰的眸光也森冷的很,开口道:“我不想听关于他的任何事,倘若他一天不能摆正心态,我与他便没有办法坦然的做朋友!”

    早已没有办法愉快的玩耍了!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澹台凰也终于明白,自己是劝不动的,于是索性也不再劝,一心一意等着那妖孽指点好了。

    这一天敌军受了重创,但他们这边占了便宜之后,也很是风平浪静,因为狗急了都会跳墙,所以他们没再去对敌军的人下手!

    就这样无所事事,看着笑无语在远处哀怨的瞅了即墨离一天,天就黑了。

    神奇的是,短短一天,澹台凰就收到了君惊澜的回信,按照海东青飞的速度来说,怎么样来回也要五天!一天就收到了,这让澹台凰十分惊奇!

    韦凤心里也是奇怪的,只想着莫不是爷早早的就命人把信件传出来了?

    她把信递给澹台凰,澹台凰个人也很好奇那聪明的家伙,能有什么法子,真的让笑无语和即墨离重归于好,让自己也和笑无语的友情得以继续保持,于是她飞快的把信件拆开!

    一目十行,结果看完之后,脸全黑了!

    韦凤看她表情不对,也踮着脚瞅了一眼,随后嘴角也抽了抽,一滴冷汗滑了下来。上面写着:“太子妃的意图,爷已经明白。但爷并不稀罕笑无语抱爷的大腿。反而是太子妃,原本长得难看,还是早早回北冥来,免得惊吓到了敌军,令他们抱头鼠窜,届时即便赢了,也显得我们胜之不武!太子妃归来之日,就是爷给笑无语谋划之时!”

    她长得难看?惊吓到敌军?赢了还胜之不武?!这个王八蛋!

    澹台凰开始磨牙,扭头对着韦凤,咬牙切齿的拍桌道:“你说说,你说说这个贱人!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以为他已经够贱了,他的手下一脚把我飞出来,他还嫌弃踹轻了!没想到如今他居然变本加厉,你说,人生若只如初贱,多好!”

    这般说着,恼火之下,她又拍了一下桌子!

    话一落下,帐篷之外,忽然传来一道懒散的,带着笑意的,不怀好意的,充满威胁的,还令人相当毛骨悚然的声线:“所以……近来胆子越来越肥,越发不知轻重,屡屡激怒爷的太子妃,觉得爷……更贱了是吗?”

    ------题外话------

    hold不住了,哥再到医院买点药治理肠胃去,现下920+的票了是吧?待会儿回来到1000+的票有二更,嗯,二更多少呢?六千吧?破1100+票,二更一万封顶,酱紫。想赶紧看到太子爷如何收拾太子妃的妹纸,跟哥一起努力吧……爱你们,亲亲╭(╯3╰)╮!

    【032】爷再不来,绿帽子都该戴成高塔了

    这声音一传进来,关于为毛这封信的回信这么快就来了的答案,就已经十分鲜明简洁的摆在眼前了——因为正主也到了!

    韦凤想起澹台凰方才那一番“人生若只如初贱”的论述,顿时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太子妃这样诽谤,不,是唾骂爷!自己作为一个倾听者,会不会被爷一起收拾了?

    啊,哪里有空间裂缝,可以给她钻一钻吗?

    随即,帐篷的门帘被下人们掀开,那人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手中还拿着策马用的金鞭,显然出现得急得很,披风也还在身上。只是这一路风尘,并未将任何尘土、不洁之物,沾染到他身上,竟仿佛能将浊物都隔绝了一般。

    还是那样一张一眼看去,便能让人几乎迷醉的脸。于是一旁的韦凤很不健康的想起了前几天的那张图,鼻血忽然又有点泛滥起来,而至于澹台凰本人……

    她嘴角抽搐了几下,开始过滤这几分钟,不,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显然这丫的犯贱已经是一种习惯,指望他回到初贱的时光,应该也是不太可能的。那么,自己现下是应该冲上去,就他写信来犯贱的事情揍他一顿,还是赶紧道歉?

    先看看他的表情再说。抬头,看着他潋滟如画的面容,入鬓的剑眉之下,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而那眼微微眯着,眯出冷冽慑人的弧光,叫人一见便只觉得胆战心惊。琼鼻之下,完美的唇形微微上翘,那是在笑,是的,很温和的笑。

    笑得越是温和,就表示他越是……澹台凰不动声色的咽了一下口水,韦凤也是很了解太子爷的,甚至某种程度上,因为跟君惊澜比较久,比澹台凰都要了解!于是一看见他这表情,就很明智的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壁虎,贴着墙壁悄悄的往门外挪,只等着太子爷从门口进来,她就能赶紧窜出去!

    于是,澹台凰心里一个害怕,瞅了一下韦凤的样子,也很逗比的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壁虎,和韦凤一起贴在墙上,牙齿打颤挪动,很想跟着一起窜出去!

    呃,但是她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挺现实的问题,估计韦凤窜出去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自己也窜出去,尤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可能吗?

    果然,这两人往墙壁上一贴,太子爷的眸色就更深了几分,往门内走了几步,随后手中金鞭一扬——

    韦凤一开他挥鞭子,可能要挨打,这下什么都顾不得了,一阵风一样刮了出去!开玩笑,被爷一鞭子打到身上,还能有活路吗?

    澹台凰很想变成继韦凤之后的第二阵风,但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自己刮不出去,于是二话不说,咬牙对着他的方向飞奔而去,玉臂伸出,飞快的抱着他的大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你可千万别打我啊,一鞭子你想抽死我吗?呜呜呜……”

    澹台凰今天,彻底的……怂了!

    正在她考虑着是不是把自己的大腿掐一把,掐出几滴眼泪来应景,以博取同情的时候,头顶传来他带笑的声音:“太子妃,原来你也知道,你的行为,其恶劣程度,其实是可以用鞭子抽的!”

    “呃……”澹台凰仰头,然后发现,他那一鞭子扬起,其实不是想抽她,而是……丢给一旁的下人拿着了!

    介个,她很快的谄媚一笑,站起身来,非常狗腿的为他整理了一下被自己这抱大腿的行动,弄皱的衣角,干笑几声,笑眯眯的道:“哦吼吼吼……我只是看见你太高兴了,所以冲上来跟你开个玩笑!”

    苍天!能不能先给她一点指点,为什么她看着他的表情,只觉得这丫非常生气,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生气,可是她几乎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明白为何他的愤怒好像还升级了,明明上次给自己画那副图的时候,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啊!而且东篱也答应她以后不会再对着他乱禀报了……

    “是么?”他勾唇笑了笑,一瞬间的美几乎晃花了人的眼,但的确是好看极了。

    澹台凰被他这一笑,心里没有任何惊艳的感觉,只觉得最近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赶紧颤抖着拉着他的手,十分狗腿开口:“是的,是的,来,你先进来!啊,亲爱的,我忘记了问你,你怎么会突然来了,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让我事先知道一下,也能好好思索一下如何招待你……”

    起码也先让我想好怎么应对你的怒气啊!

    “呵……”他闲闲笑了声,扬手一扯,将披风精准的扔到一边挂着,随后几个大步上了主位。心下是憋着不少怒气的,尤其是听说这小狐狸还吩咐东篱,不许将消息传达给他,他就恨不能……他也不知道他能把她怎么样!

    澹台凰哈巴一样的笑着,笑到嘴角都快抽筋了,狗腿的上前给他老人家捏肩膀,随后开始探口风:“嗯,亲爱的,你来漠北是有什么事吗?”也许是她想多了,他根本就不是来找她算账的,而只是来处理国事的,是的,是的!

    他闻言,伸出手,覆盖住肩膀上她的手,成功的吓得澹台凰心里一突,身上的寒毛又竖了起来,整只手不断的发着抖,被他握在手心里,后背也开始冒出大量的冷汗!

    此刻他面上冷意和怒气都褪去,笑容明艳,仿佛彼岸花开,叫人头皮发麻,轻柔的握着她的手,十分温柔的笑道:“来漠北有什么事?太子妃,爷要是再不来,爷头顶的绿帽子,都戴成高塔了吧?”

    呃……这不是扯蛋吗?

    澹台凰嘴角一抽,十分实事求是的为自己辩驳道:“胡说,我可没给你戴绿帽子!我一直都是一个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好女子!”

    说完之后,背后冷汗如瀑,不造这样说,能求得原谅不。虽然这样自我褒奖,让她自己也十分汗颜!

    “哦?那你做的那些好事,是你自己说,还是爷来替你说?”他笑意盎然,就这样看去,便生生的把人的心神都迷惑了去,但是澹台凰看他这样子,险些没直接给吓得魂飞魄散。

    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试探着问道:“你说和我说,有什么区别?”

    “太子妃自己坦白自然是从宽的,若是让爷来说么……”接下来的话没说,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而且抚摸澹台凰手背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一些。

    澹台凰通身一僵,赶紧站直,呈立正状!整个人心情也忐忑了起来,开始思索自己究竟干了什么,能把他变成这么一副不阴不阳,使人浑身毫毛倒竖的样子……

    就在她思索之间,他轻轻的笑:“好好想想,认真的想想!”

    随后低下头,看着自己写来的信件,以及她刚刚评价的话,有似漫不经心的笑道:“太子妃,你似乎对爷颇有微词,人生若只如初贱,多好,还有呢?”

    还有……人生若只如初贱,我只希望你不要更贱!这话在澹台凰的脑袋里面过了一遍,但现下就是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来。

    她谄媚一笑,一拍大腿,飞快道:“还有,我惊喜的发现,如今的你一点都不贱了!”

    卧槽!昧着良心说话的感觉心好痛!

    “不贱了?”他挑眉,狭长魅眸含笑,看向她,似乎是在审视。

    澹台凰非常亲热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开口道:“不贱!不贱!你一点儿都不贱!”

    这一拍,他的眼神忽然闪了一下,似乎有寒光掠过,澹台凰小心肝儿一颤,很快的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然后咬紧了牙关看着他,完全不该再造次了,她的错误还没有被原谅呢!

    他扯了嘴角,如玉长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似乎是在敲打着澹台凰的心,敲到她心里一阵发虚,随后他闲闲道:“太子妃,你反省的如何了?”

    澹台凰其实一直挺搞不懂自己为毛看见他之后,心里一个劲的发虚,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而且这心虚的感觉来的如此真实,让她自己都想不懂,明明她和即墨离、笑无语,甚至王兄,是十分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反省的如何了,她干笑了一声:“哦吼吼吼……”

    一边笑,一边看着他的表情的变化,但是明显的,他根本一点都不想跟她打哈哈,更不想原谅她那不知道是啥错误的错误,于是她笑了半天之后,终于也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面色一肃,十分老实道:“我反省得差不多了!”

    “嗯!”太子爷满意点头,随后平静的询问,“那你说说看,你错在哪儿了?”

    “我真的错了吗?”澹台凰神情猥琐,表情纠结,内心痛苦,又充满试探的询问。说不定自己根本没干啥了不得的错事,这丫的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希望她不打自招!

    这一问,他眸中笑意更加温和,而温和中却夹杂着七分冷冽的声线也传了出来,声线冰凉的可以:“你说呢?”

    呃……好吧,看样子这货今天是玩真的了,而且自己是真的激怒他了!

    她咽了一下口水,开始回忆道:“我不该为了陷害笑无语,就说出对他有好感的鬼话,伤害你脆弱的心灵!”

    “嗯!”他应了一声,表情其实算不得多难看,但是也觉算不上好看,嗯,其实也挺好看的,端看能不能活着多看一会儿。

    澹台凰的第一件错事,检讨作完,又接着偷瞄他,却见他的脸色没有半分缓和,于是咽了一下口水,立正道:“我也不该和即墨离假扮夫妻,让即墨离鸠占鹊巢,褫夺了你不可替代的地位!”

    这最后一句话,太子爷听得还是很舒心的,于是表情稍稍有了些缓和,点头,应了一声:“原来太子妃也知道这样做不应该!”

    “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干嘛这么小气,什么事情都要计较,做人应该心胸宽广!呃,不是,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是说,咳咳,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全是我不应该,竟然想出,不,竟然配合即墨离一起履行如此馊的主意!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你没有一来就宰杀了我和即墨离,说明你的心胸十分博大,仿佛浩瀚的海洋一样,能够包容万物!只是我辜负了你的宽容,做出了应该被千刀万剐的错事!”澹台凰原本是打算为自己辩驳的,但是激动的说着说着,便看见他的表情越发好看,所以赶紧改口。

    昧着良心说完这些鬼话之后,整个人心中已经完全的泪流满面,上次和即墨离假扮夫妻那个事儿,原本只是权宜之计,而且事先根本都没有商量过,都根本只是临场决定的,这种事情也要认错,不能狡辩,并且不断黑自己,这感觉是简直痛苦到想死!

    太子爷听了这一段,从她开始辩驳,到最后识相的言语,很满意的点头,赞美道:“看来太子妃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的错误已经有了很深的反省!认错的态度,也勉强算是诚恳!”

    这般一说,就表示虽然生气依旧,但到底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澹台凰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这口气才舒了一半,他忽然语气一冷,凉凉问:“还有呢?”

    “呃……还有?”还有什么?澹台凰懵了一下,应该就这两件事情吧,她还干什么了?眼睛眨了眨,十分认真而困惑的看着君惊澜,非常显然的,她已经患上了间歇性失忆症,把自己干的某件好事儿给忘记了。

    她一脸呆滞困惑的看了他良久,他也算是清楚她是真的忘记了,于是,如玉长指又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敲得澹台凰的小心肝儿又颤了颤,起到了严重的敲山震虎的威慑作用之后,方才开口:“还有一些太子妃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事情,比如……你对东篱说过什么?”

    这一句话一出,充满了严重的提示作用,对东篱说过什么,她心里自然再清楚不过!

    这下子也猛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对笑无语和即墨离下那么重的手,也明白了他现下对着自己这颇有点不阴不阳的态度,甚至忽然万里跋涉的跑来,到底是为何。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该死的东篱!

    于是,澹台凰小小的心胸,也为东篱记上了深深的一笔!总有一天整死那个混蛋!暗处的东篱,从太子爷这样肆无忌惮的出卖他之时,整颗心就已经拔凉拔凉了,此刻更是用力的一抖,一下子整个人都吓得不好了!

    澹台凰明白了某些事情的根源所在,自然脸色白了又青,简称青白交加,几乎没咬碎她一口银牙,这该死的!可以说她所干的所有事情之中,恐怕这件事情是最严重的,欺瞒可是非常了不得的大罪!

    君惊澜面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温柔浓厚,等着她的下文。她一张脸颇难看的沉默了良久,沉默之中竟然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过分,甚至已经过分到没脸见他了,于是道:“我还让东篱,不要把一些影响我们夫妻感情的事情告诉你!”

    这话说完,她又想起一点后续的事儿,还是她自己现在一起交代了比较好,免得被人告发了之后他更加生气,于是接着道:“我怂恿东篱欺上瞒下的行为,实在过分!我这样的卑鄙小人,应该受到上苍的惩罚。尤其我更加过分的,是收到了你的警告图之后,不仅不加收敛,还若无其事的和即墨离、笑无语谈笑风生,实乃过分至极尔!你生气是非常正常的!”

    她现在在十分官方的向组织坦诚自己的错误,既然是要有多深刻,便有多深刻,于是也忍不住扩展到:“最最过分的是,我和他们谈天说地之时,竟然乐不思蜀,离开北冥这么久,都没有认真的思念过你,我简直太过分,让人不能忍!呃……”

    这句话说完之后,澹台凰瞬间后悔了!恨不得伸出手,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两个耳刮子,她是脑残了吧她,这种话说出来,不是完全作死吗?

    果然,说完之后,再看一下他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了,比她开始反省之前还要阴沉!之前还能维持着温柔的笑意威胁她,现下根本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猛然起身,随后一阵迫人气势压来,吓得澹台凰脸色一白,腿脚一软,险些没直接跪下认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能这么怂!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她吓得一步一步往后退,并且不断的咽着口水。

    最终,她的后背贴合到帐篷上,无法再后退,心中害怕之下,竟然很有了一种破帐篷狂奔而去,再也不敢回头的感觉,但是她心中更加明白,这要是真的狂奔出去了,不用说,她基本上就是玩完了!

    于是她背靠在帐篷上不敢动,他抬手,放在她两侧,将她困在他的一方天地之中,只有再进一步,两人鼻尖就能碰上。

    他清浅的呼吸,在她鼻息前流淌,两人呼吸而出的空气,都似乎能在一起融合纠缠。

    随后,他狭长魅眸凝锁着她的凤眸,低垂下头,一字一顿的道:“太子妃,你是说,和即墨离、笑无语那两人谈笑风生,可以令你完完全全的将爷抛诸脑后,根本不再想起?”

    那么或许这两个人,可以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澹台凰头皮发麻,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应该,这妖孽心思敏感的很,怕是自己这一句话都把他伤到了,于是她赶紧提出一个可以用以反驳的命题,并似乎有点激动的飞快道:“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今天在猜测西武那边到底有什么阴谋的时候,怎么都想不出来,于是很快的觉得,如果你在就好了!”

    这一句话说完,她眼尖的看到他眸中闪过一道莫名情愫,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但无端端的就让人感觉到哀凉。于是,她瞬息间明白,自己这句话又说错了!

    这话说的就像平日里自己根本不会想起他,只有有事情找他帮忙的时候,自己也没办法解决那件事情的时候,才会……这必然是个误会,而误会的起因,是澹台凰的表述中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以至于,她这表述中,似乎他对她来说,只剩下利用价值!

    两人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可以说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事态严重的对话,严重到让君惊澜都有点始料未及。诚然,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但是她这一番话,的确像是上千根针,对着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扎了下去!

    这令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疲累和脆弱,终于,沉默之中,他略为暗沉低哑的声音响起:“把那两句话收回去,爷当没有听到过!”

    于是,她明白了,他真正跟她生气的时候,真正出现能令他生气事情的时候,他反而不会发作,而是选择盖过,容忍。就如同上次,他以为自己为楚长歌挡箭之后,最终什么都没说,平静的喂她喝药。

    这感觉很不好,她点头:“是我说错了,我收回这两句话!”

    为什么来漠北这么多天,她没有认真的想过他?她想,其实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从没觉得自己离开过他。

    就像思念,世上最浓重的思念,是你还在我身边,而我已经开始思念你。而距离,世上最坚不可摧的情侣,是即便我离开了你,彼此在世界不同的角落,却一直觉得你就在我身边。

    她认为,她和君惊澜就是这样的,就算是放到现代,也是绝对能够经受的起异地恋考验的,其实他们也已经考验过不少次。而她今天这句话,不是别的,真的只是表述错了而已!可是她那会儿的“不打自招”,却显得她这些话,似乎很是“真实”!

    他始终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看着她。

    但他眸中低落的情绪,看到她心惊,终于,她鼻子一酸,眼眶也红了半圈,咬着唇畔瞅着他,几乎是打着哭腔开口:“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完,自顾扑到他怀里,死死的抱着他的腰,然后抹了他一身眼泪鼻涕。

    丢人!

    澹台凰打心眼儿里藐视自己,深深地对自己吐槽!丢人……但是不知道为毛,看着他那眼神,想着他所有落寞,伤痛,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言,她没办法不自责,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 http://www.xlawen.org/kan/19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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