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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

    区大门。她靠在陈朗身上,贼兮兮地道:“姐,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陈朗置若罔闻,拖着陈诵往里走,急急地问道:“爸妈还没有回来吗?”

    陈诵完全不知情,只是摇头,“就是没回来啊,他们这一阵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行为比较怪异。”

    陈朗按下电梯层数,表情略有些焦躁,眼睛不停地注视着电梯里层数的变化,一声不吭。倒是陈诵完全沉不住气,试探着问道:“姐,你们这饭局散伙了?”

    陈朗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片刻之后才把脑袋里的线搭上,“我还没问你,你和王鑫搞什么呢?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说跑就跑了,害得我还出来找你。”

    陈诵一听王鑫的名字就烦躁,道:“那小子不是东西,姐,以后你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陈朗看了陈诵一眼,应付道:“他是够坏的,摆明了找个老乡来故意气你,还说那么过分的话。”

    陈诵睁着圆圆的眼睛疑惑地道:“他是故意气我吗?”

    陈朗叹口气,替她解惑,“你可真够笨的,这都没看出来?王鑫应该是蛮在乎你的,要不然也不会玩这种声东击西的把戏。”

    陈诵翻了翻白眼,“那他绝对有病,平常为什么不对我说?”

    陈朗在心里同情了一把王鑫,揶揄道:“你不是都和他宣布过喜欢包公子了吗?人家哪里还敢自讨没趣?”

    陈诵慢慢回过味来,“我是喜欢‘文武全财’,可是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那又怎么样?”

    电梯终于停止,陈朗拖着陈诵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果然黑乎乎的,寂静无声。虽然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陈朗的心还是凉了半截。陈朗转头看了看陈诵,犹豫着是否将于博文的事儿告诉陈诵,转念之间,还是想等见到陈立海和于雅琴再说,所以只是接过刚才的话题,“你原来可不是这么说的,好像前不久还说要给包公子打电话来着。”

    陈诵很是没精打采的,道:“姐,你还不知道我,总是一阵一阵的。再说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文武全财’对我没兴趣。”

    陈朗脑海中快速琢磨着如何与陈立海和于雅琴取得联系,一边随口问道:“那他对谁有兴趣?”

    陈诵眨巴眨巴大眼睛,慢吞吞地道:“我觉得是你。”

    在这样一个原本无比哀伤的夜晚,陈朗忍不住苦笑了,拍拍陈诵的脑袋,“你这结论太不靠谱了,怎么可能?”

    陈诵很不服气地打算摆事实讲道理,家里的座机却响了起来,陈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拿起话筒,引得陈诵诧异无比。

    只听陈朗“嗯嗯”声不绝于耳,最后说了一句:“好的,舅妈,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陈诵看着陈朗挂掉电话,疑惑地道:“舅妈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陈朗内心波动起伏,脸上却没有太多表露,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今天陈立海电话告知的内容尽数转达给了陈诵,还最后补充了一句,“所以舅妈带着淘淘,今天刚刚飞抵北京。”

    陈诵震惊之余,还是有些疑惑,“舅妈怎么现在找你?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

    陈朗咬了咬嘴唇,轻轻地道:“舅妈说,她是临时决定回来的,可是一晚上了,谁也没有联系上,她和淘淘现在只能住在酒店里,问我知不知道,究竟……”停顿了一下又道,“究竟舅舅,住在哪家医院里。”

    陈诵忽然有些明白了,毅然道:“姐,我陪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出门,我也不放心。”

    变故2

    变故2

    二人抵达酒店找到舅妈和淘淘时,陈诵很识趣地带着小表弟淘淘玩闹,给陈朗和舅妈腾出点儿说话的间隙。

    舅妈姓李,全名李莹,也就比陈朗大十岁左右,原来是消化内科的临床医生。于博文由于长期的饮食不规律,以及工作中过大的压力和过多应酬,以至于胃病已经犯了很多年。在求医问药的过程中,认识了当时的消化内科医生李莹。两个人结婚生子以后,于博文就让李莹辞去了工作,移民加拿大。

    也许是李莹还需要带着淘淘在那边坐着移民监,于博文一个人留在北京,少了人监管,又恢复了不规律的饮食习惯,以至于胃炎转变为胃癌,这让李莹又气又急。

    陈朗见到李莹的第一时间,便是汇报自己也不知道于博文到底住在哪家医院,随之问道:“舅妈,你是内行,胃癌手术后的预后效果好吗?”

    李莹看着一脸愁容的陈朗,轻声安慰道:“说是早期胃癌,而且病理结果显示癌细胞是高分化性质,按照目前的文献资料做出的统计,终身存活率有时候也可以达到90%以上。”说到这里,她看了陈朗一眼,“只不过后期的调养非常重要,不能掉以轻心。”

    陈朗面色稍霁,不过还是轻松不起来,在没有见到于博文之前,她完全不能定心,不由得发牢骚,“他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大家,谁也不说,自己一个人扛着。”

    李莹看着面前无比焦虑的陈朗,轻轻地道:“朗朗,你的父亲,是个特别有主意的人,什么事儿只要拿定主意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陈朗有些愕然,艰难地道:“您知道,知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李莹点点头,“结婚前他就告诉我了。其实你仔细看看淘淘,你们俩好多地方都长得挺像的。”

    陈朗将目光转向淘淘,淘淘正开开心心地和陈诵笑闹成一团,二人还冲着陈朗和李莹做着鬼脸。陈朗心中感慨万千,唯有点头表示附和。

    李莹又道:“其实今天晚上把你叫过来,是想先和你沟通一下,另外也想让你帮我劝劝你的父亲。”

    陈朗有些糊涂,“劝他什么?”

    李莹想了想,“他的手术也做完了,据说是请的最权威的医生做的,手术也非常成功,但我还是想等他出院以后,接他回加拿大调养。”

    陈朗迟疑了一下,“您不能留在这边照顾他吗?”

    李莹摇摇头,“我和淘淘都申请了加入加拿大国籍,但是那边要求我们必须累计住满三年。前几年回来得比较多,这次如果在国内耽搁时间太长,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李莹想了想,又道:“朗朗,我不是要和你抢你的父亲。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放心,至少不能再这样拼命下去,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也到了该享福的年龄。如果还在北京,于博文肯定还会因为公司的事儿过于思虑,而回加拿大休养,空气和环境都更加适宜他的身体,也能让他减少工作上的压力。钱这个东西差不多就行了,我和淘淘不求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可以健康生活在一起,我就完全知足了。”

    李莹看着陈朗迷茫的表情,再次补充道:“而且我以前也是消化科的医生,还是由我来监督他,做他的贴身保健医生,我想,这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这一席话,将陈朗即将夺口而出的“没关系,我在北京可以照顾他”,生生压了下去,陈朗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表示反对,只能默默点头。

    待陈朗和陈诵回到家中,已经接近午夜时分。陈朗在楼下便颇为激动地发现家里灯光明亮,显然陈立海和于雅琴已经回来了。

    陈朗赶到于博文所在的医院,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其实昨天晚上得知于博文所在医院及现状之后,陈朗就恨不得立即赶去探望,却被于雅琴给拉住了,“你去了也没用,大家都睡觉了,门卫怎么可能半夜放你进去探视?”

    陈朗一大早赶到医院,她站在于博文的病房门口,深呼吸两次后,便敲门而入。戴着老花镜半躺在病床上看着报纸的于博文,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陈朗沉着一张脸走进来,径直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言不发。

    于博文讪讪地笑了,声音哑哑的,“朗朗,你怎么来了?”

    陈朗纵有百般的怨气,听着于博文有气无力的声音,眼光扫过于博文明显消瘦的脸颊,在这一瞬间也只能选择隐忍。陈朗无比心疼地想:从来没有哪一天,于博文两鬓的白发像今天这样明显,他戴着老花镜的样子,陡然一下子老了十岁。

    陈朗把报纸从于博文手上抽走,低声说:“您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在看报纸?”

    于博文摘下老花镜,指着陈朗手中的报纸道:“正好你也看看,上面有我们博文口腔融资成功的消息。”

    陈朗连瞅都不瞅,就把报纸放到了一边,嗔道:“这时候您还有闲心管这个?”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连给我打电话说一声的工夫也没有。”

    于博文偷眼看了看陈朗的表情,忐忑不安地问道:“朗朗,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了吧?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再说了,这只是一个小手术。真的,医生都说了,等拆完线,我就可以回家了。”

    陈朗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苦笑道:“您就别解释了,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这笔账回头再找你算吧。”顿了顿又道,“对了,舅妈和淘淘也回来了。”

    于博文皱起眉头,“这都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兴师动众?”一边说还一边指了指房间角落里堆满的营养品,“你帮我找瓶喝的过来吧。”

    陈朗走过去拿了瓶甜牛奶,问道:“这个行吗?”得到首肯,便将甜牛奶的盖子掀开,放进于博文手里,还接着刚才的话题,“您就少说两句吧,瞧您偷偷摸摸干的这事儿,已经够天怒人怨了,居然还变成您都挺有理。”

    门口也传来声音,“可不是嘛,他还是老毛病,太自以为是。”

    陈朗和于博文一起朝门口望去,只见李莹带着淘淘走了进来。淘淘看见于博文躺在病床上,就高兴地扑了过去,垫起脚尖搂住于博文的脖子,亲热地叫道:“爹地,淘淘想死你了,你想我了吗?”

    于博文自然是“宝贝儿子”、“乖儿子”地乱叫着,还拿带胡楂的脸颊故意去亲淘淘,惹得淘淘吱哇乱叫。

    这一幕看得陈朗既感动又有些感伤,神情上却不露分毫,乖乖地叫道:“舅妈,您这么早就来了。”

    李莹微微笑道:“不过还是没有你早。”话音刚落,李莹已经走到于博文身边,将于博文手里还拿着的牛奶瓶拿了下来,“你别自己瞎喝东西。”

    于博文还在和淘淘嬉闹,不以为意地道:“我都由流食改为半流食了,这个我喝过,没问题的。”

    陈朗也附和道:“他喝的是甜牛奶,应该没事儿。”

    李莹却皱起了眉头,“手术后尤其不该喝甜的,你快别喝了,免得得不偿失。”

    李莹说话的口气坚定决断,让于博文和陈朗顿时没了底气,很是心虚。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于博文便自嘲道:“这个你说了算,毕竟你才是专业的。”然后话锋一转,又道,“怎么不打招呼就跑回来了?”

    李莹眼圈一红,忽然俯下身,将淘淘和于博文搂在一起,哽咽着道:“你不该瞒着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们一家人都该在一起。”

    于博文原本就躺在床上,现在更是无法动弹,只能用手轻轻地拍李莹的后背,小声安慰着。

    站在一边的陈朗目睹着这一家三口大团圆的温情,不由得有些发愣,半晌后便默默地退出房门,一个人慢慢地来到住院部大厅。陈朗自嘲地想:算了,还是等一会儿再上去。陈朗除了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还感觉很无力。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陈朗无精打采地按下接听键,听到包赟在电话里叫道:“陈朗,你现在在哪里?”

    陈朗机械地回答道:“我今天请假了,在医院呢。”

    电话那头的包赟却道:“哦,那你别走开,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陈朗此时的心情异常低落,语气里便带着些抵触,“你知道我在哪家医院吗,就要来找我?”

    包赟的回答让陈朗很惊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在××医院。”

    陈朗有些发愣,“你怎么知道的?不过算了,有什么事儿吗,非得现在过来?”

    包赟沉默了一下,“没事儿,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你别走开,我马上就到。”

    陈朗还想拒绝,手机里却传来一阵嘟嘟声。

    变故3

    包赟长到二十八岁,还是头一回在生日的晚上失眠。从小到大,他是听着帅哥的赞美声长大的,再加上家境优良、学业有成,身边的女孩子们都对他颇有好感,个个另眼相看。他几乎连暗恋谁的机会都没有,一个眼神刚递过去,对方铁定含情脉脉地扫回来,以至于谈恋爱这件事儿于他而言最没有挑战性,完全手到擒来。

    可陈朗却是一个例外,这个例外让包赟莫名地心烦。

    昨天晚上画舫中的暗流潜伏,俞天野和陈朗之间那些情愫流动,包赟不能说没有一点儿感觉,但是包赟会选择性地让自己无视,自欺欺人地想:一切都未明朗,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包赟并没有无限制地膨胀自己,而是在二十八岁生日的夜晚辗转反侧,沮丧无比——如果自己递给陈朗一个暧昧的青眼,她还给自己的,十之八九会是一个白眼。

    除了这个,包赟昨晚还被某些不相干的信息弄得有些崩溃:陈朗的舅舅是博文口腔的老板于博文,她为什么还会来皓康做医生?明明老俞说的是陈朗的父亲得了重病,为什么老妈打听来的却是于博文得了胃癌?还有,陈朗拥有名牌大学的硕士学历,为什么却在简历上故意隐瞒?这些累计在一块儿,包赟无论如何也转不过弯来。他半夜三更干脆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客厅里,对着趴在水底的海龟玳瑁喃喃自语道:“不对劲,就是不对劲。”

    玳瑁比包赟更为心烦,原本是万籁俱寂的夜晚,可以做个香甜的美梦,这个神经病主人却把房间里弄得如白昼般明亮,还在一边絮絮叨叨、唧唧复唧唧。

    第二日清晨,包赟抵达皓康齿科的头一件事儿,便是直奔种植诊所,找了一圈之后,连陈朗的半分踪影也没有,颇有些失望。他满腹疑虑地问道:“陈朗呢?今天没来吗?”

    俞天野正要进入手术室,看了包赟一眼,“她父亲生了重病,我让她休息了。”

    包赟想了想,扬眉问道:“陈朗的父亲,得了什么病?”

    俞天野看着包赟的眼神颇有些闪烁,回答道:“好像说得的是胃癌吧。”

    包赟脑子里电闪雷鸣,脸上却尽量保持着平静,“哦”了一声,说:“那你先忙着。”便大步快速离去。

    俞天野站在手术室外停顿了一分钟,毅然走了进去。

    包赟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包夫人那里确定了于博文所在的医院,便赶紧给陈朗打了电话。陈朗语气中的拒绝,包赟还分辨得出一二,但是他急于寻求真相及答案,还是不管不顾地挂掉陈朗的电话,一踩油门,朝着医院飞奔。

    他进得住院部的大门,正要打电话给陈朗确定其具体位置,却见陈朗孤零零地呆坐在大厅一侧的长椅上,直直地看着前方,眼神却是空洞无神,连包赟走到身边都没有注意到。包赟坐到陈朗身边,开口道:“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陈朗转头看了包赟一眼,这才回过神来,强笑道:“没事儿,我只是在这里坐一会儿。”

    包赟看陈朗无精打采的样子,肚子里所有的疑惑不敢贸然出口,字斟句酌道:“听说你的父亲生病了,严重吗?”

    陈朗点点头,“医生说是胃癌,不过手术上周就做完了。还好病理结果出来了,说是早期。”

    包赟“哦”了一声,有些推断渐渐成立,不由得心惊。

    陈朗忽然看了看包赟,“对了,昨天晚上你说有事儿想问我来着,什么事儿啊?”

    包赟不知如何启口,想了想才道:“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在一家私家菜馆里碰见你的时候,你和博文口腔的老板于博文站在一起。”

    陈朗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慢慢变得疏离,简短地道:“是的,有什么问题?”

    包赟尴尬地笑了笑,“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听陈诵说,于博文是你的舅舅。”

    陈朗看了看自己的脚尖,轻轻摇头,“不,他不是我的舅舅,他是我的父亲。”

    虽然包赟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但是从陈朗口中那么迅速地得出答案,还是让他颇为讶异。陈朗看了看表情复杂的包赟,语气变得比较生硬,“包总监,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待在皓康齿科,我随时可以离开。”

    包赟没有想到陈朗会这样曲解自己,苦笑道:“陈朗,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陈朗的内心深处,其实对这些并不是特别在意,既然包赟说不是这个意思,她便再次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包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陪着陈朗一块儿静静地坐着,其他的疑问只能强憋在心里,心里还暗嘲道:包赟啊包赟,你也有今天,跟缩头乌龟一样,畏首畏尾。

    一阵沉默之后,陈朗忽然开口,“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对种植很感兴趣。还有,我喜欢皓康的工作模式,才想加入你们的。”

    包赟连想都没想便使劲点头,“我当然相信你。”

    陈朗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包赟,只见包赟脸上的表情不复平常的吊儿郎当、飞扬跋扈,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包赟,你真的相信我,不怕我是卧底?”

    包赟沉默了一下,迎上陈朗坦然的目光,“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相信你。”

    陈朗也愣了一下,她习惯了与包赟的针锋相对,对这种包容性的台词还真是很不适应。她想了想,道:“那你能给我保密吗?要不然,我在皓康可真的干不下去了。”

    包赟点点头,说:“没问题。”

    话音还未落,前方就传来喊叫声,二人一起转过头去,只见于雅琴和陈立海正朝着二人走来。陈朗赶紧站起身,迎上前去,“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午才来吗?”

    于雅琴看看陈朗又看看包赟,分外好奇,“朗朗,你朋友吗?也不介绍一下。”

    陈朗了解于雅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赶紧道:“妈,这是我同事,他正好在附近办事儿,碰巧遇见而已。”

    包赟已经有了极强的免疫力,现在听见陈朗又喊面前二人爸妈,已经不再觉得惊奇,只是礼貌地冲着于雅琴和陈立海叫道:“叔叔,阿姨,你们好。”

    于雅琴打量了一下包赟,道:“你好,你好。”却在心里暗暗叹气,“这么精神的小伙子,怎么只是同事,真是可惜。”叹息完毕便把注意力迅速转移到别处,“陈朗,你上去过了吗?见到舅舅没有?”

    陈朗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见过了,不过舅妈和淘淘在上面,他们好不容易一家子团聚,正好同事找我,我就出来了。”

    可是知女莫若母,于雅琴和陈立海对视一眼,便道:“朗朗,那正好,我们一块儿上去。”

    包赟知道自己该退场了,看了陈朗一眼,便礼貌地告别道:“陈朗,那我不妨碍你了,我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便转身离开住院部大厅。

    于雅琴看着包赟的背影,啧啧赞道:“这小伙子真不错,又帅又有礼貌。”

    陈朗听到兜里的手机有短信进来的声音,拿出来一看,一丝甜意迅速涌上心头。短信上写道:“陈朗,我刚刚做完一台手术。你找到你父亲所在医院了吗?不要着急,相信一切都会顺利的。”落款是俞天野,这让陈朗倍感温暖而又眩晕。

    柯南1

    柯南1

    陈朗这假一请就是三天,正好连着一个周末,她再次回到皓康齿科上班已经到了下周一。

    陈朗进得种植诊所,看见王鑫换好白大衣坐在办公室内,不由得有些好奇,“你今天怎么来了?腿已经好了吗?”

    王鑫不好意思地笑笑,指指墙角靠着的一只拐杖,“我在家里闲得快要长草了。再说我现在可以靠这个,不用再坐轮椅,所以干脆打车到单位来上班,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也是好的。”说完还谄媚地冲着坐在角落里的俞天野道,“是吧,老大?”

    俞天野“嗯”了一声,眼神却在陈朗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确信没有什么异样,才问道:“陈朗,你父亲的身体好些了吗?”

    陈朗点点头,“医生说没有大碍,昨天就出院了,只要好好调养就可以。”其实这两天陈朗在医院里也没有派上大的用场,专业护理有护士干着,累活杂活有护工扛着;李莹也将淘淘送到自己父母家里,不在这里添乱,所以于博文的病床前李莹也能腾出手来,随侍左右。于雅琴和陈立海得到解放,可以回家煲各式有营养的汤水,再专程送到医院给于博文进补。剩下陈朗无所作为,只能傻呆在医院里,待得又焦又躁,和晚上溜过来晃一圈的陈诵一样,干点儿跑腿打杂的差事儿。

    但是即便这样,陈朗也还是多申请了几天事假,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有着极为强烈的不安全感,总是没来由地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以及没着没落的空虚。只有视线里出现于博文的身影,陈朗才会觉得略略有些定心。偶尔陈朗从家来到医院,赶上于博文不在病房,她总是会没来由地紧张,心脏狂跳不已,直到从护士那里证实,他只不过被推去做例行检查,方才平静下来。

    陈朗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但是这种过激,却是谁也看不见的,除了她自己。所有的人,包括她的亲人们,都觉得陈朗真是长成大人了,那么安静地待在一边,稳重而又理性,无论做什么事儿,总是有条不紊。就连李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对陈朗有些不公平,所以偶尔也会夸奖几句。陈朗对大家的赞美都只是微微一笑,心里想:这些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还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眼瞅着于博文的精神及身体状态越来越好,陈朗的心情还是慢慢放松下来,暗暗地庆幸。

    不过当于博文将李莹支开,正式告诉陈朗他即将随李莹和淘淘返回加拿大时,陈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其实她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来临。陈朗闷闷地点头,一言不发。

    于博文看着陈朗忍耐的表情,忽然叹道:“朗朗,你舅妈其实没有恶意,她比你大不了多少,有些事儿处理得不妥当,你别介意。”

    陈朗知道于博文指的是那些李莹有意无意做出来的,向自己宣告所有权的举动,连忙调整脸上的表情,安慰道:“我知道,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于博文看陈朗很懂事儿的样子,忽然有些难受,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缓缓地道:“朗朗,其实我有过担心,这次生病给了我一个很大的警告,有些意外的事儿,是不会有任何预兆的。所以我怕还会有第二次意外,先做了一点儿安排,已经将我名下拥有的博文口腔股份的40%划到你的名下,而且做了公证。”

    陈朗目瞪口呆地看着于博文,耳边继续传来于博文的声音,“另外,在我做手术之前,博文口腔成功融资了一千五百万美元,接下来博文口腔还会继续高速扩展。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除了争取成为国内最大规模的民营口腔连锁企业,还争取两年内在纳斯达克上市。”

    “虽然我暂时会离开北京,但是博文的工作团队非常成熟,他们早就有了明确分工,还会照常运转。除了柳椰子,还有几位高级经理,会共同主持博文口腔的工作。我本来是想让你能尽快接替我的职位,不过这段时间观察下来,我想你在现阶段的确更适合做一名医生,所以我不勉强你,尊重你的选择。”

    陈朗的心情刚刚略有放松,于博文却又道:“不过,这40%的股份划到你的名下,你便是博文口腔的董事之一,虽然没有实际权力。”

    陈朗被这个头衔压得有些惊慌失措,连连摆手拒绝,但是于博文继续解释道:“这一点,你不必太有压力。知道这件事儿的人不多,而且我已经交代过他们,博文口腔无论需要做出什么决定,就算直接打越洋电话找我,也都不用知会你。”

    陈朗苦着一张脸,心里没来由地觉得不安,道:“可是,皓康齿科那边……”

    于博文不待陈朗说完,就点头接口道:“是的,我这两天仔细考虑了一下,也觉得你现在待在皓康齿科不合适,你自己看看吧,找机会还是应该辞职。当年你错失了去日本学习种植的机会,但我知道你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这也是我同意你去皓康齿科的种植诊所锻炼的原因。”

    “你去香港时博文口腔才刚刚成长,实力不强,不过今非昔比,我已经在筹划成立一家专门的种植中心。我是想让你在皓康多增加点儿实际操作的经验,回头再请专家进行指导,你一定可以尽快担当起来。将来不管你是来博文口腔,还是想继续读书深造,甚至有别的安排,只要你觉得是你最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

    陈朗被于博文的话震得有些发愣,他话语中流露出来的信任和包容让陈朗有些激动,还有些难过,轻声道:“为什么?”

    但是于博文误解了陈朗的意思,他艰难地叹了口气,“朗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惦记着你的母亲,希望你能健康快乐成长,所以我让你有个完整的家,甚至成立了博文口腔,想要尽可能地给你安排更为幸福的生活,但是有些事儿并不受我的控制。你一天天长大了,成熟了,我对你越来越放心,但是我又多了另一份责任,我现在最放不下的,反倒是淘淘和他的妈妈李莹。”

    陈朗觉得胸腔内有些液体在不受控制地上涌,她打断了于博文,强笑着安慰道:“说这些干吗?我都明白,又不是小孩子。”可是在那一瞬间,陈朗希望自己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那该有多好。

    为了摆脱掉这样诡异而又悲伤的情绪,陈朗把话题扯开,对于博文道:“你放心吧,我会从皓康齿科辞职的。”

    想到这里,陈朗看着俞天野关切的眼神,便分外心虚,视线不由得避开俞天野,往王鑫手里拿着的一份文件看过去,好奇地问道:“你看什么呢?”

    王鑫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陈朗,“是邀请函,明年四月在上海不是要召开一个国际种植会议吗?老大被邀请作为手术医生,会有一个专场的现场治疗演示,会议中心大屏幕实况转播。”

    陈朗“啊”了一声,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俞天野,“您也太神了。”这种高级别的国际性种植会议非同小可,由顶级种植厂家赞助,但在各个国家之间轮流主办,汇集了牙科种植的现代高科技和前沿学术,规模浩大,在业界极有轰动效应。像她这样的小人物,只不过是去年在香港时,看到过学院里的种植医生去美国参加上一届种植会议拍摄回来的视频和照片而已,但是从那里面传递出来的现代感、专业性和高科技,使得陈朗完全被震撼了,她梦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参与其中,成为群英大会的一分子。要知道,能获邀成为现场手术医生,实况进行讲解转播的,那可都是世界各国的大拿们。对一个牙医来说,能跻身这样级别的研讨会,简直就是无上的荣誉。

    俞天野被自己两个手下吹捧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讪讪地道:“我演示的项目挺简单的,只是一个即刻种植临时修复的单颗牙齿解决方案。”

    王鑫却不服气,“老大您就不用谦虚了。”

    俞天野正色道:“真的,你看看这上面的介绍,这几位国外的医生,他们将要演示的,由Guide引导行使全口义齿的种植及即刻修复,国内目前还没有开展,他们才是真正厉害的。”

    王鑫和陈朗纷纷“哦”了一声,却听俞天野又道:“不过,我这两天刚看了一位患者,条件特别符合,经济条件也承担得起,这段时间先做前期准备吧。等国庆节以后,我安排一个时间,打算做一例,嗯,应该是国内进行的第一例。”

    陈朗心中一动,暗想:“那,那就再拖上一段时间,看完手术后再辞职,应该没有多大关系。”

    柯南2

    陈朗的那点儿小心思,很快就被一连串的工作冲击得无影无踪。最近俞天野手里的事情的确不少,不单要操心十佳诊所评比的事情,还要为即将开展的新手术项目做前期准备,还好现在王鑫也算回来了,这样案头上的工作又可以得到缓解。刚刚给王鑫和陈朗各自分配了任务,俞天野就被楼上行政区的电话叫走了。

    俞天野前脚刚走,王鑫后脚便凑到陈朗身边,问道:“陈朗,你妹妹的手机,这两天没丢吧?”

    陈朗看了王鑫一眼,摇摇头,“应该没有,我没听她说过。”

    王鑫“哦”了一声,又闷闷地坐了回去。

    陈朗忽然明白了,故意问:“干吗,你找她有事儿?”

    王鑫支支吾吾,“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问候问候。”

    陈朗本来想噎王鑫一句,可是看着王鑫有些疲惫的表情,便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这时,陈朗的手机里正好进来了一条短信,她打开一看,是陈诵的,上面写着:“姐,我跟老板来皓康签合同,这会儿正在你的楼上,你们皓康齿科的行政区。”

    陈诵此时果真在楼上,和王尚一起,待在包赟的办公室里。包赟和王尚都表情严肃地各拿一份合同做着最后的审核,然后在无异议的情况下,签字,盖章。

    陈诵这点儿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乖乖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终于,签字告一段落,王尚叹了口气,道:“老弟,你下手可真狠,我还真没有签过这么低的条件,估计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利润。”

    包赟也颇有些得意,他起初并没有当真把王尚的意向放在心上,所以在王尚来谈合约的时候,便给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将应付款项压到远远低于业界常规的一个水平。

    没想到王尚并没有被吓跑,而是跑来和包赟商量,希望能提高款项的金额,但是其中的30%可以用皓康的洁牙卡来抵账。这种方式包赟倒是也有所耳闻,大抵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对方一般都是处于赔本赚吆喝的阶段。包赟觉得反正占便宜的是皓康齿科,几番认真考虑之后,再和王尚经过多次详谈,居然达成了正式协议。而且二人在合同上约定,国庆节后皓康齿科就将这30%的洁牙卡和20%的现金,全数交给广告公司,作为头期款项。

    包赟送王尚和陈诵下楼,刚刚走出办公室,就见俞天野和叶晨都从刘总的房间里走出来。两拨人相会在电梯门口,叶晨看见陈诵老老实实地跟在最后,还规规矩矩地穿着西装小外套,再想想那天晚上活泼闹腾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奇怪地问:“陈诵,你怎么在这儿?”

    陈诵伸了伸舌头,指了指王尚,“我跟我们老板来签合同。”

    叶晨不认识王尚,接过王尚忙不迭递上来的名片一看,原来是某家广告公司的小老板,一边的包赟还解惑道:“陈诵也在这家公司上班。”

    叶晨这才“哦”了一声,随口问道:“陈朗休息了好几天,今天上班了吧?”

    俞天野和陈诵同时回答道:“上班了。”声音在空中相撞之后,引来陈诵和俞天野视线的交错。陈诵冲着俞天野嘿嘿一乐,还眨了眨眼,突发奇想,“俞主任,我能去您那儿,找我姐一趟吗?”

    俞天野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而且陈朗现在又没有出门诊,于是点头道:“没问题。”

    这边包赟也动了心思,原本只打算将陈诵和王尚送上电梯,这下也找了借口,“那就一起吧,我也有点儿事情。”

    电梯门打开,一众人鱼贯而入,甚至包括叶晨。俞天野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叶晨,好奇地问:“你也下楼?”

    叶晨耸耸肩,晃了晃手里的文件,“是啊,国庆节安排的拓展训练,我发正式通知下去。”

    电梯从二十楼层层往下降落,陈诵缩在角落里,觉得电梯里站着的这几个人,不论男女,每个人的气场都比自己强大。虽然陈诵平常优哉游哉惯了,但是在这个局促的小空间内,还是觉得自己变得分外渺小,听着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并不接茬儿,一直默不作声。

    奇怪的事儿终于发生了。在某些楼层,由于有人按了下行键,电梯便会暂停一下打开门。可是无论谁走进电梯间内,都会警铃大作,提示超员,对方便只能讪讪地退出。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多次反复,电梯内的五个人便面面相觑。包赟看了看前方贴的标牌,喃喃道:“不是写的梯内核定八人吗?咱们才五个人啊!”

    叶晨也有些疑惑,“这电梯不会坏了吧?”

    俞天野“嗯”了一声,“待会儿让前台给物业反映一下。”

    王尚也发表感慨,“我看呀,一定是被谁故意动了手脚。”

    大家意见发表完毕,电梯内再次陷入静默。静默多时的陈诵却憋不住了,在此时冷不丁开口,一开口便语出惊人,“真相只有一个。”

    众人齐齐向陈诵看去,陈诵眼神迷离地扫视了一下大家,开口道:“按照柯南定律,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性。”

    大家的胃口被她的话吊得高高的,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头仰起,望向电梯顶部,慢悠悠地来了一句,“那就是,电梯的顶部,一定藏有尸体。”

    话音刚落,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二楼到了。陈诵哼着小曲走了出去,留下几个后背直发凉的大龄青年男女,在惊恐对视之后,也赶紧冲出电梯。

    王尚追在陈诵的屁股后面问道:“陈诵( 爱情种植 http://www.xlawen.org/kan/19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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