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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阅读

    下,并且有板有眼地做起助手来。

    不过陈朗还算考虑周到,给包贇和自己都配备了橡胶手套和口罩。两人就跟蒙面大盗一般,头碰头挨在一块儿,场面看起来严肃认真紧张,还有一点儿诡异。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包贇虽然是外行,听不太懂陈朗低声说出的什么“水平褥式缝合”、“垂直褥式缝合”、“悬吊缝合”等等术语,但也看得出陈朗手法极其熟练,十几种缝合方式交替使来,非常干净利索。包贇惊叹之余,也只能全神贯注,尽量让自己的业余剪线水平向专业水准靠拢。

    可是陈朗并非像包贇所想象的那样专注。在她的眼角的余光里,包贇的头发湿湿地搭在前额上,还有他专注剪线时浓黑而低垂的眼睫毛,以及从他身上传来的浴后清新干爽的味道,都让陈朗忍不住分心。她继而暗自鄙视自己,“不会吧陈朗,你的生物钟也不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已经饥渴到被皮相所吸引。”在经历了批判与自我批判之后,陈朗眼观鼻,鼻观心。

    牙周缝合练习结束后,包贇环顾四周,打量着满屋狼藉,好奇地问道:“这些玩意儿你用完了,怎么处理?”

    陈朗也很苦恼,皱眉问道:“你会炖肉吗?”

    包贇觉得陈朗的想法太可怕,忙不迭矢口否认,“我不会。”

    陈朗很是感叹现在的帅哥有一副臭皮囊,遗憾地叹息道:“那太可惜了,我也不会。”

    包贇翻翻白眼,望天无语。

    陈朗看了眼手表,大惊,“这么晚了,我得赶紧走,要么就迟到了。”

    包贇眼看着陈朗以近乎光速的速度冲进屋内,再冲出来时甩下一句,“包贇,摆脱你帮我处理吧,怎么处理都行。”

    包贇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陈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包贇很是郁闷。不过这些猪头的处理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艰难,大夏的保洁员喜滋滋地将它们通通运走,临走时目光还在天台上不停逡巡,再次交代道:“下回要有这事儿,还来找我。”

    包贇态度极其诚恳,“一定一定,随时通知你。”

    陈朗晚上的教学片录像也是无比顺利。当然有值得让陈朗更兴奋的事情,那就是在摄像完毕之后,斯蒂芬教授无意中透露出,四月底在上海举行的国际种植会议,早就已经邀请他做一个现场的牙周和种植联合手术,因为自己在香港的助手已经怀孕准备待产,而最近与陈朗的合作都很顺利,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他就让陈朗做自己的手术助手。

    等陈朗与两位教授告别,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九点来种,夜幕完全降临。从天台上方言望去,四周灯火如繁星。也许陈朗过于兴奋,所以对一切都报以宽容的态度,当看到下午被自己弄成屠宰场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不由得赞叹包帅哥并非绣花枕头一包草,身手还算极其敏捷的。

    陈朗一边开门一边琢磨要不要亲自上门去感谢一下,眼角的余光适时看见了Jack要她转交给包贇的纸箱,正好,一举两得。

    陈朗刚想抱起纸箱,就听得有砰砰的敲击声传来。陈朗仔细分辨,循声而去,走到客厅正中那道向上延伸的木门面前,喊道:“有事儿吗?”

    隔音效果真是不好,上面有声音传来,在这个夜晚分外清晰,“我的巴西龟还活着吗?”

    陈朗抚了抚头,最近一定是老年痴呆了,怎么忘记这两只寄住在自己家里过着幸福生活的巴西龟?陈朗打量了一下这两只貌似在冷战、缩在不同角落的巴西龟,也喊道:“还活着。”

    上面又有声音传来,“那就行,你继续养着吧。”

    陈朗当然不干,“别介,你还是自己养吧,我马上就给你送上去。”

    陈朗是行动派,立马就抱着龟屋和Jack转交的纸箱一起出门,上楼。包贇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却被看起来晃晃悠悠抱着一大堆东西上楼的陈朗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迎接。两人交接过程中还是出现了差池,顾此失彼,龟屋倒是没什么问题,纸箱子却落在了地上,物品散落一地。

    包贇不由得抱怨道:“你别上面都自己来,喊我一声,我自己下楼取就得了。”说完便先抱着龟屋走进屋内,放在小厅正中的桌子上。

    陈朗赶紧蹲在地上将散落物品扔进纸箱内,也抱着走进小厅,放在桌上。不过纸箱内的东西和他本人一样诡异,比如其中一个木盒就引起了陈朗的注意。那个木盒古朴素雅,造型别致,陈朗不由得拿在手里多看了两眼,却被转过头来的包贇看个正着。包贇立即神色紧张地抢到自己手里,“不过是个游戏盒,这有什么好看的?”

    陈朗哼了一声,这包贇可真小气,暗道老话说得好啊,男子的心理年龄至少比同龄女子小五岁,这绝对是真理。陈朗撇了撇嘴,假模假式地笑道:“今天下午谢谢你哈,帮我收拾烂摊子。对了,你的东西都在这儿,我回去了。”

    包贇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分,干笑两声,“生气啦?”想想又继续画蛇添足道,“我没别的意思,真的,那就是个游戏盒,我没骗你。”

    陈朗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斜睨了一下那个盒子,兴趣倒更浓厚了,“那你说说,怎么个游戏法?”

    包贇骑虎难下,只好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木盒,故作玄虚道:“传说中这个神秘的木盒普通人是打不开的,也就有缘的人才能打开,发现里面的一个秘密。”

    陈朗饶有兴趣,“是吗?给我试试?”

    包贇愣了一下,好半天才下定决心递了过去,闷声道:“那你试试吧。”

    陈朗接过后仔细研究,无论是使用哪种方法,也没有找到木盒的机关,不觉有些颓然,仍回包贇的纸箱子里,怀疑道:“你骗我的吧?这木盒说不定就是打不开,是个实心的 。”

    包贇完全放松下来,做惋惜状,“打不开就说明缘分不够,你还得努力。”

    2

    陈朗才不想和他废话,四处张望打量了一下包贇住的二楼的格局,卧室虽然有两间,厅小得只能放一张桌子,貌似不如自己的一楼舒爽,内心颇有些安慰。她忽然又想起点儿别的,指了指桌上的纸盒,“里面还有一张蓝迪健身中心的金卡,Jack让我还给你,你看看,是不是还在里面?”

    包贇无可无不可地“哦”了一声,便随意地在纸箱里翻了一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纸盒。包贇沉吟了一下,还是取出来读给陈朗,“给你的。”

    陈朗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包贇不甚在意地继续在纸箱里翻找,“这是上次在德国给你买的,显微放大镜。”

    陈朗恍惚想起包贇在德国时的确在短信里提起过,拿着只觉得烫手,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包贇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视线虽然还是紧盯着纸箱内,嘴里却道:“我带了好几个回来,王鑫他们都有。”

    陈朗顿时觉得心安理得多了,说了声“谢谢。”

    包贇在纸箱子里乱翻的结果是,不但找到了那张金卡,还术后难受翻出里面的一本相册,扔给陈朗,“看看这个,遥想本人当年,也曾英姿勃发过。”

    陈朗接过来翻了翻,里面大多是群体照,英姿勃发可真是看不出来,不过这些照片都传达出一个信心。她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这是参加登山吗?”

    “是我刚回国的时候,加入了我朋友组织的业余登山队,那段时间走南闯北,非常有意思。后来大家都忙起来,顾不上了。”

    相册里除了风景照,就基本上是他们整个攀登过程的实录,来来回回总是那些人的面孔。陈朗的视线停留在相册的最后一张照片上,远处的背景是连绵起伏的山峦,白云皑皑,近处却是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四个年轻男子,应该说是系列照片中出镜率最高的四个男子。虽然四人脸上看起来都黑乎乎脏兮兮的,但勾肩搭背,笑得极其开心。陈朗说:“我就认识你左边整个,拓展训练的夏刚教官,右边两个我不认识,这是在哪儿?”

    包贇看了一眼,回答道:“这是我们去挑战章子峰的时候。知道章子峰吗?又称珠穆朗玛峰,海马七千五百四十三米。”

    陈朗不禁刮目相看,“你们这么能干啊?”

    包贇讪讪地笑,“其实那次登山出了点儿意外,我没有成功登顶。”

    陈朗“啊”了一声,不过看看包贇吊儿郎当的样子

    包贇愤然辩解,“那次真是有意外发生,再说了就算我水平一般,不过我们队里有经验特别丰富的,尤其是右边挨着我那个小白脸,是夏刚的弟弟,叫夏迪。”

    陈朗甚爱与包贇抬杠,这夏迪貌似长得五官端正,但估计是强烈的日照让他们失去了本来面目,已然是小黑脸了,和小白脸可没啥关系。于是她用手指了指最边上那个,即便戴着帽子也比另外三人矮半头,“也就这个勉勉强强算是小白脸吧,长得那么秀气。”

    包贇哈哈一笑,“这是林峰,算是本队随行记者加摄影师,拍了很多经典照片。不过你别以貌取人,夏迪虽然厉害,林峰却是他的克星。”

    陈朗还没有来得及消化掉这句话的含义,就听包贇冷不丁来了一句,“那时候我们几个在登山队还被队友们起了外号。”

    陈朗饶有兴趣地问:“叫什么?”

    包贇简直就是吹牛不打草稿,“没办法,我们长得实在太帅了,帅得惨绝人寰、威镇寰宇,所到之处,特别受女同胞欢迎,就被人取了外号,叫什么来着?哦,对,叫做‘京城四少’。”停顿片刻,又补充道,“‘恶少’的‘少’。”

    陈朗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几个纨绔子弟招猫斗狗的画面,扑哧一下就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包贇看着陈朗在自己面前极其少见的如花笑颜,大为情动,荷尔蒙水平急速上升,只好做掩饰状,指了指小厅中间上那块木板,“不相信是不是?就这块木板隔断,防君子不防小人,你信不信我一脚就可以踢飞掉?”

    陈朗止住笑声,晶亮的眼睛望向包贇,“你是恶少的少嘛,我当然相信。”

    可这话听起来一点儿也不诚恳,陈朗那副觉得他完全无害的表情,让包贇很是泄气。

    陈朗和包贇的异性同租生涯就这样拉开了帷幕,其实不过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陈朗除了喝威士忌不敢过于放肆,总体上来说,还是蛮和谐的。

    包贇那家伙好像并没有将他的路虎车开到上海,甚至宝马自行车也不见踪影,每日里都和陈朗一样上下班坐地铁,虽然住在一起,工作也是在同一幢大厦,但两个人从不刻意互相等待,碰上就碰上,碰不上就各走各的。包贇有时会主动跑楼上找陈朗看牙,但在大厦外面碰到也只是礼貌寒暄,很亲切友爱的同志关系。

    这些让陈朗甚为满意。

    不过陈朗没想到包贇同自己一样,也是一枚宅人,下班后都是径直钻回自己的小屋,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夜夜笙歌,呼朋唤友,招蜂引蝶。

    陈朗倒不是没有问过包贇,包贇都是懒洋洋地一言以蔽之,“都是些损友,不见也罢。”真相暂且不管,不过包贇已经正式成为上海DZ投行部的一员,所以他每晚的固定动作便是一杯咖啡一台电脑,电脑是一些陈朗看不太懂的数字,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这也不妨碍他回家后便撕下伪装,每日里都要下楼去陈朗处一游,不顾陈朗的白眼也要厚着脸皮转一圈,端着咖啡抱着电脑在陈朗家的沙发上,对着陈朗散放在沙发上的金融类的初级读物嗤之以鼻,兴致好了点就点拨陈朗一下两下,鲸吞蚕食般将陈朗的心情由郁闷转变为麻木。尤其是陈朗在感叹自己对金融知识的 理解能力远逊于医学知识,完全无法充分使用内力来吸取精华的时候,包贇的三两句提示总是让陈朗觉得一下子便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迅速融会贯通。无可奈何之下,陈朗只好渐渐收起对包贇的轻视之心,现成有个老师摆在面前,好歹也能物尽其用。

    只不过包贇一边高风亮节地为陈朗排解疑惑,一边也不忘嘲笑,“其实看了也没用,博文口腔的融资现状,和书上完全是两回事。”

    陈朗只觉得一股浊气憋在胸口,转头问道:“那你说怎么有用?”

    包贇避开陈朗的眼神,冷不丁道:“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那么痛快地答应我离开皓康齿科?”

    陈朗怎么可能知道,于是摇头。包贇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轻声道:“如果说博文口腔走的是快速扩展的激进路子,那么皓康齿科却一直按部就班走的是保守路线。虽然有博文口腔的融资先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提出去外资银行的投行部工作,其实正中我爹下怀。”

    陈朗有些纳闷包贇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你的意思是,早晚你还是会回皓康?”

    包贇翻了翻白眼,她可真会瞎抓重点,只能无奈地回答道:“我当然不会完全受他们摆布,轻易让他称心如意但是就像你回到博文口腔也是那你的必然,我也不可能真正脱离齿科这个圈子,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关注博文口腔的融资和上市进度。”

    陈朗这才警惕起来,“怎么样?”

    包贇看了看陈朗,慢吞吞地道:“根基不稳,步伐太快。”

    陈朗隐隐有些不安,南方城市的亏损数据越发严重,也不知是不是快速扩张和融资带来的连锁反应。陈朗还是有些不服气,她自然不会自爆其短,只是反问道:“何以见得?”

    包贇并不多言,想了想,只是提示了一句,“圈地运动无可厚非,但是口腔这一行,都米有实体资产做稳定的后盾,没有地产可抵押,设备资产折旧又高,就连博文和皓康齿科这样的翘楚, 它的资产核心大部分依靠的是一些软性的技术含量。如果扩张太快,资金链一旦断裂,你会发现这个壳完全不值什么钱,后果就无法想象。”

    陈朗有些不服气,“那些设备和器械不都是实体资产?”

    包贇摇了摇头,“器械的折旧会让它们的资产评估迅速缩水,但是对于要上市的口腔集团,这些都还不够。”

    陈朗很是懵懂,“你的意思是……”

    包贇摇了摇头,“这只是我的一些想法,也许还不够成熟,但是我还在想博文口腔和皓康齿科要成功上市的关键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想通。”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已经有实体做后盾的成熟的上市公司,比如现在势头正猛的大业医疗,直接切入到口腔市场,他们的做法稳准狠,直接收购整所大型口腔医院。虽然目前大业医疗在这个圈子是新秀,如果一旦收购成功,那么从资本扩张来说,他们的风险系数比我们这两家都要小很多。”

    陈朗心里沉了一沉,脑子里拼命消化包贇给自己上的这一课。包贇却语调重新轻松起来,“诶,你就算了吧,这种动脑筋的事儿还是交给我来做。对了,你今天给巴西龟喂食了没有?”

    陈朗点了点头,“当然喂了,我又不像你。”

    其实这两只巴西龟早就又转移到了陈朗这里。包贇拿回去喂养了还没两天,便苦着一张脸将它们抱到陈朗面前,只见两只小龟萎靡不振,鼻子冒泡,行动迟缓。陈朗痛心疾首啊痛心疾首,在网上查找了半天资料,确定为巴西龟感冒了,追根究底半天,原来包贇又一次误碰电源开关,关掉了加热器。陈朗鄙视完包贇,便按照网上的偏方,将感冒冲剂倒进龟屋的水里,给两只巴西龟进行药浴。

    包贇趁此机会又将巴西龟留在陈朗这里,美名其曰请陈医生妙手回春。鉴于巴西龟的“住院治疗”,包贇很高兴可以借口探望病号,下来溜达。包贇对巴西龟的关切之情,被今晚觉得颇有些挫败的陈朗讥笑为兄弟情深似海,无比感动。

    包贇毫不受打击,直接冲着那巴西龟招手,“嗨,王鑫。”

    陈朗哈哈大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这是两兄弟呢,这只要是叫王鑫,那另外一只呢?”话刚一出口,陈朗就后悔得想揪掉自己舌头。

    包贇看了看陈朗,慢吞吞地道:“你想让它叫什么?”

    陈朗赶紧岔开话题,“给乌龟颀人名也太不合适了,王鑫知道了肯定要骂你。”

    包贇笑了笑,也停止了这个话题,可是心里却没来由地觉得心虚。虽然陈朗已经和俞天野分手了,但是他深知自己现在这种行为完全可以被定位为撬兄弟墙角的把戏。于是乎,这种心态之下他更加不敢与俞天野联系,就如同自己与俞天野的兄弟情谊,在陈朗这个美色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陈朗将自己从包贇那里学来的知识向于博文转述,于博文听完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了一句:“谁教你的?”

    陈朗哪里敢说是皓康齿科的太子爷,含糊其辞道:“一个朋友。”

    于博文在电话里“嗯”了一声,“等我回国了,带我见见你的朋友,我对他很有兴趣。”

    陈朗只能说好,但是她具有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反正等于博文回国的时候,他也许早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3

    随着春节越发临近,大家都忙着准备过节,博文口腔的患者开始略少一些,陈朗也变得有些轻松,闲暇之余便想起自己手里还有张健身卡,反正不用白不用。

    只是包贇对此颇有微词,他对陈朗最近两日不老实待在家里悉心照顾巴西龟,而是常去蓝迪健身很不赞同。陈朗却对包贇的唧唧歪歪毫不在意,就当耳旁风,还是同坐台你一样拎起背包,试图邀请包贇,“我现在要去蓝迪做锻炼了,你去不去?”

    包贇不高兴得很,闷闷地道:“蓝迪有什么好玩的?昨天你不是都去过了,怎么今天还去?”

    陈朗凑过来笑嘻嘻地道:“锻炼当然是持之以恒,你不是也有健身卡,要不然一起?”

    包贇摆摆手,摇摇头,“不去。”

    陈朗很是遗憾,Jack交给自己的任务很难完成,无法看好戏了,只能摊手,“我可邀请过你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也没办法,我自己去了。”

    包贇眼睁睁地看着陈朗潇洒离去的背影,愤然上楼回屋。可是即便回到屋子里,他依然坐立不安什么事儿也做不下去,经过无数次的激烈挣扎,终于缴械投降,“谁怕谁啊,我去就是了。”

    陈朗的运动细胞其实非常有限,她既不会游泳,又不爱跳槽,对瑜伽也兴趣缺缺,去了装修豪华的蓝迪健身中心,仅仅是为了对得起那张健身卡,所有选择了再跑步机上慢走。她正走得百无聊赖,就听有人在旁边讥笑道:“你这是来锻炼吗?也太闲庭信步了。”

    陈朗转头一看,包贇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那台跑步机上,一边快跑,一边表情揶揄地看着自己。陈朗大人有大量,并不与包贇一般见识,只是嘿嘿笑道:“只要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就可以。”

    包贇轻哼一声,也专注地跑起来,没再多语。

    陈朗却心猿意马起来,一边在跑步机上慢走,一边东张西望。在八卦精神的支撑下,她慢走了近一个小时,却无所斩获。的确是有几个很节省布料的健康美女会多看身边的包贇几眼,却并未看见传说中的狂热粉丝扑将上来,甚憾。

    失望之下陈朗对健身的热情也降低许多,从跑步机上下来,打算去浴室更衣洗澡。包贇诧异地道:“才多久啊,你这就不玩了?”

    陈朗哼了一声,“不好玩,没劲了,回家去。”

    包贇如释重负,“我早就说过没意思,你还不相信,那我也会去了。”

    陈朗点点头,两人分头进浴室洗漱。等陈朗把自己收拾停当,走到蓝迪健身中心的大堂,却见包贇异常热情地迎将上来,一把搂过陈朗的肩膀,冲另外一人道:“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陈朗。”

    陈朗完全不知道包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想将包贇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甩掉,就听包贇贴在自己耳边小声耳语道:“帮帮忙,客串一下。”

    陈朗凛了凛神,这才向对面那人瞧去,只见一个身材极其壮硕的高大男子穿着紧身的健身服,正将信将疑地看向自己。陈朗尴尬地冲他咧了咧嘴,说:“你好。”

    可是男子完全不理她,而是冲包贇嗔道:“Andy,你别骗我了,Jack说你没有女朋友的。”浓郁的港台腔与娇嗲的语气,和此人健硕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反差,让陈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包贇在心里狂骂Jack见利忘义,出卖朋友,嘴里却干笑道:“他知道什么?说话也从来没有靠谱过。”一边更使劲地搂住陈朗的肩膀,“我女朋友一直在北京,才来上海没多久。”

    对方还是将信将疑,“是吗?那你最近怎么没来蓝迪?”

    包贇感觉陈朗不再挣扎,比较放松地依偎在自己怀里,看起来是在配合自己,于是豁出去了,破釜沉舟道:“我最近忙着租房子,这样她到上海就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陈朗的脸腾地一下由青变白,包贇这小子利用我也就罢了,居然敢坏我清誉,扭头狠狠看了包贇一眼。包贇却压根不敢接陈朗的眼神,只是装没看见。

    健硕男子已然完全灰心失望,小声嘀咕道:“她有说话吗好的,不就是个女人?”说完便白了陈朗一眼,一扭头一转身,走了

    包贇刚刚长出一口气,却听角落处有掌声传来,有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好小子,你从哪儿弄来的美女,居然让我们蓝迪的金牌教练如此伤心?”

    包贇原本已经从陈朗肩膀上举起的手又重新落下,比刚才搂得更紧,挑衅道:“怎么,夏老二,你不会嫉妒了吧?”

    从角落暗处走出一个青年男子,与包贇一样相貌英俊,只是眼睛并非双眼皮,更显得眼睛狭长,他眯缝着眼睛打量二人的表情看起来极其妖孽。

    陈朗很惊讶地发现他很像那些照片上的第三人,那个叫夏迪的,夏刚教练的弟弟。

    青年男子哼了一声,“我有什么可嫉妒的?我只是很遗憾,原本以为你也算时尚先锋之人,可以突破传统世俗观念,没想到还是那样狭隘守旧,墨守陈规。”

    包贇眨了眨眼,不好怀疑地笑了笑,“我就算了,我们家一代单传,还得靠我传宗接代。你不一样,反正还有你哥呢,没啥顾虑。正好,我把这个光荣的机会让给你。”话毕,不待对方回复,便拖住陈朗往外走,“我们还有事儿,先回去了,改天再找你。”

    陈朗完全被弄糊涂了,只能被包贇拖着往外走。可是刚走到门口,包贇又停住了脚步,居心叵测地转头对夏迪来了一句,“对了,我差点儿就忘了,林峰给我打电话了,过两个月就回国。”

    夏迪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变得铁青。

    包贇居然很享受看夏迪那张臭脸,不怕死地又迎上一句,“你不知道啊?林峰居然没给你打电话?”

    夏迪的脸上完全就是暴风骤雨的前兆,包贇却得意至极地拖着陈朗扬长而去。

    当然,除了脸色铁青的夏迪,脸色不好看的另有其人,那就是走出健身中心的大门就把包贇胳膊甩开的陈朗。

    包贇乖乖地跟在她身后,一边尾随一边赔着小心,“陈朗,我真不是故意的,事发突然,咱们是朋友啊,你得江湖救急。”

    陈朗进了小区,上了楼,打开自家房门,却越想越不甘心,驻足停步,冲着包贇眼冒怒火,“别的我不管,你凭什么说我们在同居?〃

    包贇没想到陈朗有这么大反应,尴尬地笑了笑,“你听我解释嘛,我这么说话,对方才能同居?”

    陈朗进了小区,上了楼,打开自家房门,却越想越不开,尴尬的笑了笑,“你听我解释嘛,我这么说,对方才能死心。“

    陈朗的八卦热情迅速盖过名誉受损的怒火,不可置信地道:“难道他就是Jack说的狂热粉丝?”

    包贇尴尬无比地点头,然后便径直走进屋内,“进屋聊吧,又能坐着,还暖和。”

    这样的惊悚题材,陈朗八卦之心自然不死,也就不介意包贇毫无障碍地出入自家领地,揪住包贇要他将细节。包贇很是无奈,只好从头讲起。他上次和Jack一起去健身时,明明这位仁兄是Jack的私教,眼睛却只顾着打量包贇,在更衣室里更是匪夷所思,看包贇正单脚立地穿裤子,便走上前去轻扶,还一边赞扬道:“Andy,真没想到,你的皮肤和身材一样,真好。”

    包贇吓了一跳,唯唯诺诺不知说什么好,手上动作却很迅速,赶紧把裤子拉好,与之保持适度距离。可这位仁兄又去柜子里拿出一个苹果,递到包贇面前,“Andy,饿坏了吧,这个苹果给你。”

    还精赤着上身的包贇,鸡皮疙瘩顿时起了全身,汗毛都立将起来,摇头道:“我不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谢谢你。”

    这位仁兄表情略有受伤,又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嫌弃啊?这苹果我洗过的,很干净。”

    包贇只好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还好旁边一直忍笑的Jack替他解围,抢到自己手中先咬了一口,“我饿了,给我吃吧。”

    这位仁兄用满是汗毛的手比画了一个兰花指,点了点Jack的头,“淘气!”

    陈朗听到这里,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不禁开怀大笑。包贇悻悻然,暗道:“妈的,我怎么总是要靠牺牲自己,才能达到娱乐陈朗的目的?真没有出息。”

    陈朗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后来呢,后来呢?”

    包贇正色道:“谁还敢有后来啊,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不过Jack这家伙老给我使坏,居然对这哥们儿说我的性取向不祥。还有那个蓝迪健身中心的挂名老板夏老二,从小就和我唱对台戏,也没少给我下绊子”

    陈朗觉得万分不过瘾,八卦戛然而止,让人心痒难耐,想起刚才的一幕,又问道:“那个夏老二就是夏刚教练的弟弟,照片上的夏迪吧,对吗?”

    包贇点头,解释道:“夏刚和夏迪都是我发小,小时候住在一个院子里。夏刚是北体毕业的,家里也有底子,所以从事的都是体育类的产业,比如那个拓展训练营,再比如这个健身中心。”

    陈朗“哦”了一声,“那夏迪那?你怎么说他是挂名老板?”

    “他也有股份,但是基本上不插手。他自己有个公司,专门做通信类的IT业务。”

    陈朗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只是迅速总结了一下包贇和夏迪的对话,再加上无边无际的联想,猛然冒出一句,“他不会是Gay吧?”

    包贇点点头又摇摇头,极其鬼祟地一乐,“他呀,才是绝对的性取向不祥。”

    陈朗灵光一闪,直接断言道:“因为那个林峰?”

    包贇赞许地冲陈朗点点头,“聪明。”第三十二章 除夕

    1

    时间如流水,不,时间像瀑布,转瞬就冲到了除夕。

    陈朗的每一天都过得按部就班,而且无论在临床操作上还是齿科管理上,都有不小的进步。她每周都会抽时间和柳椰子及于博文就日常事务进行沟通。另外DZ银行业已经在几家候选齿科诊所中圈定了皓康齿科和博文口腔,正式合作将在节后慢慢铺展,陈朗和同事们核对了每一个细节,尽量做到万无一失。陈朗还利用博文口腔的平台,配合斯蒂芬教授开展种植手术,国内的患者人数与香港比起来只多不少,斯蒂芬教授甚为满意。当然也会有烦心的事情,那就是博文口腔的财务报表上,南方的一些齿科连锁店越来越多地趋向于亏损,让陈朗越发心惊。不过过了今天,也就是除夕,一切的一切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反正外公外婆全去美国了,陈朗便给柳栀子一家打了个电话报备,开始了自己的普陀山之旅。

    当然,美好想象和现实总是有着极大的差距,陈朗抵达芦潮港,才发现一天三班的快艇船票全部告罄。陈朗瞪着墙上那一排排红色的“无票”字样很是郁闷。怎么可能呢,春节是合家团聚的日子,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出行去普陀岛?真是有病。

    陈朗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陆续检票进闸的行人,渐渐觉得自己错了。许多游客手里都拎着一大袋香火,这让陈朗恍然大悟,普陀岛不单是旅游胜地,还是不折不扣的佛教圣地,所以赶着去烧头香的香客们简直就是络绎不绝。陈朗痛定思痛,只能无奈地承认,精神层次和于博文在同一个水准的人民群众,数目还是无比庞大的。不过,行程被打乱事小,但是被包赟这张乌鸦嘴完全说中,那才让陈朗更加不爽。包赟昨晚听说陈朗居然如此胆大;船票住宿全无安排,就颇有此震惊,不过转瞬反倒有些高兴,“我估计你哪儿也去不了,还得回来, 正好和我一块儿过除夕。”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好吧,坐不上快艇就坐不上吧,不是还有传说中的人巴吗?虽然大巴比快艇慢了将近一倍的时间,陆路加水路要花五个多小时的时问,其间还得经过整车摆渡,方才抵达舟山群岛之鼎鼎大名的沈家门码头,普陀岛已经近在咫只。当然,咫尺和天涯也就一线之隔,陈朗在码头工作人员的指点下,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班开往普陀的快艇消失于海平线,那才真正郁闷到了极致。_嗯,不单快艇是最后班,渡轮也提早结束,原因很简单,今天晚上是除夕,而且眼看着风雨欲来,大家都提早收工,要合家团聚。当然,这还不是全部,老天仿佛觉得陈朗衰得还不够,这刮风下雨说来就来。这雨来得突然,还夹杂着狂风,不是说冬天很少有台风吗,陈朗完全没有准备,身上的簿羽绒服到此时才看出是个样子货,肆虐的狂风夹杂着冰冷的雨丝很轻易地就将她吹得全身发凉,比分手那天俞天野看向自己的眼神还要冰凉。无奈之下,陈朗只好哆哆嗦嗦地躲在某处屋檐下避雨。忽然,有人举着伞站在陈朗身旁,拍了拍陈朗的肩膀。陈朗转身一看,是在大巴上一直坐在自己身边的老太太,正对着自己露出微笑,“怎么啦,姑娘?快艇没赶上吗?赶不上就赶不上吧,正好在我们沈家门住一宿。”陈朗讪汕地笑笑,这位老太太也是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一个重要原因,她从杭州站上车,一路上抓住陈朗问了无数问题,从芳龄几何问到结婚已否,从籍贯哪星再问到工作是什么,听说陈朗是大城市来的牙医之后就更加激动了,先是絮叨自己也有个孙女,也是牙医,虽然不在身边,但是这个春节也会回来,然后便开始交代自己牙齿脱落的血泪史,一定要陈朗说出个子丑寅卯,给出解决方案。陈朗能说什么啊,X线片也没有,也没法仔细做检查,只好泛泛而谈,“如果牙槽骨条件好,可以考虑做种植。当然,这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的也做不了,只能做活动义齿或者固定桥。”老太太一听便有些蒙,“种植?没听说过,做这个得多少钱?”陈朗只报了一个最基本的价格,老太太就脸一黑,“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娃娃学了半天都学了些什么,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我看是为人民添堵。”陈朗赔着小心解释,“因为是新材料,和国外同步的,很先进的技术。”老太太依然气哼哼的,“国外的就好吗?外国的月光比中国圆是吧?老百姓挣这点儿钱容易吗?这牙我是看不起了,你们简直就是抢钱嘛。要我说,如果我孙女也是这样,在外面学习了半天,也不过就想着从老百姓口袋里蒙钱,我情愿她不学了,加家做什么都比这强。”陈朗被说得张口结舌,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可是友好气氛彻底破灭,二人的聊天戛然而止,老太太嘟囔了一句“还是丁医生好啊”,便眼睛一闭开始睡觉。陈朗被老太太说得也万分心虚,心情始终处于抑郁。但是现在老太太又对自己重新焕发出热情,陈朗还是颇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啊是啊,看来我只能在沈家门这里过除夕了。”老太太打量了一下陈朗,“你有住的地方吗?”陈朗摇头,“还没呢,现在又下雨了,也不知道这儿的宾馆好不好找,是不是已经住满了。”老太太笑逐颜开,“没关系没关系,你跟我走就行,我知道有间家庭旅馆,价格很公道的。”陈朗愣了一下,这个弯转得太快了,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稍有迟疑,老太太又补充了一句,“我绝对不骗你,是真的不错,旅馆就在海边,就算住在房间里也看得见大海,说起来也算得上是海景房,而且出门就是沈家门最有名的大排档,好吃得来。要我说,你一单身姑娘,当然得住在热闹点儿的地方,这才安全。”陈朗也觉得有理,加上这眼前噼里啪啦的狂风骤雨,更加懒得折腾,便应允了。老太太撑着伞带领着陈朗很快找到这家旅馆。旅馆的确看起来还算干净清爽,房间里虽然弥漫着海水的潮气,但是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大海。湿湿的海风夹着雨丝迎面而来,昏暗光线下可见波涛起伏,还是让陈朗倍感新鲜。老太太眼看着陈朗将定金交给了老板娘,脸上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陈朗也没太在意,便回屋收拾行李。说起来是家庭旅馆,但每间屋子还是信照宾馆的布局,标准间的两张床的配置,卫生间里洗漱用品一应俱全。陈朗收拾好之后便开始琢磨晚饭的问题,刚刚过来的时候,的确看见沿街有无数绿色帐篷,老太太曾经向自己介绍,这就( 爱情种植 http://www.xlawen.org/kan/19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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