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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阅读

    着威士忌。”

    夏迪没有什么兴趣,“这酒度数太低,跟米酒差不多,喝起来没意思。”

    包赟一向和夏迪对着干,凡是他反对的,包赟一定坚持;凡是他坚持的,包赟一定鄙视。既然夏迪没兴趣,包赟便自顾自地抿了一口,一喝之下只觉香滑无比,咖啡的甜美夹杂在威士忌的酒香之中,于是问道:“这酒不错啊,还有咖啡的味道。”

    夏迪哼了一声。“别那么没文化,这百利咖啡就是由威士忌和咖啡奶油组成,当然和别的酒不太一样。不过就你那点儿酒量,这个倒也适合你。”

    包赟此时没空计较夏迪语气中的嘲笑,而是饭然有些福至心灵,喃喃道:“原来咖啡和威士忌并非没有交集。”

    夏迪不知道包赟哪条神经搭错线,于是继续鄙视道:“你最近是不是脑子有些短路?它俩在一起的组合方式多着呢,比如久负盛名的爱尔兰咖啡,也是由威士忌和咖啡组成的。”

    包赟的眉头舒展开来,自己原来也没少泡酒吧,怎么连这个都没想起来?也许夏迪还真没说错,最近的自己真是脑壳坏掉了,无论如何,也不该忘记自己当年曾经挥斥方遒,有无数女孩儿为自己着迷。

    就在包赟在那儿打算痛改前非的时候,一条短信嘀嘀而至,是陈朗的短信,“登机了。”耳边还传来夏刚的一声大喊,“哎呀,怎么回事儿?怎么我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不会下雨了吧?”

    夏迪站起身来朝窗外张望了一下,肯定地道:“你没说错,还真下雨了,雨下得还挺大。”

    包赟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几点了?”

    夏迪懒洋洋地回答:“八点。”

    包赟拿起手机给陈朗拨打了过去,手机居然已经关机。

    包赟将手机一下子甩开,想了想了,又捡了回来。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真他妈的犯贱,明明都决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不料今天在大屏幕上见到她,却依然迈不动步不说,对陈朗主动招惹自己的举动还毫无抵抗力。

    叶晨不是说“好女怕缠郎”么?那么,那么好吧,不到最后一刻,那就决不放弃。

    包赟神不守舍地呆了一阵,便猛地站起身来,冲那两位很舒服地歪在沙发上的男士道:“我有事儿先走了。”

    他开着车子飞速前往浦东机场,前方的挡风玻璃上有雨点不停地敲击着,与他的心跳声相互应和,让一直摇摆的雨刷全然无力。两边的路灯纷纷被路虎甩到身后,安静地目送着这一车一人在高速路上狂飙远去。

    包赟将车停在老地方,自己走到出口处,查询了一下从广州飞到上海即将抵达的航班,便与其他接机的人站在一起,静静地等待陈朗出来。

    10分钟过去了。

    20分钟过去了。

    30分钟过去了。

    终于广播里有了由广州飞往上海的航班已经抵达的消息,包赟翘首以盼,开始想象陈朗出关后看到自己立于此地时的表情,那一定是非常好玩儿的事情。

    可是包赟只猜中了开头,并未猜中结局。当拖着行李的陈朗刚刚映入自己的眼帘,包赟便异常惊异地发现,陈朗身边还并行着一位男士,这男士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朋友俞天野。就在包赟百般犹豫着自己是就这样出现在二人面前,还是转身离时,忽然看见他们身后有个不受控制的行李推车快速撞来,包赟还没得及高呼提醒,便见俞天野反应甚快地一把将陈朗揽入怀中。眼前这一幕让包赟的大脑顿时死机,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后面还尾随着王鑫和陆絮等人,而是迅速转身离去,出门找到自己的路虎,点火,发动,车子箭一般驶向茫茫夜雨之中。

    在备受煎熬的返程路上,包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世界从来没有一个傻子会像我一样,接二连三地自动送上门去受死。第三十九章   齐聚

    本届国际种植会议盛况空前,陈朗错过了第一天的主会场课程,第二天的当然不会放弃。

    昨晚入睡太晚,还想了半天心事,但也并不妨碍她今日早起。她坐在徐主任的身边,也同样万分惊讶地看着前方的超大屏幕,国内外那些久负盛名的专家学者纷纷登台,还有直播的种植手术在大屏幕上现场演练。陈朗甚至看到自己本科时就读的口腔医学院的种植教授,挑战重度颌骨缺损的种植手术,不由得大大赞叹。总而言之,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小,她看得兴奋无比,煞是过瘾。

    休息时间,两人起身站在走廊里吃茶点,陈朗情不自禁地问身边的徐主任:“我昨天也是像刚才看见的那样,出现在这上边?”

    徐主任笑着点点头。“是啊,你有没有觉得看书挺牛的?”

    陈朗心里表示同意,表面上当然不好意思这么说,嘿嘿干笑两声,“我那个简单,又不是种植体植入的过程,只是最后收尾的部分。不过幸好不知道是这么大规模的直播形式,要不一定会非常紧张,说不定就搞砸了。”

    徐主任斜着眼睛看了一下陈朗,“我还不了解你?你就别谦虚了。”

    陈朗赶紧拍马屁,“主任,你昨天的现场操作课上得怎么样?我要不是赶不及回来,一定给你捧场。”

    徐主任哼哼,“别虚头巴脑的,只是初级的操作培训课,那还不容易?话说回来,斯蒂芬教授这次在手术过程中能那样做,对你可是真不错,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

    陈朗“嗯嗯”着,含混地道:“教授不是说了要提携年轻人,多给我们机会?”接着就是一会坏笑地将军道,“徐主任,你也得向他学习,那些好东西别藏着掖着,尽数交给我算了。”

    徐主任叫苦不迭,“我那点儿东西你还惦记啥啊,不早就被你偷光了?再说你很快也要去香港跟着斯蒂芬教授进行系统学习,等出师后,再辅以大量的临床实践,增加你的应变能力。”

    忽然有两个人从身旁经过,其中一人驻足,冲二人道:“徐主任,好久不见。”

    徐主任忙不迭地伸出手去,握住对方递过来的手,“俞医生,好久不见。昨天下午的手术我看了,真是精彩。”

    俞天野赶紧自谦了几句,接着冲徐主任身旁的陈朗道:“陈朗,昨天回去那么晚,你休息好了么?”

    陈朗赶紧摇头,“没问题。俞医生,昨天晚上谢谢你送我回来。”

    站在俞天野身边的那一位忽然开口道:“陈朗,咱们也好久不见,昨天你上手术的部分我也看到了,表现真棒。”

    陈朗别扭地瞥了对面的邓伟一眼,闷闷地只回答了两个字:“谢谢。”说完立即就将眼光拉到别处,再也不看邓伟。

    邓伟却还有完没了,又道:“嗯,还有啊,去年那事儿是我太主观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陈朗很不情愿地将视线又拉回到邓伟身上,板着脸来了一句,“没关系,反正我都忘了。”

    邓伟有些讪讪地不知如何接口,还是俞天野打破僵局,“陈朗,我们先过去了,回头再联系。”

    陈朗点头表示同意。

    邓伟和俞天野一同离开,一边走一边感叹道:“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两头不落好了,想当初我就不该为你出头,你看陈朗那样子,完全视我为洪水猛兽。”

    俞天野压根没答理他,还是继续往前走。邓伟还在喋喋不休,“你俩什么时候和好的,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你们也算尽释前嫌花好月圆了,婚礼的时候不会不请我吧?”

    俞天野终于停住脚步,看了一下四周,低声冲邓伟喝道:“你有完没完?”

    邓伟愣了一下,颇有些受伤,“别那么重色轻友哈,不请我就算了,干吗发脾气?”

    俞天野颇为无奈,终于道:“你想太多了,是不会有那一天的。”

    “哪一天?”

    俞天野的声音有些飘忽,“我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所以,你期待的婚礼是不可能实现的。”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

    邓伟顿时觉得自己造次了,联想到刚才陈朗的别扭样,立即快步跟上俞天野,一边继续发表见解,“怪不得人家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陈朗也真够小心眼儿,她是不是到现在还不原谅你啊?要不我再去找她淡淡?”

    俞天野看了邓伟一眼,摇摇头,“不用了,其实一切都过去了。”

    邓伟有些怀疑,“真的么?”

    俞天野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嘴里却是肯定的回答,“真的。”

    也许还会心痛,也许还会后悔,但是这一切终将过去,谁让自己有一颗骄傲而又不肯屈服的心?

    那边徐主任也在追问陈朗:“刚才那个邓医生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和你说对不起?”

    陈朗当然不会说老实话,含糊其辞地道:“邓医生喜欢开玩笑,主任你还当真了?”

    徐主任也算混迹江湖的老狐狸了,刚才陈朗和俞邓二位医生之间的诡异气场,肯定不像陈朗描述得那么简单,不过人家不想说就算了,于是嘿嘿笑过不提。

    陈朗却有些心猿意马,思绪情不自禁地飘回到那天直播手术结束后,自己滞留在广州白云机场,后来实在没办法,干脆改签了机票,却正好和晚上返沪的俞天野、王鑫、陆絮等人同机返航。

    王鑫和陆絮特别有眼力见儿的,把位置换得离二人无比遥远,还冲着俞天野和陈朗挤挤眼睛。虽然失去了那两人的监控,可是俞天野和陈朗凑在一块儿依然觉得尴尬,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聊一聊最近的学术新闻,谁也没说到重点上。

    是什么时候打开僵局的?大概是陈朗忽然转头冲向俞天野道:“斯蒂芬教授说,是您向他推荐了我。”

    俞天野默默凝视着陈朗,她的表情诚恳而又真挚,于是点点头,“在香港是数一数二的种植教授,他说你很优秀,进步很大,还帮他做了不少事情。”

    陈朗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不管怎么说,也得谢谢您,给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俞天野摇摇头,“斯蒂芬绝不会因为别人说的话就影响自己的判断。他能在直播手术上放心让你做后半部分,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话毕又皱了皱眉头,有些郁闷,“我们已经这么生疏了?说话都那么客气。你还是在怪我那时候冤枉你吗?”

    陈朗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刚开始怪过,后来想通了。其实我自己也做错了不少,有些事儿要是早些告诉你就好了,也许到后来,就没那么多阴着阳错的误会。”

    俞天野没想到陈朗会把过错往她自己身上揽,不禁心中一软,“陈朗,如果我们还是朋友,就别和我那么客气。”

    陈朗看了俞天野一眼,眼神分外温和,“其实我没把你当朋友,我一直把你当偶像来着。”

    俞天野愣了愣,“偶像?就是被别人供着,不食人间烟火那玩意儿?”

    陈朗扑哧一下笑了,然后又赶紧收敛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道:“可不,绝对的高高在上,藐视众生。”

    陈朗的笑容让俞天野完全无法直视,还是那样灿烂,让人心动。他转过脸来,从鼻子里哼哼道:“你就别绕着弯儿地指责我了,不就是说我冥顽不化,不近人情吗?”

    陈朗的表情极为坦荡,“我可什么都没说,这都是你自己说的。”

    俞天野心中一动,但还是及时按捺住了自己。

    大概从这时起,两个人才渐渐自然起来,互相聊了一些最近的情况。

    当俞天野说起自己下半年会去美国继续深造时,陈朗并没有多少情绪的波动,仅仅只是眨巴眨巴了眼睛,表达了羡慕,同时汇报了一下自己也要去香港继续学习。俞天野同样毫不意外,点头表示机会难得,一定珍惜。

    在那些言笑晏晏之中,陈朗觉得自己理智而又冷静,反倒徒生许多感慨。俞天野看着陈朗有些走神的面庞,轻声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陈朗一时没有听清,转头问道:“什么对不对?”

    俞天野停顿片刻,微笑道:“没什么,你的水喝没了,要不要再来一杯?”

    2

    如果说这两天的会议异常精彩,让陈朗觉得过瘾,那么最后一个晚上的酒会却让陈朗颇有些郁闷,这完全不像是自己这样的小医生出入的场合,因为除了被种植厂商供在手心里的各级大腕儿们,就是这个行业里面齿科集团的掌门人,以及少数颇有上进心的中青年同行。大家都是盛装出席,互相攀谈,说着一些陈朗并不太感兴趣的话题。

    于博文却不管陈朗怎么想,带着她满大厅地和不同人等打招呼,语气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的全是骄傲。其实对话来来回回总是那么几句,“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陈朗。”

    “呀,都这么大了,长得真漂亮。”

    “还很能干呢,昨天上午跟着斯蒂芬教授上了LIVE直播手术。”

    “那个女医生就是她啊,老兄你简直太有福气了。”

    “惭愧,惭愧,哪里,哪里。”

    可是任谁 也看不出于博文脸上有丝毫惭愧的表情。

    踩着高跟鞋,穿着一身银灰色小礼服的陈朗觉得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实在不些受不了了,便凑到于博文耳边小声道:“爸,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至于那么炫耀吗?你也太虚荣了。”

    于博文嘿嘿笑道:“我有个那么能干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炫耀啊?我等这一天都等好久了。”

    正说话间,于博文看见一群人向自己走来,于是笑道:“包先生,包夫人,刚刚在北京还见过面,我们居然在这儿又见面了。”

    包怀德回答首家:“是啊,我们也就是过来凑凑热闹。包赟,过来见见你于叔叔。”

    尾随在二位身后的包赟现身,礼貌地冲于博文打着招呼,喊了声“于叔叔。”

    于博文也是同样召唤陈朗,陈朗只好上前叫道:“包先生,包夫人。”

    包怀德却微微有些发笑,“原来你在我们皓康齿科的时候,这么喊没错,现在这么叫就有些不合适了。”

    于博文也笑着提醒道:“朗朗,快点喊叔叔,陈姨。”

    陈朗愣了愣,不过还是乖乖喊道:“叔叔,阿姨。”

    包夫人早就迫不及待地将陈朗的手拉过去,“还真是好久不见了,我怪想你的,什么时候回北京?”

    那边包怀德有些哭笑不得,“老婆,你悠着点儿啊,别把人家陈朗吓着。”随即又转头对于博文道:“听说陈朗昨天很厉害啊,还上了直播手术,老兄你可真有福气。”

    于博文此时却很谦虚,“你也不错啊,儿子这么能干,我羡慕都来不及。”

    包怀德也很是感叹,“你说这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也都老了,将来这世界,还得看他们这帮年轻人的。”

    于博文也欷殻Р灰眩笆前。颐呛芸炀屠狭瞬恢杏昧恕=纯谇唤绲奈蠢矗还苁橇俅布际酰故钦戏⒄梗欢ɑ嵩谒悄昵崛耸种凶龅酶玫摹!?br />

    包怀德又道:“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啊。”

    于博文也道:“那是自然的。”

    包怀德和于博文交换着眼色,纷纷笑了起来。

    陈朗一边诧异什么时候自己的父亲和皓康齿科的老板这么亲近了,一边偷眼看了站在旁边的包赟一下。与那晚醉酒时相比,虽然眼眶周围的淤血都消退了,但他好像更加苍白消瘦,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那里,看起来颇有些陌生,还很疲倦。

    包夫人注意到陈朗往包赟身上瞟去的眼神,于是笑嘻嘻地将陈朗和包赟拉到一起,还往阳台上推,小声怂恿道:“你们两自己出去聊会儿吧,跟在这两个老家伙的身后,闷不闷啊?”

    陈朗脸上有些发烧,但还是一边走一边鼓足勇气冲包赟道:“包赟,我最近一直想找你,有话对你说。”

    包赟既没有吭声,脸上也没太多表情,但还是随着陈朗往外走。

    陈朗站定之后,凝神看向包赟,“对不起,昨天飞机误点了,没有赶得及回来找你。”

    包赟还是那副冷淡表情,“没关系,有什么话你说吧。”

    陈朗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在发烧,“其实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和你说声对不对。”

    “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不,我是说以前我误会你的事儿,你帮了我们博文口腔那么多,我还那样冤枉你。”

    包赟制止道:“这也没关系,是我故意不和你解释的。”

    陈朗仰头看向身边这个青年男人,喃喃地道:“为什么?”

    包赟凝视着眼前这个自己爱慕已久的女子,第一次看见她穿着高跟鞋,将满头乌发在头顶绾了一个高高的发髻,配上银灰色小礼服的样子,比平常还要娇俏迷人。

    那是那又怎么样呢?她的心完全不属于自己。包赟不禁自嘲地笑了,淡淡地道:“不为什么。”

    陈朗被这句话噎住了,可是那些肉麻的话自己完全说不出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包赟,我知道我从前对你有很多误解,一直以为你是个傲慢无礼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可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我段时间你一直在默默为我付出,背地里还曾经很多次帮助我……”

    包赟却越听脸色变得越发青紫,打断道:“够了,陈朗,别再说了。你是不是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的自尊心?是,我是曾经帮助过你,但那是我自找的,我自己乐意,我又从没有想过让你领我的情。”

    包赟越说越气愤,这段时间所有被压抑的情绪在今晚总算有个爆发,包赟已经无法抑制自己,“你知道你父亲和我父母为什么相淡甚欢吗?那是因为他们都以为我们俩在谈恋爱。你知道我昨天接到你的短信说晚上要飞回来找我时,我有多高兴吗?你知道我有多怀念我们一起在普陀岛度过的那个下午吗?我曾经那样与你靠近……”

    陈朗被包赟吓了一跳,笨嘴拙舌地接了一句,“包赟,我知道……”

    包赟却一挥手,扭过头去,“算了,说这些也没用,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不不不,我做过什么你都不用在意,如果那些事儿让你心存内疚的话,那你大可不必。我知道现在我的存在有些多余,既然你和俞天野也算苦尽甘来,我就不掺和了,反正忘记你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说完,包赟连再和陈朗继续说话的勇气也没有,转身迅速退出了阳台,快速离开了酒会。

    陈朗当然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场合拉拉扯扯,她眼睁睁地看着包赟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醒悟过来,也往外溜去。她走了还没几步,就被一个人拽住,这个人是若有所思的包夫人。

    “陈朗,没事儿吧?那臭小子怎么跑掉了?”

    “阿姨,没什么,我们闹了个小别扭,现在我找他去。”

    包夫人直觉上觉得是自己儿子犯辖籼嫠眩罢夂⒆右舱媸堑模罱遣皇翘哿耍阅直鹋だ醋牛坎还吕誓惚鹜睦锶ィ壹叶恿称け。睦锲涫堤乇鹪谝饽恪D慊辜堑糜幸淮文愀桓龊⒆幼鲅莱莞次唬⒆拥穆杪杌雇端吣懵穑康笔卑S着急得不得了,还找我出面帮你摆平。”

    陈朗这才恍然大悟,“那面锦旗就是这么来的?”

    包夫人起劲地点头,陈朗笑了笑,“阿姨,那我更得找他去了。”

    包夫人赶紧道:“去吧,去吧,我会和你父亲说一声的。”

    陈朗走出大厅,穿上外套,顺着楼梯往下走,直到出了国际会议中心的大门,也没有看到包赟的身影。陈朗翻了翻随身携带的小包,拿出手机来打给包赟,那边不但压根不接听,还干脆将手机关机。

    这会儿才赶来参加酒会的俞天野,看到的就是裹着一件外套,裸露着两只小腿的陈朗,站在路边一边张望一边对着电话发呆的情景。

    俞天野从出租车上下来,咳嗽了一声,“你在这儿干吗呢?怎么不进去?”

    陈朗看到俞天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眼睛一亮,对出租车司机示意了一下,便冲俞天野道:“我有点儿急事儿,今天先回去了。”

    俞天野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自己面前,不禁有些发怔,明天自己就要离开上海回北京,接下来就该准备去美国的诸多事宜,今日一别,再见不知是几时。他正有些怅然之际,刚刚消失的那辆出租车又转了回来,陈朗从车里探出头来,喊道:“明天你几点的飞机?要不要我去送你?”

    俞天野的脸上慢慢绽开笑容,他冲陈朗摇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不用了。”

    陈朗忽然对司机说了句什么,便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她一直走到俞天野跟前,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忘了给你手机号了,咱们保持联系吧。”

    俞天野接了过来,忽然小声道:“陈朗,给我一个告别的拥抱吧。”

    陈朗呆滞了一下,却渐渐靠过来,轻轻与俞天野相拥,然后抽身退出,回应以一个微笑之后,便转身上了出租车。

    俞天野有些茫然地看着出租车在自己面前掉头,再次离去,心里默默地道:“陈朗,我们从一个拥抱开始,再在一个拥抱中结束,从今以后我们各奔东西,我们各自珍重。”

    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俞天野才会不受控制地放纵自己的思绪。其实自己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定,偶尔也会在深夜里唾弃自己那些所谓的自尊;其实当日与博文口腔的徐主任相遇,就已经有了以此为借口给陈朗打去电话的冲动,到最后仅仅还只是让徐主任代问一句你好而已;其实自己虽然将写有陈朗手机号的便签扔进抽屉,实际上却早就偷偷将号码储存起来,多少次犹豫、迟疑,却始终没有拨出这个号码。唯有春节期间鼓勇气拨过唯一的一次,耳边传来的却是机主已经关机。

    这么多的其实,又能怎么样呢?好像很久之前自己还曾经说过:不是谁先抢到头筹就会赢得胜利,谁让他不知道珍惜?

    现在看来,真是一语成谶。

    俞天野情不自禁地回忆起那天在机场与陈朗偶遇的一幕幕,也是从那天起,自己和陈朗同时决定,要尽释前嫌,和平相处。

    那天晚上接近两个小时的飞行旅程,一直与陈朗坐在一起。从开始相处的尴尬到后来的从容,只证明了一件事儿,那就是爱情都有保鲜期,过了时效就再也不能恢复原味。飞机在浦东机场着陆,可是回去的路上风雨飘摇,王鑫和陆絮又自己打车先溜了,俞天野自然得送陈朗回家。如果说从前的俞天野骄傲于自己的主动放弃,那么在那个晚上,与陈朗分手之际,俞天野的心头绝对涌上了一丝后悔。他斟酌着措辞,犹豫不决,陈朗却先开口了,“刚刚在飞机上,你问我什么回不去了,是说你和我吗?”俞天野“嗯”了一声,一时有些头脑发热地问道:“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你既不是于博文的女儿,我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误会,你说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她用那样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慢慢地道:“但是没有如果,你一直都是我最崇拜的对象,从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然后陈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可是现在我的心里,已经住着其他人了。”回忆到这里,俞天野深呼一口气,脸上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可算见到比自己还要干脆而又心狠的人了,居然是自己曾经热爱过的姑娘。就把所有的牵挂和不舍留在今晚吧,与君挥手相别,从此天各一方。陈朗那天晚上并未找到包,不单那天晚上,接下来的几天也同样没有找到。这厮又和上次一样,从陈朗的视线里消失得无比彻底。陈朗白日里忙得很,手头有些工作得暂时交接一下,还得抽时间陪着于博文去见外公外婆,全家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团圆饭。外公和外婆一个劲儿地抱怨,“朗朗你这书什么时候读到尽头啊?赶紧找个男朋友准备结婚吧,要不回头都成老姑娘了。”还好,有于博文替她帮腔,“哎呀,这孩子上进心强,就让她去吧。我们朗朗魅力不小,喜欢她的人排着长队呢,您二老就不用操心了。”

    柳栀子和柳椰子也频频点头,“对啊对啊。”只有陈朗在饭局里走神,她有时候想不通包赟这么大个活人还能躲到哪里去,当然她也不好意思去问包夫人。既然给包赟打电话是关机,那就发短信吧。可是用各种口气发了几条,他也没有什么回应,陈朗一时有些灰心。就这样离开吗?真是有些不甘心。很快就到了启程的日子,包赟依然没有给自己任何反馈,沓无音信。陈朗环顾自己租住的房间,房间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行李也收拾整理完毕,这才注意到龟屋内还有两只巴西龟。得,还得暂时寄存出去。思来想去,陈郎抱着龟屋下楼,走到小区对面的那家蓝迪健身中习,刚进大厅,便与健身中心走出来的夏迪碰个正着。夏迪眯缝了一下眼睛,“你是,你是包赟那个分手的女朋友吧?”陈朗愣了一下,琢磨了一下便反问道:“他是这么说的吗?”夏迪点点头,“是啊。”说完看了看陈朗手中的龟屋,“这是包赟的吧?”陈朗点点头,不过也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夏迪摊摊手,“我一向认为,只有包赟那个变态才会养乌龟。你们不是分手了吗?是不是拿来还给他的?”陈朗“呃”了一下,“我要去香港一段时间,这次时间可能比较长,两只乌龟没人照看,我又找不到包赟,所以能拜托你们吗?”夏迪面露难色,陈朗赶紧道:“现在天气暖和,它们很好养的,龟食我也准备好了。如果不行的话,我还得去拜托其他朋友。”夏迪想了想,又点头,“行,那你放在这儿吧,回头包赟要是过来,我让他拿走。”陈朗眼睛一这,“你会见到包赟?”夏迪哼了一声,“如果他没有死掉的话,总是会定期过来报到的。”陈朗想了想,道:“我今天晚上七点的飞机,我怕我走之前没机会再见到他了,你能帮我转告一句话吗?”夏迪皱着眉头,“什么话?”陈朗张了张口,实在没能气说出来,最终放弃,“我还是与在一张纸条上吧,你帮我转交。”夏迪只好给陈朗找来纸和笔,陈朗原本想写得含蓄一些,可是提笔之后又忽然想起包赟发怒的那一个夜晚,看,不就是自己吞吞吐吐惹的祸。陈朗一不做二不休地在纸条上写了一句话,这句话直白得让陈朗浑身鸡皮疙瘩。写完之后,她想了想,还要经过夏迪之手,就更是双颊通红,颇有些害臊,于是仔细地叠成一个千纸鹤的样子,这才交给夏迪。陈朗走了以后,夏迪用手小心地将纸条打开,眯缝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嘟囔了一句“什么眼光”,便将纸条再度恢复成纸鹤的样子,然后将其塞到龟屋下方的一个死角区域,端详半天,觉得应该不能被发现,于是心满意足地笑了。 离开上海的那个夜晚,陈朗一个人在候机大厅里磨蹭了最后一刻,包赟还是没有出现。“也许他没看到那张纸条,也许他看到了那张纸条,还是决定不来找我。”在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中,陈朗义无反顾地登上了飞机。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前几排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孕妇,身边还带着一个保姆和一个一岁多的小童。怀孕已经四个月的林晓璇无奈地看了看身边正吵着要上卫生间的儿子,冲保姆道:“你赶紧带他去吧。”然后便呆呆地看向窗外,心中充满寂寥。老公刘子健完全将自己架空了,不单再也不让自己插手齿科业务,还把皓健齿给整合到什么大业医疗里面去了。自己现在真是什么事儿也不用做,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怀孕生孩子,在香港的家里做个称职的好太太。林晓璇越想越发绝望,“难道我就要一直像今天这样,无聊地过掉一生?”一周以后。蓝迪健身中心,总经理办公室内,包赟正对着面前龟屋发呆,好半天才开口道:“我明天回北京一趟,你们别忘记给我的乌龟喂吃的。”正在看书的夏迪抬头看了包赟一眼,摆明了是“懒得理你”的眼神。蓝迪健身中心里正放着李宗盛的情歌《鬼迷心窍》,包赟百无聊赖地跟着哼哼,“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姻缘也好。。。。。。”哼完这后还向夏迪挑衅,“这歌唱出你的心声了吧?”夏迪没好气,“明明是你的心声。”两人争执不下,喇叭里却换了一首优客李林的《输了你,赢了世办又如何》,那高音飙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包赟愣了愣神,赶紧抢先道:“那这首,这首绝对发自你的肺腑。”夏迪看了包赟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丫才肺腑,你自己犯病别拉上我,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包赟哼了一声,独自发着牢骚,“这都放的什么破歌啊,没一首是让人高兴的。”夏迪慢条斯理地道:“你要那么高兴干什么?反正人家陈朗已经去香港了。”包赟没头没脑地忽然道:“她就这么走了,留下什么话没有?”夏迪翻了翻白眼,“你有完没完,都问过多少遍了?”包赟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我妈明明和我说,那天陈朗还特地出来找我来着。所以我想啊,她是不是给我留了什么话,你忘记了?”夏迪翻了一页书,继续往下看,嘴里还嘲笑道:“是说过,人家就说给你打电话和发短信来着,你都没理。”包赟好一陈儿叹气,“我不知道把手机给摔哪儿去了,找了几天也没找着,正想着是不是再买个手要,补办一张卡去。”夏迪哼道:“那你就主动给人家打电话。”这事儿包赟死也不干,以前的经历太惨痛了,每次送上门去,都是自取其辱,于是慨然摇头,“我不。”夏迪换了一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继续看书,嘴里却依然不客气,“那就活该。”包赟觉得自己处于下风的时候太久,于是展开自卫反击战,“林峰呢,这家最近做什么呢?”夏迪的背背僵直了一下,好半天才道:“我哪儿知道。”包赟点点头,“你当然不知道,我估计你连她为什么来上海都不知道吧?”夏迪机械地问:“她来上海干什么?”包赟呵呵一乐,“其实我也不知道。”夏迪骂道:“你他妈的可真无聊,陈朗真够没眼光的,居然还说爱上你了。”包赟一愣,“你刚刚说什么?”夏迪自知失言,赶紧闭嘴,“我什么也没说。”包赟一个箭步跳到夏迪身边,一手揪过夏迪的衣领,另一手挥舞着拳头道:“说不说?不说我揍你。”

    夏迪毫无畏惧,脸上完全是挑衅的表情,“揍我是吧,那我更不说了。”包赟龇牙咧嘴了好半天,这手晃了半天,还是没有揍下去,而是慢慢松开夏迪,颓然坐下,一声不吭。夏迪整理整理衣服,扫了垂头丧气的包赟一眼,不禁骂道:“你也知道被人隐瞒的滋味了?妈的,我才瞒你多久,也就刚刚一周。你呢,居然整整隐瞒了我两年,看着我出丑是不是很快乐?”

    包赟一听顿时怒了,还真一拳揍将过去,嘴里愤然骂道:“你丫是故意的吧?报复我?”夏迪生生挨了一拳,身子跟着晃了一晃,抬手慢慢擦拭嘴角。这小子下手真狠,还真被打破了。他想也没想便狠狠一拳又回揍到包赟脸上,“你丫就是欠揍,我他妈的就报复你了,怎么样吧?那是你活该。”这一拳正好揍到包赟刚痊愈没多久的眼眶上,很快又重新淤血一片。夏迪看着分外过瘾,这才从龟屋下方的那个死角区域出那张已经被叠成千纸鹤的纸条,扔到包赟身上,“给你,这是那个叫陈朗的女生写给你的。”包赟这才顾不上和夏迪继续厮打,争不可耐地扯开这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包赟,那天晚上是我词不达意。其实我只想和你说:对不起,我爱你。”也不知道是这揍的一拳,还是下方陈朗的署名,让包赟眼前一片金花灿烂,脑海中好一陈眩晕。五月初的香港,气候温暖宜人,但是在日光下站久了,额头上还是会冒出细细的汗珠。包赟尽量选择阴凉的路线,沿着街道往上坡方向行走。路两旁有大量的细叶榕树以及层层叠叠的石墙向上延伸,这一路仿佛永远不到尽头。阳光透过榕树叶,印在包赟的脸上,虽然斑驳,却遮盖不住他颇为期盼的神情,还有多远?五十米还是一百米?一想到陈朗即将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包赟就心跳不已。好不容易找到了陈朗暂住的公寓,他按下门铃,可是从房门里探出头来,还穿着睡袍的女生,却不是陈朗。这个似曾相识的漂亮女孩儿长着一副混血面孔,还毫不客气地对着包赟好一陈打量,才开口道:“你还记得我吗?”包赟摇摇头,又赶紧点头,“记得,好像上次在上海的洒吧里见过。”Mavis顿时就满意了,连珠炮的道:“陈朗去买东西了,很快就回来,你进来坐坐吧。”包赟知道陈朗的确住在这儿就已经很高兴了,瞥了一眼Mavis薄如蝉翼的睡袍,肩部曲线若隐若现,于是摇头道:“不了,我还是在外面等吧。”Mavis耸耸肩,“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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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赟靠在公寓外的一棵大树下,闲着无聊就看着前方几个小朋友在一块儿打闹嬉戏。渐渐地,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等一等,怎么陈朗身边又出现了一位帅哥?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看起来那么亲热。

    包赟渐渐收敛起笑容,不过人还是靠在大树下,岿然不动。

    两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面孔也越发清晰。包赟脸上又渐渐舒展开笑容,对面走来的二人也发现他了,帅哥率先冲( 爱情种植 http://www.xlawen.org/kan/19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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