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阅读
上厕所！”
“你要上厕所？你这不是刚去过吗？”这老小子还真是狡猾，居然想出这么一招，不过你以为你陈二草大爷是吃素的吗？
“啊呀，可能晚上水喝多了，同志，你放我去趟厕所吧，我憋不住了”李局长表情诚恳的说道。
“啊呀，这个真不巧啊，刚才听说咱局里的厕所堵了，要不这样，我给你拿个痰盂过来，您老就地解决咋样？”我和气的提议到。
“你，你你！”这老小子奸计没有得逞，气得哈噗哈普的喘粗气。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大门开了，一张绝美的脸蛋凑了进来。我一看，正是梁警司，估计她那边突击审讯李局长的老婆没什么进展，想看看这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你这边怎么样？交代了吗？”她见我就问道。
“哈哈，快了，快了”我心情好，满脸喜乐的对着这梁警司打哈哈。
“女同志！女同志！你管管啊！这小子他虐待我，你管管啊！”铐在窗口的李局看到美女警司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咋呼起来。
第51章 小李子
在一般人的眼里，这美女自然一般都心软，内心和外貌那是成正比的。所以这老李看到一个美女警察，自然认定了这美女会救他。
梁警司好奇的看看那边的李局，又看看我。
“啊呀，梁警司，您别信他胡说，我和这位老李好着那，我这不给他疏通疏通筋骨吗，我让他站一会活动活动，您看他都坐了一晚上了。”
我连忙喜洋洋的解释道。
门口的梁警司眼珠子转了转，马上会意的回答道，“哦，是啊是啊，你做的很对，啊（第二声），犯人也是有人l权的嘛，你忙吧，忙吧”
然后这妮子就把门一关，跑了。
“女同志！同志！！”李局长见唯一能救他的梁警司就这样走了，他焦急的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但是此时的屋里只剩下了他汪汪叫的回声。
“唉，老李啊，你看我们这么优待你，你看是不是配合我们把案情交代一下啊？”我和善的提醒道。
“我，我没什么可交代的！你这样虐待我是要后悔的！你知道我上面是谁吗？！”
卧槽，这是威胁，吃果果的威胁啊？！
“啊呀，老李啊，你怎么能说我虐待你呢？你有证据吗？你可不能因为我们把你抓起来例行问案就诬告我们虐待你呀，我们有打过你吗？你身上有伤吗？你说我虐待你，你得拿出证据啊，你这样空口白牙的诬陷我，放在那里都是行不通的呀”
这回轮到我给这老小子普及一下法律法规了，我清清嗓子继续道，“我们抓你，那是因为在你家里搜出了小孩的尸体，这实实在在的物证在那里，你总得把尸体的来源说清楚吧，不然我们就这样放你回去，国法难容啊，您说对吧”。
这老头一看我提到了点子上，又一次练起了闭口禅。还真是有够顽固。
“老李啊，唉，我知道这事不是你一个人做得，失踪了这么多的孩子，你这里只找到一个，那其余的孩子去那里了呢？我希望您能争取戴罪立功，啊（第二声），把幕后的那个黑手交代出来，不然会死更多无辜的孩子。”我顿了顿，又道“唉，你也是搞教育的，你难道一点都不心痛吗？你也是做父母的人，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有多难过你应该比我更能体会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你是为了自己的良心也应该把情况交代出来啊。”我开始打感情牌，
从各方面的线索综合来看，凶手绝对不止这李局长和她老婆两人，从接二连三的到狗家秤了拐带儿童，到上访村发现的祥祥尸体，期间隔了三天两夜，这两个老年人不可能有能力同时出现在这么多地方作案，他们一定有帮凶。而且现在更加重要的问题是，剩下的孩子们都去了那里？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老李似乎有些动容，但是从他那坚定的目光我可以看出，他可能会有一点内疚，但想让他交代案情，不可能。
“那你就熬着吧，你什么时候想交代，我们什么时候坐下来谈”我暗示的指指面前的椅子。
这李局长没理我，蹲在那里顽抗起来。
这下我也有些着急，这时间过去一分钟就少一分钟，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这老小子肯定会扛不住招供，但是，孩子们可等不了啊。我昨天从老头家里找到周双禧的纸条后，晚上就找老罗一起看了，但是这纸钱上只用血写了个“任”字。
这一个字能说明什么呢？这周双禧到底去了那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凶手，周双禧现在是死是活？他为什么要用血写字，他既然能写字，为什么不把信息表达完全，而仅仅是在纸钱上写了一个任字。就凭这一个字，你叫我拿什么办案？师傅的意思是可能这周双禧在这纸钱的精神印记里面留下了什么线索，但是那印记我当时因为怕被巡捕发现，已经把那印记完全抹掉了，现在真的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我看看那边负隅顽抗的李局长，拍拍放着那张纸钱的口袋，心想，这个是最后的杀手锏，一定要在最关键的时候使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局长的额头上开始滚落豆大的汗珠。
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门外乒乒乓乓的吵吵嚷嚷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奇的开门探出了一个脑袋去。
“爹！爹！！你在哪儿！爹！！”
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在市局里面吵闹。一堆局里的同志正挡住他，有的在劝，有的在拉。
“我爹是教育局局长，你们凭什么抓他？你们太没有王法了！快把我爹放了！”
那青年看起来很蛮横。
教育局局长？难不成，这小子就是李昌珉的儿子！？
“昌建！是你吗？昌建！”
趁我刚一打开门的机会，里面的李昌珉突然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大声鼓噪起来。
妈的，这可不能让他们父子相会啊，不然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我连忙把门给关了，然后大踏步的朝着那个青年走去。
“啊呀，小李啊，我们不是抓你爹，只是询问而已，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只见刘局正和蔼可亲的对着李局长的儿子介绍政策。
“那我要见他，我刚才听见我爹的声音了，让我见他！”李昌建说着就欲挣脱锁住他的几个膀大腰圆的刑警。可是咱公安局可不是吃素的，这李昌建豆芽菜似得小身板那里挣得开？
“小李啊，你父亲的事情肯定是能搞清楚地，我们希望你也能够配合一下，啊（第二声），请你来呢，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刘局长不紧不慢的说道。
卧槽，原来这个李昌建是被市局“请”来的，怪不得我说怎么昨天才捉住这李昌珉，这李昌建隔天就来市局闹事呢，估计就是因为突然被市局请来，他感到神经紧张，无奈他自己份量不够，所以抬出他老爸来镇场子。
第52章 忽悠李昌建
我一见李昌建就满脸堆笑的迎上去，“昌建兄，别来无恙啊？”
“你，你认识我？”这李昌建看我冷不丁的从警察堆里面冒出来诧异了一下，不过现在他身陷囹圄，也顾不得那么多，马上腆下脸来，抓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我对我说道，“这位——这位兄弟，你帮我说说，我们一家人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你都知道的”这李昌建乱认亲，估计是把我当成那个求他办事帮忙调换孩子学籍的学生家属了。
这小子在职教办做事，手里有查阅和调换学籍的权力，简单的说就是他有权使点小手段用套牌家庭住址什么的，把本来应该上普通小学的学生安排到市中心小学去。这个权力在那时可是相当的威风的，估计每天去李昌建家送钱送礼的人得排队，在这群人里面夹杂一个市公安局的小警察真的是太正常了。像李科长这样的大忙人，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个曾到他家送过礼的学生家长长啥样？
“啊呀，昌建兄啊，你放心，没事的——刘局，这是我一个朋友，我看可能这里面有误会，您看要不我先找他谈谈？”我说着就对着刘局挤了挤眼睛。
兄弟我还是比较能看风水的，本来，我上前去是想先和这小子套套近乎，降低他的戒备，然后看看是不是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来。没想到这小子直接把我当成向他卖好的学生家长，那这事就好办了。
这刘局是何等样人？他看到我的小动作马上会意，对着我点点头道“好吧，这位同志就先交给你处理吧”。然后挥挥手，就打着官腔离开了。
“昌建，来来来，我们先找个地方聊聊”我一只手勾搭住李昌建的肩膀，揽着他进了一间空办公室里。
“啊呀，这位兄弟，真是太感谢您了，这个，你……”李昌建看起来有些踌躇的表情，估计这小子因为不知道我的名字，正使劲的回忆他啥时候做过我的恩主呢。
我见他那副拼命想套近乎却有不知道怎么套的样子，便伸出手去要和他握握手，“建昌兄，你不认识我了？”
“你，您是——您是那个——”这李昌建倒也活络，他知道现在他人在屋檐下，能不能平安走出这市局的大门还得靠我，所以，他结结巴巴的伸出手来和我握了，但就是死也不愿意承认他从来没见过我。
“呵呵，咱们——”我故作高深的看了李昌建一眼，然后用手指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任’字。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字写完以后这小子会怎么反应，我只不过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而已，因为我觉得很多东西，你不去试就永远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会产生什么效果。退一万步说，就算啥用处也没有，我也没有什么损失。毛l主l席不是说了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第一遍写的时候，这李昌建愣了一下，我以为这小子没认出来这是个啥字，就又仔仔细细一笔一划的在他手心写了一遍。
“你！”没想到这李昌建居然突然非常吃惊的瞪着我。
有门！我看见这小子这般表情，心里就认定了这个‘任’字对这家伙有非同小可的意义。遂我用一种更加无法琢磨的高端姿态看着这小子，配合着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嘴上却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你，你是任先生的人！”这小子终于吐出关键信息了！
“呵呵，怎么样？事情——没留下什么把柄吧？”我连忙气定神闲的用模棱两可的半句话下套。
“这点您放心，我这边绝对是天衣无缝，那些资料我全烧了——可是，可是我爹他……”这李昌建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
“哦，令尊办事太不小心啦——我这边也不太好处理啊……”我说着偷偷瞥了这小子一眼。
只见这小子突然就从位置上跳了起来，用几乎低三下四的语气恳求道，“这个，老哥，你可一定要拉兄弟一把啊！你要是帮兄弟过了这一关，兄弟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哥您的大恩大德啊！”
哟呵，我这直接就升级作他哥了，你好歹也是个奔三的人了吧，咋还管我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叫哥呢？这让我心里暗暗的鄙视这小子，不过脸上却挤出了我自认为最为友善，最为慈祥的笑容道，“哎呀，昌建兄弟，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哈哈哈哈”我说着就笑呵呵的拍拍这位小李的肩膀。
“嘿嘿，老哥说的是啊——还未请问老哥贵姓啊？”这小李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这左一句老哥有一句老哥叫得顺口溜似得。
“呵呵呵，免贵姓陈——小李啊，剩下的孩子，你都怎么处理了呀？”其实这话是问得早了，我主要是因为心里着急救孩子，所以急于从这李昌建的嘴里套出孩子们的下落，其实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就隐隐的感觉有点不对。
果然，李昌建一听这话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剩下的孩子？剩下的孩子不是任先生带走了吗？你——”说着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他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我给匡了，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豆大的汗珠突然从他的脑门上冒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我连续干笑了几声有些不自信的敷衍道，“我记错了、记错了——呵呵呵，”
“哦，哦哦”这李昌建一边回应，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盯着我。
完了，这小子对我有防范了，看来很难再从他嘴里套话了。我想着，就站起身道，“行吧，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我去帮你打听一下令尊的情况”
我走出办公室，对着门口看着的两个同僚点点头轻轻道，“你们来吧，我去审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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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老李的精神防线
回审讯室的路上，其实我有些懊恼，本来这个小李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我当时其实应该追着小李烧掉的那个资料一路忽悠下去，然后再慢慢的将话题引到那些失踪的孩子身上，即使孩子的事情问不出来，也能得到不少对案情有帮助的线索，现在咋一暴露，不能说完全的功亏一篑，但这小子已经对我起疑，估计下次就很难从这个小李嘴里掏出话来了。
“老李，感觉怎么样？”一进屋，我便立马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慈祥表情。看来局里的同僚也都ting能来事的，这么长时间愣就没有一个人过来帮他把这手铐给松了，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晾在审讯室里扎马步。
“你……你……会有报……应的……”这老李看起来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了。
“报应？原来你还信这个呀，你杀人家孩子就不怕报应？老李啊，你怎么脑子就不开窍呢？你现在已经落在咱们手里了，这案子总得破，你家里找出了小孩的尸体，这是铁打的事实，你再不招，你这颗枪子迟早总是得挨的，你这样替别人扛，不值得嘛”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见这老李虽然只剩下半条命，但似乎依旧还想做江姐，我用更加谆谆教导的口气道，“老李啊，我这是在帮你啊，唉，你知不知道，你儿子都已经开始招了，你要是不积极一点的话，等到那边全部落实的话，你这边可就没有立功机会了——你也是组织里的人，这立功代表着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吧？你要是好好的交代，说不定这颗枪子也不用吃了——”
这老李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似乎他断定了他儿子不会卖了他。
“呵呵，招不招随便你，反正你儿子是不想再帮你们的那位任先生背黑锅了”
我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就好比一下子在一汪本来平静的湖水中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这老李半闭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滚圆，“任！任先生！！”
“呵呵呵呵”我一边高深莫测的笑着，一边气定神闲的坐下来，一幅天下事尽在掌握之中的笃定神态，也没有急着对着老小子说话。就这么舒舒服服的两脚翘在桌子上，一边安逸的抖着二郎腿，一边惬意的拿了一份报纸看了起来，我要吸取前面的教训，不能太着急的把我的需求表露出来，我要让他着急，让他焦虑，让他疯狂！我要等他自己被自己的不安和焦躁摧垮。有句话怎么说的？要让你灭亡，先让你疯狂！
这次这个老李有点hold不住了，他额头开始冒冷汗，眼珠子上下左右的乱扫着。我看得出，这老小子开始没主意了，不过现在还不到火候，我要等到他的焦虑攀升到极点的时候再给他致命的一击！说句实话，兄弟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不过这种察言观色的天赋倒是不差，我估计这和我从小讨饭有关系，你一个小孩想要不给饿死，那就得比普通人要更激灵，更会看人眼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老李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觉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倒是很贴切。我冷眼看着这个老小子一步步的进l入奔溃的边缘。
我开始揣测这老东西为什么这么玩命的抗拒交代问题呢？我想可能的原因有二
一是声誉：一个市教委的二把手，一个教育界曾经的劳模标兵，突然在本应培育和浇灌花朵的岗位上却亲手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摧毁了一条如此鲜活的生命——也许不止一条，祥祥的死因和发现的这个小女孩很相似，我很怀疑这俩孩子都是这对教委夫妇弄死的。犯了这样的事情，但凡是有一点点廉耻之心的人都会耻于承认的。
关键是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这俩孩子和他无冤无仇，他弄死人家干嘛呢？况且经过梁警司的检查，他又不是阴司过来的鬼，他杀这俩孩子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这孩子真不是他杀的？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头大，如果不是他杀得，那小李那话又算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证据我都烧了？他烧掉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和这件凶杀案到底有什么关系，和那个任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二是这个神秘的任先生可能有很大的能量，如果他全部扛住的话，上面的任先生可能就能够想办法动用资源帮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这件事彻底的给遮过去。对这我倒是不担心，既然这件事情无常过问了，我想这个任先生再神通也不可能只手遮天了。你再牛逼能有阴司牛逼？能有生死簿牛逼？阎王让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懂不？既然触犯了阴司律法底线中的底线，那你就洗干净脖子待宰吧！（我觉得既然阴司底线是杀魂，底线中的底线自然应该是杀孩子的魂）
只见那边的老李一张老脸已经憋得赤红，估计一方面是因为得知他儿子开始卖他，这老小子坚固的精神的防线已经濒临奔溃，另一方面，估计他的体力也差不多应该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看着差不多了，就走过去心平气和的帮他从暖气片上解了下来。“老李啊，你这是何必呢？这苦头不是白吃的吗？”我一边惋惜的说着，一边很贴心的把他扶回了审讯椅上。
“唉——我知道，你的良心也不愿意做这种事，怎么样？说说吧”我想这个老小子既然还有羞耻感，那就证明其良心还未完全的泯灭，至少还知道这是错的。
“我，我——给我抽支烟”老李颤颤巍巍道，刚才长时间的扎马步让他现在很虚脱。
我一听他要抽烟就觉得这事有门了，我连忙从审讯室的桌肚里刨出一盒牡丹，抽了一支给他点上。我昨晚上就看到靳科长从这里面拿烟问老李要不要抽，当时的老李说他不会，拒绝了。我估mo着这审讯室应该常年备有烟草，说不定这烟草还有辅助审讯的作用，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本人不抽烟，至少是不抽阳间的烟，所以具体这用处能有多大，我也说不上来。
第54章 损阴德
只见这老李接过烟，猛的吸了一口，然后就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起来。这老家伙，果然是不会抽烟。
我连忙孝子贤孙般地帮他拍背，“老李啊，悠着点，悠着点，慢慢抽”
“唉——”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老李不要命般的猛吸了几口烟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大蓬的烟雾从他的胸腔里被呼了出来。然后，他呆呆的盯着前方的墙壁，久久没有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听说吸烟也会醉，特别是那种从来不吸烟的人，一次性抽太多人就会变得麻木，思维能力和意志力也会变弱，我估摸着这老小子正在酝酿情绪，所以也不打搅他，陪着他静静的发呆。
良久，老李终于开腔道，“我错了……”
李昌珉，也曾是一个好人，在那激｜情燃烧的时代，那时的李昌珉是一位年轻的乡村教师，他有理想有抱负，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他所热爱的教育事业，教书育人，可以说，他对贫困山区孩子们无私的爱，没有半点水分。那时的他，决心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这个山村这些可爱的孩子们。
有一次，班上的一个孩子突然晕倒，是他背着孩子跑了几十里的山路，到县城里给孩子抢救，挽回了孩子的生命，后来他发现这个孩子原来是饿昏的，他就从自己牙缝里省出口粮，帮助孩子渡过难关，帮他活了下来。也就是这个孩子，后来参了军，在部队里以优异的军事表现和到位的政治觉悟迅速被破格提升为中尉连长，而后就是一路平步青云……，
十年后，当年的苦孩子被调回侯城，此时的孩子已过而立之年，稳坐侯城市委的第二把手，他牢记着当年的恩师，他以最雷厉风行的作风，迅速将其恩师的事迹交由市委宣传部广为宣传，然后，当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李昌珉很快被评为市劳动劳模，市教育标兵，妻子被评为市教育三八红旗手，他也像坐火箭一样的一路往上升，从一个乡村小学的校长，短短两年时间，一路被提拔为澜沧县教委干事，澜沧县教育局局长，侯城市教委人事处主任，侯城市教育局常务副局长。
可以说，这些荣誉和提拔都是实至名归的，李局长呕心沥血的在岗位上发光发热，用自己的热血辛勤浇灌着孩子们的茁壮成长，只要涉及孩子们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他相信好人有好报，那个他二十年前救过的孩子使他坚定的相信因果报应，他将他所有的爱都献给孩子们，他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的工作，每一件涉及到孩子的事情他都会亲自跑基层监督。穷困县的学校没有窗户，他就自掏腰包购买玻璃，购买塑料纸，给孩子们遮风挡雨。基层的乡村教师病了，他听说后甚至亲自补缺给孩子们上课……他曾是一个好官。
直到有一天，他朝夕相伴的爱人沈秀珍突然昏倒在了教室的讲台前。爱人沈秀珍和他一样，虽然身居高位，但还是每件事都亲力亲为，心中永远都是装着孩子们。虽然已经是教委人事处主任，但还兼职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她没日没夜的工作，只为了能多为孩子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出事后，沈秀珍被送到医院。医生的检查结果对李局长却无异于晴空霹雳。肝癌晚期！
那一刻，李昌珉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呕心沥血的付出，却换来我深爱的人遭此劫难？！他感到痛苦、彷徨、甚至是憎恨。他为自己心底产生的恶魔而恐惧，但是他却无时无刻的不能控制自己去想。那种隐隐的恨意在一点点的侵蚀他。
而就在他妻子患病七个月后，整日闷闷不乐的他在喝水的时候感到吞咽的时候有些不适。由于有妻子的前车之鉴，敏感的他立刻去医院做了检查。而检查的结果无意是雪上加霜——食道癌早期，医生建议手术，但是不能保证治愈。
此时的李昌珉终于陷入了无比的绝望和愤怒，为什么？！为什么！！我为党，为人民，为孩子们付出了一切！为什么我要得到这样的下场？！为什么要我的爱妻也要得到这样的下场！？为什么？！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就在这个时候，任先生来了。任先生是何许人？老李也不甚清楚，他只知道这么一个来去无踪的神仙般的人物，和市委许多有头面的大人物都有瓜葛。其中也包括他的恩徒，市委常委、市委常务第一副书记沈青山。（由于历史原因，当时的侯城市长暂缺，所以第一副书记其实是名副其实的老二）
任先生来的时候身着一件白色的真丝唐装，看起来鹤发童颜神韵飘逸。任先生对老李说是市委副书记沈青山听说师娘病重，所以托其来帮老李看看。
“老李，看你的面相，似是也有重疾在身啊”任先生一坐下来，就轻抚着那山羊须，高屋建瓴的说道。
李昌珉一愣，他才上午做的检查。这任先生怎么可能立刻就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任先生，真的是能够通神的神人，早就听说过这任先生能够移星换月逆天改命。市委上层的许多达官贵人都将其奉为座上宾。老李连忙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祈求到，“请先生开恩，救救我们夫妻吧！”
任先生闻言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严肃的对李局长说道，“老李，这逆天改命之事可是极其损伤阴德的，你可要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我愿意倾我所有，我知道为我们夫妻改命会损了先生的阴德，我的家资实在不多，就算是不够救我也请先生一定救救我的妻子！”老李早就听说这逆天改命是要折损这发功者的阳寿的，所以对这任先生是不是肯帮忙，其实他没有底。他这样一个教育局的常务副局长，要说是有权吧，在任先生这样的人眼里真的不算什么。钱的话更别提了，他这辈子都在为孩子们操心，可以说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孩子们身上，除了那套市委分配的住宅还那里能拿得出什么钱。但是这是唯一的机会，怎么样也要求任先生为自己的妻子改命啊。
“呵呵呵，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损阴德不是指损我的阴德——而是你的”任先生用一种捉摸不定的语调说道。
第55章 杀无赦
“我，我的？”老李楞了一下，随即他想到损阴德又怎么样，只要能够救回妻子的姓名，就算让我下辈子做猪狗我也认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没关系！只要任先生能救我爱人，就算让我下辈子做猪做狗我也愿意！”
“哈哈哈哈！”任先生听了老李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不用做猪狗”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这逆天续命并不能凭空帮人生出性命——这世间的人命都有平衡，命就这么多，你活得久了，那就是别人活不久——”任先生说着，深深的看了老李一眼。
老李闻言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脑中闪过一个非常恐怖的念头。难道——
“老李啊，这损阴德的事，做还是不做，还是要你自己决定”任先生见老李已经懂了，就也不再点明。
老李坐在那里呆呆的想了许久，任先生也不催促，就气定神闲的坐在旁边等着。
良久，老李睁开眼睛决然的说道，“我……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李昌珉一辈子为党为民，却让我夫妻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我要逆天改命！就算是死再多人我也在所不惜，是这个老天先对不起我的！老李已经为自己找到了充分的理由。
“那好，既然你决定了，老夫就帮你一回，但这逆天续命的事，光我还不够，你自己也得出份力”任先生见老李已经打定主意，就慢悠悠的说道。
“先生请说，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李昌珉在所不辞！”
“这续命，需要的材料自然是活人，但并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行，必须是生辰八字和命格至阴且和你们夫妻二人相符，年龄在6岁到13岁的少儿”任先生幽幽的说道。
“任、任先生，这，这……用成年人不行吗？”老李闻言本已决绝的内心又一次翻滚起来，他这三十多年来，几十年如一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些孩子们啊。现在，现在居然要他用这些孩子的命来续自己的命，他又一次犹豫了。就算他再怨恨老天的不公，但起码的良知还没有完全的泯灭。
“唉——老李啊，这逆天续命本来就是难度极高的法术，唯有孩子因为命格没有定型，所以能够把命抽出来给你们续上，成年人的命是抽不出来的”任先生言之凿凿道。
“可是，可是……”这次的老李真的打不定主意了。
“要不这样，你先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你再来找我——不过时间别拖太久了，续命越早越好，时机一过，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续命了。”
说着，任先生起身道了声，“告辞”就仙风道骨的踱了出去。
……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如果任先生当时在他动摇的时候劝他去做的话，也许老李会放弃。但是就是因为任先生就这样一点也无所谓的告辞。这让老李内心产生一种深深的不舍，他不舍得这样一个能让他们夫妻活下去的机会就这样溜走。
因为当老李看到任先生那飘逸的背影从门口渐行渐远的时候，他仿佛看到的是他们夫妻活下了的希望正在离开他们越来越远，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强烈的的想要抓住什么，他不愿意就这样白白的看着生的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此刻的他头脑中变得一阵空白，除了对生命的留恋和渴望，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等等！”他脱口而出。
……
“这任先生是什么人？他住在哪儿？你们以后还会有联系吗？”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自称姓任，都是我这边把孩子找齐后，他约好时间来我这里看人，不合适的他会带走，他说这些孩子看过我们的脸不能继续呆在侯城地界，他会想办法把他们送到外地去找人认养。多出的孩子交给他以后，他就不再来找我了……”
认养？鬼才信，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任先生一定是阴间那边过来取人命的，这小子忽悠李局长夫妻给他们续命，然后借他们的手帮他收集阳寿足的孩子，杀人取阳寿，末了还让这老李夫妻帮他背黑锅——这小子好算计啊。
我听靳科长说，他们调查后发现这些失踪的孩子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很可能都是过阴人，对过阴人取阳寿比较容易，而且提取率比普通人高得多，更重要的是好像过阴人对鬼的修炼还有普通人所远远不及的滋补作用，大概一个过阴人至少相当于几十到几百个普通人，这和过阴人本身的功力以及是否自愿被吸收有关，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张秘书说我如果两眼一抹黑自己在社会上闯很容易被鬼害死的原因，但是有矛就会有盾，正因为过阴人这方面很招鬼，所以过阴人也是唯一在不经过训练的情况下能够误打误撞直接发大招伤害到灵体的存在。
比如说一般情况下，鬼可以隐蔽自己的身形，让普通人看不到他，但是开了天眼的过阴人却能让鬼无所遁形。也就是说，这些鬼如果要直接对付过阴人，很有可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就好比一只豹子要攻击一头发怒的野牛，它自己也承担着被牛角顶死的风险。即便是没有经过训练的过阴人在求生本能的驱动下也会对鬼爆发出非常可怕的攻击力。最重要的是成年过阴人里相当一部分或者是投靠了阴司黑道巨擘充当打手，或者就是投靠阴司朝廷充当鹰犬，这类过阴人各个身怀绝技，随便招惹，搞不好自己的小命也得报销，自己反而成了过阴人用来修炼的材料，所以这些偷猎者对成年过阴人还是存在一定忌惮的。
而杀年幼的过阴人，这就不多提了，不许对孩子下手，这是阴阳两界黑白两道共同的潜规则，一般就算是阴间势力非常庞大的黑社会也不会去触碰这个底线。越线的人，别说是白道的无常，就算是黑道上也是杀无赦的。
第56章 弟我立了功
这任先生可是在作死啊！有句话说得好啊，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拼命作死，那就只能死得不能再死！！
这任先生的事情兹事体大，他干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会和老李单线联系自然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但现在我该怎么把这个老狐狸引出来呢？我一点也没有为老李终于交代罪行而感到高兴，任先生这条大鱼该想个什么办法把他给钓上来呢？
我反复思量也想不出个好办法，特别是现在老李突然被抓起来，这任先生会不会已经得到消息呢？如果已经得到消息的话，再想抓住它就难了。
我想着就合上笔录对老李说道，“你在这上面摁个手印吧”
老李犹豫了片刻，手始终是按不上去，我看得不耐烦，就帮了他一把，把供状拿起来，对着他已经粘了红色印泥的手贴了上去。我现在没空陪老李打心理战，让他什么心甘情愿的按手印。
我给老李按完手印，就急匆匆的拿着案卷到招待所，找到了正在带着祥贵等我消息的老罗
“老罗，你看这怎么处理？”因为我是审讯过程中偷跑出来的，所以显得有点急躁。
老罗看完案卷思考了一会说道，“你把这个交上去吧，现在没有办法知道这个任先生到底藏在哪儿，咱两也没有办法先去救出周双禧。还是发动市局的力量先救孩子比较重要”
我接过案卷叹了口气，周双禧啊，你自求多福吧……
我来到市局后，把案卷直接送到了刘局办公室，交到了他的手里，刘局接过案卷非常高兴，他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非常激动的赞扬道，“啊呀，干得好！小伙子，不错，不错！有前途，哈哈哈，不错，不错”
刘局说着坐下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慈祥地道，“小陈啊，好好干，啊（第二声( 阴间公务员 http://www.xlawen.org/kan/2028/ )
“你要上厕所？你这不是刚去过吗？”这老小子还真是狡猾，居然想出这么一招，不过你以为你陈二草大爷是吃素的吗？
“啊呀，可能晚上水喝多了，同志，你放我去趟厕所吧，我憋不住了”李局长表情诚恳的说道。
“啊呀，这个真不巧啊，刚才听说咱局里的厕所堵了，要不这样，我给你拿个痰盂过来，您老就地解决咋样？”我和气的提议到。
“你，你你！”这老小子奸计没有得逞，气得哈噗哈普的喘粗气。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大门开了，一张绝美的脸蛋凑了进来。我一看，正是梁警司，估计她那边突击审讯李局长的老婆没什么进展，想看看这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你这边怎么样？交代了吗？”她见我就问道。
“哈哈，快了，快了”我心情好，满脸喜乐的对着这梁警司打哈哈。
“女同志！女同志！你管管啊！这小子他虐待我，你管管啊！”铐在窗口的李局看到美女警司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咋呼起来。
第51章 小李子
在一般人的眼里，这美女自然一般都心软，内心和外貌那是成正比的。所以这老李看到一个美女警察，自然认定了这美女会救他。
梁警司好奇的看看那边的李局，又看看我。
“啊呀，梁警司，您别信他胡说，我和这位老李好着那，我这不给他疏通疏通筋骨吗，我让他站一会活动活动，您看他都坐了一晚上了。”
我连忙喜洋洋的解释道。
门口的梁警司眼珠子转了转，马上会意的回答道，“哦，是啊是啊，你做的很对，啊（第二声），犯人也是有人l权的嘛，你忙吧，忙吧”
然后这妮子就把门一关，跑了。
“女同志！同志！！”李局长见唯一能救他的梁警司就这样走了，他焦急的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但是此时的屋里只剩下了他汪汪叫的回声。
“唉，老李啊，你看我们这么优待你，你看是不是配合我们把案情交代一下啊？”我和善的提醒道。
“我，我没什么可交代的！你这样虐待我是要后悔的！你知道我上面是谁吗？！”
卧槽，这是威胁，吃果果的威胁啊？！
“啊呀，老李啊，你怎么能说我虐待你呢？你有证据吗？你可不能因为我们把你抓起来例行问案就诬告我们虐待你呀，我们有打过你吗？你身上有伤吗？你说我虐待你，你得拿出证据啊，你这样空口白牙的诬陷我，放在那里都是行不通的呀”
这回轮到我给这老小子普及一下法律法规了，我清清嗓子继续道，“我们抓你，那是因为在你家里搜出了小孩的尸体，这实实在在的物证在那里，你总得把尸体的来源说清楚吧，不然我们就这样放你回去，国法难容啊，您说对吧”。
这老头一看我提到了点子上，又一次练起了闭口禅。还真是有够顽固。
“老李啊，唉，我知道这事不是你一个人做得，失踪了这么多的孩子，你这里只找到一个，那其余的孩子去那里了呢？我希望您能争取戴罪立功，啊（第二声），把幕后的那个黑手交代出来，不然会死更多无辜的孩子。”我顿了顿，又道“唉，你也是搞教育的，你难道一点都不心痛吗？你也是做父母的人，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有多难过你应该比我更能体会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你是为了自己的良心也应该把情况交代出来啊。”我开始打感情牌，
从各方面的线索综合来看，凶手绝对不止这李局长和她老婆两人，从接二连三的到狗家秤了拐带儿童，到上访村发现的祥祥尸体，期间隔了三天两夜，这两个老年人不可能有能力同时出现在这么多地方作案，他们一定有帮凶。而且现在更加重要的问题是，剩下的孩子们都去了那里？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老李似乎有些动容，但是从他那坚定的目光我可以看出，他可能会有一点内疚，但想让他交代案情，不可能。
“那你就熬着吧，你什么时候想交代，我们什么时候坐下来谈”我暗示的指指面前的椅子。
这李局长没理我，蹲在那里顽抗起来。
这下我也有些着急，这时间过去一分钟就少一分钟，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这老小子肯定会扛不住招供，但是，孩子们可等不了啊。我昨天从老头家里找到周双禧的纸条后，晚上就找老罗一起看了，但是这纸钱上只用血写了个“任”字。
这一个字能说明什么呢？这周双禧到底去了那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凶手，周双禧现在是死是活？他为什么要用血写字，他既然能写字，为什么不把信息表达完全，而仅仅是在纸钱上写了一个任字。就凭这一个字，你叫我拿什么办案？师傅的意思是可能这周双禧在这纸钱的精神印记里面留下了什么线索，但是那印记我当时因为怕被巡捕发现，已经把那印记完全抹掉了，现在真的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我看看那边负隅顽抗的李局长，拍拍放着那张纸钱的口袋，心想，这个是最后的杀手锏，一定要在最关键的时候使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局长的额头上开始滚落豆大的汗珠。
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门外乒乒乓乓的吵吵嚷嚷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奇的开门探出了一个脑袋去。
“爹！爹！！你在哪儿！爹！！”
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在市局里面吵闹。一堆局里的同志正挡住他，有的在劝，有的在拉。
“我爹是教育局局长，你们凭什么抓他？你们太没有王法了！快把我爹放了！”
那青年看起来很蛮横。
教育局局长？难不成，这小子就是李昌珉的儿子！？
“昌建！是你吗？昌建！”
趁我刚一打开门的机会，里面的李昌珉突然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大声鼓噪起来。
妈的，这可不能让他们父子相会啊，不然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我连忙把门给关了，然后大踏步的朝着那个青年走去。
“啊呀，小李啊，我们不是抓你爹，只是询问而已，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只见刘局正和蔼可亲的对着李局长的儿子介绍政策。
“那我要见他，我刚才听见我爹的声音了，让我见他！”李昌建说着就欲挣脱锁住他的几个膀大腰圆的刑警。可是咱公安局可不是吃素的，这李昌建豆芽菜似得小身板那里挣得开？
“小李啊，你父亲的事情肯定是能搞清楚地，我们希望你也能够配合一下，啊（第二声），请你来呢，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刘局长不紧不慢的说道。
卧槽，原来这个李昌建是被市局“请”来的，怪不得我说怎么昨天才捉住这李昌珉，这李昌建隔天就来市局闹事呢，估计就是因为突然被市局请来，他感到神经紧张，无奈他自己份量不够，所以抬出他老爸来镇场子。
第52章 忽悠李昌建
我一见李昌建就满脸堆笑的迎上去，“昌建兄，别来无恙啊？”
“你，你认识我？”这李昌建看我冷不丁的从警察堆里面冒出来诧异了一下，不过现在他身陷囹圄，也顾不得那么多，马上腆下脸来，抓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我对我说道，“这位——这位兄弟，你帮我说说，我们一家人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你都知道的”这李昌建乱认亲，估计是把我当成那个求他办事帮忙调换孩子学籍的学生家属了。
这小子在职教办做事，手里有查阅和调换学籍的权力，简单的说就是他有权使点小手段用套牌家庭住址什么的，把本来应该上普通小学的学生安排到市中心小学去。这个权力在那时可是相当的威风的，估计每天去李昌建家送钱送礼的人得排队，在这群人里面夹杂一个市公安局的小警察真的是太正常了。像李科长这样的大忙人，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个曾到他家送过礼的学生家长长啥样？
“啊呀，昌建兄啊，你放心，没事的——刘局，这是我一个朋友，我看可能这里面有误会，您看要不我先找他谈谈？”我说着就对着刘局挤了挤眼睛。
兄弟我还是比较能看风水的，本来，我上前去是想先和这小子套套近乎，降低他的戒备，然后看看是不是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来。没想到这小子直接把我当成向他卖好的学生家长，那这事就好办了。
这刘局是何等样人？他看到我的小动作马上会意，对着我点点头道“好吧，这位同志就先交给你处理吧”。然后挥挥手，就打着官腔离开了。
“昌建，来来来，我们先找个地方聊聊”我一只手勾搭住李昌建的肩膀，揽着他进了一间空办公室里。
“啊呀，这位兄弟，真是太感谢您了，这个，你……”李昌建看起来有些踌躇的表情，估计这小子因为不知道我的名字，正使劲的回忆他啥时候做过我的恩主呢。
我见他那副拼命想套近乎却有不知道怎么套的样子，便伸出手去要和他握握手，“建昌兄，你不认识我了？”
“你，您是——您是那个——”这李昌建倒也活络，他知道现在他人在屋檐下，能不能平安走出这市局的大门还得靠我，所以，他结结巴巴的伸出手来和我握了，但就是死也不愿意承认他从来没见过我。
“呵呵，咱们——”我故作高深的看了李昌建一眼，然后用手指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任’字。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字写完以后这小子会怎么反应，我只不过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而已，因为我觉得很多东西，你不去试就永远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会产生什么效果。退一万步说，就算啥用处也没有，我也没有什么损失。毛l主l席不是说了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第一遍写的时候，这李昌建愣了一下，我以为这小子没认出来这是个啥字，就又仔仔细细一笔一划的在他手心写了一遍。
“你！”没想到这李昌建居然突然非常吃惊的瞪着我。
有门！我看见这小子这般表情，心里就认定了这个‘任’字对这家伙有非同小可的意义。遂我用一种更加无法琢磨的高端姿态看着这小子，配合着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嘴上却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你，你是任先生的人！”这小子终于吐出关键信息了！
“呵呵，怎么样？事情——没留下什么把柄吧？”我连忙气定神闲的用模棱两可的半句话下套。
“这点您放心，我这边绝对是天衣无缝，那些资料我全烧了——可是，可是我爹他……”这李昌建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
“哦，令尊办事太不小心啦——我这边也不太好处理啊……”我说着偷偷瞥了这小子一眼。
只见这小子突然就从位置上跳了起来，用几乎低三下四的语气恳求道，“这个，老哥，你可一定要拉兄弟一把啊！你要是帮兄弟过了这一关，兄弟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哥您的大恩大德啊！”
哟呵，我这直接就升级作他哥了，你好歹也是个奔三的人了吧，咋还管我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叫哥呢？这让我心里暗暗的鄙视这小子，不过脸上却挤出了我自认为最为友善，最为慈祥的笑容道，“哎呀，昌建兄弟，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哈哈哈哈”我说着就笑呵呵的拍拍这位小李的肩膀。
“嘿嘿，老哥说的是啊——还未请问老哥贵姓啊？”这小李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这左一句老哥有一句老哥叫得顺口溜似得。
“呵呵呵，免贵姓陈——小李啊，剩下的孩子，你都怎么处理了呀？”其实这话是问得早了，我主要是因为心里着急救孩子，所以急于从这李昌建的嘴里套出孩子们的下落，其实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就隐隐的感觉有点不对。
果然，李昌建一听这话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剩下的孩子？剩下的孩子不是任先生带走了吗？你——”说着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他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我给匡了，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豆大的汗珠突然从他的脑门上冒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我连续干笑了几声有些不自信的敷衍道，“我记错了、记错了——呵呵呵，”
“哦，哦哦”这李昌建一边回应，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盯着我。
完了，这小子对我有防范了，看来很难再从他嘴里套话了。我想着，就站起身道，“行吧，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我去帮你打听一下令尊的情况”
我走出办公室，对着门口看着的两个同僚点点头轻轻道，“你们来吧，我去审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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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老李的精神防线
回审讯室的路上，其实我有些懊恼，本来这个小李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我当时其实应该追着小李烧掉的那个资料一路忽悠下去，然后再慢慢的将话题引到那些失踪的孩子身上，即使孩子的事情问不出来，也能得到不少对案情有帮助的线索，现在咋一暴露，不能说完全的功亏一篑，但这小子已经对我起疑，估计下次就很难从这个小李嘴里掏出话来了。
“老李，感觉怎么样？”一进屋，我便立马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慈祥表情。看来局里的同僚也都ting能来事的，这么长时间愣就没有一个人过来帮他把这手铐给松了，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晾在审讯室里扎马步。
“你……你……会有报……应的……”这老李看起来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了。
“报应？原来你还信这个呀，你杀人家孩子就不怕报应？老李啊，你怎么脑子就不开窍呢？你现在已经落在咱们手里了，这案子总得破，你家里找出了小孩的尸体，这是铁打的事实，你再不招，你这颗枪子迟早总是得挨的，你这样替别人扛，不值得嘛”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见这老李虽然只剩下半条命，但似乎依旧还想做江姐，我用更加谆谆教导的口气道，“老李啊，我这是在帮你啊，唉，你知不知道，你儿子都已经开始招了，你要是不积极一点的话，等到那边全部落实的话，你这边可就没有立功机会了——你也是组织里的人，这立功代表着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吧？你要是好好的交代，说不定这颗枪子也不用吃了——”
这老李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似乎他断定了他儿子不会卖了他。
“呵呵，招不招随便你，反正你儿子是不想再帮你们的那位任先生背黑锅了”
我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就好比一下子在一汪本来平静的湖水中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这老李半闭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滚圆，“任！任先生！！”
“呵呵呵呵”我一边高深莫测的笑着，一边气定神闲的坐下来，一幅天下事尽在掌握之中的笃定神态，也没有急着对着老小子说话。就这么舒舒服服的两脚翘在桌子上，一边安逸的抖着二郎腿，一边惬意的拿了一份报纸看了起来，我要吸取前面的教训，不能太着急的把我的需求表露出来，我要让他着急，让他焦虑，让他疯狂！我要等他自己被自己的不安和焦躁摧垮。有句话怎么说的？要让你灭亡，先让你疯狂！
这次这个老李有点hold不住了，他额头开始冒冷汗，眼珠子上下左右的乱扫着。我看得出，这老小子开始没主意了，不过现在还不到火候，我要等到他的焦虑攀升到极点的时候再给他致命的一击！说句实话，兄弟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不过这种察言观色的天赋倒是不差，我估计这和我从小讨饭有关系，你一个小孩想要不给饿死，那就得比普通人要更激灵，更会看人眼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老李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觉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倒是很贴切。我冷眼看着这个老小子一步步的进l入奔溃的边缘。
我开始揣测这老东西为什么这么玩命的抗拒交代问题呢？我想可能的原因有二
一是声誉：一个市教委的二把手，一个教育界曾经的劳模标兵，突然在本应培育和浇灌花朵的岗位上却亲手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摧毁了一条如此鲜活的生命——也许不止一条，祥祥的死因和发现的这个小女孩很相似，我很怀疑这俩孩子都是这对教委夫妇弄死的。犯了这样的事情，但凡是有一点点廉耻之心的人都会耻于承认的。
关键是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这俩孩子和他无冤无仇，他弄死人家干嘛呢？况且经过梁警司的检查，他又不是阴司过来的鬼，他杀这俩孩子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这孩子真不是他杀的？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头大，如果不是他杀得，那小李那话又算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证据我都烧了？他烧掉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和这件凶杀案到底有什么关系，和那个任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二是这个神秘的任先生可能有很大的能量，如果他全部扛住的话，上面的任先生可能就能够想办法动用资源帮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这件事彻底的给遮过去。对这我倒是不担心，既然这件事情无常过问了，我想这个任先生再神通也不可能只手遮天了。你再牛逼能有阴司牛逼？能有生死簿牛逼？阎王让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懂不？既然触犯了阴司律法底线中的底线，那你就洗干净脖子待宰吧！（我觉得既然阴司底线是杀魂，底线中的底线自然应该是杀孩子的魂）
只见那边的老李一张老脸已经憋得赤红，估计一方面是因为得知他儿子开始卖他，这老小子坚固的精神的防线已经濒临奔溃，另一方面，估计他的体力也差不多应该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看着差不多了，就走过去心平气和的帮他从暖气片上解了下来。“老李啊，你这是何必呢？这苦头不是白吃的吗？”我一边惋惜的说着，一边很贴心的把他扶回了审讯椅上。
“唉——我知道，你的良心也不愿意做这种事，怎么样？说说吧”我想这个老小子既然还有羞耻感，那就证明其良心还未完全的泯灭，至少还知道这是错的。
“我，我——给我抽支烟”老李颤颤巍巍道，刚才长时间的扎马步让他现在很虚脱。
我一听他要抽烟就觉得这事有门了，我连忙从审讯室的桌肚里刨出一盒牡丹，抽了一支给他点上。我昨晚上就看到靳科长从这里面拿烟问老李要不要抽，当时的老李说他不会，拒绝了。我估mo着这审讯室应该常年备有烟草，说不定这烟草还有辅助审讯的作用，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本人不抽烟，至少是不抽阳间的烟，所以具体这用处能有多大，我也说不上来。
第54章 损阴德
只见这老李接过烟，猛的吸了一口，然后就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起来。这老家伙，果然是不会抽烟。
我连忙孝子贤孙般地帮他拍背，“老李啊，悠着点，悠着点，慢慢抽”
“唉——”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老李不要命般的猛吸了几口烟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大蓬的烟雾从他的胸腔里被呼了出来。然后，他呆呆的盯着前方的墙壁，久久没有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听说吸烟也会醉，特别是那种从来不吸烟的人，一次性抽太多人就会变得麻木，思维能力和意志力也会变弱，我估摸着这老小子正在酝酿情绪，所以也不打搅他，陪着他静静的发呆。
良久，老李终于开腔道，“我错了……”
李昌珉，也曾是一个好人，在那激｜情燃烧的时代，那时的李昌珉是一位年轻的乡村教师，他有理想有抱负，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他所热爱的教育事业，教书育人，可以说，他对贫困山区孩子们无私的爱，没有半点水分。那时的他，决心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这个山村这些可爱的孩子们。
有一次，班上的一个孩子突然晕倒，是他背着孩子跑了几十里的山路，到县城里给孩子抢救，挽回了孩子的生命，后来他发现这个孩子原来是饿昏的，他就从自己牙缝里省出口粮，帮助孩子渡过难关，帮他活了下来。也就是这个孩子，后来参了军，在部队里以优异的军事表现和到位的政治觉悟迅速被破格提升为中尉连长，而后就是一路平步青云……，
十年后，当年的苦孩子被调回侯城，此时的孩子已过而立之年，稳坐侯城市委的第二把手，他牢记着当年的恩师，他以最雷厉风行的作风，迅速将其恩师的事迹交由市委宣传部广为宣传，然后，当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李昌珉很快被评为市劳动劳模，市教育标兵，妻子被评为市教育三八红旗手，他也像坐火箭一样的一路往上升，从一个乡村小学的校长，短短两年时间，一路被提拔为澜沧县教委干事，澜沧县教育局局长，侯城市教委人事处主任，侯城市教育局常务副局长。
可以说，这些荣誉和提拔都是实至名归的，李局长呕心沥血的在岗位上发光发热，用自己的热血辛勤浇灌着孩子们的茁壮成长，只要涉及孩子们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他相信好人有好报，那个他二十年前救过的孩子使他坚定的相信因果报应，他将他所有的爱都献给孩子们，他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的工作，每一件涉及到孩子的事情他都会亲自跑基层监督。穷困县的学校没有窗户，他就自掏腰包购买玻璃，购买塑料纸，给孩子们遮风挡雨。基层的乡村教师病了，他听说后甚至亲自补缺给孩子们上课……他曾是一个好官。
直到有一天，他朝夕相伴的爱人沈秀珍突然昏倒在了教室的讲台前。爱人沈秀珍和他一样，虽然身居高位，但还是每件事都亲力亲为，心中永远都是装着孩子们。虽然已经是教委人事处主任，但还兼职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她没日没夜的工作，只为了能多为孩子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出事后，沈秀珍被送到医院。医生的检查结果对李局长却无异于晴空霹雳。肝癌晚期！
那一刻，李昌珉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呕心沥血的付出，却换来我深爱的人遭此劫难？！他感到痛苦、彷徨、甚至是憎恨。他为自己心底产生的恶魔而恐惧，但是他却无时无刻的不能控制自己去想。那种隐隐的恨意在一点点的侵蚀他。
而就在他妻子患病七个月后，整日闷闷不乐的他在喝水的时候感到吞咽的时候有些不适。由于有妻子的前车之鉴，敏感的他立刻去医院做了检查。而检查的结果无意是雪上加霜——食道癌早期，医生建议手术，但是不能保证治愈。
此时的李昌珉终于陷入了无比的绝望和愤怒，为什么？！为什么！！我为党，为人民，为孩子们付出了一切！为什么我要得到这样的下场？！为什么要我的爱妻也要得到这样的下场！？为什么？！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就在这个时候，任先生来了。任先生是何许人？老李也不甚清楚，他只知道这么一个来去无踪的神仙般的人物，和市委许多有头面的大人物都有瓜葛。其中也包括他的恩徒，市委常委、市委常务第一副书记沈青山。（由于历史原因，当时的侯城市长暂缺，所以第一副书记其实是名副其实的老二）
任先生来的时候身着一件白色的真丝唐装，看起来鹤发童颜神韵飘逸。任先生对老李说是市委副书记沈青山听说师娘病重，所以托其来帮老李看看。
“老李，看你的面相，似是也有重疾在身啊”任先生一坐下来，就轻抚着那山羊须，高屋建瓴的说道。
李昌珉一愣，他才上午做的检查。这任先生怎么可能立刻就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任先生，真的是能够通神的神人，早就听说过这任先生能够移星换月逆天改命。市委上层的许多达官贵人都将其奉为座上宾。老李连忙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祈求到，“请先生开恩，救救我们夫妻吧！”
任先生闻言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严肃的对李局长说道，“老李，这逆天改命之事可是极其损伤阴德的，你可要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我愿意倾我所有，我知道为我们夫妻改命会损了先生的阴德，我的家资实在不多，就算是不够救我也请先生一定救救我的妻子！”老李早就听说这逆天改命是要折损这发功者的阳寿的，所以对这任先生是不是肯帮忙，其实他没有底。他这样一个教育局的常务副局长，要说是有权吧，在任先生这样的人眼里真的不算什么。钱的话更别提了，他这辈子都在为孩子们操心，可以说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孩子们身上，除了那套市委分配的住宅还那里能拿得出什么钱。但是这是唯一的机会，怎么样也要求任先生为自己的妻子改命啊。
“呵呵呵，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损阴德不是指损我的阴德——而是你的”任先生用一种捉摸不定的语调说道。
第55章 杀无赦
“我，我的？”老李楞了一下，随即他想到损阴德又怎么样，只要能够救回妻子的姓名，就算让我下辈子做猪狗我也认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没关系！只要任先生能救我爱人，就算让我下辈子做猪做狗我也愿意！”
“哈哈哈哈！”任先生听了老李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不用做猪狗”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这逆天续命并不能凭空帮人生出性命——这世间的人命都有平衡，命就这么多，你活得久了，那就是别人活不久——”任先生说着，深深的看了老李一眼。
老李闻言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脑中闪过一个非常恐怖的念头。难道——
“老李啊，这损阴德的事，做还是不做，还是要你自己决定”任先生见老李已经懂了，就也不再点明。
老李坐在那里呆呆的想了许久，任先生也不催促，就气定神闲的坐在旁边等着。
良久，老李睁开眼睛决然的说道，“我……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李昌珉一辈子为党为民，却让我夫妻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我要逆天改命！就算是死再多人我也在所不惜，是这个老天先对不起我的！老李已经为自己找到了充分的理由。
“那好，既然你决定了，老夫就帮你一回，但这逆天续命的事，光我还不够，你自己也得出份力”任先生见老李已经打定主意，就慢悠悠的说道。
“先生请说，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李昌珉在所不辞！”
“这续命，需要的材料自然是活人，但并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行，必须是生辰八字和命格至阴且和你们夫妻二人相符，年龄在6岁到13岁的少儿”任先生幽幽的说道。
“任、任先生，这，这……用成年人不行吗？”老李闻言本已决绝的内心又一次翻滚起来，他这三十多年来，几十年如一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些孩子们啊。现在，现在居然要他用这些孩子的命来续自己的命，他又一次犹豫了。就算他再怨恨老天的不公，但起码的良知还没有完全的泯灭。
“唉——老李啊，这逆天续命本来就是难度极高的法术，唯有孩子因为命格没有定型，所以能够把命抽出来给你们续上，成年人的命是抽不出来的”任先生言之凿凿道。
“可是，可是……”这次的老李真的打不定主意了。
“要不这样，你先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你再来找我——不过时间别拖太久了，续命越早越好，时机一过，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续命了。”
说着，任先生起身道了声，“告辞”就仙风道骨的踱了出去。
……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如果任先生当时在他动摇的时候劝他去做的话，也许老李会放弃。但是就是因为任先生就这样一点也无所谓的告辞。这让老李内心产生一种深深的不舍，他不舍得这样一个能让他们夫妻活下去的机会就这样溜走。
因为当老李看到任先生那飘逸的背影从门口渐行渐远的时候，他仿佛看到的是他们夫妻活下了的希望正在离开他们越来越远，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强烈的的想要抓住什么，他不愿意就这样白白的看着生的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此刻的他头脑中变得一阵空白，除了对生命的留恋和渴望，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等等！”他脱口而出。
……
“这任先生是什么人？他住在哪儿？你们以后还会有联系吗？”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自称姓任，都是我这边把孩子找齐后，他约好时间来我这里看人，不合适的他会带走，他说这些孩子看过我们的脸不能继续呆在侯城地界，他会想办法把他们送到外地去找人认养。多出的孩子交给他以后，他就不再来找我了……”
认养？鬼才信，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任先生一定是阴间那边过来取人命的，这小子忽悠李局长夫妻给他们续命，然后借他们的手帮他收集阳寿足的孩子，杀人取阳寿，末了还让这老李夫妻帮他背黑锅——这小子好算计啊。
我听靳科长说，他们调查后发现这些失踪的孩子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很可能都是过阴人，对过阴人取阳寿比较容易，而且提取率比普通人高得多，更重要的是好像过阴人对鬼的修炼还有普通人所远远不及的滋补作用，大概一个过阴人至少相当于几十到几百个普通人，这和过阴人本身的功力以及是否自愿被吸收有关，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张秘书说我如果两眼一抹黑自己在社会上闯很容易被鬼害死的原因，但是有矛就会有盾，正因为过阴人这方面很招鬼，所以过阴人也是唯一在不经过训练的情况下能够误打误撞直接发大招伤害到灵体的存在。
比如说一般情况下，鬼可以隐蔽自己的身形，让普通人看不到他，但是开了天眼的过阴人却能让鬼无所遁形。也就是说，这些鬼如果要直接对付过阴人，很有可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就好比一只豹子要攻击一头发怒的野牛，它自己也承担着被牛角顶死的风险。即便是没有经过训练的过阴人在求生本能的驱动下也会对鬼爆发出非常可怕的攻击力。最重要的是成年过阴人里相当一部分或者是投靠了阴司黑道巨擘充当打手，或者就是投靠阴司朝廷充当鹰犬，这类过阴人各个身怀绝技，随便招惹，搞不好自己的小命也得报销，自己反而成了过阴人用来修炼的材料，所以这些偷猎者对成年过阴人还是存在一定忌惮的。
而杀年幼的过阴人，这就不多提了，不许对孩子下手，这是阴阳两界黑白两道共同的潜规则，一般就算是阴间势力非常庞大的黑社会也不会去触碰这个底线。越线的人，别说是白道的无常，就算是黑道上也是杀无赦的。
第56章 弟我立了功
这任先生可是在作死啊！有句话说得好啊，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拼命作死，那就只能死得不能再死！！
这任先生的事情兹事体大，他干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会和老李单线联系自然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但现在我该怎么把这个老狐狸引出来呢？我一点也没有为老李终于交代罪行而感到高兴，任先生这条大鱼该想个什么办法把他给钓上来呢？
我反复思量也想不出个好办法，特别是现在老李突然被抓起来，这任先生会不会已经得到消息呢？如果已经得到消息的话，再想抓住它就难了。
我想着就合上笔录对老李说道，“你在这上面摁个手印吧”
老李犹豫了片刻，手始终是按不上去，我看得不耐烦，就帮了他一把，把供状拿起来，对着他已经粘了红色印泥的手贴了上去。我现在没空陪老李打心理战，让他什么心甘情愿的按手印。
我给老李按完手印，就急匆匆的拿着案卷到招待所，找到了正在带着祥贵等我消息的老罗
“老罗，你看这怎么处理？”因为我是审讯过程中偷跑出来的，所以显得有点急躁。
老罗看完案卷思考了一会说道，“你把这个交上去吧，现在没有办法知道这个任先生到底藏在哪儿，咱两也没有办法先去救出周双禧。还是发动市局的力量先救孩子比较重要”
我接过案卷叹了口气，周双禧啊，你自求多福吧……
我来到市局后，把案卷直接送到了刘局办公室，交到了他的手里，刘局接过案卷非常高兴，他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非常激动的赞扬道，“啊呀，干得好！小伙子，不错，不错！有前途，哈哈哈，不错，不错”
刘局说着坐下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慈祥地道，“小陈啊，好好干，啊（第二声( 阴间公务员 http://www.xlawen.org/kan/20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