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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行,虽然快,却也少了一分生活的乐趣。

    步行了几个时辰,贺家庄的轮廓便隐隐出现在贺云卿视线之中。他拍了拍门,一会儿便传来了一声苍老有力的答复。

    是陈伯,贺云卿微微一笑。

    当年,就是陈伯在那个大雪初晴的早晨把他抱到了贺家,成了贺家夫妇的孩子。

    老头儿揉揉眼睛,面上露出欣喜的笑来:“是少爷啊。”

    “陈伯。”贺云卿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这一颗丹药是我从师门带回来的,之前听说你怕冷嗜睡,这药正好有用。”

    老头儿连忙推辞:“这怎么成,我都这把老骨头了,怎么能用神仙用的东西呢?”在陈伯看来,离这里不远的玄机门就是神仙住的地方,神仙用的东西被他用了,那可就是糟蹋了。

    任他再三推拒,力气和巧劲却是怎么都比不过贺云卿的,只能小心翼翼的捧着那颗丹药,像捧着最珍贵的宝贝,一边向自家老爷和夫人报信儿去了。

    贺家夫妇均已经年过六旬,是这片地方最大的地主,见识眼力都比寻常百姓好了许多。两年多前夫妇二人把贺云卿送去玄机门,虽然有些舍不得儿子,夫妇俩还是咬咬牙决定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修士的地位最为尊崇。

    见儿子个子长高了不少、身体强壮了,贺老爷满意的点头,贺夫人眼珠儿止不住地往下掉,摸着儿子的脸不肯放手:“吃得饱不,睡得好不,师兄弟们好相处不……”

    贺云卿无奈道:“娘,我很好的,没人欺负我。”

    贺老爷也瞪了妻子一眼:“别把他们师门的人想得那么坏,那时候过来接引的仙长都说了,云卿天赋高,在师门只会得到特殊对待,不会有人欺负他的。再说,男人吧,怎么能不经历一点风浪,别把儿子养的跟女人似的。”

    贺家夫妇伉俪情深,贺夫人自然是不怕丈夫的,当下吼得比丈夫更高深,全然抛弃了自己地主夫人的气质:“儿子被送到那个地方,一年才回来几回,我想想都不行么?”

    贺老爷没辙了:“当初你不也是答应了的么?”妻奴的本性尽显。

    贺云卿见自己老爹被说的憋回去的模样,不由解释道:“爹,娘,我过得很好,平时也不忙,只是忙着练功,爹娘要是想我,可以让人上山传信过来。”

    第九章 归门

    “嗯,云卿你好好修炼,爹娘在家里都好得很!”

    贺云卿把储物戒中的一瓶固心丹拿出来,交给贺老爷:“爹,您和娘一人吃一颗,若是有至交好友,也可以送一些出去。”

    “这是门派发的丹药吧?”贺老爷见多识广,当下有些担忧地看着儿子,“这是修士之物,我与你娘怎么能吃?”

    贺云卿拍拍他的手背:“爹你不用担心,这是师父特意为你们炼制的丹药,只是减少病痛的困扰而已,对于修士自身并没有什么作用,爹娘放心吃就是。”

    “哦哦。”贺老爷点点头,连忙应了。

    贺云卿这次在家足足呆了半个月。比起在山中修炼的时间不知短了多少,甚至不如他一次短暂的闭关,然而这短短半个月,却足以让贺家夫妇满足,每日陪在儿子身边,喝酒、说话、下棋,或是逛一逛街市,煮一些小菜,贺云卿十一岁之后,这样的经历少之又少。

    贺云卿心中感慨颇深。他这一世已达筑基,日后进阶金丹自然是水到渠成,无论他能不能修成仙,他注定拥有漫长的生命,而贺家夫妇已经年过六十,至多只有四十年的时间可以活,对于修士而言实在是太过短暂。也正是如此,这世间的修士大多凉薄。

    “云卿,陪娘出去买些布料,你在山里整日只能穿青色的道服,年纪轻轻的,好像几十岁的老头子似的。”贺夫人絮絮叨叨,“多穿些鲜亮点的颜色,气色要好些,若是你门中长辈不允许,你就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穿,听你爹说你们平时也要出去历练吧,就那时候穿,我儿子这么好看,平白被他们整丑了。”

    贺云卿点头:“娘说的是。”

    贺云卿心里敞亮,他娘亲只是前几日带他出去逛街市,街坊四邻的夸赞让她心中欢喜,自是愿意每天带着儿子出去炫耀一番。

    贺夫人兴冲冲地裁了几套白色绣纹和湖蓝色绣纹的长衫,又给他准备了吃穿住一应物事,直至半月时间过去,她才歇了忙活的心思,在贺云卿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抹泪。

    贺云卿低低叹了一口气,敛去心中翻涌而来的哀愁。

    临别之时,贺云卿被贺老爷叫进了书房里:“你娘舍不得你,以后若是有空,常回来陪陪他。”贺云卿暗暗点头。

    “你过来,爹给你看样东西。”贺老爷轻轻移动着书桌上的砚台,随着砚台的移动,原本空荡的书房竟是突兀出现了一间密室。贺老爷一头钻了进去,贺云卿连忙跟上。密室里并不如贺云卿想象的都是些金银珠宝,字画玉石倒是有些,孤零零的挂在墙壁上,完全看不出出处。最让贺云卿惊讶的是,这密室之中的布置装扮竟然和外面的书房一模一样,甚至那书桌上的砚台,与外间书房那个,都没有任何差别。

    贺老爷笑了笑:“这个砚台也能转,我若是现在转了,你就要被传送到地下水牢啦!”

    满意的看到自家儿子眼里的惊讶,贺老爷捋须一笑:“这是我们贺家祖传的一套阵法,云卿,你可知,我们贺家祖上也是出过修仙者的?”

    “其实准确来说,我们这一支只是贺家的一个分支而已,当年我的曾祖父因故被逐出家族,便从北域来到东域安家落户,几代子孙中都并无修仙天赋,因此我曾祖父虽然随身携带了一些修真典籍,却一直无人修炼。我兄长,也就是你大伯,当年曾随着那修真门派奇兽门去了南域,此后便杳无音信,我派人过去查看过,山高路远,我只是一介凡人,自然更无半分消息。”贺老爷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一个平淡无奇的黑铁盒子,“云卿,既然你已经入了仙路,爹觉得,应该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与简陋的外表不同,黑铁盒子里面竟然镶着一层冰玉,冰玉之中躺着两本蓝色封皮的秘籍,很薄,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冰玉本是奇玉,别说两张纸片,便是炼丹炉中炼出的极品丹药,用冰玉贮存也能存放千年之久。贺云卿如今所在的玄机门,压根就没有冰玉,而贺家居然能放上一块,还只是一个旁支弟子带出来的,本家的力量究竟有多强,那就无从得知了。

    贺云卿接过秘籍,默默翻阅起来。越是翻阅,他便越是心惊,这两本秘籍的能量贺老爷不懂,已入筑基的贺云卿又怎么不会明白,他将秘籍放进黑铁盒里:“爹,这东西不要随便拿出来给人看,要收好。”

    贺老爷只是摇摇头:“这秘籍是给贺家有修仙资质的子孙修炼的,爹拿着也没什么用,今日拿出来,本就是给你的,不管它是好是坏,放在我手里只是糟蹋,给你练了,才没白费曾祖父冒死把他带出来的功夫。”

    贺云卿的指尖动了动,眼眸低垂,情绪一阵波动,贺老爷并没有发现。

    他,明明就不是这个人亲生的孩子好么?

    古人最重传承,这个修仙世界自然也不例外。一般的门派,便是门下弟子偷拿了基础法决,也要遭到无止境的追杀。而贺家秘籍的来源暂且不论,他明明就不是贺家夫妇的亲生儿子,他们却愿意把祖辈拼死得来的秘籍拿给一个非贺姓的孩子修炼,在这个许多人宁愿秘籍随自己葬入地下,也不愿意玷污了传承的时代。

    “你这孩子,是傻了么?”贺老爷嗔怪地看了呆愣的儿子一眼,“不过云卿,怀璧其罪,这贺家秘籍以后还是要留给你的子孙的,莫要让别人看到了,引来那些心思贪婪之人。”

    “嗯。”贺云卿捧着黑铁盒子,他能感到,他捧的不是轻若无物的盒子,而是一份重达千斤的父爱。

    为什么,他的亲生父母能够那么轻描淡写的抛弃他,而这一对平凡的夫妇,却能毫不吝啬给出他们的一切,让这个本该尝尽世间苦楚的孩子,感受到满满的爱?

    贺老爷拍拍自家儿子的后脑勺,他比贺云卿矮了一个头,这么踮起脚尖去摸儿子看起来有些滑稽。第一下差点拍空,第二下却是踏踏实实拍到了儿子的黑发。盯着儿子半蹲下来的身子,贺老爷眯起眼睛笑了,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

    “好了,你回去吧。要是缺什么了给爹娘送个信过来,爹知道你门中那些人法力都不差,可是这做饭的手段,铁定不如咱们家的厨子,要是想吃了,传个信回来,爹让人给你做。”明明还责怪老妻啰嗦,自己却偏偏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嗯。”贺云卿重重点头。

    就这样,贺云卿在贺家夫妇和陈伯的不舍中离开了贺家庄。待到那三个老人的身影从门外逐渐消失,贺云卿才默默解除身上的隐藏,显出真容来。无论如何,他是不愿意让那三个人看着他离开的,要看,也是他看。

    修仙无情,他也明白。

    可是他希望,他能够花一些时间去陪陪这些老人。修仙无情,至少先让有情几十年。

    来的时候没有飞剑,回去的时候自然不会有。贺云卿又是走了几个时辰,玄机门的轮廓才逐渐出现在他视线之中。穿过山门外的禁制,守山弟子拦住他:“何人?”

    贺云卿扔出自己的身份令牌,那两个弟子才笑了一声:“原来是贺师兄,进吧。”

    贺云卿刚到自己的住处,洗澡穿衣出来,便见那云竹扭着细腰款款走来,数月不见,这个女人好像美了许多,一颦一笑惧是风情。若是贺云卿没看错的话,这女人脚步轻移间确实有灵力的波动,虽然微弱,却是真实存在的。贺云卿勾起一丝冷笑,他不在的几个月,这女人也没闲着啊!

    “贺仙长,婢子伺候您穿衣。”

    贺云卿摆摆手:“不用了,以后你只在外间住着就行,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过来。”

    云竹惨白着脸,应了一声:“是。”

    心下却暗骂贺云卿坏她好事。贺云卿自是不知,因他离开玄机门那天与这女人在门口说了两句话,这女人便借口贺云卿离去时将他居所一应事物均交给云竹打理,肆意任用起贺云卿住所的童子仆婢来。因为贺云卿数月不在,云竹便自由出入内院,俨然与贺云卿关系匪浅,旁人只道她是贺云卿的禁脔,言语之间均有讨好忍让,更有甚者送来秘籍供她修炼,只愿她能在贺云卿这支潜力股面前说上两句好话。

    可怜云竹自幼接受那方面的训练,习惯了伏低做小,又岂知人竟能活得如此高高在上?贺云卿不在的这几个月几乎是云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一回来却是把她打回原形,云竹又岂能甘愿?

    第十章 杂事

    “你这贱人,凡人之身罢了,竟然妄图勾引贺仙长!”说话的女子描红抹绿,面容只能称得上清秀,远远不及那被她压制着跪伏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一身单薄的蓝衣,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纵然头发散乱,却掩不去她窈窕的身姿和身周隐隐的媚态。

    若是贺云卿此刻在场,定然能认出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就是云竹。她泪眼婆娑地望着红衣女子:“锦衣姐姐,云竹绝对没有那种心思,贺仙长天人之姿,岂是云竹能够妄想的,若是云竹对贺仙长有任何心思,就让云竹天打五雷轰!”

    锦衣扯出一丝笑来:“你这贱人,今日倒是知道求我了,这几个月你倒是嚣张得很呢!扯虎皮做大旗是吧,你现在怎么不去求求何管事于管事陈管事,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呢?只要划烂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我看你怎么嚣张!”

    云竹咬着唇,隐去眼中炽烈的恨意,身子却控制不住一般发着抖,头直往地上磕:“锦衣姐姐饶了云竹吧!”

    锦衣还待给她一个教训,一抬头就见平素少有人走的小道上竟是渐渐现出一个人影来。待那人的脸庞彻底出现在她面前,锦衣心下忍不住一慌,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把云竹扯起来,孰知云竹竟似磕头磕上瘾了一般,任她怎么扯都拉扯不动,只像傻瓜一样磕着头,清秀的额头上都多了一道血痕。

    锦衣彻底慌了,依照她的精明,竟然没想到,她这个自幼在玄机门接受调/教的婢女竟连一个平民女子都拉扯不动。好歹她呼吸这山中的灵气,也曾专门学习过一些基础的法决。

    云竹依然在磕头。单薄的蓝纱衣衬得她肌肤莹白如雪,修长的脖颈勾勒出美好的弧度。身姿窈窕,偏偏又看上去极为柔弱,任谁一看便知晓,此刻,这个可怜的女子正在遭受欺侮。

    “真是个娇怜的美人儿呢!”一根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指腹轻蹭着她的颈间,“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云竹。”

    那人勾唇一笑。灿烂的红衣如同太阳一般灼热耀眼,黑瞳如墨,似乎有点点星光隐藏其中,那人额头一点朱砂痣,映衬得他宛如浴火红莲一般:“好名字,锦衣,这丫头能给我么?”

    锦衣暗暗叹了口气,不过教训个贱人而已,竟然遇到了这位祖宗。只能咬着牙走上前去:“燕少爷,云竹是贺云卿贺仙长院中的婢女,若是给了燕少爷,贺仙长那里……”

    燕枯心思忖半晌,道:“贺云卿的人啊!我倒是瞧上这丫头了,让我问一句,云竹,你可对贺云卿有心思?”

    云竹跪伏在地上,触目惊心的血痕让她看起来更为娇弱:“婢子不敢。”

    “那行,你白日去服侍贺云卿,夜间便过来与我相伴不就成了么?”燕枯心挥挥手中折扇,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锦衣跪在一旁,几乎要晕过去了。她也曾听说过燕枯心燕少爷到底是多么风流又不靠谱的存在,然而平素只是照面,与这位少爷真正说了这么多话的,这还是第一次。玄机门掌门如今已入元婴,燕枯心则是他膝下唯一的嫡孙,掌门之子在十多年前被一个魔修杀死,只留下了这一棵独苗苗,也因此,这位燕少爷被宠的没边,在门中虽不至于一手遮天,却也相差不远了。

    “怎么,这也不行?”漂亮的不像话的长相却在这一刻被破坏殆尽,“我又没有让这丫头离开贺云卿,这丫头既然对贺云卿没心思,白天分给他,晚上分给我就好了。”

    他话语顿了一顿,折扇挑起云竹的一绺发丝,在鼻尖嗅了嗅:“莫不是,你想和我们两个人一起玩,嗯?”

    那声“嗯”被他拖得极长,无形中便多了一丝缱绻的味道——如果没有听到前一句的话。现在的锦衣,只有吐血的冲动。

    云竹的脸上却是染上一抹羞意,自以为摸清了燕枯心的调调,她已经有足够的自信对付面前的男人。前几日还在她脑海徘徊的贺云卿的面容已经逐渐消散,她,向来只依附于对她有用的男人。何况,按锦衣的表现来看,这位燕少爷在门中应该是很有地位的存在,甚至比之那个据说天赋极佳的贺云卿也不逞多让。

    “婢子,婢子担心……”

    燕枯心食指轻触着她的唇:“你只需告诉我,你愿,还是不愿?”

    云竹咬了咬牙:“婢子愿意服侍燕少爷。”

    “那你先回去好好收拾着,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有了疤痕可就不美了。”燕枯心扔出一张令牌,“你带着这张令牌来临水阁见我,自然有人为你引路。”

    “是。”

    红衣张扬的身影渐渐远去,锦衣不禁感慨,燕少爷果然如同曾经一般夺人眼球。一转身,便见原先跪在那里的云竹施施然起身,娇媚柔弱的姿态尽皆散去,只余一个娉婷袅娜的背影。锦衣皱眉,下一秒,云竹却转过身来,露出一个足以倾倒天下的笑容来。

    有得意,有自傲,眼神深处所隐藏的那股深深的怨毒,只有同为女人的锦衣感受得到。

    她深深打了个寒战,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婢女们导演的这一场插曲,贺云卿自然不知晓。他刚刚在刑堂接受了玄济师伯的盘问,玄济师伯没有自家师父那么好糊弄,对贺云卿这数月之内的经历盘问的很仔细,若不是贺云卿两世为人,来之前也做了充足的准备,说不定就要把明辉供出去。赵青云三人暂时已被封锁了行动,待刑堂的判罚下来,两方之中总有一方要受到处罚。

    “云卿。”

    贺云卿抬头,便看到笑容灿烂的玄游子驾驭着飞剑,远远冲他招手:“要我送你一程么?”

    贺云卿摇头:“不麻烦师叔了。”

    明明是老男人,却顶着一张嫩脸到处晃荡的玄游子鼓起嘴巴:“可是师叔想送小云卿啊!”

    贺云卿扶额:“是想念我那里的酒吧!”

    “云卿真聪明。”玄游子毫不避讳,“从师兄那里听说云卿你回家一趟,师叔就忍不住开始数日子了,这次带了几瓶,够不够师叔喝啊?”

    “够。”

    贺云卿最终还是上了玄游子的飞剑,站稳之后,飞剑如同长虹一般飞出去,风猎猎在耳畔作响,不过几息时间,飞剑便稳稳当当停在了居所前。

    玄游子道:“云卿,玄引师兄那里给你改的那把剑,估计还要几日才能改完,你又要忍上几日了。当初我也被飞剑折腾了好一阵子,特别是几大宗门会武的时候,旁的门派都配着各属性的极品飞剑,只有咱们玄机门,好歹也是剑修门派,偏偏只有一堆废铜烂铁。”

    贺云卿点头:“确实如此。”

    不夸张的说,在修仙之人的眼中,玄机门的剑甚至不如废铜烂铁。

    “可是现在若是走出去,同等级的剑修比之其他修士实力要强上半筹,而我们玄机门的剑修,比之同等级的剑修,实力又要强上半筹。”玄游子微微一笑,“也就是那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的一堆破铜烂铁,远远比极品飞剑强。”

    “剑修练剑,却不应依赖于剑,自身修为增长,自然可以驾驭更好的剑。斗法时,因为我们剑不如人,总要花费更多的时间磨练自己的修为,久而久之,玄机门的修士就算执木剑,也可以与那些修士拼斗一番。”

    贺云卿肃容:“多谢师叔教诲。”

    玄游子摆摆手:“什么教诲不教诲的,近日,门中弟子越来越浮躁,许多人宁愿不修炼,也要先换一柄极品飞剑,甚至那些刚刚上山的外门弟子也是如此。我只是不希望你与那些人一般走上岔路。云卿,内门弟子中,我独看好你。”

    玄游子话刚说完,便见在前面走得好好的贺云卿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暗想是不是这位师侄有些害羞了,不过平时他也不是面皮薄的人呐……便听贺云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师叔,你是不是为了喝我的酒才编了这么多话?”

    喂!你师叔我是这种人吗?

    玄游子表示,自己很想泪奔。内门弟子中,他最看好的确实是贺云卿,不骄不躁,气质沉稳,美酒什么的,只是附加因素而已。竭尽所思才想出这么一段富有深厚哲理的话,玄游子几乎要为自己点赞,师侄他这到底是什么反应?难道在师侄的眼中,师叔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么?

    正欲驳斥贺云卿的问话,玄游子一抬头,便见一向冷静淡然的师侄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眼中尽是戏谑之意。

    玄游子满腹的抱怨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他愣了愣神,心中默默思索着,什么时候那个总板着脸的小豆丁竟然长大了,偏偏还长得这么好看?

    第十一章 闲谈

    贺云卿从屋里拿出三瓶酒:“师叔先喝一瓶就行,这两瓶带回去慢慢喝。”酒是贺家庄的厨子酿的,不似山上的酒带着灵气,却也别有一番醇香风味。

    “好。”一见到酒,玄游子眼睛亮了。贺云卿吩咐童子上了酒菜,便与玄游子你一盅我一盅喝起酒来。他虽才十三岁,洗精伐髓之后,也不担忧凡俗之物污浊了仙气,何况家中厨子酿的酒却是清香怡人,一口下去,辛辣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比之仙山上的灵酒不知好了多少。

    玄游子道:“云卿,你到筑基中期了?”

    贺云卿点头:“几个月前便已经突破了。”

    “难怪你能斩下谢华兴一臂,不过云卿,你还年轻,不必操之过急,慢慢打下基础才是正道。”玄游子沉吟了半晌,手指轻叩桌面,“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声。云卿,你这次将镜像记录交给玄济师兄,如果不出意外,受到处罚的定然是赵青云三人。他们三人同属十大核心弟子,玄济师兄处罚虽然严苛,但必然有人为他们求情。陈宇谢华兴二人我并不担忧,但是赵青云心眼极小,又与枯心交好,我担心他会报复于你。”

    “枯心?”捕捉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字眼,贺云卿眉头微挑。

    玄游子道:“燕枯心,师父唯一的孙子,按理说应该是云卿你的师弟,不过你二人应该没什么来往。”

    见贺云卿平素冷淡的面上竟然多出一丝古怪的表情,玄游子搁下筷子,“莫非枯心曾经得罪于你?那小子被师父宠坏了,平素确实乖张了些……”

    呵呵,看到玄游子那副他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的表情,贺云卿真想用呵呵糊他一脸。纵然并未见过真人,贺云卿对这位传说中的师弟真是神交已久。

    没错!!就是这样!!

    这位传说中的师弟,就是那位不长眼得罪了主角云逸,不仅自己作死,而且把整个门派都拉过去陪葬的师弟,传说中的富三代,掌门唯一的孙子,也是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责任心爆棚的原师兄惨遭炮灰的罪魁祸首。贺云卿为什么认为云竹是个很贱的女人,就是因为她勾搭了这位师弟,居然给主角下了差点害他不能人道的春药,幸亏一位妹子成功出现拯救了主角。

    虽然那还是十多年后的事情,那时候的云竹估计已经修仙有成面容不变,但是既然参演角色差不多都来齐,只差主角了,那么,故事水到渠成的一天还会远么?

    “云卿,云卿!”玄游子的喊声把贺云卿拉了回来,他恢复了那副冷静淡然的面孔,低声道:“只是对燕师弟早有耳闻,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师叔提到他。”

    玄游子微微一笑:“你二人年龄相当,改日我介绍你们熟识,云卿你和枯心一定谈得来。”

    “但愿。”

    估计一辈子都没有这种可能了,贺云卿心中默默的想。虽然在玄游子的言谈中,燕枯心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被宠坏的孩子。可是在贺云卿看来,三岁看老,他既然能在十多年后偷下那么歹毒的春药陷害别人,现在的他,未必就不是如此。

    玄游子走后,贺云卿盯着满桌的酒菜发呆。童子进来撤席,贺云卿拦住他,问道:“近日你可曾见云竹?”

    童子答道:“云竹被调到外间后,便分属锦衣姐姐管,弟子也不清楚。”

    贺云卿沉吟一阵:“若是有什么她的消息,你派人打探一番,切记不可被她知晓。”

    “弟子明白。”

    躺在灵木床上,贺云卿眯着眼,细细的回忆着他所看的小说中有关燕枯心的内容。在那本玄幻小说中,玄机门是主角踏上仙门的第二步,主角从家族中脱颖而出之后便来到了玄机门,然而悲剧的是师弟得罪他了,所以主角在杀人…被追杀…再杀人的循环中灭掉了玄机门,最终踏上了大杀四方的强者之路。其实作者对玄机门和燕枯心的描述并不多,毕竟这只是主角成功路上的一块踏板而已,作者不会刻意去描写炮灰,读者也不乐意记住每个炮灰的名字。

    相比较燕枯心,玄游子的剧情反而多很多。

    按照贺云卿的回忆版本,无良作者很擅长描写在朋友和门派之间摇摆不定的天才剑修形象,就如同描写那些在主角和师父之间摇摆不定最终选择了主角的妹子一样。

    “唉。”贺云卿低低叹了口气,总觉得脑中繁杂的思绪要将自己淹没。再加上他忽然想起来,小说中并没有介绍燕枯心下药的原因,只是以更多的篇幅讲述了主角是如何将门派的高手们一个个击破,充分凸显了主角的强大而已。

    这就是穿越到玄幻小说中变成炮灰的不靠谱了,人作者压根不愿意费工夫在炮灰身上。相比较而言,贺云卿宁愿穿成宅斗小说的女人,毕竟每个女人杀人的借口都是为了男人。

    沉思了一会儿,贺云卿便淡然了。

    他虽然不能离开玄机门,但只需他实力增长,便是主角再残暴又如何,他也有与主角一战之力。而燕枯心,若是他真的搭上赵青云,贺云卿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教训。

    推开门,清风吹散雾气,贺云卿飞身跃至峰顶,眼前一片开阔景象,绿树青山,白云蓝天,他根本无须为了那些繁琐小事烦恼。无论经历什么,他能重获生命已是上天的恩赐,只需向前看就好。

    猛然间,贺云卿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绝妙的状态。他虽立于峰顶却又超然于峰顶,身在而心不在,灵台一片清明,似无物,却又似充斥着万物。呼吸清晰可闻,沐浴在阳光之下,他的心中陡然敞朗,身心几乎要融入这景色之中。

    几乎是经历了一个轮回,贺云卿方才悠悠醒转。

    不着急查看自己目前的情况,贺云卿慢慢回味着刚才的感觉,无疑,刚才那种情况就是传说中的顿悟了。于修仙之人而言,顿悟可遇而不可求,与修为无关,却与修士的心境有关。而顿悟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贺云卿感受着自己体内充沛的灵气,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筑基后期,不过一步之遥。

    此时,阳光明媚。

    山下,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看着那飘落山顶一身青衣的修士,圆滚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背篓中的草药掉了下来也似乎没有注意,只是傻傻愣愣地盯着那宛若谪仙的人,一直到修士的身影自峰顶消失,孩童方才握紧了拳头,慢慢走路回去。

    贺云卿飞身掠至玄楼。无论何时过来,古玉铸成的玄楼都会带给他震撼的感觉。玄楼之内的灵气比之普通弟子甚至核心弟子的居所要浓郁许多,再加建筑华美,便是仆婢,也是选取的有修仙资质且外表极佳的,贺云卿不止一次怀疑,只肯发放普通飞剑给弟子的玄机门之所以建造这样一座玄楼,是为了诱惑弟子们努力训练、早日达成金丹。

    无论门派是否有这样的想法,玄楼的存在确实激励了许多弟子。

    然而在贺云卿看来,无论是灵气还是飞剑均是外物,灵气充裕的地方确实于修仙有益,别的不说,那些一品二品宗门的灵气比之玄机门不知强了多少,但这世间,绝不缺乏从那灵气稀缺之地一路修炼,终成一代大能得修士。

    “云卿,你过来看看!”玄云子摆手招呼他,贺云卿发现,几天不见,玄云子的脸好像红了一些。凑近看,玄云子手里捧着一个绿色的小玉瓶:“猜猜这是什么?”

    贺云卿看了半天,发现自己见识实在有限,只能摇头道:“师父,徒儿不知。”

    玄云子笑道:“清心丹,能防止走火入魔的,炼制了一个月,材料废掉了七八份,终于炼成了。”清心丹材料虽然不难找,然而一次七八份的消耗,也足以让玄云子肉疼了。

    “这次一共炼了十颗,给你两颗。”玄云子道:“这次炼制成功已是不易,为师的运气确实不错。”

    贺云卿顿了顿:“师父,玄青师伯近日冲击半步元婴,还有师父你停在金丹中期多年……”

    玄云子摆摆手:“玄青师兄那里的我早就准备好了,修仙也须一步一步来,为师不急。你那里虽然已经有风灵丹,清心丹却也有用,你我师徒,不必客气。”

    也是成为了玄云子的弟子之后,贺云卿才发现这位师父虽然不够细腻,却是一位关心弟子的长者。他本是剑修,炼丹只是半路出家,能炼制出风灵丹清心丹这样高等级的丹药确实不容易。拜师以来,玄云子除了检查贺云卿的修为之外,便是分给他各式各样的丹药,贺云卿甚至感觉,自己的丹药比之八品丹门的弟子们,都不逞多让。

    “对了,云卿,明年开春便是内门大比,你准备好了么?”

    贺云卿点头:“徒儿相信自己的实力。”

    玄云子微微一笑:“往日我忧心你年纪太小心性不够,便只允许你参与内门比斗。今年你去挑战核心弟子,让他们看看,我玄云子的徒儿和那些怂包可不一样。”

    玄云子生平只有两件得意事,一是炼丹有成,一是得一佳徒。

    第十二章 挑衅

    冬日渐近尾声,一转眼便是第二年的春日。山上灵气充沛,草木自然也带了一些灵气,并不似凡尘草木般一岁一枯荣,反倒透着一股蓬勃的绿意。

    内门大比临近,门中弟子翘首期盼,这几日山中常见诸弟子设擂比斗的情景。贺云卿也曾接过两三个挑战,展现出比普通弟子高一截的实力之后,那些挑战便不见了踪影。就贺云卿自身而言,他对内门大比并不是很关注,只依旧每日清晨前往后山练剑,拾级而上,任自己的身体吸收了满身阳光才返回居所。

    风云剑诀已然被他练得滚瓜烂熟,每一招每一式都似印刻在他心上一般,只需一出剑,剑诀自然成形。思量片刻,贺云卿从储物戒里掏出贺家的那两本秘籍,不经意间,手指却碰到了一个圆润冰冷的东西。贺云卿微微一怔,紧盯着手心那颗黑黝黝的珠子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将它扔回了储物戒。

    贺家这两本秘籍,一本名为《出云变》,一本名为《云隐决》,前者是攻击型法决,共有三层变化,筑基期修士可修炼第一层,金丹期后,则可以修炼第二层,第三层则是达到元婴期之后方才可以修炼,三层变化效果成百倍叠加,这法决本身又极其厉害,便是第一层,效果也比他如今修炼的风云剑诀惊人。

    贺云卿只能感叹,他那位高祖父果然是极有眼光的人。《云隐决》则是一门隐藏修为的法决,若是贺云卿修炼了这本法决,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假扮成炼气期弟子而不担心被人发现。

    身形一掠,贺云卿便飞至后山,在其中最僻静的地方设下阵法,专心修炼起《出云变》来。

    “出云变第一变,玄木变,灵气集于气海……”贺云卿运起体内灵气,将之运往气海|穴,旋即便闭上眼睛,全身心放松,陷入了修炼之中。

    十日后。

    守门童子摇摇头:“这位仙长,贺仙长并未归来。”

    来者只能垂着脑袋,回去向师长汇报消息。玄云子听到消息默默皱眉,暗道贺云卿平素也不是不识大局的人,怎么竟到现在还没露面。心中想的是一回事,嘴上玄云子却丝毫不肯让半分:“云卿前几日被我派出去做任务,可能在路上有所耽搁。再说这内门大比也并非缺了他不可,各位师兄弟还是静静看比赛,看看弟子们这一年实力增长如何才是正道。”

    内门比斗中,无数弟子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灵力法决,各有千秋。有人一鸣惊人,也有人从此坠落尘埃,然而一直到最后,那道青衣冷然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一晃又是半月,贺云卿猛然睁开眼睛,双目如电,竟是让洞内亮了些许。出云变的第一变已被他尽数掌握,如今的他,身法更快,法决之力带动灵力增长,修为竟是稳稳到达了筑基后期。待贺云卿彻底巩固境界离开后山时,已是一月之后,内门大比早已落下了帷幕。

    贺云卿慢慢行走在石阶之上,步履缓慢,一头乌黑的发肆意散在背后,面容极其俊美却又极其冷酷,他目视着前方,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却带着常人难以拥有的气势。

    “嘻嘻……”

    女子的轻笑声和男子的戏谑声准确地传入贺云卿耳中,贺云卿没有理会。那笑声却越来越响,直至那一声清晰可闻的“贺云卿”传入耳中,他方才停下步子:“何事?”

    女子正是许婉蝶。她今日打扮得又妩又媚,粉色的长裙映衬得她脸庞娇艳如花——可惜实力仍在炼气期徘徊,着实丢人。那男子,如果贺云卿记得不错的话,正是那日和许婉蝶一起丑态毕露的那位高师兄,只见他踏出一步,满脸笑容:“贺师兄,哦不,现在该叫贺师弟了。”

    贺云卿眉头微皱。

    他却不知,玄机门以实力为尊。这次贺云卿未曾参加内门大比,他的名次便自动排在内门弟子最后一位。而这位高师兄虽貌不惊人,这次却在内门弟子中排名第五,远远排在贺云卿前面。就连贺云卿一向看不上的许婉蝶,也因为排行四十三位,可以叫他一声师弟了。

    “嘻嘻。”这女人掩唇轻笑,“高师兄何必如此为难贺师弟呢,落到此番境地已是( 穿越之师兄 http://www.xlawen.org/kan/2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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