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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阅读

    一听到乔岚清的‘只是’二字,姥爷愤怒的拿拐杖戳了戳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乔岚清连忙住口。

    “人是都有犯错的时候,可也分是什么错误,而不是没有原则的什么都原谅!”姥爷声色俱厉的训斥着乔岚清,训完了,也不放过程语源,“还有你!你们这些孩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大人省心啊?多大个人了,识人不清也就算了,还分不清个是非,爸妈都白给你们养这么大了。”

    程语源趁姥爷不注意,冲乔岚清吐了吐舌头。

    她也知道凌安这样做是不道德的,该受谴责的。若是印茗落得个凄惨下场,她肯定叫好还来不及。可这是凌安啊,她们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都是一同度过的,虽然凌安对她们的确不如何,可她不是冷血动物,她是有感情的,见凌安那么伤心,怎么可能不心疼?

    “姥爷,我们错了,真错了。”程语源一脸悲痛,那表情是恨不能一头撞墙上以死谢罪的,“我们都还小呢,除了学校的人真是什么都没有接触过,这次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一定离那些人远远的,我保证,乔岚清我俩都再不会和这种人来往了。”

    乔岚清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可是姥爷啊,我们和凌安在一起玩儿的时候也没有看出来她是这种人。若不论这件事情,凌安真的是个好女孩儿呢,她很热心,帮过我们许多,乔岚清生病的时候还是她陪着去医院的呢=。她不是坏人,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现在她明白过来了,也是很后悔的,都哭了好长时间了。我们是朋友啊,好心疼的。朋友有难,你叫我们怎么袖手旁观?而且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会改正的。难道就因为这无心之过毁了她的一生?她的家里非常困难,这可能也是她误入歧途的原因之一吧。若是她现在被开除了,这一辈子…”程语源说的并非都是事实,可说着说着,自己也把自己感动了,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我害怕她想不开…”

    乔岚清从小就没在姥爷面前流过眼泪,是以姥爷对小孩子,特别是女孩子的哭声,特别的没有免疫力,现在见程语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紧张的呵斥起来,“哭什么哭!我又没有说怎么样,你赶紧着别哭了别哭了…”

    程语源没听见一样,搂住乔岚清,号啕着,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有这气氛的感染,要哭并不是太难,乔岚清有样学样的,泪珠子刷刷的往下落,眨巴着眼睛看着姥爷,“姥爷,您就帮我们这一次吧…”

    “行行行,你们说什么我都答应,都赶紧着别哭了…”姥爷又是无奈又是气愤,完全是被这两个女孩儿的眼泪逼迫的不得不妥协,“呀,迟早得被你们两个给气死!”

    十四 劝退(一)

    忙忙碌碌了一天,复习的时间都牺牲了。可三个女孩儿的心里都是轻快无比的,程语源还特意的去超市买了三瓶啤酒庆祝渡过难关。

    凌安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女孩子大都是这个样子,虽然有时候会特别厌恶一个人,可只要别人对她好一点,心意可以马上改变。

    女人是善变的动物。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四个人本来商量好了要去吃小牛排的,班长却跑过来通知说辅导员让凌安去一趟办公室。

    事情刚过去,三个人还都心有余悸的,特别是乔岚清,不放心凌安一个人,想要陪她一起去,牛排完全可以改天再吃。

    可凌安不同意。韩若冰对那件事完全是不知情的,她也并不想让韩若冰知道,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若是现在乔岚清表现出来点儿什么,那韩若冰想不知道也难了。

    “要不你们先去吃,咱们辅导员儿就是个事儿妈,估计要耽误时间,到时候我给你们打电话。”

    “就是,没事儿的,咱们先去吧。”程语源心思通透,点点头拖着乔岚清就走,辅导员儿属于那种有点儿屁事儿就能bb上半天的,最喜好让学生去他办公室谈话,净说点儿没用的,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这次喊凌安过去,也未见得就是因为昨天的事儿。

    他们班的辅导员儿是个三十来岁年纪却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男人。是个如假包换的事儿妈,大家都知道。

    大一开学的时候,学生们不懂规矩,称呼他为辅导员儿,他就非常不高兴,在班里大发了一通脾气,那段话至今学生们都还记得清楚。

    “你说你们这些学生,天天‘李辅导员儿李辅导员儿’的喊,都不嫌麻烦?喊李老师不就得了?哎呀真是…”后来经过学长们的解释,大一的小白菜儿们才知道,原来辅导员和老师是有很大区别的,被称呼为辅导员会让辅导员感觉很掉价。

    有一个女同学,在他讲话的时候因事未到,后来有一次打电话给他请假,是非常要紧的事情,刚一开口说,“李辅导员儿,我是x班的某某…”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非常生气的样子。

    这不算是个大事儿,真正让人觉得这个辅导员是脑残的事情还在后面。

    大一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女同学的母亲出车祸过世了,请了半个月的假,回来的时候,辅导员托她宿舍的人通知她去趟办公室。这同学心情不好,也猜到了辅导员让她去是要谈些什么,兴许是不想提起那些伤心的事情,干脆就没去。

    可并不是她不去辅导员儿就放过她了。

    过了几天召开班会的时候,辅导员就在班里,当着众人的面,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可女生们私下里关系不错的心里都清楚。

    “你说一些同学啊,一点都不理解老师的苦心。看我是辅导员儿觉得我说话没分量是不是?三番五次让人通知你去办公室找我,你都不去,难不成还是得我亲自去请?我所在的这个职位,不仅要关心学生的成绩,还要密切关注着大家的心理健康。老师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怎么都不懂呢?”

    所谓关心同学的心理健康,就是揭人伤疤?

    那女同学又是难过又是难堪,从此以后,和辅导员儿的梁子就结下了。

    面对这么一个脑残的辅导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抽风了,在同学面前把你弄的下不来台,凌安也不敢得罪的,所以根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不去见他。

    辅导员见她来了,指指旁边的凳子,说了声‘坐’,又埋下头在装订成册的纸张上写写画画,很忙碌的样子。

    凌安翻了个白眼儿,也不知道一个职权屁大点儿的辅导员儿,整天哪儿有那么忙。一点都不客气的坐在了凳子上。

    好一会儿,辅导员儿才停了手中的工作,摘下无框眼镜儿,神情郑重的道,“政教处的周主任今天开会,非常生气,重点强调学校的校风校纪问题,校风校纪在从前根本不是学校重点关注的。。。散了会以后咱们院里的一些领导又通知说今天下午下课后,让你务必去政教处报到…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儿…”

    辅导员嘴上说得委婉,但凌安完全能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早已打起鼓来,不自觉的就攥紧了衣摆。

    辅导员见她没有要老实交代事情的样子,便道,“那要不你先去政教处吧,恩,要是回来的早了就再来我这儿一趟,好吧?”

    凌安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出了办公室,出了教学楼。

    今天的太阳,即便是快要下山了,也如此的刺眼,晃得人头晕眼花,几乎站不住脚步。

    站在教学楼前,凌安的心情格外的悲戚,这会不会是自己最后一次进入这个让无限学子憧憬的大楼呢?

    可是乔岚清的姥爷是校长啊!这件事情,怎么也会从轻发落吧…可能记个过也就算了…对,她不奢望能平安无事,可应该不会真如那女人所说的,开除她吧?

    虽然真实的情况要好一点点——只是一点点,可对于凌安来说,却没有什么区别。

    政教处的那个老女人是这样说的,“作为一个学风严谨,校风严肃的百年高校,出现这种事情,我们校方格外痛心。即使当事人要求我们不要追究了,可思及这件事情所造成的恶劣影响,经过对事实的调查和讨论,一致决定,给予你,劝退处分。我希望你明白,说是劝退,只是因为我们大的老校长希望我们能网开一面,不过这是原则问题,学校的态度是零容忍,但是,我们还是从轻处理的。还格外准许,这可以不批成处分。希望你能积极配合,尽早办理手续,不要让校方采取强硬手段。”

    几乎所有进过政教处的人都说那里面的老师很可恶。

    凌安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不肯给学生改错的机会,还要装出一副宽宏开恩的样子,真是恶心至极。

    不由得怒极反笑,反正都要离开了,退学和开除又有什么区别呢?怒极一时,啐了一口,挑衅的看着那老女人,“不让我上我还不稀罕上呢,你当我非上这个破学校不可?全他妈都是人渣。”

    走,也要走的潇洒!

    十五 劝退(二)

    晚上的小牛排非常美味,可是凌安到最后都没有去。

    乔岚清回到宿舍的时候,凌安正在往行李箱中塞衣服。

    “你在干吗?”

    “没看到么,收拾东西回家啊。”凌安阖上行李箱,站起身来,直视着乔岚清的眼睛,“学校没有开除我。放心吧。”

    乔岚清长出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托您的福,只是劝退。”凌安端着手臂,语气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姑娘家,反倒是玩世不恭的少年们更为常用的语气。

    “劝退?”乔岚清实在无法理解劝退和开除有什么区别,好像同样都不能继续上学了。

    “不然你以为?”凌安轻笑一声,径自翻身上床,不再看已经被这个消息震惊的乔岚清。

    “凌安,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乔岚清帮了你这么多。”程语源横眉怒视,乔岚清劝她也不管用。难道心情不好就能随便跟人撒气么?

    凌安钻进被子里,连头都蒙了进去,很享受一般的,长吁了一口气,“哎,让我最后在这个小小的单人床上睡个好觉吧。”

    韩若冰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听到凌安说要退学,很是疑惑,可气氛太沉寂,她也不敢出声问。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不是自己的事情不要多管,这是她一贯奉行的准则。

    “都早点儿睡吧。”乔岚清推搡着还在别别扭扭的程语源进了卫生间洗漱。

    夜半的宿舍,只有韩若冰一个人微酣,其他的三个人都各有所思,谁都不能入睡。

    不知几点钟的时候,凌安那边隐隐的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抽卫生纸巾,然后就听到擤鼻涕的声音。

    乔岚清实在是忍不住,叹着气出了声,“凌安,今天是怎么回事儿?你能跟我说说吗?我知道你还没有睡着。”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擤鼻涕的声音突然中断。

    乔岚清咬着唇,问的小心翼翼,心里难过得不得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姥爷不是已经答应了会跟学校求情的么?到底是哪些个环节出了错?怎么好像努力这么久,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能改变注定了的结果?

    “乔岚清。我现在觉得这个地方真的好恶心。”鼻音浓重,痛恶又绝望的语气,像是已经迟暮的老人,“都说大是顶尖的学府,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要来这里念书,可是怎么就没有人发现这个学校其实并不如表面那样,他的内里真的是糟糕透了。虚伪做作,斤斤计较,表里不一。这里的人那样苛刻,谁说的错而能改善莫大焉?可是它根本不给人改错的机会。学校的人渣领导根本没有为学生考虑过一分一毫,他只知道要顾全大的名声和面子,却根本不考虑一下他所作的决定,对学生的影响有多大。还要装出一副包容的样子。真的狗屁不是!”

    乔岚清是不认同她这番话的,学校领导的考虑定然是为着全局着想,可她也不能反驳凌安,毕竟若是谁遇上这种事情心里都是不好受的,凌安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凌安,只是心里更加难过。

    程语源也没有睡着,原本晚上的时候看到凌安那副样子就很不爽了,现在听她这样说,身为大人的一种强烈的自尊心自豪感极度膨胀起来。

    说得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似的,要不是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来,大还能栽赃陷害她不成?

    可听到凌安的哽咽声,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反正她明天也就不能在这里继续上学了,且让她撒撒气吧,又少不了一块肉。

    烦躁的翻了几下身,将床板压得吱呀作响。

    因为夜里很晚才睡觉,第二天早上有没有课,连闹钟都没有定,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乔岚清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来,看到斜对面凌安的床铺已经空了,心里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洗手间一阵哗哗水声,随后便见韩若冰拿毛巾拭着脸颊上的水珠,从里面走了出来。

    程语源还在睡觉,乔岚清压低着声音问道,“凌安呢?”莫非已经走了?可是都还没有告别呢…

    “刚刚走了。”韩若冰上前两步,站在乔岚清的床下仰视着她,“她说谢谢你的帮忙,恩…她说没有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韩若冰说的断断续续,很显然是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不问,乔岚清也没有心情多解释,想着凌安的委屈和伤心,想着这么一个日日相伴的同伴居然还未毕业就先离开了,心中越来越难过,视线渐渐地模糊,泪水积满了眼眶,一滴滴的溢出,打湿了被子。

    凌安是走了,可是大学生们的生活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不说她们,就算是和凌安亲近的人,宿舍的三个女生,日子也是该怎么过还要怎么过,再多的悲伤搁在期末考试面前,也要让让路。

    倒是顾岳这个傻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又一次跑来找凌安的时候,却连电话都打不通,电话就打到了乔岚清这里。

    程语源见顾岳也是真心的,心里触动不已,她若是能得此一人这样待她,肯定要好好地珍惜。

    仓促之下和乔岚清商量着,帮他联系到凌安,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俩去解决。若是凌安看到了顾岳的真心,答应了和他在一起,收获了幸福,兴许就是一生的,也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这是凌安的家庭住址,我刚刚跟我们高一班主任要的,应该没有搬家,要不你先去看看。”乔岚清诚挚的将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交到顾岳手里。

    “不是…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好歹你也跟我吱一声啊…”顾岳满脸的焦急,见乔岚清表情沉重,就快哭出来了,更是确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对凌安的担忧更甚。

    “问问问,问什么问啊,你赶紧去吧,说不定再磨叽一会儿凌安就搬家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程语源没什么好气儿,眼角却微湿。

    抹着微湿的眼角,拥了情绪快要失控的乔岚清转身进了宿舍楼。

    十六 真爱(一)

    顾岳心急如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乔岚清给的地址。

    一到这里他就懵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繁华的城市里还存在着这么一种地方。

    街道狭小,连车都开不进去,巷道中连一盏灯都没有,连空气中都有一种让人问了直皱眉的怪味道。

    顾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凌安怎么可能会住在这个地方。

    他顺着街道往里走,在拥挤的居民楼中间穿行着,试图找到自己的目的地。

    他一直以为,这种房子,这种环境,早在二三十年前就绝迹了,没想到今日居然得以见到。

    凌安的家庭环境很不好么?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中,不知凌安经历过多少的磨难才能成为今日优秀的凌安。想到这里,顾岳愈发的心痛,愈加坚定了要守护凌安的念头。

    兜兜转转摸索了半天,又找了好些人问路,才找到凌安的家门。

    想要敲门的手犹豫了一下,又渐渐地垂了下来。

    他找凌安,说些什么呢?乔岚清吞吞吐吐什么都不肯说。到底在凌安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r安现在是不是想见到他?

    他想当面的问问凌安,他匆匆忙忙一刻都不肯停留的赶到这里,却在现在有了些微尴尬,连敲门都不敢。

    楼道的灯已经坏掉了,他连上楼梯都是用手机的微弱光线照亮的。黑暗的楼道中,寂静的只能听到他自己频率紊乱的呼吸声。

    不禁在心中嘲笑起自己的胆怯来。怎么可以想要退却呢?

    就算凌安最后轰他出去,那也比见不到凌安一面强太多。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凌安是不是还好。

    攥紧了手心的汗珠,轻轻叩了三下门。

    隔音的效果不好,听见有人踢踏着脚步跌跌撞撞的赶过来,一边喊着,“来啦来啦~”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声音听上去很正常,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小小的开心。

    却不是妈妈。凌安开门见是顾岳,虽然一时震惊,但很快耷拉了嘴角,很不开心的样子。二话不说,往后退缩着就要关门。她不想见到他。

    任何一个骄傲的女生都不希望自己狼狈的一面被追求者看到,不论她是不是喜欢。

    顾岳匆匆伸手一挡,急切的道,“我过来看看你。”

    凌安抗争了半天都无法把门关上,手一松,一脸视死如归,“你来这里是看笑话的么?”是因为当初拒绝了他,他现在才来这里,准备要羞辱自己一番嘛?男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岳无奈的搓了搓脸颊,道,“我今天打电话你不接,所以…”

    凌安眼角一耷拉,嘴巴抿得紧紧的,又要关门。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一声不吭的玩儿失踪,你让人多担心你知道么?!”顾岳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对凌安说过话,说完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心里惴惴不安的,生怕惹恼了凌安再把他轰出去。

    一时间懊恼的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谁他妈刚还发誓要好好守护凌安的?这烂脾气哟!

    听他这么一声吼,凌安反倒软化了情绪。

    她没想到,顾岳居然纯粹是因为担心来看自己的。

    人生还不算是太糟糕对不对?最起码在自己最为落魄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肯关心自己。

    凌安笑出声来,涩涩的低下头,双手背在身后扣到一起,“你等下,我换一件衣服。”

    顾岳被凌安这么快的情绪转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一个劲的点头。凌安还没有对他这么笑过呢,怎能让人不欢欣雀跃?

    等等…她说换一件衣服?是要跟他出去的意思么?

    顾岳心头一阵悸动,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含住了手指。

    还在雀跃之际,凌安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那个,你吃饭了么?要不我请你吃饭?喜欢吃面么?我知道有一家的面做的特别好吃,额,或者晚上去喝粥?好不好?”凌安还未开口,顾岳已经嘟噜嘟噜兴奋的提出了一堆建议。

    “都行。”凌安道,“我还不是太饿。”

    “那我带你出去兜风,恩,你要是路上见到什么想吃的了,就跟我说,我们随停随吃。”顾岳真的很庆幸今天晚上是开车出来的。因为生怕打车耽误时间,就借了霍景原的车出来。

    凌安没有反对。

    都说约到女神的第一步是请吃饭,顾岳已经做到了,比之从前,真是前进了一大步,怎能不高兴。

    凌安怎么都没有想到,顾岳居然是开车来的,还是bmw。

    她对车不懂,不过坐到车里以后,也知道这明显不是那种二十多万的层次。心里有些疑惑,思忖了一番,道,“你有驾照么?”

    “有,当然有。”虽然不是他自己考来的,但是驾驶技术还是很有保障的。

    “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顾岳一愣,道,“没说过么?哎,可能忘了吧。”他压根没有考虑到时凌安每次同他见面,从来都是拿了东西就走,哪给他张口多说话的机会了。

    “你平时上学都开车?学校也让停啊?”

    “怎么会…”顾岳刚想说这车不是我的,可是男生在女神面前的自尊心是钢钢的,相当强烈的,理直气壮的道,“怎么会不让停!有时候想开就开,不想开的时候才让人送我上学。”弄一辆一样的车又不是什么难事儿,就算弄不到,那就厚着脸皮求霍景原割爱吧。

    扯谎之间,顾岳已经将前前后后该怎么圆谎,全都在脑中飞速的过了一遍。

    “切,真是土豪!”凌安玩笑道,眼神迷离的转头看向窗外。

    她从来没有想到,顾岳家居然这么富有。

    当她拒绝顾岳,甩他冷脸色的时候,她都错过了什么?

    真是造化弄人。

    就算顾岳是个傻子,长得不好看,可是也比那些没有良心的老男人强上千倍万倍,最起码心里是有她的。

    同是姓顾,怎么顾老板和顾岳差这么多…自从顾太太跑到学校闹了一场以后,顾老板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想到顾老板,凌安心头一跳…她才发现顾老板和顾岳都姓顾…该不会这么巧吧…

    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顾老板是什么人啊,人精一样的,怎么会有顾岳这种…这种…二蛋的儿子!何况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都怪顾岳平时太低调了,穿的那么随意,长得也这么路人,就连举止什么的也没有一点纨绔的作风。。。低调的有点过分了…

    “对了,今天买的零食,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垫点儿。”顾岳探身从后座提来一个纸袋子,塞到凌安怀里。

    凌安恩了一声,低头翻看起来。

    有好些是她常吃的。

    凌安看着纸袋中全是鸟文的包装袋,发现自己遗漏了好多的细节。

    虽说只是一些吃的,可这些明显价格不菲的进口食品,怎么能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整日整日一大兜子一大兜子往外送得起的。

    就算是送得起,去哪里买又是一个问题。

    就像是这个巧克力,她去商场逛了好多次都没有找到过…

    恍然间,凌安觉得自己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圈,明明她想要的生活已经离她这么近了,她却一直没有发现…

    十七 真爱 (二)

    凌安侧头看看身边这个专注开车的傻大个,想了好久,终于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该不会是一句一句跟人打听的?凌安不自觉的就将电影中的情节跟现在的情形联系了起来。顾岳还没有说话,她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我找不到你,问的乔岚清。”此刻,顾岳的心中才念起乔岚清的好来,虽说当初她陷害凌安,还凌安被小混混当众为难,可都过去了,她若是诚心悔过,那就不计较了罢。

    凌安的情绪瞬间低沉下来,不安极了,别别扭扭的道,“然后呢?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哦,你要搬家么?程语源说可能我来晚了你就搬走了。”顾岳想到凌安的居住环境,跟着劝了两句,“我觉得你住的地方的确有些不安全了,太偏僻,连个路灯都没有,要是搬家的话也挺好的。你想搬到哪里去?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啊。”

    凌安见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便知乔岚清还是挺口下留情的,没有和顾岳说三道四。那她还是诚实些,将事情说出来吧,免得将来被人捏住些什么把柄,顾岳也不会觉得被欺骗。

    只是,这说话可是很讲究艺术的。

    “顾岳,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学校了么?”

    “搬家?”

    “不,我没想过要搬家。”凌安摇摇头,停下手中拆了一半的零食,语气中有些许的忧伤,“确切的说,是我不能再上学了。”

    “为什么?!”顾岳一个急刹,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震惊极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不上学了呢?

    “学校把我开除了。”

    “开除?!”真是平地一声雷啊。顾岳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开除…劝退…反正也都差不多了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说着,凌安已经哭了起来,将脸埋在手中,肩膀一耸一耸的,悲痛不已。

    “不…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了?…凌安,你不要哭,我一定会帮你重新回到学校的…”顾岳不知怎么安慰她,什么都不知道,胡乱的允诺一通,也不考虑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在他的眼里,除了感情,其他的,多不过就是钱的事情。

    凌安听到顾岳这么说,还是没有停止啜泣,反而哭的更厉害了,抽噎的几乎要背过气去,久久都没有停下。

    顾岳不自觉的伸手揽上凌安的肩,触到手心中的一点冰凉,颤抖了一下,很快又坚定地将她揽到自己的怀中来。

    凌安顺从的趴在顾岳的怀中,没有一会儿,就觉得这个姿势有些难受,便止住了哭声,离开他的怀抱,与他对视着,咬了咬唇,鼻头红红道,“顾岳,我真的不是什么好女孩儿,我配不上你。”

    “你让我走吧。”说着,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顾岳探过身体,握住她的手臂,阻拦她接下来的动作,“你不能这么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这世界上都没有好女孩了。”

    “顾岳。”凌安委委屈屈的唤了他一声,声音软软的,一下子就让顾岳心疼起来。

    “顾岳,我真的不是什么好女孩。你就让我走吧。我真的太不堪了,我不想让你失望。”

    “这就是你一再拒绝我的原因?”顾岳侧着身子,与她对视着,两个人相距不过五厘米,甚至连呼吸都要黏在了一起。

    “顾岳…”凌安嘴巴一咧,泪水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我很不干净很不干净,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你不知道这样的我,你不了解这样的我,我肮脏的连我自己都要唾弃…你不会喜欢这样的我的…”

    顾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前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激动起来,“怎么会不喜欢?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凌安…”

    “顾岳,你怎么这么傻呢…你听我说…我虽然知道你可能听完我的话会觉得我很恶心,可是我还是不想欺骗你…我最不想欺骗的人就是你…”凌安伸手抚摸着顾岳的脸,“当我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后悔我过去所做的事情,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已经变成了一个那样的人…我不在乎别人是如何鄙夷我,唾弃我,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这一切,可是到最后,还是不得不由我亲口告诉你…这太残忍了…可我一点都不想欺骗你…”凌安抽泣着,连话都要说不完整。

    顾岳的预感很不好,凌安这么说,他怕有些事情真的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忐忑的轻声劝慰着,“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不说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么?你承认你的心里有我!”

    “顾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凌安已然成了一个泪人,摇着头道,“我不能不说…你也看到我家里的情况了,我生在那样的环境中,我的父亲在有了钱之后就抛弃了我和妈妈…妈妈为了供我念书,每天早出晚归打好几份工,她太辛苦太辛苦了,可是就算是这样,妈妈还是有找不到工作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连饭都吃不饱…我大学的学费都没有…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和那些男人在一起…我好讨厌有钱的男人…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只能和他们在一起…顾岳…顾岳,你懂么…”凌安说到最后,突然嚎啕一声,大哭起来。

    顾岳不傻不呆,凌安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顾岳…顾岳…我有时候真的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可是我想到你和妈妈,我就很舍不得…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也知道我这种人还这么苟活于世上,真的好可耻…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你们…最后报应终于来了…我已经连念书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安哭了半天,见顾岳没有反应,有些心灰意冷,抹了把眼泪,悲凉的冲他一笑,“顾岳,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或许就是有缘无分吧…我…我…我是真的爱你…”凌安?q动着嘴唇,颤抖许久,幽幽的道了句再见。

    十八 真爱(三)

    顾岳尚处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听得凌安这一句毅然决然的再见,一下子就慌了,横过手臂拦住她,头脑发热的道,“凌安你别这样,有话我们好好说,什么有缘无分,别想这些了,只要你说你爱我,够了,这就够了,没有什么能阻拦我们。”

    凌安不依,泪眼朦胧的,就是不肯正视顾岳炽热的眼神。

    “凌安,你是个好女孩儿,过去的都过去了,别想太多,听话啊。”

    “不行,顾岳,我好嫌弃我自己,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配不上你…真的…”凌安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么几句话,听得顾岳肝儿都要碎了,狠狠地将她一把抱在自己的怀里,呵斥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我不计较的事情,你也不要计较了,全当它是一场梦。”

    “顾岳…疼…”凌安在她的怀里,推搡着,直起了身。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顾岳刚刚抱她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重,听?r安喊疼,吓得赶快松手。

    “不是的…”凌安懦懦的摇着头,打开了灯,转身背对着顾岳,将肩上一侧的衣服往下拽了一些下来,“我身上有伤。”

    顾岳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肩上一道道的淤青,还有血痕。真不敢相信她的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伤!还有没看见的地方呢?

    “这是…那些人…弄的?”顾岳不知怎么称呼那些男人,只能用‘那些人’来代之。

    凌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哭着道,“不高兴的时候他就喜欢动手,所以你知道的,我哪里想做这些事情,可我实在不忍心妈妈太辛苦,我和妈妈饭都吃不饱…我能怎么办啊…”

    见又勾起了凌安的伤心,顾岳心痛极了,一个劲儿的哄着劝着,“凌安不哭了,都过去了,不想它了,以后我们俩在一起好不好?我会保护你,对你很好很好的,我保证。”

    凌安见闹的差不多了,心想着这自卑和内疚也该适可而止了,若是再惹得顾岳没了耐心,真把她一个人丢下了,那才真是傻眼了。

    用手指抿着眼角的泪水道,“顾岳,谢谢你。”

    顾岳见她情绪终于好转,松了口气,亲昵的揉着她的头发。

    若是真心实意的爱一个人,会计较的事情很少,何况是一个久久求而不得的人。

    现在的顾岳,对于凌安肯答应做他女朋友就已经很开心了,哪还会嫌这嫌那的,要说更多的,也只是会心疼。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顾岳的侧脸,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成熟稳重,凌安仔细打量着他,发现他虽然比不得苏悦然英俊,可是长得的确也不丑。

    车内的气氛正好,两个人凝视着对方,不自觉的,心中都有些蠢蠢欲动,可顾岳生怕凌安心中不情愿,怎么也不敢主动,还是在感受到凌安火热的唇主动地贴了上来,才敢主动起来。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亲吻的难以自拔,难舍难分,顾岳搂着凌安,一时不能自已,不小心又触碰到了凌安背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察觉到凌安的不适,顾岳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了,有些歉疚,“没有…弄疼你吧?”

    凌安摇摇头道无碍。背上的那些伤,哪里是李峰和顾老板弄得,分明就是妈妈听她说不想上学了之后,一怒之下拿东西砸的。

    从小妈妈都没有对她动过手,这次下手这么重,真的是被她气坏了。

    可是她不怪妈妈,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也就只有妈妈了。

    她骗妈妈说,同学为她谋了一份工作,每个月能赚到一万块,所以她不想上学了。在这个城市里,月薪一万并不算多,可是相比较起妈妈给人打工一月赚的千把块,还是妈妈想都不敢想的。

    妈妈气也气过了,最后还是在她的各种哄劝之下,默许了这件事,没有再说让她回学校上学之类的事情。

    妈妈每天白天出去工作,到深夜才回来,也顾不住她许多,她并不用白天出去闲逛,佯装上班。卡上也存的有钱,若是一个月拿一万块出来,倒也不算多,除了她吃喝玩乐的开销,支撑上十年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也不上学了,她这样的学历,凭借自己的能力,工作确实不好找,她看透了那些恶心的男人,定是不会再重蹈覆辙。既然没有事情做,不如就谋划些别( 日久不生情 http://www.xlawen.org/kan/20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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