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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

    安澜以为卓不凡说让她写一副字只不过是闲的无聊打电话瞎扯的,没想到周三下午他真的就跑到学校来找她了。

    卓不凡跟艺术学校校长熟,直接到的她办公室,看见她那把挂在墙壁上的琴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然后皱眉道:“这就是你教学用的琴么?为什么不配把好的啊?”

    安澜白了他一眼,琴是学校统一配的,她也想要把好一点的,可关键是要学校给买啊?

    卓不凡就笑着说:“得,你帮我写一副字,我送你一把琴,怎样?”

    “琴就算了,我家有琴呢,”安澜把一杯水放在卓不凡的跟前:“真要写字啊?我可说实话啊,很久不提笔,写出来的字还不知道能不能见人呢?”

    卓不凡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向窗外,推开的窗子正对着学校里那一片幽静的小树林,正是下午,阳光洒在树林里,就连绿色都染上了一层光芒。

    而距离窗户最近的两株木棉树还有几朵晚开的花挂在上面,在阳光的照耀下,红得像火,又美得像血。

    前面的教学楼隐隐约约的有琴声传来,估计某间教室正在上练习课,琴声悠扬婉转,应该是老师弹的示范,飘荡在校园里,越发的把校园显得优雅宁静。

    “这是杜汐弹的,”安澜见卓不凡注意那琴声,轻声的跟他解释着:“杜汐的钢琴弹得很好,是艺术学校最好的钢琴老师。”

    “是不错,改天有空约出来我认识一下,”卓不凡放下手里的杯子:“我得多认识几个搞艺术的人,要不一身都是铜臭味了。”

    安澜就笑:“你早就一身铜臭味了,杜汐跟你身边围绕着的那些软妹子不同,还是别认识了。”

    卓不凡嘴角抽搐一下,见她又在办公桌边坐下来,忍不住就问了句:“你还没忙完么?”

    安澜头也没抬的应了声:“今天下午还有一节课要上,你要是忙。。。。。。”

    “我不忙,就搁这儿等你呢,”卓不凡赶紧抢断她的话道:“一节课的时间,45分钟而已,我在你办公室玩会儿游戏就成了。”

    我还好你呢

    “我不忙,就搁这儿等你呢,”卓不凡赶紧抢断她的话道:“一节课的时间,45分钟而已,我在你办公室玩会儿游戏就成了。”

    安澜原本想说我这办公室不是我一个人的,没见还有三张办公桌吗?我们是四个老师一间办公室好不好妲?

    可卓不凡既然说了打游戏等,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何况,她这工作,当初也还是靠着卓不凡的关系得来的呢。

    二月底她回到滨城,当时不想整天闲在家出来找工作,而因为在国内没有教学经验,国外也没有所谓几级证书什么的,国内的学校一般不相信。

    那天她来艺术学校面试小提琴老师,当时学校负责招聘的领导看了她的简历后问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然后就让回去等通知窀。

    她知道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没戏,也就没抱希望,正想着等下去另外一家培训中心看看,没想到走出面试室就碰到跟校长一起来的卓不凡。

    卓不凡看见她时明显的愣住,然后十分诧异的喊着:“顾安澜,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当时也懵了,看着眼前这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五官容颜依稀熟悉,尤其是那对粗粗的眉毛,浓得跟用墨笔画上了一道似的。

    她终于想起来了,是卓不凡,小时候跟她同班而且还曾同桌过的卓不凡,这人浓眉大眼,小时候圆嘟嘟的一张脸倒是非常可爱。

    卓不凡见她不吱声,又赶紧自我介绍了一下:“安澜,我是你发小,小时候坐过同桌的那个?你不记得了?”

    她赶紧点头:“记得记得,怎么能不记得?我这只不过是去了国外十年,而你一下子长这么高大英俊帅气了,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已。”

    卓不凡就笑,扭头就对身边的中年男人说:“陈校长,这是我发小顾安澜,她小时候小提琴拉得可好了,还曾参加过小提琴比赛拿过奖呢。”

    “那顾小姐今天来这是应聘的吗?”陈校长看看招聘室又看着安澜问。

    安澜点头,“是,刚刚面试过了,让回去等通知。”

    陈校长就面带微笑的点头:“是这样的,我们这面试都不好当场拍板,因为不知道后面来应聘者的水平,一般都在面试完经过统一比较然后再正式通知的。”

    安澜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和卓不凡说了几句久别重逢的话就离开了艺术学校,可她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艺术学校的通知,说她被聘用了。

    安澜上了一节课回到办公室,卓不凡果然还在等她,不过却没有玩游戏,而是跟下课回来的杜汐正一本正经的聊着钢琴呢。

    卓不凡看见她回来,赶紧结束了跟杜汐的话题,回头看着她问:“你忙完了没?”

    安澜一边收拾办公桌一边淡淡的问:“你那事有那么急吗?”

    “急啊,当然急了,”卓不凡赶紧走到她办公桌边来,一边帮她收拾一边嬉笑着说:“不急的话我能特地跑你办公室来等你么?”

    安澜狠狠的瞪他一眼,“你要我那字来做什么?”

    “私家珍藏不行啊?”卓不凡回瞪她。

    “那我就不写了,”原本收拾完的安澜又在办公椅上坐下来:“你走吧。”

    “别啊,”卓不凡赶紧嬉皮笑脸的说好话:“安澜,咱俩可是真正的发小,真金白银的革命友谊,你忘记了,小时候我们参加实地野战,我还背过你呢。。。。。。”

    经卓不凡这一提醒,安澜倒是想起来了,卓不凡还的确背过她。

    那是他们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学校举行了一个锻炼学生的机会,在七娘山搞了一次实地模拟野战。

    那一次,她和卓不凡分在一个组,她从小长得比较娇弱,母亲又只有她一个孩子,家里条件也好,跟一般的孩子比起来,免不了就娇生惯养一些。

    她是在奔跑时被对方给击中的,其实对方也都不是故意的,毕竟都是孩子,那人也挥舞着一根树枝扫过来,目的也只不过是想要把她给扫到,意思是把她给击毙了。

    可她当时跑得很急,恰好树枝扫过来时她脚下踩着一块石头,然后被树枝一扫,脚下一滑,整个人就直接朝旁边斜坡滚下去。

    那一次她不仅摔跤了,一双腿被挂伤了,而且还扭到了脚踝,根本不能走路了,而年龄比她大一岁的卓不凡跑过来背着她下山。

    因为卓不凡有些胖,于是男生们免不了就起哄,笑卓不凡是猪八戒背媳妇儿,当时才11岁的她羞得面红耳赤,而12岁的卓不凡则笑着回骂那群起哄的孩子:“你们是羡慕吧?看你们一个个瘦得跟猴子似的,这辈子没准都没媳妇儿背呢。”

    安澜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看见还站在那的卓不凡,忍不住就说道:“既然是你要的字,什么时候写给你不成啊?非得在这里等?”

    卓不凡这才赶紧说:“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是一位朋友的长辈要过生日了,我认识的那位朋友在惆怅礼物的问题,听说他的长辈特别的喜欢字画,尤其是喜欢闺阁体小楷,而你也知道,现在能写这种字的人极少,而我有求于那位朋友,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去啊?”

    安澜听他这样一说,更加不敢写了,于是直接了当的说:“你拿去送人我就更加不敢写了,万一写得不好人家看不上。。。。。。我是真的多年不写都荒了。”

    卓不凡即刻就苦着一张脸:“安澜,我们这可是二十年的交情了,你平日里一声吩咐,我即刻就做牛做马的为你跑上跑下,你这就不能。。。。。。”

    “行行行,我帮你写了,”安澜受不了他的唠叨,“走吧,写字不得回家去取笔墨纸砚啊?难不成这艺术学校还有这些?”

    卓不凡亲自开车前往沁园,安澜让在门外停的车,并没邀请卓不凡进去,只是推开车门下车时问了句:“那要过生日的长辈是男性还是女性?”

    “这有什么区别?”卓不凡不解的看着她。

    安澜白了他一眼:“如果是男性我就写松啊竹啊的,是女性自然是以花草为主了。”

    卓不凡恍如大悟,看着窗外的她说:“是女性。”

    安澜点点头,转身朝沁园走时又回头对他说了句:“估计要一两个小时呢,你到别处转转去,没那么快的。”

    “我知道,没事,我就在车上眯会儿就行了,反正昨晚打麻将也打得很晚,刚好可以趁机补眠。”

    “。。。。。。”

    安澜突然回家,倒是把秦沁一给吓了一跳,看着走进来的她紧张的问:“安澜,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啊,”安澜见母亲那紧张的神色忍不住就笑了:“妈,你这神经也绷得太紧了,我就回个家你也能紧张成这样?”

    秦沁一见真没事就笑着说:“你这是回个家吗?你这是突然冒出来好不好?这会儿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就有空回来了呢?”

    “我下午就一节课,可以早点走的,刚好一朋友找我有点事儿,于是就早点回来了,”安澜说到这里才想到正事,赶紧看着秦沁一问:“对了,妈,咱家那老墨还有吧?就曹素功那五石漆烟的墨?”

    “有啊,”秦沁一很自然的回答,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安澜:“你不说已经不写字了么?现在又找这墨来干啥?”

    “一朋友让我给他写一幅字,我这欠着人情呢,也没别的方法还,恰好他要字,我就答应了,”安澜说话间已经跟着母亲朝楼上她的书房走去。

    秦沁一的书房在沁园的二楼,秦沁一的书房很大,比她的卧室都要大,而书房里更多的是旧书和旧的世界名著等,当然,还有不少字画类的珍藏品。

    取了曹素功的五石漆烟墨,找出红星特净尺的陈宣,拿了十年前最喜欢的狼毫,然后推开宽大的落地窗,对着窗外那株兰花草写了一幅《兰花赋》。

    安澜写好这幅字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她还在沁园里就打电话给卓不凡,说如果他今天没时间那她就拿到学校区,让他明天到学校去拿就成了。

    谁知道卓不凡在电话里淡淡的说了句:“我就在你家门外等着呢,赶紧出来吧,你帮我写了一幅字,我总不能连饭都不请你吃吧?”

    安澜原本不跟他去吃饭的,可卓不凡非要请,嘴里还嚷着:“顾安澜,二十年的革命友谊呢,你不能有了老公就忘了发小。”

    安澜最终招架不住,何况回到易家那冷清空荡的大院,她除了吃饭也就没别的事做,最终也就还是跟着他去了。

    安澜原本想着就随便找一餐馆吃饭,谁知道卓不凡居然开车出了城,然后一路向东,最后居然来到了七娘山。

    “我猜你肯定还没吃过窑鸡,”卓不凡把车停进半山腰上的一家农家乐后这样对她说:“窑鸡是滨城东部的一道特色菜,而这道特色菜因为烹饪对地理位置的考究,在市区是吃不到的,必须到这半山腰上来才有得吃。”

    农家乐处于七娘山的半山腰,整个餐厅倚着山形而建,没有所谓的大厅,都是包间,而且因为地形的缘故,每一间包间的造型装修都不一样,当然,所观赏到的风景也不一样。

    窑鸡是农家乐的招聘菜,而除了窑鸡,这半山腰上还有农家乐老板种的各种小菜,全都是纯天然的,当然,半山腰上的鱼塘里也养着各种淡水鱼。

    安澜没想到滨城东部还有这样一个跟大自然如此接近的用餐地方,点青菜和鱼时,服务员直接把他们领到了菜地边和鱼塘边,说点什么菜就拔什么菜,点什么鱼就捞什么鱼。

    点完菜和鱼,卓不凡才笑着说:“我前不久跟一朋友来过这里,当时就想,如果带你来这里吃饭,你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安澜的确是很喜欢,夜幕降临,整个农庄亮起了灯,而那些悬挂在树上的灯又把让原本漆黑的山林点亮,纯天然的绿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流光,幽静而又自然。

    山上清新的空气里飘荡着野花的香味,自然而又恬香,他们的包间在一个凸出的山坳上,在包间里不仅能看见七娘山的夜景,同时还能看见不远处大海的暮色。

    窑鸡果然不愧是招牌菜,名不虚传,而鱼塘里的鲈鱼味道也格外的鲜美,菜地里现拔的菜心更是清香无比,安澜只觉得大快朵颐。

    饭还没吃完,安澜的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易家大院的张嫂没收到她发的短信打电话过来,所以都没看清来电就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结果还没来得及‘喂’那一声,手机里就传来易水寒十分不悦的声音:“顾安澜,都晚上八点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来?”

    “。。。。。。”

    安澜当即就默了,她没想到他今天回来了,他不说出差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吗?谁知道是今天呢?

    “顾安澜?”易水寒在那边等不到她的回答,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我今晚加班呢,”安澜随意撒了个小谎,她不想让易水寒知道她跟卓不凡在一起吃饭。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易水寒在那边略微不满的追问了句。

    “大概还有半个钟吧,”安澜估摸着开车回去的时间说:“你不用等我吃饭,我下午跟同事一起在食堂吃过饭了。”

    “那,要不要我开车来接你?”易水寒试探性的声音传来。

    “不用了,你刚出差回来很累,我这马上就走了,现在路上塞车,我坐地铁还快过你开车呢。”

    她这句话刚说完,易水寒便直接在那边挂断了电话,显然懒得听她啰嗦。

    安澜收起电话就对卓不凡说:“我们赶紧吃饭,吃完就开车回去吧,这里回市区一个钟应该差不多吧?”

    卓不凡看她那样子忍不住就笑了:“不塞车一个钟足够了,可关键是,你那么怕他做什么?难不成你晚点回去他还能把你给吃了?”

    安澜轻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回答卓不凡的问题,她主要是不想惹易水寒生气,毕竟他刚出差回来,因为这么点小事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好在回去的时候沿海高速一路畅通无阻,进入滨城市区也早过了塞车高峰期,也就一个小时,卓不凡就把安澜送到了易家所在的星海名城纯别墅社区的独栋别墅门外。

    “谢谢!”安澜下车后对卓不凡挥挥手,然后急急忙忙的跑进院门去,都顾不得去理会保安看卓不凡那辆车的眼神了。

    然而等她跑进易家大院却没有发现易水寒的车,不管是牧马人还是那辆结婚时新买的奥迪q7都没在庭院里。

    好吧,她这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结果他却大爷似的又走了,早知道是这样,她都懒得赶这么急啊,那么美味无公害山地菜,她都没吃完呢,浪费了真真说可惜。

    安澜慢悠悠的走进大厅门,张嫂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她回来赶紧问:“少夫人,要不要吃宵夜啊?”

    安澜摇摇头:“不用了。”

    上得楼来,三楼果然还是她早上出门的样子,想必易水寒回来看见她不在,连楼都没有上吧?

    她没心情去计较这些,他出差一周了,除了上周五半夜给她发了条短信就再也没跟她联系过,他出门就忘了家里这个老婆,她又何须把他牵挂?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安澜没有去纠结易水寒去了哪里的问题,直接洗了澡上/床睡觉,她明天也要上班,没那时间和精力去管他。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也管不了,何况,他也不乐意她去管他,他们俩人的协议里早就写清楚这一点的。

    手机再度响起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安澜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心里非常的不爽,拿起手机看都没看就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正欲关机,没想到电话又接着打过来了,她拿起一看,居然是易水寒打来的,于是耐着性子按下接听键,略微烦躁的问:“什么事啊?这深更半夜的,要不要人睡觉了?”

    这句话彻底的把电话那边的易水寒给惹怒,只听得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睡觉?你究竟在那睡觉啊?”

    “在床上睡觉啊?”安澜也有些生气了:“我总不至于在大街上睡觉吧?”

    电话那边的易水寒被安澜这样一冲明显的一愣,然后疑惑的声音传来:“你回顾家了?”

    “我回什么顾家啊?”安澜真是服了他了:“我明天要上班,没回娘家呢。”

    “那你究竟在哪睡觉?”易水寒的声音再度带着压抑着的愤怒传来。

    “我既然没回娘家,那自然是在你家啊,”安澜真是服了他了:“我还能去哪里啊?我在滨城又没置下一窟。”

    “顾安澜,我这会儿就在家里呢?你在哪个角落给我滚出来?”易水寒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难不成我走了一周,你就学会隐身术了?”

    “。。。。。。”

    安澜这才想起,她还没有把自己搬回易家大院的消息告诉他,估计易语嫣和易旭山也没跟他说,所以易水寒还不知道。

    “顾安澜?”易水寒半天等不到她的回应又在电话里懊恼的喊着:“你究竟在谁的家里睡觉?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会隐身术。。。。。。”

    “我在易家大院呢,”安澜终于心平气和的开口:“上周五你父亲从香港过来了,知道我们搬出去住了非常生气,然后勒令我搬回来。。。。。。”

    “。。。。。。”这一下,易水寒在那边彻底的没脾气了,然后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安澜被他这通电话一吵,原本的困意也全部的给吵没了,她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开了笔记本,找了睡眠曲放出来,然后再回到床上躺着,寄希望催眠曲能让她尽快睡着。

    半个小时后,睡眠曲还没把她给催眠成功,楼下就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几分钟后,门外就有上楼梯的声音传来。

    她不得不起床来,刚走到客厅就听见了敲门声响,过去拉开门,走进来的果然是易水寒,而且他的身上还明显的带着酒味和脂粉味。

    她走上前去接过他脱下的外套皱眉问:“你喝酒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直接走向卧室,安澜手里拿着他带着浓浓酒味和劣质香水味的外套稍微楞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的把他的外套挂在客厅外的阳台上,然后转身走进卧室。

    她走进卧室时,浴室里已经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而她的笔记本里还放着催眠曲,她把催眠曲关掉,然后默不作声的上/床侧身躺着。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止了,然后是浴室门推开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怕惊扰到她,他的脚步声极轻,几不可闻。

    床头灯暗了下去,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只感觉到背后的床明显的凹下去一些,知道他上了床,并且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她已经装着睡着了,呼吸声均匀平稳,而他也没有来打扰她,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她身畔,渐渐的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凌晨一点,易水寒待身边的女人真的睡沉才开了台灯,侧身过来,借助昏暗柔和的光线注视着睡着身边的女人。

    纯洁干净的容颜,从来都粉黛不施的肌肤莹白细腻,在柔和的灯光下,几乎能看出细细的绒毛来。

    他的指腹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轻的游走,却又怕惊醒她不敢用丝毫的力气,想着她今晚的说谎,心没来由的像针扎一般。

    他出差回来,连公司都顾不上就直奔家里,满心想着的是要给她惊喜,可没想到,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和冰冷的家具,空气里几乎没一丝人气。

    他打电话给她,得知她在加班,虽然她说不用他去接,可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开车赶了过去,只想着早一秒钟看见她。

    运气好,恰好他没遇上塞车,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开车到了艺术学校,比她说的还有半个钟整整提前了一刻钟。

    可最终,艺术学校一片漆黑,保安告诉他一个无情的事实,今天晚上没有一个老师加班,还告诉他一个更加无情的事实,顾安澜下午还没放学时就被一个开宝马x5的男人给接走了。

    开宝马x5的男人还有谁?他大脑几乎没用一秒就想到了卓不凡,而她跟卓不凡之间,原本就走的很近。

    那一刻,他的心真的是碎了,开着车在街头茫然的晃荡着,想要去找她,却不知道又去何处找她,而他甚至,连卓不凡的电话都没有。

    再说了,他即使有卓不凡的电话,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卓不凡打电话吧?难不成他还打电话问卓不凡,我老婆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是开着车在街头晃荡不知道去哪时接到邵逸夫的电话的,然后约了一起去酒吧喝酒,他看出邵逸夫很烦,而他,也很烦。

    喝酒时有酒吧的女人缠上来喝酒,就坐在他们的身边,要是往常,他肯定第一时间把女人赶走,可今晚不知道怎的,或许是心里作用,他居然默许了女人坐在他身边。

    那女人长什么样他都没有注意,只闻到一股刺鼻的脂粉味,好在女人也知趣,懂得察言观色,只是安静的陪着喝酒,倒也没有让他觉得烦躁。

    喝完酒走出来,女人跟了上来,明显的是想要跟着他们走,邵逸夫轻声的问他要不要带着去对面宾馆开个房间,他狠狠的瞪了邵逸夫一眼,然后竟直开车离去。

    他喝了酒,其实没有醉,更没有糊涂,他还记得那个女人说很快回家来,而这时候早已经过了她说的回家时间,他想她早就应该到家了。

    可谁知道,他开车赶回一品江南,门铃按坏也没人开门,好不容易找到钥匙开门进去,里面依然还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回来的痕迹。

    他的怒火是在一瞬间点燃的,然后就给她打了那通电话,结果却是。。。。。。

    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人家说新婚夫妻是小别胜新婚,而他跟她呢?

    她和别的男人约会归来,而他却带着陌生女人的脂粉味回来,他们俩这样?还怎么胜新婚?

    安澜觉得,她和易水寒俩人真正‘只婚不爱’的生活是从他出差后回来开始的,现在的他们俩,倒是真的在完全按照那一纸协议走了。

    他出差回来后,也跟着搬回了易家大院,只不过,他都是早出晚归的,每天晚上安澜都睡着了他人还没回来。

    因为上班时间不一样,她跟他就连早餐都没有一起吃过,因为她八点钟上班,而易家大院距离艺术学校有些远,一般她七点一十就吃早餐了,七点二十就要准时出门。

    而易水寒是早上九点才上班,所以她早上起床时他还没醒过来,而她出门时他都还没起床,她跟他,一周下来,居然没有说过一句话。

    明天周六不用上班,可以睡懒觉,安澜上了会儿网,然后登陆了自回国后就再也没登陆过的msn。

    中午时分,母亲打电话给她,说有一张来自加拿大的明信片,明信片没什么内容,就一句英语,i‘mok;howboutyou?(我还好,你呢?)

    而明信片上是多伦多冬季的雪景,估计是某个滑雪场摄影,因为图片上厚厚的雪地上有滑雪者的身影。

    安澜不用问母亲明信片上的落款都知道是谁了,json(杰森),多伦多唯一知道她在中国住址的人。

    苹果和苹果皮

    安澜不用问母亲明信片上的落款都知道是谁了,json(杰森),多伦多唯一知道她在中国住址的人。

    她回国时曾答应杰森三个月会回去的,可现在已经六月中旬了,她都还没回去,同时也没跟杰森联系,估计他是有什么事情才给自己寄明信片的。

    msn刚登上,即刻就有好几个头像在闪动,她首先点开的是杰森的头像,然后一连串的留言跳了出来妲。

    安娜,你回去一个月了,为何不跟我联系窀?

    安娜,看见留言速回信息!

    安娜,两个月过去了,你为何还不跟我联系?

    安娜,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你不跟我联系,也不回来,邓擎苍老师也说没你的消息,你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安娜,赶紧回来吧,我一个人实在应付不了了。

    安澜,你再不回来,我要跑到中国来找你了。

    。。。。。。

    留言太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安澜看得眼花缭乱,干脆直接拉到底部,看最后一条信息。

    最后一条留言来自于半个月前:安娜,我一直等不到你的消息,给你寄了明信片,希望你收到明信片后能登陆msn,然后尽快跟我联系。

    安澜用手揉揉眉心,杰森的头像这会儿是灰色的,应该不在线,于是她点开邮箱,打算给杰森写封信,告诉他自己的近况,让后让他别等自己,重新找人搭配二重奏和应付他的家事,自己一时半会回不去。

    然而,她刚写了两句,旁边的手机就响起了单调的铃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机械又刺耳。

    她顺手拿起手机,看一眼是陌生的座机号码,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没想到刚‘喂’一声,手机里就传来陌生的女人声音。

    “易水寒的家属是吗?”

    她稍微愣神一下才把家属两个字反应过来,赶紧应了声:“是!”

    “抓紧时间到市医院急诊科来一趟,易水寒喝酒过度在我们医院急救。。。。。。”

    轰,安澜只觉得头顶当即响了个惊雷,顾不得给杰森的信,迅速的关了电脑换上衣服便急急忙忙的朝楼下跑去。

    张嫂正在一楼关门,看见安澜匆匆忙忙的跑下来,赶紧问了句:“少夫人,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市医院,”安澜一边在门口换鞋一边回答着张嫂的问题:“水寒喝醉酒了,在医院急诊,我得赶过去。。。。。。”

    “那让老张开车送你过去吧,”张嫂说完这句,不等安澜回答,即刻掏出自己的手机给老公张文山打电话。

    “少夫人,你等一下,老张已经在换衣服了,他马上就出来,”张嫂打完电话叫住正要走的安澜。

    张文山是张嫂的老公,是易家大院的管家,平日里负责后勤的采买和院子里的绿化工作,也兼管着易家大院的两名保安。

    等张文山开着他那辆平时采买用的别克车把安澜送到市医院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而易水寒也已经从急诊室出来,送到观察室去了。

    安澜赶到时,陈楠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她赶紧说:“您终于来了,二少正发脾气呢,护士一个又一个给他骂出来了。”

    安澜点点头赶紧走进去,果然看见一护士正用手掩面急匆匆的走出来,估计是又被骂了。

    “怎么了?”安澜把包房床头柜上,看着病床上一脸死灰白的男人轻声的问:“护士怎么惹到你了?你这生病住院不需要护士的么?”

    易水寒见她来了,冰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然后闷闷的说:“护士说要验尿,要扶我去厕所尿,你说我的大鸟能随便掏出来给女人看么?”

    “。。。。。。”

    安澜的额头当即掉下三条黑线,赶紧说了句:“那不是有陈楠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那玩意儿给男人看?”易水寒原本死灰白的脸因为生气的缘故当即就冰冷黑沉下来。

    “。。。。。。”

    安澜再次无语,忍不住就说了句:“不就挂个点滴么?一只手也是可以。。。。。。”

    安澜的话说到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她赫然发现,易水寒右手挂着点滴,而左手,好吧,他的左手还绑着个小小的夹板,看样子是不能活动的了。

    她一手帮他拿了吊瓶一手扶了他朝观察室的洗手间走,嘴上还忍不住说他:“你喝酒怎么还把手给喝伤了?”

    “什么把手喝伤了?那不摔伤的吗?”醉酒的人脾气还大:“醉了,走路不稳,下楼梯时摔下去,把左手给扭了。”

    “。。。。。。”

    这一下,安澜彻底的无语了,扶着他进了洗手间,又拿了尿杯,然后红着脸帮他把裤子的拉链拉开。。。。。。

    易水寒见她娇羞的脸忍不住心情大好,打趣的道:“用都用过了,现在看一下都这么害羞,那你还让我给别人看?我难道就不知道害羞?”

    “。。。。。。”

    安澜直接无语了,她什么时候让他给别人看了?再说了,医护人员眼里无性别好不好?

    帮他把裤子整理好,扶他回到病床上,然后才把那小半杯尿送到病房外的陈楠手里,让他赶紧送到检验科去。

    陈楠对她投来感激的眼神:“好在你来了,你要不来,他今晚估计要憋死,或者是要直接尿床上。”

    “。。。。。。”

    安澜只觉得陈楠的话有些夸张,忍不住就说了句:“那他以前没住过院?”

    “住过,”陈楠一本正经的回答着:“三年前他出了次车祸,当时倒是没伤到别的地方,就两只手腕脱臼,手不能活动,也是自己没法上厕所。”

    “那不就得了?”安澜白了陈楠一眼。

    陈楠却笑着说,“那时是凌小姐去医院照顾他的,不过凌小姐也没办法让他上厕所,最后是插的导尿管。”

    “。。。。。。”

    “我饿了,”病床上挂着点滴的男人侧脸看着床边正帮他烧开水的女人。

    安澜回过头来看着他:“陈楠不说你晚上在应酬吗?应酬只喝酒不吃饭的么?”

    “哪个应酬的能吃多少饭啊?”易水寒白了她一眼:“应酬都以喝酒为主,吃菜为辅,饭几乎没人吃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零点了,”安澜好心的提醒着他:“餐馆应该都打烊了,要不我去医院24小时便利店给你买盒方便面?你要康师傅的还是要统一的?”

    “。。。。。。”

    易水寒嘴角抽搐了一下,方便面,亏她说得出口,他最不喜欢那东西好不好?

    “那洗个苹果给我吃吧,”易水寒妥协着让步,眼睛盯着茶几上那一篮水果。

    安澜即刻起身,拿了两个苹果去洗手间,很快洗好出来送到他嘴边,示意他可以吃了。

    易水寒把脸嘴扭一边:“我不吃带皮的苹果你又不是不知道?”

    “。。。。。。”

    安澜无声的叹息,这厮这么多年了这臭脾气也都还没改,几年前就跟他说过,苹果皮营养比苹果还好,可这厮死活不肯吃。

    “这里没水果刀,”安澜翻找了一下床头柜和茶几等地方。

    易水寒不啃声,她有些无奈,转身走出病房,去找了护士,结果护士也说:“我们也没水果刀,我们平时上班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来吃水果?你问别人吧?”

    她去问哪个别人?易水寒一个人住一间豪华单人观察室,都没人可问,于是她又返回观察室里,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道:“找不到水果刀,你就不能将就一次?”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这人向来不肯将就,宁缺毋滥的性格她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五年过去了,她真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连他的这些个臭毛病都不记得了?

    安澜见他这样,忍不住说了句:“那别吃了,还是喝水吧,水不用削皮。”

    易水寒被她这句话给逗得笑了起来,原本跟她僵着的态度也跟着缓和了下来,略微妥协的道:“没有水果刀,你不能用牙齿帮我把皮给啃了?你不说苹果皮营养好吗?让你先把营养好的吃了,营养不好的留给我不就成了。”

    “。。。。。。”

    安澜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好半响才侧过脸来看着他,疑惑的问:“那个,如果我用牙齿啃掉皮,那整个苹果上都是我的口水了,你不怕?”

    易水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忍不住不耐烦的低吼一声:“顾安澜,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的口水我还吃少了吗?七年前不就吃过了吗?”

    “。。。。。。”

    好吧,安澜这一下说真的彻底的无语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总不能说我的牙齿已经啃不动苹果皮了吧?

    于是,安澜拿起洗了的苹果放到嘴边,一点一点的啃着苹果皮,用牙齿削苹果皮这绝对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因为没经验,好几次都啃到了自己的舌头。

    大约五分钟后,一个被牙齿削得坑坑洼洼粗糙不平的苹果被递到了易水寒的嘴边,这一次大少爷没再闹脾气,乖乖的张开嘴啃了。

    点滴在凌晨一点多挂完,护士来拔针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困倦得不行了,护士拔掉针走了,而安澜则直接趴在了床边。

    “喂,顾安澜,我要上厕所,”易水寒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哦,”安澜迷迷糊糊头晕脑胀的站起来,用手扶了他朝洗手间走去,然后习惯性的帮他拉开拉链让他小便。

    等他上完厕所,又帮他整理好裤子,直到扶他出来伸手习惯性的去取吊瓶时才猛的发现他已经拔针了,那就是说。。。。。。( 纸婚厚爱,首席的秘密情人 http://www.xlawen.org/kan/20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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