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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说。

    原来邹海燕就在伯森酒店上班,还是一个小领班,大学毕业便到了丰台县。

    对于之前一切的隐瞒,邹海燕今天全都讲了出来,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除了杨定,她还有一个男朋友,而且认识的时间比杨定还早。

    杨定听了深受打击,原来一切都是欺骗,以前认为邹海燕是个单纯的女人,却不想她和别的放纵女人一样,脚踏两只船。

    杨定平复的心情又被打破,脚踏两只船!

    自己的深情在邹海燕心里原来是这样的,她根本是在玩弄感情!

    “邹海燕,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认为我老实是吧,你认为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很有意思是吧,你认为……”

    杨定情绪激动起来,以前自己对邹海燕付出了太多的感情,手腕不留神碰到了桌上的杯子,啪一声茶杯摔碎在地。

    邹海燕不住的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杨定,你听我讲完好不好。”

    杨定长长舒了一口气,“你说,你继续说,我听完以后马上走,咱们再无关系,连……,连同学也不是。”

    邹海燕知道杨定生气了,但该讲的还是得放在台面上来。

    刚上大学的时候,便有好些男生不停的追求邹海燕,看到寝室里的别的女同学都有男朋友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有钱,一个比一个帅气,邹海燕心里不着急、不忌妒是假的,自己比寝室里的女同学都漂亮,为什么要让她们在自己面前显摆。

    所以在一群追求者里,邹海燕选定了比自己高一届的罗毅,也就是伯森酒店门口和杨定打起来的醉汉。

    罗毅长相不差,而且用钱大手大脚,这正是校园女生最喜欢的类型,邹海燕和别的单纯女生一样,很快便享受起公主般的待遇,但说到爱情,邹海燕对罗毅并没有那种感情,只是互相在*发大学无聊的时间。

    杨定和邹海燕身处同一个班里,随着交流的加深,相互都有了感情,这是真正的感情,和为了面子选定的罗毅完全不同。

    杨定和邹海燕念大四的时候,罗毅已经毕业,那一年也是两人最开心的一年,邹海燕也把杨定当成了自己唯一的男朋友。

    而现实是残酷的,大学毕业以后面临着就业问题、收入问题,一个本科生在学校里自我感觉良好,进了社会根本就是个烂大街的物品,谁要啊。

    家里有条件的早已经为儿女铺好了路子,没条件的能找到两千一月的工作已经算很不错了。

    邹海燕家里没什么能耐,不过罗毅打来电话,已经在登河市丰台县为她找好的工作,月收入三千以上,邹海燕能不动心吗。

    想着杨定没有父母、没有钱,现实与真爱之间,邹海燕最终选择了现实,没有钱,哪怕海誓山盟的感情也没有基础,也会支离破碎。

    罗毅在丰台县,杨定也在丰台县,所以邹海燕告诉杨定,大学毕业她得回老家,以后天各一方,感情埋在心底吧。

    邹海燕有些抽泣,“杨定,你一直埋在我心底,真的……真的,我没骗你,我对罗毅没什么感情,而且他……”

    杨定心里有些释然,人生往往有太多的无奈,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没有人能预知未来,没有人可以做出理智的选择,杨定对邹海燕的恨意渐渐减少。

    虽然邹海燕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不过杨定还是很关心,“罗毅他怎么对你了。”

    邹海燕捂住了脸,泣声说道,“我以为他会很好的对我,我到丰台县才半年,他便在外边找女人,还经常……,还经常对我打骂……”

    一个男人怎么能打骂女人呢,杨定愤怒的捏紧了拳头,“你怎么这么傻,你离开他不就行了,难不成他还敢把你捆住!”

    女人也是悲剧的动物,邹海燕早已经习惯了罗毅的打骂,“杨定,没用的,离开了他我能干嘛,回乡下的老家吗,到哪里不是一样,哪个男人不是一样……,而且罗毅对我讲了,不管他在外边怎么乱来,他会娶我的,我也会慢慢感动他,改变他。”

    傻!

    真是太天真了!

    杨定虽然同情邹海燕,但心里还是恨铁不成钢,站起来大声说道,“邹海燕,你有点儿脑子行不行,就罗毅那副样,你指望他娶你,你指望改变他,你在做梦吧!他是在玩弄你,你醒醒好不好!”

    邹海燕嘴里小声嘀咕着,“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他会改的,他会成熟起来的……”

    留下趴在桌面上哭泣的邹海燕,杨定离开了,他还能说什么,邹海燕只能用她的不幸来理解这个教训。

    杨定走出茶坊心里豁然开朗,总算是了断一个心结,虽然心里对邹海燕仍有一丝感情,但想明白了,一切就这么简单,自己不是为邹海燕而活,还有很多美女等着自己的召唤。

    想着曹操,曹操就到,杜佳妮的电话打了进来。

    “杜股长,怎么了,办公室里少了我是不是不习惯,想我了吧,呵呵。”

    虽然杨定手里的把柄已经成了废品,不过杨定对杜佳妮的语谈已经变得很随意。

    “杨定,你在搞什么鬼,你这次可是把张局惹火了,让你在家里休息你就老老实实的呗,你偏要去搞些事情出来……”

    杨定莫名奇妙被说了一通,自己还不够老实吗,两三天才出一次门儿,出门不是买东西就是吃饭,连聚会也没有,张天河又发什么疯了。

    等到杜佳妮的话讲完,杨定才疑惑的说道,“杜股长,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我没干什么呀。”

    杜佳妮急怒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你还没干什么!前两天县政府办陈副主任打电话到局办查询你的手机号码,局办主任对张局讲了,怀疑你停职以后怀狠在心,到县政府告状去了!”

    告状?杨定想了想,张天河是怕自己去揭发吧。

    “杜股长,对于你和张局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还有,我停职在家老老实实的,哪儿也没去过。”

    杜佳妮根本听不进去,她心里很生气,不管是没理由停职而告状,还是杨定想不明白揭发张天河和自己的丑闻,一旦传到政府领导耳朵里去,就算杨定没有真凭实据,政府领导也会对张天河“另”眼相看,自己或多或少会受到舆论的指责,到时候张天河的日子不好过,自己就更难在局里混下去了。

    “杨定,没有最好,要是你真做了什么,没有人可以帮你。”杜佳妮讲完便挂断了电话。

    杨定将手机放进了裤子兜里,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发,县政府办副主任怎么会问自己的手机号码,回想着杜佳妮的话,县政府办陈副主任……嗯……

    难道陈涛……

    对!想起来了,陈涛就是县政府办的副主任,还兼着县长秘书的职务!

    杨定心里有些激动,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涛哥就是陈涛,就是县里的一名领导。

    误会了,误会了。

    不过陈涛和陈涛上头的人为什么找自己,杨定真不知情,不过杨定可以理解杜佳妮的心情,杜佳妮是当事人之一,她生气是正常的。

    张天河和杜佳妮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自己还有些日子才回单位上班,这段时间约陈涛出来加深下感情,到时我还怕你张天河吗。

    回家分析了一会儿,杨定已经可以确定今天找自己谈心的人,不出意外,那人便是丰台县委副书记、县长严崇喜,难怪刚才看上去有些眼熟。

    虽然今天严崇喜没有说什么利于自己事业的话,不过看他的样子,对自己充满着关切,杨定想了想,严崇喜的来意不明,自己也不能马上和严崇喜搭上关系,但可以从陈涛身上下手,陈涛这个县政府副主任级别和张天河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讲,陈涛比张天河的面子更大。

    …………

    登河市仅有两所孤儿院,一所便设置在丰台县。

    看着孤儿院门口伫立的塑像,杨定又一次被深深感触。

    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被一名衣着勤劳的妇女抱在怀中,妇女面部表情十分欣慰,一种发自内心的母爱和关怀流露出来。

    “杨定。”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院门口喊着。

    杨定的思绪从幼时拉到了现实,马上露出了笑脸,来人是小时候抚养他的女人,从二十几岁便投身于公益事业,苗条的身材如今已经整整胖了一圈,不过眼神里传来的满足感一直没有变过,在这里培养孤儿成才便是她的生活。

    “宁院长。”杨定走了过去,现在的宁远红已经是孤儿院的副院长了。

    大学毕业考上丰台县房管局时,杨定回过一趟孤儿院,已经一年了,杨定心里也有些惭愧,为什么不经常回来看一看、走一走。

    两人如同母子一般在孤儿院里悠闲的逛着,宁远红突然问了起来,“对了杨定,记得你去年来的时候,说你考上了……嗯,县房管局对吧。”

    第10章中间人

    杨定今天的心情不错,人都有吹嘘的,杨定抬头看着天空,“是的宁院长,虽然我现在是局里的小科员,不过身在产权股,核心办公室,多少可以说得上话,怎么,宁院长有什么事儿吗,我一定尽力帮忙。”

    宁远红找了一处石凳坐了下来,将事情告诉杨定。

    丰台县孤儿院仅占地二十亩地,虽然多年以来孤儿数量并没有明显上升,但随着社会的进步,对于孤儿各方面的培养越来越细,二十亩地已经不够使用,除了新建图书馆,还有舞蹈室,连操场也太小了,举办活动也觉得场地不够。

    市里县里都不管,孤儿院失去了支持,靠着社会各届的慈善人士支持,勉强维持着日常开支。

    眼前摆着一个机会,一个有钱人看上了孤儿院临近主街这个地理条件,所以找上了院里,要是院里可以协调政府再多给十亩土地,那么所有建设费用都由他出,他仅要建后以后临街的十间铺。

    杨定听完以后有些后悔,这事情可不是小事儿,别说自己,张天河也没能力来解决,不过刚才在宁远红面前鼓吹得厉害,杨定有些下不来台。

    “宁院长,这事情很复杂,可能和我们房管局无关吧,找找国土部门,应该有希望。”杨定委婉的推却起来。

    宁远红听了杨定的话,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像杨定这种年纪,宁远红也不相信他可以帮上忙,只是说出来聊聊天,“杨定啊,我也只是随口问一问,你在政府部门里打牢基础,以后混个一官半职了,才好为咱们孤儿院做事情。这事情啊,我们都打听过了,找国土部门也没用,合伙人正在协调县政府副主任陈涛,只要陈涛答应帮忙,这事情便能办成。”

    杨定正尴尬的笑着,当听到陈涛的名字,杨定严肃起来,正好借着这机会请陈涛出来吃顿,一来联系感情,二来试试事情能不能成,杨定说道,“宁院长,这个忙或许我可以帮上。”

    两天以后,陈涛按到了杨定的电话,一点儿推辞之意也没有,爽快的答应了,陈涛以为是杨定请客,所以告诉杨定,不要去高消费的地方,随便吃点儿东西便成。

    尽管杨定告诉宁远红简单安排一下,但孤儿院的合伙人顾顺仍然安排在了县里一处高档的海鲜酒楼。

    当陈涛看到顾顺时已经明白了,杨定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陈涛也不介意,早晚杨定会知道的,陈涛把杨定叫到了一旁。

    “杨定啊,不是涛哥想说你,你叫了别人事先也该告诉我一声,顾顺这个人最近正在求我办事儿,你这样把我们拼到一块,涛哥很被动的。”

    杨定年轻,陈涛并不在意,只是认为很多事情还得告诉杨定知道,官场上有很多的忌讳,得多想多考虑。

    杨定听了连连点头,自己这次确实有些唐突,万一陈涛本就不想帮顾顺做成这事儿,自己这样安排,陈涛确实很难处。

    “涛哥,真对不住,这事情我欠考虑了,要是为难的话,这样吧,我进去告诉顾顺你临时有事儿得提前离开,下次有机会再约时间。”

    陈涛的手指在鼻间摸了摸,“算了算了,杨定啊,今天要是别人当中间人,我转身就走,不过你小兄弟开了口,他们的事儿就卖个面子给你。”

    入席以后,本来今天的主角是陈涛,不管是身份还是事情的中心,陈涛却把杨定捧上了高位。

    “顾总啊,这个主席位子我可不能坐,大家都是因为小杨的原因,才能私下聚在这里,我建议小杨来坐,啊,好不好,呵呵。”

    顾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座位谁坐都一样,总之他不能去坐,不过顾顺已经更加重视起杨定来。

    顾顺马上将杨定扶到了椅子上,“陈主任说得有理,杨定啊,快坐快坐,顾老哥今天得多敬你几杯。”

    顾顺已经看出了眉目,包间里只有四个人,陈涛一直不敢以主宾自居,顾顺分析了两个原因,一个是陈涛想把面子让给杨定,自己以后把这人情欠到杨定身上,二个原因是杨定比陈涛地位还高,就算杨定只是一名小科员,但难保他背后有什么人物。

    喝酒途中,关系越来越明显,陈涛竟然抢先一步,第一个向杨定敬酒,而且杨定回敬时,陈涛也没有半分领导腔,杯里有多少便干下多少。

    杨定渐渐融入了这个以自己为中心的环境当中,杨定开口说道,“涛哥,我从小便在丰台县孤儿院长大,对孤儿院是有感情的,眼下设施场地都跟不上,顾总是个热心人,无偿帮助孤儿院进行建设,而顾总的要求也不过分,临街建十套商铺,其余的东西都移交给院里……”

    顾顺听着杨定有条有理的讲起事情的经过,笑眯眯的看着陈涛,这事情陈涛清楚,不过从杨定嘴里说出来,仿佛更接近成功。

    宁远红在杨定讲完以后补充道,“杨定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上高中时离开了院里,现在的年轻人,还能记下这份情谊的人不多了。陈主任,希望您和政府对咱们院里多多支持,我代表院里的院方和孤儿们,感谢政府。”

    陈涛泯了一口酒,表情有些复杂,“宁院长,顾总,这事情涉及的部门很多,规划、国土、建设、房管、消防、教育,还有一些隐形的部门或多或少都会参与进来,而且孤儿院是公益项目,在公益项目当中划出一部分作为商用,这事情是有政策障碍的。”

    顾顺知道陈涛故意把问题的难度讲出来,马上说道,“所以我们才找上了陈主任,这些部门谁不给陈主任您的面子啊,只要您出马,这事情很快就可以启动。陈主任,如果途中有什么需要打点的,您知会一声。”

    杨定以为陈涛为爽快的答应,却没想到陈涛一直在绕圈子,并没有给出确定的回复,果然,陈涛没有接过顾顺的话,而是端起酒杯提议大家共饮一杯。

    陈涛放下了酒杯,突然问道,“杨定,有没有兴趣租间商铺,做做小生意。”

    杨定不懂陈涛的意思,怎么突然提到做生意,杨定摇了摇头,“涛哥,我还是在单位里混日子吧,做生意不适合我,况且,我也没那本钱。”

    陈涛拍了拍顾顺的手,“顾总啊,生意有很多,杨定完全可以租一间商铺,然后进行转租,不用管理一月也能收个些钱,对不对啊。”

    顾顺马上明白了陈涛的意思,这个陈涛果然是官场里的“老油子”,年纪并不大,但是见多识多,一肚子坏水。

    顾顺笑了笑,陈涛已经抛出了条件,他怎能不答应,“杨定啊,这样吧,我那十间铺面建好了,全部租给你,签个两年的合同,象征性的收你一个月一百块一间,你可以租给其他人,租金你自己定个数,两年以后我再收回来自己经营。”

    顾顺并不着急,只要可以建成商铺办理好权证,那么他的固定资产便不会飞走,两年时间并不长,最重要的是,自己生意从市区向郊外拓展,打通人脉关系才是首要任务。

    顾顺的大方大家都没想到,杨定更是吃惊,这不是变相送钱吗,一个铺面给一百块一月,按孤儿院那边儿的地段,自己至少可以租到三千以上,十个铺面,天呐,一个月便是三万多,一年下来三十几万呀,两年至少可以净赚近七十万元,自己辛苦工作十年也拿不到这数。

    杨定在产权股呆了一年,连个小红包也没有见过,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在中间牵线搭桥也能有这么大的收获,不过一切都是陈涛的安排。

    杨定思索着,官场果然是博大精深,陈涛的处事原则和谈话技巧自己真得好好儿学习。

    不过七十万元的现金,这算是贿赂吗,杨定一时不敢应下。

    陈涛大笑了两声,“呵呵,杨定,还不感谢顾总的租金优惠。顾总,这事情我会协调一下,很快便有消息。”

    房管局副局长李家福也在这家酒店里吃饭,听另一名朋友讲道,政府办副主任陈涛也在这里吃饭,陈涛不仅个人是正科级干部,而且又是严崇喜身边的红人,自己得去去。

    这一桌朋友都不是从政之人,所以李家福一个人拿了瓶白酒找了进来。

    李家福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局里的杨定怎么和陈涛一块儿吃饭,回想着最近局里的传闻,说什么杨定被停职休息一个月,政府办领导介入,看来是真的。

    不过眼前的事实告诉李家福,这个传闻有一定的偏差,杨定并不是告状或揭发,两人本就是朋友,这个张天河,也没搞清楚下属的社会关系网。

    “陈主任,哈哈,知道你在这里,我专程过来陪你喝几杯,咦,这不是杨定吗。”李家福装作刚看到一样,想摸一摸两人的关系。

    杨定本想站起来,但琢磨了一下,涛哥和自己的关系已经很密切了,自己站起来不是丢了涛哥的脸,不行,还是坐着吧。

    第11章李家福的心思

    “李局,是你呀,我和涛哥小聚一下,我来介绍介绍,这位是丰台孤儿院的宁院长,这位是顾总,做大生意的。”

    杨定很骄傲,充满着自信眉飞色舞介绍起来,想告诉自己的领导,你看看,自己的圈子还能上台面吧。

    陈涛也没有站起来,李家福只是一个副局长,很多人卡在副科级多年上不去,那是一道巨大的鸿沟。

    “李局啊,小杨可是我兄弟,在房管局里你得多照应照应,多给他点儿机会,来,咱们几个喝一杯。”

    此时四人才起了身子,顾顺在丰台县没有人脉基础,一个领导他也不能放过,干完了酒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李家福以后说道,“李局,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免不了给你添麻烦,对了,你朋友在哪个包间,这顿饭我来买单。”

    今天是李家福请几个朋友吃饭,他原来就想连这桌一起买下,所以回答着,“陈主任是平时请都请不到的领导,顾总别客气,今天我请,我请。”

    顾顺怎么可能让别人买单,今天可是为了他的事儿大家聚在一起,马上拍了拍胸脯,“李局,这可不行,你是小杨的领导,也就是我朋友了,今天都别和我抢。”

    杨定也刻意拿出顾顺的名片看了看,小声问起旁边的宁远红,“宁院长,这个顾顺是干什么的嘛,顺风实业公司总经理,这是什么公司。”

    宁远红回答起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别人讲,他这公司没什么实业,他就是一个四处找活儿的商人,什么业务都接,比如转包工程、物流货运、炒房炒股,总之什么都做。”

    这时陈涛也和李家福透露着县领导的行程,下周县长严崇喜便会到房管局调研工作,所以让李家福特别注意,最近不能出什么乱子,到时陈涛也会随行。

    李家福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包间里,朋友们一直在喝酒,他也提不起兴趣,一门心思想着杨定的事儿。

    虽然不清楚杨定和张天河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张天河太欠考虑了,刚才陈涛从头到尾没有提过杨定停职回家的事儿,要是陈涛知道,一定会问自己的,所以杨定还没告诉陈涛。

    不过下周陈涛就会陪同严崇喜到局里来,要是发现杨定停职的事儿,张天河便有苦头了。

    李家福一直以常务副局长自居,他当然希望张天河早一些离开,这样他才有机会当上一把手,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李家福想着,自己是装作不知道,让张天河去得罪陈涛,还是明天回局里研究一下杨定的事情,让杨定马上回单位上班。

    想了很久,李家福终于想到了,首先自己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为杨定申冤,其二,也不能让杨定回单位,必须把张天河送到一个难堪的位置。

    李家福不是给陈涛面子,而是陈涛背后的人可以决定他的升迁,只要能得到陈涛的好感,帮着自己在严县长面前吹吹风,以后随便去个单位当一把手还是没问题的。

    演戏演全套,李家福并不分管产权股,所以装作毫不知情,进了产权股便问了起来,“咦,你们股里怎么少一个人。”

    杜佳妮一看是李家福,马上站了起来,他怎么来了,平时副局长都很少到办公室的,而且李家福不分管产权股。

    李家福兼着局里的纪检组长,监管也是他的份内事儿,一年都没来过,今天是哪阵风把他吹来了,所以杜佳妮故意阴阳怪气说道,“李局,你亲自来查岗呀。”

    李家福指了指一张空桌,“路过来看看,这是谁的位子,去哪里了。”

    刘芬瞅了瞅对面的空桌,抢着回答,“李局,是杨定的位子,他最近……”

    杜佳妮走了过来,“李局,杨定停职休息一个月,局办没有向你通报这事儿吗。”

    杜佳妮上回和谭亮闹了别扭,不过她可不怕得罪副局长,在局里,什么事情都是一把手说了算,而且杜佳妮手眼很高,这些副局长有多大的能力,在她眼里都是些玩弄权术的庸才。

    李家福一脸的疑惑,慢慢的表情充满着怒气,“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杨定这同志挺不错的,是谁的指示,局长办公室讨论过吗,局党组研究过吗,简直就是乱弹琴!”

    杜佳妮已经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儿,李家福来产权股绝非偶然,而且杨定停职离开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别看这些局长们整天高高在上,但下边儿的小动作他们一清二楚。

    杜佳妮说道,“李局,老板知道这事情,你问问他去。”

    李家福离开以后,产权股一名年轻的女人悄悄走到了杜佳妮,“杜股长,杨哥为什么会被停职啊,他犯什么错误了。”

    这个女人是杨定走后第二天分到产权股的,她来到房管局以后,局里的第一美女再不是杜佳妮,不过杜佳妮知道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不是她可以得罪的,杜佳妮笑着回答,“小严啊,这事情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把哪位领导给得罪了吧,好了,你别操这些心,多看看政策文件,下一步我准备安排你做一些核心的工作。”

    李家福突然提议召开一个局长办公会,张天河想了想,最近没什么大事情需要集体研究吧,关好门以后看到了谭亮出来,“谭局,今天李局召集大家说什么事儿呀。”

    谭亮当然也不知道,不过李家福今早上班的举动他略有所闻。

    “张局,我听说李局上午专门到产权股逛了一圈儿,还为杨定抱不平,说什么停职的事情,没有经过会议研究,是乱弹琴,还说什么是哪位领导有这么大的权力,以个人名义擅自将工作人员停职。”

    局里三个分管副局长互相之间并不来往,各管一摊、各有各的圈子,所以在一把手面前经常相互抨击,杨定的离开是张天河亲定的,李家福这不是撞上枪口了吗,所以谭亮的话添油加醋。

    张天河加快了步伐,对李家福有些意见了,这个家伙明知故问,还敢指责起自己来了,“谭局,一会儿事情研究完了,我倒要问一问李家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谭亮心里暗喜,一会儿张天河把李家福给批一批,省得他平时自以为是常务副局长高自己一头。

    局里一正三副,除了张天河、李家福、谭亮,还有一名副局长叫郑治,郑治一向低调,分管的办公室也是最少的,从来不在张天河面前要权。

    郑治在局里的资历比另外三名领导都深,亲眼见证了身边的多名局领导高升、暗降、撤职,看得多了也就淡了,所以房管局走马观花领导换了又换,正因为郑治不得罪任何一方,所以能原地踏步到现在。

    郑治早早就到了会议室里,会议研究什么他并不感兴趣,总之是另外两名副局长争来吵去,局长今天站在左边、明天站在右边玩弄平衡权术。

    李家福进了会议室,见只有郑治一人,便开始拉拢起来,“郑局,我就说局里你最勤快,谭局经常以工作太忙晚到,我心里是清楚的,他手里事情多,那他把分管的业务划出一块给郑局呀。”

    郑治笑了笑,他怎能听不出李家福是在挑拨他和谭亮的关系。

    “呵呵,李局啊,我这人随意惯了,让我管,再多我也不推卸,不让我管,我一个人乐得清闲,谭局分管的办公室确实相对重要,平时很辛苦我们也是看到的。”

    李家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郑局,产权股的杨定,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郑治一脸笑容,让外人丝毫看不出他的想法,其实郑治是有心思的人,只是苦无门道而已,提到杨定,郑治也是看在眼里的,一年以来,不管哪个方面这小伙子都是可圈可点,不过郑治不能说太多。

    “杨定这个年轻人,不错,嗯,挺好的。”

    李家福渐渐带上了情绪,手掌捏成拳头敲了敲会议桌,“就是呀,我观察了很久,产权股里最累最繁杂的事儿,都是他在做,为什么总有领导对这种埋头苦干的人看不顺眼呢,更有甚者,班子也不议一议,一个人便下了指示,把人家弄回家休息,这里是政府机关,不是什么社会帮派,凡是都要民主嘛……”

    李家福越说越气,直到张天河和谭亮走进办公室,李家福才停止了声音。

    张天河对李家福早上的言行是有意见的,当着另外两名副局长的面,张天河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李局,你召集这个会议研究什么,咱们快些讨论,一会儿我也有事情给大家说。”

    张天河并没有想到,李家福要讨论的事情竟然就是杨定,把杨定的事儿拿到了会上来讲,这不是明刀明枪和自己拼上了吗,听到李家福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张天河也不客气了。

    “行了!李家福,你说了半天,某位领导某位领导的,不就是指我吗,你直接讲出来就成了,别在那里阴阳怪气的。”

    第12章县长到

    李家福见张天河挑明了,也不再伪装,“对,张局,我就是对你有些意见,我们这些副局长不是摆设,我们也是领导班子成员,我们的权力在哪里,别的我不说,我就为杨定的事情抱不平,没有经过大家议定的事儿,都不算数,我兼任纪检组长,有义务把局里的不规范讲出来,杨定必须马上回单位上班。”

    谭亮没想到李家福态度这么强硬,本想帮着张天河说几句,但是一想,李家福又不是傻瓜,他敢这样讲,当中能没什么问题吗,谭亮干脆把手放在额头上挡住眼睛,几根手指不断在额头上弹着。

    郑治心里也在分析,最近没有关于张天河或李家福调走的传闻,李家福向来对张天河还是尊重的,怎么会为了一个工作人员翻了脸。

    要么杨定这个人有些问题,要么就是李家福在县里找到了什么靠山。

    能当上副局长的人,在县委、县政府能没有人吗,不过那关系还不够硬,能当上部门一把手的人,那才有过硬的背景,比如张天河,他就是副县长邱阳明的人。

    当上一把手以后,才有能力和上头的领导互惠互利,所以关系才能更深一层。

    郑治也没有发言,默默注视着张天河,想看看他的反映。

    张天河也是一愣,虽然工作中有摩擦,不过李家福这样的恶劣态度是他始料不及的,“李家福,杨定的事情是我决定的,我决定的事情也就是局班子的最终决定!你同不同意不重要,杨定停职一个月,一天也不能少,我说的!”

    张天河愤怒的起身离开,郑治和谭亮也没和李家福说一句话,合上本子便走了,留下李家福一人坐在会议室里。

    李家福倒是不急不燥,掏出一支香烟点上,心里想着,自己的计划总算是成功了,不仅表明了坚强的态度,杨定也没能顺利回单位,张天河,你就等着下星期倒霉吧。

    张天河作为一把手,要报复李家福很容易,李家福分管的办公室报来的文件,只要不是政府高度重视的,他统统扔在了一旁,报账也卡住了,非得让李家福知道,局里谁最大。

    局里气氛异常紧张,下面的人也议论纷纷,说局领导之间不团结了,最终遭殃的还是下面的人。

    星期五,张天河接到了政府办的通知,下周一严崇喜会到房管局调研工作,这才是头等大事儿,张天河马上安排上去,有矛盾纠纷的问题,各办公室马上处理联系,尽量不要在周一时有人围堵,局办负责把近两年的局总结、贡献、数据、成绩详细整理一遍,突出亮点,各间办公室必须做到整洁舒适,就连局里几个死角也安排的清洁人员周末打扫,楼道更是扫了拖、拖了扫,整个房管局焕然一新。

    周一房管局没有一个人迟到,就像是小学校园里的大扫除一样,到了单位第一件事情,便是收拾办公室和办公桌,一旦有哪个办公室影响了全局的形象,张天河放了话,股长直接撤掉。

    在门口迎接的人不宜过多,除了局领导,仅有局办主任一个人。

    严崇喜更简单,一辆车子,除了驾驶员,仅有陈涛这个秘书兼副主任一人陪同,陈涛早一步跨下车去,为严崇喜打开车门。

    要是杨定也在这里,他会更加兴奋,因为他没有猜错,严崇喜便是那天请他吃饭之人。

    张天河走出迎接的队伍迎了上去,双手紧握严崇喜,“严县,欢迎到咱们房管局调研工作,咱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张天河语气充满着激动,虽然张天河是局长,和严崇喜经常碰面,但除了开会议事,他基本没有和严崇喜单独汇报的资格,中间还隔着分管副县长,所以张天河能不激动吗。

    张天河笑着站在一旁,见严崇喜和局班子握手以后,便说道,“严县,陈主任,楼上请,会议室已经安排好了,坐下以后,向你们具体汇报局里的情况。”

    上楼的时候,李家福故意窜到了陈涛身边,小声的说着,“陈主任,有个事情向你汇报一下,杨定被张天河给停职了一段时间,我好说歹说,甚至在会上和张天河翻了脸,他也没有同意杨定提前回来上班,我真是急死了,我吃点儿亏没什么,可杨定这小伙子真心不错。”

    “哦,还有这种事情。”陈涛也有些诧异,上回和杨定吃饭没过多久,那时他难道已经停职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停谁的职不好,张天河居然敢停杨定的职,就连严县长也得请杨定吃饭,老子巴结还巴结不过来,你张天河脑子进水了吧。

    陈涛严肃的说道,“嗯,我知道了。”

    有陈涛这句话,李家福已经满足了,陈涛知道以后,少不了在严县长耳朵边吹风,张天河呀,你居然也不调查调查,杨定和陈主任那可是要好的兄弟。

    一行人到了会议室里,严崇喜坐在椭圆形桌子的一方中间,陈涛坐在一旁,这一方就坐了两人,而房管局的领导都坐在对面,张天河便对着严崇喜坐下,每一个座位前都摆放着一包好烟和一盘水果。

    一名工作人员把茶倒好以后,懂事儿的退出了会议室,并将门关好,张天河咳了两声,“严县,那我开始汇报了。”

    陈涛正在小声与严崇喜嘀咕,严崇喜微微点着头,最后看向张天河,摆了摆手道,“开始吧。”

    张天河拿起了手里的稿子,不过开场白还是随兴脱稿,“呵呵,严县、陈主任,首先我还是代表县房管局的局领导班子和全体干部职工,对严县长和陈主任的到来,表示热烈的、由衷的欢迎。”

    会议室里房管局的局长、股长都拍起了手来,人人面带微笑,整个会议室一种喜庆的气氛。

    张天河满意下属激烈的掌声,掌声越大,自己脸上也越有光彩,张天河的眼睛放在了稿子上面,“下面我代表房管局,向县委、县政府作一个两年的工作报告,有不妥、不完善的地方,请严县指正批评,两年以来,房管局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在……”

    张天河神采飞扬的念着两年以后他在任上的成绩,在一些数据和事情上,刻意加重的语气,提醒严崇喜,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李家福在一旁瞟着张天河,看你能得逞多久,副县长邱阳明是你的后台,不过邱阳明这个副县长在县政府里排名靠后,下边儿还能摆平,在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面前,邱阳明根本说不上话。

    要是严崇喜对张天河有意见,张天河找谁也没用,局长的职务必定难保。

    杜佳妮今天也挺高兴的,严崇喜是县里的第二把交椅,县委书记即将退休,听说新的书记将从严崇喜和县委副书记白展鸿当中产生。

    张天河跟着邱阳明是没什么前途的,要是严崇喜当了书记,张天河能坐上他的船,张天河便有机会这辈子混到副处级的位置上去。

    杜佳妮是有野心的,一个股长怎么能满足她的口胃,要是张天河能当上副县长,自己至少也是个副局长。

    杜佳妮希望严崇喜可以看上张天河,而且张天河这两年以来做的成绩,确实比往届的领导更突出,杜佳妮善于察言观色,但观察了这么长时间,她并没有看出严崇喜对张天河的欣赏之意。

    杜佳妮心里思索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要是严崇喜不重视张天河,便不会选房管局为调研的目的地,而且县委书记之争就快到来,每一步都是有深意的。

    严崇喜一直稳靠在椅子上,双手架在胸前,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其实他面前也有一份张天河手中的稿件,不过严崇喜并没有看,一直听着张天河汇报。

    “……我的汇报完毕,请严县多多指正。”张天河的汇报结束了。

    严崇喜点了点头,“嗯,张局的汇报很详细,从报告上可以看出,房管局这两年的工作是用了心的,是下了功夫的,我听了很欣慰啊。不过张局,外部管理的成绩,不能代表整个机关的成绩,内部管理也很重要,大胆启用年轻人,不拘一格降人才,张局,这一点你们局做得怎么样。”

    张天河没想到严崇喜会提到机关内部人事管理上边,想了想,自己这几年还真没提拔过年轻人,不对,杜佳妮还没满三十岁,她该算一个吧。

    “嗯,严县,我来介绍一下,房管局对外的重要部门,产权股的股长,杜佳妮。”

    杜佳妮站起来微笑看着严崇喜,轻轻点了点头,“严县您好。”说完以后便坐了下去。

    张天河继续讲道,“杜股长从到局里一直在产权股工作,经过去年的内部竞聘轮换,杜股长成功竞得产权股副股长一职,前不久因为考虑到杜股长能力突出,所以我又进行了一次小变动,杜佳妮同志现在已经是产权股的股长了,而且事实证明我们局领导的决定没有错,杜佳妮同志从上任以后,一直……”

    严崇喜掏出一支香烟自己点上,一把将钢制打火机扔在会议桌上,啪一声响后,严崇喜讲道,“我听说你们局有位叫杨定的同志非常不错,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职务。”

    第13章回归

    严崇喜一句话,令整个会议室的人都震惊了。

    杨定!

    严崇喜这个县长怎么会突然提到杨定!

    在县长心里,能挂上名的人并不多,怎么会轮到一个普通的年轻工作人员,大家纷纷开始猜测起来,心生忌妒,为什么自己的名字没能进入县长的法眼。

    杜佳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严崇喜居然叫出了杨定的名字,杨定这一年难道一直是扮猪吃虎吗,他一直有严崇喜作靠山。

    想来想去杜佳妮也想不明白,杨定要是有这么强的后台,会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吗,会在局里任人唆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杜佳妮和杨定没什么矛盾,心里也只是意外而已。

    李家福到产权股里专程问杨定的事儿,还在会上和张天河吵了一架,难道他知道些什么,杜佳妮陷入了思考,虽然杜佳妮有时管不好自己的嘴,不过对事情的分析还是很准的( 桃运官途 http://www.xlawen.org/kan/20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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