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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刘主任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潘宝山见刘江燕好像比他还慌神,反倒一下镇定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开门太快把你给吓着了。”

    “没什么,没什么。”刘江燕抬头摇摇笑着说:“潘宝山,我们周国防主任参加副乡长补选,到时,到时投他一票呀。”

    “哦,你是说这事啊,好办。”潘宝山笑笑,盯着刘江燕那张俏美的小脸使劲看了看,“听说周主任和郑主任两人争当副乡长,咬得很紧。”

    “就是啊。”刘江燕轻点着下巴,“我们党办还专门开了个会,把大家发动起来,各人负责几个部门去说情拉选票,难为情死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嘛,政府办那边也一样。”潘宝山翘起嘴角一笑,“刘主任别担心,你交待的事情我肯定办好。”

    “潘宝山,我,我可不是交待。”刘江燕抿了下嘴唇,“就是说说。”

    “行,不管怎么着,我明白该怎么做。别人的工作不支持,你的工作还能不支持嘛。”

    “哎呀,你可别这么说。”刘江燕一下脸更红了,“那,那我走了。”

    “哦,好的,刘主任你慢走。”潘宝山笑着点了下头。

    “嗯,再见。”刘江燕轻轻地摆了摆手,离开了办公室。

    潘宝山端着茶杯呆呆地站在原地,吧唧了下嘴巴,自语道:“好啊,好一个大姑娘。”

    “宝山!”突然间王韬蹦了进来,手里拿着半盒软中华,“中午招待市软办来人,拣了几根好烟。”

    “软的啊,好。”潘宝山一把抓过来,指指桌上他的硬中华,“那盒硬的归你了,刚开封没抽几支。”

    “不行,你那数量占优,但质量跟不上,不换。”

    “不换你吃亏。”潘宝山一副正经模样,“咱俩不分你我,有烟肯定是拣好的抽对不对,这么几根软中华三两下还不解决掉?盒子就空了。”

    王韬想了想,“好吧,换就换。”

    “嗌,这就对了嘛。”潘宝山把软中华装进口袋。

    “嗳嗳,怎么装起来了,不是说三两下抽完的嘛?”

    “我是说三两下抽完,但没说什么时候开始啊。”潘宝山一抖眉毛,抬脚朝外走,“我先去洗洗杯子。”

    “回来,潘宝山你给我回来!”王韬招招手,跑到办公桌前把硬中华拿了,点了一根,“烟的事就算了,我问问你,刚才我可看到刘江燕从你这里走出去的,怎么,和她挂上了?”

    “怎么会,刘江燕是来谈公事的。”潘宝山语气颇有些惋惜,“丢下几句话就走了,我还没缓过神来呢。”

    “我看也差不多,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你有点傻愣愣的。”王韬笑了,“不过话说回来,刘江燕虽然比你大一岁,但她各方面都不错,而且对你也有点意思,我看你不如把她拿下得了!”

    “怎么拿?”潘宝山疑惑地问,“我怎么没看出她对我有意思?”

    “她一跟你说话就害羞不好意思。”王韬吹了口烟,“从心理学上讲,那是因为有诉求,导致精神紧张。你说男女之间相互能有什么诉求?而且又都是单身,很明白的事。”

    “你别蒙我。”潘宝山笑了笑,“刘江燕对谁不都那样,她天生就是柔弱羊羔型的,跟谁都不太好意思。”

    “但对你特别突出。”王韬表情一下严肃起来,“潘宝山,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别以为你是选调生就拿着架子,她刘江燕的条件真是不错,模样没得说吧,脾性为人温和友善,本质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虽然已经二十六了,但还很单纯,而且,人家已经是党办副主任了。当然,说到这个又不得不扯上她姐姐刘海燕,牛啊,绝对是官场女强人,三十来岁,已经是副县长了,日后,日后再提拔起来啊,没准就是县长了呢!”

    “你小子够缺德的,什么日后提拔,尽损人家。”

    “不是我缺德,只是说一种现象而已。”

    “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嘛。”

    “瞧瞧你那点出息。”王韬攮攮鼻子,“还没怎么地,就袒护准大姨子了,纯粹是见色忘友之徒。”

    “扯**蛋。”潘宝山一歪头,“这哪儿跟哪儿,王韬我跟你说句实话,刘江燕人是不错,我是觉得配不上人家知不知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得耐心等待,要不然被拒绝容易断了后路,否则我早就行动了。”

    “什么叫时机成熟?”王韬一斜眼,“等你觉得时机成熟了,没准刘江燕已经被人给掳走了呢!”

    “那也没法子,怨不得谁。”潘宝山呵呵一笑,“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得顺应天理。”

    “算了,不跟你罗嗦。”王韬哼了一声,“你小子口是心非,跟我都不掏心窝子,不够意思,做人真失败。”王韬装起硬中华,晃着脑袋走了。

    “,王韬,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可不能这么污蔑我的人格!”潘宝山跟到门外。

    “得得,赶紧泡杯茶歇着去。”王韬嘿嘿一笑,头都不回摆了摆手。

    “***,还玩起我来了。”潘宝山摇头笑了笑,把茶叶水泼进门前的绿化花坛里,“回来回来,有件大事还没跟你说呢。”

    “蒙我的吧?”王韬回过头问。

    “嘁,爱信不信。”潘宝山回屋里重新泡茶。

    王韬折回了头,叼着烟斜靠在门框上,“说说看。”

    “进来,把门带上。”

    “鬼鬼祟祟到底要干什么?”

    “没想到我会被提名补选副乡长吧,而且县委组织部也批复同意了。”潘宝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捏了根烟点上,有滋有味地吸了一口。

    王韬被震了一下有点傻,半晌才回过神来,“没开玩笑?”

    “绝对严肃认真!”

    “妈的,你祖上烧高香了!”王韬张大了嘴巴,“那周国防和郑金萍呢?他们两人现在活动正紧呢,难道这次有三个补选名额?不过即使这样,形势也不容乐观,到时你还不知道能得几票呢。”

    “据可靠消息,周国防和郑金萍两人都被否定了。”潘宝山道,“这也是我刚刚听说的,没几个人知道,可得保密。”

    “你二大爷的!”王韬一脸惊喜,“这么说不就是铁板钉钉了?”

    “也不一定,这还要看黄书记和梁乡长的意思。”潘宝山不无担忧,“他们目的达不到,谁知道会不会折腾。”

    “县里的意思他们还折腾个鬼!”王韬一拍潘宝山肩膀,“放心吧,以我的经验判断,你已经稳坐副乡长宝座。”

    “我也情愿那么想啊,不过事情不到最后都说不准。”潘宝山深呼吸了下,“现在我正想法子保持镇定,要做到宠辱不惊才是。”

    “那我劝你少露头,这两天不和别人接触,否则一旦有所放松,喜怒形于色了,弄不好就会露馅。”

    “露馅不露馅无所谓,明天批复可能就下来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潘宝山抬头看着屋顶,“我只是怕自己会得意忘形招致大家厌恶,到时票决不通过,岂不是亏大了。”

    “不会,绝对不会。”王韬把烟屁股弹到门后,“谁逢到喜事不高兴,难道还要刻意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

    “唉,这会心里翻涌着呢,很不平静。”

    “正常,这是多么大的一件大事,当然不会心平气静了。”王韬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上班了,我现在去办公室探探郑金萍那边的情况,密切关注她的反应,有些事从她那里可以看出些端倪来,要随时掌握,以便应对。”

    王韬急匆匆回去了,等了一会不见郑金萍的影子,有点不正常,以往每到上班的时候她都会趾高气昂地过来指手画脚一番,有事没事总要吩咐一阵。尤其是最近些日子,随着乡人代会召开的时间迫近,更是莫名地兴奋。

    半个小时后,郑金萍出现了,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踏进了办公室,脸色阴得厉害。王韬一看,赶紧出来打了个电话,告诉潘宝山似乎郑金萍已经有所知晓。

    不错,郑金萍的确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梁延发刚刚告诉了她情况有变。

    梁延发一直在关注此事,几天前就通过关系到组织部打探情况,始终没有确切消息,说是县常委会还没最后研究。这种情况不正常,区区一个副乡长的报批,以往没几天批复就能下来,可这次如此费周折?

    越是这样,梁延发盯得就越紧,最后果然在批复下来之前知道了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却也无可奈何,不过好在周国防也没过关,算是取得了平衡。可郑金萍这边还需要安抚一番,于是中午便把他喊到办公室做了一次深谈,说这次情况特殊,下次再想办法。

    郑金萍一听沮丧万分,她已经做好了百倍准备,就等着在人代会上和周国防决一死战,没想到还有有这种意外。但她没得法子,知道凭梁延发的能耐无力回天,只好接受残酷的事实,回去慢慢调节。

    潘宝山听了王韬的这个消息,反而镇静了许多,看来郑金萍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用多想,结果好坏,只是坐等就行。

    潘宝山丢了支烟给对面桌的老王,说有事照应着点,他回宿舍洗两件衣服。

    “去吧,这会儿能有啥事?”老王拿起香烟看看,“好家伙,软的啊,还‘3’字开头呢!”

    潘宝山笑笑没说话,此刻他想回宿舍继续静一静。

    出门没走多远,老王探出头来喊了一声,“宝山,梁乡长来电话了,要你去他办公室去一趟!”

    潘宝山一下忐忑不安起来,梁延发怎么这会儿要见他?

    第五章高论

    梁延发正在办公室吞云吐雾,潘宝山敲门进去后很恭敬,“梁乡长,你找我有事?”

    “喔,来了啊。”梁延发摁灭烟头,身子往后一靠,呵呵两声,“小潘,你可是省派的选调生呐,到咱们夹林乡感觉咋样?”

    “很好,在梁乡长的关心下,各方面都很好。”潘宝山笑着点点头,“只是到现在还没能做出什么成绩来,感觉有点坐不住。”

    “急啥,你才来多长时间?”梁延发微微一笑,“况且,一个人想要做出成绩来,机遇也是很重要的,你怎么看待机遇问题?”

    “怎么看待?”潘宝山摸摸耳际,显得不太好意思,“对我们小年轻来说,所谓的机遇不就是能得到领导的垂青嘛。”

    “嗯,你说得很务实。”梁延发点点头,“那领导的垂青又是啥?”

    “这,这……”潘宝山心里有数了,看来梁延发想让他领情,不过这个时候还得继续装作蒙在鼓里,“垂青就是格外照顾吧。”

    “说照顾太笼统,具体来讲就是能创造一定的发展平台!”梁延发直起身子,“只有具备合适的平台,才能很好地做事出成绩。”

    “是,是,梁乡长说得透彻!”潘宝山不住地点着头。

    “小潘,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直接告诉你吧,现在你的机遇已到,我正在为你创造一个很好的平台。”梁延发得意地笑起来,“前段时间乡里酝酿提名副乡长补选人选,我帮你争取了一个名额,上报到县委组织部,马上就批下来。”

    “啊!”潘宝山立刻装出无比惊讶的样子,“梁乡长,真,真的嘛?!”

    “我能跟你开这种玩笑?”梁延发很认真地看着潘宝山。

    潘宝山马上正了正身子,“没想到,真没想到梁乡长这么器重我!”

    “呵呵,小潘你可要知道,器重你是有原因的,无非是看中你有能力,这半年多来其实你表现还不错,进村入户下田头也做了不少事情,我都了解。”梁延发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潘宝山,“这也正是我看好你的地方,年轻人能做到那样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那也是梁乡长你指导有方,要不咱们农经站也开展不了什么工作。”

    “嗯,今天要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先跟你打个招呼,有些事情发生了,要知道来龙去脉,不能稀里糊涂。”

    “知道了,清楚得很!”潘宝山咧嘴笑了,“不过梁乡长,我还有点疑问,听你话的意思,提名的不止我一个,最后还说不准谁能胜任呢。”

    “你是核心人选,其他人都是陪衬。”梁延发表情严正,“党办主任周国防和我们政办主任郑金萍也都是提名人选,但他们的能力还是稍逊一筹,不能因为他们是主任就能优先,用人嘛,要唯才是用,不能唯亲唯近,那样可不利于大局发展。”

    “梁乡长,你这话说得让人心服口服,假如我们夹林乡领导个个都像你这般公明,那可真是一大幸事啊!”

    “呵,小潘你可不能这么说,让别人听到了会有想法的,对你没啥好处。”

    潘宝山笑着点点头,“听梁乡长的。”

    “好了,没别的事就回吧。”梁延发稍稍放低了点声音,“事情先不要声张,稳住了慢慢来,按部就班最好。”

    “我不会说的。”潘宝山退着步子离开。

    出了梁延发办公室,潘宝山长长地吐了口气,拔脚往宿舍走去,没走两步就不由得暗骂起来,你妈的梁延发,尽胡说八道,不就想拉我入伙嘛,竟然把我当愣子耍。不过这样也好,暗地搞点小动作也方便,他不会太警惕。

    来到宿舍,潘宝山把门销上,鞋子一脱躺倒在床,尽力舒展着四肢,再次陶醉起来,工作不到一年就能弄个副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运气。

    不过潘宝山也知道,要想在仕途上混得开,仅仅靠运气是不行的,还得靠真本事,最起码要把本职工作搞好。如果顺利成为副乡长,本职工作会是什么?如果不重新调整领导分工,接手赵副乡长的盘子倒很不错,负责乡里农、林、牧、副、渔等大农业生产,这方面肚子里还有点货,大学时学了不少,后来又在省、市岗前培训班上进行了着重加强,有的是信心。如果要是重新调整分工,那可就难说了,万一摊上什么计生、民政方面的分管工作,那可够折腾的。

    想来想去,这个问题还很严重。潘宝山决定先找梁延发谈谈,一方面打个招呼探探路子,另一方又能主动示好,表明立场态度。

    事不迟疑,潘宝山没有丝毫犹豫,半小时后再次来到梁延发办公室。梁延发正准备出门,潘宝山一看觉得时机不太合适,也没说什么。

    “没重要的事就明天再说,我有个事情要赶到县里去。”梁延发也不想停留。

    “梁乡长那你忙,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换个时间再说也不迟。”

    “那好吧,我得抓点紧。”梁延发夹着小包走了。

    潘宝山这会也没心情回宿舍自个乐了,还是到办公室去,随便找点事把下午的时间打发掉。

    老王正抱着茶杯看报纸,见潘宝山神采奕奕地进来,问怎么回事,去了趟梁乡长办公室就精神焕发了。

    潘宝山不忍心对老王撒谎,但也不想说出实情,只好含含糊糊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梁乡长就是说我作为选调生来到夹林乡,比不得在城市里舒服,但不要被艰苦的环境吓倒,农村是片广阔的天地,大有作为可做,要好好干。”

    “好事。”老王点点头,“看来你已经入了梁乡长的法眼。”

    “什么好事?”潘宝山一皱眉头,“不就是拉我充实他的队伍,跟黄书记开战嘛,我才不乐意呢,就目前这状况很好,两不沾四不靠,自在。”

    “年轻人还是要要求上进的,不比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老王放下报纸,“宝山,你条件好,应该积极上进,但关键是站队问题,站好了几年挪一个窝,越升越高,站不好一辈子就陷小坑里头了,说起来都可怜呐。”

    “老王,想那么多累,我可不想动那脑子,一切顺其自然就行。”

    “这个社会绝对不能顺其自然,否则顺到最后你就成了温顺的绵羊了,任人宰割。”老王说得很真切,“唉,就说我吧,搞了一辈子技术指导,从年轻时到现在,二三十年了,期间不说废寝忘食一心为公,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还算得上吧,可到头来还是这个样,和我同期的那些人,现在起码是个副科,有部分转行的,也都发了财,就数我最惨,啥都没混到。你说吧,都现在这个年龄了,有心懒散自在些不问事,还怕人家说老糊涂了,可继续下去,心理又不平衡。”

    “哟老王,还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牢骚。”潘宝山其实听得不是个滋味,但不想弄得悲悲戚戚,于是哈哈大笑起来,“愁眉苦脸招了病,嘻嘻哈哈活了命。老王,你不能这么哀叹抱怨,离退休还七八年呢,希望依旧存在,过个两三年我混出点头来,绝对尽力帮你提高政治和生活待遇!”

    “你小子,尽管拿我逗乐吧。”老王拿起报纸一抖,继续低头研读。

    “老王,说了你可别不信,我可是认真的。”

    “好好好,我就等着那天早点到来了。”老王头也不抬,伸手摸过茶杯嗅了一口。

    潘宝山还想再说几句,王韬在门口招了招手。

    “什么情况?”潘宝山赶紧出来问。

    “郑金萍这回真的是严重受伤。”王韬眉毛直颤,“刚刚去了县城,看样子是找地方疗伤了。”

    “她也去了县城?”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梁延发也才走没一会儿。”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梁延发出钱出力安慰她,再许个下次肯定提拔之类的诺言来博取欢笑。”

    “看来你是深谙此道啊。”潘宝山嘿嘿笑道,“幸亏你还没当领导,否则你不玩疯了嘛!”

    “这辈子我可不想当什么领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弄点实惠就行,在官场上我没戏。”王韬潇洒地一甩头发,“潘乡长,以后我可就跟着你混喽!”

    “鸟人,这话说得真臭。”潘宝山一歪头,“以后可别说这些,听了都得慌。”

    “这有什么好的,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王韬说得好像很认真,“你我关系是不一般,但那仅仅是个人关系,跟工作是两码事,工作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难道还能不分场合跟你称兄道弟?当然,私底下是另外一番说法,等你掌了大权,或许我就辞职经商了,靠着你的关系肯定能发财。不过有一点你放心就是,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

    “以后谁靠谁还不一定呢,好运和霉运总是错峰出现,弄不好就会在波谷里翻船,那谁也说不准。”

    “别人能翻船,你潘宝山能翻得了?我一看你就是官运亨通,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整一个财源滚滚。”

    “你小子就钻钱眼里了。”

    “做官当然不错,但有钱的好处也显而易见啊。”王韬吧唧了一下,“不说远的,就说赵副乡长和他那朋友,一起出的事,可你看看那现在,赵副乡长差点就成阶下囚了,而他经商的朋友呢?还不是该怎么赚钱还是怎么赚,该怎么玩女人还是怎么玩,差别就那么大!”

    潘宝山琢磨了下,还真是有道理,“话是那么说,可你知道赚钱就容易?各有各的难啊。”

    “所以说得有靠山呐。商场与官场是一个道理,只要有关系,办起事来就是事半功倍。”

    “看来你小子真是得道了,我相信你以后能成为商界巨鳄。”

    “这话我爱听!”王韬笑了,“宝山,要说聪明,你比我聪明,要说损点子,你也比我的多,你比我欠缺的就是卑鄙。”

    “又要发什么高论?”

    “不是高论,只是个人的真知灼见。不管干那一行,对人用人法,对鬼用鬼招,否则有些事不好办。”

    潘宝山第一次很认真地看着王韬,还真是不得不佩服,早工作两年就是不一样,别的不说,起码心练得够狠。

    “这么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对,很对,我这不正消化吸收嘛。”

    “赶快吸收,绝对实用。”王韬扭扭脖子看看四周,“假如你要是领会得快,马上就能学以致用,眼前啊,正有事需要!”

    第六章指路

    眼前有事正需要?潘宝山一时还真想不出哪儿需要什么,“王韬,有话直说,别让我猜得头疼。”

    “这还用猜嘛,无非就是手里掌握点有分量的东西,可以让你在领导面前硬气些罢了。”王韬把潘宝山朝旁边拉了拉,“做小兵蛋子的时候,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人微言轻啊,在别人看来有你也五八,没你也四十,无所谓。可是你一旦成了副乡长,就完全不一样了,会正儿八经地被当成根大葱用。你想想,黄开建和梁延发那两人能放过你嘛,肯定都想把你拽到自己的队伍中去,你怎么办?顺从谁,都要得罪一方,工作开展起来就不会顺当。当然,你可以不接招,保持中立,但你上面没有关系,顶不住的,那样的话有就可能把两人都给得罪了,日子会更难过。”

    “照你这么说,我是前有恶狼后有猛虎,横竖都是一个死喽。”

    “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比喻得很合适,所以你得学会周旋,只是那不太容易,要想做到游刃有余,就更难了。”王韬说到这里一伸手,潘宝山赶紧递上一支烟,王韬点了烟美美地吸了一口继续说,“因此,最为直接的办法就是又准又很地捏点领导的把柄,让他们有所顾忌,做起事来不要按肆无忌惮尽出难题。”

    “那样好嘛,怎么觉着有点不好意思下手?”

    “这就是我说的对人用人法,对鬼用鬼招。你手握把柄,不是去主动要挟什么,只是当做一个挡箭牌而已,天经地义啊。说白了就是他们既然要不仁在前,你在后当然要不义了,难道还能真的以德报怨?”

    “那不可能,我没如此高尚的情怀。”

    “就是嘛,你还犹豫个什么劲,赶紧抱定心思去干,抓把柄,早下手早安生。”

    潘宝山被王韬说得无话可讲,因为他说的的确有一定道理,“王韬,怎么感觉你就是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子?”

    “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就没干别的,就研究这个了,不过很遗憾,底子太薄,根本没法施展,在基层从科员往副科这个台阶,太难跨了。”王韬一下子有点颓然,“再加上考虑到官场顾忌太多,所以也就渐渐没了热情。”

    “那你说,如果你是我,下一步会怎么办?”

    “多多留意梁延发的动向,尤其是和郑金萍一起外出的时候,要掌握他们的行踪。据我估计,梁延发和郑金萍去县里潇洒,肯定有比较固定的场所,你要是能摸到了,到时先打个埋伏,给他们留点纪念的影像不是很好嘛。”

    “要是露馅了可不好,还没怎么地就暴露了,那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反过来还不给梁延发给整死过去?”

    “干什么没风险?再说了,万一行动败露也无所谓,就说已经掌握了大量有用信息,他梁延发照样吓一腚屎。”

    “我总觉得有点悬。”

    “对梁延发一点都不悬。”王韬压低声音,“对黄开建就不能那样了,他那个人性格比较粗,弄不好当场翻脸就两败俱伤。对他,最好的办法是用花言巧语来蒙蔽,他是吃软不吃硬。”

    “真操蛋。”潘宝山笑着摇摇头,“被你这么一说,我觉着以后不用干别的了,只是勾心斗角就忙不过来。”

    “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在夹林乡就是这样。好多少仁人志士豪情万丈地来到这里,但最后总是被雨打风吹去,变得昏昏沉沉。”

    “上面的领导难道不睁眼?”

    “上面的领导?上面的领导能好到哪儿去,不照样较劲,自己的事估计都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太多心思管你下面怎么折腾。”说到这里,王韬摆摆手,“好了,不说太多,我得走了,办公室还有事呢。有些事不是咱们能考虑的,顾好自己就行。要我说啊,你现在就去县里,到美亚商厦去转转,碰巧了就能瞄到梁延发和郑金平,以前他们经常去哪儿买东西,是个点。”

    “那事不急着一时半会,眼前最重要的是把副乡长的事给落实好,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不是穷折腾嘛。”

    “是也不急,现在有个准备就行。”王韬说完一伸手,潘宝山又摸出根香烟给他。王韬接过香烟呵呵一笑,“今晚请我喝酒,不到食堂吃了。”

    “富贵酒楼,可以吧。”潘宝山道,“我拿出半个月工资供你挥霍。”

    “我没那么狠,两百块就够了。如果你真愿意花那个钱,就多请我吃几顿。”

    “就一顿,管足。”

    “能打包吗?”

    “能。”

    “好,那我点十瓶白酒,喝不了带走。”

    “行啊,两块二的红星二锅头。”

    “咿,瞧你那小气样。”王韬甩着头离开了。

    王韬走后,潘宝山陷入沉思,他说的那些话很有用,让人颇有种顿悟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突然间竟变得那么真实。就说捏领导的小辫子进行牵制,潘宝山之前一直觉得那些都是剧情里的东西,没想到还就这么活生生地摆到了眼前。

    看来当个官也不容易,潘宝山叹了口气走进办公室,老王已经看完报纸,闲着没事正拨弄吊兰。

    “怎么了宝山,年纪轻轻唉声叹气可不好,你刚才不好教育我不要哀叹抱怨嘛。”老王歪头看着潘宝山,“是不是觉得看不到出头之日?要我看呐,改天你申请申请,调到党办或政府办去,做秘书有混头,呆在农经站侍弄庄稼苗能有啥出息?”

    潘宝山嘿嘿一笑,“老王,可要守住咱们的阵地,老天会开眼看到的,再说了,我学的是农林专业,没学人际关系,去做秘书可要吃累不少。”

    “你说的也是,咱们乡里还真不是个省心的地。”老王拿起水杯开始冲吊兰叶子,“还不如我们跟庄稼打交道舒服呢,不过宝山你还年轻,不像我们,熬了这多年也算是认命了吧,偶尔发发牢骚,可该怎么干还得怎么干。要知道,庄稼可是农民的命,来不得半点马虎。”

    “老王,我觉得你该去当领导,别说咱乡里了,就是去当县委书记也不为过。”

    “得了你小子,拿我老头子开涮干啥。”

    “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实心话,否则天打雷劈!别的不说,表面上看你有点嘻哈,但你心里还真切地装着老百姓不是?”

    “也不能这么讲,到位置说啥话,也许我真要是当了领导,说可能还会这么说,但想可就不这么想喽。”老王笑笑,“明天我去县农业局种子管理站,看看今年该选那些种子,你去不去?”

    潘宝山想去,但考虑到这两天可是关键时期,大院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可能对他来说都事关重要,还不能离开,“老王,这两天我有点事,还离不开。”

    “怎么,想对刘江燕下手了?”老王嘿嘿一笑。

    “刚夸你两句,话音都还没落呢这就癫狂了。要说你是老不正经吧,有点狠,但不说你似乎又忍不住。”

    “说啥说,我讲得可都是事实。”老王一歪嘴,“平时你那表现我看得清楚着呢,见了人家神情就不一样了,变得害羞拘谨,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来电,要我说嘛,就是心里有鬼。”

    “嘿,老王你可别说,我还真有那么点想法,不过根本就没有行动,人家是什么人,副县长的妹妹,我高攀不上呐。”

    “那也不一定,我瞧那刘江燕对你也别有眼色。看得出来,她对你也是挺中意的,所以说,只要你行动,应该有机会。”

    “你撺掇我不干好事,万一人家要是拒绝了,你要我以后怎么在这大院里混?”

    “男女间拒绝与被拒绝不是太正常了嘛,你小子也把自己的面子看得太重了点。宝山,你听我的,刘江燕那姑娘真是不错,自打她来这里我就看得出来,绝对是个正派人,你娶了她保证亏不了。”

    “我是想娶啊,关键是人家嫁不嫁。”潘宝山感慨起来,“我吧,多少是有点雄心,但没有用武之地也只能是一辈子碌碌无为,刘江燕就不一样了,她那当副县长的姐姐还没怎么地就把她弄成党办副主任了,以后肯定还会朝上提,起码会是个副科,咱们之间有差距啊。”

    “你傻了吧,要是娶了刘江燕,她姐姐刘海燕还能不拉你一把?自古就有攀龙附凤之说,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我一辈子在李海燕面前不都得低着头?”

    “你小子,心思可真是不正呐!”老王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潘宝山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在大姨子面前还想抬头?”老王一抹嘴巴,“抬哪个头,想干啥?”

    “哦,哦……”潘宝山有点张口结舌,抬手指指老王,“你啊,还真是有点老不正经!”

    “我是在给你指路。”

    “你在教我怎么犯罪吧,你这老东西,看不出来也是一肚子坏水。”

    “别不识好人心。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刘江燕进行一番普通朋友交往,以便接触到刘海燕,凭你这条件,我看能行。”

    “什么意思?难道刘海燕有那方面嗜好?”

    “有些事跟嗜好无关,在于引导。女喜俊男,男好美女,接触时间长了,咋可能没有?”

    “诶哟,不得了了。”潘宝山瘫坐在沙发上,“这夹林乡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不管老少各有一套,今天我算是领教了。”

    “世事洞察皆学问。”老王看了看时间,“好了,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不知道食堂今晚啥伙食。”

    “今晚我请你喝酒,不去食堂。”

    “哟,看来是有喜事。”

    “没有。”潘宝山摇摇头笑了,“就想听你多讲点关于刘海燕的事。”

    第七章夜半蹲守

    富贵酒楼其实称不上是真正的楼,只是在原有的平房上面接了一层,但在夹林乡街上已是最好的饭店了,场地不小,而且菜肴也不错,乡里的接待除了在自家的招待所其它全到这儿。

    潘宝山要了个小包间,王韬过去后点菜一点都不客气,红烧野鸡、板栗炖猪尾巴、野兔丸子、地窜雏鸟烧还有清蒸鸽子、椒盐鹌鹑等等,堆了一桌子。另外还有两盒玉溪,两瓶洋河。

    老王看着心疼,“诶呀诶呀,点这么吃不了多浪费啊,家有千担油,不点双头灯!”

    “不会浪费,这天还行,一时半会坏不了,完了打包回去,一早一晚让食堂师傅热热,能吃两天。”王韬满不在乎,“再说了,实在不行就往冰箱里搁,保证不会浪费。”

    老王看看潘宝山,噗哧一笑,“宝山,你又有啥把柄给小王韬给攥着了?”

    “我能有什么把柄?”潘宝山两手一摊,“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大方,对朋友比对自己都好,王韬说最近馋虫上来了想过过瘾,我说好呗,那就请你吃顿大餐。”

    “不会那么简单,没把柄落在王韬手里,那肯定是有事相求了。”老王根本就不信潘宝山的话。

    “也没什么事要他帮忙,反过来王韬还有事求我呢,夜里想让我给他当人梯,直接爬二楼去。”

    “是嘛王韬,到底是年轻人火力壮,都动那心思了?”老王呵呵一笑。

    “你要是听他的,元旦都当春节过了。”王韬撕开香烟,“潘宝山这小子一肚子**,可表面上却装得一本正经,他早对刘江燕垂涎三尺了,可不好意思表白,现在忍不住了,要我帮忙制造机会。”

    “呶呶,宝山,下午在办公室我还说呢,你小子还死不承认。”老王打开酒瓶开始倒酒。

    潘宝山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王韬你***撒谎也真会挑节骨点,你让我跟老王怎么解释?”

    “算了,你别解释,解释也没用。”老王翘起腿晃了晃,“不过还是那句话,最好先不要对刘江燕下手,要不然就没法和刘海燕捣鼓了。”

    “刘海燕?”王韬一听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扯到刘江燕她姐姐了?潘宝山,你***不会丧心病狂吧,要对姐妹俩下手?”

    “我怎么会对亲姐妹下手?那不乱了套嘛!”潘宝山被说急了,连忙争辩。

    “哦,那你说明白,你到底想对谁下手?”老王问。

    “我,我其实没要对谁下手啊,不是被你们说迷糊了嘛。”潘宝山唉了一声,“现在我是说不清了,真实的情况是,我对刘江燕是有好感,但还远没有达到要表白的程度。”

    “嗳,宝山你不是说觉着条件不够吗?”王韬探着脖子,“现在行了吧,应该可以了,没两天就大揭底,藏藏掖掖也没什么意义。”

    “揭啥底?”老王很纳闷。

    王韬看看潘宝山,这才知道他没跟老王讲补选副乡长的事。

    潘宝山其实也没有要刻意对老王隐瞒,见王韬这么一说,也就松了口,把补选副乡长的事对老王说了。

    老王听完一时有点发懵,“你们两个小子搞啥,我这个老头子脑筋已经不太好使了,说点靠谱的行不行?要不我总觉着今晚这顿饭吃的不踏实,该不会是你们合伙要坑我一把,让我请客吧?”

    “老王你真是老糊涂了!”王韬点着桌子,“潘宝山同志马上就是我们的潘副乡长,人代会一过就定弦!到时你看靠谱不靠谱!”

    老王还是不太相信,“郑金萍和周国防呢?”

    “他们算个**毛啊!”王韬很不屑,“在组织部那边被咔嚓了。”

    “哎呀,你说说,这么大的事你潘宝山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老王把酒瓶往桌子上猛地一掼。

    潘宝山看老王像是生气了,当下一愣。王韬也很惊讶,他瞅瞅潘宝山,又望望老王,“唉我说老王,你反应也太大了点,这事我们也是下午才刚刚知道呢。”

    “啥时候知道无所谓,关键是现在我把这酒都开了,你要是早说半分钟,怎么也得换换呐,上次来这里,老板说还有两瓶茅台!”老王眉毛一抖,对王韬挤挤眼。

    潘宝山一下松了口气。

    王韬立刻心领神会,嘿嘿一笑,把目光转向了潘宝山,“宝山,点菜是我做主了,酒的事还是让老王来决定,他刚才说了,茅台。”

    “没有茅台,猫尿行不行?”潘宝山一歪头,“你们也太过分了,一百多块钱的酒还不够格?”

    王韬一看没戏,立刻对老王眨巴了下眼,“老王,宝山那意思是,咱们省下和茅台的钱,他好请我们多来两次,是吧?”

    老王顿了一下,明白了王韬的意思,迅即点起了头,“很好很好,宝山这么安排也很好。”

    “,我说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想把我糊弄晕?”潘宝山一声哼唧,“没门了,就这档次,也就这一次,吃完拉倒。”

    “瞧瞧,这小子立场多坚定!”王韬撇起嘴,“要不说这么年轻就能被提拔呢,肯定是我党发现了他这优秀的品质,誓死不屈啊!”

    说话间服务员上了两盘菜。潘宝山颠颠酒杯,“好了,菜到开喝,废话少说。”

    酒喝得很高兴,聊得也欢,直到十点半钟才结束。三个人两瓶白酒下肚,又灌了几瓶啤酒,没醉,但也不是太清醒。尤其是老王,年纪不饶人,酒量不行了,甚至说起了胡话。

    回政府大院的路上,潘宝山突然想起件事,让王韬陪老王先回去。

    “你小子想干什么?”王韬站住脚,“街上那几家理发店你可不能去,地方小,都熟头熟脸的,万一哪天你要是被认出来被粘上,哭都来不及。”

    “想哪儿去了你,就算是要找那种人,怎么也得去县里找个像样的酒店吧,就街面上拿几家黑咕隆咚的美发店,倒贴我都不赖去!”

    “怎么,这事还有人请客?”老王迷迷糊糊听出了点事,笑呵呵地问道,“谁请啊,不用倒贴我也去。”

    “瞧瞧,赶紧把老王给弄回去,要不搁大街上肯定出事。”潘宝山扫扫手,“王韬,这事就拜托给你了。”

    “行,有事你忙吧。”王韬拉着老王走了。

    潘宝山等了会也才走,他不想跟王韬和老王一起进大院,看大门的姜老头最喜欢搬弄是非,这个时候如要要看到他们三个歪歪斜斜地一起回去,背后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潘宝山还想找个蹲守,看梁延发和郑金萍回来后还会干点什么。不过已经快十一点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已归来,或者说今晚根本就不回来。

    来到宿舍小楼前,潘宝山看看郑金萍宿舍的灯没亮,看来人不在,也就是说,只要今晚他们还回来,就一定能蹲守到。

    蹲守的最佳地点不难选,按照惯例,梁延发每次回来,小车总是停在阅报栏旁边。潘宝山躲在不远处的一个花坛后面,坐在花坛沿上边抽烟边等。

    等到十二点多,潘宝山没了耐性,看这样子他们是不会回来了。没办法,兔子不来不能傻等,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合算。潘宝山站起来扔掉烟头,拍拍屁股回去了,洗漱一番爬到床上懒洋洋地躺下。今天发生的事太出乎意料,搞得精神还蛮( 官路逍遥 http://www.xlawen.org/kan/2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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