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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部分阅读

    是费点事。”高桂达道,“你要知道,桩位分布是要有一定结构布局的,不是说随便打进去就行,还要考虑受力均匀的情况。万一碰到重桩,前面打下去的就有可能作废。作废也倒不讲了,关键是添很多麻烦,耽误工期。”

    “把原址的桩位找出来不就行了嘛。”邸章庆道,“避开就是。”

    “现在看来只有那个办法了。”高桂达道,“之前也想过,但要大面积开挖,而且开挖的深浅也不一样。还有,开挖后对地基表层也有一定影响,还要重新固实,总之成本很高。”

    “我有办法。”邸章庆道,“市规划局局长是我朋友,找他帮忙就是,规划局那边的先进仪器多,给原址上打的桩来个坐标定位不就行了嘛。”

    高桂达一听,恼怨自己脑筋不拐弯,这么个法子竟然没想到。不过也无所谓,现在就把事情推给邸章庆,“那行,这事就给你去办,有没有问题?”

    邸章庆正准备表现一下,满口应承,“没有问题,有问题只管找我!”

    这话还真不是邸章庆吹牛,他找到市规划局局长司向东寻求帮助。司向东和邸章庆有往来,他在阳光矿泉休闲会馆做过不少事情,得了不少便利和实惠,对邸章庆可以说有求必应。所以不出两天,他就派人带着仪器过去进行勘测,准确地找出了桩位并制图。

    事情迅速而圆满得到解决,高桂达很高兴,立刻开始了宾馆新大楼的开建工作。

    阳光宾馆是国有企业,改建提档是大事,所以在高桂达破土动工之时也搞了个不小的仪式,媒体上也进行了一定的报道。这个时候,潘宝山才注意到阳光宾馆的建设已经有了实质的进展。

    一开始,潘宝山认为顺安公司还是孔云的,还不由得感叹了一番,心想这孔云这女人比何大龙似乎还要强,竟然能运作拿下这么个工程项目。不过再一了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顺安公司居然又回到了高桂达手中。

    想都没多想,凭直觉,潘宝山知道背后肯定有钟新义参与搞鬼。现在市区大开发序幕刚拉开,房价估计要翻三番都不止,顺安公司开发的那两栋居民楼,到时起码增值几千万。

    孔云不是傻子,什么原因让她出手顺安公司那个香饽饽?潘宝山想搞搞清楚,他联系了郑金萍,让她从王涵口中叹叹口风。

    这事郑金萍能办,她虽然没有让冯德锦贴身获取一线步位,但她一直标榜站队在冯德锦那边,所以同王涵有一定交接面。而且,以前王涵通过郑金萍帮他大舅子拿了几次工程,更有一定的交往基础。

    王涵答应帮郑金萍了解情况。王涵了解情况并不难,通过朱桂波就可以。现在朱桂波在农业局的位置很尴尬,好在以前跟王涵称兄道弟,所以在单位来往比较自由,看上去也还有一定“特权”,多少能转点面子。

    也因此,朱桂波对王涵还没有什么怨气,毕竟他的不受提拔重用跟冯德锦有直接关系,跟王涵不太沾边。所以,王涵找个机会跟他闲聊时谈起孔云转手顺安公司的事,朱桂波立刻就开炮,骂起了钟新义。

    对钟新义,朱桂波一肚子怒气,一来钟新义没把他放在眼里,二来钟新义骗孔云变卖了顺安公司。本来他还有点想法,假如孔云到时靠手里顺安公司旗下的房产赚了大钱,多少会给孔娜点,不也跟着沾光嘛。可孔云早早地就把顺安公司变现,事情就不好说了。

    为这事,朱桂波在孔娜面前抱怨了不少。孔娜也唉声叹气,但是她说孔云那么做也是为了让钟新义帮忙能把何大龙给早点弄出来。听到这话的朱桂波,斜着嘴巴就冷笑了,他告诉孔娜,钟新义是个狠角,绝对不会让何大龙那么早出来,因为会增加很多麻烦。

    这个想法朱桂波同样对王涵说了,着实让王涵一惊,他确实相信朱桂波的话,孔云想靠钟新义帮忙把何大龙早点捞出来,是个失策。

    潘宝山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不由得呵呵一笑,他很觉得,原本打算利用何大龙对付钟新义的计划,现在看起来更加可靠,因为完全可以挑起何大龙与钟新义的尖锐矛盾。

    矛盾要靠自己的人来挑起,潘宝山也颇费了翻心思,他到富祥找黄开建,准备策划一场小戏。

    潘宝山让黄开建请孔娜吃饭,理由是装作毫不知情,想托她的关系找孔云,便宜点买套顺安公司开发的房子。借此再次传递一下房价一路高涨的行情,让孔云懊悔。另外,最为关键的是,要让孔云知道钟新义压根就没打算要帮何大龙减刑,甚至还有意要追加刑期。

    事情一步一步来,潘宝山先找黄开建,把事情说了。黄开建说没问题,当时他在农业局对孔娜没有为难,找她帮点忙不算牵强,也很自然。

    黄开建这边是不费事的,完全在潘宝山的预料之中,但另一件事却截然不同,潘宝山没有一点把握,他想通过唐荔之口来揭开钟新义在何大龙减刑上的面目。

    第二百八十二章猜中

    潘宝山知道唐荔和钟新义之间的关系,所以有关钟新义的一些话,从唐荔嘴里出来会更可信。但是怎样利用到唐荔是个问题,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知己知彼,才能攻难克敌。潘宝山先要对唐荔进行一个立体综合的了解,他把曹建兴叫到跟前,仔细询问有关唐荔的一切。

    曹建兴对唐荔了解并不多,但知道重要的两点:第一,唐荔最关心的人是她的弟弟唐志,因为她和钟新义走到一起的关系,现在唐志已经被提拔为富祥县建设局副局长;第二,有一段时间,唐荔和祁宏益的妹妹祁春蓓走得很近,关系非常要好。

    这两点对潘宝山来说都有价值,不过第一点暂且不考虑,只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来做威胁之用。第二点倒是可以运作一番,通过祁宏益中间搭话,让祁春蓓去说服唐荔帮个忙。

    乍听有点不可思议,唐荔是钟新义的人,还让她去坏钟新义的事?

    祁宏益听潘宝山一说连连摇头,“宝山,你没必要冒那个险,成功的几率太小,纯属瞎折腾白忙活。”

    “祁书记,虽然你现在退居官场之外,但有些事、有些人你还是应该了解的。”潘宝山道,“你想想,像钟新义那样的人,能轻易向一个基层的女人交底?他看中唐荔的无非是她的美貌,纯属玩乐而已,两人之间的关系估计也不牢固,说白了就是个交易。”

    “你要是那么考虑,倒也可以试试。”祁宏益道,“我马上就跟春蓓联系下,让她去套套唐荔的口风。不过我就是担心能不能套出来,你说唐荔和春蓓的关系不错,那按理说有些事她会直接或间接地向我开口要求帮忙,但从来都没有。”

    “或许是开始事她感觉还没到时候,而当她感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你的处境可能又发生了改变,让她有所顾虑。”潘宝山道。

    “你的意思是,唐荔发现我失势失利后,不敢向我开口寻照顾了?”祁宏益问。

    “对。”潘宝山点头道,“她怕跟你沾上边后,到时不被冯德锦的派系所接纳。”

    “这么说来,唐荔那个女人还真不简单。”祁宏益道,“很能沉得住,女人啊,一旦能沉得住气,便会非常可怕。”

    “可怕无所谓,关键是要为我所用。”潘宝山道,“同那样的女人不搞对立,也不深交,保持一个若即所里的状态,用处还是不小的。”

    “不能太自信,当你认为可以足够掌控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已经发生了偏离,只是你没有在意到。”祁宏益道,“我这么说不是打击你,提个醒而已。”

    “祁书记你说得是。”潘宝山笑道,“不过我想的并不是去掌控唐荔,只是打算间接地运作一下,要不也不会通过你让祁总出马了。”

    “让春蓓做点事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祁宏益笑道,“其实你完全可以直接找她,我跟你的关系她也知道。”

    “是可以直接找她,不过现在有点理亏。”潘宝山笑了起来,“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祁总还在富祥支公司,正要调往市分公司,当时我说过话,等她过去后请她吃个饭,找方方面面的负责人介绍认识下。不过我食言了,到现在都还没兑现,所以直接找她很不硬气。”

    “呵呵,那种小事你还放在心上?”祁宏益道,“就纯当作是客气话是了,较那个真干什么。”

    “那可不行,客气话可不能随便说,很多时候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时间长了就会变成言而无信之人。”潘宝山笑道,“那样就关乎到声誉了,损失可就大了。”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祁宏益笑着头一仰,尔后拿出手机就给祁春蓓打起来,先问她和唐荔的关系现在如何,有话能不能说上。

    祁春蓓很纳闷,不过也不多问为什么,只是先回答还行。

    “什么叫还行?”祁宏益道,“我有个朋友跟钟新义有矛盾,想分化钟新义和一个人的关系,现在想借唐荔的嘴说说钟新义的坏话,让那个人忌恨他,这事能不能办?”

    “这个,我可以试试,不过不能保证什么。”祁春蓓道

    “尽量呗。”祁宏益道,“难道还能让你立军令状不成。”

    “行啊,我尽力就是。”祁春蓓道,“哥,你那朋友是谁,怎么跟钟新义铆上了?”

    “不该问的别问,只管把该做的做好就成。”祁宏益道,“要快点行动,快点回话,赶时间呢。”

    祁宏益说完就很急躁地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潘宝山在一边听了有点坐不住,他告诉祁宏益,事情没跟祁春蓓交待清楚,可能让她没法拿捏。祁宏益摇摇头说没关系,现在只是让祁春蓓探探口风,如果可行的话,再告诉她具体的实施方案。

    潘宝山一琢磨有道理,凡事摸清个大概再有的放矢,讲究的就是个效率,否则会做些无用功。

    但在这件事上,这个问题却不存在,因为祁春蓓和唐荔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再加上机遇巧合,可以把事情办成。

    当初因为潘宝山的缘故,唐荔偶然接触到了祁春蓓,顺势也就贴了上去。开始的时候,唐荔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通过祁春蓓和祁宏益搭上关系,然后从中得些便利。不过正如潘宝山分析,就在她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开口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冯德锦渐渐得了上风,于是,她立即调转了方向,开始朝冯德锦集团靠拢,而载体,就是钟新义。

    对于和钟新义之间的关系,唐荔有清醒的认识,她知道钟新义不是像一般男人那样,容易对情人痴迷,不顾一切,所以她也知道哪些该要求哪些不该要求。在钟新义能力范围内的,她会尽量开口,反之,坚决不开口。也正是这样,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虽谈不上牢固,但也还算是稳定。也因此,唐荔借助钟新义办成了不少事,这就叫聪明。

    但是,唐荔也发现,从钟新义那里可以借助的力量有限,她弟弟唐志到了县建设局副局长的位置,自己也成了交通局副局长,估计已经到了极限,超过这些,钟新义多是也不会帮忙。所以,她又想物色新的靠山,当然,新靠山必须是和钟新义有一定距离,否则没法靠。

    唐荔正为这个事发愁的时候,恰好祁春蓓找了过来。面对这个曾经无话不谈的朋友,唐荔很热情。

    说唐荔和祁春蓓曾经无话不谈,并不是夸张。当初她是想通过祁春蓓做跳板去接触祁宏益,但在交往中她渐渐发现,性格中带着些直爽的祁春蓓很好相处,是做好朋友的绝对人选,所以也就对祁春蓓敞开来心胸,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只是到了后来,两人各自忙于工作而少了联络,显得有点生疏。

    只要有情,终是可以叙上的。现在唐荔见到了祁春蓓,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状态。

    祁春蓓能感觉得到,所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说有朋友想搞一下钟新义,能不能借她的嘴给钟新义制造点麻烦。

    “唐荔,这话我知道可能很不适合,毕竟你和钟新义……”祁春蓓刚说到一半,唐荔就打断了她的话。

    “不提钟新义也罢,我跟他说到底是没有什么瓜葛的。”唐荔叹笑一声,“就是交易、买卖,过了就过了,生意场上可没有那么多眷恋。”

    “这么说,你可以帮忙?”祁春蓓看到了希望。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说出是什么忙。”唐荔道,“毕竟有些事我也要权衡一下,做人的底线得有。”

    “行,那是必须的。”祁春蓓道,“等我问问清楚再跟你说。”

    “什么事到现在你也不清楚?”祁春蓓笑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找我帮忙,你就不怕把我推到火坑里去嘛。”

    祁春蓓不好意思地笑呵一声,“怎么会呢,是我哥跟我说的。”

    “祁书记?”唐荔一愣,“是他要给钟新义制造麻烦?”

    “不是,是他的一个朋友。”祁春蓓道,“这事还没怎么说清楚呢,回头我就核实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唐荔嘴角一翘,“应该是潘市长,潘宝山潘市长。”

    “为什么?”祁春蓓问。

    “根据我的了解,在富祥县要跟钟新义叫板的人目前还没有,有的话多是来自市里。”唐荔道,“在市里的,跟祁书记要好到能使得动他,又跟钟新义对立的,在我看来只有潘市长了。”

    祁春蓓听了唐荔这么一分析恍然大悟,她立刻打电话给祁宏益,问要他帮忙的朋友是不是潘宝山。

    祁宏益有点诧异,不过随即一笑,“你知道我到了现在这份上,是事都不掺和了,能说得动我的人还真不多,难怪你一猜就中。”

    祁春蓓被祁宏益这么一说,还不好意思说不是自己猜出来,便笑着转了话题:“潘市长怎么不直接找我?他跟我又不是不认识。”

    “认不认识是一回事,能不能出面又是一回事。再者,宝山说还欠你一个理,说等你到了市里要请你吃饭的,到现在都没兑现呢。”祁宏益笑了下,道:“那些就别讲了,先说说唐荔那边情况如何。”

    “当然没什么大问题,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给你回电话。”祁春蓓咧起嘴角无声地笑了,“其实我觉得有必要给潘市长直接打个电话,有些事估计你也不清楚,等你问了他,然后再转告过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讲得明白。”

    “嗯。”祁宏益寻思了一下,道:“这样吧,我给宝山去个电话问问情况,要是可以,他会主动打给你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不隔音

    潘宝山没有给祁春蓓去电话,亲自去见了她。有些事在电话里讲不清楚,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见面以私交的方式约了个地方,潘宝山首先为食言表示歉意。祁春蓓很温和地看着潘宝山,面带微笑并不说话。这让潘宝山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祁总,看来你是没打算谅解啊。”潘宝山干笑两声,“你看这样如何,明天中午我设宴隆重邀请你。”

    “呵呵。”祁春蓓一歪头,很奇怪,现在她对这个既有能力又有魄力还又不失细心亲和力的男人竟然产生了莫名的好感,超出友情的。

    “笑就是答应了。”潘宝山拿起支烟点了,算是找个事做,要不还真不太自然。

    “笑只是笑,我可没有答应。”祁春蓓道,“要说隆重邀请,那也得是我设宴才对。”

    “那可不行,我是有言在先的。”潘宝山道,“说了,就要做。”

    “你我之间就没必要那么讲究吧。”祁春蓓突然意识到不能过多地纠缠在小事上,那不是她的风格,“好了潘市长,咱们还是不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言归正传,你想让唐荔怎么做?”

    “哦,这事说来有点复杂,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但那些就不讲了,一讲就会扯很远。”潘宝山弹了弹烟灰,想了下,道:“还是说直接的,找个时间,你跟唐荔聊聊有关钟新义不帮何大龙减刑的话题,让她说钟新义不但没打算帮何大龙的忙,甚至还想找案子给他追加刑期,然后把谈话录下来就行。”

    “那个应该简单。”祁春蓓点了点头道,“不过留下录音对唐荔可能不利,她是个精明的女人,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还不一定。”

    “哦。”潘宝山一寻思的确是那么回事,“那这样,你约唐荔到富祥清新茶楼喝茶,那里的隔段不隔音,到时你们配合一下开讲,造成隔墙有耳的意外事件如何?”

    “好的,那样就妥当多了。”祁春蓓道,“什么时间你先定下来,告诉我一声就行。”

    时间上当然是越早越好,潘宝山琢磨着让谁去听合适,想了半天,觉得朱桂波是不二人选。

    引朱桂波入套并不难,如今他在农业局农经科,跟下面乡镇的农经站有业务往来。潘宝山找老王帮忙,让他做中间人,撮合夹林农经站站长约朱桂波出来,谈点夹林乡农业经济作物扩大种植规模的问题。

    老王不含糊,把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对农经站站长说有个亲戚想搞点烟叶种植项目,但县农业局在项目的申报和安排上管控得比较严,所以想请局农经科的朱桂波出来喝个茶,送点小礼疏通一下。

    收礼是朱桂波的一大爱好,只是稍一联系,他便欣然前往清新茶座。

    一切如同剧情安排,恰到好处。

    唐荔在这事上是非常配合的,当然,她也有自己的想法:首先,通过这事可以弥补一下当初对潘宝山**的愧疚,算是道歉和补偿;其次,可以借助这事进一步跟潘宝山靠近关系,她能看得出潘宝山的前途光明大道宽广。

    至于负面的影响,唐荔也想过,但她有办法应付,如果事情有意外泄露了,钟新义问起来的话她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隔墙有耳的事,就这么完美上演。

    当朱桂波来到清新茶座时,夹林农经站站长和老王的亲戚已经等在了那里,一番介绍后,谈起了烟叶种植的事。刚说几句,很有眼色的站长便起身离开,老王的亲戚赶紧把一张六千元的存单推到朱桂波面前,说小小意思,买盒烟抽。

    不用多说,朱桂波连点客套话都没有,他笑了笑,把存单收起来。

    很舒坦,朱桂波点了烟,抿口茶,正准备表态,这时,旁边的隔段座位上来了两个女人,叽叽呱呱地说了起来。

    两个女人正是祁春蓓和唐荔。祁春蓓先抛出话题,对唐荔说知道她和钟新义要好,所以得帮个忙,帮一个被判刑的朋友减点刑期。

    朱桂波一听到钟新义的名字时就警觉起来,他连忙示意老王的亲戚不要出声,同时竖起了耳朵。

    “唐局长,我这忙无论如何你得帮帮。”祁春蓓又说话了,“不过也不强求,实在帮不了就算了,但你要直说让我心里有数,可不要打马虎眼,那样会误事。”

    “不就是减刑嘛,小事。”唐荔回答得满不在乎,“我找钟新义肯定能帮得了,除非他不想帮。”

    “别人托他帮忙不一定,你找他帮忙还不是一句话嘛。”祁春蓓笑道。

    “那当然。”唐荔道,“不过你得说说要帮的那个人是谁,如果跟钟新义有瓜葛的我可不敢保证,他那人挺狠的。”

    “干公安的不狠点怎么能制伏罪犯。”祁春蓓道,“狠点也正常。”

    “可我觉得再狠也不能狠到自己人身上。”唐荔说到这里,故意放低了一点点的声音,“何大龙知道吧,在富祥也算是个人物了,跟钟新义关系意志很要好的,好像是去年吧,他犯事进去了,本来是托钟新义帮忙减刑的,可谁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钟新义根本就没那打算,而且还想找点案子给他追加刑期,让他在大牢里蹲上半辈子呢。”

    此时,旁边隔段里的朱桂波听到这话,顿时打了个寒战。他立刻对老王的亲戚打了个手势,一起悄悄地离开。

    出了茶座,朱桂波就打电话给孔娜,说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中午早点下班,一起到孔云家吃饭时说说。

    孔娜是按不住性子的人,问什么事?朱桂波说是有关何大龙减刑的事,一两句说不清。

    现在的孔娜已经没了往日的戾气,搁在以前肯定会劈头盖脸骂朱桂波一顿,让他找个地方好好说。这会她可温和多了,只是问朱桂波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坏消息,而且很坏。”朱桂波哀声叹气地说。

    “你听谁说的?”孔娜一听是坏消息哪里还能等下去,忙又问道:“可不可靠?”

    “绝对可靠!”朱桂波道,“现在不方便讲话,中午吃饭再说吧。”

    “等什么中午吃饭,现在就去。”孔娜道,“不就还一个小时下班嘛。”

    半小时后,孔娜和朱桂波先后来到孔云家里。

    “钟新义不是个东西!”朱桂波一进门就气呼呼地坐下来,“他压根就没打算帮姐夫减刑,而且还要落井下石,给他追加刑期呢!”

    “怎么可能!”孔云吃惊不小,“他说一直在活动,而且前段时间说要用钱打路子,我没法子还把顺安公司转给了高桂达。”

    “那些都是假象,估计是他另有所图。”朱桂波道,“图什么我暂且还不知道,反正他不帮姐夫减刑是肯定的,今天在茶座偶然听到他小女人说的,千真万确!”

    “小女人?”孔娜道,“交通局的唐荔?”

    “是她。”朱桂波道,“如果换作别人说我还不太相信呢。”

    “我找钟新义算账去!”孔云的脾性比起孔娜有过之而无不及,听到这里,她已控制不住,“他这下不把我们给坑苦了,一定要让他给个说法!”

    “大姐你别着急,现在你找钟新义有什么用?”朱桂波忙上前拉住,道:“没准刚好还给他逮个借口不帮姐夫减刑,你还是稳稳,把问题考虑清楚了再行动。”

    “反正不能咽下这口恶气。”孔云喘着粗气,“何大龙没有一点对不起他钟新义,可到头来他竟然还一点忙都不帮,而且还要雪上加霜,真是欺负人到家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真不是时候,你想想,去找钟新义能怎么着他?反过来可能还要被他拿个把柄来彻底翻脸。”朱桂波道,“如今唯一可做的就是不厌其烦地找他,盯住他问姐夫减刑的事,给点压力,最好让他改变不帮姐夫减刑的主意。”

    朱桂波的说法得到了孔云的认同,她觉得对钟新义责问确实不可行,还是先忍耐一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管一个劲地催问何大龙减刑的事如何。

    “钟新义是不是想要钱?”孔娜半天没说话,她一直在想钟新义为什么要对何大龙那么狠,是不是想趁机敲一笔,“姐啊,你觉着呢,要不他撺掇你把顺安公司出手换成现金干什么?”

    “应该不是。”孔云皱着眉毛摇摇头,“开始的时候他说要活动一下,可能要花一大笔钱,还劝我不要太抠,花点钱无所谓,等何大龙出来再挣,可是到现在他还真没开口要过一分钱,连点暗示都没有。你说他要是想趁机敲一笔,还不老早就开口?”

    “也对啊。”孔娜叹了口气,“那钟新义到底想干什么?”

    孔娜的这个疑问很快就解开了,第二天,黄开建找了农业局几个跟孔娜比较熟的人请客,让他们把孔娜喊上,正好有事要请她帮个忙。

    黄开建是农业局的老局长,现在又是政协副主席,说话也还有点分量,被找的几个人很热心,都找孔娜说好话,说老领导要请她吃饭,他们沾光,所以一定得去。

    孔娜被几个人一架,虚荣心起来了,说没问题。刚好,黄开建出于重视和礼貌,又给孔娜打了个电话。

    这一下,孔娜当然是乐不可支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找对立面

    孔娜欣然赴约,让黄开建有了底,所以也不客气,吃饭的时候没过多会就直奔主题。

    “现在捏着指头就看到退休的年头了,得好好考虑下养老的问题,提高点生活质量。”黄开建笑呵呵地说,“很多人说养老要回农村,说什么环境好,特别是空气非常清新,不过我却不那么想,打算退休后到市里去住。”

    “就是,我也觉着养老应该到大城市去。”有人奉迎道,“拣实惠的说,住市里在购物上方便,吃什么去趟超市或者大市场就能买得到,而且医疗条件也好,说句不好听的,毕竟年龄大了,万一发个什么病,抢救上也还占优势。”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想趁早在市里买套房子。”黄开建点点头,转对孔娜半开玩笑地道:“听说你姐姐手里两栋居民楼,看看能不能打个折扣卖一套?”

    “房子啊。”孔娜顿时显出了难为情,“黄主席,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帮不到,我姐手里没有什么楼房了。”

    “哦?”黄开建一愣,“顺安公司不是你姐姐孔云的嘛,好像开发了两栋居民楼,我可是打听过的。”

    “唉,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孔娜哀叹一声,“顺安公司前段时间被我姐转手给了别人。”

    “欸哟,怎么会这样。”黄开建道,“转手的价格咋样?”

    “和当初盘下来的价格差不多,好像略高一点。”孔娜道,“赚头不大。”

    “要是略高一点的话,那就不能谈赚头了。”黄凯言语间很惋惜,“现在松阳市搞大开发大建设,发展势头猛得很,尤其是房地产市场,跟着呼呼地一个劲朝上窜。现在的房价跟一两年前相比,就已经涨百分之五十了,不信等着瞧,不出两年,市里的房价在现有的基础上,起码还要翻一番,达到四五千一个平方。”

    “松阳是个小地方,房价能涨那么高?”孔娜对房产市场了解甚少。

    “四五千还高?那还是平均的。”黄开建道,“如果是市区稍微繁华点的地段,七八千也可能!”

    孔娜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照这么来说,她姐姐把顺安公司旗下的那两栋房子转手出去是亏大了。

    黄开建眼睛一扫便看出了孔娜的心思,立马不失时机地说道:“孔娜,好像顺安公司开发的那两栋居民楼位置还不错,到时卖个五六千应该不成问题,所以现在以当初盘下来的价格出手,确实是亏了,而且还不是一点。”

    亏得确实不是一点,酒席结束后,孔娜就直奔孔云家里,算了一算,结果悔青了肠子,因为转手出去的价格离两千一平方还差一截。

    “明白了,姐,我明白钟新义为什么不朝你开口要钱了。”孔娜咬着牙点着头,“感情是他撺掇你有功,从高桂达那里得好处了,还落得个两边做好人!”

    “如果要是真的,我真恨不得杀了他钟新义!”孔云简直是浑身发抖,“那两栋房子前两年就值两千万,如果再等个两三年,可能就变成四五千万了!”

    “那现在怎么办?”孔娜已经被打击得不行,她没想到损失会这么大,钱虽然不是她的,但也心疼。

    “我得跟你姐夫说说,看他手里有没有钟新义的把柄。”孔云道,“钟新义可以不帮忙减刑,但也不能坑我们的钱。如果有他的把柄,我就找他要挟,要点钱回来。”

    孔云的想法很好,但可行性不大,就连暴怒中的何大龙都不支持。

    “你能拿钟新义怎样?就算手里有他的把柄也不行。”探监的时候,何大龙皱着眉头说道:“况且现在也没有什么有力的把柄,很多事都给他模糊掉了。我告诉你,可千万别没头没脑地乱来,钟新义要是发起狠来,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那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吸我们的血!”孔云是有点害怕,却很不甘心,“想想顺安公司的那两栋居民楼,搁手里捂两年价格就会翻番的,他竟然把我忽悠懵掉出了手。”

    “你给我闭嘴吧!”何大龙对孔云的这番话很是恼怒,其实让他按捺不住的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钟新义竟然不帮他减刑,而且还要给他追加刑期,“钟新义不帮我减刑的事,说法可靠?”

    “怎么不可靠?小波子说的。”

    “小波子的话也能信?”何大龙道,“他对冯德锦和钟新义一帮人有意见,会不会是在挑拨离间?”

    “什么挑拨离间,你是不是蹲牢蹲傻了?”孔娜听了这话很生气,“到现在你还似乎还维护着钟新义,我看你就是活该被他玩死!事情是小波子偶然听钟新义的小女人说的,能有假?再者,他怂恿我转让顺安公司可是铁的事实!”

    何大龙一听没了话,孔云讲得是有道理。“老婆,现在的可行之计是要想办法早点把我弄出去。”何大龙道,“只要我出去了,损失掉的钱还能挣回来,而且还要向钟新义讨个说法,由我去找他。”

    “我脑袋都想晕了也没想出个办法。”孔云道,“钱我舍得花,就是花不出去,平白无故找谁去?”

    “你还是找小波子。”何大龙道,“他虽然不精明,但小算盘还能拨溜几下,让他想想办法。”

    何大龙说得没错,朱桂波确实不是很精明,可算计个事也还可以拐点弯子。他分析了一阵子,说帮何大龙减刑的事,要从钟新义的对立面入手。因为钟新义想打压的人,他的对立面就会扶持。

    此言一出,孔云立刻对朱桂波刮目相看,她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小波子,没想到你还真行!”孔云瞬间看到了一丝希望,“有法子你使劲想,你姐夫说了,花钱没关系,花多少都行。”

    “钱肯定是要花的,但要花在刀刃上。”朱桂波道,“现在一时半会我还摸不到路子,等我想好了再说。”

    朱桂波这么说是卖个关子,表示他殚精竭虑,其实他已经有了个打算,想办法跟潘宝山接上头,要他帮帮忙,成功的几率应该不小。

    跟潘宝山接头,朱桂波也有打算,直接找他肯定不合适,得来间接从潘宝山阵营里的人开始,人很多。朱桂波稍一归拢,就点出一大串来:黄开建、王三奎、李大炮、鱿鱼、曹建兴、老王、伏广波,当然,还更有刘江燕、刘海燕。

    找刘江燕和刘海燕的可能性很小。刘江燕因为生产在家,到现在都还没上班,有关系好办事,哺|乳假期可以请得长长的,所以找她不方便。至于刘海燕,虽然她天天到县政府去,见面不难,但想跟她搭话也不容易。

    想来想去,还是从最容易的着手,找老王。前一阵子,刚好老王的亲戚找他帮过忙,倒也是个很好切入机会。

    朱桂波找到夹林农经站站长,拐着弯把老王约了出来一起吃饭,把帮何大龙减刑的事情一讲,说潘宝山市长神通广大,能不能托他帮帮忙。

    老王是有数的,立即答应了下来,说会帮忙说话,把意思传到,但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

    这对朱桂波来说已经是烧高香了,当即就感谢不已,并拿出当初收下老王亲戚的那张六千元存单,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亲戚,办点事怎么能收钱呢。

    老王一看可不行,立刻把存单推回去,说事情一码归一码,搅和在一起不可以。朱桂波一琢磨确实也是,收回了存单,又问老王家最近有没有搞装潢。老王知道朱桂波的意思,无非是送彩电冰箱或者空调之类的东西,忙说不装潢,还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什么事都不要想,说句话帮个忙无所谓,别把事情搞复杂了。

    朱桂波见老王说得很果决,也不再客气,只是口头感谢不断。

    回去后,朱桂波可没有如实反映情况,他对孔云说还算不错,一番活动后搭上了点关系,但费了不少事,钱也花了点,连吃带喝加上玩,还有送礼,花了将近五万。

    孔云不含糊,一下甩出五万现金。

    朱桂波刚开始心里还一抖,有点发虚,不过马上就镇定下来,还装模作样地点出三千,放到孔云面前,“大姐,花多少就多少,实报实销,我不能占你们的便宜。”

    孔云粗爽,对朱桂波的表现似乎很生气,“分这么清干嘛?我都没说要给你辛苦费,这来来回回地跑腿找关系不容易,用钱也没法衡量,咱们可以说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多个三五千少个三五千有什么?只要事情成了,让你姐夫早点出来,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定会尽力的。”朱桂波抿抿嘴,像是在下决心,“即使再花个三五万,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会使劲追下去!”

    “钱不是问题,别说三五万,就是十万八万,哪怕是三五十万都舍得!”孔云是没防备着朱桂波会动歪脑筋,说话不留底。

    朱桂波听了心里可乐开了花,不过脸上却是愁眉不展,“大姐,有时候也不仅仅是钱的事,反正你放心,只要我朱桂波还有半点能量,就不会歇着,除非是完全无能为力了,否则不会停手,要是那样的话大姐也别怪我无能。当然了,我想也不至于会出现那种情况,毕竟也混了些年,关系大小也有点。”

    “不要有压力,尽力就行。”孔云道,“有压力反而放不开手脚。”

    压力?朱桂波不由得暗暗一笑,在这事上他可没有丝毫压力,能帮成是好,帮不成也无所谓。不过要说压力嘛,也有,但是很龌龊,就是琢磨着该如何趁机从孔云手里多抠点钱。

    第二百八十五章爆料

    对朱桂波来说,抠钱的机会有,而且还很合适,因为潘宝山让老王回了话,说可以帮忙。

    这让朱桂波一度兴奋不已,他脑海不断蹦出一连串数字:五万,十万、二十万……五十万,甚至更多。

    最后,朱桂波觉得不能太狠,弄个三十万也就差不多了,而且到头来事情能不能成还不一定,有些事是没法保证的。如果事情不成,不管多少也还得吐出来,拿得越多就吐得越多,也就越难受。

    所以,朱桂波要尽最大可能力促事情成功,他找到老王,问潘宝山有什么要求,需要在哪些方面进行配合。

    “你就是不来问,我也要找你说说。”老王说话做事是有拿捏的,潘宝山跟他讲了不少,要求转告朱桂波,当然他也知道,有些话得以他的观点放出去。

    “说,王主席你尽管说,什么要求条件我这边尽量满足!”朱桂波似乎已经看到了事情的成功,满心欢心。

    “得让何大龙稳住,不要惹事。”老王道,“那是最起码的,如果他在里面有事按不住性子,惹一屁股麻烦,那谁也帮不了。”

    “那是,那是一定的。”朱桂波道,“回去我就跟他老婆讲,让她探监时把情况说清楚,就是他何大龙被人喂屎也得咽下去,天大的事也要忍气吞声。”

    “嗯,那就行。”老王点了点头,抽气烟来。

    “还有呢?”朱桂波急切地问道。

    “没了。”老王好像一愣神,随即又“哦”了一声,“对了,我倒是还有几句话。”

    “王主席你说,你说!”朱桂波此时很虔诚,因为直接关乎他三十万的所得问题。

    “我觉得吧,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老王神情庄重,“要保密。”

    “保密?”朱桂波眉毛一顶,点点头道:“没错,这事是要保密。”

    “你知道为什么要保密?”老王问。

    “传出去影响不好。”朱桂波道,“尤其是对潘市长,影响更大。”

    “错。”老王摇摇头,“事情成与不成,潘市长完全可以两手一甩清,沾不到他一丝关系,对他没影响。”

    “王主席,那你的意思是?”朱桂波看着老王,很热切,他想知道答案。

    “我的意思是,保密与否,直接关系何大龙减刑能否成功。”老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想,现在跟潘市长作对的人都是谁,不是凡人呐。如果走漏了风声,难免要有人要从中作梗搞破坏,那样的话会给事情增加难度,不排除劳而无获的可能。”

    “哦。”朱桂波恍然大悟,只想着那三十万了,脑子没空琢磨别的。老王说得没错,跟潘宝山作对的人无非是冯德锦和钟新义他们一伙,要是让他们嗅到了什么气息,事情还真会麻烦。“王主席你说得太对了,这事我一定会做好保密工作。”朱桂波立刻保证,“包括孔云,我也只是让她转告何大龙在牢里头要稳住,别的什么都不对她多说。”

    朱桂波这话是真心话,因为他抱定了心思,要让事情成功。

    回去后,朱桂波甚至对孔云说他又找到了另外一层关系,非常可靠,但要绝对保密,除了要转告何大龙在牢里好好表现外,别的无可奉告。

    朱桂波越神乎,孔云就越相信。朱桂波也看得出来,所以开口要钱也很有把握,他心事重重地说:“这下怕是要花一笔大钱了。”

    “花钱没事( 官路逍遥 http://www.xlawen.org/kan/2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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