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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部分阅读

    ,他知道此时的风向,不能逆风而行,毕竟栾义祥是国字头牌号人马。

    “栾处长看问题就是透彻。”万军环视一下会议室,很是沮丧地说道:“那就这样吧,如果没有别的什么问题,散会。”

    潘宝山极力压住内心的激动,多少天来的不安与悸动,在此刻归于虚无,人一下子轻松起来,有种张开手臂就能起飞的感觉。

    稳得住,是一种风度,更是一种政治素质。

    潘宝山从座位上站起来,目送栾义祥他们离去。

    “老板!”曹建兴更是有些热泪盈眶,这么些日子,他是亲眼目睹着潘宝山平静外表下的焦忍,现在顷刻间释放出来,总能按捺得住。

    “淡定,淡定。”潘宝山压压手,对曹建兴道:“把仪器慢慢收好,我先回办公室去。”

    潘宝山迈着稳健的步子,直着腰板,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他边走边寻思,督查小组真的是包青天?

    其实不然,主因是郁长丰在背后做了点工作,他与国家发改委副主任丁安邦早年共过事,相处得不错,关系一直很融洽。焦自高受徐光放委托,把潘宝山的事情跟郁长丰点了一下,郁长丰没有犹豫,直接就找了丁安邦。当然,郁长丰把事情讲得也很明白,说如果督查小组真的查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坚决不要庇护,但是,如果确实存在权势勾斗导致的恶意扣帽子因素,就应该给个明确的说法。郁长丰说,现在年轻的后背干部苗子不多,要注意培养,更要注意保护。

    郁长丰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丁安邦当然要重视起来,他直接找到了栾义祥,把意思说了一下。栾义祥当然明白,其实就是潘宝山准备得不是这么充分,结果也差不多,只不过有了潘宝山的表现,让事情来得光彩而热烈。

    没错,从汇报现场的情况来看,没有人对潘宝山能说出什么不是,所以栾义祥也很果敢给出了意向性的结论。

    心情糟糕的一方是严景标和万军。

    严景标很是犯疑乎,此事他托过万少泉,还真就没有点作用?万军也如此,他可也是亲口对万少泉说过的,一路关系托上去,跟发改委打打招呼,趁机把潘宝山撂倒,让他再无翻身之日。可是没想到,在他看来应该是“提审”会的,竟然成了潘宝山的成绩汇报会。

    不过很快,万军算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眼下省党代会马上就要召开,省委顾民生书记立马就要退了,这个时候,省部级的领导干部跟地市、县处级别的干部不一样,绝不会抓住最后的分分秒秒来尽力跳腾。他们绝大多数会选择蛰伏,不是迫不得已不会再出什么头了。有关潘宝山的事情,虽然经他爸爸万少泉到段高航,再到顾民生那里,但也只会是个死胡同。顾民生是不会为这等事情向发改委开口,而且,作为常务副省长的段高航也不会抓什么紧,他也在考虑自己的省长之路,怎么会为一个在他看来无所谓的年青人身上分神?

    万军一拍大腿,恍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严景标非常认可地点了点头,其实在他的潜意识里有这个预知,所以之前他就走好了步子,把潘宝山给撸了个一干二净。凭经验,潘宝山有了这么一遭,以后他在松阳也不会有什么大起色。

    所以,严景标还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的确如此,松阳的大小干部,虽然得知了潘宝山在行政中心大楼项目筹建上没有问题,但鉴于实际情况,多数都不认为潘宝山还会有什么反复,他们很难相信,一个被市委书记撸得一干二净的人,还能东山再起?

    但不管怎么说,潘宝山是满怀希望的,他不相信自己的政治生涯之路会那么萧寂下去,必须通过更为努力的付出来改变现状。

    乘胜追击,潘宝山决定利用先前开展的农业保险业务被诬一事,适时搞一个澄清性的报道,给自己加点分。

    潘宝山立刻让曹建兴与许良庭联系,作为日报社社长,让他再操作一篇稿件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也就在话一出口的瞬间,潘宝山就对曹建兴说算了,上次安排的蓝天集团被通报批评一事,影响已经够大了,不能给许良庭添大麻烦。

    可实际上,因为近期潘宝山一直忙于应付自己的麻烦,有些事情没有关注还不知情。许良庭一系列几人,因为蓝天集团虚假广告稿件一事,麻烦多得已经吃不了兜着走了。

    许良庭被弄到了百源区任政协副主席,括弧正处。严景标的意图很明显,把他放在闲职上困住,而且还让石白海管严点。

    副总编曾光辉,被降职为正科,任报社工会主席,也是闲得蛋疼的位子。

    宋双作为采访部门主任,也被偏安一处,到资料室做报刊整理工作。

    负责具体采写新闻稿件的记者,干脆就不给写新闻稿了,专门负责听热线电话做记录。

    还有工商局长马晋贤,则被降到了消协做秘书长,还是副的。

    潘宝山在得知了这一系列事情后,摸着脑门一声长叹,坐倒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起来。

    ~

    第三百六十五章示意

    有些事不能回避,潘宝山决定找许良庭和马晋贤坐坐,话不一定要说得十分明白,但意思要表达出来。

    对潘宝山的邀请,许良庭和马晋贤都很重视,两人是有点眼路的,他们的想法大体一致,都看准了潘宝山年轻,政治生命还长得很,在松阳政局现有的权势抗衡中,潘宝山会笑到最后。

    因此,许良庭和马晋贤对潘宝山有关行政中心大楼的建设问题一直都在关注着,国家发改委督查小组的态度他们也及时了解了个大概。凭直觉,两人认为潘宝山肯定会东山再起,他们庆幸自己当初向潘宝山倾斜,完全是英明之举。

    潘宝山的宴请范围很小,就四个人,除了许良庭和马晋贤还有曹建兴。一见面,潘宝山神情摆得很轻松,招呼着落座。

    坐下来后,许良庭和马晋贤入题很快,两杯酒过后便开始祝贺潘宝山。

    潘宝山也不装糊涂,淡然一笑表示感谢,说情况还不明朗,结果尚未可知,但有一点是能确定的,就是假如他还有一定的能力,会就蓝天公司违规广告被通报、曝光一事进行回头看。

    话点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了,许良庭和马晋贤连连称谢。

    为了进一步表示意愿的确凿性,潘宝山对许良庭道:“许主席,曾光辉和宋双还有具体写稿的记者,现在情绪还都稳定吧。”

    “稳!”许良庭道,“即使心情有点不顺,我也给他们讲明道理了。”

    “嗯,你回去后可以再跟他们提提。”潘宝山微笑道,“人这一辈子难免会有所起伏,逢高不骄,逢低不馁,这才是最关键的。”

    “那是,那是,潘常委您说得对!”许良庭一脸欣慰,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工作事业生涯还能有第二春。

    马晋贤也有同感,他知道潘宝山不会顾此失彼,对许良庭有言,对他也有语。

    果然,潘宝山抿了一口茶后,又对马晋贤说了起来,“马秘书长,消协的工作有点边缘化,但一个人能内能外,也就是能进能退,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潘常委,你不用多说,我马晋贤什么都明白,什么也都能接受。”马晋贤相对许良庭要直接得多,“消协副秘书长我干得也很舒心,没什么事,刚好也消闲消闲。”

    “嗯,说是这么说,但总归来讲还是要有一颗上进的心才好。”潘宝山笑笑,“对了,你们局广告管理处的人员有没有受影响的?”

    “张挺,广管处处长,他倒没什么,扣发半年奖金。”马晋贤道,“对他来说无所谓,墙内损失墙外补。”

    “哦,反正有需要开解的地方,你看着办就是。”潘宝山道,“总不能让人无端受损。”

    这些话讲完,潘宝山的目的也就达到,接下来就是端端酒杯。许良庭和马晋贤也都明白,所以酒席没有怎么大拖延,谈谈聊聊,两个多小时便散场离去。

    回去的路上,潘宝山觉得应该亲自给宋双去个电话,跟她毕竟还有那么一层关系,有事不照面可以,但没个电话却说不过去。不过看看时间有点晚,十点多钟了,这个时间段打电话是很不方便的,弄不好还有误会,影响家庭和睦。

    刚好,这会王韬又打来电话找他喝茶,潘宝山便一口应允。

    “有好事不告诉我一声?”见面后王韬开口就问。

    “什么好事?”潘宝山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哦,你是说督查小组的事?”

    “是啊。”王韬道,“那可是严景标拿捏你的最关键因素,现在好了,平安无事!”

    “唉,怎么说呢。”潘宝山意味深长地点着头道,“是平安了,可确实也无事了。那严景标不是个善茬,也许对现在的结果有所预料,所以提前把我给落实下去,这样一来,到底会有怎样的说法就不一定了,没准就这么耗下去,不尴不尬。”

    “我看不会,这毕竟不是小事,哪能就这么迷糊?”王韬道,“你得通过关系向省里找找,这个时候得朝前冲。”

    “等等看,马上省党代会就召开了,党代会后,要是依旧没什么动静,该申诉的就要申诉。”潘宝山道,“但现在是不能妄动的,时机不对。”

    “也是,省党代会是大事,这个时候确实不合时宜。”王韬道,“一来人家顾不上,二来也显得你有些浮躁、沉不住气。”

    “就是嘛。”潘宝山笑笑,“嗳对了,注册公司的事怎样了?这些天我被搞得焦头烂额也没顾得上问你,曹建兴也没跟我。”

    “很好。”王韬道,“你那朋友谭进文很够意思,一切都办得很顺利。”

    “公司叫什么名?”

    “鼎升实业有限责任公司。”王韬笑道,“这名可以吧。”

    “可以。”潘宝山道,“注册时间是不是提前到了年初?”

    “今年元旦节过后的第一个上班周。”王韬道,“据听说费了不少事,但谭进文都周旋了。”

    “找个时间我跟他道个谢就行。”潘宝山点点头,又问道:“王一凡跟你联系了没有,和石白海有没有接触?”

    “王一凡挺办事的,已经以局里的招商活动名义把我引了过来,并推荐给石白海。我也不谦虚,有意显摆了一下‘实力’,投资可以分几期,一期动辄就是几亿,诱人得很。”王韬笑道,“不过现在要放点长线,稍稍拿一下架,让石白海主动来联系我。”

    王韬的想法很对路,石白海现在愁的就是资金,能想的法子全想了,但来源甚是枯竭。如今唯一可行的法子就是通过招商引资,卖项目也好、卖地也好,反正能把钱拿到手就行,然后再投到汇通路的拓宽改造上,否则,还真不能按照严景标的命令如期完成任务。况且,如今石白海又被提成市委常委,也需要扎扎实实地表现一下,所以,他对王韬的鼎升实业公司兴趣很大。

    “石白海已经给打过一次电话了,邀请我到松阳来考察投资环境。”王韬笑道,“开始我差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来松阳考察,我就在松阳嘛,后来顿了一下我才明白过来,我现在的旗号可是省里的客商呐!”

    “嗨哟,身份转化你可要跟得上。”潘宝山笑了起来,“不能露馅。”

    “没问题。”王韬道,“我电话里已经跟石白海说了,过几天忙完了就来松阳,到时请他吃饭。”

    “请他到阳光矿泉休闲会馆吧。”潘宝山脱口而出,意识里他是想到时利用房间里的监视器来抓石白海的把柄。不过也几乎就是一瞬间,潘宝山就否决这个提议,“还是算了吧,现在你跟石白海还不熟,请客的地点一般不要随便安排。”

    “还有讲究?”

    “有啊,现在当官的可都小心得很。”潘宝山道,“客商请客,除了在政府指定的酒店之外,会很小心,言行绝对中规中矩,一点都不招眼。他们大都知道,陷阱随时存在,万一被抓个巧处,那就后患无穷了。”

    “阳光会馆不也是政府指定消费场所嘛。”王韬道。

    “是啊,为了让阳光会馆进政府指定消费名单,连名字都改了,原先叫‘阳光矿泉休闲会馆’,但因为有‘休闲’二字,有点严肃,所以改成了‘商务’,但口头上习惯了还是较休闲会馆。”潘宝山道,“但是你知道嘛,如果说得更严格一些,就是在政府指定的消费酒店、宾馆,官员们也都戒备心十足,除非酒桌上都是自己人才会放开手脚。”

    “那不着急,反正以后请石白海吃饭潇洒、送礼的机会多了。”王韬道,“现在先跟他熟络熟络。”

    “对,你把请客地点放在阳光宾馆吧。”潘宝山道,“那是老牌的政府指定消费酒店,而且现在由高桂达负责经营,对他来说绝对是个放心的地方。”

    眼下的王韬,对松阳这边与潘宝山有交接的人物网已经比较熟了,一般提到谁还都能说点什么,像高桂达,他就不陌生,“高桂达也真是有点能耐,拿下了阳光宾馆改造升级的工程,顺手也就接了经营业务。”

    “其实石白海是关键,他从中捞足好处了,说到底,高桂达也是他赚钱的工具,也可以说两人是共赢吧。”潘宝山道,“百源区汇通路段的拓宽改造,也是他们筷子上的肥肉。”

    “那是不用说的,再加上现在石白海又被提拔到了市委常委的位置,估计以后他们还会在更多的领域里合作,高桂达会更得意,这用普遍规律推一下就能算出来。”王韬道,“不过那不要紧,现阶段高桂达不是主流,我们要抓的主流是石白海,我慢慢渗透他就是。”

    王韬一句抓主流,一下给潘宝山提了个醒。确实,做事要在不同时段抓不同主流,对他来说,现在就是要搞点动静出来,这种特殊时期,低调不见得是好事。

    所以,利用先前搞的农业保险业务来让媒体澄清说事,真的很有必要。

    可是从目前情况来看,松阳的媒体是不能考虑了,否则很可能又会牵连一批,包括省级驻松阳的媒体,也不便利用。

    还是要朝上找,让有关省媒直接报道,但这需要一个由头,从哪里来?

    潘宝山还是找老朋友谭进文,通过他有办法可想。

    ~

    第三百六十六章请小组

    潘宝山亲自去省城双临,找谭进文帮忙联系省农林厅和财政厅相关专家,跑一趟松阳,对富祥县农业保险业务开展进行调研。同时,邀请媒体记者一同前往,搞点综述性的报道,为他在富祥县开农业保险先河唱唱赞歌。

    这事容易办到,谭进文当场就打电话托人周旋,大概两个小时候便得到反馈消息,一个六人组的农业保险调研小组表整了出来。

    “过两天就行动,明天回去我先准备一下,有些事还是要提前筹划一番的。”潘宝山笑道,“要做就做到最好。”

    “那是当然,不只是眼前这事,所有的都得做到最好。”谭进文道,“尤其是你往后的路,要么是阳光大道,要么是羊肠小道,所以必须瞪起眼来。”

    “期望值不能太高,否则尽是给自己添堵,烦躁,会闹情绪啊。”潘宝山无奈地笑道,“不过最近一段时期特别关键,是要摒住呼吸来把准脉络。”

    “你的事已经没问题了,国家发改委督查小组不是已经定性了嘛,是正面且积极的。”谭进文道,“剩下的,估计也就等待的事了。”

    “没那么轻松,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折腾农业保险的事。”潘宝山道,“前景还很不明朗。”

    “小心点也好。”谭进文道,“最近两个大院里的气氛颇有点山雨欲来的感觉,过不些日子党代会就召开了,那时的人事变动可不是一般的大,格局明显要交替的,眼下很多人都在忙着站队。”

    “现在才忙着站队,是不是晚了点?”潘宝山道,“不容易入队列的。”

    “那要看怎么个入法了。”谭进文道,“这方面,省里的大院跟地方各市还有点不一样。在地方,除非抱定了就一个人抹黑走到底的决心,否则只要进了大院就必须选择队伍,那是惯例。而在省里就不太一样,事情的复杂程度要高一些,站队,其实就是摆个拥护的姿态,而不是真的要死心塌地跟着谁谁谁走。想想也知道,当政者不过寥寥几年,一般情况下,少者三五载,多则再加两三年而已。”

    “谭主任,你说得还真是。”潘宝山咂摸似地抿了抿嘴,“其实这种情况在松阳也有,只不过不明显而已,有时明知道向你靠拢的人不是真心,但还没法打他们的笑脸。”

    “地方跟省里的差异,大概如此嘛。”谭进文笑着看看时间,“好了,今晚就随便吃点,不跟你喝多少酒了,也不玩什么歪门邪道,你好好休息,明天精神十足地回松阳安排事情。”

    谭进文说的没错,潘宝山也这么想,他还盘算着第二天回去问问徐光放,不知道省里对他有没有什么说法。原本潘宝山是不打算问的,担心追紧了会适得其反,但是现在,他还真有点坐不住。

    次日一早,潘宝山就启程回松阳。

    先要安排的是有关农业保险的事情,潘宝山让曹建兴跟祁春蓓联系一下,把以前合作搞的农业保险资料收集过来。

    现在身为华元保险公司松阳分公司总经理的祁春蓓,当然是大力支持潘宝山的,在听曹建兴说了事情后,她亲自找到潘宝山,不但把开始时的相关材料备齐,而且还把从零七年开始推行的政策性农业保险资料也串联起来。

    “富祥县如今是全国农村保险示范县,综合打分在全国县级排名一直居前三位,农业保险已经成为富祥农民最为实惠的保护伞。”祁春蓓说,“而这一切,都和前期你在富祥做副县长时分管农业工作是分不开的。当时你与我们华元保险公司富祥支公司商谈并推行的农业保险合作项目,为以后的政策性农业保险推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呵,作用可能有一点,但也有限,主要还是靠祁总的努力啊。”潘宝山笑了笑。

    “我的努力只是在后期,前期主要是你的功劳。”祁春蓓说得很认真,“零七年政策性农业保险试点开始推行的时候,松阳就是试点地区之一,不说全国其他地方,只是在松阳,推行就很困难,因为农户并不看好,一提到‘保险’二个字,大多数人都认为是骗钱的。但是在富祥县就很不一样,因为前期我们就有关保险的事已经进行了有益的尝试,那时按照你的思路,通过印发传单、编排节目还有送农业保险挂历等宣传方式,把农业保险宣传了下去,获得了农户的认同。”

    “祁总的记性可真好,你这么一说,当年的情形又历历在目。”潘宝山叹笑道,“时间过得真是快,一眨眼功夫,起码五六年就过去了。”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祁春蓓道,“这几年当中,发生了多少事情。就说你吧,不也从当年的副县长变为副市长了嘛,还常务呢。”

    “哟,这话可不能说了。”潘宝山摇头笑了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一切都是暂时的。”祁春蓓道,“你又没犯什么错误,市里凭什么撤你的职?”

    “有些事是说不清的,不过我也没放弃努力,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踩下去。”潘宝山道,“所以我让曹建兴找你要点资料,打算利用媒体就农业保险的事写点正面的东西。上次有人就拿农业保险的事来给我扣帽子,弄得稀里糊涂,我也没当回事,现在正好,是该好好澄清一下了。”

    “潘市长这事你放心,我祁春蓓肯定会百分之一百地支持!”祁春蓓道,“我觉得要澄清事实,重点不是现在的政策性农业保险,而是开始时我们的合作,那是绝对有前瞻性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合作完全中规中矩,绝对没有半点违规和交易的地方。”

    “嗯,我也有那么个打算。”潘宝山道,“不过事情总得有个起因,昨天我到省里去了一趟,请省农林厅和财政厅的有关专家,组成了一个农业保险调研小组,过两天就到富祥实地调研,我打算以此为由头,让省媒进行报道,着重点就是当初我在富祥任副县长时与你们公司的合作事宜,到时把作用与意义说得充分一点。”

    “好说!”祁春蓓道,“我们公司与市、县农委、农业局都有很好的合作联系,到时可以让他们多说一些,由我来负责对接就是。”

    “也好。”潘宝山点头道,“那祁总就多费神了。”

    “嗳,说这些干什么。”祁春蓓道,“潘市长,虽然你是市长,咱们接触也不算多,但我真是把你当朋友来看的,而且感觉上是比朋友还要亲近的那种关系。”祁春蓓说完,觉得话的意思有点过于丰富,忙补充道,“我是说,没把你当成一般朋友来看待的。”说完这句,祁春蓓觉得还是没有完全表达明白自己的意思,有点着急,脸色微红起来。

    潘宝山是明白的,忙呵呵一笑,“是啊,祁总,因为祁老书记的关系,咱们关系自然不会一般。哦对了,祁老书记身体还好吧。”潘宝山不忘及时转开了话题。

    “挺好的,硬朗得很。”祁春蓓道,“前阵子他听说了你的事,还专门打电话问我呢。”

    “我可能让他失望了。”潘宝山笑了笑,道:“对祁老书记,我做的很不到,这几年来很少抽时间去看他。”

    “每年春节你不都过去的嘛,那就够了。”祁春蓓道,“潘市长,闲话就咱不多说了,等有空咱们再聊,现在主要是把事情给安排好。”

    “嗯,祁总你说得是。”潘宝山道,“那就这样吧,我送你出去。”

    “不用送。”祁春蓓起身,“咱们不用客气,其实如果不是场合之上,咱们应该以姐弟相称才是。”

    “是,的确是,祁姐。”潘宝山笑了起来。

    潘宝山把面带微笑的祁春蓓送到办公室门口就止步了,再朝前送又要多话,而且眼下确实还有件重要的事,找徐光放问问情况。

    徐光放见了潘宝山,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笑了,“小潘,你果真是坐不住了。”

    潘宝山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是啊徐主席,现在心焦得很。”

    “不用着急,我早已经问过了焦自高了,省里对你应该会有所说法。只是现在都忙于党代会,还顾不到解决你的问题。”徐光放道,“因为还没有明朗的结果,所以我也没跟你讲,但总体形势是很好的,你对自己应该有信心。”

    “有徐主席这么关心,我当然会有信心。”潘宝山听到这里,心里爽朗了不少,“对了徐主席,昨天我去省里联系了个事情,想通过媒体就我之前在富祥搞的农业保险一事进行些澄清。”

    “嗯,也合适。”徐光放道,“上次严景标就拿那个说事,最后也不明不白,这回刚好回应一下,同时也可以活跃一下自己名字,很好。”

    “有徐主席这话,我就底气多了,本来还有点犹豫,没多少把握。”潘宝山笑了起来,很是舒心。

    ~

    第三百六十七章二人世界

    国庆节后上班第一天,富祥县西部丘陵地的大片庄稼地迎来了一群人,由省农林厅、财政厅几名专家组成的调研小组,在松阳市农委、农业局、富祥县农委、农业局以及华元保险公司松阳分公司的有关人员的陪同下,对富祥农业保险惠民事项进行调研。

    此时,恰逢冬、春、夏连旱,疾风吹过田间,带起阵阵灰尘飞扬。调研组一行抬手遮眼望去,满地泛黄,但那不是金秋丰收的金黄,而是枯黄。

    有些田块过于干旱,庄稼全部焦死,没了一点水分,调皮的孩子点一把火就烧个精光,成为千百亩连片田地上的一块“黑疤”,不过幸亏没有形成串烧,否则眼前大片的庄稼地就变成了“黑土地”。

    “庄稼人都说人勤地不懒,但天总有不测风云。”松阳市农业局随来的技术人员弯下腰,用铲子掘出一株水稻,打掉根系上的干土,道:“干旱时间过长,瞧这水稻,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次生根,仅有的一点穗子也是瘪子,这片地八成是要绝收的。”

    “即便现在下一场及时雨,再透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富祥县农委主任捏着一块干碎的土疙瘩头道,“不过还好,农业保险还真能送来一场及时好雨。”

    说到农业保险,同来的华元保险公司松阳分公司一位副总说道:“按照常规程序走,我们保险公司都是在庄稼起地后,根据受灾情况严重程度才进行相关赔偿的,但是那样的赔偿在如此干旱的天灾之下,显得过于滞后,不利于农民抗灾自救。所以,针对今年的大旱,我们公司把保险关口前移,先拿出一百多万元对富祥县受灾较重的农户进行赔付,帮助农户适时改种、补种,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

    听到这里,众人点着头,交口称是。

    “这种决策的实施,得益于富祥早年就开展了农业保险的有益尝试,从而让一切有了可能。”这名副总不失时机,立马补充了一句。

    话题点到这里,算是切入了正题,接下来发言者接二连三,就此项尝试的意义和作用谈了很多看法。

    《瑞东日报》和瑞东电台、电视台都来了记者,他们心里都有数,再加上本来个个也都善于见风使舵,一下抓住了重点领会了意图,便前前后后忙活得不轻。不说别的,单是为那一份红包,也该尽心出力。

    张道飞作为《瑞东日报》驻松阳记者站的负责人,自然要陪同。按道理讲,有张道飞在,《瑞东日报》完全没有必要再派记者,但是潘宝山跟谭进文有交待,为了尽量避免张道飞惹麻烦上身,还是要总部派名记者过来。

    不过即便如此,张道飞也没闲着,他尽量提供最为丰富的材料信息,帮助极好成稿。

    调研组来松阳不是秘密,但媒体团对事件的报道重点却并未公开,所以没有引起严景标方面的注意。

    调研组一行回去后,谭进文告诉潘宝山,两天后省党代会就开始了,现在报纸等媒体的关注度高涨了起来,所以当下别的事不用做,唯一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如今,潘宝山还真能耐得住性子了,最近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历练,而且又有徐光放的安慰话,他能沉下心来,静候佳音。

    刚好,刘江燕又打电话给他,说没事就回家看看。刘江燕极少要求潘宝山做什么,所以潘宝山对她向来都是有求必应,而且眼下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忙,回去几天散散心也正合适。

    又过了两天,潘宝山彻底放下包袱,休整了一下,便回富祥家里。

    刘江燕让潘宝山回来,其实是刘海燕的意思,她要跟潘宝山谈点事情。

    “有些事是要学会接受的,就松阳市目前的政局,我看你还是稳一点的好。”刘海燕对潘宝山道,“现在严景标势头正猛,跟他斗多是没有好下场的。”

    “过不了多久,严景标势头就会减弱。”潘宝山道,“他的最大靠山是顾民生,马上省党代会一过,郁长丰就上台了。”

    “可他还有段高航和万少泉,他们两个可是会牢牢把持着省政府大院的。”刘海燕道,“当然,这也是我听别人说而已,不一定准确。”

    “谁说的?”潘宝山笑了起来,道:“貌似高人嘛。”

    “江楠。”刘海燕道,“前不久她离开了宣传部,到文明办做副主任去了。”

    “主动去的?”潘宝山一惊,“也好,文明办也好啊,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个安闲的去处。”

    “怎么可能主动呢。”刘海燕道,“受排挤的。”

    “关放鸣不容她?”潘宝山问。

    “严景标更不容她。”刘海燕道,“严景标两次找她到办公室谈话,想让她做宣传部常务副部长,但结果并不愉快,所以她就被排挤到了文明办。”

    刘海燕是个含蓄的人,有些事不会说得那么直白,但潘宝山还是很明白。

    “严景标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潘宝山笑了一声,“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江楠身上。”

    “想打江楠主意的人不在少数。”刘海燕道,“作为女人,她特别有味道,自然会成为男人猎取的目标。”

    “是啊。”潘宝山油然应了一句,但立马觉得有点不合适,“哦,不是,可能要因人而异吧。”

    刘海燕看着潘宝山略带不安神情的脸,微笑了起来,岔开话题道:“小潘,你有些事不跟我们讲,可能是怕我和江燕担心,不过我们很想知道你今后的打算。”

    “不放弃。”潘宝山想了一阵,说出这三个字。

    “还打算跟严景标对着干?”刘海燕道,“有没有想过变得柔和一些?”

    “要柔和从一开始就应该坚决地表露出来,现在怕是已经晚了。”潘宝山道,“当然,跟严景标对着干也可能犯不着,其实我最想看到的局面是各行其道,但现实不会如此,他们那一系对我可是放不下的,在他们看来,只要我逍遥得力,就是对他们的最大威胁。”

    “要这么说,只要你不出事,他们就不放松?”刘海燕叹问。

    “那是不容怀疑的。”潘宝山道,“所以我唯一且必须做的就是让他们出事,那样才能保我自己无事。”

    “唉,怎会如此之难,累啊。”刘海燕摇了摇头。

    “大姐,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以前你给我的印象可不是这样。”潘宝山笑道,“放心吧,事情可能有难度,但我不会觉着累,相反,我会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我投入,我也很快乐。”

    刘海燕认真地看着潘宝山,从他的眼中确实看到了坚毅,“那你就好好干吧。”

    “多谢大姐支持。”潘宝山道,“不过关键还要看机遇,这几天省党代会召开后,可能我会主动向省委反映情况,争取有个说法。”

    “照我来看,官复原职的可能性不大。”刘海燕道,“最多可能复原级吧,副厅级待遇,再或者还能进市委常委。”

    “恢复原级当然好,但重要的是要有实职。”潘宝山道,“有实级没有实职,不好开展工作。”

    “那就要看省委的意思了。”刘海燕道,“但不管怎样,我相信会越来越好。”

    “大姐,你又鼓励我了。”潘宝山咧嘴笑了起来。

    “你不是我能鼓励得了的。”刘海燕笑道,“反正看到你精神在状态,我们也就放心了。最近啊,江燕的脸上显然多了些心事,她很不放心你,担心你受打击太大没法排解。”

    “这点我做得不好,没有跟江燕多交流沟通,其实她大可不必为我担心。”潘宝山道,“这几天没什么事,我打算在家好好陪陪她,平日里我对她的关怀真的是太少了。”

    “你也别想太多,江燕都习惯了,至少我能感觉得到,她没有感到不幸福。”刘海燕道。

    “可是作为丈夫,我总觉得过意不去。”潘宝山由衷地叹道,“起码应尽的责任都没尽到。”

    “也不能那么说。”刘海燕微微点着头,似有所思,道:“哦对了,刚好明天县里有个组团出游,我也参加,顺便把孩子带着,你跟江燕好好过几天二人世界。”

    刘海燕的想法很好,但因为刘江燕的原因,却没法实现。

    第一天晚上,刘江燕说身体不舒服,事未竟。第二天晚上,事成,但潘宝山觉得刘江燕有点敷衍了事味儿。

    第三天晚上,潘宝山上床抱着刘江燕,很清晰地察觉到了她丝毫没有激|情,实在忍不住便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点了点头。

    潘宝山一咂摸,回想起以前,又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每当他有房事需求的时候,刘江燕不是说身体舒服,就是草草应付了事。

    难道?

    潘宝山一下慌了神,难道因为自己对刘江燕的冷落,导致后院失火?不过想想也不应该,如果有事,刘海燕应该能察觉到,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但是从刘海燕的表现来看,绝无异常。

    就在潘宝山慌神的当口,刘江燕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宝山,在想什么呢?”

    潘宝山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心里。”刘江燕答道。

    “哦。”潘宝山边回答边寻思,“心里不舒服不是小事,得抓紧看看,不能拖,别时间长了拖出问题来。”

    “不会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我来说不重要,但对你来说可能很重要。”刘江燕道。

    听到这里,潘宝山愈发不安,怎么寻思好像都是话中有话。

    “江燕,你说的我怎么不懂呢?”潘宝山忍不住又问了起来,“对你不重要,但对我却很重要?”

    这一问还真是有必要,刘江燕小小地那么一解释,潘宝山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

    第三百六十八章陡然间

    刘江燕说,自从她生育之后,在那方面的感觉便变了许多,几乎就没有什么念头,后来悄悄打听了一下,可能是妊娠性性冷淡。

    潘宝山目瞪口呆,空张着嘴巴,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拍额头,怎么会是性冷淡?不过马上,他又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是妊娠性的,如果是转移性的,那可真是要仰天长吁空悲叹了。

    “没事没事,那可能是心理上的问题,想通了一切就能迎刃而解。”潘宝山安慰道,“其实还正好呢,像我平日里那么忙,真的是少有精力来照顾你,万一你不是冷淡,而是旺盛的话,那我还没法招架呢。”

    “瞎说什么了你!”刘江燕显然羞于谈及这些,但有一点却回避不开,“宝山,还是刚才我说的,对我其实并不重要,真的是无所谓,可对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很正常的男人,要是从我这里得不到满足,可能会出大事。”

    “怎么会呢,你要知道我忙起来是个什么状态,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个事情?”潘宝山道,“绝度是无暇顾及,整日除了一大堆正常的工作,还要勾心斗角处理人际关系,根本就没有那消遣的劲头。”

    “可能吧,不过我本意可不是怕你乱来。”刘江燕道,“我有义务让你满足需求,我做不到的,可以让你从别处得到,但是你知道嘛,现在的女人都不得了,万一碰到个有心计的算计你一下,可能一辈子就完了。”

    “呵呵……”潘宝山拍着肚皮笑了起来,“江燕,你这话怎么听起来让我不敢相信,哪有女人这么容忍甚至是怂恿男人在外面乱搞?”

    “我什么时候让你你乱搞了。”刘江燕显然不认同潘宝山的说法,“我只是想让你在有需求的时候得以满足而已。”

    “哦,是的。”潘宝山见刘江燕说得认真,也立刻板住了脸,“江燕,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可以相信,那种需求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非要满足不可的。”

    “好像也不是嘛。”刘江燕道,“当初在夹林的时候,你是多么大的一股劲,根本就没法挡。”

    “那会不还年轻嘛,现在都多大了,三十多了呢。”潘宝山道,“再加上工作强度大,那劲头真的早就没了。”

    “也不对吧,男人三四十岁不算什么。”刘江燕道,“这点生理我还是懂的。”

    “你研究的还不少?”潘宝山笑了起来,“以前怎么没察觉到?”

    “以前我没留意。”刘江燕道,“只是我出现了情况后,才开始关注的。”

    “江燕,你别想太多了。”潘宝山道,“咱们退一万步来讲,你只是冷淡嘛,又不是不能将就,十天半月你两眼一闭,来一次也就什么都解决了。”

    “可我发现问题似乎严重了,现在已不仅仅是冷淡问题。”

    “还有什么?”

    “好像是性厌烦了。”刘江燕道,“反正一做那事就有点犯恶心,想吐。”

    “欸哟。”潘宝山一皱眉,那也难怪她不配合,“江燕,这么说来还真不是个小问题。”

    “要不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能撑我也就撑过去了。”刘江燕说完,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道:“宝山,最近我突然有种念头,或许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什么念头?”潘宝山还真的想知道。

    “也许这在别人看来很怪异、不可思议,甚至是道德缺失的。”刘江燕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在攒足勇气,“……”

    “好了,打住!”相对比之下,潘宝山的心跳得更是厉害,他已经能猜出刘江燕要说什么了,“那怎么可能!”

    潘宝山可以想象,刘江燕要说的话是具有何等威力,他几乎要窒息,内心波澜如天地碰撞般剧烈,一方面是极度渴望,一方面则是用力抗拒。

    “你知道我要( 官路逍遥 http://www.xlawen.org/kan/2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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