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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道了,少不得又要和夜笙大闹一场。

    “恩,我知道,只是你,唉,若是在京都不好过,便回来,哥哥永远在家等你。”夜笙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般,带着宠溺。

    李轩走过来,一把揽过她,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夜兄放心,她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夜笙摇摇头,说:“虽然李公子家中业大,但真若是做了对不起兰儿的事,夜笙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轩微微一笑,对他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说:“那也要看夜兄有没有这个机会。”眼角瞥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闪过,心中冷笑,转过头,对夜兰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启程吧?”

    夜兰点点头,对夜笙说道:“哥哥,这一别,不知何时方能相见,望哥哥多多保重,好好对静兰姐姐。”

    夜笙不禁红了眼眶,说:“你也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李轩揽着她上了马车,对夜笙一抱拳,说:“夜兄,我们后会有期了。”

    静兰看着马车远去才从门口出来,抚了抚鬓角的秀发,讥笑道:“啊,终于走了,这个扫把星啊,再也不用看那张要死的脸了。”语气轻蔑,完全不似那时的情深意切。

    夜笙揽过她,调笑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哼,这种狐媚子就应该让她去找她娘,你为何还要放她离开?”

    “你没看出来李轩对她的态度么?眼下我根基不稳,还不能得罪他,况且,他的势力,不是你我能得罪的了的。”看着已经远远消失在视线里的马车,夜笙若有所思。

    “倒是可惜了李轩这个小白脸儿了。”

    夜笙似笑非笑,说:“怎么,有我了还不满足么?嗯?”

    静兰娇笑着按住在腰间作乱的大手,说道:“讨厌,怎么会呢,你可是人家最爱的了。”

    夜笙收回手,捏了一把她的俏脸,说:“但愿如此。”说完便揽着她进了府去。

    李轩看着夜兰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张小脸上却是布满泪痕,叹了口气,说:“不要忍着,想哭便哭出来吧。”飞身带她离开了夜府门前的大树,向停在远处的马车飞去。

    夜兰扑到他怀中,哭得声嘶力竭,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静兰原来是这么讨厌她的,连哥哥也。。。。。。

    马车一路行驶了十多天,她看着一路的景色渐渐变得陌生起来,心中明白,真的离开那片生长的地方了,只有到了离开的时候,才会明白有多不舍。她才认识到,这个狂放不羁的男人,是真的再也无法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胭脂泪(1)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一早醒来,看到枕畔的人疲惫的脸,即使睡着也是皱着眉头的样子,她轻轻伸出手,生怕惊动了熟睡的人,轻轻的抚开他紧皱的眉头,国事繁重,想必他昨夜又是批完奏折又过来的吧,轻叹一声,打算起床去为他准备些膳食,却不想被大手又拉了回去。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小声的说着,满含疲惫。

    她在他身边躺下,轻声道:“去给陛下准备些膳食呀,不是说不过来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唔,批完奏折忽然很想看看你,便过来了。”打个哈欠翻过身,看着她清晨红润的脸庞,忍不住轻轻抚摸。

    “喜公公也不拦着点,更深露重的,怎么能出来。”略带埋怨的语气,心里却是暖暖的。

    “为何要拦,朕来自己的爱妃这里谁敢拦?”他挑眉,困意已经消去几分,捏着她的小鼻子,说:“难道你不想清晨一睁眼便能看到朕吗?”

    “臣妾自然想,但是陛下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窝进他的怀里,看着他有些消瘦的俊脸,纤手轻轻抚上,心疼的说:“陛下最近消瘦的厉害呢。”

    他覆上她的手,满足的叹了口气,说:“有你的关心,朕还怕补不回来吗?”

    她轻笑,说:“陛下快些更衣吧,马上要到上早朝的时辰了。”

    他点点头,起身下床,活动着身体。她则喊过门外的小巧与小喜子端水进来。为他穿上龙袍,端过漱口水净口,打点稳妥后,看着他说:“臣妾已经让小厨房准备了些吃食,陛下下了朝便过来吧。”

    他抚了抚她的长发,点点头,说:“要不要再去睡会儿?看你气色不太好。”

    摇摇头,安慰他,“不碍事的,臣妾一会就好。陛下快些上朝去吧,莫要误了时辰。”

    他不舍的拉过她,“真的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她无语的看着他,他哈哈一笑,说:“小喜子,上朝。”

    “是陛下。”

    送走了他,小巧为她梳妆更衣,看着铜镜里的美人儿,一颦一笑,连自己都要被迷惑。

    “小巧,你觉得我美吗?”一只手抚上脸颊,问身后的小巧。

    小巧一笑,说:“娘娘美貌,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苦笑,难怪近日朝野上下会有传言说贵妃惑君,独占君宠。自古三人成虎,即使自己没有要求陛下夜夜留宿于清月宫,但在别人看来,陛下既然不去别的宫中,那便一定是自己勾引的了。

    “娘娘,今日早膳奴婢为您熬了阿胶燕麦粥,现下正炖着呢,这粥可是有益气补血的功效呢,这样娘娘的气色便会好些了。您看,陛下今日还说您气色不好,以后小巧会每日为您准备些补气血的吃食,把您好好的补回来。”小巧拿着一支翠玉的簪子为她绾起长发,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说道。

    她回过神,淡淡点了点头。

    下了早朝,李隆轩怒气冲冲的进了清月宫,她看了眼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的小喜子,挥手屏退了宫人,为他盛了碗粥,轻轻开口说:“陛下这是怎么了?”

    “哼,那些胆大妄为的老匹夫,真早晚有一日要砍了他们的脑袋!”李隆轩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可是早朝时出了什么事?”她拉过他通红的手掌,揉着。

    “今日早朝,说起了去围场狩猎一事,朕打算带你去,可是八皇叔李德却说朕不该带你去,还说朕如今被你迷惑,不辨是非。”

    她了然,轻轻一笑,说:“陛下,恕臣妾多嘴,陛下本不应带臣妾去。”

    李隆轩转过头,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说:“为何?难道你不想跟朕一起去么?”

    她摇摇头,说:“陛下,不是臣妾不想,而是不能。陛下围场狩猎,本该带着皇后娘娘去,臣妾若去,岂不是坏了规矩。”

    他深深的皱着眉头,看着她,“这些朕都知道,可朕只想带着你去,只想要你陪在身边。”拉她进怀里,长叹一声,“朕不想和你分开一刻,更何况是半个月。”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切不可为了儿女之事而忘了国家大义,臣妾不想陛下为了臣妾而背上昏庸无道的骂名。”

    他不语,只是轻轻的抚着她如墨的青丝。

    她看着他,正要说话,却忍不住胃里一阵难受,转过头干呕了起来。

    李隆轩吓了一跳,看着她干呕不止,急切的大声喊道:“兰儿,你怎么了?小喜子,快宣太医,快!兰儿你怎么?不要吓我兰儿。”

    小巧听见宫内李隆轩急切的声音,急忙跑进来,看到她如昨日一般干呕不停,吓得跪在地上,哭道:“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她干呕了一会儿,终是止住了那股难受,浑身乏力的靠在他身上,轻轻开口:“我没事,只是胃里不舒服,皇上不必忧心。”

    小巧哭道:“陛下,娘娘昨日也是这般干呕不停,奴婢想宣太医来瞧瞧,娘娘不让。”

    李隆轩抱起她来到床榻上,说:“先别说话,等太医过来瞧过再说。”

    不一会儿小喜子便带着一位老太医气喘吁吁的进来了,那老太医刚要行礼,便被李隆轩一把抓过来,说:“快,快瞧瞧娘娘是怎么了,为何一直干呕不停?”

    老太医不敢怠慢,对她拱手施礼,说:“娘娘请让老臣为您号脉。”拿出一块丝帕放在那纤细的手腕上,老太医轻轻搭脉。

    李隆轩在一旁看着,心中急切,问道:“怎么样,娘娘所患何疾?”

    老太医收回手,朝他拱手说道:“回陛下,娘娘并未染疾,而是。。。。。。”

    “而是为何?”李隆轩急急的说道,一旁的小巧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恭喜陛下,娘娘有喜了,已有两个月的身孕。”那老太医笑道。

    李隆轩一呆,看着她,不敢置信,说:“朕,兰儿,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激动的抱起榻上的她,他激动的不能自己。

    她也吃了一惊,本以为是吃坏的东西,却不曾想,是她有了身孕。她想咧开嘴笑,只是,一行湿润从眼中滑下,她抱着他,窝在他宽厚的胸膛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隆轩挥手屏退了宫人,哄着她,说:“兰儿,好兰儿,我们有孩子了,你不开心吗?”

    她趴在他胸口,点点头。

    “那为何要哭呢,这是好事不是吗,我们有孩子了。”

    她呜咽着,含糊不清的说:“我,我激动,我没到会有孩子。”

    他轻笑一声,“傻丫头,不要哭了,我们的孩子也在看着你呢,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抬起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已经红了起来。

    他抚上她的发,轻柔着,“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男孩,我便立他为太子,给他大唐江山;女孩,我便封她公主,要她一世无忧。”

    她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滑落下来,打湿了他的龙袍。他取消了围场狩猎的事,一心等着他们的孩子降生。

    十个月后,兰妃诞下一女,龙心大悦,取名弥蓝,满月宴之时,特封之为弥蓝公主,封兰妃为贵妃,一时间,宠冠六宫。

    “兰儿,你看,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李隆轩抱着已有五个月大的弥蓝高兴的对她说。

    她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微微一笑,说:“下弥蓝见到她父皇当然要笑了,是不是呀,笑弥蓝。”

    轻轻亲了下弥蓝肉嘟嘟的笑脸,她笑的一脸满足。

    她的一生所求不多,不求富贵,不求荣华,只求她珍惜爱护之人能够平安喜乐,愿她的子女能够开心长大,衣食无忧。却偏偏,终被人害,终被人弃,母女不得相见,夫妻不得相守。

    第二十六章:胭脂泪(2)

    弥蓝已经三岁了,仍是肉嘟嘟的,一掌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大眼便已占多半,小小的嘴巴笑起来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偶尔还会皱皱小鼻子,着实可爱的紧。李隆轩每次上朝回来清月宫都要抱着她,哪怕她已经可以稳稳的走路了,也是要好好的抱起她,逗着她玩。

    她总是微笑着,看着他们父女二人,满心的甜蜜。

    “娘娘,徐美人来向您请安了。”

    午后,她刚刚睡醒,还在床上眯着,近几日身子总有些乏力,她便上床榻上休息了会儿。

    “恩,让她前厅稍等,我这便出去。”喊过小巧为她更衣,稍稍整了下长发,便出去了。

    徐美人是皇上去年收进宫的,其兄长是朝中大臣,当时送进宫的时候,李隆轩便对她兴致缺缺,不过是家道没落,作为礼物送进来,但是若是皇上都不放在心上那么她在宫中自然不会好过。那次便是在御花园中见到竟有宫人欺侮她,她着实看不过去,便开了口,训斥了那些以下犯上的宫人,不想,那徐美人此后倒是日日来清月宫拜见,两人一时亲近了起来。

    只是弥蓝不喜她,每每见她过来,都要嚷着小巧带她出去玩。她只当是小孩子别扭,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后来想起时,却是后悔的,小孩子是最纯良的,对待那些善恶,虽然未必能全然区分开,但却会依着心去看待。若是当初对她留一丝防备,也不会有这般局面,每每想起,总是悔之晚矣。

    眼下徐美人一袭烟粉的纱裙,上面绣着多多寒梅,长发绾着,一支凤簪别在上面,眼生流光,瞧着便是我见犹怜,见着她出来,盈盈一拜:“见过贵妃姐姐。”声音犹似昆山玉碎。

    她坐道美人榻上,揉着有些发胀的头,说道:“免礼了。”

    “谢姐姐。”徐美人起身坐回,看着她脸色不佳,关切的问道:“姐姐可是身体不适吗?”

    接过小巧的递上的碧螺春,深深吸了口茶香,说:“只是有些乏力。”

    徐美人眼波流转,小心开口道:“姐姐莫不是有喜了吧?”

    正品着茶的她一怔,这个月的月事确实还未来,莫不是真的有喜了,把茶递给小巧,微微一笑,说:“不会的。”

    “姐姐莫要大意,还是宣太医来瞧瞧的好,听说弥蓝公主那会儿也是身子乏力,太医诊过不是说有喜了吗。”徐美人看着她若有所思道。

    她轻笑,看着门外天气也不怎么炎热了,对徐美人笑着说道:“难得今日这么清爽,妹妹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听姐姐的。”徐美人放下茶碗,跟着她向御花园走去。

    她是极喜爱兰花的,皇上宠她,便在御花园专门辟出来一块种植兰花,各色的兰花在一年中都有开放,她得空了,便会过来御花园中看看。

    “妹妹曾听说贵妃姐姐是江南人士?”徐美人看着她的脸色,轻轻开口。

    她不动声色,问:“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妹妹偶然听宫人讲起姐姐的娘家,听说家中父母双亲已故,只有一位兄长了。”

    她看着面前花开得的肆意的兰花,想是宫人大意,未曾修剪,伸手掐下多余的花骨朵,说:“你可知,这花儿开的这般娇艳,却为何还要将她修剪一番呢?”

    徐美人不解她为何说起这个,不敢贸然回答,只说:“妹妹愚钝,这些个,自然是不晓得的。”

    她轻轻开口,语气温和,说:“因为总有太多的花骨朵想要汲取养分,若不除掉,整株花便都要舍弃。”

    徐美人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白了一张脸,张了张口,却未说什么。

    她却像是不知徐美人为何这般,拉过她的手,涂着丹蔻的手指着满园的姹紫嫣红说:“妹妹你看,现下这园中是繁花数千,明日再来看,便不知剩下几株今日的,有又多少新种的,所以啊,不要发呆了,跟姐姐一同去观赏吧。”

    徐美人面色惨白,却强挤出一抹笑,“姐姐说的是,有花堪折直须折。”

    她笑笑,说:“妹妹果真是聪明人呢。”

    她对于江南,是不愿再想的,那里的人,那里的景,都将会深深埋在记忆里,落满尘埃,直至死去,终不会有重新翻出的那天。

    徐美人果真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事,却仍是每日都会来请安,她虽然心中已生嫌隙,但也会好茶好点心的奉着,只是为了陛下能多瞧她一眼而已,她自然明白,是以,陛下每次过来,她总是留他用了晚膳便让他去徐美人那里了。不顾他日渐难看的脸色及弥蓝难过的小脸,她对自己说:他是皇上,有**三千,要慢慢接受才行。

    只是,哄睡弥蓝之后,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渐渐的,李隆轩便不再过来清月宫了,即使偶尔过来,也是抱着弥蓝闹一会儿,只有此时,她才能在一旁看着他,眸光温和。

    弥蓝三岁生生辰那日,她命小巧在清月宫摆了一桌,全是弥蓝和他平素爱吃的几道菜,眼巴巴的看着一桌的吃食,可怜巴巴的问她:“娘亲,父皇要到什么时候来,弥蓝都饿了。”

    她和蔼的摸了摸弥蓝的小脑袋,哄着她,说:“再等等,你父皇比较忙,一会就过来了。”

    弥蓝懂事的点点头,仍是紧紧的盯着那些吃食。

    她想着,是不是政务繁忙,他忘记今日是弥蓝的生辰了,看着月亮渐渐升起,约莫着这个时辰应该没有事了吧,便让小巧去御书房瞧瞧。

    小巧过了片刻,便回来了,脸色不好的对她说:“娘娘,陛下不在御书房,说是。。。。。。”

    她皱眉,问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陛下去哪里了?”

    小巧咬牙,说:“陛下,陛下去徐美人那里了。”

    她怔了怔,方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说:“这样啊,那我们便不等了,弥蓝,赶紧吃吧。”

    摸了摸弥蓝的头发,夹起一块肉放进弥蓝面前的碟子里,看着她皱着眉吃,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弥蓝吃了两口,忽的哭了起来,她一惊,忙抱过弥蓝,安慰道:“怎么了弥蓝,不好吃了吗?小巧,端去热一下,弥蓝不哭了,一会热的就好了,不哭了好不好?”

    她惊慌的看着弥蓝哭个不停,平日里,弥蓝是极少哭的,若是哭了,也有他哄着,她苦涩一笑,果然,离开他,她真的什么也做不成。

    弥蓝抽泣,说:“娘亲,父皇是不是不喜欢弥蓝了,今日弥蓝生辰父皇都没有过来,父皇说好的要跟弥蓝一起用膳的。”

    她手忙脚乱的哄她在怀,涩着嗓子,说:“怎么会呢,父皇最疼弥蓝,最喜欢弥蓝不是吗,父皇是太忙了,一会就过来了。”

    “你骗人!父皇明明去了徐娘娘那里,他根本不会过来了!你骗人!”弥蓝大哭着,有些哑的嗓子声嘶力竭的喊着。

    她无法回答,只好抱着哭道抽噎的弥蓝怔怔的望着门口发呆。

    一双白色的靴子进入眼帘,渐渐走进,她看着看着,觉得眼中酸涩,竟不知不觉已经泪湿了双颊。

    一双大手拉她起来,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结果弥蓝,轻声哄着,对她说:“大老远便听见清月宫里哭声一片,还以为弥蓝怎么了呢,来弥蓝,告诉皇叔,弥蓝为何哭呀?恩?”

    弥蓝扒着他的脖子,哭的更响了,说:“皇叔,父皇,父皇不要弥蓝了。”

    他抱着弥蓝坐下,看着弥蓝哭红的眼睛,说:“看弥蓝哭的像只小花猫,你父皇当然不喜欢了,他呀,最喜欢看弥蓝笑了。”

    弥蓝果真停止了哭泣,却仍抽噎着,看着面前的皇叔,说:“是,是真的吗?”

    他点点头,说:“当然了,弥蓝笑起来最漂亮了,可不要哭了哦,看这是什么。”

    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石,原来是一块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小狗,弥蓝欣喜的接过,摸掉眼角的泪水,说:“真好看,皇叔,这小狗真好看。”

    “弥蓝喜欢吗?送给弥蓝好不好?”他轻轻为弥蓝戴上,看着弥蓝喜爱的把玩着,说:“真好看。”

    弥蓝高兴的拿给她看,“娘亲你看,小狗,是皇叔送的,好看吗?”

    她点点头,笑着说:“弥蓝真好看,让小巧嬷嬷去给洗把脸,看脸都哭花了,像个小花猫。”

    小巧牵过弥蓝,向内殿去了。

    她看着面前的人,不禁想起了此事在徐美人那里的李隆轩,眼眶微红,说道:“今日,多谢睿亲王了。”

    睿亲王李睿轩微微一笑,说道:“娘娘客气了,只是,为何娘娘与公主在此抱头痛哭呢?”

    她脸一红,有些羞窘,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要说,因为陛下的离开吗?

    李睿轩见她神情,又听闻近些日子徐美人得宠,便了然几分,宫中这些妃嫔一向是这样的,是他糊涂了,只是,原以为这位是不一样的,没想到,也与宫中的那些女子一样。

    轻轻开口道:“娘娘,不管怎样,娘娘都应该注意身份,莫要让人留了口舌。”

    她听出他的意思,脸上更是火烧一样,点点头,道:“王爷说的是,今日,确实是本宫唐突了。只是,王爷为何来此?”

    他仿佛被猜中了什么,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说道:“哦,也没什么,皇兄传话说晚上下棋,我来了后见皇兄不在御书房,以为是在清月宫,便过来看看。”

    她点点头,并未深思。

    “**的女人,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纯良,你,娘娘要留心。”李睿轩看着她静静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她惊诧的看着他,都说睿亲王冷清寡淡,从不多管别人之事,看来也并非如此啊,她点点头,“多谢王爷指点。”

    李睿轩看了眼门外,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告退了。”深深的看她一眼,慢慢的消失在了月色下。

    她喟叹一声,今夜,怕是也不会等来他了吧,帝王便是如此,永远有无数的妃子在深夜里苦苦等候,永远不会只属于一个人。。。。。。

    呵,无情不过帝王家。

    次日,李隆轩一早便过来了,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极淡漠,淡漠的让她心惊。

    冷声吩咐小巧将弥蓝带出去,看着她,冷冷开口,“朕还以为你为何疏远朕,是因为睿亲王吗?朕原以为你已经爱上了朕,朕满心欢喜,什么好的都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你,当真是喂不熟!”

    啪的一声,她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怔怔的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泪在眼中翻滚,却终是没有掉落。

    第二十七章:胭脂泪(3)

    “贵妃娘娘凤体抱恙,安养在清月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离开清月宫半步,公主交由|乳娘抚养。”

    那日那人冷冰冰的话语,伤的她体无完肤,心,却是毫无感觉,那句将弥蓝由|乳娘抚养,却让她犹如置身冰窖,原本麻木的心,竟也被伤的鲜血淋淋。

    没有了淡定,没有了沉着,更不敢漠视,扑到那人脚边,欲语泪先流,“那,那是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看着往日妖娆妩媚的恨不得揉进骨血里的女人此刻依然容貌未变,却为何没了以往的那种心动呢,平素,不是最见不得她掉眼泪的吗,为何,她现在哭成泪人,自己却是毫无反应呢?竟然,生出了一丝厌恶的感觉,他一惊,自己明明是爱她的啊,恨不得日日放在身边不离半步,是她!是她背叛了他!冷眼看着脚下哀求着他的女人,都是她,不知好歹!

    紧握的双手泄露了他此刻的怒意,闭上眼去不再看她,他怕他一个忍不住会扑上去,紧紧掐住她秀美的玉颈,问她,为何背叛他,为何,就不能将她放在心上!

    一脚踢开她,冷声道:“你为母不尊,不知廉耻,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怎么能再带着弥蓝,从今往后,你休想再见弥蓝一面,朕,绝不会再让你见弥蓝一面!”

    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深深的看她一眼,抬脚走向宫外,在要踏出宫门时,他收了脚,声音带了疲惫,问她:“我只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太阳逐渐升高了,慢慢的开始热了起来,她看着被阳光笼罩,耀眼的光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强烈的光照的眼睛酸痛,闭上眼,滚烫的热泪流了下来。

    她似疯魔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望向背影决然的当今帝王,说:“为母不尊,不知廉耻?哈哈哈,陛下,您真是爱臣妾的呀!您问臣妾有没有爱过您吗?从你把我带到这里的那日起,我便对你死心了!你不配得到爱。你不配!哈哈哈!”

    满头乌黑的长发瞬间变成了银白色,触目惊心。他,终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决然的走出了清月宫,徒留她凄凉无望的笑声回响。

    宫门紧闭的那一刻,她泪流满面,有些委屈的说:“你所谓的爱,便是不停我的解释便定了罪名,抢走我的孩子吗?这样的爱,我才不要,我不要。”

    眨眼间,风卷干草帘,胭脂泪,挥舞弹指间,心飘摇,朱红轻飞溅,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

    床榻上,弥蓝窝在落香怀中,涩着声音,慢慢的对落香讲:“那时,我还小,不明白为何忽然就见不到娘亲了,我哭闹着问父皇,父皇只对我说,娘亲是因为生了场恶疾,不能照看我。我以为真的是这样,慢慢的便也不再哭闹,只是等着娘亲的恶疾赶快好,我想和娘亲在一起,因为父皇总是很忙,|乳娘也不带我玩。直到我五岁那年被送去虚弥山,都再没见过娘亲。”

    落香想起那时弥蓝方到虚弥山,整日的不言不语,自己一个人待着,静静的看着某处出神,直到逝初的出现。虽然她听了父亲的话,每日总是带着弥蓝玩,可真的让弥蓝敞开心扉接受虚弥山接受这个新环境的,还是逝初。

    “后来我稍大了些,父皇每年都会派人去接我回宫住上几日,我才知道,娘亲,娘亲原来不是生了恶疾,而是被父皇软禁了起来。”弥蓝大大的眼中慢慢滑下泪水,冰凉一片,落香轻轻为她擦去,弥蓝接着说:“我虽然不太清楚究竟所谓何事,但是也隐隐听宫人说起,**宫闱,娘亲,她怎么会!有一次我偷偷去了清月宫,那是我从五岁后第一次见娘亲,昔日年轻美貌的娘亲,已是满头白发,她呆呆的看着我,双眼无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直到我喊了她一声娘亲,她才注意到我。”

    弥蓝强忍着眼泪,说:“娘亲告诉我,徐美人曾悄悄来过清月宫,告诉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诬陷娘亲的,娘亲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父皇的事。我想把这事告诉父皇,娘亲却不许,她说,她在清月宫的这几年一切都看开了,她,只求我平安,不想我因她而受到牵连。”

    “然后呢,你对徐美人做了什么?”落香抱着她,轻抚着她的长发,轻轻开口。

    “师姐,还是你了解我。”弥蓝轻轻一笑,说:“我虽然答应了娘亲不杀徐美人,却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我扮作娘亲的模样,夜夜去她宫里闹事,搅得她不能安寝,精神越来越差,后来又告诉父皇,徐美人在宫里伤了人,父皇便把她发到冷宫去了。”

    弥蓝眼中闪过狠戾,没有人能在欺负了她之后还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世上。

    “那么你娘亲呢,你把她接出来了吗?”许是因为从未说过这两个字,落香在说道‘娘亲’时,语气是不自觉的加了尊敬的。

    “没有,娘亲说,父皇的爱太重,压的她喘不过来气,她只想在清月宫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我便没有向父皇提及过此事。可是,我能感觉到,娘亲还是爱着父皇的。”

    落香微微闭着眼睛,摇摇头说:“先不说这个,你预备着怎么对付那个曹美人?”

    “哼,自然不会让她比徐美人好受!呀!怎么都是美人呀!”弥蓝烦恼。

    落香轻笑,说:“弥蓝,听师姐一句,在未见到那位曹美人之前,且不可对她动手脚,知道吗?就算是为了你的娘亲吧,你不是说她只想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吗?”

    “可是,师姐,她都欺负到我头上了,难道我就不能做点什么吗?”弥蓝不甘心的说道。

    “你当然可以做点什么,不过不是现在,你忘了,你父皇说的明日为你接风吗,我想,那曹美人既然现在得宠,届时必定会去,我们不妨先探探她的深浅再说。”

    弥蓝心有不甘,但是师姐的话也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应下了。

    落香看着她,仍是一脸的孩子气,说:“我们弥蓝,这些年,想必是很难过的吧?”

    弥蓝看着她,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一点都不难过,师姐,在虚弥山,你们都是这么照顾我,特别是大师兄,他虽然嘴巴坏点,可是对我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呢。还有逝初、蓝师叔,师傅,你们从未嫌弃过我的不懂事,处处让着我,让我明白了,这世上,除了娘亲和父皇,还是有人会真心对我好的。”

    “傻丫头,想哭就哭吧,师姐不会骂你的。”落香眼中涩涩的,揉乱弥蓝的长发,把她搂进怀里。

    弥蓝哈哈一笑,说:“师姐才不会骂我呢,师姐虽然说话比大师兄还重,却也是真的对我好,我懂师姐的。”弥蓝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片精光。

    “你这丫头,你到是说说看,懂我什么了?”落香好笑的说。

    “我懂师姐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嘴上说着怎么这么烦人,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却还是第一个考虑到我,为我着想。师姐只是不好意思说那些肉麻的话,不是吗?”

    落香微微一笑,轻斥道:“傻丫头。”

    “怎么傻了,”弥蓝嘟囔着:“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便是师姐了,若是有人害我,准是师姐第一个出来保护我。”一双大眼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有一种叫做信任的光芒流转。

    落香按下她的小脑袋,叹了口气,说:“真是拿你没办法了,快些睡觉吧。”

    弥蓝点点头,窝在她怀中甜甜的睡去。

    落香望着她的睡颜,微微一笑,弥蓝,但愿师姐能不负你的信任,护你一生。

    夜深了,她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胭脂泪(4)

    弥蓝一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身边早已没了落香的踪影,神清气爽的在软软的床榻上翻了个身,口齿不清的大喊:“本公主要洗漱!”

    有宫女忍着笑意过来伺候,弥蓝见这宫女模样生的讨喜,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给弥蓝穿上宫装,欠身答道:“回九公主,奴婢名叫雅儿。”

    弥蓝打量着雅儿,长得倒是一般,顶多算是个清秀的,倒是落落大方,回答她的话时,也并未被她公主的身份吓到,虽是一身宫人的装扮,却并没有宫人的谄媚之态,不错。

    “多大了,进宫多久了?”

    “奴婢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进宫三个月了。”雅儿不卑不亢,轻声说道。

    “恩,我在宫里的这些日子,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吧。”弥蓝摆摆手,随意的说,此刻的她不会意识到,正是她的一句话,颠覆了雅儿的命运。

    “哦,对了,知道我师姐去哪里了吗?”弥蓝想起落香,问道。

    “一早的时候,小姐便被其他三位贵客叫走了,此刻,应该是在几位公子那里。”雅儿想了想,方才回答。

    弥蓝点了点头,看着雅儿为她梳头梳的也差不多了,正要带些簪子什么的,弥蓝一看便没了精神,赶忙制止了她,只带了根玉簪,问雅儿,怎么样。雅儿看了看,笑着说,“是奴婢大意了,九公主清纯脱俗,若佩戴些金银饰物倒会弄巧成拙了,这玉簪一支却是很对公主的气质。”

    弥蓝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跳下软凳,正要去偏殿找落香他们,雅儿问道,“公主是先用膳还是送去公子们那里?”

    弥蓝挥挥手,“端去我师叔那里就好,对了,去御膳房端点本宫爱吃的一并送去。”

    弥蓝一阵风似得跑了没影,雅儿摇头失笑,这位九公主,也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跋扈嘛,挺可爱的倒是。

    弥蓝到了蓝倾丘、花若隐和逝初住的房间,果真见落香也在,嘿嘿一笑,带了些不好意思,对他们说:“你们怎么不多睡会儿啊,是住的不习惯吗?”

    落香见弥蓝这样,便知她是在为昨夜的事不好意思,也不拆穿,只静静的坐着,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蓝倾丘与花若隐自然不会与弥蓝一般见识,倒是逝初,看了眼面前身着宫装的人,乌黑的长发只着一支玉簪绾起,干净的小脸上如施了脂粉一般,红的红,白的白,文文静静的,小声嘀咕了,想不到平素那个凶巴巴的臭丫头一打扮起来竟然这么,额,好看。

    心中不知怎么,别扭起来,没好气的说:“你倒是睡的好,这时辰才爬起来。”

    弥蓝走到桌边坐下,瞪他,“你自己睡不好怪谁,哼,活该。”小下巴扬起,那个不讲理的弥蓝又回来了。

    “哼,”逝初不屑的冷哼一声,“我们远来是客,你这做主人的,便就这么招待我们吗?”

    “切,早说没吃饭不就得了,”弥蓝一副就知道你是饿了的表情看着逝初,说:“放心,早准备好了。”

    拍了拍手,雅儿带着一众宫人走进来,每人端了一道吃食,一一摆在了桌上,说道:“公主,菜已上齐,您看看,还需要什么吗?”

    弥蓝两眼放光的看着满桌的吃食,温言,端正了身子,斜着眼看着逝初,问道:“看看还需要什么吗?让他们一并端上来。”

    花若隐一扇子敲在弥蓝脑门儿,“臭丫头,你饿死鬼投胎的吗?这些还不够你填饱肚子的?”

    弥蓝哎呀一声,揉着被打疼的脑门儿,目光哀怨,说:“大师兄就知道帮着逝初欺负我。逝初不是说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吗,我自然要让你们吃饱了。”

    蓝倾丘看她满脸委屈,轻笑一声。落香淡淡开口:“让你好好招待我们,便就是吃饱吗?弥蓝,我们可是没有你这么好的胃口。”

    落香看着那些形形色色或清淡或油腻的吃食,便没了食欲,知道弥蓝平素最爱这些( 攻仙纪 http://www.xlawen.org/kan/21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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