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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你们同居去谁的家睡也没有问题,只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将来?”李汐今天高兴到她这来睡,明天开心到别家睡,他可以无所谓,但容意却不行。她只怕哪一天李汐可以走的潇洒,容意还是六年前那不顾一切追着杨勉哭那傻样。

    “我想好好地要一段属于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找回那种感觉,我只是想再尝尝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是,他有钱,我也从不是倔强自以为是从不肯花男人钱的女权主义者,可是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很好了,你们能不能别老用你们想要的强加在我身上,好不好?”她的眼睛隐隐带着湿意,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才缓缓转过身去抱着古悦,“外面的风言风语我可以不在意,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总希望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支持我的决定和选择。”她的身体疲软地靠着古悦,也似乎在找着一个依靠。

    古悦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容意的下巴搁在她肩膀良久,她才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第60章

    今天果然如天气预报所说的一样,低温阴雨。从计程车下来开门时,刺骨的风一个劲的钻进衣领,她哆嗦着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进米白色的大衣中去。低头看看表,今天本是不用加班的,但昨晚交接工作时拷漏了一个文档,她只好大清早就回了公司一趟,幸好没见到杀人狂Vincent,再幸好路上不堵,过来这边不过二十多分钟。

    十五楼依然空旷寂静,一路走过去,高跟鞋的声音明亮清晰。走到房门前却看到许俊恒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指间无意地玩弄着火机,盖子翻开阖上时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在走廊中似有回音,而他的样子却沉默得甚至带点低迷,连明朗的五官也模糊了。

    穿着白袍的医生声音很低,语气平静,“……总的来讲就是骨头的愈合情况不太理想,打着石膏时,他的腿又不能通过自主收缩肌肉进行有效的恢复锻炼,即使按摩充足作用也还是很有限的……”看到容意走近,谨慎地看了看许俊恒,而他只是抬眼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关节囊有点挛缩,复建期会比一般骨折病人长,至于什么时候能重新配戴支架,使用手杖,得视复健的效果而定……复健的过程也会比一般人来得艰辛,不过不过相信李先生能行的。”有些话点到即止,大家却心知肚明。医生说完后略给了个安慰的笑容和许俊恒点点头就走开了,走廊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她还在咀嚼着刚才医生的话,刚才一路赶着上来发热的身子很快地又冷却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房门,指尖冰凉。许俊恒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气,把火机收进外套的袋子里,站了起来说,“你进去看看他吧。”说完便走向另一边,香烟从衣兜中掏出来又塞进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天色暗沉,房子里亮着一盏落地灯,床铺被收拾得整洁干净,昏黄落在一片白中,模糊了一些冰冷和死寂。李汐已经换了衣服,深灰色的双排扣长款大衣,拄着双拐站立在米白色的组合沙发旁,面朝窗外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他站得笔直,支撑点都落在左腿和两侧的拐杖,灯光洒落他身上,投在地上斜斜的影子拉得老长,似是和温暖的昏黄有点格格不入,显得孤单而冷清。

    也许是没装支架的缘故,右腿瘦得令裤管看起来有点空,她的目光只是久久停留在那影子长长的腿上,看得她竟然有些心酸,胀胀的,像是有些东西忍不住迸了出来。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走过去从身后搂着他,她能感觉到箍着他的瞬间他身子轻轻一颤,嗅着呢子大衣上那股熟悉的薄荷味,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站着。

    他回过神来,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刚才微凝的眉头渐渐放松,“你很喜欢这样抱人?”她轻轻地点头,而后又摇头,脸在他的衣物上磨蹭着,他嗤地笑了笑,“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小时候爸爸老是背着我,后来习惯了撒娇的时候就这么搂着爸爸。不过爸爸身上有一种很强烈的男人气概,和你的不太一样……”她也笑,爸爸的味道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偶尔夹杂着汗味,在烈日下蒸发着,那是农民最朴实的味道。

    “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原来你有恋父情节?”他戏谑地笑她,松了松撑着拐杖站立过久而发麻的手,趁着她也松开手的空档转过身又问,“你的意思是我没有男人味?”笑容依旧却有一丝乌云飘过。

    她不作声,待他转过身来站稳后才又抱着他,脸贴着他的胸膛说,“其实我更喜欢这样抱,感觉胸腔起伏,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觉得很近很近……”面对着面,一头栽进他的怀抱里,静静地倾听着呼吸和心跳,在那里寻找让人心安的旋律。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他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小漩涡,眉头更紧了些。

    “那你也多给我点儿安全感啊……”她鼓着气嘀咕着,三天两头就进个医院啥的,折了腿瞒着她,有哮喘也不和她讲,她哪来的安全感啊?

    “不就锻炼一下你的抗压能力么?”他施施然地走向门口,躺了这大半个月,身子还是虚着的,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几乎是挪着蹭出步子的。

    “什么时候开始复健训练?”她看着他艰难的行走姿势,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钻子轻轻钻入,细碎而极深的伤口。没理他半真半假的话,只说了这么一句,他却是顿了一下,眼角挑了挑,似是有点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随即回了一句,“看看再说吧……”

    她看着他两侧拐杖,深沉无光的暗哑黑色烤漆。她总觉得他这个人有时也像这拐杖的颜色一样,阴沉而特意地努力让人忽略他的某些东西。

    许俊恒看见李汐出来,本是倚着墙的,却倏地站直迎了上去,“Wiliam今天连线这边的高层开了个视频会议,他似乎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把S&D弄到手。”亚太区这几个月来的滑铁卢影响整个MRG的全球业绩,某咨询公司调查显示,客户对MRG的信心跌到最低谷,连带着公司的股票一路受挫,Wiliam下了绝杀令,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李汐的态度不明,公司里也没人敢动,如今他们可是里外交迫,难做人啊。

    “我说了不要动,谁要听他的,先调北美区去。”李汐看了一眼许俊恒,“明天我会回去亲自和他们说这件事,谁要待不住的,以后也不用留了。”眼睛中寒光渐露,要除外必先攘内,不听命令的士兵再怎么骁勇善战,毫无价值。

    “你是说,有内鬼?”许俊恒也拿捏不好他的意思,只是仔细想想这么几个项目下来,单宁处处占尽先机,又的确让人怀疑,但是MRG的核心部分一直都是几个从美国就开始跟着李二的心腹,要真有那个心,跳槽那几个就已经全概括了。

    “谁知道呢。”他笑了笑,只是低声应付着。这一行里,是敌是友,利益是唯一衡量的标准。人心难猜,说到底是欲望难填,他又没有读心术,哪可能知道明天谁会倒戈相对呢?想了想又说,“有些棋,走不到最后是看不着柳暗花明的,现在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再看看吧。”

    他说得轻松,可许俊恒总觉得听着哪里不妥,但又不好问,还是一副懒散状说,“李二是谁啊?我们还能不信你吗?到时可是乐得见柳暗花明了!”世界上有些东西,如兄弟情,其实就不是利益可以衡量的。他们不是没经历过低谷,刚回国内时,一切从零开始,但因为相信,所以每一步依然都跟着他走得毫不犹豫。

    容意走上来的时候看见两人会心一笑,满头问号之余不禁想起当初怀疑李汐和颜繁柏是一对gay,果然还是深受毒害的腐女一名,忍着笑又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起面前的这两个男人。李汐挑了挑眉头,“怎么了?”目光落在她笑得暧昧的脸上,而许俊恒则是识趣地先走一步了。

    她岂敢在这个时候忤逆龙鳞,笑着摇摇头,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他的围巾,轻薄柔软的料子,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踮起脚尖绕在他脖子上,他很自然地低头配合,自然流露的默契让她有点喜上眉梢,很随意地挽过他的手问,“今天一整天不用上班,回去让容姑娘我好好安慰憋屈了大半个月的二爷您……”话只说了一半,手指触碰到冰凉的拐杖,愣了一下。

    幸好电梯到了,她仿若无事地走进电梯,他似是没注意到,侧头仍然笑看着她,“嗯,憋屈了这大半个月,是得好好安慰我……”低着头咬了咬她的耳朵,看到她两颊飞扬的红晕,薄唇角挑得更高。

    她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调戏姑娘的本领可到家了,想起医院的护士刚才目送他走依依不舍的样子,脸上分明就刻着欢迎下次光临。忿忿不平地说,“在医院躺了这么些天,一大群护士鞍前马后地服侍着,哪还用得着我安慰啊?”

    “哎,我这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拥军爱党的好榜样……”

    “你的历史太不清白了,党和人民没法信你。”叮咚一声电梯到了一楼,她干脆翻了个白眼走出去懒得理他,一抬头看出大门外,看见那大剌剌地停在雨廊下的SUV还没什么反应,再瞧着从驾驶座上下来的Vincent却是一愣,再看见Vincent下车接过副驾驶座上的小女孩时却是被吓得不轻,因为那孩子的脸正对着她,眉目轮廓竟是和Vincent有几分像。她的第一反应是公司里的花痴同事情报错误,Vincent是个有妇之父,女儿都好几岁了。第二反应是这样撞见上司不愿意公开的事情可是职场大忌,搞不好以后惹祸上身。第三反应是李汐在身边,虽然他不见得认识李汐,也更不会回去公司散播谣言,但这样撞见总是不好的。一番权衡之后决定还是采取最妥当的方法,视为不见。

    思量之余放缓了脚步,旁边的李汐瞧着她突然凝着的表情,“怎么了?”

    “没……”她正看着他,却听到前方走过来的人叫了声,“容意。”身材健硕的Vincent穿着卡其色的立领风衣,一手抱着约六七岁的小女孩,整个模样就是爱家的慈父形象嘛。

    她的肩膀有点耸拉了下去,心里想着,boss大人你这是何苦呢?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瞬间抬起头来打招呼,“嗨,Vincent。”笑容那个真挚亲切,丝毫不见芥蒂。

    李汐看着面前的Vincent,感觉到旁边的容意有点僵硬,却是没有了平时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最简单的介绍,“Vincent,李汐。”

    他没有像平时一般略微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却是把右手的拐杖移到左边,很正式地伸出了右手,而Vincent也把抱着的小孩换到左手边伸出右手。旁边的容意看着这两人在这非正式场合来个正式得有点过分的握手礼,陷入两个男人异常强大的气场里,倒没有意外,两个旗鼓相当的男人在一起,要不惺惺相惜,要不就是王不见王。后来想着他定是赶着带小孩去看病,又怕他过多关注李汐,闲聊了两句便说先走了。

    正要继续向前时身侧突然有阵风,前面有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跑向电梯,嘴里不知道叨念着句什么地方的语言,反正容意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奔跑过来的人撞得晃了晃,几乎倒退了一步。旁边的李汐右手瞬间松开拐杖,松开了手没来得及伸出去便定住了。前面的Vincent见状立刻反应过来跨前一步扶着她,她也无意识地想要抓住些东西稳住身体。

    李汐看着他一手抱着小孩,一手稳稳地扶着她的胳膊,容意紧紧地反握着他的手肘寻找支撑。刚才脸上一瞬间绷紧的表情缓了缓,和容意几乎是同声说出“谢谢”。手指慢而不经意地收紧重新握着拐杖,不露声息地骨节显露,苍白得几近透明。

    她放下手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小孩的撒娇声响起,“妈咪怎么这么久啊?”声音有点沙哑,兴许是感冒了。对Vincent笑了笑点头便走了

    “妈咪去挂号,很快就回来了。”Vincent低头亲了一口她泛着红晕的脸颊,笑了笑。小朋友嘟着嘴,他却瞥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转而又笑着对小孩说,“Uncle现在就带你去找妈咪,好不好?”他的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前面的两人听到,英文单词带着典型的英式口音,公司里的人都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

    他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抬头就看到Judy拿着孩子的病历本和挂号单过来,Judy似是在旁边一会儿了,看着走到门口的两人,“你再明示暗示也没有用,人家都已经有主了。”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Anyway,即使结了婚还是会有重新选择的机会的。”言外之意就是一切都有重新洗牌的可能。依旧看着门外拄着双拐,走得缓慢也不失风度的男人,心情却突然明朗起来。Judy看着这个遇强则强,喜欢挑战铁人三项赛的弟弟,叹口气,无可奈何。

    车转入下匝道口,车流密集,走走停停,她拧过头来试探性地问了句,“你对我上司很有意见?”别问她为什么这样觉得,女人总是有莫名其妙的第六,七,八,九感。

    “我对你上司的下属比较有意见……”他替她拨开遮住眼睛的几根头发,看进她深褐色的瞳仁里,轻笑着说,“你用得着这么怕他吗?”

    “你公司里的人要撞见你抱着个这么大的私生子迎面走来,怕是躲都来不及了。” 他的指尖微凉,她顺手就提手握在手里,来回摩挲着。他的体温偏低,即使暖气萦绕,在她温热掌心中的手指依然冰凉。

    “我要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子?这句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他低头看她有点不悦的脸,唇覆盖在她的耳朵上,丝丝气息喷出,扰的她心思更是凌乱。

    她没理他,还在想着Vincent的事,“不过刚才小孩子叫他uncle,估计也不是他儿子……”却没想到被李汐一弹指敲在额头上,疼得五官都皱在一块了,只听见他淡淡地训斥说,“净想些有的没的。”

    遇到红灯停下来时,司机问了句,“是回闵行那边,还是去世纪大道的房子?”

    “回公寓。”

    公寓指的是滨江大道那套顶楼的房子,那边离公司近,可能出入方便点。可世纪大道跟那边也差不远啊,有分别吗?她是这样想的,却听到司机为难地说,“管家说李先生吩咐这阵子让护士和按摩师都去家里候着……”司机面露难色,那公寓只有一个房间,老板的意思很明确,可李先生吩咐下来的又不可以不听。

    他自然知道司机口中的李先生是谁,皱眉不说话,她的手放在他左大腿上,轻轻拍着也劝他说,“你刚出院,家里还是多个人看着好一点。”

    他眼珠子一转,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说,“嗯,是得多个人看着,我去你那儿。”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刚搬完家,一些东西还没收拾好呢,这几天又天天加班忙得昏天暗地,她还是勉强住着的,他要看见那一团糟的样子,肯定受不了。

    “明天复健师会来家里……”司机先生不肯放过最后一丝机会,即使渺茫。

    “明天再说吧。”说完眯起眼睛闭目养神,司机看看后视镜,知道这已经是他不耐烦到极点的表情了,不敢吭声,只好继续开车。她还想继续劝他,“要不,我过去你那边。今晚去我家,你明天又得跑一趟回去做复健……”他的腿明明还没好到可以自由行走的状态,医生建议出院后还是得在家静养一段日子为好,她担心地看着他的侧脸,良久才又小声问了句,“我明天陪你去做复健,好不好?”眼神里似乎有些期待他的回答,却又害怕着他拒绝。

    “明天再说吧……”眼睛都没睁开模模糊糊地回答了一句,随即撑着座椅调整坐姿,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容意气得直想操起旁边的包砸向他脑袋,可看到他右手不露声息地撑着座椅,无力的右腿随着车的打转弯而摆动晃了晃,又忍不住心疼,越跟他相处,越发现他别扭起来的时候无人能及,只能叹口气。

    这一带的楼龄还算新,因为临近着区公园,空气很好。她住的是典型的一梯两户,对面的12A是海归Sam,矮胖矮胖的三十出头样子,现在是某大学的讲师,她搬过来的时候他和女朋友很热心地帮忙整理堆积在门口的杂物,那时便认识了。此时在电梯上遇到,两人很熟络地打招呼。阿Sam只是看了看拄着双拐的李汐,眼神里略带过一丝讶异,而李汐目不斜视干脆当他透明。

    容意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两人一路上来都没有出声,她自顾自地开门,外面本就阴天,客厅的窗帘又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更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她一走进去就踢到堆积在玄关的鞋盒,怕会绊倒身后的李汐,转身去寻找玄关灯的开关,却不料一拧过头来就撞在他身上了,鼻子被撞得酸疼,手还扶着墙在摸索着开关……

    他嗅着她发顶传来若有若无的洗发水香味,昏暗的狭窄空间顿时生起了丝丝意乱情迷,他抛开拐杖双手扶着她的腰,上身欺过去靠着她半借力,微凉的唇覆盖在她眉尖,一点点细碎的吻顺着鼻梁往下滑,双手探进她的大衣里熟门熟路地脱掉那件大衣,揉捏着她微翘的臀部。

    他的动作让她的血液有点烫起来,白皙双颊在黑暗中渐渐泛上淡粉色,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哎~”暗哑的声音听在自己的耳朵里也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一手托着他的右臀,一手也给他脱去外套,从腰际捞起他内里薄薄的羊绒衫,慢慢推高,手掌的温度与他坚实小腹肌的温度融合,空气中的温度如同瞬间炸开一般飙升。当他埋头在她的|乳沟中温柔地吮吸,手指摸索着脱去她的Bra时,她几乎颤栗着松开他的皮带。他没穿支架,脱掉他的裤子比往常省事,她的手指却仿若有点痉挛地滑过他的大腿根,带着尖锐的疼痛,双手捧着他不平衡的双臀,感觉那萎缩得更严重的右臀带来的触感。

    他感觉到她的动作顿了顿,沙哑地问了句,“怎么了?”唇依然没离开过她滚烫的身体,寻找着沸点。

    “我不喜欢Dior Homme……”她的声音低迷,眼眶湿润,手指往上滑过他瘦得有些凸显的肋骨,不喜欢他带着几乎病态的纤瘦,不喜欢如瘾君子身体般羸弱的身材。

    “不喜欢吸血鬼的浪漫,嗯?”他把几乎被他剥光衣服的容意揽入怀里,把重心往右移,右臂紧靠着墙借力,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琥珀色竟然也能深邃如斯。“可惜我就是吸血鬼……”要把她的血给吸尽,好让她融进自己身体内。他的声音带着嗜血的不忍,说完后猛然半弯着腰一口含着她的蓓蕾,一手继续揉捏着另一边,带给她一阵阵酥麻的快慰。

    她双手撑着木质鞋柜,被他抱着坐在那张宫廷式独凳上,享受着他温柔而蛮横的冲撞时,还在想她的吸血鬼情人,有一抹只属于黑暗之中的魅惑,浪漫苍白,纤细优雅,无法言说的诡异高贵,神秘而深邃……直到所有残余的意识化做嘴边模糊的低喊声,粘稠的汗水与滑腻的某些液体混合,在痛与快乐的边缘享受从高峰俯冲下来的快感。

    第61章

    她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卧室里的窗帘没拉紧,只有淡淡的光从缝隙中溜进来,在光滑的地板上投下一截光影。

    开了床头的小灯,动了动酸软的身体,肚子空空的,有点饿了。转过身来看着还在熟睡中的李汐,干净的脸庞抵着米白色的枕套,其实他今天还算怜香惜玉,动作不大,估计身体还没复原之余也累,完事倒头就睡了。他的头发长了点,她摸着他平时整齐利落的鬓角,突生小孩子恶作剧般捣乱的心,轻轻地把他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他似是察觉到什么皱了皱鼻子,抵在枕头的脸轻轻地摩挲了几下,而后重新平静下来。

    难得见平时衣冠楚楚,一派风流的李汐顶着个鸡窝头模样,她咬着唇忍住笑。半撑起身支着脑袋看他,大半个肩膀□在外,幸好有暖气上来也不觉得冷。当初选这房子也是因为有地暖,南方的房子一般不设地暖,她倒是无所谓,旧房子住了好几年冬冷夏热都没觉得什么,古悦直笑她身体怎么壮得像头牛一样,夏天三十几度的高温,冬天零下下雪也没见她中暑,感冒什么的。倒是辛苦了李汐这体温偏低的家伙,坐上一会儿就手脚冰冷,晚上都不知道是怎么在她那儿睡着的……

    这些事事想到他的爱好习惯的细节,一开始她自己也很讶异,只觉得自己是一时魔怔了才会不自觉地作出这些事。但后来想想,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习惯事事替他先想,自然得不显一丝做作的僵硬。埋首在他颈窝里,忍不住嘴角上扬,像只小狗一样,嗅着如同洋溢在春风中的薄荷香气,带着夏天清晨落在薄荷叶片上清凉的雾水,沁入心扉。

    鼻息喷在他的颈窝让他觉得有点痒,侧身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她。被子被扯得滑落腰际,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背脊的疤痕,长睫毛轻眨,仿佛也沾上了湿气,拉起被子盖过他肩膀,她整个人却滑入被窝里搂着他,脸紧紧地贴着那道疤,蜷缩着。其实那痕迹也不算狰狞,这么多年了颜色早已沉淀,只是不知道收藏着怎么样的故事,总让她触目惊心。但两人总是有惊人的默契,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因为她相信,总会等到他愿意主动说的那一天。

    “你就这么喜欢用这个姿势偷袭我?”他沙哑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也没动,就由着她这么搂着。

    她的吻顺着他的脊椎滑落到股沟,“明天让我陪你去复健,好不好?”舌尖依旧在描画着那凹凸有致的曲线。还在睡眼惺忪状态的李汐被她调皮的小舌头撩动得再没睡意,翻了个身过来搂着她又是一阵纠缠,她一手握着他滚烫挺立的宝贝,一手抵着他欺过来的胸膛,“让不让我陪你去复健?”她不退让半步,李汐的脸已经满是红晕,蹭着她脖子疯狂地吻着,嘴里含糊地应着,“嗯……”

    “那说定了?”容意再一次试探地问。

    “嗯……”他伸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不耐地啃咬着她细腻的肌肤,霸道地侵占她所有的领地。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像条鱼,滑不留手的,突然低声笑着说,“肚子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其实是她饿了,中午睡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过。

    “小二比较饿……”现在才说要灭火?也太迟了点吧。他不理她,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可能是嫌床头的台灯太刺眼,掀起被子完全盖过头,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犹如困兽斗,最后只剩下容意从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叫声,随后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最后一丝意识湮没前,只想着幸好这里的隔音不错,要不然隔壁都要以为她纵欲过度了。

    第二天还没醒就收到Vincent秘书的电话,因为一个项目临时有变,所有小组成员都必须回去开个短会重新安排手头上的工作。她极不情愿地爬起来洗涮换衣服,昨晚折腾了好几回,现在还是困得睁不开眼睛,都是半眯着眼摸着走向浴室的,而后又到厨房里淘米放进紫砂煲里煮着。回到房间换好衣服收拾整齐后,看到已经醒了的李汐,兴许还没睡够,目光还是涣散的,没什么表情。

    “吵醒你了?”她弯腰吻他的额头,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不知道掏出些什么东西塞进包包里,“我要回公司一趟,你继续睡。厨房里煮了粥,不许空腹吃药。洗手间的防滑地砖不是你家的奢侈品牌,你进去时小心点……”念念叨叨过后看着他还没进入状态的样子,笑了笑就出去了。

    他看她忙进忙出,眼皮子眨了几下就又闭上了,意识模糊之际只听见她又进来不知道搁了什么东西在床头柜,而后听到外面大门锁开启又阖上的声音,继而房子恢复一片安静。又睡了一会儿,醒的时候只听见有雨声。这里的玻璃隔音不算很好,啪啦啪啦的雨点打在上面,听得很清晰,他干脆起来了。环视了整个卧室一圈,很清丽的田园风格,简洁而不单调,暖调的白和木地板定下了清爽的底调,的确是挺适合她的。

    撑着床坐起来,看到床头柜搁着的水杯,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出去了又进来。他有睡醒要喝水的习惯,不论是半夜还是早上。最初偶尔在她旧房子过夜的时候,大半夜也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倒水喝,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清楚了这个习惯,后来总是给他倒好一杯水放在床头。

    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却看见自己的右腿下垫着一个小抱枕,只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轻轻地撞了一下,被软化了一样。只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以前不少的女伴和管家也知道他这个习惯,但在她手里做出来的,却忽然让他勾起了嘴角,嘴边的那抹微笑有细碎的温柔。

    铃声大作,打破一室的宁静,他敛了敛淡淡笑容,推开手机盖,百无聊赖地听着对方讲话,似是无心,而后不知是听到对方说了句什么,眉角挑了挑似是被对方的话题惹起了兴趣,“哦?他下了多少?”待对方回答过后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不可测,继续问了句,“除了那几间银行,国开行也给他开了?”

    听完后低头沉思了半会儿,眉头的皱褶缓缓散去,旋即打电话给秘书,“连线各大区的CEO,十点钟安排个会议。”合上手机盖子时,嘴角的笑已带了几分诡异和战场上嗜血的残忍。

    单宁的CEO办公室里,杨勉看着两台电脑显示屏上的数据,眉间已显得意的颜色,随即致电单宁的财务董事让他继续紧追着签下几份内部交易合约。单晓婉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正从雪茄盒中抽出一根雪茄,用断头台式裁刀直接切割雪茄圆顶形头部呈弧形向下的“肩部”,动作慢而优雅,似是在欣赏着这极品。

    高跟鞋的声音淹没在地毯中,径自走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吻着他的脖子说,“你不是不爱抽这么浓的烟吗?”

    “以前是从来不抽的,可是抽过了以后,对那种极致的香醇难以抵抗了……”随手擦燃了火柴轻轻熏点着雪茄,火光均匀地洒在雪茄上,看手势已经是熟练至极。有些东西,一旦上了瘾便再也难戒掉,金钱,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是至高无上……这些东西都是会让人上瘾的。

    “你让公关部放出去的消息果然很有用,S&D现在的态度看起来已经是非单宁不可了,再加上单宁上季度业绩一出,单氏的股票也跟着飙升,升幅一度破了30%……”她松了松他暗红斜纹的领带,手指一下一下地探进他的衬衫里,眼里的笑带着崇拜与欣赏,还有浓重的爱意。

    他轻轻地吸入一口,在口腔中回旋,在腭中逗留,千回百转品尝仔细后才缓缓喷出,一圈圈烟雾旋转上升,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良久他才搂了搂她说,“和S&D签约后,我们就结婚。你喜欢哪里?苏格兰的古堡,德国的教堂,还是南太平洋一望无尽的海洋……”

    她用嘴唇封住了他的继续询问,一口一口仔细吮吸着他口中甘醇的味道,难以抑制心头的激动,这是她的男人,只是她的男人。

    年少时他曾经憧憬过的两家父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聊婚事,和容意指天说地要中式裙褂还是西式婚纱的回忆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那么遥远,如今发现,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真实的,才是永恒的。看着雪茄的烟雾继续上升,嘴角的微笑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空洞的深渊。

    午后的天空依然堆积着厚厚云层,街上的人行走在寒风中颤颤巍巍,这里简洁明亮又暖和的小会议室,却是怨声四起,哀鸿遍野。

    容意正埋头整理刚才会议分配下来的工作,厚厚的一叠文件夹几乎堆高到下巴,旁边的Jenny撑着下巴用带着娇滴滴的台语的声音暗叹着抱怨说,“哎哟,这Vincent还让不让人家活了啦?”周末回来开了个会,手头上分配下来的任务已经堆着到月尾了,本想着回台北给表姐的婚礼做伴娘的,没想到又泡汤了,boss下了命令,请假可以,一天为极限,病也请您做完这个项目再趴下。

    她笑了笑,搬起东西走出会议室回座位,抬起手腕看看表,不假思索地走向Vincent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Come in。”明朗干脆的男音,中肯有力。抬起头看了看脸色不明的容意,他继续低头看着电脑屏幕,“有事吗?”

    “下午我想请个假……”

    “不行。”他回答得更为干脆,头也没抬起,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此起彼伏,“你已经连续两天请了假,我们这个team人手本来就不足,哪个人手里该干的事情停了下来整个项目的进度也会受到耽搁,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吧。”

    “我知道,我手头上的工作拿回家去完成,明天回来进度肯定切合预期,行吗?”她也知道自己最近老是因故请假给他们这一team带来很多麻烦,但是下午又不能不过去,思量着只能恳求Vincent网开一面放她一马了。

    他继续看着屏幕,没有应她,良久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略带为难的脸,低头的一瞬间面无表情地说,“做完后今晚send到我E…mail里。”注意力再度放回自己的工作上。

    她如获大赦,连说了几声谢谢,几乎要越过桌子一把搂住他来感谢一番,出去时看了看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暗暗想着,其实他也没外面的人说的那么不近人情。不计上次她回老家时亲自送她去机场,就是上次阿may在公司加班盲肠炎痛得死去活来,刚下飞机的他听着不对劲,二话没说就赶回来把她送到医院去,阿may上两代家人都移民加拿大去了,刚回国内也没什么熟人,他就在医院守了一晚上,弄得阿may神魂颠倒的一整天想着以身相许来报恩。

    Vincent透过玻璃门看出开放办公区那急急忙忙收拾又匆忙离去的身影,一向以无表情著称的万年poker脸,竟然情不自禁缓缓地笑了笑。

    出大门时打电话给李汐,竟然是回了公司去了,听着他略带疲倦的声音,不是不担心的,他却只是随口应付了声说,“乖,回去那边等我。”她很自然地以为他说的那边是让她过去闵行的别墅,又见他语气认真在做正事也不想缠他,一口就答应了。

    天气不好,这个时段更是难打车,寒风萧萧中好不容易才打到车。过江上高架一路畅通无阻,进门时看看表,也不过走了二十多分钟,花园里有佣人在修剪树丛的枯枝,半黄不绿的树叶铺了一地,弯曲的小石路已看不清地面。

    她见他还没回来,干脆就在客厅的沙发里看手头上的项目资料,也不知道是看了多久,直到看见管家有些讶异地看着自己,当听到管家说他刚从物业管理中心开完会回来,世纪公园那房子的管家昨天就说让复健师和按摩师过去那边等着,李先生今天去了公司后直接在那边进行复健训练,这几天都不会回来这边睡了。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管家,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火气腾腾地杀回浦东,一边咬牙一边狠狠说着,“李二,有你的……”好不容易请个假陪他,却被他指东点西地耍,要早知道这样,大冷的天还不如回被窝里盖过头睡大觉。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觉得气得脑袋都疼了,像有把无名的火炙烤着脑里的某个地方,焦虑不已。

    回浦东时却没这么幸运,走走停停几乎走了一个小时,当她见到中规中矩的独幢别墅时,什么湖水荡漾,小溪流水,一派恬静悠闲的园林景致都是狗屁。因为是第一次过来这边,大门保安深严硬是扣着她问长问短,对着可视门铃说自己是找李汐时,那管家没见过她,表情慎重到极点说要回头去请示一下老板,可能他在想年中有不少这样的女人送上门,所以不得不慎重。她现在藏在心里最想爆发的一句话是,“丫的李二,这中原大地就你最大牌?”

    最后还是管家亲自出来接她进去的,和外表欧式古典主义建筑风格不同的是内部装修刻板几近严肃,挑高大厅天花上,高高垂下的大吊灯绽放得有点阴郁,一盏盏莲花般漂亮灯盏在空间中失去灵魂,只泻下一抹光亮。

    依旧是被引着下了地下室,只是楼梯旁边的电梯让她有点惊讶,这三层小别墅也用得着电梯?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地下室其实不阴暗,反而一整面玻璃墙是面向后花园的水瀑,看着倒比一楼更要明亮光堂。当走向那扇门时,她忽( 惜意绵绵 http://www.xlawen.org/kan/21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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