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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阅读

    关系,阿M

    ay也是上次跟着阿Sam学会的。”他看着她犹豫的样子揶揄了一句说,“你可以放心,我虽然充不了教练,入门还是能教的。”

    她笑了笑,也不再故作姿态就答应了。反正下班是没事干,搬家之后少了每天七楼上下折腾一趟,除了偶尔去李汐家游泳,运动量是剧烈减少,弄得她每天穿衣照镜子时捏捏肚子都觉得心惊肉跳,是真的胖了。再加上李二少的口味刁钻,她忙着洗手做羹汤讨他欢心,自己也不自觉地吃多了,让从不用担心身材的容意也懊恼了一阵。

    网球场离公司很近,可能是因为地处浦东,经常有大公司订下来搞活动,总是一场难求。一行人去到时场子基本都满了,幸好阿Sam早早就打了电话订场。

    “膝部放松,上身稍向前倾,重心稍放在脚尖上……”大概所有运动初学时的动作基本都枯燥而无趣,握拍,准备姿势,后摆,前挥,击球……Vincent教得很仔细,可怜的是容意不得要领,一个动作要重复无数遍才能稍像样地摆出个姿势来,连大师都教得直摇头。最后还是阿Sam一脸奸笑地走过来邀请Vincent打一场,她才好借着机会说要休息一会儿。

    观众席上人不多,她披上外套坐在那喝水,倒没累得像旁边的大叔那样汗珠子像水一样从脸上滴落。其实网球是一项极消耗体力的运动,可惜仅仅学个站姿发球啥的没办法体现它的威力。看着场上游刃有余地挥动球拍的Vincent和Sam,让她这只菜鸟也有跃跃欲试地打一场的念头。球场边同来的女同事一律地把花痴都献给了Vincent,倒不觉得是作态奉承上司,而是他的确打的不错,正手角度能打得很开,而且落点很准,力量、速度、角度都更胜一筹,看来斯文先生阿Sam是难敌力量型选手Vincent了。

    她扭开矿泉水的瓶盖喝了一小口,看着场内奔跑潇洒的Vincent整个身体的力量从腿到腰到肩再到手臂,最后传导到球拍上的恣意。她有那么一瞬间地恍然,如果李汐也能像他一样,自由地奔跑挥洒汗水……

    “听说了没?国土资源厅副厅长被双规了……经他手的项目何止一个两个,看来这次被牵连出来的人不在少数。”后排座位的两男人刚从3号场上来,捞起座位上的毛巾擦了汗就侃起来了。

    “被翻出来的案子里,就单宁东海广场的项目就被疑漏税14亿,其他的也大多和单宁沾边,哈,这杨勉才风光了几天啊?都说了锋芒露得太过,必招祸啊!”

    “单宁倒不见得会有事吧,不是单家在上头看着吗?”

    “沪指跳空高开,也总会有回调的一天,哪看得 它日日风光……”

    她只是像是出了神似的定定地坐着,连满身是汗的Vincent走过来坐在旁边都没留意到,“想什么呢?”他蹲下去给她捡起滚得老远的瓶盖。

    “没什么……”她抽回思绪,抬头时已恢复了常色。

    晚上Vincent送她回家时就下起了雨,大降温兼上雨天,更觉得阴冷了几分。她回到家开了暖气,满室寂静只听得见噼里啪啦的雨打在玻璃窗上,洗澡过后就把米放进紫砂锅中熬粥。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头发都还没干透,贴在脸上凉凉的。

    “受最近房地产市场牵扯的大案影响,单宁股价连续创高后回调趋势明显,单日跌幅超过5%,各大预测公司也呈保守……单宁的东海广场项目涉嫌漏税七亿,有关方面已经介入调查,多位高管被……”电话铃声突兀地掩盖了电视中新闻的声音,而她却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怎么刚才一直关机呢?”某人一贯慵懒的调调里带着疑惑。

    “刚才和同事打网球去了。”她抓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随口就问,“那边工作忙完了吗?”

    “嗯,差不多。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打网球?”

    “这不正在学呗。再说还有免费教练,不学白不学。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外面的风雨刮在玻璃窗上,声响越来越大。

    “想我了?”他的声音里有笑意,让人不禁想象他笑起来时眉目飞扬的得意模样。

    “嗯……”她听到话筒里传来电梯到层时“叮”的一声,半皱着眉头问,“你现在在哪?”

    “到底是想了没有?”他的笑意更浓,听着他诡异的语气她倏地跳了起来穿上拖鞋打开门。

    半倚着门框的李汐一身淡灰色的风衣,脸上绽开的笑容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倦,“我说,你就不能装着点儿?好歹满身风雨我从京城归……”他一把把她搂紧,鼻子凑近她的颈窝,逼迫地吮吸着她的味道。

    他冰凉的脸颊贴紧她的肌肤,惹得她一阵寒战,摸了摸他被打湿的头发,佯怒推开他,“头发都湿了,快点进来。”拉着他进温暖的室内才发现他今天架了双拐,眉头更皱紧了几分,“天气不好你还这个时候回来?”

    “我想你了……”才刚被推开了他又欺身过去粘着她,“想这里,这里,这里……”他的吻如外头的雨水一般覆盖在她的耳垂,下巴,喉咙上,带着沙哑而有极具诱惑的声音问,“你呢?想我了没有?”

    她有点好笑,这个人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非要到那颗糖不可,没好气地推开他一幅恶狠狠的样子,“才没空想呢,姑娘我忙都忙死了。”随后又半拉半推地把他弄进浴室

    里头,“快点洗澡,别着凉了。”顺手关上浴室门去给他找替换的衣服,丝毫不顾身后的李汐一幅“我要和你一起洗”的渴望。

    洗完澡出来时看见容意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不知想着些什么,微微出神,电视的声音很小,某个财经频道的正点播报。他大喇喇地坐在她旁边,“怎么突然有兴趣看财经新闻了?”

    “没什么好看的,刚好转到这台而已。”心不在焉地拿起旁边的毛巾给他擦头发,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用舌头挑逗着她的锁骨,一丝丝活跃的情愫渐渐弥漫,像只狗一样鼻子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似是怎么都不厌,“怎么这么香呢?”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推了推,“别,我今天有点累了……”她今天真的是很累,又做了运动,想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那让爷我好好服侍你……”他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话,在她身上游离已久的手扯开她小熊睡衣的领口,身上越来越滚烫时却骤然停了下来,眼睛中的炽热缓缓冰凉,她躺在沙发上的角度刚好侧着头可以看到电视,当抗拒无效后,屏幕上闪过杨勉时她又刚好无所谓地把头偏了过去。

    兴致骤然失去,他不动声息地从她身上起来,捞过双拐就回卧室去了。生气了,她看着他一瘸一瘸的背影,这样的天气坐飞机回来必定是不好受的,浮肿,疼痛于他更是家常便饭……一想起这个,顿时又觉得难受了起来。

    干脆把厅里的电视和灯都关掉进房去,李汐倚在床头拿着手机不知道看着什么,神情专注得连她进来了也没抬头,又或者是不愿意搭理她。

    容意很狗腿地爬上床搂着他,“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心惹你不高兴的。”

    “……”

    “你累不累,要不,我给你按摩?”

    “……”

    任她按得手都酸麻了,他依然爱理不理的样子,倒没见得是生气,像是有些什么隐忍不发。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容意依旧一丝不苟地开展她的七星级服务,从脚踝到小腿再往上到大腿,最后干脆把灯给熄了,毫不避讳轻轻摩挲他两腿之间的小二,男人嘛,不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可她没想到李汐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良久才叹了口气问,“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防卫被撕开裂口,接下来当然是乘虚而入了。容意倒没再对他上下其手了,侧躺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腰说,“我不够专心……”她知道他不高兴是因为过度关注杨勉,只是这几天道听途说回来的东西太多了,她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商场上为了利益的厮杀她不懂,李汐虽然表面上看什么都淡淡,实 际上手段比谁都狠,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承受悲剧的后果。

    黑暗中,他轻轻地玩弄着她柔软的头发,十指在发丝间穿插,嘴唇贴着她的额头,“我不喜欢你在我身边时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男人……这里……”他拉起她的手贴紧胸口处,“会难受……”如同火焰灼烧般炙烤着身体的疼痛。

    这晚,他彻底把容意带进地狱里,完全失去平时的温柔,不带任何累赘,横冲直撞地植入最深处。一下下强烈的抽动中,她疼得像只小兽一样,身体战栗着一次又一次地哭泣着求饶,最后也发了狠似的在他身上胡乱地抓,想要把他施与的疼痛同等地返还,甚至空气中都能嗅到血腥味。

    其实,疼痛,从来都是爱情最浓烈的一部分。只是再怎么畏惧这种疼痛,再怎么逃避着当鸵鸟,都无法磨灭,当真正把心交给一个人时,这种疼痛是会让人甘之如饴的。

    第六十五章

    上海薄阴天得暖冬,她目光深沉地看着写字楼擦得铮亮反光得玻璃外墙,映出她穿着黑风衣单薄的身子。习惯性地把双手藏在兜里,嘴唇箴默而干燥。早上

    的头脑风暴会议榨干了脑汁,接着Vincent又说临时要到杭州出一趟差。office里的几个人都说待会儿出发前要好好治饱肚子,容意是最没异议的一个,走到电梯口时只想着要回去收拾那些琐碎得东西,却差点撞到迎面走过来得Vincent身上。

    “最近没睡好?”电梯门开了,Vincent习惯性地做了个请得手势,见她不明所以,耸耸肩点了点眼圈。

    她愣了愣,才不好意思地笑笑,嘴角抽得有点无奈试试看每天晚上被人折腾个没完没了就知道什么滋味了,还得给某人美曰其名为“春宵一刻值千金”,想着想着脸颊也有些发烫。正在悲愤中手机就响了,看了看屏幕,嘴角抽了抽接了电话。其实两人并不常通电话,也从不像别的恋人一拿起电话就说些黏糊糊得话,唠叨着些琐碎的小事,有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想起这个形容,她的嘴角不免又上扬了几分。

    “杭州离这才多远啊?用不着。。。。。。大概就去一天。。。。。。今晚喝了酒你别开车回去,让司机过去接你。。。。。。谁不听话谁是小狗。。。。。。”她的声音压得很

    低,脸上的表情跳跃,舒展得很开。而Vincent只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连头也没抬,嘴唇抿得紧紧的。

    回家把乱七杂八收拾好堆积在一块,只是怎么都想不通,竟然会接到她的电话。即使室内这么静,但果不是她自我介绍时说,“我是杨勉得母亲”,容意也不太可能认出她的声音来。她本就是只见过她一次,还是人生中最悲愤难堪得一幕,这么多年过去了,脑海中自动过滤那些不堪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没想到张瑞华会主动邀请说要见她一面,着实让她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推开咖啡厅得玻璃大门时,她也还是想不懂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莫名其妙的见面。因为电话那头略显卑微的一句“有些话,只想亲口对你说。”还是因为自己纠结多年得放不下?

    咖啡厅的灯光暗淡,没有放音乐,正值上班时候人又少,异常地安静室内偶尔有侍应走动,唯一的客人也很招眼,她径自走向那个略显阴暗的角落。座上的人穿着很普通,不再是当年张扬的光鲜,摘下墨镜抬头的一瞬间,脸上不深不浅的皱纹,分明让人看见往事碾成的细碎尘埃在光里飞扬。

    “我这次回来是参加勉勉和晓婉的婚礼的。。。。。。”张瑞华平静地看着她,声音低而略带沙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亲口道声抱歉的。。。。。。当年的事是我和晓婉的不对,勉勉也被蒙在鼓里。。。。。。”

    容意只是静静地扰动着搁在咖啡杯中的勺子,“其实你没必要说这些,过去的早已过去了,我也早忘记了。”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说这些话,毕竟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你说我卑鄙好,无耻也好,我也是为了勉勉,当年要不是借你作幌子,他未必能这么快顺利出国。”那时锦清的事苗头正起,上面控制的还不算严,再加上单的帮忙,总算在事情东窗事发前出去了。张瑞华似是有点陷入了回忆里,良久才从把旁边座位的袋子放到她面前。

    “勉勉在美国的这几年都不好过,一方面是因为他爸爸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他有愧于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过你。只是,人总是需要从过去走出来的,这些东西是他带着去美国一直放在身边的东西。其实他也是很苦的,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我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现在他和晓婉就要结婚了,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不希望再有什么牵绊着他的幸福。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听晓婉说容小姐现在也有一个不错的男朋友,只希望大家的生活都能够安静平稳就好了。”张瑞华说完话又戴上了墨镜,站起来低着头匆匆地走出去了。

    她看着前面空空的座位,桌面上涨涨的纸袋,想起当年张瑞华把照片和钱放在她面前的模样,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久远得都快忘记了。拿起纸袋,里面露出一个十字绣钥匙扣,幼稚的针法,歪歪斜斜的一只小羊。。。。。。她看着掉色的图案一阵失神。

    下午灰沉的天空压得更低,刚接了Vincent的电话说会顺路过来接她,其实他住的地方离她两个区远,怎么都想不明白哪里顺路了。开门时一手拿着行李袋,又看了看搁在鞋柜上的纸袋,叹了口气。她绝对没有那个心情把它拿回家缅怀一下,却又不知应该如何把它处理掉。毕竟里面有些日记之类的私人物品,她相信张瑞华是真的在杨勉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些东西拿到她的面前的,只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苦笑了一声,干脆先搁下吧。

    公寓楼的电梯昨天开始就坏了,高跟鞋在楼道里敲出清晰的节奏,她一手拎着行李袋一边删除手机的垃圾短信。却忽然显示一条新信息,“能抽空出来吗?——杨勉。”

    第六十六章

    “煮这道菜啊,选的菇品质要好,去了蒂后就更嫩滑爽口了。”光洁明亮的厨房里,一身简单家居服的张瑞华把盘子中的冬菇放在砧板上,边麻利地切去蒂,一边笑眯眯地和旁边饶有兴致地干看的单晓婉聊天。“勉勉小时候最喜欢吃我煮的油焖冬菇了,每回都偷偷地在厨房偷吃,怕被他爸发现。。。。。。”说道杨锦清时,跳跃的目光已经慢慢下沉。

    “妈,那些事都过去了,别想太多了,爸在天上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晓婉搂着她的肩膀,笑着安慰她说,“你这次回来就开开心心地参加我们的婚礼,其他的事情就由我们去操心吧。”

    “晓婉,你是个好孩子。勉勉可能有时候脾气倔,你别跟他计较太多。有时候做事也未免太激进了,你可千万得帮我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出差错。”她手上的动作全停下来了,脸上担心的表情尽显无遗。最近关于单宁的风言风语不少,回国后每天看新闻看报纸都有大起大落的消息,她也着实担心杨勉会走偏路。大风大浪过后,她这辈子所图的已经不多,只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平平安安就好了。

    “妈,放心吧,我会帮他的。”晓婉握了握她的肩膀,微笑着点头。外头玄关传来开门声,她笑了笑,“可能是勉勉回来了,你让他洗个脸换套衣服就赶紧下来吃饭。。。。。。”

    晓婉才刚拉开厨房的玻璃门出去,杨勉径直侧身进去然后拉上门,她一阵错愕地看着里面母子二人对峙着,竟觉得是生生隔开的两个世界。

    “妈,你是不是动过我放在书柜最底层黑色木盒?你把里面的东西都放哪去了?”他一手撑在大理石料理台上,领带已经松开,看着张瑞华的眼睛平静中压抑着微怒。

    张瑞华顿了顿,手下动作继续,刀刃磕碰在砧板上的声音在偌大的厨房清晰得很,“那些东西都铺满尘了,我帮你清理掉了。”

    “你怎么能不问一句就动我的东西?你今天又为什么去找容意?你和她说什么去了?”他激动得胸膛微微起伏,下颚线绷紧。中午回来书房拿文件时发现自己的书柜被动过,又打电话问了司机送她去过哪里,这才发现出了问题。

    “对,我就是去找她了。我把那些东西都还给她了。。。。。。又不是什么宝贝,值得你越过太平洋来来回回地搬么?”她理直气壮,只因为面前的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转而又语重心长地说,“勉勉,妈妈没有任何希冀了,只希望你和晓婉能好好过。你抱着一堆旧记忆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要说你现在已经是人家未婚夫了,就是那个让你念念不忘的容意都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这样死性子地每天看几回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要断就断的干脆点。还有半个月你就要结婚了,晓婉为我们家做这么多事情,你就不会为她着想一点?要是让她看见那些东西会有什么想法?传回去让单家听到又会有什么想法?”

    他挤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苦笑着反问她,“那你想过我会有什么想法吗?”手握紧了拳头抵着冰凉的大理石,深呼吸着平静下来冷笑道,“在你眼里,你儿子就是个只能看老婆眼色才能过日子的男人?”

    “你何必扭曲我的意思。。。。。。”不等她说完,“嘭”地一声,玻璃门被拉开撞在边上发出巨响。晓婉被吓得猛然一抬头,正想说些什么,杨勉走过身边掀动了衣角,她还来不及说出话来,他已经打开大门走出去了。巨大的关门声回荡在挑高的大厅,两个女人向着玄关的方向,面面相觑。

    “那天财务部的总监说和总部总经理秘书瞎聊时发现,老总最喜欢的中国明星竟然是章子怡。我一直都以为老外都喜欢巩俐那类型的。。。。。。。”

    沪杭高速上,一群西装革履本该一本正经的人却说说笑笑,活像小学生的郊游一样兴奋不已,哪有半分出差的样子?当提到总公司大老板的私密档案时,连副驾驶座上一路低头看邮件的Vincent也被感染了,插了进来好笑问:“最近写字楼里最hit的话题怎么又变了?”

    “老大,你就不知道了,这里山高皇帝远,远离天子脚下,山明水秀,再加上好不容易逃离公司各总监的魔爪,自然是爱怎么瞎聊就怎么瞎聊。你可得好好享受一下美好时光,到时调去总部可没这个机会了。”开车的小曾谄媚地抛了个媚眼。

    “谁说我要调去总部了?”Vincent只是当个笑话听了听就算了。

    “唉,以Vincent的实力,调上去不是迟早的事嘛。你们说吧,这人生的大事,人人轮着上。偏偏我吧,都过而立之年了,没见升职,没见结婚,孤家寡人的,要多凄凉就多凄凉。”阿Sam的每日一叹又要开始了,幸好大家都习惯了他文人墨客的落魄作风,已经见怪不怪了。

    “Sam哥,你是没体会到单身有多好啊。不需要买菜烧饭,不需要陪老婆逛街,陪孩子练琴,做功课。。。。。。看看我们家那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再单一次。”开车的小刘说的声泪俱下的模样逗得全车人都笑了。只有容意头抵着窗,低垂眼睑看着捏在手中不停转动的手机。偶尔旁边一句关心的,“easy,晕车么?”她也只是笑笑说没事。高速上雾很大,能见度不高,小刘不敢开太快。她从收到杨勉的短讯开始,却只想着快点离开,对于每次见到他的无比疲惫,她更愿意选择不闻不问。

    会议过程无比顺利,结果也不出意外。这边的人其实早就搭好天地线了,不过等华东大区的人过来点点头。就这样一场可以谓之无聊的谈判,客户当场拍板达成合约,双双欢喜合家欢成为战略合作伙伴。

    晚上的宴请在西湖边的一个会馆,庭院深深,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慵懒味道,而且什么都是旧旧的感觉很符合当今的小资标榜的脱俗情怀。背靠山面朝湖,环境挺优雅的,可惜正值冬天,即使是临湖的位置,也看不到满湖荷花婀娜多姿的画面,只有岸边的残柳在风中飘动,没有生气。

    菜还是普通平常菜,杭州酱鸭,海螺片,鹅肝,只有一道酒酿蒸鲫鱼味道还算可以,很含蓄的酒味渗透到鱼身的每一丝纤维。如古悦所说,她已经被李汐惯坏了,现在吃的用的是比谁都刁,每次古悦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知道她担心什么,却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认为把度还是衡量得很好的。

    一桌子的人都在喝红酒,她却捧着个杯子喝菊花茶,每当有人侧目的时候她只好一本正经地笑笑解释说,“菊花,凝神败火也。”菊花茶的作用果然不能小觑,弄得她自动离席往洗手间赶,她还瞥见旁边的Vincent边和客户聊天边暗笑着,只好暗叫失策。

    在她上洗手间期间,手机不停地在响,她不停地按挂断键。中午时她明明就回了句,“出差在外。”可他偏偏就不停地打。老房子的色调本就昏沉,连洗手间也不甚光亮,她把按掉的手机又丢回收袋中,看着镜子里的唇红齿白的自己,苦恼地闭上了眼睛。

    才刚出洗手间,天杀的手机又开始响了,从洗手间的人都看向了她这边。无可奈何地走到一个小露台,咬咬牙掏出手机,连屏幕都没看张口就吼,“你有完没完啊?”

    那边顿了大概两三秒,才略带笑意懒懒地开口说,“妞儿,怎么火气这么大啊?顺道喝点杭菊,败一下火再回来。”

    她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抽紧了一下,眼眶竟然有些热热的,像是迷路了彷徨地找家的孩子突然听到最熟悉的声音呼唤。一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才低声开口道,“喝了。”手指摩挲过带着历史的雕花门框。

    “那怎么火还这么大?”他夸张地问了句,笑意更深,而后又一副明了促狭地低声悄悄说,“我知道,那是因为消防员李同志不在你身边。”

    她被他逗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话里带话,可以想象出电话那头他嘴角上扬眼角入鬓的模样。心里的郁闷消了不少,“消防员李同志,这里下雨呢!”

    “这么巧啊,上海也下雨了,所以我歇业闲赋在家了。”

    她左脸的酒窝若隐若现,整个人挨着木门而立,抿嘴笑了好一会儿又有点担心地问,“天气不好,腰和腿疼不疼?”

    “都疼。”她的心轻轻地揪了一下,随后又听到他说,“你不在,浑身都疼。”他的语气很轻,随便而肉麻的一句情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像是自然而然般,轻得触到她心坎里面。

    “不和你贫了,再不回去人都走光了。不准熬夜,早点休息,听到没?”

    “嗯,我等你回家。”依旧是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她心口的温暖涨满几乎溢出来,她不记得曾经什么时候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自从阿爸走了以后,她已经没有家了。她也习惯了一个人,确实因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弄得鼻酸不已。外面的雨丝飘落在脸上,转头一想,其实这样的天气也不是很糟糕。

    良久她才平静下来转身回去大厅,却在抬头触碰到一束幽深绝望的目光时一瞬间呆住了,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一滴滴打在脸上,原来还是痛的。

    第67章

    她看着浑身湿嗒嗒的杨勉,水滴顺着额发滑落脸颊,那倔强而受伤的眼神让她想起他说要出国的时候,带着点不屈却无奈的痛楚。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晃神,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该和他说些什么,所以那句“不如不见”是真的有道理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还是歪歪斜斜地靠墙的杨勉先开口,“我妈给你的东西,还我。”口气不太好,没了一贯规矩的作风,声音嘶哑而干涩,呼吸中浓重的酒气弥漫开来。〃她下意识地皱着眉头,“我怎么可能带着那些东西来出差啊?你……”却没想到杨勉向她伸开手掌,向前了踏了一步,偏偏被门槛绊住了,一整个人撞了过来……

    当在酒店房间给他脱开带着滚烫体温湿嗒嗒的衣服时,她翻了个白眼,何德何能,这般偶像剧场景也好落到她身上。本来还想找他手机打电话让他的人来接他回去的,翻遍他身上的口袋,除了车匙和一包湿透的烟,什么都没有。付了酒店的钱,给他换了湿透的衣服,算是仁至义尽了。刚才撇下一大堆同事打了个电话给Vincent什么都没交代就说要先走了,她怕他们担心,只想赶着回去。

    临走前再看了一眼床上呼吸绵长的人,下巴的已经冒出些泛青的胡渣了。那眉那眼还是以前她摸过千百次的一样,可是她却又觉得一点也不认识了。人真是些可笑的生物,她执着了十年的东西,到头来原来已经是不在乎的了。叹了口气,不想再想太多了,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握住了手腕,轻轻的,生怕是梦一样。

    她有点生气了,甩开他的手转头质问说,“你没醉。”

    “你可不可以再留一会儿?就一阵……”他的声音很低,又飘渺,像是在说梦话一样。

    “连我都醒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死缠烂打。当初要走的是你,如今带着未婚妻回来的也是你。你这么自私地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觉得好过吗?杨勉,虽然我真的不愿意承认,但你真的不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对啊,我拿得起放不下,你说我伪君子也好,小人也罢。我就NND这么混蛋,我就是爱你……”他发了狠似的把容意抱起来按在床上,深深地顺着她耳根吻到蝴蝶骨。他是真的醉了,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像要用尽力气夺回些什么,夺回他所失去的所有。

    容意却没有动,“你和单晓婉解除婚约。”陈述语气,冷淡得入了骨里面。杨勉贴着她肌肤的唇停了下来,只听见她说,“你不会和她解除婚约,又三番四次地这样对我。你说你爱我,但你把我当什么了?妓女?小三?你高兴就来玩玩,不高兴就撇开一边的宠物?”温热而迅速冰凉的液体滴落他脸上,却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

    “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爱的是她能给你的权势,放不下的是自己压抑着的良心,所以才会执着过去。你的东西我从未想过留着,回去也一定会还给你。也请你和你的家人永远都不要来扰乱我的生活。”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灯,用它们亮得刺眼的颜色祭奠他所谓的良心。一整晚他都在微微地笑着,眼角沁出的泪水滑过鬓角,渗透在松软的枕头上,一夜无声。

    第二天回到上海又是紧锣密鼓地跟着头头开会,谈判桌上,利字当头,桌面上唇枪舌剑,争取最大利益,私底下互相揣摩对方的预算和底价。三个多小时的角逐,最终还是暂先搁置,因为对方的老总还在出差当中,没办法下最后决定。那瞬间她总想着自己能站起来掀翻桌子大骂,“你XXX既然老总不在拿不了主意,还来谈什么谈浪费时间啊?”不过想象归想象,现实还是现实。现实就是,她没那个力气掀翻会议室的实木大长桌,更没那个拍案而起的胆量。

    下班后拿着小小行李袋打的回家,累得脱力似的靠在后座,随口跟司机报了个地址就闭目假寐去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报的是这个地址,管家替她拿行李进去的时候解释说李汐不在。看着花园地下埋着的射灯光影罩着房子外墙,她顿时意兴阑珊,连他后来说了些什么先给她放水洗澡还是把炖好的燕窝拿上来都没了兴致。

    懒懒地趴在沙发上,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有人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痒痒的又很舒服,她的头摩挲着舒适的枕头缓缓睁开了眼睛,申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看着头上挂着一副无害笑容的李汐,“谁说在家等我的?”举起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假装着苦瓜脸一字一字顿着说。

    “我这不是赎罪来了嘛。”拍了拍她枕着的左腿,转而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刚才她还睡着的时候干看着不能动,现在醒了,干脆上下其手,顿时不安分起来。

    “我还想睡……”她翻了个身,面朝着他的小腹,嗅着衣物中属于他的细碎气味,安心又舒服。

    “洗澡,回房间睡。”他扭了扭她的耳垂,却发现另一边的耳环还在,这边的却不见了。她也察觉到了,摸了摸左边空空的耳垂,皱着眉头。这对耳环是和他去曰本的时候买的,很精致小巧的黑珍珠耳坠,那个小店的老板还替她在银环的交接口处刻了一个几不可见的R。立时坐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地找,一脸苦恼状扰着脑袋,都不知道是丢哪里去了。

    “算了,再买一对一模一样的。”他搂着她,轻轻咬上她的耳垂,引得她的身体不可自已地打颤,如同被电击一般。

    “不一样,那是我们一起买的。”她死心眼地继续找,都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丢在车里了。他抱起她放在自己左腿上,吓得她几乎要跳起来了,扭扭捏捏地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别乱动……”大灰狼有点生气了。

    “坐到你的腿上了……”小白兔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的腿好的很。”大灰狼嘴角抽动着,还是耐心地哄她。

    “本来就只有一条腿是好的,再给坐坏了咋办啊?”不会看脸色办事的小白兔继续嘀咕着。

    浴室里蒸汽熏透每个毛孔的快感让她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了,就在继续闭眼享受着几乎要睡着时,浴缸里的位置突然狭窄了许多,本来只到她肩膀的水位迅速上升让她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看着悠然自得躺在她旁边的李汐,“你不是刚才洗过了吗?”还巴巴地来抢,难得有独享时光的容某人极度不满意。

    “谁说洗过就不可以再洗啊?”

    “太挤了。”虽然她睁眼说瞎话,这个的确是双人浴缸。

    “那明天换个大点的……”他不给她啰嗦的机会,直接封住了她的口。双手在她滑腻的躯体上游走,指尖划过她敏感地带时带起了阵阵颤栗。“有没有想我?” 磁靡的嗓音带着的慵懒,极度诱惑。

    “懒得想你……”她暗自得意的笑容还没散开就因为他更有技巧的撩动而转为带着哭腔说,“才怪!常常想,分分秒秒都想……”有点肉麻,不过也怪不得她口不择言,实在这家伙太可恶了。

    “明天,后天都是我的,嗯?”他的手指在她的股沟之间滑行,轻柔而细腻。

    “明天古悦约了我去逛街……啊……”他的手又用力了些,此刻她真的带着哭声了,“呜呜,后天要回去公司follow一个新项目。”

    “除了工作就是闺密,什么时候才是我的啊?”他的动作顿了顿,身体语言表达了自己的严重不满。

    她贴紧他的身体,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一路滑下,“这里,这里,这里都是你的……以后都是你的。”最后双手捧着水下挺立的某个宝贝,挑起眉头□着说,“这个是我的。”他迎合着她的挑逗,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低眉时眼睛扫过她后背却目光一凛。

    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大窗射进室内,一片光亮。今天的放晴一扫一整个星期的阴郁,连几巨头聚首勾心斗角的晦暗也亮了起来,“Martin,今天的投标听说单宁卯足了劲志在必得的,你看……”标会还没开始,各大公司的人就已经活跃起来了,有些分明就是来看热闹的,谁都知道因为这个项目单宁和MRG都不知道明明暗暗各显神通过了多少招了。

    外面单宁的人也陆续到了,杨勉的身影映在隔断走廊与会客室的玻璃上,李汐却侧着头淡淡说,“既然是投标,当然是公平竞争,愿赌服输了。”

    走进会场大门前,两个人刚好又碰上了,只是身边都没跟着人,李汐略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却没想到杨勉喊住了他,一脸真诚地说,“有样东西,麻烦Martin帮个忙转还给容意。不知道怎的就落在我这里了,她从来都这么丢三落四,想必也很让你费脑筋吧。”把一个小小的紫色绒面首饰盒递过去。

    “谢谢。”他点头致意,平静得没有任何芥蒂地接过来就走开了。走廊的第一个转角,随手就投进了擦拭得光亮干净的垃圾桶里,眼里闪过的情绪复杂而阴郁,只觉得心里某处的( 惜意绵绵 http://www.xlawen.org/kan/21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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