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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了一句:“都别走,薛局长马上过来处理今天的事,相信会‘皆大欢喜’!”

    她冲花耀祖眨眼,悄声说道她上楼看哥哥去了,花耀祖心领神会,点头应允。

    她让段琴枝去休息,自个坐床边守着花梓竹,不久便听到一阵喧闹,楼下怎样一片光景木棉已不再关注。她此刻只关心眼前躺在床上的人,看见他睫毛颤动,木棉忽然有些紧张。

    睫毛颤抖的厉害,木棉憋着气等着他睁眼,仿佛只要她一呼吸便要吓跑他。终于花梓竹睁开双眼,双眼清澈明亮,他盯着木棉一言不发。

    木棉撅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她同他对视,那双平时令人捉摸不透的眼此时如同初生婴孩般清透,木棉压下心中的不安,冲他微笑。

    “媳妇。”

    如遭雷击般,她僵住挂在嘴边的笑,愣愣看着对面羞涩看她的花梓竹。

    “媳妇?”见木棉不理他,花梓竹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继续喊道。

    啊!木棉颤抖着嘴唇,难道……难道花梓竹也被别人重生了?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六)

    教室里很安静,木棉趴在课桌上休息,她从未上过一天学,现在被逼无奈成了陪读(或者陪教?)。花梓竹自从去年过年前醒来便送了全家人好大一份节日礼物——记忆混乱!当时他刚醒来时木棉以为是别人重生了,结果他并没有被重生,只不过因为大脑里有血块导致记忆混乱,思维似乎也有些混乱。花梓竹认得所有人,但在他现在的意识里,花木棉就是他的童养媳(木棉泪目),而且思想变得极其单纯。木棉和段琴枝研究了个把月得出结论:每天针灸争取早日导出血块,他或许能正常。

    大年十五一过,京大附小开学了,花梓竹是附小四年级美术老师,这事儿他记得可清楚了。家里人也觉得他躺了几个月出去活动活动也好,鉴于如今他的身体状况,大家长花耀祖让木棉也跟着去学校。虽说木棉仅仅只有十四岁,但她身高一米六七,由于平时注重养生

    身体发育很好,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同一群小孩子坐在一起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漂亮姐姐,老师又在画你哦。”十岁大的孩子天真烂漫却懂事听话,不再像更小的时候那样调皮,陈云是木棉的同桌,他非常喜欢这位平时不爱说话却漂亮善良的小姐姐。

    “笨蛋,这样老师见不到姐姐的时候就可以睹物思人啦!”坐在他们前面的男孩转过身弹了一下陈云的脑门,一脸嫌弃模样。瞥见木棉清淡的目光,他嘟嘴转过身去。陈云崇拜的看着木棉,小声说着:“姐姐,你真的是花梓笙同学的亲姐姐吗?他真的真的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专心听讲,专心画画。”木棉教育他道,晃过他桌上的画纸,忽然起了兴致,“陈云同学,我可以看看你画的什么吗?”

    陈云忽然慌张的将画纸卷起,脸上一阵火热,喏喏道:“我乱画的,姐姐还是不要看了。”

    木棉摸摸他的头,笑道:“画的很好哦,不过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隔壁班的……嗯,有两条粗黑的辫子,喜欢穿白裙子,笑起来有梨涡的那个。”她忽然觉得小孩子纯净的世界很奇妙,他们很真实的流露自己的情感。无论是喜欢的,厌恶的,崇拜的,怎样的情感在他们的世界里都变得美妙。

    “她她她叫颜晶晶……我……姐姐……我好像喜欢她。”陈云埋头摆弄自己的衣角,“姐姐你肯定收到过很多情书吧,你教我写情书吧。”

    见他眼巴巴的望着她,真像小凤鸣饿昏了头时看她的模样。木棉忍住笑,这个年纪的孩子心中的喜欢该是最简单无一丝杂质,也许他是觉得小姑娘的两条辫子很好看,也许他是觉得小姑娘的梨涡很美,也许他是觉得小姑娘的心地很善良。她不觉得这叫早恋,即便是早恋,也是最美好的。

    忘记最近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我喜欢的那个男孩,他有世界上最纯净的眼。当他专注的看着我时,我便明了,我的初恋,在最初的年代,静静消逝……”

    嘴角挂着淡笑,木棉提笔在纸上写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不同于平时龙飞凤舞霸气张扬的狂草,这八个字写的婉约秀气,淡雅清新。仿佛从字迹里可以参透那情意绵绵,那源远流长。

    正要对陈云说就把这句话当作情书,忽然一只纤细的手将纸抽走,耳边传来此刻本该坐在讲台上的老师的声音:“上课认真听讲画画,这张纸我没收了。”

    陈云见因为他同桌姐姐被老师抓包,很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埋头不语。木棉含笑看着年轻的花老师,见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澈,清晰映着自己的模样。心中顿时柔软一片,她点头说道:“你没收吧,本该送给你的。”

    小学美术课程很轻松,花梓竹上完课便可以下班回家,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准备走人。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这间办公室平时没有几个老师在,大家的课程都比较少,因此能碰面的机会很少。他刚来学校不久又没有熟识的人,学生也不会来找他。虽说疑惑但却淡定说了句“请进。”

    “花老师,你下课了吧,我想请你帮我指导一下……”进来的是校长的女儿胡月,美院高材生。说这话时她有些脸红,不敢看花梓竹。

    花梓竹垂眸静默一瞬,抬眼时面无表情,却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些许温柔。他说:“不好意思,我媳妇还在等我。”

    胡月猛地看向他,瞪大双眸,“你……你媳妇?花老师你才多大?”

    “哥哥你快点吧,今儿干妈要回来。”木棉在楼下等他好一会不见他出来,昨晚知道党林今天要过来,她自然比平时心急些,便跑了上来催促道。

    花梓竹温文一笑,走出办公室,看到门外站着的木棉,回头淡淡说道:“这是我媳妇,童养媳。”

    说完拉着一脸纠结的木棉下楼,徒留胡月一人在办公室发呆。

    初春的天微凉,阳光暖暖照在身上很舒服,木棉看着身边因为受伤又变得苍白瘦弱的哥哥,欲言又止。

    斟酌了一番,她还是将心中的话讲出来,“哥哥,你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的童养媳了。”他们年纪还小,这样传出去他在学校会被人八卦的,笙笙讲他们学校八卦风气很重,她真的很担忧。

    花梓竹顿住脚步,转过身小心翼翼看着木棉,满脸忧伤,“可是,你就是我的媳妇啊。如果你不愿意我讲,那我以后不会再说的。”

    木棉见他这样心就软了,想了想别人八卦就八卦吧,不是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吗?既然这样,还不如顺了哥哥的玻璃心,她现在可不敢轻易反驳花梓竹的心意,就怕他大脑的旧伤又出其他幺蛾子。

    “哥哥,现在人心复杂,我们都还小,有些话说出去会对你不利。”木棉语重心长说道,她现在就像花梓竹的妈一样,想到这里,她就有些纠结。

    听她这样讲,花梓竹双眸一亮,小媳妇一样的羞涩点头。

    两人像平时一样乘坐公交车回家,她现在算得上是花梓竹的全能保镖了,从身体到心灵的保镖。

    京城空军司令部,党林穿着一套暗灰色针织连衣裙行走在树木成荫的过道,这里的整洁安静一如往昔,闭上双眼呼吸间似乎还能闻见那个年代淳朴的味道。

    这里是她第一次到华国最先落脚的地方,这里所有的回忆都是美好。她在这遇到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如今一个已形同陌路,另一个……

    “长生,清允,你俩快站一块儿,我替你俩拍张照片儿。替两大美男子拍合影,真是我的荣幸。”

    “长生,我和清允的婚礼你一定要来参加啊。”

    “长生,你要调走?”

    “长生……”

    党林找到记忆中的那张长椅坐下,看着眼前几乎没有改变的环境,眼角湿润。

    “孔衍生,我们找了你半年多了,你究竟在哪里?他们都说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可我知道,你还在,你一定还在某个地方。我能感觉到,你一定要坚持,我会找到你的,不惜一切代价。”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付出他最真挚的情感,他从未给过她一丁点压力,只是等待,等待……

    党林忽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过往,一直不同孔衍生结婚。若是早早放下心结,她的长生,至少幸福过……

    她失声痛哭,在这无人的过道,她将心中所有的悲痛与无奈全部化作眼泪流出,这一刻她才知道,失去孔衍生的消息,犹如剜心剖腹。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没有在意,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直到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方才回神。

    或许每个人一生都会爱上两个人,一个放在心上,另一个放在远方。同放在心上的那个人相濡以沫,同放在远方的那个人相忘于江湖。但,要做到相忘陌路,多难!曾经爱过的人,或者现在已经不爱了,又或者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不是爱,但再见时,心依旧酸涩疼痛。

    人类最宝贵的财富是情感,最伤人的利器依旧是情感。若是遇上了这既爱又恨的情感,请不要难过,将它当作人生最美丽的风景,永恒保留。

    最初相爱的那个人,也许并不能携手到最后,但最初爱的那个人,最纯净,最美好。即便多年以后,大街上小巷里,田野上山川里,再次遇上那个人,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辛轮番尝遍,却依旧对自个说一句:“这是我最先爱的那个人。”

    党林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注视着他,叶家前世一定积了德,才会在这一世将容貌权势一股脑全安在他们家族。四十岁冒头的年纪,却让小朋友都不敢轻易喊出“大叔”这个称呼,依旧英俊的五官,冷然的神情,傲然清贵的气质,岁月仿佛格外优待他,连眼角浅浅的细纹都透着一股子魅力。

    相对无语,叶清允静静注视眼前的女人,他丝毫见不到她的贵族气质,满脸泪水,面容憔悴。尽管这样狼狈,他不能否认,这个女人的美。浑然天成的美,大气广阔,犹如无边无际的蓝天。他是空军出身,自然深刻体会得到那种翱翔天际的美,仿佛,拥有它(她)便拥有了全世界……

    “相信他,会回来的。”

    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定心丸让党林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孔衍生能力的人,非叶清允莫属。他讲他会回来,绝对不单单是安慰她,更多的是他对于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最大的支持同信任。

    两人走在过道上,两旁整齐规矩的树木吐出嫩芽,一派初春新气象。

    “最近还好吗?”党林打破沉默,因着起初的刻意后来的无意,两人很久没有见过面。这个年代离婚夫妻还是比较少见的,何况他们各自的背景注定这场婚姻的分合更加引人注目。

    “好。”叶清允依旧惜字如金,精致的眉眼透着疲惫,他最近实在太忙,孔衍生的事不单单是因为两人关系他才极力配合搜救。只凭着孔衍生的特殊职位,国家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他。

    “你很累,平时注意身体。现在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党林看出他的疲惫,知道他对于孔衍生的事不遗余力,心生感激。“以后有机会在聚吧。”

    叶清允不语,眼睛看向远处,神情复杂。

    “林林……”他看着她,喊她的名字,却不再说出其他话语。党林看向他,将身上的衣服还个他,转身离去。

    欲言又止,是情感最大的阻碍。隐瞒,使情感生出隔阂,再美好的情,也回不到过去。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时光飞逝我心依旧(一)

    转眼便是人间四月天,杨柳青青桃花娇艳,花团锦簇草木葳蕤,阳光温和天气晴朗,正是一年之中最舒服的月份。

    木溪山庄迎来了建庄以来的一件大事儿——他们终于获得岛国政府高额赔偿同道歉了!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总算得偿所愿。

    当然其中说不得岛国政府有多么高尚,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木棉通过互联网干扰攻击岛国各大信息网络,虽说大家心知肚明,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这里要提到一个人,他是岛国电子信息技术最高级别专家——和也一鸣教授。当他同计算机另一面的木棉进行较量时,便知道事情的棘手。而在计算机另一边的木棉自然冷静面对,前世在华岛第二次战争中她就已同和也一鸣较量多次,她是天才,和也一鸣也不是庸才。只可惜和也一鸣没有她的气度,对时局的精巧分析,运筹帷幄,最终输得机毁人亡。

    这一次,和也一鸣更加死无葬生之地。当几十台计算机同时白屏,上面出现一只肥得很离谱的猫穿着红马甲红内裤在跳舞时,和也一鸣颓废倒下。此时计算机已经开始流行,虽说还不像后世那样普及,但军事政治上运用广泛,整个国家网络瘫痪,不得不说赔偿之事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在发达国家各大集团公司在经济上接踵而来的打压之后,华国人民万众一心,坚决强烈抵制岛货,岛国经济瘫痪,少了华国这个消费大国,没有经济来源的岛国如何再傲娇。岛国首相每晚都做噩梦,梦见一只肥猫穿着红裤衩红马甲朝他呲牙,日夜折腾,这位首相从此再也不敢见到猫这种乖巧动物。

    各方压力使岛国只坚持了短短十天!十天啊,其中不乏知道真相的岛国国民群起抗议,要求向华国受害者道歉以及赔偿。岛国人无条件爱国,他们面对灾难从不怨政府,全民一心支持本国渡过难关。但这并没有泯灭他们之间有部分人的良知,在历史面前,在铁证面前,他们爱国,也爱这个世界。岛国政府快速同华国政府商量赔偿相关事宜,而对于木溪数年来坚持不懈的研究资料,搜集证据,赡养治疗受害者,政府乃至全国人民全世界华人给予高度评价,最终此事全权交予木溪山庄公益事业研究中心负责。

    花木棉是此事的全程策划者,自然开始曝光于大众面前,而她身后的花叶二家也深受影响,所有对于叶家不利的谣言不攻自破。虽说做此事的初衷并没有想到对叶家的好处,但能让叶家收益木棉依旧很乐意。党林背后的LVMH集团属于法兰西皇室所有,她无条件支持木溪山庄事业的做法更使得两国交好。

    虽然很忙,但木棉很开心,这是华国人民所有人多少年来的愿望啊!当她用弱小的身体扛着摄像机将所有的受害者的生活用纪实的形式展现在大众眼前时,那比之非洲难民还要悲惨的生活令全球人民潸然泪下。前世的爱国人民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或者有能力的人因为要考虑到很多方面而不曾去做的事情,木棉做到了。她这样告诉自己:“我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背景,更重要的是,我有这个强烈的愿望,为何不去做?”

    她渴求平淡温馨的幸福生活,她的亲人帮她得到了。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惬意过上自己想要的平淡生活,否则,一切平淡都将是空谈。而利用自己的优势使更多的人幸福,她更加乐于见到,并将为之努力。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朝好的方向发展着,但木棉却高兴不起来。只因孔衍生依旧没有消息,她几次想要独自回神农架都被家人截住,大家知道她的能力超凡,但连孔衍生都没有能力对付的神秘地方,怎可能让她独自进去。

    随着木棉的生日越来越近,木棉心中的焦虑越来越重。额间一阵阵炙热的灼烧感传来,她用冰块敷着,小凤鸣在她身边焦急的晃来晃去。

    “小宝宝,你还好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大凤鸣也没有办法。你很疼吧,呜呜呜,小宝宝。”小凤鸣边说边哭,它最近被人追杀,不敢再穿衣服,所以裸着肥硕的身子在床上打滚。

    “小凤鸣,孔衍生一定是遇到危险了,我能感觉到。他消失这么久,我却不慌,因为我能感觉到他没有危险。最近我心神不定,总觉得他有危险了。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且不谈孔衍生对她而言的意义,只说孔衍生同党林的关系,她就不能不急。看着党林日渐消瘦憔悴,她的心很痛啊。以前还能安慰她,现在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小凤鸣扑闪着大眼睛,欢呼道:“好耶好耶,回老家咯!”

    池池从枕头底下钻出来,一脚将它踢下床,冲木棉娇憨的笑着,“抱抱。”

    木棉莞尔,伸手抱过它。看见池池为了逗她笑连谋杀亲爹的事儿都做了,她也不再纠结了,决定立马动身。

    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不告诉任何人,以免节外生枝。只留了张纸条,上诉各种证据以示自己有能力保住小命,并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讲出十大必须亲自寻找孔衍生的理由。一切准备就绪,小凤鸣纠结着眉毛问道:“小宝宝,不带上拖油瓶吗?”

    因为花梓竹醒来之后十分黏木棉,性情变化之大令人惊讶,小凤鸣取名“拖油瓶”。

    “我是去冒险又不是去旅游,怎么可能带上哥哥?”

    “怕啥呀,拖油瓶要是见你不在了,受刺激了咋办咧?你带上他呗,大不了有危险我打屁将他熏晕带到绝谷里待着呗。”小凤鸣不知从哪儿学会的怪强调,边说边在木棉跟前晃悠。

    木棉思索半天,想了想小凤鸣说的很有道理。在留言纸条上再加一句,便跑去隔壁诱拐哥哥。

    现在花梓竹虽说是玻璃心,轻易伤害不得,却对木棉言听计从。加上他是非不明,根本不晓得木棉将要带他去的地方有多么危险,乐呵呵的答应了。

    坐上最快的那趟火车回了老家,木棉没有和任何熟人打招呼,带着花梓竹悄无声息进了森林。

    “木棉,我还可以叫你媳妇吗?”走在山间,花梓竹小声问道。

    木棉一个趔趄,差点摔下斜坡。她复杂的望了一眼花梓竹,想起脑科专家说的那句话:“人的大脑是身体最复杂的器官,他的脑内有淤血压迫神经,导致记忆混乱。这样也可以解释他的反常,当人类受到外力伤害,获得安全之后的第一时间会强迫将生活想象成自己锁期望的那样。”

    垂眸不语,难道哥哥心里迫切期望她是他的童养媳?啊!惊悚!这是她那个内敛羞涩的天才哥哥吗?

    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如果只有我们俩,就从了你吧。”

    花梓竹眉开眼笑,那傻孩子似的模样儿让她想起一句话来——近笙笙者笙!

    世界上最无知的人最快乐,这话果真有道理。花梓竹利用生病过后的特殊性子充分客串了一回傻乐的角色,吹着口哨翻山越岭,闲暇时甚至还摘了野花编织花环戴在木棉头上。真以为自己是来旅游的呀,木棉揉揉眉心,一阵焦虑涌上心头。

    展开地图,木棉仔细观察着地形,这张地图是住在木溪闲暇时进山详细绘制的,看着上面多处用红笔勾画出的危险地带,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忽然灵光一闪,她从包里拿出另外一张简易地图。

    “媳妇,我好累,好困。”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木棉嘴角微抽,从容不迫将地图放好。再将一盒银针取出摆好,纤长莹白的手指捏起一根针,微微侧身准确刺进花梓竹的后脑部。她好希望哥哥快点好起来,不然她会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弟弟。

    专注的在每个|穴位上运针,待太阳快下山之时,木棉小心翼翼收了针。再替花梓竹把了一回脉,脉象平稳有力,健康之象。疑惑的再次检查完全身,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像蜈蚣一样爬满全身,轻抚心口的那道伤疤,木棉有些难受。在受伤手脚难以动弹之时看到战友有难,是怎样的毅力挥起军刀刺入自己的心脏,刺激身体本能毫不犹豫推开战友?他那样瘦弱多病,怎么能去特种部队……

    “你怎么哭了?”花梓竹睡醒看到木棉流泪的脸,紧张的不知所措,他笨拙却又温柔的擦拭她脸上的泪,“不要哭,乖,不要哭。”他抱着木棉,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

    “竹马哥哥,哥哥,你快点好起来吧。到时候孔先生也回家了,和干妈结婚,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我们一大家人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夕阳的余晖暖洋洋照过来,满脸泪水的木棉偎在花梓竹怀中,如同一幅宁静的国画,唯美流畅。

    如果忽略掉俊美男子的笑容会更好,那抹笑,像一只道行高深的狐狸。

    大自然处处隐藏着危险,森林里自然是危机四伏。它们来自于天然的地理环境,无法预测的天气,变幻莫测的丛林,凶猛的野兽,甚至还有一些神秘的不知名的生物。

    木棉犹如逛后花园般四处游荡,轻车熟路的找到一棵参天巨树,点燃一根屎黄颜色的香,不一会淡香扑鼻四处飘散,很快便听见树间生物争先恐后离开树枝。待到再无一丝声响,她将香从燃处掰断,放回口袋。将带钩绳子扔上树枝,试过挂稳之后,看向花梓竹,问道“哥哥能自己爬上去吗?”花梓竹点头,跃跃欲试。

    他既然是特殊部队的军人,即便身体差点挂着绳子爬大树该是可以的吧。

    但,显然她高估了他的能力,待看到他第十回爬到半米高时又掉下来之后,木棉无力摆手。

    “算了,再找枝干分的低一些的树吧。”为了保险起见,她找的大树主干光滑至四米处才分枝,这么好的树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感。

    花梓竹无辜的看着她,问道:“干嘛要睡在树上,就在树下坐着就可以了。我抱着你,你困了就躺着睡觉,很舒服的。”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绝对不能睡地面。”木棉还在四处瞅着,她的视力很好,即便是夜幕降临也依稀能见着大概。

    “找一个洞|穴吧,既安全又舒适。”

    “哥哥,你思维又开始混乱了,住洞|穴?无异于将自己‘送入虎口’,亏你想得出来。”木棉暗自翻了白眼,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睡觉,坚持几天不睡还是可以的。前世的魔鬼训练让她在担任狙击手期间整整一个月没休息,后来差点连眼睛都闭不上,听起来着实恐怖,但那时候不知道心中有怎样的信念,小小年纪竟然支撑到最后。现在的她都无法不佩服以前的自己,以木棉这柔弱得怎样锻炼都不见强壮的身体,对于拥有前世的军事素质,她不再抱任何希望。

    上下打量花梓竹,他真的是拖油瓶啊!才将将睡醒不多会儿现在又已哈欠连天,不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地她着实放心不下。木棉暗自问自己,带他来真的好吗?

    “媳妇,我饿了。”即便是黑夜,木棉依旧清晰看见他眼巴巴望着自己要吃食的样子,再一次祈求上苍快点将正常的哥哥还给她,无奈的从包里拿出食物。

    忽然眉心一阵灼痛,木棉晃了晃身子,花梓竹眼疾手快扶住她,焦急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待痛感消失,木棉稳住心神,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取出电筒和两份地图,反复对照,在精细的地图上勾画出一个圆点。

    晚风吹过,树枝摇曳,两人依偎在一块儿吃着简陋的晚餐。

    闻着一股淡淡药味儿,木棉的心忽然安定下来,尽管此情此景并不适合,但木棉脑海中仍旧闪出两个字——浪漫。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时光飞逝我心依旧(二)

    “妈!你还不放心木棉嘛,她绝不会意气用事。既然她决定去,肯定是有把握的,你就别担心了。”

    叶清城替段琴枝盛好一碗汤,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况且,竹子跟她一块儿呢,这孩子心智如何大家都知道,根本不用操心他俩的事儿。”

    段琴枝抿唇不语,坐在一旁的尤云重重一拍大腿喊道:“可不是,枝枝,你不晓得唉,这俩孩子平时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关系好着呢。要我说啊,兄妹俩长大了干脆结婚算了,亲上加亲啊!”她兀自笑着,没注意到对面正在喝汤的师俊如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花耀祖自然注意到了,尴尬的笑了两声,斜眼瞪了尤云几眼。

    师俊如今儿是一个人过来的,因着叶承志最近身体状况不佳,吃过晚饭自然也是要回去的。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面无表情的说:“亲家公教育孩子我瞧着不错,花家几个后辈都是有出息的。大的不谈(指花梓有),单说小的这个(指花梓竹),这岁数在古代也就是弱冠小儿,如今已是一名教师。小小年纪也懂行事低调,不张扬不浮华,前些日子还听说京大校长有意破格聘请他任教京大,这可算是头一遭儿了。”

    听她这么说,饭桌上气氛顿时好了起来,花耀祖神采飞扬,端起碗大口吃起菜来。叶清城也莞尔一笑,虽说花梓竹不是她的孩子,但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他又是个惹人疼的孩子,叶清城早把他当作亲生的了。这会儿听她母亲夸花梓竹,与有荣焉,笑道:“你可说对了,要不是他受伤修养这么将近半年,我估计他同附小签的合同也要作废啦。”她扭头看向花间词,继续说道:“咱家竹子长得比你好看咧!”

    花间词笑而不语,任老婆打趣。

    师俊如勾唇淡笑,那笑意有股说不出的疏离感,她说:“清城,你也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做母亲得有做母亲的样儿。前阵子你爸同你薛叔叔出去钓鱼,还有人打听你家大儿,说来也是缘分,京大附小校长有个女儿与他同岁,也是个妙人儿。虽说他们年纪都还小,现在政府也提倡晚婚晚育,但如果真是有缘分,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要太约束了,年轻人总归同我们这些人想法不一样。”

    这话一说,花耀祖脸色一变,转头朝花间词说道:“三儿,咋回事?”

    饭桌上和谐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花间词皱眉回道:“最近是有个姓胡的女娃经常来找竹子,不过没听说他俩……不过不晓得学校怎么传的,听妈这么一说,恐怕学校里……”他脸色有些凝重,心中有些烦躁,轻轻将筷子放下,不再讲话。

    花梓笙因着哥哥姐姐都不在家的缘故,也少了些玩闹兴致,听着大人们八卦他哥哥,暗自翻了几个白眼,闭嘴不语。他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说话,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外婆不喜人将哥哥同姐姐放做一堆。唉!看来竹子哥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看吧,五好弟弟已经在为哥哥担忧了。

    黑亮的眼眸滴溜溜转,他忽然脆生生喊道师俊如:“外婆,缘分是什么呀?是不是外公看见外婆,爷爷碰到奶奶,爸爸遇到妈妈,就是缘分了?”

    听到自己的乖乖外孙提问,师俊如脸色缓和了些,轻声说道:“对啊,这就是缘分,笙笙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也会遇到自己的缘分。”虽说笙笙才九岁,师俊如却也耐心的同他讲着小孩子不能明了的话题。

    “哦,那哥哥也会遇到自己的缘分,姐姐也会的吧。”花梓笙忽然愁眉苦脸,双手托腮做思考状,“妈妈的缘分好远,笙笙以前都见不到外公外婆,现在又很难见到爷爷奶奶。要是以后姐姐的缘分也那么远,笙笙是不是没人要了?”

    他瘪着小嘴包着泪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学习东西很快,他们也不再象父辈爷爷辈那样拘谨含蓄,表达感情都很直接。花梓笙上面几个哥哥姐姐都早熟,啥情啊爱的,他幼儿园就已经明白了好不!

    师俊如皱眉沉思,也不回答花梓笙的问题了,显然小孩子的无心之语让她也想到了一些事情。叶清城不明白怎么刚才还和乐融融的气氛如今这般压抑,方才极力说服别人也是说服自己相信,竹子和木棉这俩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可真要去想,她其实比谁都揪心,木棉的聪颖她也晓得,竹子的稳重内敛她也明白,但总归是自家孩子,再有能耐也是会担忧。何况他们面临的危险连特种部队遇上了都不能全身而退,遑论他们。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难受。

    段琴枝温和的笑笑,轻声细语说道:“笙笙怎么会没人要呢,缘分天注定,你还小,不要去愁这些。”她见大家都已经没心思吃饭,便开始收拾餐桌,有尤云帮忙收拾,她就让叶清城去陪师俊如说会儿话。

    “枝枝,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厨房内,尤云一本正经问道,她注意到段琴枝最近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眉宇间多了些愁绪,她想不通段琴枝会有啥烦心事儿。

    段琴枝将碗筷放进水池里,转身对着尤云凝重说道:“阿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最近一直在做相同的梦。梦里,族姐她还活着,但活得很艰辛。我好几次在梦里看见她在林子里哭泣,唉!”

    “哎哟我的娘喂!你是说雅枝姐?嗨,那有啥稀奇的,梦都是反的,放心吧!她要是真活着肯定生活的很好,你不要愁了。这种没根据的事你也去愁,真不知道咋说你了。”尤云麻利的将碗筷洗好,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放回橱柜。她忽然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枝枝,你说你亲家母是不是不喜欢咱家竹子,我觉得竹子和小棉花很相配啊,为啥我一说出来她好像不高兴?”

    段琴枝摇头叹息,说道:“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木棉还小,你这个做长辈怎么能随便开玩笑。如果我是她,也会不高兴的。”

    尤云点头应允,两人刚走出厨房,师俊如也走过来同她们道别。叶清城取了车送她母亲回去,师俊如坐在后面心事重重,她看了看正专心开车的女儿,欲言又止。

    “清城,景家那孩子,还好吧?”她指景修年,去年夏天被医生宣判只有三个月活头的人一直未曾传出死讯,她怕触及女儿的伤疤,所以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叶清城迟疑了几秒才回道:“挺好的,木棉精通医理,就算只是普通交情也该帮他治病,何况还是……他现在偶尔能自己走几步了,应该会好的吧。”

    师俊如叹息,看向车窗外天色渐暗,路上车辆行人熙熙攘攘,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颓然萧索,“好孩子,别怨你爸。他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看人总是准的。那孩子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但好的不一定就适合。”

    何况,景家当年名动北平的二小姐景文清被哥哥生生逼死,老叶该是忍受了多大的伤痛。师俊如不计较那段过往,她只是替叶承志心疼,也替叶家人心疼。世人都说叶家是上天宠儿,啥最好的一股脑儿全往叶家人身上堆,家室背景,头脑样貌,气质家教,哪样不是顶尖的?可瞧瞧叶家这几代人的感情婚姻方面,他们不注重联姻,所以基本上恋爱自由,可这样也并没有得到美满的姻缘。

    “嗯,我明白。也许以前不明白,如今也该明白,该放下了。”叶清城认真说道,“但我忘不了,我永远记得与他在一起的场景,最美丽,最刻骨铭心。妈,你不用担心我,我这么大年纪了知道该怎么做。你也不要管二哥他们的事儿,我们早已长大了,不该让你和爸爸再操心了。”

    师俊如低声叹息,继续看着车窗外高楼林立,万家灯火。

    京城的人今夜难以入眠,神农架的两位却睡的很香,一夜无梦。

    天微微亮,木棉便醒了过来,她现在的生物钟很准,随着太阳升落行事。触手一阵温软感,她急忙缩回手,轻轻将花梓竹放在她腰上的手拿开。

    透过树叶间隙,可见远处山峰之间点点暖橘色晕染开来,染黄了整个森林。让人看着心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木棉就在附近摘了些可以食用的野果子,这个季节的水果还是蛮多的,例如野葡萄也开始成熟了,还有桃子和梨,因着地理气候的缘故,滋多味甜,比市场上卖的好多了。

    花梓竹醒来便见着木棉在一块大石头上仔细研究地图,旁边放着不少野果子,黄灿灿红艳艳的真喜庆,他忽然觉着有些饿。去旁边寻了山泉简单洗簌了一番,拿起几个野果子吃起来。

    “木棉,你好像对森林的一切都很熟悉?”花梓竹边吃边说,原本清澈的黑眸顿时犹如一团浓墨,转瞬即逝。

    木棉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回道:“我在这里长大,无数次独身一人进山挖药,这点儿熟悉度根本不足为提。”

    她埋头在另一张简易地图中心地带花了个圈儿,轻抚眉心,标注的地方曾经绝谷原址。

    用手指衡量了下距离,木棉暗自算了算,如果不耽搁的话,差不多日落之前能到达这里。想到这里,她收拾好东西,拿出银针替花梓竹治疗。

    不过半小时,两人又开始整装上路,经过遍地荆棘的丛林,乱世林立的山峰,趁着日落之前总算赶到目的地。

    花梓竹看着四周山势诡异,迎面便是一截断崖,朝底下看烟雾缭绕,足见危险。

    “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有人烟的,我想孔先生应该不会在这里吧。”他疑惑说着,左右环视,除了陡峭山势同深不见底的悬崖,再无其他。如果这里真有人来过,并且一直未曾离开,花梓竹瞄了一眼悬崖,那么那个人也……

    他心一沉,不敢再想下去。

    “哥哥,你相信吗?即便孔先生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却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能感觉到他还活着,一直好好的活着,但前不久我忽然觉得他开始痛苦,所以即便知晓前路荆棘一片,我仍旧要来寻找他。这不只是因为他与干妈的关系,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我暂时不能同你讲明。”

    她自个儿也不太明白对于孔衍生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单单讲前世一生的亦师亦父也不尽然。她觉得对孔衍生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无法脱口而出,只因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许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缘吧。

    她有些茫然,眺望远方,巍峨陡峭的高山一座连着一座,悬崖旁氤氲雾气,仿佛这山的高度直上云霄,连接了天际。那一团团飘散的烟雾如同云卷云苏,美不可言。

    眉心一阵灼热感传来,木棉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眼见着脚下放空,她来不及呼喊一声便踏了下去。

    那头花梓竹正背对着悬崖观察地形,根本没有看到悬崖边发生的事。忽地心一阵抽痛,他脱口而言:“媳妇,我心口疼。”

    脸上挂起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转身朝木棉喊道。

    “木棉!木棉!”

    花梓竹心内一阵恐慌,走到悬崖边上,四处景致依旧,但哪里还有木棉的身影?

    怎么回事?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双目赤红,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他冷静的取出背包里的绳索,将它固定在地上。背起包,一个闪身跳下悬崖。

    不断下落的瞬间,他甚至想过要弃掉绳索。

    木棉一定是不小心掉下了悬崖,他好恨自己!明明知道这里危险却没有保护好她,木棉没有任何助力就这样掉下去……

    他不敢往下想,手掌勒紧绳子割出一条条血痕,借着绳子攀下去都不能保证不受伤,更何况……

    果然是上天见不得他幸福吗?才将将抓住的幸福啊,老天爷,你怎么忍心!

    木棉,我们同生共死……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时光飞逝我心依旧(三)

    '儿时的记忆定格,刹那永恒。如同梦境中,

    木溪花家小院儿里的那几株木棉树,暖暖花开,灼灼芳华。

    豪迈匪气的祖父,温婉细腻的祖母,同采一簇栀子。

    花开在眼前,迎着日月笑靥如花。一缕清香,便使人记了你生生世世,栀子香满路,只为良人归。

    父亲同母亲亲手种下的攀枝花,豪气坠落,英雄自傲,果断决绝,孤芳不自赏。

    人生难得有情人,顺其自然,珍惜身边人,与你在天时地利处,同赏日出日落,云卷云苏。

    人影交错,党林执叶清允之手,面容模糊,采撷辛夷一枝,顿有暗香袭来。

    于北国春光灿烂时,平淡的邂逅,从此,将你放在心上。多少年未曾改变,请谨记,你面容上的斑点,是我一滴心头血。只为来世,一眼望进你的容颜。'

    ——花木棉《中药纪事》

    迎着风,伴着尘土,犹如勇士般壮烈下落,坠落的瞬间,木棉想了很多。前尘往事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看了个遍,人物零落疏散,竟有些忘了。花家小院儿的温馨童年清晰定格脑海,她看到和谐欢乐的一家子,所有人都很幸福甜蜜。

    忽然一阵强大的阻力拦截住她,皮肤被割的火辣辣的疼,恍惚明白这是撞到了悬( 木棉重生暖暖开 http://www.xlawen.org/kan/21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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