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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

    回神看见来人,道了声“谢谢”,接过牛奶。温热的触感瞬间传至骨骸,全身都暖了起来。

    景澜抿嘴一笑,认真盯着叶知夏道,“打结婚报告那事儿是我鲁莽,并未征求你的意见,只同爷爷商量了,你如果不同意,我……”

    “刚才妈妈讲年初替我们办婚礼,我觉得可以已经同意。”叶知夏抬手制止要接话的景澜,微笑说道,“不必想太多,我已经三十几岁,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够强迫我。能嫁给你,自然是心中欢喜。”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是低不可闻。

    无论梦里梦外,眼前这个男人都令她心暖,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那些梦境中的美满幸福,梦境之外,依然存在。

    愿所有人幸福安康。

    作者有话要说:插播一个番外,正好放在景澜牺牲的剧情之后。o(︶︿︶)o,我真是见不得人生悲苦啊~~~

    木棉重生暖暖开

    第六十九章

    木棉直觉浑身冰凉,天边残阳如血,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瞬间便到了她身前。木棉抬眼看浑身狼狈的花梓竹,同他默默对视。

    空气似乎凝固,大家只不过沉重的闭眼几秒,情绪早就深埋心底。作为特殊军人,他们已习惯了生离死别。

    “走,先进去。”花梓有几乎是憋着气吼出了这句话。

    木棉见队伍又瞬间消失在眼前,只余花梓竹眼也不眨地看着她。此时她脑子出奇的清醒,深深地看一眼已永远沉睡的景澜,她吃力地站起身。“这里十分诡异,我们定要小心行事。”

    花梓竹瞧着她异常冷静的面孔,紧紧抿唇,“诡异的平静。”

    木棉知他话中有话,却不能再多言语。紧了紧背包带,她果断往工厂方向走去。未走出几步远,花梓有紧皱着眉朝她走来,说:“这里除了工厂里的工作人员外,并没发现其他……”话未说完,另一个人跑过来,焦急说道:“副队长,只发现少量海洛因。”

    木棉脸色一变,糟了!她想到一路遇到的诡雷,怒吼道:“整合部队,立即排雷!”话刚说完,她平静了怒火,摆手道:“算了,墨龙此人着实心狠手辣,竟然扔下这么多员工跑了。他不会埋地雷,而是定时炸弹。”

    抬眼见到空地上被纠集到一起的工厂员工,平凡的脸上透着惊恐。他们不懂法律,不知道从事这样的行业将会有怎样的未来。即便是知道,为了可以改善生活的高额薪水,他们也会继续留在这里。

    “花梓有,组织人员立即离开这里,速度要快!”她忽然看到一个穿着工厂工作服的男人迅速跑到大门口,朝左侧上方的黑盒按了一下。

    一声细不可闻的“滴”音响起,木棉朝他开了一枪,男人应声倒地。花梓有点头,问:“那你呢?”

    “我同时是拆弹专家,相信我。”木棉看他一眼,急匆匆跑到大门口。沿着大门左侧上方的一条肉眼几乎看不清的丝线走到墙角,她仔细地看过每一寸地方,都没有看到可疑的物体。她轻轻搬开一块砖头,顿时石化。

    大约过了十分钟,花梓有气喘吁吁跑过来。“木棉,快走吧!”

    木棉抱着砖头没动,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先走,拆弹方面我从未失败过,请相信我。为确保你们安全离开,我必须安全拆除隐患。”

    花梓有想了想,走进木棉拍拍她的肩,说:“我们等你。”

    木棉吓了一跳,稳了神,她回道:“不要等,快走!我们现在摸不准敌人的想法,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先走,到时即便有什么危险我一个人也能应付得来。”

    花梓有还有些犹豫,木棉偏过头狠狠瞪他一眼,“花梓有同志,这里是战场,不是花家!”

    “你要小心,我先走。”花梓有不再多留,快步跑出去。

    木棉抱着转头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盯着砖头侧面的两根线,一红一蓝。好简单的装置,木棉苦笑。正是因为它的简单,她才不敢下手。这只是一个控制装置,她不可能找到炸弹具体地址,因此无法预测拆掉线之后的情况。也许是解除危险,也许是诱导危险。也许两根线都只是障眼法,但她却不敢轻易尝试。

    怎么办?右手从包里拿出锋利的军刀,她发现自己无法静下心来。脑中不断响起“轰轰”爆炸声,景澜的脸在眼前飘来飘去,她竭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在眼前的两根线上,却是徒劳。

    忽然大门方向传来一阵清晰的“滴”声,随后便是很有频率的“滴—滴—滴”。木棉闭上眼,只剩最后的五分钟。看来,这回她的命要交代在这儿了。

    右手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听到花梓竹的声音清润柔和,“别急,慢慢想。”

    “你怎么还没走?”木棉朝他大吼,双目干涩赤红,“你以为这是哪里?谈情说爱的地方吗?这是战场!花梓竹同志!”

    花梓竹不语,只睁着一双浓墨般的眼看着她。

    “滴滴”声持续地响,木棉颓然地笑,不再看他。逼着自己集中精神研究两条线,可越集中,越混乱。她右手颤抖,“不行,我……”

    “不要着急,告诉我,是哪条线?”花梓竹夺过她手上的军刀,神情轻松好似这一切都不能让他感到一丝紧张。“红线?蓝线?”

    木棉紧紧抿唇,盯着那两条线。耳边的“滴滴”忽然缓慢下来,木棉心沉到谷底,还以后最后十秒。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蓝线!”

    花梓竹眼疾手快将蓝线划断。

    “轰——”巨大的爆炸声在工厂四周响起,木棉全身无力,将手中的砖块扔掉。原来这只是障眼法,迷惑人眼,直到时间走到最后。爆炸声越来越近,马上蔓延到她这里。

    看着四周袅袅烟雾,木棉看着花梓竹,眼内是一片悔恨。花梓竹抚摸她的眼,笑:“下辈子,你还记得我吗?”

    木棉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嘴角噙着笑,伸手拥抱花梓竹。人皆有一死,可她何其有幸,能和哥哥共赴黄泉。

    生同衾死同|穴。

    “轰——”

    脑中忽然闪现少时初入绝谷的场景,她想笑却笑不出,意识渐渐模糊。

    她是哪一世作了太多孽,才会两世都被炸死。

    生的光荣,死的壮烈,却终究没有得到圆满。

    “下辈子,你还记得我吗?”想起药罐哥哥,木棉咧嘴笑,只要和他在一起,即便死亡也是美好的。

    等等,她怎么还能笑?木棉惊讶地睁开眼。

    眼前一片花开似锦,绿树环绕,景致美不胜收。哪里还有一点毒工厂浓烟四起的模样?木棉疑惑地四处瞧了瞧,越瞧越眼熟,当一个玩具熊般大小的动物流着泪朝她跑来时,她才恍然大悟。

    这里是已消失许久的绝谷。

    “嘤嘤嘤……小棉花你终于回来了……噫,爹爹怎么没回来?”池池跳到木棉怀里,扭捏地问起小凤鸣。

    木棉浑身抖了抖,有些诧异。随即欣慰地看向池池,小家伙终于懂事了。这时花梓竹也清醒过来,微微蹙眉,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等会我再和你细说。”木棉笑着拉起他的手,问池池,“大凤鸣在哪里?”

    池池蹭了蹭木棉的胸口,摇摇头小声说:“池池不知道娘去了哪里。”说完它跳到地面,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很欢喜的样子。

    木棉摸了摸心口,直感叹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花梓竹四处转了转,并简要同他讲了有关绝谷的一切。当然,她前世的秘密并未告诉他,这件事她感觉花梓竹心中似乎已有定论。

    花梓竹淡笑着环视周围,说:“绝谷,绝处逢生之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果然如此。”

    木棉点头,“是的,人类总以主观思想断定或者否定某客观事实。自己不知道或者不认同的事情便会认为其绝无可能发生,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只不过是看人类的思维如何去引导。”

    “药罐哥哥,其实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木棉拉着他走到暖玉池,指着氤氲缭绕的池水,“是这池水,打开了你生命的第二道门。”

    温暖的雾气扑面迎来,木棉浑身软绵绵,排山倒海的倦意袭来。她站在池边,靠着花梓竹缓缓倒了下来。

    “木棉,你怎么了?”花梓竹抱着她,脸挨着她的脸,“好烫。”

    “怎么办?药罐哥哥,我快死掉了。”木棉强打起精神,她才刚摆脱死亡的阴影,现在又要愁自己孱弱的身子。

    “别乱讲,木棉。你说这池水赐予我新生,那它一定也能让你好起来。”花梓竹只当她是疲劳过度,又经历了生离死别,身心俱损。他抱着她缓缓走到池中。

    池水的温度刚刚好,很快缓解花梓竹这段时间的疲劳。两人笼罩在热腾腾的雾气之中,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被舒展开,暖洋洋的感觉让他舒适地险些喊出声来。

    “哥哥,药罐哥哥,好疼。”木棉忽然在他怀里哭了起来,“我好疼,药罐哥哥。”额头像被几十头牛往四面八方拉扯一样,疼得她哭。

    “哪里……”花梓竹捧着她的脸正要问她哪里疼,忽然就住了音。先前灰扑扑的脸早已被热气熏得光滑白嫩,双眉间的疤痕如同破茧成蝶般蜕变成一朵鲜艳的木棉花。

    这世间花开种种,若问何种最美。花梓竹想,应当属木棉。

    似情不自禁,又似水到渠成,他将滚烫的唇印在那朵鲜艳壮丽的木棉花。

    “啊……”木棉惊呼,只觉眉心被火热的唇瓣触到,那巨痛减轻了许多。眉间的温柔,恰似将疼痛放在了心上,精心呵护。

    “哥哥……”她被这温柔沁得想流泪,张嘴咬上花梓竹的脖子,细细啃,并伸出舌头舔了舔。

    “木棉……别……”花梓竹眼内似有一团火焰,浓墨般的眸被雾气熏得惊艳撩人。他微蹙眉,似在忍受一件痛苦的事。“乖……木棉……别……”

    70、木棉重生暖暖开。。。

    第七十章正文完结

    炎炎夏日将京城的天熏得更加干燥,叶承志面容清冷坐在书房,右手轻轻敲着桌面。忽然他眉头微皱,拿起电话拨通号码。

    刚挂上电话,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师俊如冷着脸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报纸,紧紧捏着报纸一角的手可看出她隐者的怒气。“老叶,你瞧瞧。”

    叶承志只瞟了一眼便知师俊如的怒气来至何处,他神情凝重地说:“我马上去花家,你先冷静一下。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何况这是媒体爆料。”

    “哼!无风不起浪,无凭无据的事儿别人也不会瞎讲。我同你一起去花家,便要问问亲家,他是怎样教育小辈的?出这么大事儿,我必须将木棉接到咱家。”

    “你真是不知轻重,现在最重要的并非此事。行了,你别跟着去,在家待着。”叶承志起身出了书房。

    花家气氛紧张,一大家人无一缺席坐在客厅。

    党林蹙眉问叶清城:“这事儿怎么办?木棉的身世你父母尚不知情,现在却被有心人作为打击报复的手段。我就不明白了,木棉是招谁惹谁了?”她眉宇间冲上一股怒意,木棉和花梓竹几天前回家,期间发生了何事她还没弄清楚。第二日早晨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有关花家“兄妹情深”的消息差点将她砸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讲两人谈着不伦之恋!

    叶清城捏捏鼻梁,脸上透着烦躁之色,说话声便大了些。“都怨我,都怨我。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死盯着她不放。”

    木棉静静坐在角落不讲话,抱着电脑兀自上网。长辈们谈论的事情她不关心,她同哥哥两情相悦没什么说不得的。现在她正在极力追捕那名破坏她电脑程序的坏人,想到在她面前牺牲的景澜木棉延伸一暗。墨龙再神机妙算再了解特殊部队行事规则也不可能将他们的行动算计的如此精准,且在他们赶到工厂时竟然先一步将武装力量同毒品转移。这样的情况代表了什么……

    木棉痛苦地闭眼,她想不通张家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怎可能安坐上位?不过这件事她无权插手,将所有资料发送到叶承志指定位置,她颓然关上电脑。

    花梓竹坐在她旁边,见她精神并不好,便小声安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无论将迎来怎样的暴风雨,他都会挺身迎接。他希望,当一切肮脏晦暗过去,自己能够用并不强健的身体为木棉撑起一片幸福蓝天。

    木棉莞尔,不顾长辈们复杂的眼神抱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上面假寐。

    这世间好坏善恶都讲究一个“缘”字,她想起方才同远在英国的安迪表哥的谈话。他的死党JACK中文名字叫“墨非”,在电子信息技术方面堪称“天才”。

    几个月后,秋高气爽。

    木棉在师俊如的强求下住到了叶家,默默同花梓竹对视一眼,她很安静的随着外婆走了。她信他,在不久的将来会给她完整的幸福。

    岁月如箭,转眼便是2003年春,又是一年木棉花开的季节。

    著名天才画家花梓竹先生在母校京大举办个人画展,前几年陷入兄妹不伦之恋的花梓竹在叶清城公开木棉身世后辞掉工作,销声匿迹两年。此次携带作品千余件回到母校高调开画展,媒体自然不会放过。

    4月11日,画展第一天。春光明媚,草长莺飞。河畔摆满了盆栽木棉,此时正是花开似锦的季节,木棉花昂扬身姿,傲然现于世人面前。每一盆木棉花旁边都摆着一副画,画面风光迤逦,人物花草动物活跃纸上。画面上的人物千奇百怪,男女老少美丑缺都有。然沿着河畔一直观赏下来发现,这些画其实是在讲诉一个故事,一个小女孩的成长故事。

    画展名字叫“木棉花开,暖暖人间。”

    木棉牵着师俊如的手漫步河畔,两边是开得肆虐鲜艳如火的木棉花。今天是她十八岁生日,花梓竹送她的成|人礼真是耗尽心血。

    “哟呵呵,木棉瞧这幅画,你小时候真俊,外婆可喜欢。”师俊如看得眼花缭乱,拉着木棉仔仔细细看每一幅画。

    “难道我现在很丑?”木棉故意作出垂头丧气的样子,师俊如捏捏她的脸蛋儿,叹气。“咱们木棉可一直都是俊俏模样儿!”不然那小子也不会从小就虎视眈眈。

    “不过,你今天生日,晚上要陪外婆吃饭。唉,不经意间咱们木棉真正长成大人了。”

    木棉但笑不语,微微转身便见到身穿白色衬衣的花梓竹。春风拂面,他脸上神情淡淡,仿佛心有灵犀,浓墨般的眼瞬间同木棉对上。

    只一眼,天时地利人和。如同尘世间一缕浮尘,终是找到了归宿,一切尘埃落定。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辛弃疾《青玉案》

    “嗨!花木棉。”

    “珊珊姐。”木棉疑惑看向于珊,“你怎么也来了?”

    于珊扬起一抹灿烂地笑,指着人群中那道刚硬沉稳的背影,“花梓有这个混蛋,我才这一愣神他就跑这么远了。”

    木棉了然一笑,冲她挤眉弄眼,“珊珊姐,过段时间是不是换个称呼了?叫什么好呢?大嫂?还是有有嫂子?”

    “你这鬼精灵的丫头,我先走了啊!”于珊红着脸追着那道背影跑去。

    “木棉……”师俊如欲言又止。

    “怎么了?”木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景修年长身玉立在一副画前,精致面容似被时间禁止一如当初。他含着淡淡笑意注视画面上大片大片的木棉花,眼内似有晶莹闪过。看到他,木棉忽然想起那个人。

    抬头见天蓝如洗,白云卷苏。景澜,下辈子,你一定要幸福……

    手机传来振动,木棉翻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只短短一句:“木棉,对不起。”

    木棉释然,虽说对不起并不能弥补她曾经犯下的错,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可,她已经悔过了,这便足以。

    韦潇涉嫌恶意诽谤花木棉以及花梓竹的案子在郑希民的干涉下竟长达两年之久,现在终于告一段落,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最后一幅画很大,被白布蒙住,待大部分人集中在这幅画前时,花梓竹才镇定地走过来。

    看了一眼人群中安安静静的木棉,他温柔一笑,抓住白布一角用力一扯。

    木棉忽然心跳加速。

    “哇……”人群中发出惊叹声。

    木棉定定看过去,一树木棉开得灿烂,如同三月的阳光明媚温暖。最离奇的是,本来花开不见叶,叶绿不开花的木棉树竟然花叶同在。然而仔细一看,那绿叶如箭,青翠欲滴,竟是竹叶!本毫不相干的两种植物在画家的笔下,竟有种天生本该如此的和谐之美。

    “木棉花叶永不见,梓竹撷取心上来。”

    木棉,花与叶同在,木棉与梓竹同在……

    71、木棉重生暖暖开。。。

    番外霸王硬上弓

    木溪花家小院,一只肥得离谱的白猫穿着红色小吊带扭着屁股走来走去,一只缩小版的熊猫乖巧地坐在一旁吃竹叶。

    “池池,你是神兽,怎么可以吃竹叶?”洗完衣服来院子里晾衣服的木棉惊呼道,那可是竹叶啊!赶紧从屋子里拿出一瓶成长快乐,递给池池。

    “哈哈哈!”池池欢乐地扔掉竹叶,一把抢过。“好高兴哦,又喝成长快乐了!”

    黄果树瀑布汗!

    木棉不再理它,细心晾晒起衣服来。

    前几天她和花梓竹回到老家,木溪山庄的老人知道她回来,硬拉着她多留几天。无奈,她和哥哥只好多住几日,当作散心。

    轻叹一生,抬眼见远处群山连绵,树木郁葱。院子里繁花盛开,小凤鸣和池池懒懒地坐在地上晒太阳。看着这一切,心里盈满酸甜滋味。想到今天的计划,她忽然心生怯意,早已坚定的心忽然开始摇摆不定。

    到底要不要……

    天,她扔下衣服捂脸。一定是最近接触花梓笙太频繁,被他影响,才会有这种打算。木棉咬牙切齿地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如此骄傲的人,怎会临阵退缩。

    今晚一定要扑倒药罐哥哥!

    直到傍晚花梓竹才回到花家,他今天一天都在木溪山庄刨土。那些老爷爷老奶奶非常热衷种菜种药草,他也帮着挖土种苗。不经意间一天便这么过了,看着天色已晚,他赶紧同老人道别回家。

    夕阳暖暖的光稀疏洒在小院,木棉抬了跟小板凳儿坐在门口看书。点点余晖将她的轮廓晕染得十分模糊,望着她如神看书的样子,花梓竹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脚步声惊动了木棉,她抬头看花梓竹,脸不知怎地忽然红了起来。

    “哥……哥哥,你回来了。”怎么有种农家小妻子洗衣羹汤等待丈夫归家的感觉,木棉只觉脸上似火在烧。

    “怎么了?不舒服?”花梓竹赶紧伸手抚上她的额,“怎么脸这么烫,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木棉埋头偎在他怀里,她没有感冒,只不过……

    “木棉饿了吗?哥哥回来晚了些,来不及熬粥。今晚……”花梓竹抱歉地说。

    木棉打断他的话,故作淡定地说:“嗯,我已经做好晚餐,不知合不合你口味?”她很少下厨,前世不太讲究吃食,这世无需她动手。因此,她竟发现自己成了名副其实千金大小姐。

    “呵呵,木棉亲自下厨,必定是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花梓竹展颜说道,双眸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小凤鸣懒洋洋坐在饭桌前,池池懂事地坐它身旁。

    “用餐时间到,各位请便。”木棉礼貌地说。

    小凤鸣精神一振,拿起桌边叠放整齐的餐巾系在粗粗的脖子上,顺便细心温柔地替它儿子系了一条。它也算得上是动物界(或是神兽界)的绅士了,不得像一般动物那般没规矩。

    不过,下一刻,它立刻没形象的捧腹打滚。

    木棉黑着脸看它,再看桌上明明出锅时颜色鲜亮的菜,怎么现在看起来灰乎乎一团?她有些尴尬地看向花梓竹,小声说道:“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花梓竹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兀自坐下来。执起筷子夹了一块看起来很没食欲的菜,细细品尝。“凡事不能只看外表,这菜看起来不怎样,味道还不错。”

    木棉白了小凤鸣一眼,挨着花梓竹坐下吃饭。

    “哥哥,下次一定不会做成这样的。”

    花梓竹淡笑,左手握住木棉拿着筷子的手,认真说:“不必了,木棉,有我在你不必学做你不喜欢的事。洗衣羹汤,这些有我就可以。”

    “药罐哥哥……”木棉眨了眨湿润的眼,暗自坚定了决心。

    夜幕降临,整个花家小院被黑夜笼罩,借着屋里的灯光隐约可见着繁花随风摇摆,香气醉人。

    二楼浴室门紧闭,清晰可闻水声“哗哗”。

    木棉双脚发颤站在门口,紧紧盯着那道门,想从上面盯出条缝儿来。忽然水声停止,木棉轻咳几声,有些无措站在原地。听着里面传来疑惑的声音,木棉抿唇使劲儿吞了吞口水。她现在有点后悔怎么办,她怎么可以偷偷地把哥哥的衣服藏起来?

    “木棉,木棉。”花梓竹大声喊她,“木棉,麻烦你将我的衣服递过来。”他再次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花梓竹想木棉估计是在楼下,拿了浴巾围了半身便走出去。

    出了浴室门便看到木棉定定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盯着他。雾霭蒙蒙的双眸仿佛被水洗过,清澈透亮得教他不敢直视。

    “啊,药罐哥哥我又看了你的光身子!”木棉似慢了半拍,双手捂脸。“我,我,礼尚往来,我也给你看。”

    未等花梓竹反应过来,她飞快的将衣服脱掉。

    这……

    花梓竹眼神一暗,训斥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灯光下他心爱的姑娘同他“坦诚相见”,白皙透明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木棉虽满脸通红,却又豪迈的扬起下巴,下巴,下巴……花梓竹恶狠狠盯着她的下巴,再不敢往下。

    “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已经成年了!哥哥,虽然我还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可是……上什么车再补票嘛!”她羞赧地低头。

    “唉,以后少和笙笙接触。”花梓竹无奈,硬着头皮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披在木棉身上。却不知,木棉早知他意图,趁他不注意时飞快扑到他身上。

    花梓竹不敢动,垂眸紧盯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脖子前的木棉。温软细腻的触感让他眼里燃起了熊熊烈火,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甚至不敢深呼吸,怕自己失控伤害到木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花梓竹一字一句地说,声音有些变调,听在木棉耳里却是种别样的诱惑。

    故作淡定地点点头,木棉睁大黑白分明的眼问:“难道在哥哥眼里,我智商低到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晓得了?”她忽然轻笑出声,伸手抚上他胸前那道伤疤,脸轻轻贴上去。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梓竹,你难道不知道吗?”她的声音轻如羽,温柔得不可思议。

    毫无预兆,却又顺理成章,两个心灵早已融为一体的人互相吻上了对方。花梓竹轻柔抱起木棉,如捧着一件易碎珍宝。

    将她轻放在软绵绵的床上,眼里早已蓄满泪水。他的心有多疼,就有多幸福。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他问:“不后悔?”

    木棉搂着花梓竹的脖子想掐死他,夜晚有些微凉,露在外面的皮肤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木棉瞪他一眼,“想冷死我?”

    “冷,怎会?马上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烈火焚身’……”花梓竹声音喑哑,咬牙切齿地说。

    他的掌心似有火,所过之处一片火热。木棉有些承受不起这股炙热,轻轻喘了口气喊道:“哥……”

    花梓竹的动作有些生疏,却不影响身体本能的动作。浓墨般的眼似有光华流转,一个眼神便似有万种风情。他盯着木棉仔仔细细地看,眉、眼、鼻、唇、下巴、美人骨……眼神再往下,那如同冰山雪峰之上傲然绽放的红梅,似在等着他来采撷。

    不知怎地,他脑子里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忽然笑了,眼里水光盈盈,以近乎虔诚的动作去采撷品尝属于他的美好。

    木棉只觉全身快要燃起来,身体的一切都不再由自己主宰,只知道随着眼前人飞翔,飞翔,飞向那无边无际的极乐之所。

    一切的疼痛,不适,以及无与伦比的快乐……

    有人说身体的感觉是虚无的,一切都是思维在主宰。不要贪图源自身体的享受,要追求思维的极乐。

    可是当灵魂早已合二为一,身体的契合便是水到渠成。

    “怎么了?”木棉的声音透着慵懒,起初的疼痛逐渐消失。只因她轻轻皱眉,花梓竹便硬逼着自己停了下来。“哥哥,不要停。”

    这五字比世间任何一剂催|情药还要管用,花梓竹险些变身猛虎,将心爱的姑娘拆吃入腹。

    “你会痛……”他无法看着木棉有一丁点儿难受,更何况这难受是自己带给她。

    “哥哥,我不怕,我只要你。”木棉似在撒娇,哥哥,只要你幸福。

    这句话一出,花梓竹彻底失去神智。化为猛虎,同他的木棉狂欢,登上那极乐世界。

    你是那天边的一朵云,我是地上一粒尘埃。当你肆意闯进我的视线,我便知晓,尘埃也有梦想。你是那潇洒惬意的一阵风,我依旧是地上的一粒尘埃。当你轻盈的身姿飘到我跟前,我便知晓,尘埃也会微笑。你是那浩瀚蓝天之上的阳,我还是那尘埃。只能以仰望地目光看你,尘埃也会自卑。你是那高大树枝之巅的花朵,我是那青绿翠竹上的一片叶。见你孤苦无依却傲然屹立枝头,我便知晓,这一生我要做你的叶。祈祷了几生几世,我终于得愿以偿,做你花枝下的一片青翠竹叶。

    金秋初雪,木棉懒洋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花梓竹端着一杯羊奶走过来,递给她。

    木棉立马跳开,急忙摆手。“不要不要,哥哥不知怎地,最近看见它就恶心。”说完又窝在沙发上,神情恹恹,丝毫提不起精神。

    “怎么了,莫非木棉也要冬眠了吗?”花梓竹捏了捏她的脸蛋,见她最近疯狂圆润的脸蛋和身材,眼内闪烁着莫名的光。

    “不知道,哈……好想睡觉啊,看来我真的是进入冬眠状态了。”木棉钻进花梓竹怀里,漫不经心地说。

    花梓竹轻轻将手放在她有些微凸的小腹上,双手竟然有些颤抖。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来那个了?”花梓竹神色不太自然。

    “哪个?”木棉无意识地问。

    “就是……”花梓竹决定不要问她,干脆地打横抱起她,往楼上走去。

    “唉唉唉!哥哥,我不要回房间睡,我就在沙发上躺会儿。”

    “谁说要你回房睡觉,我们这是去找奶奶。”

    花梓竹笑得灿烂。( 木棉重生暖暖开 http://www.xlawen.org/kan/21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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