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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

    容色秀雅的她,及腰长发一逸,当真胜如凌波仙子。

    而未央竟是头也不抬,也不应声,仍是专心致志的拭着他的剑,恍如这女子从未出现。

    “未央”女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怒,声音也不由得高了一分。

    “你怎么来了?”未央“”的一声将剑收入鞘中,脸上毫无一丝表情。

    “我怎么就不能来!”上官清儿眼神一暗,怎的上辈子欠了他,未央,唯一一个不把她看在眼里的男子,却牢牢的占据了她的心。

    “小姐,你知道,我不喜欢被人打扰的。”未央终于抬起头,直视上官清儿那有些幽怨的眼神。

    “亏你还知道我是小姐!”上官清儿从鼻中逸出一声冷哼,紧接着再次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未央不明白!”未央又将头扭向窗外,单手斜搭在膝盖之上,慵懒道,看似随意中却若有若无在掩饰些什么。

    “为什么。在狗皇帝的剑上下毒?”上官清儿见他装傻,一针见血道。

    “我们的任务,便是要狗皇帝地命,不是吗?”未央轻笑一声,掩饰他内心的不安。

    “你瞒不过我的,无论如何,你是最不屑用毒的不是吗?”上官清儿接口道,他的一举一动,他每一个小小的习惯,在她的心中却都是那么清晰。

    “可这次的目标是狗皇帝……”未央低声道。找的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

    “未央……是为了她吗?”上官清儿忐忑着,终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他爱剑,甚至胜于爱他自己,可这一次,她却亲眼见他将“忘忧”淬在承影之上,这一切,究竟是为了谁?

    未央眼神一阵迷离,是为了楚潇然吗?!她失忆后,他只觉得。她像换了个人一样,究竟,还该不该这样继续做着无谓的努力,这一切。究竟为了谁?!

    他淬毒于承影之上,究竟是不是记恨着,记恨楚潇然飞身护主地那一刻,楚潇然居然会甘愿为秦殇而死,她失忆。一并忘了所有的爱恨情仇……而自己,又该如何?!岂不知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

    “他死了吗?”过了半晌,未央才从记忆的挣扎中回过神儿来,淡淡问道。

    “没有。”上官清儿瞧着未央的神情,与得到答案也并无二致了,心中一阵钻心的痛楚,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湘宁公主。救了他。”

    “那便再杀!”闻言,未央紧闭眼眸,将头仰起,良久之后才语气森然的吐出这四个字。

    “既已暴露了目标,他们再杀又如何?”而另一方面,秦殇的情势。同样的丝毫不轻松。易邪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殇经过一番思虑。硬撑着从牙缝中挤出这八个字。

    这会儿,秦殇的身体已恢复了大半,楚潇然有玄冥血玉护体,更是以神速复原。屋里商议地五人,除却他们二人,正是秦仁、易邪,还有江策。

    “皇上……”江策欲言又止,实在不忍说出口。与敌人深入交手的他,再明白不过,他能活到此刻,只是因为对方不屑取他性命罢了!己方的实力,比起那躲在暗处的敌人,又岂止悬殊,贸然交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皇上,您于军营之中,定可暂保安全,我……我去京都搬救兵!”易邪有些焦急道,平素一向镇定地他,竟如此慌乱,着实令众人不解。

    “敌暗我明,你如何送得出信,如何出得了这军营?”秦殇脸色一沉,一句话便驳得易邪无以反抗。

    “皇上,臣……”秦仁一拱手,打破了一时众人无语,空气中静谧压抑的气氛。

    秦殇一伸手,制止了秦仁继续说下去,沉吟良久才开口道:“二哥!”

    这幅景象在楚潇然等人看来无意,于秦仁和秦殇却是意义非常,整整十八载,自秦殇呱呱坠地以来,他第一次开口叫出这声“二哥”,秦仁也是第一次受。

    “二哥,朕叫你一声二哥,便不会叫你去替朕死!”秦殇坚定道,他如何看不出秦仁、易邪等人想要舍命护他的心思,

    接着将目光转向楚潇然,秦殇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柔情,缓缓道:“朕不会再让谁去替朕死,再也不会!”

    楚潇然微微一笑,坚定的向着他点点头,大方回应他地眼神,经历了这一切,二人此刻可算是生死与共,尽管心内还有些别扭着、羞怯着,可她却不打算再做个感情的逃兵。

    “臣,护驾回宫。”秦殇一席话后,秦仁只是思索片刻,便单膝跪地,字正腔圆道。

    “二哥……”秦殇见状,心内也是一暖,赶紧起身去扶,两兄弟相视而笑,就这样第一次拥抱在一起。

    楚潇然也不明其间前因后果,然而单看着这一瞬的温情画面,心也仿佛融化了一半,秦殇,她知道他有多渴望哪怕一丝一毫的亲情。

    易邪、江策二人,也是满心诧异,自秦仁镇守边关,朝廷无数次派人接他回朝,皆是吃定闭门羹,宰相南宫傲也曾亲自来请,秦仁也没有买账。传说中,先帝御驾亲征之时,也绕道来过,只是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

    对于秦殇,秦仁,对于皇家……随着先帝的崩逝,已有太多太多的扑朔迷离,随之掩埋于黄土之中,能有如今这一刻,无论是谁,看到都是深感欣慰!

    而后,又是一番商议布置,便已初步拟定了行程计划,秦仁也是加紧调派人手,侍卫既不能过多,导致拖沓,又不能太少,连肉盾的作用都起不到……桩桩件件琐事,却也忙得秦仁焦头烂额!

    楚潇然虽于行兵布阵完全不在行,可是尔虞我诈还是见得不少,跟着议论时只是跟着胡诌了一句:“兵者,诡道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引得众人一阵诧异不说,却也令秦殇等人有了主意,旧瓶装旧酒,秦殇决定将故技重施,学楚潇然当初“偷龙转凤”一般,克隆个替身出来。

    更绝的,这克隆却不是单一复制,一克隆竟是直接弄出整整十组,相似的身形,同样地衣衫,乍一看去,哪一个才是真的秦殇、真的易邪,当真分不出来!

    再望向楚潇然那一组,更是叫人有种喷饭的感觉,一个个略显清瘦弱小的男子,身着女装,叫楚潇然直看得脸色发青,顿时有种身处泰国的感觉……

    而且,最叫她难以忍受地是,这一着女装,似乎唤醒了某些士兵地“小受”情节,竟有一个眉眼中透着妩媚,径直搔首弄姿起来……

    楚潇然浑身一寒,打了个冷战,赶紧转过身去,神情仍是有些古怪,对秦殇道:“我们,和他们一起,混淆其中,向着不同方向出发吗?”

    秦殇眸光一闪,略一思忖道:“不,我们着便装,混淆于侍卫之中。”

    楚潇然点点头,也没多想,这算不算是上了双保险,如此一来,再加上秦仁的保护,几人安全返朝,倒也看得到一丝希望之光。

    “你们下去吧!”一切准备妥当,秦殇一挥衣袖道,嘴角挂着一抹玩味地笑意,万事具备,只待凌晨时分,便拉弓放箭………大伙儿一齐出发。

    夜色之下,秦仁的军营之中,正紧锣密鼓的调动着,进进出出的士兵不可胜数,只出不进的,却也没人注意得到……

    仅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儿,一只信鸽便飞到了另一个为黑暗所笼罩的地方,落于一个女子掌心之上,曼陀罗弥漫的花香;及腰的飘逸长发,女刺客,上官清儿,所有的身份重叠于这个女子身上,不是她又能是谁“咯咯,好聪明的狗皇帝!”轻轻解下信鸽脚上的铜环,展开其中的布条,上官清儿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轻笑道。

    抚了抚信鸽光洁的羽毛,上官清儿手一抬,鸽儿便张开翅膀“扑啦扑啦”的飞了出去……

    “来人,把未央请来!”紧接着,上官清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吩咐道。

    “是,小姐!”一位中年男子应道,左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颇为狰狞。他便是“血刃”左护法…………凌天正,普天之下,能吩咐他的人并不多。

    “血刃”教主的女儿…………上官清儿,算一个……

    第二卷 舟行窈窕绿湾中 第七十四章 虚则实之

    月黑风高杀人夜,夜凉如水,习习晚风中携着彻骨的寒意,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今夜,注定了杀戮……

    子夜时分,辘辘车轮滚动声中,秦殇等人皆是面色有些凝重,趁夜启程?!不,说得直接一点,这是逃亡,一场狼狈的生死逃亡。

    秦殇,他的城府,究竟有多深,想到这儿,楚潇然不禁打了个寒噤。

    临危而不乱,处变而不惊,短短时日之内,便能以一“亲情”动容融化秦仁,这一切的一切,都隐匿于他所编织的外衣之下,手段是何等的犀利。

    时至今日,楚潇然仍是是愈加看不懂他,看不透他,这与情无干,楚潇然心中只是有些莫名的失落,幸好,她不是他的敌人。

    当众人皆以换成侍卫服,准备出发的前一刻时,秦殇却是锦衣华服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中提着一包衣服,只有一个字:“换!”

    一瞬间的呆滞后,楚潇然陡然清醒过来,秦殇这计中之计,为什么他当时会有那么玩味的眼神,为什么那他彼刻会有那样迷离的笑容!此刻,她心中方才了然,他的计,本就是说给那些侍卫所听,连同他们也一并也蒙在鼓里。

    楚潇然忽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帝王心中一局棋,秦殇执子生杀处,可曾有真正所信、所托之人?!又或者,身于上位,就注定了他要时时计算,也注定了他无可泯灭的孤独……

    而后,便是现在的场景,秦殇等一行五人,此时正于极速奔驰的马车中颠簸,连同他们的替身。一共十组,出发时间相差无几,走的路线也不尽相同,却又极其相似。

    这便是秦殇的高明之处,他们所乘马车乃是最先驰出军营。而后片刻,又有几辆马车交错着时间相继出发。路线中也是互有交叠,却又在这交叠中,又生出许多中可能。

    这不禁让她想起“道德经”所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此一来,这十组替身的作用,又比用作掩人耳目之用,单纯地奔向不同方向。高了不只几倍。

    想到这里。楚潇然不禁一转头,眼神有些怅然的望向身旁的秦殇,不料却正对上他微翘的嘴角,秦殇也转过头来,黑眸中只是闪动着澄澈的光芒,痴痴地看着她。

    好似心有灵犀一般,楚潇然读得懂他的笑意。那仿佛就像是在说:楚潇然。朕所做地一切也是情非得已,希望你明白!

    秦殇笑的灿然。丝毫没有半点无奈的意味,可楚潇然却看得真切、听得明白,或许,这便是血脉相连吧!

    骏马依旧狂奔着,而于他们身后,却是杀机四伏,他们才经过的谷口,只是霎时间便窜出无数身影,于暗夜之中,几乎完全无以辨别,片刻功夫儿,已是四下乱箭齐飞,满天翎羽,如流星一般迅驰而下。

    “在担心?怕伤了你的心上人?!”上官清儿此时居高临下,一袭紫衣,两柄短剑,确是英姿飒爽。

    “小姐……”未央眉头轻皱,一时无以回答道,观着下面地战局,杀手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地方出现了偏差。

    “我说过,唯独你,可以不叫我小姐的!”上官清儿轻笑一声,淡然道,笑意中有着些许自嘲,情到多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对于未央,她的爱如飞蛾扑火一般!

    未央不自主地眼神一颤,却终是无话可说。

    “未央,你真地不担心她吗?”又过了半晌,上官清儿再次开口问道,语意中丝毫没有亵渎的意味,任谷下死伤惨烈,厮杀一片,如遗世而独立。

    “不担心,”未央侧头看了她一眼,这也是未央第一次直面上官清儿关于“她”的问题,他摇摇头坚定道,“她不会有事的。”

    “你不介意?不介意那个保护她的人,或许,那便是皇帝?”想不到这一刻,上官清儿却也好似松了一口气,又试探着问道。

    “介意又如何,”未央一紧手中的剑,原本锐利的眸光如笼上一层雾气,黯然道,“她,已不是从前地她,无路可退,我便只剩下杀!”

    “未央,你知道吗?我与你是不同地,我若是你,定不会这么执着于杀皇帝,要了他的命,湘宁公主便能回得来吗?!”说到这儿,上官清儿顿了一顿,才继续道,“而这也是我最喜欢你地地方,爱的简单,恨的也简单,挡于前路的,再杀便是!”

    “清儿,你……”未央的心蓦地抽紧,对于上官清儿的感情,他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上官清儿轻轻抬手覆在他冰冷的薄唇之上,轻轻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未央,死伤的人纵是再多,只要我上官清儿今天还在,就不会让湘宁公主死。”

    未央明白,此时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显得过于矫情,这又是何苦!他心中不禁暗叹,可他自己呢?!又是何苦,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杀!”他一挥手,只是低声道,便又是一队人马,由半山腰冲了下去。

    一声令下,谷下更是多名士兵被乱箭射成刺猬,当场毙命,同时也有大量马匹中箭,马车由于车顶及两侧均由厚木板制成,本还勉强能支撑一会儿,却由于负伤的战马四处奔走咆哮,也被冲得七零八落,一时间溃不成

    但如此一来,却也为“血刃”造成不小的困扰,士兵阵型大乱的同时,却也无意避免的一时阻挡了攻势,一时间谷下的人一排排以血肉之躯向上突围,虽是尸体接连不断一个个倒下,却也使敌我双方暂时陷入了僵局。

    未央看着下方激烈的拼杀,眼眸中毫无一丝动容,面对死亡的怜悯,面对死者的叹息,从他儿时起,这种想法便已被人从他头脑中硬生生剜去,可他料想不到的是,秦殇等人根本未被困于其中。

    无论如何,未央也是想不到,秦殇会以自己的马车第一个冲出阵营,一马当先的完全暴露于敌人的目光之下,依照微弱的时间差别,未央只放过两辆马车,及小一队骑兵,却料不到秦殇正是身处其中。

    “点火!”谷下不知是谁一声令下,竟十几个火箭一同窜出,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射的目标不是敌人,却是己方的战马,受伤的、没有受伤的,一时间只见十几匹战马拖着着火的尾巴,如洪水一般,汹涌奔腾着像谷口处冲来,眼看便要冲出一个缺

    而此时几个车轮已不堪的马车,正歪歪斜斜的向前行进着,即便“步履蹒跚”,可也是即将超出未央等人掌控范围,未央顿时一急,正准备飞身向下之时,却被上官清儿一把拽住,“没用的!”

    未央此时哪听得那么多,眼见着对方使出这种拼命三郎的招数,他怎能忍受这种转瞬间功亏一篑的耻辱,“血刃”不同于军队,比的不是死伤人数,只要没用完成任务,对于杀手来说,便是完败!

    未央一震臂,却是想要极力挣脱,怒吼道:“放开我!”

    上官清儿原也没有他的力气大,此时索性便松了手,倒是害的未央一个踉跄,她只是以下巴微向下一点,便道:“现在下去,你认为皇帝会在这其中吗?!”

    她一语,未央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蓦然惊醒,原来皇帝早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脑海中登时浮现出,战前那两辆马车夺谷而出的情景,再一思虑前因后果,原来自昨晚接到情报以来,自己已被对方耍的团团转。

    情报是假不错,只不知未央料不料了得到,包括这路线故意经过谷口,包括何时点火,何时突围,一点一滴全部在秦殇的精确计算当中,不得不说算无遗策。

    也不得不说,其手段是何等的决绝狠辣,早就料到并安排下这一幕的秦殇,对于他来说,这数百上千条人命,不过是他争取逃亡时间的工具,当他们的生命燃尽之时,便也是价值被榨干的一刻……

    “啪!”黑子准确的落于纵横交错的棋盘之上,第一手便是令人惊艳的张狂,千里之外,同样有人在布着另一局棋。

    执黑之人,眼眸中仿若盎然着一片春意,随意悠然之态缔合着他的一丝放浪不羁,面上神情似笑非笑,给人最直观的感觉便是…………三月桃花。

    “未央,他的道行,和秦殇比起来,还差的太远太远……”再次拈子一落,叶枫抬起头来,沉默片刻之后,轻声道。

    第二卷 舟行窈窕绿湾中 第七十五章 王道之情

    微风轻拂,叶枫将拈着的黑子正落于“天元”之上,嘴角含笑,似是随意道:“差不多,便是此时了……”

    “便是此时了,”秦殇一攥拳,微微起身,眼神坚定道,“停车!”

    楚潇然本想张口问些什么,稍一思虑,又将话重新咽了下去,秦殇,他一定早有决断的,她又何必再多生枝节?!

    “我们下车。”秦殇望着楚潇然道,而后眼神又在众人身上扫过,语气之中,丝毫不给人置疑的余地。

    车内之人,也均非等闲之辈,可谓各怀玲珑思,不待片刻功夫儿,便一个接一个的,跳下车来,静候秦殇的下一步吩咐。

    秦仁与皇帝,毕竟接触时间尚短,看不出什么端倪,而于楚潇然,甚至是易邪、江策,却是看得真真切切,如今的秦殇,早就与曾经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他不再刻意掩饰也好,如何也罢……他现在,的确是个的确便是那九五之尊的帝王,只待君临天下!

    “啪!”秦殇将腰间的承影抽出一转,正以剑柄扫过马身,只见骏马便径自拖着空空如也的马车向前奔去,便是连同赶车的侍卫,方才也一并留了下来。

    “皇弟,你这是……”秦仁终是有些不解,到底沉不住气,率先忍不住开口问道。

    “算算时间,我想刺客马上便会追至此处。”秦殇成竹在胸道,“二哥,不信,你听听看。”

    秦仁眉头一拧,看到秦殇向他点点头后。才将身体伏在地上。只一会儿,整个人便如弹簧一般弹起来,有些急促地回道:“皇上。正是有人马上便到了。听这声音,对方大概有三十来人!”

    闻言,楚潇然不由得心内一惊,关于传声的道理。她是懂得的,然而单凭借声音便能辨别出是几匹马,有多少人,这却不得不叫她暗自叫绝,再瞧瞧秦殇,此刻更是高深莫测,完全叫她寻不到一丝头绪!

    看着众人均是眼光一凛。秦殇停了片刻。手臂缓缓一抬,直指向右前方的一片黑暗之中。丝毫没有一丝慌乱道:“前方便是一片雪坡,前方究竟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朕也无以预知,生死参半,但这却是唯一地活路。”

    唯一地活路……如同众人一般,楚潇然也是深思着这几个字的重量,向前一眺,便是几乎笔直,直上直下的峭壁,而略微回头,她又觉得自己仿佛一瞬间出现幻听,隐隐得觉得马蹄声竟是越来越近。

    跳,还是不跳?这是个问题!楚潇然此时此刻,才理解哈姆雷特同学是多么地为难,万恶,真是无比万恶地莎翁!

    秦殇淡定的看着众人,丝毫没有焦急的神色,他不下命令,也不将话语冠以什么皇上旨意,只是静静的等待每一个人地抉择,不骄,也不躁,只因他心中早有答案……

    “臣,誓死跟随皇上。”江策拱手屈膝道,第一个打破静谧的僵局。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当江策说出这句话时,楚潇然便知道,跳崖……这已成定局,得,前世没胆儿玩一回蹦极,今生便玩高难度没绳儿绑着的吧!

    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扫一眼身边的人,罢了,有这么多位高权重的帅哥陪着,就是死,也算不得轻如鸿毛吧……她径自想着,却不料这细微地动作却已落入秦殇地眼中。

    一边朝着雪坡有些艰难的爬着,楚潇然一边心中忐忑着低头慎行,她只要一抬头,便是一片令人目眩。

    “唰!”正想着,她脚下一滑,两只手臂便在空中飞舞起来,却抓不到任何东西,眼看着就要倒栽下去,千钧一发之时,却是被秦殇地大手牢牢拽住。

    “咚!”又是一声闷响,这一前一后的力,竟使楚潇然直摆到秦殇的怀里,撞得她满眼的小星星,缓了一缓,才轻声道:“谢谢你!”

    秦殇见她悄悄的从自己的怀中后撤,也没有加以阻拦,却是一只手却拽着楚潇然死不松开,见她还有挣脱的意思,便立刻可怜兮兮道:“你的脑袋好硬!”

    楚潇然愣了一下,一转头才发现他一副中了内伤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也没有再挣扎,俩人便就这样一齐向上攀去。

    “潇然,不愿陪朕一起死吗?”走着走着,秦殇忽然没头脑的冒出一句,楚潇然看不到的是,他那满眼的黯然之色。

    楚潇然心中“咯噔”一下,略一回想,才明了恐怕是刚才自己摇头晃脑的样子,被他看到,才引出这么一出儿,刚欲解释,出口时却变成“啊”的一声尖叫。

    正在此刻,秦殇揽住楚潇然便是纵身向下一跃,两人便是一同由陡峭的雪坡上翻滚着滑下去,楚潇然只听得呼啸的风声中,恍惚参杂着秦殇的声音,“放心,朕会保护你……”

    紧紧抱住秦殇的脖子,楚潇然这会儿当真吓得魂飞魄散,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觉得只要眼睛透出一丝缝儿来,便会看到两侧的杂草、灌木向后疾驰,犹如风驰电掣般。

    而秦殇此刻却是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一面小心翼翼的将头仰起,以免磕到碎石之上,一面死死的抱住楚潇然,不但牢牢护住她的头部,将她置于怀中,更是以自己的身体垫在下面,以护她周全。

    “扑通!”由于天色还是一片昏暗,转瞬间,二人已滑至谷底而毫不自觉,待听得声响的时候,已是硬生生砸出一个大雪坑楚潇然趴在秦殇怀里,四肢由于惊吓一瞬间也仿佛失灵一般,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想,那便是…………她们俩还活着。

    紧接着,又是一连四响,“扑通!”,“扑通!”,“扑通!”,“呃”

    连同一个无名侍卫,易邪、秦仁、江策也尽数滑了下来,而区别就在于,只有易邪一人没有陷入雪里,一百多斤的重量竟是死死的压在了秦殇的身上,压得秦殇一声闷哼。

    没错,是秦殇!还没来得及看看怀中楚潇然的情况,他便觉得一个黑影迅速笼罩住他的视线,意识到大事不好,他本能的反应,便是将楚潇然用尽全力推了出去,而再接下来,便是如今的一幕。

    然而,被他这一抛,楚潇然也没得好儿,一下被甩在江策身上,小嘴一下磕在江策的下巴之上,嘴里立刻渗出一股子腥味

    直到事后,秦殇还对此时惊恐、后悔不已,这要是成就了二人的一个“香吻”,还不如让易邪一下子砸她个半死的好……

    又略微整理了一下,秦殇确定众人皆是平安之后,便依靠着记忆中地图的路线,向左侧摸索前行着,月光之下,雪白的发亮,颗颗粒粒更显晶莹剔透,无形中倒是为他寻径帮了大忙。

    楚潇然虽然衣着狼狈了点,但却是一点儿皮外伤都没受着,虽然四下是雪,念在她穿得厚实也体味不到一丝寒意,只是这四下的鬼哭狼嚎,当真叫她毛骨悚然。

    楚潇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一脚深,一脚浅的与众人一同走着,直到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她只觉得自己如雾都孤儿一般,又饥又渴,又冷又倦,如果说还有什么剩下,那便是…………“困”,只有这一丝知觉。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直到楚潇然再次听到秦殇的这句话,她才觉得自己的魂儿回了一分,但也仅仅是一分而已。

    秦殇还好说,秦仁和江策更是没问题,眼看着易邪和楚潇然这两个“废材”渐渐支撑不住,他只得一路上留意着隐蔽之地,这里,不光有一个塌陷而成的坑洞,可以御寒,而且又不易被人发现,想了想,秦殇还是决定停了下来。

    雪洞内部很大,江策和秦仁等人一番清理之后,足以容下六个人,然而,秦殇却没用给无名侍卫留下这样的机会……

    当无名侍卫于秦殇身后之时,兴许他是在悄悄打量这位少帝,兴许他也是困倦不堪,暂得一时的休憩,兴许……然而,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那一刻在做些什么?!

    因为仅仅下一秒钟,秦殇便已承影之剑反手刺穿了他的胸膛,他便这样于众人眼前倒下,王道无情,宁可错杀一千,秦殇也不容得自己此时有点滴的疏漏!

    一时间,气氛笼罩于静谧之中,没有人置疑,也没有任何一句的辩驳,王道无情,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对,还是错?!

    而楚潇然,此刻却伏在秦殇怀中,睡的香甜,毫无半点儿知觉,易邪的两个手指,正是不偏不倚的,点在她的昏睡||穴上……

    第二卷 舟行窈窕绿湾中 第七十六章 各有乾坤

    “醒了?”楚潇然一睁开惺忪的睡眼,便听得秦殇那略带磁性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嗯。”小声的应了一句,楚潇然刚准备翻转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却蓦然发现自已竟是睡在秦殇的怀里,脸上顿时晕上一抹嫣红。

    很敏锐的捕捉到楚潇然的娇羞之态,秦殇手臂上紧了紧,悄悄的把头向楚潇然靠近了一点,她越是轻微的挣扎着,秦殇便越是不放开。

    楚潇然见他有些使坏的样子,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无奈之感,这是什么皇帝,每次得了点机会就揩油,而且大揩特揩,真是……难道他没见过女人吗?!

    “呃……他们呢?”意识到自己暂时是逃不出秦殇的“魔掌”,楚潇然赶紧转移话题道,以防气氛更趋近于暧昧。

    “自然是去寻找食物啊!”秦殇微微错愕道,看向她的眼神中也隐约透着“你是白痴”四个大字。

    “我……我睡了多久?”楚潇然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确实不饿呀!

    “两个多时辰吧!”秦殇勾着嘴角道,眉眼中全无方才杀人之时的凛意,笑容很好看。

    两个时辰……楚潇然心内顿时一沉,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生死逃亡的关键时刻,她竟然睡觉睡了整整四个小时,这是怎样一个概念?!最关键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眼睛一闭,一睁……

    原来,自秦殇心内对无名侍卫萌生杀意的那一刻起,便以眼神给易邪以足够的暗示,易邪懂得占天之术,稍一思忖间,秦殇的意思便于顷刻间了然。

    于是,才有易邪把握在最恰当的时机,准确无误的。点在楚潇然的昏睡||穴上的那一幕场景。

    “气||穴所发,各有处名”,早于历史上著名的医典“黄帝内经”早就记载于||穴位一说,虽然没有武侠小说中来地神奇,不过奇经八脉,以及一些要害||穴位之说。却的确是存在的。

    占天一术,本就要博览群书,掌握各种典籍、杂记,因此,易邪也是众人中唯一一个对||穴位经络有所研究之人。而之所以他轻轻一点楚潇然便立即倒下,也并不是因为他内功多么深厚所致。却是楚潇然一路劳顿奔波,体能本已濒临极限。

    换句话说,易邪在她||穴位之上这轻轻一戳,只不过是起到催化剂的作用,加快反应进程而已。

    不过,眼前楚潇然却无暇顾及这许多,只是有些慌张的问道:“那敌人呢?敌人有没有追来?”

    秦殇瞧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勾起一个邪邪地笑容,忍不住调笑道:“你觉得呢?这附近,像是敌人追来的情形?!”

    扫了一眼四周,的确是一片“祥和”的状态。甚至连同无名侍卫的血迹,也一并清理的毫无半点儿印记,楚潇然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心底仍是有着一缕不安地情绪。便又继续道:“可是,兴许他们一会儿便会追来,到时……”

    “说你是傻瓜,你还真傻!”秦殇无奈的一笑,抬起手宠溺的刮了一下楚潇然的鼻尖,接下来耐心的解释道,“朕纵马车向前。于这一路上。即使车轮的印痕深浅有所不同,也早就被那些刺客的马踏地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更何况。这一路上,岔路不断,便是敌人料到我们会拼死一搏,此处雪坡,既不是最陡峭的,也不是最和缓的,谅他们短时间之内也无以找到。因此,我们现在与其仍匆匆向前赶路,反不如在此养精蓄锐,将体力调整到良好的状态,从而面对前方地艰险。”

    深吸了一口气,秦殇微挑剑眉,终于将这番话说完。

    秦殇一番言语,楚潇然听在耳中,叹在心里,算…………秦殇究竟算了多远,他不仅每一手都是反复斟酌,无懈可击,而且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凭借一己之力,他却是何时筹划布置着这一

    “过了这片雪谷,出口是什么地方?”楚潇然虽然内心惊奇,但神情中却未显出半丝异样,只是看似随意的问道。

    “沧陵,过了这雪谷,便是沧陵,”秦殇很快便接口,想了想,又补充道,“出口处不远,便是一处市集,他们应该找不到我们的。”

    果然!楚潇然心中暗赞,她猜地不错,连同出口的位置,众人的安顿,秦殇果然早已在心中勾勒出来。

    沧陵,很好的选择,虽地处凌霄边境位置,却也算得上一个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再从沧陵转至京都,不但交通四通八达,各方面条件也要便利许多。

    而且,出了雪谷便离市集不远,多好的匿身之处,楚潇然现在几乎忍不住要为秦殇击掌,怪不得他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早知道这一路是这种情况,怕是连她都要觉得轻松起来。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这一路上一步一步地连环计也好,或是所有地统筹计算也罢,楚潇然不得不承认,中庸之道,恐怕已经被秦殇玩得再透彻不过!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暂且放下这一边,楚潇然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道。

    “是啊,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秦殇眼中闪过一丝捉弄的意味,委屈道,“朕地胳膊已经快要断了,楚潇然,你还真重!”

    “唰”的一下,楚潇然的脸立刻红成一个熟透的苹果,身子也想是弹簧一般从秦殇的怀中蹦了出去,光顾着思前想后,她几乎全然忘掉自己正身处秦殇怀抱之中。

    “哈哈哈哈!”看着楚潇然这般剧烈的反应,秦殇就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一般,竟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起来。

    “什么事?皇上笑得这么开心?”这时,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道,楚潇然一扭头,正瞧见秦仁笑着走来,不仅肩上背了个大兔子,还一手拎了一只看起来肥肥的野兔,三个兔子,一个胖子,这画面真是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没什么,潇然在为朕将笑话解闷呢!”秦殇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道,眼神略过楚潇然之时,仍是一片笑意。

    “是吗?!什么时候,公主给大伙儿也讲讲,解解闷!”又一个声音传来,江策比较彪悍,居然拖着一头狼就这么回来的,呃……当然是死狼,或者说,八成是被他击毙的狼!

    “哈哈哈哈,好!”秦殇又是一阵大笑,就这么爽快的替楚潇然应承下来。

    楚潇然在一旁,是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一时间尴尬无语,随意往外一瞟,正看见易邪也走了过来,怀里抱了一把柴火,不但不应声,而且表情阴郁着,就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块钱一样!

    接下来,秦殇只顾着在一旁看着,江策和秦仁熟练地用刀将野兔和狼,三下五除二的处理干净,并用树枝穿起,准备上架。

    楚潇然和易邪则是两人一起忙活着起火,这年头已经有了火石,倒不用钻木取火那么辛苦。可是期间易邪一张臭脸却让楚潇然吃尽苦头,看着他,楚潇然就觉得天然心绞痛一般,也不知道谁惹了他不痛快,似乎,脸臭到这个份上,楚潇然也很少见到……

    而远在京都,叶枫此时正稳稳按下最后一枚黑子,这盘昨天便遗留下的残局,终于在这一瞬,结束了所有的屠戮。

    十二目半,位于对面,那面容清秀的少年拱拱手,输的心悦诚服。

    清秀,的确很清秀,简直像太监一样。这并不是挖苦,对面的男子,有着一张与小玄子一样的面庞,若细细观察,才会发现他唇上稀疏的绒毛,气质上也与小玄子有着少许差别。

    但,也只是少许……

    “棋在局中,人亦在局中,一黑一白,泾渭分明。棋与人生,区别本就只在于,棋还可以重来,人生却再不能往复!”叶枫抬起头来,缓缓道,眼眸幽深处,涌着的尽是笑意,却深沉而隐忍。

    “有时,跟错了主子,断送的兴许便是一生,而人,也( 皇家特助 http://www.xlawen.org/kan/22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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