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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部分阅读

    ,但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嗯,”叶枫点点头,眼神中满是诚实和戏谑,“至少,当时是的。”

    楚潇然一翻白眼,登时有些无语,有这么……追女孩子的吗?!真不知道那些盲目崇拜叶枫的少女、**,是不是传说中的脑残?!

    “接下来,接触也不是很多,”叶枫说着,淡淡一笑,“你知道的,我这个户部尚书,是有些懒的,直到……”

    说到这儿,叶枫深吸一口气,试图勾起一个更粲然的笑容,只是嘴角却是有些不听使唤,他不知道,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嘴角的弧度……

    本就完美。

    “直到我亲耳听到,你不想做皇后,你捏着皇上的手,在他的手心中,一笔一划的写下你的许诺,只一瞬间,我觉得他是天下间最幸福的皇上……因为,你爱的,只是他。”叶枫缓缓道,心中念着当初她写在秦殇手心的两句话——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而后,像是一个个片段的过着电影一样,叶枫甚至坦白着他偶尔的小算计,“枫叶阁”中才华纵横的冉逍,泛舟西湖,那个对他将着许仙、白蛇的楚潇然,以至于“如初见“中站在他身旁的小童……

    “潇然,你知道吗?这一切的一切,再没有一个女子能如你一般,叫我是如此的想闯入你的梦中……”

    垆边人似月,叶枫的眼神中,满是执着……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夜有客袭

    辗转。

    已是深夜,楚潇然却无法入睡,说完那些话,叶枫并没有向楚潇然讨要一个答案,而是以另一种文雅的形式,逃了?!

    或者说,以叶枫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即便楚潇然不说,他也早知道结果,楚潇然只是想着,既是如此,却为何要说,真真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虽对叶枫无情,楚潇然却未现,自己于不知不觉中,却已打消回京都的念头,明里,叶枫是在深情款款的诉说着他满心的情意,然而,暗中,却是在她毫不知觉中,将她回京都之弊处道尽。

    当然,楚潇然对于这一切,却是未可觉的。

    但极其不地道的,楚潇然此时的辗转,却不是因为叶枫轻柔暧昧的语气,抑或是大胆深情的表白。

    扪心自问,楚潇然的心却是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如果,那一日,在听到蜀王的死讯后,去的不是叶枫而是秦殇,会怎样?

    同样是倾心于自己的人,在乎在自己的人,如果是秦殇,她还会不会冷静的分析着其中的条理、层次,会不会冷静的控制住自己,静静的等待?!

    答案是,不会。

    昔日,当楚潇然离开京都的时候,她也没有现在的感觉,十日以后,他大婚之后,这个男子便再与她无关……

    为什么,为什么保护她的方式,一定是放开?!念及此处,楚潇然不禁红了眼眶,也不知多久之后,才沉沉的进入梦乡。

    梦呓之中。只是嘟囔着。“秦殇。我恨你。恨你……”

    而另一方面。自回来之后。叶枫便把自己关在地卧房之中。却是未叫任何下人跟进来伺候。呆呆着望着夜空。有些出神。

    不是早已经计算好这一出“煽情”地表白了吗?!不是已经将她回京都地意愿打消个干净了吗?!可是……

    为什么自己说着说着。却是有些微微地动摇。一丝丝地偏差。断桥残雪、泛舟西湖。甚至于在“如初见”中。他究竟。有没有过心动、心悸?

    阻止秦殇与楚潇然相见。今日一袭话。他已是做到。但为何。当他看见她闪亮地眸子中。不曾因他灼灼地话语。而有一丝一毫感情动摇地时候。却是有着清晰地痛楚。还有……嫉妒吗?!

    是地。是嫉妒吧。

    叶枫是个太擅于自控的人,也太能清楚的剖析自己的感觉,对于别人,叶枫可以残酷地像一个魔鬼,而对于自己,他却可以更加残忍……清楚自己对楚潇然的感情后,若是这些会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牵绊,那么……

    叶枫甚至不惜。毁了这一

    他要的,一定要紧紧握在手中,如果有一天,他做不到,叶枫不会仁慈,一定会选择玉石俱焚的惨烈,即便,这是他的感情……

    “进来。”

    叶枫负手而立,正当他径自想着。只听见耳旁有略微的风动之声,眉头轻轻一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口唤道。

    而后,窗口只是闪过一道黑影,一个蒙面人便从外面蹿了进来,站定之后,他一抬手,将面上的黑布扯下。口中地语气有些嘲弄。“原来,你也有神伤的时候吗?”

    “没有。”

    叶枫冷冷答道。眼眸中一道凛冽的光芒稍纵即逝,虽是口是心非,可他一向以来,口对心地时候,却是极少的。

    不过……这一次秦弘的口中的实话,却叫他泛起一丝杀机,无情,这些年来,风流多情的叶枫却最是个无情的人。

    神伤……这个词儿,在他的耳中却是这样的刺耳,更何况,楚潇然曾经说过,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哼,”秦弘的嘴角滑过一丝不屑地笑意,伸手在怀中摸索一下,便将一叠纸放在叶枫的桌子之上,“以后,这些人皆会听命于你……”

    秦弘的语调之中,夹杂着一分深沉的痛楚,但更多的却是隐忍与决绝。

    “唰”还不待秦弘将话说完,叶枫手中之剑已是出鞘,不差一分一毫的角度,剑尖直顶在秦弘的喉咙之上。

    虽然,叶枫不曾习武,但不代表以他的聪明智慧便没有武学的天赋,他只是不曾习一些养气之类地内家功夫,对于一些外在的招式,乍一出手间,亦是能学个练家子**分的模样,小打小闹的自保之力,叶枫却是有的。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蜀王?!秦弘?!”对于他的态度,叶枫终有些不满意,在他的行事方式中,即便杀你全家,也要你对着他笑、惟命是从,而秦弘,显然他不曾达到这个要求,“你只是我的……狗。”

    微微将眼睛眯起,叶枫手中地剑深入一分,秦弘地脖颈之上,立即出现一点猩红,反手将剑一拔,一道血痕登时晕开。

    不浅不深,叶枫的一剑,没有要秦弘地命,却足够让他痛苦,目光冷冷一瞥,叶枫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狗,要有狗的样子……”

    “明白。”

    经过这一事之后,秦弘强自压着心中的怨愤,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却是单膝跪在叶枫的面前,语气坚决。

    秦弘的一跪,他知道意味着什么,同样,叶枫也知道意味着什么……秦弘,是凌霄的蜀王爷,是先帝的三子。

    他的一双膝,朝拜过天地神明,跪拜过他的父皇、母后,从此之后,便是再无他人,对于凌霄的皇子,便是秦弘昔日拜师之时,也不曾行过如此大礼。

    一跪,是他的臣服。

    双膝一弯,秦弘抛却的,是他所有的自尊,一丝不剩……

    半夜三更。

    此时,正是三更天的时候,楚潇然已睡的有些沉了,梦呓之声渐轻,睡梦中,却是卸下她平素的仅有的坚强。

    未施粉黛的俏脸之上,泪痕犹在。

    不知已潜入多久的黑衣人,却是从窗帷之后闪出,缓缓的、缓缓的移步到她的跟前,而后却是定下步伐。

    楚潇然。

    潇然。

    她。

    此时,站在她的身边,他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喜,她的忧,一切……触手可及。

    若不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潜入这西楼之中,只是,即便是在今日,他有些莽撞的行为,亦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定定的凝视了半晌,他轻轻的抬起手,落在楚潇然拧在一起的眉间之上,然而,只是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他又收回了手。

    看着楚潇然嘟起小嘴,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扭了一下身体,紧接着,是飞起一脚,将自己身上被子踹到一旁。

    本以为,是自己的行动她有所察觉,黑衣人一瞬间有些懵,正准备夺路逃跑之时,才现原来……只是她,睡觉太不老实。

    重新回到楚潇然的床边,黑衣人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动作轻柔,却也有些笨拙的替她轻轻将被子盖好。

    只是,一俯身的时候,楚潇然一扭头,温热的气息却正好呼在他的脸上,一瞬间,黑衣人的动作有些停滞。

    还好……黑色的面巾遮住他已经开始烧的脸。

    而后,黑衣人却是转过身去,举步欲走,走出两步后,又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不甘心一般。

    半晌后,他沿着原路折回,瞧着楚潇然熟睡的脸庞,再次俯下身,慢慢的靠近,隔着黑色的面巾,轻轻一吻,落在楚潇然的额头上。

    对不起……

    黑衣人在心中低低说着,却终是无法张口。

    此时,西楼之下,虫鸣之声,与方才似有相似,又有些不同,仔细听起来,却好像更清亮一分。

    有些贪恋的,黑衣人依依不舍的,将眼神投在楚潇然的面庞之上,如果,熟睡的她没有泪痕……该有多好!

    又是一声虫鸣之声,黑衣人才将眼神收回,转过身去,从窗边一个翻身,整个人便消失在楚潇然的闺房之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然而,在黑衣人离开之后,却不知是他施了怎样的法术,或是用了怎样的安神香料,那一夜,楚潇然却是睡的安稳。

    但醒来之后,楚潇然却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心中如翻倒五味瓶一般,说不清是悲是喜,秦殇,从前……你还能在我的梦中出现……

    而如今,便是连梦中,也不复存在了吗?!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该来的

    嗯哼。。

    叶枫捏着手中的信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交替着敲击着桌面,原来,昨夜秦弘来此之时,竟有其他人也混了进来吗?

    之所以得出如此结论,并不是西楼有怎样的层层守护,而是在西楼的每一个角落之上,叶枫却是涂以一层无色无味的药剂。

    而次日凌晨,叶枫的亲信,会悄悄的以另一种药剂喷洒,如此一来,便是任何脚印、指纹皆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种原理,大概如同现代一些刑事侦查工作一般,只不过区别在于现代的化学技术更高一些,而叶枫所用的药剂,却是在各种草本植物中精炼提取而出。

    此时,叶枫正瞧着他手中的报告,细细的研究着,只有楚潇然的窗柩之上,有他的指纹,便是脚印,也尽是在她的屋内。

    换一种说法,叶枫思索着,便是说,他此行,只是冲着湘宁公主而来,并且,在她的屋中一待就是几个时辰。

    这,是并不合常理的。

    “下去吧,”略略思忖着,叶枫的眉角挑了一挑,对垂手立在身旁的仆人道,“还有,叫翎风来见我。”

    不一会儿的功夫,翎风已经立于他的身前,仍旧如去时一般安安静静的模样,自来此,叶枫不说话,他便也耐心的等着,不骄不躁,亦不多言一句。“好些了吗?”过了有一会儿,待盏中茶已凉,叶枫才缓缓开口道,一边端起凉掉的茶送入自己口中。

    “没事的。”翎风轻声应着,只是方才红润的小脸,却是有些泛白。

    “坐吧。”瞧见翎风清瘦地脸庞。以及有些异样地神情。叶枫却是破天荒地轻轻拽了他地手。将他拉在自己一旁坐下。

    “公子……”叶枫如此待他。翎风却有些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翎风。你听我说。”叶枫打断了他地话。整理了一下情绪后。缓缓道。“如果可以地话。我宁愿你一辈子双手不染上一丝血腥。只是……这一次。不但是我对自己地食言。却更是情非得已。我。不能让易邪醒过来。”

    说到这儿。叶枫地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加掩饰地苦涩。漂亮地眸子看向一旁地翎风。满是浓浓地歉意。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叫叶枫少一分戒备之情。不是楚潇然。而是叶家家主叶秉轩。以及他身旁这个未及弱冠地少年。

    而他地面具。不是叶枫不愿摘下。而是戴了太久。便是叶枫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地自己……

    “公子,我明白的。”听着叶枫的话,翎风何尝不知他心底亦是在苦苦挣扎。

    闻言,叶枫本欲再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翎风的肩膀,这些年不见,他也是愈加结实了。

    翎风的轻功虽是天下无双,暗器功夫更是一流,然而,叶枫知道,骨子里,他却仍是初见之时,那个隐忍、懦弱的孩子而已。

    在他七岁之前。叶枫甚至能想象到,这个市井之中,没爹没娘地孩子,过的有多苦,而这十年来,虽然翎风只是叶家一个毫不起眼的下人,日子过地却安逸。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叶枫心中淡淡的想,翎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年来,我虽逼你练功。只是……

    你可知,轻功、暗器却皆是逃命的本事。

    因此,自翎风走以后,叶枫心中便已了然,虽能杀了怪医、毒医,但翎风的心却是一时间无法平复的。

    而事实,也却如他所料,自翎风回来后,他虽是毫无怨言,但叶枫也看的出,杀过人之后他眼神之中……有些暗淡的光泽。

    是他深深的自责。

    “翎风……这些年,怪过我吗?”说到这儿,叶枫的声音略微有些不自主地颤抖,然而,也只是略微而已。

    “怪过。”翎风点点头,垂下头,叫旁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叶枫心中抽紧了一下,随后却也释然,的确,翎风是该怪他的,这些年来,叶枫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是如何待他的……

    仅仅是一个下人,叶枫不仅逼着他没日没夜的练武,更是以一种近乎变态的姿态,每日叫人对他施以拳脚,然后再将他丢到药罐子中。

    如此这般,一持续,就是十年,这样的折磨,叫他如何能不恨、不怨、不怪?!叶枫心中了然,微仰着头,轻声道,“怪的好……”

    “公子,不过现在,翎风已经不怪你了。”而后,翎风却是声音真挚道,对于不擅言语,亦不多话地他来说,这样的字眼在他的口中,却是别样的感人。

    “好。”

    半晌后,叶枫却是只有一个字,嘴角泛起微笑,如水波潋滟,层层荡开,丝毫未觉,这样的笑容,却是仿若能使冬雪消融一般。

    “说说看,你回来之时,京都中、尤其是皇宫中,有什么动静吧?”而后,叶枫毫无顾忌的切入正题道。

    低下头,认真的思忖半晌,翎风摇摇头,“没有。”

    枫低低应了一声,对于他的话却是深信不疑,“睿王秦歌,他最近……可有什么动作?”说到这儿,他有些不确定。

    据他所得到的消息,秦歌自策马追秦殇出城之后,朝堂上原支持他地人,倒是倒戈不少,而他自己,也不太理会朝堂之事,不再整日过着醉生梦死地生活,秦歌却反而是寄情于山水之间。

    而最难得的是,潇湘儿却并未因此改变对秦歌地态度,反而常常与其一并郊游,一琴一箫而和,秦歌虽不待她如伴侣一般,却也视其为知音。

    再一次坚定的摇摇头,翎风淡淡道,“没有。”

    “江策、秦仁也一直在朝中?”似乎有些不甘心,叶枫继续问道。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叶枫神色却是更凝重一分,秦歌整日傍马郊游,无疑便是做给朝中众臣看、做给他看,此时,却是不能出现在“余杭”的。

    江策、秦仁亦是在大将军府中,毕竟萧亦的仍未复职,他二人却是抽不出功夫儿,这一方面却是叶枫多虑了一分。

    易邪,是个活死人的状态,莫说是移动,此时大气却是能喘一时多一时,自是不会移动,可楚潇然房中的脚印,分明是个男人……

    一步步的分析着,叶枫的眉头渐渐皱起,未央,甚至是长安?!叶枫自我否定的摇摇头,以他们的武艺,脚步绝不该是这样的有些虚浮。

    拨开疑雾重重,叶枫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心中最后一种可能——不该来的,来了……昨夜潜入西楼的,不是别人,正是凌霄的皇上——秦殇。

    将这个关节想通,叶枫脑中却是迅运转着相关的对策,以秦殇对他现在的态度看来,应是仍未对他起疑,此次一行……

    叶枫摇摇头,秦殇倒真是个痴情种子,怕是十日之后大婚,此次来余杭,怕只是想再看看楚潇然而已。

    至于借故不上朝,这种事情,对于秦殇来说却已是见怪不怪的,若是一路换马疾驰,从京都至此,却是费不了多少功夫

    原来如此。

    而这样的机会,到底要怎样掌握,叶枫却仍要从长计议,马虎不得,按按太阳,一丝疲惫之感传来,叶枫抬起头,这才意识到,已将翎风独自晾在一旁好半天,于是淡淡笑道:“这些日子,你不要离我太远……”

    “是,公子。”翎风眸中闪过一丝不解,是要保护叶枫的安全吗?!这是他的职责所在,本也没有什么好推脱的。

    “下去吧。”见翎风应承下来,叶枫摆摆手,心中松了一口气,然而,却又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待他已经起身,却是又唤道,“翎风……”

    翎风一怔,转身朝向叶枫一拱手,仍是不言语,只静待着他的吩咐。

    “这些日子,也不要离我太近……”叶枫缓缓道,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自相矛盾,却又不得不嘱咐着,“还有,你是翎风,记住了吗?”

    “公子?”如此一来,便是翎风也有些不解,这是……

    “秦翎这个名字,叫它烂在你的肚子里,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切记!”叶枫一字一句道,浅笑迷离的眸中,鲜有如此朗然的光辉。

    “好。”

    待翎风再次应下之后,叶枫却是真的有些倦怠,身子往后一靠,摆摆手,却是再不愿意多言一句。

    心中只是念着,秦殇,你错了,京都——紫禁之巅,才是你我决战的地方……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花气袭人

    庆余堂。{

    余杭一家百年老字号医馆,望着牌匾之上刚劲有力的三个字,将手中折扇轻轻一展,楚潇然便踏入门去。

    “这位……可就是冉公子?”楚潇然一进门,伙计便迎上来道,瞧他的打扮,头束白玉冠带,一袭白色轻衫,腰间更是缀着上等成色的蟠龙玉佩,在这商海中打滚多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他倒是练的纯熟。

    想必,他正是今日庆余堂最大的主顾。

    “正是。”

    楚潇然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应着伙计的话,由于刻意压低声音,再加上她本也不是步态袅娜的大家闺秀,如此一来,却是未显几分女儿家的脂粉气。

    语罢,伙计深深一揖,脸上恭敬之情,却是更增一分,与楚潇然说话间,亦是堆满笑意,“老爷已恭候多时,公子还请这边。”

    说话间,便亲自引着楚潇然往后院中去,路不算长,然而一路上,伙计却也有些奇怪,瞧他风度翩翩、眉目清朗,更是洒脱干练的模样,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只是,却是独自一人,身旁连个随从都没有。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一间屋子之前,伙计招呼了楚潇然一声,便去轻轻敲门,小心翼翼的唤道:“老爷……”

    话还未说完,接下来的一幅场景却是叫楚潇然目瞪口呆,只听得“砰”的一声,不但门开了,伙计也跌在台阶之上。

    楚潇然只觉得,门中似乎是毫无征兆的出什么暗器,然而便在电光火石间,击中伙计的额头,然而,当她的眼神扫过伙计之时,整个人却是进一步石化。

    伙计正表情地痛苦地捂着额角。泛起有些无奈地苦笑。心道。自己地点子真不是一般地背。竟赶上老爷配药。

    至于地上躺着地暗器。楚潇然定睛一看。这……这是。两个灵芝?!心中暗想。难不成自己还真是头长。见识短?

    这年头。灵芝……居然都能当暗器。念及此处。不禁抹一把汗。

    “混蛋小子。谁允许你这个时候进来打扰我。你……”接下来省略一千字。楚潇然听着这个怪异老头爆粗口。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惊艳地口才。外加上恶毒地字眼。他无所不用其极地。直接或间接地问候了倒霉伙计地十八代祖宗。楚潇然只是有些惊呆。这便是周星星穿到凌霄来。恐怕也是骂不过他地。真地……太强大了!

    “老爷。”伙计等他骂完之后。才有些委屈地开口道。“昨日。是你交代过我。只要冉公子一到。无论何时。要立即引来见你地。”

    “臭小子,还敢顶嘴!”暴力老头闻言,声音却是又高了一个八度,骂道,同时,又一种暗器飞出……

    “咚”又是漂亮的一击,上一次伤的是伙计的左额。这次,却是直冲右侧而去,楚潇然有些毛……雪莲?!

    楚潇然虽然对于中医是一窍不通,但灵芝、雪莲这等名贵药材,也是有所耳闻的,而在这庆余堂中,她真真的长了见识。

    比开心网中更夸张,原来灵芝、雪莲、冬虫夏草不是用来蹲守地,而是用来作飞镖的……对于凌霄这个纠结的世界。楚潇然绝望了!

    “等等……”还不待楚潇然反应过味来。一个白老头却已是冲到她地身边,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冉逍?”

    “正是在下。”楚潇然一拱手,扯了一下嘴角,干笑两声道,对于这种“妖孽”的存在,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上去。

    “昨日的那份药,可是你派人送来的?”此时,老头却是认真的问道。

    “是的。”楚潇然点点头。

    “随我进来。”老头一背手,便率先走进屋中,楚潇然跟在他的后面,有些同情的瞧着仍坐在地上地伙计,当然……还有被遗忘的灵芝与雪莲。

    “你认识叶枫那小子?”才一进屋,老头便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楚潇然,开门见山的问道。

    楚潇然怔了一下,心中大喊糟糕,该不会她正撞在枪口上吧,难道这庆余堂的怪老头,也是叶枫的人?

    “是的。”想了想,楚潇然一咬牙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哎……”得到她肯定的答案,老头一声叹息,几乎是跌坐在太师椅中,“想不到,这小子也会有一丝恻隐之心。”

    “什么?”楚潇然听他说的不明不白,不禁问道,只是,从怪老头地表情看来,却不像是有什么恶意,反倒是一分惋惜之情。

    “你可知道,你交给我验的这份药,是什么用处吗?”老头将目光投在桌上的香囊之上,正是楚潇然昨日拖人送来的。

    楚潇然茫然的摇摇头,然而心中却是大翻白眼,废话,我要是知道,费这么多功夫儿,找你做什么?!

    “你屋中可有一种兰花,名为十八学士?”老头见她不知,又问道。

    楚潇然回想了一下,屋中的花……她倒是没有注意过,似乎是兰花不错,只是,究竟是不是什么“十八学士”或者“大唐飞羽”这种名贵品种……

    对不起,她不认识。

    据实以告,老头却是点点头,如此一来,便是了。

    “兰花自是无毒,然而十八学士却是有些微微的不同,它本身也是无毒的,但若与一味药合在一起,便成了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怪老头一字一句道。

    楚潇然当下了然,同时,心中不禁一动,虽不知他目地是何,却也肯定了她心中地想法,叶枫……是别有用心的。

    “所以,香囊之中,可正是这味药?”楚潇然一挑眉,走上前去,将香囊拿起,置于掌中,轻声问道。

    心中却暗道,不愧是叶枫,若不是如此,一番深情款款地表白,自己险些都要信以为真,而此时,心中反而暗松一口气……

    不料,怪老头却是摇摇头,“香囊之中,所装之药,并不是夹桃子。”

    “嗯?”楚潇然有些不明白。

    “香囊之中,所装的,是解药。”老头抛出一个楚潇然意想不到的答案,而后,似又想起什么一般,“你是不是女的?”

    “呃……”楚潇然一下子就好像鱼刺卡在嗓子里一样,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的转折,对她来说,大了些。

    只是,她这样的神情,即便不说,老头子又如何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头一扭,扫过楚潇然的眼神……更是叫她抓狂。

    然而,也顾不上辩白什么,楚潇然却是思索着其中的前因后果,粉衣在她的膳食之中悄悄混入药粉,前日为她所见,于是,楚潇然却是不动声色,而暗中遣人调查此事,才会找到庆余堂。

    每日看着粉衣花痴的小表情,楚潇然也知道,她恐怕早已被叶枫迷的七荤八素,她既然敢于下药,自然也是出自叶枫的授意。

    而毫无疑问的,自己屋中的“十八学士”也亦是出自叶枫的手笔,“夹桃子”这味药楚潇然却是听都没听过,由此一来,意外中毒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甚至,小到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事情便只剩下一个展的方向,先,是因为楚潇然不明的原因,叶枫对她用了慢性毒药,而后,叶枫又是莫名其妙的,反而替她解毒……

    这一切,楚潇然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花气袭人,却是穿肠毒药,毒药穿肠,叶枫偏偏又妙手解之,这样的无用功,叫楚潇然丝毫找不到一丝突破点……

    “老……老伯,”楚潇然本想叫老头,然而忽又意识到问题所在,立即改口道,“你可知道这毒药的效用?”

    老头点点头,“重者,可使人神智迷乱。”

    楚潇然心中又是一凛,真够恶毒的,但更多的却是不解,不直接毒死她,叶枫倒是要个精神病干什么?!

    呃……不,是神经病。

    然而,此时老头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不过,依我看来,他不过是要你忘却一些事情,叶枫……这臭小子,怕是动了真情。”

    楚潇然一时间,脸上浮上一层红晕,死老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看样子,他是认定叶枫对自己……只是转念一想,岂不正是……

    “我那老友,一辈子执着,然而犯过最大的错,却莫过于在叶枫身上……”正当楚潇然纠结之时,老头却有些黯然的自言自语道。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曾几何时

    “你的老友?”

    楚潇然不解的问道,有些不能理解老头的意思,一辈子执着、犯过最大的错?这些有什么联系,又与叶枫何干?!

    “罢了,人死都死了,不过是一撮骨灰,再说什么,也是没有意义的。”老头将眼神从远方收回,语气淡然道。

    “嗯,”楚潇然轻轻应了一声,虽然好奇,却也不愿刨根问底儿强迫问些他人不爱回答的事儿,说着,深深一揖,感激道,“无论如何,此次是麻烦老先生了。”

    岂料,老头却不领情,皱着眉头摆摆手,“罢罢,我平生最受不了这些繁文礼数,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大好的青春,就该活泼一些才是。”

    楚潇然一怔,一瞬间有种熟悉的感觉萦上心头,眨眨眼,展颜一笑道,“是了,来一个地方久了,我却忘了享受年轻的好呢,怪老头,谢谢你!”

    “怪老头?”虽然前半句老头听的有些云山雾罩,但见楚潇然如此称呼他,竟不怒反笑,“这倒真是事实,自他走后,你这丫头第一个如此直接的。”

    “他?”问出口后,楚潇然才反应过来,“哦,你是指你的老友吧。”

    老头看着楚潇然,点点头,笑道:“正是,做了这庆余堂的掌柜,人前人后的,不是叫何老爷,就是老板、官人,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即便我本性不着调,也没个人儿敢说什么。”

    听到这儿,楚潇然不禁抿嘴一笑,人贵有自知之明,敢情这老头知道自己不着调,不过,这种真性情倒真是可爱。

    然而,何老头的下一句话。却叫楚潇然再笑不出来。

    “这么多年。只有我那老友。说我是个老顽童。和什么什么周童一样地。再就是你这个丫头。叫我怪老头。叶枫这小子。眼光不错。”老头点点头道。看楚潇然很是顺眼。话语之中满是称赞之意。

    可楚潇然却来不及会他口中“叶枫眼光不错”之意。一瞬间。所有地思想都被抽离。握紧地拳头也有些颤抖。老顽童……

    她知道。老顽童不是怪老头口中地“周童”。他叫周伯通。在她所生活地世界中。有金庸、古龙。有琼瑶、席绢……

    还有他们笔下那些活灵活现地人物。不但有周伯通。还有傻郭靖、俏黄蓉。有长着四条眉毛地6小凤、有踏月来取地楚留香……

    楚潇然如何忘得掉。那才是她地家。一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地地方。而如今。兴许……不。极有可能地。怪老头口中地老友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强自镇定下心绪。楚潇然开口地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可不可以……给我讲一讲你地老友?”

    “嗯?”老头神色之中,滑过一丝警惕,然而,看楚潇然的神情,却是如此的热切,似笑非哭。

    “可以吗?”见他迟疑的神色。楚潇然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并且毫无缘由,可是……她此时的心情,却又与何人说?

    “对不起,我的老友已逝,生前,他做了些糊涂事,死后……我想。他也不愿叫人提起。过去的就过去吧。”最终,老者还是摇摇头。

    楚潇然有些失望。但同时,却也点点头,她能理解老者的说法,若是她的朋友,兴许楚潇然会做同样地选择吧。

    “也好,不过……其实,他也很孤独吧?”楚潇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冒出一句话,对于一个素不相识、未曾蒙面人,却是这样的……感同深受。

    何老头突然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最好的朋友,曾经有人说过他疯狂,说过他睿智、诡计多端,却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孤独地。

    何方以为,他骨子那份孤独,只有自己能略知一二,却不料,在他百年之后,竟由一个小丫头说出……

    “你随我来吧。”老者摇摇头,站起身来,便向里间走去,与方才楚潇然进门时一样的话语,语气中却透着凄凉。

    兴许,这便是命吧,余飞扬,这个丫头,兴许是你的知音,何方一边想着,一边将右手边的砚台旋动,一面墙也跟着旋了过来。

    密室,又见密室。

    “他叫余飞扬,”何方缓缓的叙述着,“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才十一岁。”思绪似乎也跟着回到当时一般。

    “余飞扬……”楚潇然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大风起兮云飞扬……”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却看见何方转过身来,身体有些颤抖,眼中的泪水却是先逸出眼眶,纵横在他深深的皱纹之中,“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他当时,便是这样向我介绍着他自己。”

    何方叙述着,当时地余飞扬,竟是短,穿着很是怪异,身上也是脏兮兮的,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他清晰的看见余飞扬眼中的惶恐,而更加掩不住的,是他眼中闪烁的蓬勃的光芒。

    楚潇然听在耳中,心脏却是一阵阵加地跳动,余飞扬,毫无疑问的,他和自己一样,是个穿越着。

    看样子,自己只是灵魂穿越而已,而余飞扬,却是整个人“掉”进了这个空间,连人,带脸,带……衣服。

    后来,何方便一直叙述着,自己这个本就有些叛逆的小孩,是怎么叫“离经叛道”的余飞扬越带越歪曾几何时,他吵着余飞扬去打鸟,他曾告诉自己,很多很多年以后,天空中的鸟长着钢铁的翅膀,他忘不了从鸟的翅膀上掉下来的感觉……

    何方笑笑,余飞扬说的时候,眼神真地很悲伤,但是,自己却觉得,他似乎在编织着一个华丽地神话。

    何方不懂他,可楚潇然懂,从翅膀上掉下来的感觉……他是本应死于空难之中吧,却意外地闯入另一个空间。

    一面,是侥幸的新生,一面,是痛的鲜血淋漓的离别。

    曾几何时,何方吵着要去游西湖,余飞扬便划着小舟,给他讲着一个又一个精彩又动人的故事,有苏小小,有白居易……

    何方浸在回忆之中,余飞扬说,白居可不易,他还说,长恨歌一曲,道尽的又岂止两个人的故事,而他,又何尝不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何方说着他记下的只言片语,有记对的、有模糊的,也有驴唇不对马嘴的,然而在楚潇然听来,一切的一切……却都是这样的亲切。

    此恨绵绵无绝期,楚潇然想,大概,余飞扬不像自己这般幸( 皇家特助 http://www.xlawen.org/kan/22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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