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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阅读

    心怡心中颇为重视的人,你先帮忙照料着他,让他安心养伤,将来心怡回来,也会安心许多。”

    见状,若兰心中虽然想早点见到心怡,但自己身无武功,自保都是问题,若再强要和他们一起,反而会拖累了他们,思来想去,只有楚子枫这种安排是最为合理的,只得点头应了下来,听得那石之青乃姐姐心上颇为重视的人,她心下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悉心照料好他,姐姐将来回来,见此也会欣喜的。

    半日之后,黑影已经找托了一所幽静院落,众人将石之青搬了过去,楚子枫和黑影以及李筝,三人合力将石之青体内封禁内力的药给逼了出来,三人皆是一身大汗。

    而昏迷中的石之青却断断续续的低喃道:“心怡……心怡……你放心,我不会再负你……”

    此话一出,黑影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自家的当家主母被别的男人所惦记着,实在有辱主人的颜面。

    闻言,李筝也是心头一震,觑眼看了楚子枫一下,楚子枫更是心头大为愤怒,但对着神志不清的石之青,却又发作不出来,只将一张俊脸黑到了极点,强忍着怒气,冲站立在一旁,神色不安的若兰,冷冷的说道:“待他清醒了,慢慢告诉他,你姐姐和我两相情悦,准备重新办一场亲事,并且她的腹内也已经有了我的骨肉。”

    说完,一甩手,楚子枫大步走了出去,黑影紧跟在后,李筝瞧了瞧石之青,摇着头也走出了门,房内只剩下若兰同情的看着两手在空中乱舞,仍旧叫着心怡名字的石之青,见他全身上下被白布包裹的密密实实,脸上惨白一片,眉头深深皱起,嘴唇也干裂的起了层层皮屑,她终究不忍,低叹一声,上前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细语柔声的安抚着他。

    也许是她的手太过柔软,也许是他的神思太过疲惫,更也许是他将她当成了心怡,总之在她握着他的手的那一刻,他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反手将若兰的小手紧攥在掌心,捂在自己的胸口,唇角渐渐透出一抹欣喜之色,终于沉沉睡去。

    院外,北风正紧,夹杂着漫天的飞雪,飘飘扬扬的洒落在空中,给满院裹上了一层银白,空气间到处都充满了宁静清新的气息,让人的心跟着也慢慢沉淀下来。

    抬眸凝望着遥远的天际,细细的在心中从头至尾的思量了一番,楚子枫神色淡淡的冲李筝开了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李筝背靠着大树,想起妹子的死,想起连天的烽火,想起楚国百姓惊慌失措,四下逃离,更想起了心怡的不知所踪,他的心下开始茫然起来。

    他本就只是一个江湖剑客,平生胸无大志,只想快意江湖,管尽天下不平之事。对于楚国朝廷的腐败,鱼肉百姓,他看在眼中,深以为恨,但却也知道,官府得罪不起,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他一向只管那些江湖之事,或者伸手救助一引动需要帮助的百姓。

    这次本就只为痕儿之死的事来找楚子枫问个明白,又一心担忧心怡的安危,这才来了玉峰关。

    可是如今,看到卫国大举进攻楚国,看到楚国百姓流离失所,看到石之青身上那惨不忍睹的伤痕,哪里还有丝毫当初的风姿英骨,这一切的一切,直接激起了他这个江湖剑客的一番爱国为民之心。

    楚国再腐败,也是大楚百姓的主心骨,也是大楚百姓心之所向的所在。古语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楚国灭亡,楚国上下几千万百姓都将沦落为亡国奴,到时任打任杀,只由得卫军了。

    所以,此刻听到楚子枫的问话,他骤然猛觉心口处热血沸腾,胸中平生出一股豪迈之气,当下慷慨激昂的说道:“大男儿生逢乱世,只当抛头颅撒热血,誓死保家卫国,护我大楚百姓,哪怕身死战场,也绝无遗憾!”

    楚子枫一听,双目骤然发出狼一般凶狠的眸光,卫国!卫国!好一个卫国,你欺我大楚百姓,掳我妻子,如今还害我妻离子散!

    国仇家恨,若再不报,哪有颜面再去领导情义山庄的众人,他干脆横刀抹脖子,自刎了事!

    “好!说的好!大男儿应当如此,方不愧来世一遭!如今心怡下落未明,让我手下先去探探消息,我们兄弟二人趁此期间就去战场上厮杀一番,先将卫兵赶出大楚边境再说!待此事一了,我定要助你找出暗算痕儿的凶手,定要给痕儿一个公道!”楚子枫蓦地发出一声清亮长啸,一掌拍打在树干上,震得树上重叠的雪花纷纷落下,言语之间,似乎已对李筝昔日的往事完全抛下,并且明白的透出了和李筝重新交好的想法。

    闻言,李筝心中五味俱全,只觉得感慨万千,伸出一掌,和楚子枫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人无声的对视一眼,冲着身后的黑影一点头,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并列走出了这所小院,只留下身后两串并行坚定的脚印,清晰的映入黑影那微微动容的眼中。

    于是,在这个战乱纷飞的时刻,两个已经恩断义绝的昔日好兄弟,完全抛开了往日恩怨,重归于好,欲将一起并肩作战,奋起杀敌,大有不将卫兵赶出边境,誓不罢休之势。

    就在黑影的暗影楼手下大部分人都在全力追寻冷夏的下落,冷夏已经带着苏心怡来到了玉峰关附近的一个最为险峻的山头上,这里终年冰雪,山路极为验证行,但这里也是血煞门多年来最为秘密的总舵所在。

    苏心怡受那惊吓加冻伤,沉睡了两日,每次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冷夏总忍不住将手轻轻的放在她温暖的脸庞上,不舍得抽离,多想就此永远的陪伴在她的身边,只为她向自己绽放一个开心的笑颜,此生再也无憾。

    但他深知,现在她的心中,只怕心心念念的都是楚子枫那个男人,并且腹中已有了他的骨肉,每每念及此事,都让他不自觉露出的笑容都带上淡淡的若涩以及隐隐的妒忌。

    总坛内,母亲常年昏迷不醒,如今又多了一个心怡,他的心底万分渴望着这两个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女人能够早日醒来,轻轻的唤他一声,他就真的知足了。

    可是,血医倾尽所能,十几年的时光也未能唤醒娘亲,如今想让她醒来,怕是他夺得想了。而心怡,血医说,今晚就能清醒,他的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害怕她醒来之后,吵着闹着要去风楚子枫,那时,他又该怎么办?

    真的要送她和楚子枫团聚吗?他舍不得,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的将她送到别的男人身边,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牵手一生,就此他只能作为一个亲人去看待她。

    “不!我做不到!”一想到她和楚子枫含情脉脉的携手相对,他的心就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满是激狂,猛然大喝一声,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矮几,听得哗啦啦一阵响声,那破成碎片的矮几随即落在地上。

    “门主,老夫人醒了!”门外,一个侍女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闻言,冷夏一呆,随即狂喜着起身,旋风般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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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亲事

    夏宛如昏睡了十余年,幸亏每日得血医悉心调养,侍女推拿按摩,肌肉才不致萎缩,身体各种机能都保养的完好无缺,就连面上肤色也呈现淡淡的粉色,十分健康。

    如今,她一觉醒来,看着眼前陌生的英俊男子激动的唤着自己娘亲,她慢慢绽开了笑颜。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这是儿子的声音,她虽然一直没有清醒,但是意识尚在,经常耳边总会出现这样的声音低唤自己娘亲。

    每每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都会焦急着想要睁开眼来,仔细看看自己的孩子。只是,她的力量太过薄弱,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能睁开双眼,时日久了,她也就放弃了,只静静的听着他的声音,她也是觉得幸福的。

    此刻,一经醒转,眼前看着儿子的英挺模样,依稀和当年丈夫的面容重合在一起,感觉到儿子手掌的温暖,一滴清泪终于自她的眼角滑下,她费力的说道:“夏……夏儿……”

    听着久违了多年称呼,冷夏的眼角也渐渐潮湿了起来。“娘,是我……我在!”

    夏宛如费力的抬起了双臂,轻轻的环上了儿子的肩头,似是想起什么事般,身子猛然一顿,吃力的将他推开几分,惊慌的问道:“夏儿,当年你姨娘她……没事吧?”

    闻言,冷夏面色一凝,心中又怕又慌,但也微微有些失落起来。

    他本以为娘亲这次醒来,娘亲像小时候那样,温柔的轻拥着他,告诉他,娘亲有多么的想他。

    但谁知,娘亲只叫了他一声,紧接着就问起了姨娘,可见,姨娘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这倒让他有些不敢告诉她实情,生怕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见到冷夏迟疑,身后的血医则冷着脸直截了当的说道:“夫了,夏姑娘夫妇早在十几年前已经身故,目前只剩下独生爱女,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夏宛如浑身猛地一颤,大睁着双眼,瞳孔急速的收缩着,旋而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黑血来,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娘!娘亲!”冷夏大惊失色,的将夏宛如平放在床上,回头怒目瞪视着血医,一张脸寒到了极点,低咆道:“血医!这是为何?”

    血医不慌不忙的上前,替夏宛如略一把脉,点头微笑道:“关心则乱,门主莫急。十余年前,夫人饱受惊吓和老门主身故的打击,身心受损,后又听闻门主下令要夏家灭门,夫人担心妹妹,这才心口淤血凝寒,一口气过不了,昏迷了这么久。如今,这口黑血一经刺激,总算吐出,夫人已无大碍,休息个几天,便能逐渐恢复如初。”

    冷夏原本也略通医术,没有听完血医的话,已经很快想通其中关键,当下脸色稍缓,自知方才事出突然,自己太过急切,面上不禁有些讪讪的,看了一眼夏宛如,当下起身向门外走去,“多谢血医费心。”

    玉指山乃玉峰关最高山峰,这里自半山腰以上,积雪终年不化,四周云雾缭绕,山势更是险峻,几乎很少人能够爬的上来。有些胆大的猎人,曾冒险组队攀援而上,结果不是被冻得吃受不住,又拐了下去,便是被那险滑的山路给摔到山谷,跌的粉身碎骨,后来,便再也没人敢冒奇险,登得封顶。

    故此,玉指山这里,常年冷清,除却血煞门中一些不愿再堕入红尘的门人在此居住以外,基本上已经与外界绝迹。

    平躺在玉指山顶最高处的一块大青石上,双手枕在脑后,冷夏呆呆的凝望着天空,从漫天的晚霞看到了旭日东升,不觉中已经过去一日,头顶那近在眼前的朵朵白云,缓慢的向着远方飘移,他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沉浸在满心的思虑之中。

    他的性子和娘亲一样,一向温和,不喜欢血腥,讨厌杀戮,偏偏父亲的死,让他接受了血煞门,更让他的双手染满了鲜血。

    待他报完仇,曾经消沉一段时日,荒唐了几年,消磨了不少时日。待清醒以后,他也曾想要解散血煞门,但血煞门乃父亲往日的心血,门主诸多长老更是忠心耿耿的誓死追随者,激烈的反对解散血煞门。

    血煞门,在江湖上并不是正道,门中诸人,都是有着一腔热血的汉子,但却没有谋生的本能,若是真的解散了,日后门人若被认出,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也不急着解散血煞门了,反倒是费尽数年,一点点的带领着他们从商,慢慢的从黑漂白,可以堂堂正正的站立在这一方红尘俗世之中,在世间有他们容纳的地方。

    这样,日后即便解散了血煞门,他也可以对这些为了血煞门撒过热血的门人彻底放下了。

    这些年来,眼见他的苦心没有白费,成效一点点的显现出来,他正琢磨着找个适当的时候,再和众人商议解散血煞门一事,怎想到娘亲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血煞门是父亲的心血所致,娘亲和父亲相爱至深,她能答应他解散吗?这一点,让他心绪有些烦乱起来,闭眼皱眉。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也许一试,就成功了!”

    冷夏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心怡那自信的笑脸,耳边响起那清脆的坚定的声音。

    这是她刚开始对他说,想要做生意的时候,冷夏曾问她,这世道难容女子经商,她可能会遭遇冷眼,历尽艰辛,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记得当时,她听了,只微微一笑,从吊榻上坐起身来,双手托腮,双眸明亮的看着天边的那轮明月,就是这样回答他的。

    是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想起了她的话,他霍然起身,站在大青石上,俯瞰着连绵不绝的山脉,眺望着远处那峰连叠嶂的山林,唇角慢慢绽开一抹笑容。

    不去倾力试试,怎么知道娘亲真的就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不去倾心试试,怎么知道心怡最终的选择不是自己呢?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冬日的暖阳,浅淡的日光带着不多的暖气照耀在身上,他却仿佛身处火炉一般,浑身上下暖洋洋一片,心口处更是热血沸腾,冲那骄阳绽开一个媲美的笑容,他转身大步的向山中园林走去。

    刚进碧幽园,园内的小厮便回到:“门主,夫人已经醒来,用了几口汤粥,听闻苏小组也已苏醒,夫人就去看她了。”

    冷夏一听,面带喜色掉头向苏心怡所在的碧波园奔去,一进园中,隐隐的便听到两道好听的女声笑意满满的在聊着什么,他心中更喜,略略放缓脚步,看着院中的一株红梅迎风傲然挺立,他面上的喜色更浓。

    若是娘亲很喜欢心怡的话,也许娘亲能够让心怡改变主意,选择自己,也是说不定的。

    正想着,里面又传出苏心怡爽朗的笑声和娘亲那温婉的声音,两道声音夹在一起,带出的却是感染力极强的喜悦之声,让冷夏也忍不住抬脚走进房去,出声笑道:“娘亲,心怡,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房内两个女人听到声音,齐齐扭头向冷夏看去,夏宛如笑道:“夏儿,你去哪儿了,大早上也不见人影,我就来看看心怡,这孩子啊,这些年来可真是苦了她了,孤苦伶仃的,寄人篱下,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语至此处,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眼圈也微微发红,心怡见状,忙出言岔开,笑道:“表哥,刚刚姨娘正在说你小时候的嗅事呢,听说我那英俊不凡,潇洒俊逸的表哥居然七八岁还尿床呢,哈哈,笑死我了!”

    一句话说的夏宛如破涕为笑,却也说得冷夏俊脸通红,恨恨的瞪了一眼苏心怡,却见她笑语嫣然,粉面生腮,一双水眸半含丹春,眸底灵动竟是耀眼逼人,一时看直了双眼,呆立在一旁,直看得苏心怡心中暗叫不好,忙垂下了头,不敢再迎视着他。

    夏宛如见此,面色一诧,随即微微沉了下来,低咳几声,惊醒了冷夏,他脸一红,随即向前一步,坐在一旁的圆凳上,试探的问道:“娘亲,血煞门是爹爹一手创办,凝聚了爹爹和几大长老半生的心血,虽然也曾炫及一时,但孩儿过惯了自由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带着众人打打杀杀,终日饮血过活,这几年来已经带着他们逐步经商,如今已取得一些成效。孩儿想……想……”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一下夏宛如,见她脸色始终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他顿了一顿,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说辞,继续说了下去。“孩儿没什么野心,更不想称霸武林,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孩儿想解散血煞门,让他们各自过活,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如今他们在商场上应该也足有能力存活下去,总比将来惹出什么麻烦,引起江湖正道的仇视,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好。”

    闻言,夏宛如猛地站起了身,颤抖着手指着冷夏,断然喝道:“什么?你说什么?解散血煞门?你再说一次?”

    冷夏看着心智激动的娘亲,深吸一口气,闭了眼,跪在地上,柔声的又说了一次,将这些年来心底对血煞门的隐忧声色并茂的说了起来,带上自己早已厌倦了刀口饮血的日子的意愿,声音低沉而缓慢,态度恭敬而耐心,夏宛如也慢慢的恢复了冷静。

    过了许久,她才长叹一声,幽幽说道:“其实,当年你爹爹报得大仇之后,我也劝过他解散了血煞门,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但他一直不肯,说这些兄弟们跟着他寒刀霜剑的厮杀,总不能用完了他们,就将他们丢在一边,不管不问,岂不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举。他说他不会如此对待那些为他卖命的好兄弟,他也说他会好好想个办法,但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办法,他就……”

    提到了冷夏的父亲,夏宛如的眼中透出深深的痛楚,和一种让人倍感苍凉的荒芜,仿若一片干涸了多年的荒田,田间再无一丝人气,到处都充满了死气沉沉的感觉。

    苏心怡看了心中也跟着沧桑起来,看着房内一时凝聚着沉闷压抑的气息,她干笑了一声,出言劝道:“表哥,姨娘刚刚清醒,有什么事,以后再慢慢商量,不必急在一时。”

    冷夏一经提醒,看了一眼血色尽失,身子微微发颤的娘亲,他暗骂自己一声不孝,忙上前扶着了夏宛如,温言笑道:“是啊,孩儿也只是一个提议,娘亲不用放在心上。些时天色甚好,阳光煦暖,孩儿陪娘亲四下走走,以尽人子孝心,可好?”

    夏宛如收回了深思,微笑点头。苏心怡忙上前,和冷夏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缓步走进院内。

    这里,四面环山,乃玉指山峰顶的一处天然凹陷所在,外面终年冰寒,里间却是四季温暖如春,隔绝了凛冽的山风,渗入的却是清新的空气,的确是个清心静气的好所在。

    出了碧波园,沿着几棵古树向前延伸而去,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四周歪歪曲曲的用篱笆所树,圈起了一大片青草碧野,草间三三两两的长着鲜艳亮丽的花朵,让人如置仙景,心情也立刻舒畅起来。

    苏心怡深深的吸了一口花香,顿觉心海深处曾经有过的纠结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想到石之青,她的心中不再有任何遗憾和惆怅,想到冷夏,她的心中不会再有动摇和不忍,想到了楚子枫,她的心中全是甜意,满满的有心而发的那种坚定,让她异常渴望着和他相见,相守,彼此携手一生。

    学着苏心怡的样子,夏宛如也吸了几口花香,眉间唇角荡漾着满满的温馨,心情大为好转,忽然伸手摘了一朵红花,轻轻的别在了苏心怡的发间,细细的打量着,笑道:“好女儿当插花贴黄,才不辜负了这花样的青春。姨娘老了,所幸心怡还正当年轻,姨娘得费心为你觅得一佳偶良婿才是。”

    苏心怡满心正柔情蜜意之极,面上自然流露出一股女儿家的娇俏可爱,别上这红花,更加艳丽多姿,也不知是繁花衬得她更加美丽可人,还是她更加为花儿增了几分娇艳,让人一见,恍若仙子。

    冷夏直勾勾的瞧着,一颗心砰砰直跳,听得娘亲如些言语,一时心动口快,脱口而出:“娘亲,既然你如此疼爱心怡,孩儿也对她万般珍爱,想娶以为妻,望娘亲成全。”

    此言一出,犹如惊天一声霹雳,震得苏心怡和夏宛如脸色大变,待回过神来,异口同声的断喝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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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亲兄妹?

    两声娇斥,带着同样不容拒绝的反对之声,轰的一下在冷夏的头顶炸开,宛若一道闷雷,劈的他一动也不能动的站在那里,满脸的震惊和不解。

    如果说苏心怡的拒绝,他可以想象的到,心中多少有了一些思想准备,但是夏宛如那巨变的面容,那激烈的反对,却让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

    心怡不是娘亲的外甥女吗,端看娘亲对心怡的态度,也足以能看出娘亲对她由心而发的疼爱,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吗,为何娘亲要反对?

    好一会,他都不能从夏宛如带给他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只愣愣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

    而夏宛如自一道反对之声出口之后,就深思恍惚起来,仿佛沉浸在过去的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中去,对于周遭的一切都视而不见,自然也没有听到冷夏的问话。

    苏心怡最先反应过来,虽然她也感到夏宛如对自己真心的喜爱,但是同样不解她为何要反对冷夏的提议,只不过听到她的反对之后,她的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来,想了一想,干笑着开口说道:“当然不可以了。因为第一,我们是表兄妹,属于近亲,那个近亲通婚,坏处多多,最大的隐忧便是后代畸形儿的几率会大上许多。”

    随着她的话越说越多,冷夏的脸也越来越黑,上前几步,逼近了她,握住她有些瘦弱的肩头,断然斥道:“胡说八道!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表兄妹成就了人世佳话,你这话,情理不能。”

    苏心怡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声,自是明白古代的表兄妹是可以通婚的,眼见冷夏步步逼问,她抬眼看了一下四周,见夏宛如犹自一人呆呆的看着远方,指望她来救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她虽然不想和冷夏撕开脸来,但此刻却又容不得她再婉言拒绝了,索性一咬牙,强硬着心肠,冷冷的看着冷夏,“是,表兄妹在这里是可以通婚,但是在我们那个时代是不行的!其实,这不是横在你我之间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不爱你!我爱的是楚子枫,我孩子的父亲!今生今世,除了他,我谁也不会嫁!”

    如果说刚才她和夏宛如的反对声响就像一道闷雷的话,那么此刻她这一席话足够是一连串的炸雷,直炸的冷夏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一连退后了几步,满脸不信,满脸痛楚的看着她,双手在轻风中微微颤抖着,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四周寂静无声,极度压抑的气息浓浓的笼罩在这方花园的上空,沉闷而令人窒息。

    冷夏就那样呆滞的看着她,一张原本风淡云轻的俊脸不断快速的变幻着各种的神情,痛苦、愤怒、嫉妒、绝望等等,苏心怡不忍再看,别过了脸,静静的望向玉峰山下的方向,心中默默的呼唤着:枫,你在哪里,我好想好想你!

    三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各自陷入了各自的心思中,再也没有谁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转眼日已正中,苏心怡动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冲夏宛如微笑着,“姨娘,出来半天了,你也累了,我扶您回去。”

    夏宛如仍旧低着头,双眼迷蒙的看着那一朵开得正艳的黄花,正当苏心怡抬脚向她走去的瞬间,冷夏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飞快的向碧波园跑去。

    见冷夏一脸阴霾,双眸充血般的看着前方,仿佛理智尽失的样子,苏心怡大惊失色,慌忙叫道:“表哥,冷夏!你做什么?”

    眨眼的功夫,冷夏已将她推入房内,随后啪的一声,将门锁了起来,听着苏心怡在里面愤怒的叫喊,他的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心疼,随即闭了闭眼,硬声说道:“心怡,三日后,我们成婚!你恼我也罢,恨我也罢,你说过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不想放开你,所以我要试过才知道,也许成亲之后,你就会爱上我呢。你也说过,人生在世,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才算不枉来世一遭。今生今世,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娶你为妻。”

    说完,他毅然转身,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其实,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就后悔了,不敢看到她对他失望的眼神,所以才将她锁在门内之后才敢说出口,但听到她那愤怒的尖叫声,他一刻都不敢多呆,生怕多呆片刻,他就会打开房门,送她下山,去和另外一个男人相守。

    他做不到!

    而房内的苏心怡在听到他这话之后,彻底的惊呆了,也彻底的慌乱起来。

    怎么会这样?

    那个处处对她关怀倍至,那个天塌下来似乎也处变不惊,照旧云淡风轻的冷夏,怎么会变得这样偏激疯狂?

    苏心怡一身不是一个十分大度的人,往往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别人若不起她,她自然也会奋起反攻。

    但是此刻,她被冷夏反锁在房内,并且扬言三日强行娶她,她却反常的并不恨他,甚至连真正的怪他之心也没有,有的只不过是被困被强迫的气愤。

    难道这就是人体内的那种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吗?即便不是亲如同胞兄妹,但至少彼此之间的身体内也流着相同的血液,这种奇妙的关系,加上往日对他那种亲人般的感觉,让她打心里对他是恨不起来。

    如果不是她曾在失意的时候,半开玩笑的对他,状若亲昵的赖着他,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这么深的陷了进来,又何至于此弄到今天的地步?

    回想往事种种,她只感到对他有太多的抱歉和愧疚,以及一些由心而发的心疼,这许多错综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心潮起伏,久久不平。

    对他的感情,不是恋人之间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但她真的真的不想失去心底深处对他的那股亲情眷恋,她知道,此刻的他既然放下这样的话来,已经失去了往常冷静的理智,她不能和他硬碰硬的对着干,只能一步步的软化他,说服他。

    纵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始终相信,他并不想伤害她。

    想到这里,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扭身坐在椅子上,细细思量着如何解决眼前这纷乱的局面。

    而冷夏自冲出去后,一眼便看到夏宛如仍旧站在花树旁,仿若痴呆的看着地面,那茫然的眼神,瑟瑟凄然的身影看得他心中又酸又疼,慌忙奔了过去,小心的扶着她慢慢向卧房走去,心中却起了疑虑,为何娘亲听到他想要娶心怡的话,会如此失态,似乎饱受打击一般?

    待安顿好夏宛如之后,他便急忙的唤来血医,细问究竟,血医也不知缘故,想了半晌,只说了一句:“夫人有心绪,得下重药才行。”

    冷夏默然许久,这才大声的对夏宛如说道:“娘亲,我已经定下了日子,三日后和心怡成婚,此事不能再耽误了,她的腹中已经有了我的骨肉!”

    果然,一句话惊得夏宛如猛地站起身来,瞪大了双眼,又是摇头又是双手在半空中乱舞,急切的喊道:“不可以!不可以!你们不可以在一起!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天呀,这太可怕了!”

    见到夏宛如的癫狂,冷夏心中疼痛难当,差点就要上前去抱住她,柔声安慰,血医却快他一步,走上前去,冷静却不失柔和的问道:“为什么不可以?门主和心怡姑娘是表兄妹,亲上加亲的事,多了去了,夫人不是也很喜欢心怡吗?为何他们就不可以呢?”

    闻言,夏宛如双手掩面,激烈的摇着头,低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反正他们就是不可以在一起!”

    血医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细语柔声的哄道:“好好好,不问你,什么都不问你,你什么也都不要想,不要管,再过几个月,只开开心心抱孙子就是了。”

    “孙子?”夏宛如浑身乱抖,声音打起颤来。

    冷夏盯着血医放在娘亲肩头的手,微微蹙起了眉尖,感觉到他的视线,血医一怔,随即松开了手,脸色微微泛红,但仍旧温言说道:“是啊,心怡姑娘已经有身孕在身了。到时,也不知生下的孩子像谁?不过,不管像谁,都一定很可爱,很漂亮的。”

    听到这话,夏宛如的眼神不再茫然,神情之间也恢复如初,伸手推开了血医,抬头看着冷夏,面容沉静的说道:“夏儿,你们不能成婚,如果她……她真的有了你的孩子,那孩子也绝不能留下。”

    “为什么?”冷夏极度讶异震惊,以至于接连倒退了几步,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娘亲,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夏宛如苦涩一笑,低低的说道:“因为你们是亲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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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忆如烟1

    还记得那年的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桃红漫天,初春的柳枝刚刚发出新芽,露出浅浅的绿意,让人心情分外舒畅。

    那年,妹妹二月,夏晚云满十五,举行了重大的及笄仪式,夏宛如因为是私奔出门,所以多年没有回去,此时也只敢送了好多礼物过去,不敢亲自回娘家祝贺。

    夏晚云接到夏宛如的礼物之后,也十分思念宛如,更因父亲强行逼婚,她就也学了宛如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逃离了家门,按照姐姐信里的地址,独自一人翻山越岭,千里投奔宛如。

    姐妹两人相隔多年,终于相见,彼此抱头痛哭,说不完儿时欢声笑语,诉不尽如今绵绵姐妹之情。

    那时冷夏刚刚七八岁,被雷长者带到江湖上观看世情,所以见到夏晚云。儿子不在身边,夏宛如不用再费心照顾冷夏,所以一连多日,都将十拿九稳冷煞赶在门外,自己与妹妹晚云相谈甚欢,终于引起爱妻情深的冷煞强烈不满,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将夏晚云强行赶往客房,自己则搂着娇妻缠绵入眠。

    这事带给夏晚云极其强烈的震撼,她还正处在天真烂漫的少女浪漫时节,往昔曾听闻姐夫冷煞的丰功伟绩,虽然旁人说出来冷煞如何冷酷残忍,但她相信姐姐的选择,相信姐夫不会是爹爹和兄长口中所说的那样无情,否则温柔善良的姐姐又怎么会为了他,甘愿丢下家人和他一起私奔?

    早在不知不觉中,夏晚云就心心念念的记挂着姐夫冷煞,但未见面时,一切不过是她对冷煞的完美憧憬,并无其他私念。

    但见了面之后,眼中时时刻刻看到冷煞对旁的女人看也不看,而对姐姐处处留心,面面多情的样子,一颗芳心就此萌发出异样的心思。那晚,她故意刁难,让冷煞亲自送她回客房,她以后才不会再夜夜霸着姐姐,冷煞闻言啥也没说,转身就带她去了客房。

    推门进入的时候,她曾轻轻的低声问道:“姐夫,你这一辈子只娶姐姐一人吗?”

    冷煞的回答是:“终其一生,只她一人。”说完,就不再停留,转身疾步离去。

    那一晚,冷煞的话带给她极大的震撼,从此后,从不知愁为何滋味的晚云的心中也多了些轻愁。眼尖的夏宛如发现了妹妹的心思,面上也多了一些涩然。

    夏宛如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云淡风轻的夜晚,那夜的圆月格外的明亮,格外的迷人,寻夜的晚风也格外的清爽,看着夏晚云带着黯淡的眼眸最后凝望了一眼冷煞,转身温顺回客房的身影,夏宛如的心也越沉越低。

    一边是带给她唯一美好童年记忆的妹妹,一边是情深似海的丈夫,内心深处来说,她不忍让妹妹伤心,却也不想将丈夫分给别的女人一半,但看着妹妹那有些凄凉孤单的背影,这一刻,她犹豫了。

    “怎么了,宛如?”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冷煞低头搂紧了她柔软的身子,温柔的问道。

    感受着丈夫的柔情关怀,夏宛如鼻头发酸,双眼涩涩的,突然冲口而出:“晚云喜欢你,娥皇女英,你可愿意?”

    说完,夏宛如就后悔了,因为她的心已经被她的话给割成了碎片,鲜血流满了整个胸前,更因为冷煞紧抱着她的双手蓦地松开,一连倒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盯着她,满脸铁青,那愤怒的双眸几乎快要充出血来。

    一时之间,那美好的气氛完全被她这一句话给破坏殆尽,整个空气中的清风似乎也变得寒冷起来,冻得她由心到身禁不住的发抖,但她仍然倔强的看着他,似乎等待着他的答案,其实心底却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是期待他断然拒绝,然后再一次对她表明,此生只她一个女人,还是害怕他会接受她的提议?她不知道,只知道的是,她的心仿若被凌迟一般,只剩下了疼痛。

    但冷煞却沉默不语,只是拿眼忿忿的剜着她,渐渐的眼神冷了下来,许久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说了一句:“看来,她在这里住的也久了,是想念家中的亲人了。明日一早,我就安排下人,一路送她平安回家。”

    夏宛如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被他的话又给吓了一大跳,妹妹好不容易逃离出那个牢笼般的家,来这里还没住多久,冷煞就要送她回去?这岂不是更伤妹妹的心吗?

    再说了,若真的送妹妹回去,只怕那个势利的爹爹很快还是要把她当做一枚棋子,送给那些对他有利可图的人,这简直是坑( 娘子别改嫁 http://www.xlawen.org/kan/22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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