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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温驯只是对白水寒而言的。

    车轮滚滚,列车朝着西南方向飞速行进。

    由于是凌晨,车厢里乘客并不多,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白水寒摸着脖子上的阴阳晶,它又变成了指环大小,被他用一根红绳穿了起来挂在了脖子上,阴阳二兽则是不愿再待在阴阳晶里面,强行“借”住在了他的左右胸膛上面,搞得像是在身上弄了两个刺青,如果让人看见,还以为他是混黑社会的。

    对阴阳晶强行赖在他身上,白水寒感到无可奈何。

    那天阴阳二兽把其他人都震晕了之后,便化成黑白两团气寄居在了他身上,并说如果它们一天找不到驳倒他的理由,就一天不离开他,这与它们的修行有关,感觉到要突破它们自身遇到的瓶颈,很有可能要在白水寒这里找答案。

    所以怕麻烦的白水寒本来想让它们寄居在蓝月身上,阴阳二兽却露出不屑的神色死活不同意,说对它们的修行不利,而令白水寒意外的就是蓝月居然也不同意,说是阴阳二兽在身上的样子好丑,和可以驾驶幽灵出租的好处权衡一下,她明智的选择了放弃得到阴阳晶的机会。

    蓝月偎在白水寒身上看着火车外面闪过的风景,悠悠问道:“不知道秦阿姨和小莺小燕醒来了没有?”对于没有多少同伴玩耍的她,对秦芳等人很是不舍得骤然分开。

    白水寒没有回应蓝月的感叹,淡淡道:“应该醒了。”

    离开太平村时,他仅仅把蓝月和秦芳三女收在袖里乾坤中带回了旅馆,其他的人被他就地圈在了一个简单的阵法中,任何修道之人都可以轻易破解,不过阻挡普通人却是很有用,以免让太平村的村民对晚上的异象感到奇怪而上陈列馆查看,以其中不少修道者的心性,很可能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

    白水寒把昏迷中的秦芳三人放在旅馆她们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和已经恢复正常的蓝月直奔火车站,买了两张到重庆的火车票登上了火车,几个小时之后就可以抵达重庆,再从那里乘汽车到鬼城丰都,解决掉关于判官笔的事情。

    他现在改变了当初历练的想法,只想早一点回家和亲人见面,自从领悟了“水”符之后,白水寒觉得自己更人性化了些,许多东西都能敏感地挑动他的神经。

    想起上次和陈风他们坐火车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劫色的逃犯,结果得了一个伏魔摄魂铃,这一次短短的旅途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先生,这儿有人吗?”

    白水寒愕然看向挂着淡淡笑容的白色身影坐在了他的对面,那张熟悉的绝色面庞上是少见的笑容,但仍然可以看出其中透露的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双明亮清冷的黑眸淡然而写意地盯着白水寒,对于蓝月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连眼角的余光都不瞟上一点。

    “是碰巧,还是故意?”白水寒马上恢复了镇定,淡淡地问道。

    听出了白水寒语气中隐含的一丝不悦,脸上的浅笑被她巧妙地收了起来,恢复了以往和白水寒神似的气质,同样回以淡淡的话语:“是碰巧,也是故意。”接着就像在自言自语的解释道:“在成都看见你是碰巧,跟着你上火车是故意。”

    白水寒闻言轻轻地皱了一下眉,两眼锐利地盯着她的脸,似要从那里看穿些什么,但对方对他无礼地盯视一点也不在意,就好像一口千年的古井,任何外界的影响引不起她丝毫的波动。

    “表哥,她好漂亮,是你的朋友吗?”蓝月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的被忽视,出声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涌动。

    白水寒没有理会蓝月的问题,仍然紧盯着对方问道:“你、或者你们,到底想对我干什么,水如烟同学?!”

    第二十九章 明争暗斗(一)

    白水寒实在不想和她玩捉迷藏的游戏,心中明白水如烟应该和自己在开学初遇到的和自己抢发簪的水镜群有关吧?

    同时也隐隐有所感觉是否和自己的母亲也有关系,毕竟他们都是姓水,而且都是道门中人,只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书信中只字未提她的亲人,况且听爸说过母亲曾对他讲她的亲人都死了,也许那只是气话,但总之如果活着的话她们之间肯定相处不愉快,那么自己没有必要花费精力去求证这一点了。

    水如烟像是被白水寒的质问吓到了,脸上的惊愕停留了好一会才消散,清水般的双眸恢复了冷静:“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你对我的印象就这么不好?我们可能有某种企图,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害你。”

    果真是和母亲有关!

    白水寒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这一点,但是听水如烟隐约点出来还是觉得意外,同时心情奇妙地在刹那间平静下来,望着水如烟的双眼淡淡道:“母亲并没有让我认这门亲戚,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水如烟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叹道:“当年的事情各有各的立场,我们做晚辈的不好评说谁是谁非,但有一点你不能否认,白水寒你也是水家的血脉。”

    白水寒微嘲道:“说起血脉,我们中华这么多亿人口也是同一条血脉传下来的呢,就是日本人又何尝不是?”

    水如烟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起来,就像含苞待放的冰山雪莲,仿佛整个车厢的空气都清新怡爽起来,然后又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道:“你不会真的把我当作可恶的日本人吧?就算我有一点可恶,但和日本人的可恶程度比起来小女子还是甘拜下风的。”

    白水寒无奈地苦笑,面对如此漂亮而又独特的女孩子,还是自己的同学,也没真正做过令自己讨厌的事情,还真的生不出脾气来,全身放松地往后一靠,总是有些心有不甘地道:“想不到你们女同学也有这么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结。”

    水如烟听他的口气恢复正常,也松了一口气,就像普通同学聊天一样道:“啧,不要以为你们男同学才是中国人一样,小瞧了我们女生会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行,行,我怕了行不行?”白水寒翻了一个白眼,心中却惊讶暂时放下戒备的自己和水如烟相处的时候,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撕下了多层伪装的面具,找到了最深处的自我,没有了修道界麻烦的事情困扰,存在的只是他这么一个凡人,让他感觉好轻松、好自在,甚至想如果自己的父母只是一个像同学们的父母一样普普通通的人的话,现在的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对面的水如烟也同样惊讶无比,她发现在白水寒面前似乎能把一切忘掉,忘了自己的家族,忘了自己肩头的重担,忘了所有令她感到沉重的一切,只记得自己是一所大学的普通女学生,可以自由畅谈,可以不用担心违反家族戒律,可以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可以……难道是因为她和白水寒有一半相同的血缘,因为他们是亲人的关系?

    可是比白水寒更亲的亲人也不少,面对他们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呢?水如烟迷惑地看着白水寒,也许还得益于现在这种不清不楚朦胧不明的关系吧,如果真的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算清楚,也有可能不会再感觉这么亲近。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与白水寒身份有关的话题,但是蓝月在一旁就不愿意了,她很不喜欢这种被撇在一边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尤其是对水如烟,已经由开始乍见之下的喜欢变成了本能的充满敌意。

    “水寒,她是你的同学吗?”水如烟的存在让蓝月的女性意识迅速苏醒,连称呼都自觉地加以改变了,身体更是紧紧地依偎在白水寒怀中。

    白水寒感觉到蓝月的一点小心思,喉头间不可察觉地轻轻一笑,表面却若无其事地给她们介绍道:“她是我的同学水如烟,不过和我不是一个系,她是蓝月,我的朋友。”

    “朋友?应该是女朋友吧?”水如烟终于不可回避地看了蓝月一眼,心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自觉地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平日清甜的口感中今天却品尝到了些微的酸涩味道,但脸上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白水寒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状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准备去哪里?”

    水如烟深深盯了他一眼,轻轻一笑道:“我本来就是跟着你上来的,自然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句话说得很是暧昧,让蓝月听着十分的不舒服,不由在白水寒怀里小声咕哝了一句:“不要脸!”

    白水寒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问道:“蓝月,你说什么?”

    “啊!啊!没有,我困了。”蓝月闭上眼睛,像宠物一般猫在白水寒怀中假装睡起觉来,却一丝一毫也不敢错过白水寒和水如烟之间的动作。

    水如烟再一次瞟了蓝月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无其事地继续和白水寒说话:“你这次是去重庆,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

    白水寒虽然对水如烟并不讨厌,甚至有些亲切的感觉,但是并不代表他喜欢被人跟着,就好像随时都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你,这种感觉让他不自在,所以不冷不热地道:“我还有别的事情,重庆只是路过。”

    水如烟并没有在意白水寒赶人的冷淡语气,自顾自地道:“重庆不玩也没事,丰都却是好玩得很,我们可以在那里多呆几天。”

    第二十九章 明争暗斗(二)

    白水寒心中一惊,他知道水家的命数术不弱,但是以水如烟的年纪和道行竟然能准确测出自己的行踪,实在是让人震惊。

    蓝月却是顾不得装睡了,忍不住直起身来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赖在别人屁股后面不走的?”

    水如烟这次终于正面看向蓝月,笑吟吟地道:“小妹妹,丰都那个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当然可以去了,还有我们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否则很不礼貌的。”她故意把“人”字咬得很重,眼神还若有所指地深深盯了蓝月一眼。

    蓝月不知怎么有些心虚,回避了水如烟的目光,同时也醒悟是自己的急躁让水如烟确定了她和白水寒的目的地就是丰都,体内的热血不由沸腾起来,古老而高贵的猫妖一族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修道女子打败呢?我的记忆里,可是有着代代相传的世故和计谋,要想和我斗,尽管放马过来吧!

    蓝月眼眸里的绿色更加深浓了,从这一刻起,她体内猫妖的血统和记忆才真正的开始与作为人类的蓝月融合,之前继承的仅仅只是单纯的力量,没有前者的支持,这种力量永远也不可能达到顶峰,那种完全的妖力――“法老的守护者”,是与东方和西方神界力量本原平行的存在,说起来西王母传给蓝月的彩虹心诀其实就不算什么了。

    不过要恢复“法老的守护者”原来的巅峰水平,在现在的蓝月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经过不知多少年漫长岁月的修练,并且找回她们猫妖一族已经失落的根源所在。

    白水寒却是无所谓了,他敏锐地察觉到水如烟在蓝月说话之后的轻微变化,心中明白之前只是一个猜测,并不是水如烟厉害到这种算无遗策的程度,作为鬼门的传人,即使没有判官笔的事情他也会去一下鬼城的,大概水如烟就是通过这一点诈了自己一下,没想到却是蓝月傻乎乎地钻进了圈套。

    现在既然已经让水如烟知道,自己又不可能改变既定路线,让她跟着就跟着好了。

    火车终于进站了,白水寒和蓝月下车出站,水如烟自动跟在他们后面,因为对面也有一趟列车进站,所以出站地道汇集了拥挤的人流,但是水如烟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始终没有让白水寒和蓝月离开她的视线。

    “哎哟!”地道里响起一声惨叫,所有的人停下来望去,只见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跌坐在地上,龇牙咧嘴脸色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右腕。站在他不远处的正是水如烟、白水寒和蓝月三人。

    从人群中迅速窜出三四个同样流里流气的青年,跑到地上青年身边道:“豪哥,你没事吧?兄弟们替你把场子找回来!”

    “他们是有名的‘站霸’,有人要倒霉了……”有人用本地话嘀咕,同时将怜悯的目光投向白水寒三人,原来有这么漂亮的小姐,难怪会对她们下手。

    被注视的三人却一点也没有作为怜悯对象的觉悟,白水寒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低头附在蓝月耳边小声责道:“你也太调皮了点。”

    原来已经下到地道中的时候,人流相对分散了一些,然后就有一个流氓样的青年逆着人群向他们撞了过来,白水寒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整个身子几乎要压到蓝月,一只手掌还不安分地前伸,就位置来看,如果让他碰到的话,很可能会摸上蓝月的胸部。

    白水寒眉头一皱,就要给他一个轻微的教训,确实蓝月提早发动,带着他轻巧地横移一步,恰巧避过了这次故意的碰撞,但是蓝月的右脚却微微迟滞半步,正好勾了青年一下。

    流氓青年仓促之下重心不稳,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跌撞而去,但是那个方向正是跟在白水寒和蓝月后面的水如烟,差点一头冲进她的怀里。

    水如烟看到有人压了过来,神色一变,本能地稍稍往后侧一闪,随手使出一个水咒,流氓青年就莫名其妙地倒在了地上,那只差点抓上水如烟纤巧胸脯的罪魁祸“手”也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看着灰头土脸的流氓,蓝月对白水寒的责问不以为意,嘻笑一声道:“反正她也有本领解决这些麻烦的对吧?”心中却计算着,最好是这些麻烦能够把水如烟留下来,就不会继续跟着她和白水寒了。

    “他爷爷的龟儿子,你们给我上去打!”原来是那个豪哥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水如烟还有白水寒蓝月,然后又朝周围凶狠地大吼道,“怎么,鬼儿子没见过打架吗?看什么看,还不都给我滚?!”

    围观的人群立即一脸害怕地散开了,生怕自己晚走一步就会惹祸上身。

    白水寒摇摇头,中国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蓝月却不管许多,见状反而高兴得跳起来道:“水如烟,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一步,拜拜!”

    正想拉着白水寒马上闪人,却发现围观的人并没有全部走掉,而是还剩下了两个人,都是大概三十出头的男子,一个皮肤白皙,戴着金边眼镜,就像古代文质彬彬的书生,另一个则全身充满要爆炸的气息,但偏偏又给人一种很会控制自己感情的样子,左额上一道很深的伤疤,但显然已经很旧了。

    他们拦在了这几个流氓前面,头也不回丢下一句话道:“你们先离开。”

    “呃?他们,是向我们说的吗?”蓝月一愣,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会出来坏自己的好事,眼看着水如烟轻松得意地站在了白水寒的另一边,看来暂时是摆脱不了她了。

    “你们胆子不小啊,竟然在我们的地盘上面做生意,你们这些龟儿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书生模样的人眨眼间竟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流氓,用着流里流气的语言向几个真正的流氓发话道。

    豪哥气道:“什么地盘……你们是……”

    “砰!”伤疤男一拳利索地击在豪哥面门,把他打晕在了地上,然后才好整以暇地道,“不要和他们废话,坏了规矩就是坏了规矩。”

    第二十九章 明争暗斗(三)

    “嗯,有道理。”书生男赞同地点了点头,也是一拳一个,不到几秒就把剩下的流氓青年全部打得昏迷不醒。

    “想跟我们抢地盘,做梦!”

    书生男在昏迷的豪哥身上加了一脚,和伤疤男一起转过身来,面对在一旁看戏的白水寒三人紧皱眉头道:“你们还没走?没办法,要知道我们不想让人看见,你们最好对刚才的事情闭嘴……”

    突然他说不下去了,面对着白水寒蓝月和水如烟三个人那似乎了然一切的微笑眼神,就像给自己施加了无比沉重的无形压力,下面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无法按照事先的排演说出口。

    “糟!警察来了!”伤疤男突然看着出口处惊慌地道。

    白水寒三人扭头看了过去,那里只有一个卖报纸的车站工作人员,正战战兢兢地看着这边,根本连半个警察也没有,再回过头时,哪里还有书生男和伤疤男两人的影子?

    “啧!胆小鬼!我们有那么可怕吗?”蓝月不屑地甩了一句。

    白水寒淡淡一笑,从容地朝出口走去。

    在某个隐秘的拐角处,书生男拍了拍伤疤男的肩膀道:“想不到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你啊。”

    伤疤男犹有余悸地道:“他们几个的眼神都好厉害,难怪老大不让我们直接跟踪呢。”

    “好了,他们应该已经出站了,我们得跟上去,否则不好应变,顺便叫这边的兄弟对火车站进行一下‘大扫除’,清理清理。”书生男边说话边和伤疤男也走出了火车站。

    挤上了去丰都县的长途汽车,蓝月满足地窝在白水寒的胸膛和手臂形成的空间中,看着显得浑身不自在的水如烟偷笑不已。

    因为走重庆―丰都线的算是一条热门旅游线路,这种并不规范的中巴一般都严重超载,就是春节严打的时候他们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检查人员看不见的时候车厢里仍然挤得像沙丁鱼罐头,能够坐人的地方都放下了塑料凳,塑料凳用完了就只能勉强站着,经过检查站的时候,这些“多余人口”就听跟车人的招呼把身子尽量放矮,然后车子就大摇大摆呼啸着过去了。

    如果遇到严打超载,上面要求上车检查的,就在离检查站不远的地方先停车,那里早就有三轮车之类的在等候着,他们和司机都是老搭档了,“多余人口”在双方利索的指挥下非常迅速地爬上了三轮,走小路把他们送到了检查站的前方,再重新挤到顺利通过检查的中巴里面,这一招也叫瞒天过海、暗渡陈仓。

    其实这种情形在全国搞这种市――县运输的都有,在利益的驱使下不可能被完全杜绝,只是因为地域、时间、以及交通部门打击力度的不同则其厉害程度有所不同而已。

    蓝月原来便了解这种情形,因此以价格便宜许多为由,坚持舍弃了国营的豪华大巴,而上了这种不规范的中巴,为的就是看水如烟被众多充满汗味和臭气的乘客包围时的窘境,据她观察有着轻微洁癖的水如烟是绝不会适应这种环境的,尤其是见到水如烟很漂亮,旁边的男乘客老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凑,搞得水如烟窝火不已。

    虽然蓝月自己也有些感到不舒服,但是对于曾经做惯了这种车的她还能忍受,况且还有白水寒的护航,已经让她觉得赚到超值票价了。

    这一个回合,算是蓝月小胜。

    这一段路并不好走,为了躲避检查中巴在许多地方都要绕路,本来这一带的地势都是高低起伏的丘陵,再加上路况不好,车内很是颠簸,摇摇晃晃的让人忍不住提心吊胆,生怕会一个不小心就会翻车。

    一个多小时之后,中巴驶上了一段迂回山路,道路一边是陡峭的山体,另一边则是没有护栏遮挡的悬崖,由于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路上还有些湿滑,司机也开始降低了速度,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前方。

    终于坚持到了最后一个大拐弯,快要到山脚了,司机松了一口气,不在意地加了一点速度,突然从前方的拐角处突然窜出一辆差不多一样的中巴,上面也是满满地挤着三四十个人,司机没有心理准备,一慌之下本能地向左打轮,但是幅度并不是很大,却把对面的司机吓慌了神,也同样向左打了一下论。

    司机一看糟了,就这样一点偏差就会让两辆车正好撞上,如果是平地还没有什么,这里却还是在山上,于是连忙往右打轮,企图躲避过去,但是车辆的超载使得对车的控制不再那么灵活,而且湿滑的路面让车子依着惯性更加向左边冲了下去。

    其实从发现对面的车到司机本能的一系列反应都只是在一瞬间而已,车里的乘客只知道一个失神就和对面的车子撞在了一起,全都失声叫了起来。

    白水寒在看到司机突然向左打轮时就知道不妥,这种情形下的车祸报道以前也在电视里听到不少,当即顾不了许多,迅速在虚空中飞快一划。

    “风!”

    中巴外面莫名生出一阵冷风,一面打着飞旋,一面扩散开来裹住了四只车轮,终于在撞击力道反冲之前将中巴托起,硬生生横移了一米,与对面的中巴堪堪擦肩而过,随后平稳地停了下来。

    惊魂未定的乘客还没来得及把跳到喉咙的心沉下去,就听身后一声巨响,全部像受惊的兔子般反射性地齐齐回头,却惊愕地发现路面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辙印直通向路边。

    第二十九章 明争暗斗(四)

    坐在门边的一个乘客突然把车门拉开,嗖地跳了下去,其余的乘客也像受了刺激一般全都紧接着蜂拥而下,白水寒、蓝月、水如烟也随着下了车来到路边,从那里望下去,就见底下的乱石堆里,一辆破破烂烂的中巴躺在那里,那样的高度摔下去,里面的人存活的机率几乎没有。

    白水寒心中叹息一声,这么多生命的逝去让他也不可避免地有一丝伤感,但是他只来得及把自己这一车人救下来,另一车的人在当时的情形下就无力顾及了。

    “哇!”有些女乘客看到山底的惨状不由大声哭了出来,并不是里面有她的什么亲人,而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同病相怜和心底对死亡的深深的恐惧,如果不是他们运气特别好的话,此时也在下面和另一辆车的人去作伴了。

    有的乘客还比较冷静的已经用手机报了警,然后全都静静地站在路边向山底的死难者行着注目礼,由于地势的关系,附近没有地方可以让他们下去救人,而且白水寒已经用“坤”符察看过那辆中巴里面包括司机在内无一幸免。

    “快上车!快上车!不走我们自己就走了!”跟车人和司机突然大声吆喝起来,还不时往山脚的方向探头张望,大概是怕警车到来之后他们就没法走了吧?

    白水寒忽然有些愤怒,从他们的眼睛里,他看到的只是对可能会失去一部分金钱的害怕,根本没有一点对发生的事情进行反省的自觉,在他们的眼里,现在躺在山底的三四十条人命只是与他们没有关系的阿猪阿狗,甚至可能是一种麻烦,而剩下的这些乘客只是他们赚钱的工具,并不是和他们一样活生生的人,就连他们自己,也忘了仅仅是同样脆弱的生命,完全把自己当作了金钱的奴隶,以为有金钱作为靠山自己就能成为神。在他们的眼里,生命是没有价值的,只有换成钱的时候才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常常说修道的人容易漠视生命,其实真正漠视生命的是这些人!他们不仅漠视他人的生命,甚至在无意之间也漠视自己的生命,即时会宝贵自己的生命,也不过是害怕失去金钱所能带给他们的一切愉悦和享受罢了!

    修道的人之所以会给人漠视生命的感觉,其实是因为他们更加尊重生命,尊重生命的一切变化,生老病死只不过是宇宙这个最大生命过程中的一个部分而已,你甚至可以见死不救,但是决不能像赶着猪羊一般赶着他们去送死!

    “快点!快点!你们到底还上不上?”司机和跟车人见没有人理会他们,着急地催促起来。

    但是所有的乘客此时全都是一种后怕的感觉,哪里还敢上他的车?

    司机见状,和跟车人打了个眼色,然后钻进了驾驶座,跟车人也连忙迅速地窜上车,飞快地关上了车门,紧接着发动机的轰响振颤了起来,看来他们是打算抛弃乘客逃走了。

    蓝月娇小的人影忽然出现在挡风玻璃前面,把正在发动车子的司机吓了一跳,手上却并没有熄火,探出车窗大声骂道:“龟儿子你找死啊!……”

    却发现蓝月无与伦比的美丽,一时间呆了一下,接下的话没有骂出来。

    蓝月冷冷地道:“你们就想这样走?就是现在走了,你以为警察找不到你们?”

    司机已经从美色的震惊中醒了过来,破口大骂道:“龟儿子关你屁事!不要挡老子的道,当心格老子撞死你!”

    蓝月被彻底挑衅起了心中的怒气,狠狠地盯着司机的眼睛道:“那你试试看!”

    司机好像被毒蛇咬到了一般往后一挫,却又猛地血气上冲,心想就不信你不让开,一踩油门朝蓝月笔直冲了过去。

    乘客们已经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得叫了出来,为蓝月担心不已。

    蓝月自己却只是冷冷一笑,司机就觉得车子开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前面,再也无法往前开进一步,四只车轮只是在原地飞快打转,无论他怎么猛踩油门,结果还是一样。

    “见鬼了!”司机心中一惊,冷汗顺着脑际涌了出来,虽然丰都鬼城现代居民都只是把它当作传说,当作一个纯粹的旅游景点,但是从小听惯了各种鬼故事的他们潜意识里已经烙下了敬信鬼神的影子,碰到无法解释的事情就不由自主往这方面去套。

    蓝月露出有些残酷的笑容,正准备突然撤销力道让中巴往前冲下路面,也让司机尝一尝和前面那辆中巴同样的结果,却不料被蓝月和司机的行动激怒了的乘客冲了过来,站在了蓝月身边,一同挡在了中巴前面不让司机离开。

    司机看着一双双愤怒的眼睛,就像一个打蔫的茄子一样,只觉得浑身发软,哆哆嗦嗦地松开油门,踩下了刹车,然后熄了火,害怕得看着这些人,生怕他们冲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同时更加相信是碰见鬼了,不然平时一个个都软弱无比怕麻烦上身的人怎么都彻底变了模样?

    白水寒此时却是专心注视着山底中巴摔下的地方,那里一团一团的阴影逐渐形成,很快大约形成了三十多团的样子,慢慢的这些阴影渐渐有了模糊的轮廓,然后这些轮廓逐渐越来越清晰,最后形成了一个个的“人”,只是这些“人”是在半空中飘荡着,好像一点重量也没有。

    这时又从中巴里面升起了两团阴影,那些先形成的“人”似乎有了感应,立即向两团阴影包围了过去,而被包围在中间的两团阴影竟然颤抖起来,似乎是在极度害怕。

    接着山底突然狂风大作,温度骤降,凛冽的寒冷阴风夹杂着恐怖的哭声和狂笑声从山底涌了上来,天空也骤然一黑,本来高挂天空的太阳被一块飞来的黑云彻底挡住,所有的人都觉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呼吸也不畅起来,各种恐惧的感觉像流水一样充斥着身体里的每一个部分。

    白水寒看着山底突然冒出来的阵阵黑云,眉头不由一皱,好强的阴气!按理说,区区三十多个新形成的阴鬼并不能造成这种宏大的场面啊?

    第三十章 阴阳之谜(一)

    白水寒身上两个地方震动了起来,一个是挂在胸口的阴阳晶,另一个却是收在乾坤袖里的那支发簪,聂无双一直呆在里面修炼快三个月了,连她都能感觉到外面引起的变化,事情已经不是先前那样简单了。

    “太巧了!”水如烟突然发出一声感叹。

    白水寒知道她一定是有所发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水如烟双目如电,扫视着底下及四周道:“这里是一个天然的聚阴阵,但却是一个三隐的格局,首先是隐去了部分的阵势,其次是隐去了阵中的变化,最后是隐去了阵眼的位置,所以这样的地方又称之为‘三隐煞’。”

    “三隐煞?”

    白水寒知道风水阵法并不是鬼门的强项,尤其是一些理论及见识方面,难得水如烟象是很愿意解说的样子,所以虚心请教道:“能够称‘煞’,一定有它的厉害之处吧?”

    水如烟并没有趁机拿捏,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声音也比平时低沉:“当然,在阵法里面能够称为煞的也不多,其实我对阵法也不是很精通,是一次听一个朋友兴起之下提起,我才当作故事记住了。这种三隐风水阵本身一般都并没有什么,如果没有那三隐,普通的修道之人大都能够破解,可是有了这三隐就不一样了……啊!”

    水如烟突然停住,惊讶地望着右侧的方向。

    白水寒也朝哪个方向看了过去,原来离他们所占之地大约千多米的地方,赫然多出了一座山头,他十分确定刚才坐车过来时明明看见周围都是一片开阔,这么近的地方根本就再没有山了,而且这座山很是特别,上面生长的全都是藤蔓植物和低矮的灌木,互相结编交织,整座山头看起来就像一个超大的草编工艺品。

    接下来的事情却是白水寒亲眼看见的了,一排高可参天的石柱突然一根一根出现在这座山的前面,就象山的出现一样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就象本来面对的是一个被帷幕挡得严严实实的大舞台,当台幕被拉开后,精心安排过的场景才会一一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些石柱高度只怕有好几百米,几十人合抱那么粗,中间的间距并不是很宽,给人一种很挤的感觉,白水寒略略数了一下,石柱一共是九根,由于他对九这个数字敏感,一下子心情莫名紧张起来。

    “三隐风水阵一开始并没有太大的威力,”水如烟压下了心中的震惊,继续介绍“三隐煞”的威力,但是神色间已没有先前轻松:“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不会引人注意,普通人就是进入到阵法中间也不会发现有太大的异常,为了隐藏自身,阵法会自动吸收一切对自身成长有利的东西,像这种本原是聚阴阵的,吸收的当然是阴气了,由于我们站的这条山路处在阵法的边缘,我想这里以前发生的交通事故应该不少,死的人数不会少于一千。”

    白水寒讶然道:“你是说,这里之所以会频繁发生事故,是因为阵法的关系?”

    水如烟摇摇头道:“不,我并没有这么说,事故和阵法之间谁是因谁是果,很难下一个结论,就象我们争辩到底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一样,阵法虽然会对这里的环境有影响,但是并不是不能抗拒的,只要经过的人小心一些,同样能安全通过,按照比例来说,大部分经过的车辆还是没有任何凶险的。”

    白水寒看到从九根石柱中间不断升起的团团黑云,担忧地道:“现在的阵势只怕和最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吧?对了,你刚才说太巧了是什么意思?”

    水如烟一指那辆摔下去的中巴道:“那里就是三隐风水阵的阵眼所在。”

    “什么?”白水寒由不住轻呼一声,却转念又疑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们站的这条公路正是阵法边缘吗?阵眼怎么会在阵势的边缘部分?”

    水如烟就像一个给小学生上课的园丁,耐心地道:“如果是二维平面,这个地方自然像是在阵法的边缘,但是你如果把它看作是一个三维甚至四维空间的话,是在边缘还是在中心就不那么重要了,对阵法的研究也要有现代意识,知道吗?”

    “呵呵……”白水寒突然笑了起来,语调轻松地道:“最后一句话是不是照搬你的朋友的话?连语气都学了过来,看来这个给你讲解阵法的朋友蛮有意思,哪天介绍我们认识好了。”

    水如烟白了他一眼道:“你现在还有心情说笑,真言被激活后,三隐就会被一一破掉,象刚才突然出现的山头,还有那些石柱,都是风水三隐阵原本的阵形分布,不过经过内聚的积累已经是被大大的强化了。幸好原来这个天然阵势应该是处于地下,对这片地区进行开发后才暴露于地面,所以积攒的阴气不会太多,等阵势完全运行起来后我们应该勉强可以应付,否则的话所有的人都只能乖乖等死了!”

    “我们可以离开这里……”白水寒突然打住道:“不对,要是能够离开你早就建议离开了吧?”

    水如烟不禁苦笑道:“不错,我们已经错过了离开的时机,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说话间天空已经全部黑了,就像黑夜突然间降临,但是周遭的空间中却多出了许多飘浮不定的星光,一团一团的闪烁吞吐,再加上从路面下隐隐传来的哭笑声,以及空气中越来越低的让人牙齿打颤的温度,让人想到了恐怖片中的某些情节。

    这些异常的状况让众人更加恐慌起来,有些人拿出手机开始拨号,但是传过来的却是一片寂静,就连忙音或者提示音什么的全都没有。

    “没有信号!”

    “手机打不出去了!”

    “我的也是!”

    “怎么回事啊?”

    “也许是日全食吧?”有一点天文学常识的某人用一种很不肯定的语气抛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 诱惑之道途 http://www.xlawen.org/kan/22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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