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大唐国色 > 大唐国色 第 4 部分阅读

第 4 部分阅读

    尴尬事,彷佛真被人撞破了似的。

    不多久,有锐士从外面搬进足够多的凳子,又合力抬进一张桌子放在元祥面前。

    而后周泰带着三个遍体鳞伤的昨夜被抓住的歹徒走了进来,拿目光询问卫央怎么办,卫央在椅子上已经休息了一会儿,笑吟吟走过去搀扶着元祥上了凳子坐下,吩咐周泰:“请这几位兄弟入席,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周泰手一挥,后面有一列锐士提着食盒过来,桌子上打开,金黄金黄的炒饭散发出油脂的香味。

    卫央很周到地替四个人将碗筷都布好,又亲自替三人打好四大碗冒着尖的炒饭,和声劝道:“吃,吃,过了这个村,以后再想吃这么多的东西可就难了。”

    那三人见了元祥情绪十分激动,却不知这官府到底怎么个意思,拿目光请示元祥,元祥奋勇力气抄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饭,这一看,也好,临死也做个吃饱肚子的。

    风卷残云一般,眨眼工夫炒饭没了,卫央又让上肉菜,大鱼大肉十分丰盛。

    四个人明知必死无疑,倒也有气节,果真吃了个肚胀腰圆,末了放下碗筷,满足地连打了几个饱嗝,元祥挑衅地看着卫央,他知道接下来就到真正的肉戏了。

    卫央让周泰收了碗筷,笑嘻嘻拍着手道:“看来都吃饱了,吃撑了,是?接下来,你们自己也知道该做什么了罢?”

    元祥轻蔑一笑,转过头去了。

    卫央也不生气,对周泰道:“接下来就要借助周大哥手段了。”

    周泰一愣:“我?”

    卫央笑容可掬点点头:“对啊,周大哥你知道我是个善良的人,是个心软的人,是个对社会有益的人,更重要的是,我是个还没成年的人,接下来的活动可能会对我造成不必要的yin影,这对我以后的发育都是有负面影响的。”

    众人不约而同暗啐一口,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无耻两个字已经远远不能描述了。

    卫央脸一翻:“怎么,你们不觉着我说的对么?”

    周泰连忙打断:“好,好,你说,要用甚么刑具?”

    卫央一本正经竖起食指摇摇晃晃道:“不,不不,周大哥,你还是没能领会我的jing神内涵,我是个善良的人,那么歹毒yin狠的刑具怎么是我这样阳光的人能用的呢?你去带人抓点耗子,不用多,三五十只就够了,然后再抓四条蛇。耗子的话,身上的毛拔掉,但不能把耗子兄弄死,蛇的话,毒牙拔掉,一定要拔掉。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抓到足够的来,不然,我就诬陷你伙同歹徒诬陷我。”

    噗的一口,渭州刺史口水没吞下,呛地剧烈咳嗽起来。

    卫央不满地瞪了这老帅哥一眼,他看出来了,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电视剧上演的那种屁民见了官老爷就要下跪请安自称奴才的规矩,只要不越过底线就行了。

    挠着头的周泰磨磨蹭蹭往外走,听地稀奇的柴熙和摩拳擦掌跟了上去:“周大叔,我跟你去,我们一定要办到,瞧他要用甚么手段,免得你也被他拉进漩涡去了。”

    要说这周泰办事还真利索,深夜时分,居然严格按照卫央的要求抓到了足够的耗子和蛇,卫央迷迷瞪瞪从椅子上抬起头来,点察了一下又让周泰去准备四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周泰问:“怎样个不大不小?”

    卫央走过去比划了一下元祥四人的身高,点着头道:“刚好够他们蹲进去,然后能关上盖子的那种。”

    周泰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心里很怀疑这手段能不能凑效,念着被卫央威胁如果办不到就要诬陷他,只好一步步照办。

    最后,卫央让人过去按住元祥四人,义正辞严喝道:“兄弟们,不是你们太无能,实在是柴大官人太狡猾了,都还要继续扛着吗?最后再提醒一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否则别怪这位周大哥心狠手辣!”

    柴荣和渭州刺史面面相觑,这有这么说话的么?

    周泰看样子早习惯了卫央的无耻,默不作声摁着元祥不让挣扎。

    元祥大声笑道:“卫央,你以为作个叛徒就可以无所不能了么?有种尽管来,皱一下眉元祥便不是好汉子,便不是拓跋氏好儿孙!”

    卫央撇撇嘴:“好,看来只好如你所愿了。周大哥,等下你要小心,别被这小子吐出来的胆汁弄脏了你衣服,你那衣服很值钱。”

    走过去打开一个箱子,随手一点点中一人,即令锐士将这人脱光了丢进箱子里,而后转身闭上眼睛,一时间死牢里落针可闻。片刻卫央遽然张目,喝道:“放十只耗子进去,过盏茶工夫再丢一条蛇进去。”

    嘴上说着,卫央心里微微一叹,对不住了,本来和你们无冤无仇,可谁让你们诬陷我来着,只好这亏让你们吃了。

    那人惊恐地一声大叫,元祥大声问道:“好兄弟,你怎样了?”

    那人遍体如筛糠,哆哆嗦嗦道:“大郎,那,那耗子到处乱窜,啊,好痒,好痒,啊……耗子,耗子咬到,咬到那里了……”

    众人骇然,不由自主想到如若自己设身处地在那箱子里,纵然是个好汉又能怎样?

    周泰脸sè微变,摁着元祥的手竟颤抖起来。

    不片刻,记着卫央吩咐的锐士将拔掉毒牙的蛇又丢进箱子里,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周泰很敏锐地觉察到元祥的体温在变冷,伤口上撒盐也没能让这人哆嗦一下的身体竟在颤抖。

    “再放一人进去,照葫芦画瓢。”卫央背对着这边,这时候转过身来,却双手蒙着眼睛。

    第八章 让我当你小舅子吧

    第三个人被投进蛇鼠之后,元祥再也忍受不住,厉声喝道:“卫央,你,你这是甚么刑罚,不怕有损天德么?”

    卫央自始至终双手蒙着眼睛,闻声笑嘻嘻道:“有损天德么?不会?我这可是自卫反击啊,要罚也该罚你,先丢下自己兄弟逃跑,又污蔑我这么纯洁的阳光的人,现在又看着自己兄弟生不如死置之不顾,这个,应该比有损天德还严重?至于这个游戏的名字么,叫蛇鼠一窝,好兄弟,你说这个名字起地好不好听,有没有水平啊?”

    元祥惊怒交加,破口大骂不迭。

    柴熙和悄悄挪到卫央身边,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服低声问道:“喂,你为何蒙着眼睛?”

    卫央从手指缝里看到这勇猛的很让他有印象的小孩,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别告诉别人,其实,我也很怕看到这样的场面。”

    柴熙和讶然,自从第一个人被丢进箱子之后他就觉着,这个卫央不但脸皮厚,而且还心很黑,可他现在怎么说?居然敢说自己害怕看到这么,这么让人的确不敢一直看的场面?

    心中奇怪,柴熙和手指一指卫央蒙着眼睛的手:“胡说,那你为何又张开手指从一开始就看着?”

    卫央忍不住弹了这小子一个脑瓜崩,这么大声干嘛,让你爹看到我胆小吗?这以后还怎么理直气壮和柴荣耍光棍演滚刀肉?

    看柴熙和眼睛一眨一眨的,活脱脱是个跳脱的少年,与他那个清高的兄长绝对不一样,心下生出些些亲近,低声又凑过去道:“别说出去,其实,我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玩蛇鼠一窝的游戏。”

    柴熙和眨巴眨巴眼睛,眼珠子骨碌碌转动,不知打起了甚么主意。

    正在这时,肚子吃地圆鼓鼓的歹徒脑补够自己看不到的黑暗中蛇和耗子和自己做的亲密动作,有一个登时忍不住嗷地一声,张口吐出一地污秽,犹如连锁反应一般,其余两个本苦苦支撑着,同伴这么一带,脱口也大口大口呕吐起来,最后吐的肚子空了,绿sè的胆汁都被吐了出来。

    元祥肚子是最不舒服的,他食量最大,可刚吃完就被固定住动都动不得,哪里能有足够的活动去消化吸收一肚子的东西?这边一吐,他肚子里那鸡油残留的油腻和恶心顿时一拥而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鼻涕眼泪一起流,也大口大口吐了一地。

    可怜这四个人本来就没了力气,教牢子狱卒们折磨了一天,好不容易吃点饭,本想补充点体力继续和官府硬抗,谁料这会儿肚内乾坤倒转江河倒流,一股脑将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不算,还连带着又流逝了更多的体力,别说有人看着,就算没有人,他们想走出这死牢都难如登天。

    卫央捂着鼻子一只手在眼前摇,实在忍不住这里的气味了,回头就往外走,一边对周泰吩咐道:“周大哥,回头你把这个诬陷我的家伙也丢进去,如果谁受不了先开口证明我是清白的,那就拉出来让他们洗洗澡——哦,是沐浴一下。如果都不招,你就按照这个顺序,用我进来之前教给你的绝招再让他们玩那个游戏,还不招,那我只好用压箱底的绝招了,唔,也是最好玩的一个。”

    周泰茫然,进来之前你何曾对我教过绝招?

    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卫央在跟元祥等人玩空城计,好办法啊,这小子都快崩溃了,等下只要将他塞进箱子里,再三番五次提醒还有更好玩的游戏在等着他,就不信他不招。

    至于招甚么,周泰心里清楚。

    卫央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拦着他,都上了台阶了,柴荣才让两个扈从带着柴熙和陪同卫央一起回去。

    卫央顿时扭过头来,指着柴荣跳脚骂道:“好啊,柴大官人,你果然在玩我,我还纳闷呢,这王八蛋是怎么知道我名字来历的,原来是你在暗通歹徒啊。你这么狡猾拉我下水,你老婆孩子知道吗?”

    柴荣干咳一声心叫失误,这小子哪里是真受不了了要走,他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一看要走都没人拦,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自己和歹徒有关系,也证实了他猜想的自己让人把他的名字和大概来历透露给歹徒,从而逼他亮出点真本事的事实。

    居高临下喷完了口水,卫央无限惋惜地对目光怪异站在眼前仰视着他的柴熙和告诫道:“兄弟,千万记住了,身为名人就要珍惜自己的名声,将来长大了千万别学你爹,节cāo啊,节cāo碎了一地啊。”

    “卫央,你等等!”吐槽完要出门的时候,元祥艰难抬起头直起腰喊住了卫央,瞪着眼睛恨声道,“我会承认我是诬陷你的,不错,我并不认识你,你这样的无名小卒,我也不屑结交。只不过怀恨你投掷暗器使我身陷囹圄,你,你是与我无干的。”

    卫央耸耸肩:“贱!一开始就这么承认,哪会受这个苦!不过我不会跟你生气,我本身就是个无名小卒嘛,又不想作鼎鼎大名的名人——名人啊,都是节cāo碎了一地的那种,比如柴大官人。”

    感情他还对柴荣坑他入局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不过,从今往后你可就再也不能安心作你的无名小卒了,卫央,你等着,元祥就算死了,也绝不会放过你。”元祥大口喘息着稳定了一下情绪,盯着卫央厉声道。

    卫央一下抱住了双臂作害怕状:“哎呀,怕死我了——柴大官人,有人威胁我,威胁良民,身为朝廷官员,你管不管?”

    “是么?”元祥蓦然狞笑起来,剧烈咳嗽着,却死死地盯着卫央,“想你这样的鹰犬走狗,心狠手辣双手血债累累,自然早忘了报应是甚么。但死人你不怕,大活人你也不怕么?你这鹰犬走狗,玉清院绝不会让你好过,早晚,早晚你也下地狱来,某等着你!”

    啥?

    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被人称为鹰犬呢,卫央大是稀奇,忍不住又回身瞧了赠给自己这么高大光荣外号的元祥,毕竟心里有些叹息,就问了他一句:“你叫元祥是?我问你,你只自以为替天行道,可昨晚上在驿舍里被你和你的弟兄杀死的那些驿卒兄弟跟你有深仇大恨么?他们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

    他知道像元祥这类人,其实早已比偏执狂还偏执狂,死到临头自己的这些话他决计不会在心里想那么一想,连声问完也不等元祥回答,大步离开了这个让他很不舒服的地方。

    出门时候,卫央耳边总响起元祥所说的那个“玉清院”,那是元祥这些人的老巢?自己对这个组织一无所知,看来,以后还真会有麻烦了。

    “那谁,你知道这个玉清院是什么组织不?”坐在马上往城外走,卫央觉着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回头问一路老盯着他背影看的柴熙和。

    柴熙和稍稍茫然,转瞬眼珠一转,笑嘻嘻凑过来讨好般道:“姐夫,你小舅子我叫柴熙和,我……”

    卫央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骇然打断柴熙和的讨好:“等等,等等,你先别忙,你叫我什么?”

    “姐夫啊。”柴熙和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阿姐被你看光了,你不作我姐夫还想怎么样?”

    卫央一时头疼无比,不过他很好奇,柴熙宁被自己看光光的事情柴荣夫妇应该会互相通气,柴熙宁这么跳脱,又是在这个时代,他们肯定不会跟儿子讲。至于柴熙宁,这么羞人的事情她也定不会跟自己弟弟说,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他问,柴熙宁得意洋洋主动交代:“前夜父亲神神秘秘的,让我好不稀奇,后来母亲又很郑重地将阿姐叫了过去,我便在门外偷听,你偷看了她的事情,我可都听到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而且够黑够狠,我喜欢,所以,我允许你作我姐夫啦。”

    卫央勒马改正道:“不是偷看,真的,绝不是偷看。”

    柴熙宁挤眉弄眼:“对对对,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

    卫央气结,转身策马不理会这小子了。

    不过,他心里倒有点异样的矛盾,一面是柴熙宁秀美雪白的**,一面却本能地拒绝这个世界所有的太过的接近。

    一时间,卫央茫然。

    没从卫央这淘到好本领,柴熙宁哪里会满意,跟上去笑嘻嘻道:“我就说,你肯定是早有预谋的,对不对?姐夫,你慢点,我还没跟你说正事呢。”

    卫央无奈又勒马,举起双手求饶:“小祖宗,你饶了我行不行?我真是无意的,你诬陷我不要紧,宁儿可是你姐姐,事关清白,求你饶过她,好不好?”

    柴熙和脸sè一变,郑重挡在去路上,见扈从们远远跟着听不到两人谈话,放心地道:“你放心,我绝对是好心的,你只要帮我一个忙,别说让我帮你打听阿姐的动静,探听她的爱好,就算,就算将来去了原州有人欺负你,你只要报二少爷我的名字,我绝对出面给你摆平。”

    卫央点点头:“好啊——别忙着感谢,你先帮我去劝慰劝慰你阿姐,看能不能让她忘掉前天不愉快的那一幕,然后,作哥哥的绝对有求必应,你要我帮什么忙我就帮什么忙,怎样?”

    柴熙和瞪大眼睛一脸凶狠:“好,看来你是逼我使绝招了。”

    卫央奇道:“你有什么绝招?”

    柴熙和冷笑道:“我这就回去告诉母亲和阿姐,就说你觊觎她很久了,买通了我作为内应。少爷我还小,一时糊涂出于好处就把阿姐给卖了,到了渭州邀你在清风亭见面,将阿姐自个儿去北山沐浴的行踪告诉了你,你兽xing大发跑去想把生米做成熟饭,虽然未遂,却将阿姐牢牢地绑在你身边了。”

    卫央瞠目结舌,这他妈绝不是柴荣的种,威胁人还威胁地这么光棍的人,满世界除了他自己就数这小子了。

    柴熙和洋洋得意:“怎样?元祥那混蛋诬陷你,你大可以借父亲的势让他开口说实话,但你有办法让二少爷证明你是清白的么?你应当知道,阿姐是父亲母亲的心头肉,他们是相信你蓄谋已久呢,还是相信你蓄谋已久呢?”

    卫央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这个诬陷不会成立,我自己都不相信。”

    “没要你相信啊,父亲和母亲信了便好,阿姐信了便好,哦,想讨阿姐当老婆的那些个人信了就好。”柴熙和一点都不担心,满不在乎地道,“况且,你大可不承认,我只管说一句话给他们,就说若非蓄谋已久买通了我这个不懂事的内鬼,你怎样那么巧,正在阿姐沐浴的时候出现在渭州北山了?”

    说罢又冷笑道:“你这口音,决计不是渭州人,当我那么好哄么?”

    卫央半晌无语,被一个小屁孩给拿住了,真给穿越者丢人哪!

    “那你到底要怎样?”无奈之下,卫央只好打先稳住这小子的念头。

    柴熙和学着他方才的动作,竖起食指摇摇晃晃着,一边摇着头道:“你这人,周大叔说武艺很不错,阿姐善良易被人欺负,有你这么个郎君,定然平安。而且你这人很不要脸,为了自己的事情甚么不要脸办法都能想出来解决,这样,阿姐既能开开心心的过ri子,又不至教人欺负。慢慢等你与阿姐有了小娃娃,你定会发现我阿姐有多么好,自然愈发离不开她。这样一来,既成全了阿姐的清白,又拴住了你这不要脸的人不至于出去祸害别家漂亮小娘,我更可以就近学你怎样做一个不要脸的人,一石三鸟,多好。”

    卫央冷汗淋漓,这货究竟是谁家孩子?丢出来放风怎么也不派个人跟着!

    翻了个白眼,卫央道:“放着你父亲和兄长不去学,也不想着做个正人君子,既然知道我这么不要脸,还学这做什么?”

    柴熙和满脸不屑:“没事学他们作甚么?整天劳心劳力,说个话也要担心有违圣人教诲,那活着有甚么意思?总之,学他们,累。”

    卫央低着头:“教你这样不要脸的学生,累。”

    柴熙和哈哈大笑,拍手道:“看来,我的无耻颇得你的真传了,是也不是?你这样的无耻,既能自己活地潇洒,又能教身边的人开心,还能时常出其不意解决旁人无法解决的麻烦,姐夫,你不当我姐夫,那可真屈才了!”

    卫央绕过这混蛋,催马急促往城外冲去,风中丢给柴熙和一句话:“要学会不要脸,那可天长ri久去了,这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jing髓,你是学不来的。”

    听他这话,颇以自己的无耻为荣。

    柴熙和一呆,跟着催马跟了上去,大声笑道:“尽管我知道这是你又不要脸的推托,但我喜欢,姐夫哪里逃,你跑不掉啦!”

    卫央一路心想这柴熙和,这小子绝非真要学那点不要脸的jing神,看他的家庭就知道,这小子平时是很被长辈收拾的很惨的,可能也没什么朋友,他要找无耻的借口跟在自己身边,一面应是瞧出来自己不愿在柴家多呆,时刻想单甩的念头而想束缚住自己,这是为了他姐姐柴熙宁。而另一方面,估计是瞧着好玩,脾xing有点对上了,不想再那么无聊而已。

    快马回到驿舍,门尚未关闭,盘查严格了许多,见是柴荣家二郎,守卫的又叫了柴家扈从出来,两厢对照才放人进门。

    三堂内灯烛明亮,柴宗训在阶下走来走去,见卫央带着二弟回来,往后一看没见着柴荣,忙问:“卫兄,你们怎地……”

    卫央摆摆手:“没事,那伙歹徒从实招了,顺带着也证实了小弟的清白。哦,这是你家二少爷,还给你了。”

    正堂内闻声立在门口静听的柴熙宁轻轻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柴熙和冲柴宗训挥挥手:“大兄你快去禀报母亲,就说……”

    “就说甚么?可是父亲有甚么嘱咐教你带回来么?”柴宗训看到这个平时便无法无天的弟弟一脸便秘的模样,也没往坏处想。

    柴熙和瞪着卫央,脸上笑嘻嘻的,张着嘴无声比划出“你这个姐夫当还是不当”,卫央气势汹汹和他对视,一副宁可接受诬陷也不受威胁的凛然正气样子。

    最终还是卫央道行高,柴熙和只得暂且认输,只不过进正堂之前挥舞着拳头冲卫央作威胁状,嘴上却很有礼貌地告辞:“夜了,卫大哥,承蒙你一路照顾,明ri我再来好好感谢你,你可不能拒绝我的好意哦,免得让人说我爹爹家教不好。”

    他将好好感谢四个字咬地非常重,明显重点不在感谢上。

    卫央嘿嘿冷笑,冲着柴熙和竖起一根中指。

    柴熙和茫然,不懂这甚么意思,但这不要脸的人做出来的动作,又是冲着自己,那自然是不怀好意了,当时也学着竖起中指,脸上的表情都跟卫央一模一样。

    卫央心中一惊,糟了,这小子的无耻已经得到我的六分神韵,长此以往,前途堪忧啊!

    见卫央怏怏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柴熙和眼珠咕噜咕噜转动,脸上嘿嘿地笑,心里道:“想跑?哪来那么便宜,不就是耍无赖么,看咱们谁狠得过谁!”

    进门之后,柴熙宁奇怪问道:“二郎,你与,与卫大郎比的甚么动作?”

    柴熙和接过湿巾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信口胡说道:“哦,是卫大哥教我的,他说这个动作很是有深意。”说到这儿,柴熙和鬼鬼祟祟左右没看到母亲和长兄,压低声音冲柴熙宁勾勾手,“阿姐,你想知道卫大哥这个动作表示甚么么?”

    “呸,谁好稀罕知道么。”柴熙宁满面红云啐了一口,“这人很,很……”

    “很不要脸是不是?”柴熙宁捏着嗓子缩着脖子怪笑道,“哎唷,你可真了解卫大哥,不过,他方才那动作却着实严肃认真的很哪。”

    见他满面严肃竖起中指往指尖上吹了口气,有点肃然起敬的架势,柴熙宁故作不在意道:“无非作怪而已,能有甚么意蕴,你不说,我也不稀罕知道的。”

    柴熙和蹑手蹑脚走到弯身在水盆里清洗湿巾的柴熙宁身后,突然低声怪笑道:“阿姐你可记住了,卫大哥这动作是在说,柴二郎啊,柴二郎,等我作了你姐夫,姐夫出一根手指也可以将你碾成土灰灰,你给我当心着些。”

    柴熙宁啊的一声,脸红直通修长美好的脖颈,恐怕衣下锁骨也红了,眼看着柴熙和贼笑着跑进偏室内去了,呆呆地半天也没回过劲来,心中乱糟糟的,又是羞涩又有点恼,不知终究是甚么味道。

    第九章 呼杨

    三ri之后,柴荣下令启程回归原州,这是利索的一家人,不片刻,整整齐齐收拾好随身物事,刘氏与柴熙宁带了柴熙让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不甚大,城中卫央也曾见过商贾之家运作菜蔬的车子,与这也差不多了。

    看那马车旧痕遍布,卫央知道柴荣并非作给别人看。

    柴宗训与柴熙和自有温良的马匹,难为柴荣竟将那白马买了赠予卫央,自然他不会好颜sè相待,卫央却觉出这人实则是个热心肠。

    出了驿舍,往东北方走不片刻,路旁一行众人,有将领也有文官,渭州刺史立在头一个。

    押车的柴荣跳下车去,与刺史执手郑重拜别,道:“兄为一州首脑,值此深秋时节,胡儿贼子愈有侵犯意图,渭州乃长安门户,万万不可大意,必当事事想在贼子前头,莫负天子重托,使黎民横遭祸端。”

    那刺史淡淡一笑,拍拍腰中宝剑道:“身许国事,自无旦夕耽搁的道理。兄在原州,乃抗击胡儿前线,又有反贼虎视深山,如身悬万丈深渊,往后不可因小失大,教贼子们有可趁之机。某来渭州之前便存了死志,倘若事不能行,当遣尽黎民,焚烧库存,横剑自刎绝不教贼辱我。”

    柴荣目有晶莹泪水,于众人深深一揖,一言不发上了大路往东而去。

    卫央听得仔细,心情激荡想道:“有这样好汉子的大唐,那才是大唐。这渭州刺史,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人既没有强壮的体魄,又位高权重,竟不惜以身许国,当真是,当真是个英雄。”

    跟在他后面的柴熙和久久不语,走地回头瞧不见送行人时候,忽然闷闷问卫央:“卫大哥,你说,秦大叔这样的连胡儿贼子都不曾杀过几个的人,他竟一心为报效国家不惜一死,这样的人,终究是甚么支撑着连生死都看淡了?”

    柴宗训瞥了卫央一眼,这人这两ri整天和二郎钻在一起,二郎本是胆大心细的人,能得他的青眼,这人确有过人的本事,当时侧耳倾听,要听这惯会胡说八道的人要讲甚么歪道理。

    卫央深深吸了口气,回首西望,半晌伸手拍拍柴熙和的肩膀郑重道:“虽然秦使君这样的人勇武不比军中锐士,但他们的心和锐士一般,均是大唐的好男儿,国家危难,正是这样的人,他们才撑起了大唐繁衍数百年。好男子颈子里都有一股热血,平生只有两行泪,半为社稷,半为美人,这样的人,与柴使君一般都是值得尊敬的英雄好汉,你大些自然会明白的。”

    柴熙和摇摇头,坚定地道:“卫大哥,我眼下就是明白的,因为我也与他们一样,倘若胡儿贼子犯边侵国,虽然我年纪不大,但也有为国家战死沙场的心。”

    “好样的!”卫央笑着鼓励道。

    柴熙和睁大眼睛,亮晶晶地瞧着卫央:“卫大哥,你教我那一招刀法很是了得,昨ri周大叔猝不及防险些被我一刀砍中了,你这样的有本事的人,难道不想也成为英雄好汉么?为国家出力,生也痛快,死也酣畅,是不是?”

    卫央呆了呆,轻轻摇头,落寞道:“二郎,你不知,我和你们是不同的。”

    柴熙和不解地摇摇头嘟囔道:“有甚么不同?你深爱大唐,俱与我一样,身是唐人,也与我一样,为国家出力,为甚么又与我不同了呢?好男儿,有所为,倘若总想着甚么都不为,只看着别人作为,那,那很是让人瞧不起的。”

    柴荣在前头听见,他感觉出卫央寥落心情不是假的,奇怪回头瞧了他一眼,微微思量,对周泰道:“前头绕道,自千军坟过。”

    周泰忙道:“使君,那样恐怕要迟一ri路程,这是……”

    柴荣不容拒绝:“就这样安排下去罢,千军坟,三千将士,某理应祭扫他们去了。”

    周泰恍然大悟,眼眶有些发红,咬咬牙道:“是,弟兄们在那里寂寞得很,也该瞧瞧他们去了。”

    正午时分,一行百余人到了一处坟场,半山坡郁郁葱葱草木葱茏,草木掩映中,数千隆起的坟骨堆亮堂堂地随着蒿草在秋阳下萧瑟。

    柴荣远远跳下马,换上紫袍金甲,命取美酒肉干,亲自双手捧着和周泰走了过去,站在山坡下静静往山坡上眺望了半晌,竟矮身半蹲在地上,周泰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地上,自后面瞧不见他的面容,却见肩膀抖动,像是在哭。

    卫央奇怪的很,转头一看,扈从们肃然凝立纹丝不动,状极凝重,就连刘氏也在柴熙宁搀扶下下了车子站在路边。

    回头一看,柴熙和眼眶红如滴血,高大的身体竟然在颤抖,死死地握着刀柄,满脸都是泪水。

    “这坟场……”

    柴宗训回过头看了卫央一眼,沉声道:“卫兄不知,这里葬着咱们大唐三千壮士——长和三十三年,反贼勾结党项作乱,原州危急,渭州险破,渭州刺史刘汝宁公战死以报国,原州荡寇将军陈礼率三千骑军破围救急,兵行这小崤山谷口,为贼围困,三千壮士奋力死战,仅过半冲出六万贼军围困,后又趁夜袭击了契丹贼军辎重粮草迫使贼军退军。然为截断贼与党项军联络,陈礼将军与八百骑军转战原州渭州之间,终寡不敌众,于这小崤山处与三万贼军死战纠缠,待战后,全军阵亡,都葬在这里。”

    卫央一愣忙问:“眼下是哪一年?”

    柴宗训奇怪道:“如今长和三十七年,你竟不知?”

    不愿在这解释不通的事情上纠缠,卫央往那半山坡拜了一拜,道:“这是我们的英雄,我应该拜他们一拜。”

    柴宗训点点头,这人虽然没正行了些,果然腔子里是有热血的。

    看这荒凉的山坡,卫央不难知道,别说后世,就算在如今,天下知晓陈礼记得陈礼一军三千将士悲壮奋勇的人有几个?这样的结局,想必他们都是知晓的,明知这样还不惜战死,还有那位原渭州刺史刘汝宁,他们都是为了什么呢?

    保家卫国,口号喊地震天响,可扪心自问,卫央自己都知道对这样的口号麻木了,别人又何尝不是?就算没有麻木,家国天下的道理,懂得的能有几人?

    大概他们的觉悟比较高,常人是难及的。

    卫央只能这样给自己解释。

    那边祭拜毕了,柴荣与周泰回来,队伍继续上路。

    走了半天,卫央闷闷的一句话也没说,柴荣暗暗点头,看来这番教育是起了作用的。

    可这想法刚起,就听那贱人和一众扈从缠着聊起大天来。

    柴荣气结,回头去看,卫央双目亮晶晶的分外剔透,这是个戒心很重的年轻人,轻易不肯让人看透他在想什么,柴荣犹豫了一下没继续追究。

    卫央正跟那面目黝黑眼神飘忽显得很是油滑的扈从扯淡,那人低声告诉他自己亲手斩下过多少个胡儿贼子的脑袋,卫央就说看你老兄这模样,恐怕是跟在真的勇士后面偷的脑袋。那人也不生气,绘声绘sè地讲当时自己是怎样做的,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是怎样个状态。

    卫央指着他对柴熙和道:“看,我就说老刘肯定吹牛你还总信他的邪,刚上战场吐成傻鸟的人,居然还敢砍别人脑袋,你真信?”

    又有几个扈从加了进来,一边批判老刘吹牛,一边又说卫央不信可以自己上战场去试试,卫央撇撇嘴:“各位大哥,别这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不好?小弟我现在连户籍都没有,还算是黑人一个呢,这要上了战场被别人当胡儿贼人砍了脑袋,你们说我冤不冤?”

    完了又发誓赌咒地说:“等咱有了大唐户口本,三五天就上战场去,砍多少脑袋那是野蛮人干的事儿,咱文明人,就玩文明的游戏——这样,我把党项头目抓来,咱讹诈点值钱的物事,我请你们去最好的酒肆。再不行,抓几个党项娘们给你们唱小曲,怎么样?”

    众人哈哈大笑,老刘笑道:“还说我吹牛,党项头目哪是那么好抓的?他们有个规矩,头领被抓,如果部下不能解救回来,那是要全部腰斩的。所以说啊,你杀他们一个头领可能还容易点,要抓一个回来,那难的很。”

    卫央啧啧称奇:“这么野蛮?那多好啊,咱上了战场,反正都是生死看老天心情的事情,索xing就专门抓他们头领,抓一个千夫长,他们自己就杀一千个自己人。抓一个万夫长,那可厉害了,一万户的寡妇啊,几位大哥没纳小妾?这把你们放到党项去,那简直就是狼入羊群——哦不,是香饽饽啊,只要你肾好,啧啧,这幸福到天边去了。”

    柴宗训见他们越说越过分,快马到前头去了,柴熙和傻呵呵地跟着起哄,很是热闹。

    众人嘻嘻哈哈地笑,取笑卫央道:“既然卫大郎这么能耐,哥哥我们就等着你抓个党项头领来瞻仰。到时候以你这样的功劳,天子定然赏赐大将军万户侯,那党项的娘们,哥哥们也就笑纳了。”

    卫央挠挠头,这么一说你还真当真啊,这群禽兽。

    正走着,忽听山梁上树林背后有一道嘹亮清丽的年轻女子放声歌唱,歌声道:“这么大的山哟,这么深的壕,我的那个他哟,那么浅的心思还猜不到。”

    语调有点耳熟,细细听了片刻,卫央心道,这不是后世家乡的山歌么,跟信天游有点相似,但也有秦腔的味道。

    连忙冲老刘等人挤眉弄眼:“各位大哥们,你听人家姑娘都这么浅显直白地要跟你们对歌了,一个个刚才那么如饥似渴,如今怎么不声响了?你们不上,我可对了啊。”

    柴熙和拉扯了一下卫央,悄声道:“卫大哥,人家在寻自己的意中人对歌呢,你忙甚么?”

    卫央侧耳听了半晌,没听到那个猜不到妹子心思的狼对起歌,心里一急,忙对柴熙和道:“兄弟,你还小,不懂这个,对歌嘛,谁对上妹子就归谁——不信,听哥哥给你对个试试。”

    说来就来,卫央干咳两声清清嗓子,歪歪斜斜蹲在马背上高声唱道:“蓝蓝的天空高高的山梁,山梁上的妹妹想情郎。阿哥的半壶酒端给妹妹尝,阿妹的小脸蛋红彤彤地烫——哎红彤彤地烫。”

    他不抽烟不喝酒,嗓子保护地非常好,这一嗓子亮出来,声音清亮悠远,还真有点后世草原歌手的味道。

    车里柴熙宁耳听外头卫央和一众扈从吹牛,梨涡浅浅温柔地笑,只听卫央无事生非要唱歌,不禁竖起了耳朵,这一嗓子对歌,羞地她粉颊火烧,轻声啐道:“这人,这人惯会胡闹。”

    刘氏眨眨眼笑吟吟谑道:“我倒听着这卫大郎是个xing情中人,这曲调倒好听地紧呢。”

    柴熙宁微微挑起车帘往外看,嗤一声笑成一团,原来卫央在马背上唱歌还嫌不过瘾,竟双脚踩着马镫直挺挺站了起来,随着歌声一扭一扭晃着腰( 大唐国色 http://www.xlawen.org/kan/2287/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