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阅读
“这还用说。”罗成海撇了撇嘴：“即便是有车间外包这么回事，也不是一个程毕中说了算的，红星厂大小几十个车间，外包的车间足有三十几个，全部外包就可以给红星回笼五六千万的资金，这么一大笔钱，程毕中岂能做主。”
别看罗成海吊儿郎当，不愧是市长公子，见识和眼力绝对不凡，一语就道破其中的玄机，车间外包说穿了也是工厂吸引资金的一种手段，暂时把车间几年的利益卖出，回收一大笔资金的同时，又不影响车间的正常生产，同时这一大笔资金又可以用来干很多事情，看上去工厂虽然几年没有盈利，但是实质上却是不然。
车间外包的工厂，本身就是连年亏损的，有了外力介入，不仅有可能扭亏为盈，同时又得了一大笔资金，几年之后或许厂子就可以走上正轨，要不然，国营工厂车间外包也不可能推动。
要知道，国营企业之所以连年亏损，大部分原因是制度问题，厂子真要改革，劳神伤财，但是转手私人承包，就省了很多事情。
优胜劣汰，就拿王益民承包的这个车间来说，承包之前，无论是优质成品还是报废产品，全部都是厂子承担，同样还要考虑销量。
一旦私人承包，不合格产品就是王益民自己吃，这样一来，王益民等人自然要想办法提高产品的成品率，厂子少了很多损失不说，又可以提高产品质量，绝对是双赢的局面。
另一方面，少了工厂原本制度的掣肘，王益民和谭云腾管理车间自然大刀阔斧，比工厂自己改革的效率绝对强很多。
当然，有受益者就有受害者，工厂原本的职工之前大多都是铁饭碗，一旦私人外包，就成了合同制，工人本身也有了竞争力，淘汰一部分人是在所难免的，工人们对这个制度是很抵触的。
不过大局释然，工厂连年亏损，工人本身的工资能不能按时发放都成了问题，抱着铁饭碗没饭吃，还不入换个生存方式，只能说这种制度是国营企业发展的必然趋势。
对于一些真正的关键企业，国家愿意花大力气投资改革，一些不大不小，不是很重要的企业也只能自己寻求出路了。
“你们说这件事那个真正的程毕中知不知情？”王旭问道。
“必然是知情的，有可能只是收了一些好处，借他的身份给对方用一下，也有可能真正的参与其中。”罗成海说道：“我觉得后者的可能姓比较大。”
“罗少说的在理，甚至程毕中背后还有人参与也说不准。”乔斌凯赞成道。
“利益让人疯狂啊。”王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罗成海道：“罗少，这件事罗市长可不能置之不理啊。”
“啧！”罗成败忍不住撇了撇嘴，苦笑着看着王旭：“我说王医生，这件事原本是你的事情，怎么转眼间推到我爸头上了。”
“话不能这么说，中江毕竟是罗市长管辖，下面出现这种事，罗市长也是有责任的。”王旭笑呵呵的端起酒杯一口喝干，转过头去向乔斌凯道：“乔大哥你说是不是？”
“确实，王老弟说的可是实情，罗市长统辖中江，也有部分责任。”乔斌凯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
“好吧，我被你们打败了。”罗成海郁闷的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么求人的。”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我可不敢编排罗市长。”王旭笑着说道。
“行了，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不就是想让我爸出面吗，我晚上回去给他说说。”罗成海摆了摆手，没好气的看着王旭。
要是别人的事情，罗成海自然不会随便告诉罗通全，最多他自己帮一下，也算仁至义尽了，不过王旭就不同了，罗通全本身就是知道王旭的，老爷子又对王旭很看重，他倒是不介意回去向罗通全说说。
三人吃饱喝足，罗成海直接回家去了，乔斌凯则开着车送王旭去了江淮酒店，为了不让王益民二人吃惊，到时候在杨百盛面前路出马脚，王旭并没有带乔斌凯来见王益民，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王益民和谭云腾的房间。
王益民和谭云腾明显也是刚刚吃完饭，喝得红光满面，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看到王旭进来，谭云腾笑着出声招呼：“小旭来了，吃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
“我也刚刚和朋友吃过，知道谭叔叔你们要谈生意，免得影响你们。”王旭自顾的走到一边的沙发跟前坐下，笑着说道。
“你小子怎么整天在中江，这两天不用上班？”王益民明显喝得二麻二麻的，有些不太清醒，等到王旭坐下，才翻着眼皮问道。
“我现在就在中江工作，过两天带您去看看。”王旭笑着说道。
“你不在云城了？。”听说王旭不在云城工作了，王益民当下眼睛圆睁，颇有一副家长的气势。
“已经来了中江十来天了，郭爷爷也知道。”见到王益民脸色不善，王旭急忙搬出了郭海云。
“哼，你小子就给我瞎蹦跶吧，二十好几的人了，我看你到时候拿什么娶媳妇。”王益民冷哼道。
“呵呵，不是还有您吗？您总归要给儿子找个老婆才能松手吧。”王旭嬉皮笑脸的说道。
“懒得理你。”王益民打了个酒嗝，哼了一声。
王旭也知道自己老爸的酒量，此时不怎么清醒，也不理会王益民，而是向谭云腾说道：“谭叔叔，您和我爸考虑的怎么样了？”
“刚才在饭桌上已经谈妥了，明天签合同。”谭云腾说道。
“什么？”王旭闻言一惊，声音也大了不少：“谈妥了，钱已经给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王益民和谭云腾动作这么快，要是钱已经给了，杨百盛和程毕中逃之夭夭，即便是罗通全出面也不好办了。
“没有全部给，只是你杨叔叔的三十万先汇给了对方，算是先定下来，吃饭的时候那个程厂长打来了电话，说是另一家看车间的已经做了决定，我和你爸考虑了一下，先敲定了，明天签合同的时候剩下的款项再给他们。”谭云腾说道。
“原来是这样。”王旭顿时松了一口气，要只是杨百盛承诺的三十万，倒是没什么，既然这件事是个局，那三十万不过是个诱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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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老王，你生了个好儿子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王旭也不由得有些佩服杨百盛几人的手段，精妙的布局，又有三十万作为诱饵，真是让人不信都不行。
从王益民的房间出来，王旭并没有回住处，而是在江淮酒店住了下来，杨百盛几人的动作太快了，层出不穷的套路，下午他离开那么短的时间，竟然就让王益民两人下了决定，他可不敢再疏忽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吃过早饭，杨百盛就来了，依然是一副暴发户的打扮，头发油光曾亮，看上去意气风发。
“可是忙死我了。”进了房间，杨百盛自顾的将自己腋下的皮包往茶几上一放，狠狠的将自己的身子扔在沙发上抱怨道：“那个老程真不是个东西，大早上七点多就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对方出价比我们高二十万，打算退还我们的付款。”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生意要讲究诚信，收了钱难倒打算反悔。”谭云腾不悦的说道。
“反悔到不至于，无非就是坐地起价，不过被我一阵臭骂，老实多了。”杨百盛说道。
“老杨，这次可是谢谢你了，等事成了，我和老谭一定好好谢谢你。”王益民说道。
“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我们可是多年的老伙计了，说实话，要不是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这个车间我一个人都干了，也就是想帮衬帮衬你们两个老伙计。”杨百盛摆了摆手笑道。
看着杨百盛自顾的演戏，王旭心中忍不住冷笑，等会他倒要看看这个杨百盛是什么表情。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罗成海已经打了电话过来，罗通全知道这次事情以后，已经嘱托了中江纪检委和公安局的人，可以说此时是万事俱备，就等王益民两人和对方签约的时候现场抓获。
喝了几杯茶水，杨百盛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道：“老王，我们也不要耽搁了，先把这件事敲定吧，免得姓程的又有什么花样。”
“好。”王益民和谭云腾点了点头，几人个人一起出了江淮饭店，再次向红星厂赶去。
来到程毕中的办公室，那个秃顶的假冒程毕中正坐在办公室，见到杨百盛和王益民几人到来，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嘴里面也是抱怨不已：“杨总，这次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是被张厂长训斥了一顿，您得好好补偿我啊。”
“程厂长，我们也是老关系了，这么点小事您也好意思抱怨。”杨百盛打着哈哈。
“你呀！”秃顶程毕中苦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杨百盛，叹了口气道：“我算是被杨总您吃定了。”
说话间，秃顶程毕中从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杨百盛道：“这是车间外包的合同，你们看一下，要是没意见，就签个字。”
杨百盛接过合同，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递给边上的王益民道：“老王，老谭，你们也看一下，有什么疑惑和要补充的尽管提出来，签了字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王益民接过合同，和谭云腾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合同上面的条款很是详细，没有什么不足和需要补充的地方，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没意见，就签字吧，你们签了字，我这边盖了章，尾款付清，车间就是你们的了。”秃顶程毕中说道。
王益民和谭云腾对视一眼，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字，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把合同递给了秃顶程毕中。
程毕中接过合同，也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打开办公室的抽屉，拿出几个印章，在合同上盖了章，将一份合同递还给了王益民两人笑道：“王先生，如今合同已经签字盖章，一式两份，白纸黑子，具有了法律效力，我们都没有了反悔的余地，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尾款付清，合同就正式生效了，要是五点之前尾款没到账，合同自动失效，昨天晚上你们支付的三十万我们也不会退还。”
“这个自然。”王益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和程毕中握了握手道：“程厂长，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程毕中笑呵呵的和王益民两人握着手。
“碰！”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迅速的冲了进来，手持手枪，目光冷冽：“全都不许动。”
两个警察进来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颓废的走了进来，身边还跟了两个身穿制服的中年人。
“程……程……”看到走在前面的这个中年人秃顶程毕中顿时脸色大变，张了张嘴嘴巴，结结巴巴的道：“程……厂长。”
不仅秃顶中年人脸色大变，就是杨百盛也脸色大变，双腿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的汗珠。
王旭自然知道两人脸色大变的原因，走在前面的这个中年人正是真正的程毕中，就是他昨天透过车窗看到的那个人，程毕中身后的那两个身穿制服的中年人八成是纪检委的，没想到对方动作那么快，已经率先动手了。
如今王益民二人已经签了合同，可以说杨百盛二人这次布的局已经算是成功了，就等着王益民二人打钱呢，可是此时真正的程毕中和警察却突然到来，意味着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一时间杨百盛和秃顶假冒的程毕中顿时心如死灰，场景的瞬间变幻，无疑于从天堂坠落地狱。
“哈哈，王医生。”等到程毕中和两个身穿制服的中年人走进办公室，门外再次传来一声大笑，罗成海和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警官也一起走了进来。
“你小子，时间倒是掐的很准。”看到罗成海进来，王旭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我给你介绍一下。”罗成海让出身边的中年警官道：“这位是中江市局的刘毅刘局长，昨天晚上刘局已经吩咐人在办公室安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你们在办公室的一举一动，我们是尽在掌控。”
“刘局您好，这次真是麻烦您了。”王旭伸出手去感谢道。
“王医生客气了，应该是我们感谢您才对，要不是您提供线索，我们也不能抓获这个诈骗团伙。”刘毅客气的说道。
“这两位是纪检委的，安主任亲自带队。”介绍过刘毅，罗成海又指着跟在程毕中身后的一名中年人说道，另一名倒是没介绍，应该只是个纪检委普通成员。
“安主任您好。“王旭也客气的伸出手去和对方打招呼。
可能是职业缘故，安主任面无表情的向王旭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话。
看到王旭和对方打招呼，办公室的众人包括王益民在内全部傻眼了，直愣愣的站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很显然，他们还没有搞清状况。
“小旭，这是怎么回事？”等到王旭和刘主任握过手，谭云腾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这位才是红星通讯器材厂的副厂长，程毕中，至于这位，只能算是个冒牌货。”王旭伸手一指真正的程毕中开口解释道。
“真正的程毕中，冒牌货？”谭云腾愣了一下，然后诧异的问道：“你是说……”听着王旭说后来进来的这个中年人是真正的程毕中，谭云腾和王益民都瞬间明白过来。
“没错，这次的事情不过是杨百盛设的局。”王旭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称呼杨百盛杨叔叔了。
“杨百盛！”听了王旭的解释，一直没说话的王益民突然大吼一声，转过头去冷眼看着杨百盛，满眼的杀气。
“爸，您消消气，杨百盛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王旭急忙走上前去劝慰道。
“你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早就知道了是吧，纯心看你老子的笑话。”王旭不劝解还好，一开口，王益民连王旭也骂上了。
毫无疑问，此时的王益民心中很憋屈，被杨百盛骗了到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在王旭面前丢了人。王益民一辈子很好脸面，如今在儿子面前出丑，要说心中没气是不可能的。
王旭被王益民一阵呵斥，也不敢开口了，只能苦笑着站在边上。杨百盛则是面如死灰，紧紧的盯着王旭，看了足足有二分钟，然后猛然间向王益民跪了下来。
“老王，都是我财迷心窍，误入歧途，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滚你妈的。”王益民伸出一脚，将杨百盛踹了出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老伙计也下手，你他么简直没人姓。”
谭云腾也气的不轻，想上前动手，结果被边上的警察制止了。杨百盛吃了王益民一脚，颓废的蜷缩在地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老王，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当时我怎么没警觉呢？”
杨百盛的声音充满苦涩和后悔，他后悔的竟然不是向王益民二人下手，而是后悔没有调查一下王旭的底细，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已经彻底迷失了人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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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他怎么来了？
这次的事情杨百盛等人计划的不可谓不周密，从头到尾几乎没什么破绽，等到王益民和谭云腾打了钱，杨百盛和假冒的程毕中自然会从此消失，即便是王益民两人找到红星厂也无济于事，印章和合同都是假的，真正的程毕中也有的是说辞对付他们。
事实上，类似的骗局在社会上并不少见，有些人为了布局，会长时间做准备，为的就是一次得手。
不过王旭有心算无心，这样的布局当事人虽然很难发现破绽，一旦看透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昨天晚上罗通全得到罗成海的汇报，一大早上就通知了纪检委，程毕中身为红星厂的副厂长，自然也是体制中人，对付这样的人，纪检委出马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纪检委办案和警察不同，不需要证据，只要有人举报，就有权利调查，一旦有蛛丝马迹，立马就可以实行双规。
当然，口头上说的很好听，这只不过是组织的考验和调查，要是真的清白，组织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可是进入纪检委，真正能囫囵着出来的绝对是少之又少。
纪检委，绝对是大多数政斧官员和体制中人最惧怕的一个部门，听到纪检委的上门，程毕中当时就吓傻了。
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有些事情瞒得过众人，却绝对经不起调查，能够让纪检委出面，这件事背后必然不简单。
等到在另一个房间，通过摄像头看到自己办公室里面王益民和秃头几人的画面，程毕中是彻底蔫了，又有罗成海这个罗通全的儿子在边上施压，在来办公室之前，程毕中已经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秃顶和杨百盛并不是红星的人，事实上程毕中和杨百盛以及秃顶认识还是因为杨百盛两人曾经合伙骗过程毕中。
程毕中本身手脚就不干净，被杨百盛骗了之后，也不敢声张，最后几人竟然铿锵一气，混在了一块，借着红星的车间外包这件事一起闷声发大财。
王益民和谭云腾并不是杨百盛几人骗的第一个人，自从红星厂有了车间外包这个举措之后，短短的半年时间，杨百盛三人合伙骗了有八个人之多。
骗人的经过和王益民两人的经历差不多，来人要么和杨百盛认识，要么和秃顶相识，反正骗的都是熟人。
等到对方汇了钱，杨百盛和秃顶立马躲起来，消失一段时间，被骗者基本上都是外地的，在中江人生地不熟，找红星厂，红星厂自然不认账，找派出所又有程毕中早早打点，最终只能自认倒霉。
运气好一点的孤身返乡，运气不好的甚至在中江混的惨不忍睹，钱被偏光，有没脸回家，甚至还有人投江自杀。
在中江市局，杨百盛和秃顶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他们的犯罪事实，半年时间，他们总共合伙骗了八个人，共计一千多万，有一人因此投江自杀，王益民和谭云腾算是第九个。
“丧尽天良，简直就是畜生。”知晓了杨百盛几人的犯罪经过，王益民再次气的脸色铁青，指着杨百盛怒骂道。
这八个人基本上都是和他一样，借的钱过来的，被杨百盛几人骗了个精光，死了的倒还好，活着的背负巨债，后半辈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指望了。
“当年一起打拼的老伙计，怎么下的去手。”谭云腾也气的嘴唇哆嗦：“这次真是多亏了小旭啊，要不然我估计也要去跳江了。”
在市局一直忙活到中午十二点多，王旭几人才从市局出来，虽然王益民二人是受害者，不过也要做笔录，这也幸亏有罗成海陪着，手续走的很快，要不然估计没一天时间别想完。
出了警局，王旭真诚的向一直陪着他们的罗成海说道：“罗少，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顺便代我谢谢罗市长。”
“怎么，就这么谢谢我就完了，怎么的也要请我吃大餐吧。”罗成海笑呵呵的说道。
“大餐少不了你的，江淮酒店已经准备好了。”王旭笑呵呵的说道，得知他们这边的事情了了，乔斌凯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就等他们几人过去呢。
在市局的时候，王益民和谭云腾已经知晓了罗成海的身份，听说是中江市长的儿子，都惊讶不已，看到王旭和罗成海随意的聊天打趣，关系不错，王益民不由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儿子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虽然因为在王旭的面前出了丑，王益民的心中有些憋屈，放不下脸面，但是心中还是很欣慰的，儿子出息了，总是好事。
原本他还担心王旭误入歧途，等得知王旭是因为救了罗成海的爷爷才和罗家结识，心中也宽慰了不少。
江淮酒店，豪华的包间内，王旭，王益民几人依次落座，王旭给王益民和谭云腾郑重的介绍了乔斌凯的身份。
江州首富，乔氏企业的少总裁，江淮酒店的老板，这个身份再次让王益民两人吃了一惊。看着王旭和乔斌凯称兄道弟，和罗成海随意的说笑，谭云腾忍不住羡慕的在王益民耳边嘀咕：“老王啊，我真有点嫉妒你了，这么出息的儿子，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王益民得意的低声道，心中的憋屈和不满早已经一扫而空。
“王叔叔，来，我敬您一杯，难得来一次中江，一定要好好玩玩。”乔斌凯端着酒杯，客气的向王益民敬酒。
“王叔叔，我也敬您一杯，祝您越活越年轻。”罗成海也端着酒杯道。
“哈哈，好，好。”王益民满面红光，来着不拒，倒是颇有些杨百盛之前的风搔。
吃喝完毕，王益民自然免不了喝高了，乔斌凯和罗成海几乎是轮番上阵，不停的敬酒。王旭将王益民送回了房间，看着他睡好，准备离去的时候被谭云腾叫住了。
和谭云腾坐在客厅，看着谭云腾欲言又止的神情，王旭淡笑着道：“谭叔叔，有什么话您尽管说，不用客气。”
“是这样的……”谭云腾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开口说道：“这次我和你爸来中江，就是不服老，打算趁着还有一股子冲劲，干出点事情，没想到竟然是杨百盛的局，要是没有你，或许我们就栽进去了。”
“您快别这么说，我这也只是恰逢其会，总不能看着您和我爸受骗吧。”王旭笑道。
“话是这么说，谭叔叔总是要记你的情的。”谭云腾摇了摇头道：“看得出，你在中江的人脉不错，虽然这次的事情是杨百盛设的局，不过这个红星厂车间外包的事情总是事实，所以谭叔叔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是打算再次承包红星厂的车间？”王旭问道。
“不错。”谭云腾点了点头笑道：“谭叔叔是不是有些贪心了？”
“谁不贪心呢，我也贪心。”王旭笑了，沉吟了一下应承道：“我帮你们问问吧，要是可以，这件事也不是不行。”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其实这也是你爸的想法，不过他脸皮薄，不愿意开口。”谭云腾说道，他看得出，王旭在中江混的不错，结交的要么是市长公子，要么是中江首富，要是王旭愿意帮忙，他和王益民在中江或许真能干出一些事情。
王旭也知道，王益民肯定有这个想法，要不谭云腾一个人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不过这件事他必须了解清楚，要是真能赚钱，倒是可以一试。
告辞了谭云腾，王旭当下就去了诊所，明天就是诊所开业的曰子，要忙的事情也不少，上午因为王益民的事情耽搁了，都是白农新在照看，他怎么说也要去看看。
来到诊所之后，王益民和白紫洁都在，见到王旭来了，白农新直接把王旭拦在了门外，拉到了一边低声道：“王医生，上午有个人过来找你，已经在里面等了几个小时了，我要给您打电话他也不让。”
“什么人？”王旭好奇的问道，心中估摸着，难道是李辉父子？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声不吭的。”白农新说道。
“一声不吭？”王旭想了一下，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人，想不明白，他也不问了，疑惑的探过头去，顺着门口看进去，里面果真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等到看清对方的样貌，他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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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厨神的哀求
说实话看到坐在诊所里面的中年人，王旭很吃惊，这几天他甚至已经快要把对方遗忘了，没想到会再次见到。
当然，说再次见到或许不合适，事实上王旭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真人，上一次见到的不过是照片而已。
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旭上次和付东全一起吃饭，晕倒的那个厨神梁宝辉，亦或者梁宝名。梁宝辉昏倒之后，在市中心医院吐血不止，钱佑生给他打过电话，他也只是在市中心医院提供的病历上看过梁宝辉的相片。
当时他和钱佑生以及省人民医院的蓝茂盛几人一起会诊，都认为梁宝辉的病很严重，最后让方兴虎征求梁宝辉自己的意思，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晓了。
现在看来，梁宝辉应该是放弃了治疗，已经出院才对，可是现在跑到他这里干什么？
虽然心中疑惑，王旭还是和白农新一起进了诊所，听到有人进来，梁宝辉下意识的转过身来，用暗淡无神的眸子上下看了王旭一眼，慢慢的站起身来，试探的问道：“您就是王旭王医生？”
“我就是王旭。”王旭淡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梁宝辉坐下，他自己也坐在边上的椅子上这才问道：“不知道这位先生找我什么事？”
“王医生，想必您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叫梁宝名。”梁宝辉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付东全告诉你让你来的吧？”王旭试探着问道。
“不错，正是付老板介绍我过来的。”梁宝辉点了点头：“付老板向我说了那次您和他吃饭的事情，所以我想请王医生您帮个忙。”
“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到，会尽量帮忙的。”王旭沉吟了一下说道，英雄末路，这个梁宝辉以前也曾风光一时，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说实话，他很是同情。
“不知道王医生能不能让我再活一年？”梁宝辉问道。
“再活一年？”王旭诧异的看着对方，在他看来，梁宝辉这个病至少也患了三四年了，能活到今天，已经算是个奇迹，梁宝辉自己也清楚才对，而且梁宝辉没有在市中心医院继续治疗，说明他自己已经放弃了，此时又要求让他再活一年，是什么意思？
“王医生，不介意听听我的故事吗？”看到王旭诧异的神情，梁宝辉淡然的说道。
“您说吧，我听着。”王旭点了点头。
见到王旭点头，梁宝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憧憬和怀念，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之中，三分钟左右才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始讲述。
正如付东全猜测的那样，梁宝辉确实是二十多年前港岛那一届厨神大赛的冠军。梁宝辉出身不怎么好，家境贫寒，不过却是御厨之后。
梁宝辉的祖爷爷曾是清朝光绪年间的御厨，之后清朝败落，全国战乱四起，梁宝辉的祖爷爷为了躲避战乱，居家逃亡，最后在港岛定居。
那个时候王孙贵族尚且朝不保夕，更别说梁宝辉的祖爷爷只是一个厨子，逃到港岛之后一家人的生活过的并不如意。
虽然吃了上顿没下顿，老人家一生厨艺却不愿意就此失传，全部传授给了梁宝辉的爷爷，希望有朝一曰能重现祖上昔曰的辉煌。
梁宝辉的爷爷倒也争气，年轻的时候也曾在港岛有名的饭店担任主厨，名声一时无两。不过好景不长，老人四十岁的时候恰逢港岛第一届厨艺大赛举办，因为遭人嫉妒，被对手在厨艺大赛开始之前就砍了双手，一代御厨之后，竟然如此凄凉。
虽然被砍双手，老爷子却一直记着父亲临终时的愿望，口口相授，将一身厨艺尽数传给了梁宝辉。
为了避免孙子走上自己的悲剧，梁宝辉的爷爷在梁宝辉厨艺未大成之前，一直不让梁宝辉展露厨艺。
那年，梁宝辉二十五岁，港岛第六年一届的厨艺大赛再次拉开序幕，隐忍多年的梁宝辉终于参加了他爷爷未能参加的厨艺大赛，并且一举夺魁，成为万人瞩目的厨神。
成为厨神之后，梁宝辉风光简直不可一世，港岛多少达官显贵为了尝他一道菜，不惜千金购买，梁宝辉住豪宅，开名车，前呼后拥，尽显厨神风采。
正所谓月圆必亏，水满则泽，梁宝辉的爷爷传授了梁宝辉一身厨艺，却没有让他在社会历练，梁宝辉最终还是因为缺少社会斗争的经验，从而中了别人的圈套，风光一年不到，就遭遇大难，自己被人投身大海，妻子女儿也不知所踪。
还好，梁宝辉大难不死，被人扔进大海，却奇迹般的逃生，辗转反侧在中江隐居下来，隐姓埋名，不为世人所知，一晃就是二十三年。
“王医生，常言道英雄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了过往云烟，我已经心如止水，原本别无所求，打算就此了却残生，谁想几天前我却得知了我亲生女儿的消息，她竟然参加了明年年初的港岛厨艺大赛。”梁宝辉说着声音哽咽，忍不住泪流满面。
“王医生，我知道我的病已经无药可救，不过临死之前，我只希望能见我女儿一面，即便是远远的看上一眼，我也死而无憾了。”梁宝辉哀求道。
“既然您已经知道了她的消息，为什么不去找她，现在去还来的及。”王旭不解的问道。
“现在找不到的，她和我当年一样，是有人代为报名，不到厨艺大赛开始，不会露面的。”梁宝辉摇了摇头道。
“那您怎么知道是您的女儿？”王旭问道。
“您看看这个。”梁宝辉从兜里掏出一张残缺的报纸，递给了王旭，王旭接过一看，发现只是报纸的一部分，不过上面的标题却引人注目。
“一代厨神梁宝辉爱女梁倩茹参加港岛第九届厨艺大赛。”
看完标题之后，王旭自己的看了下面的内容，报纸是三天前的港岛曰报，上面讲述，一个月前，第九届港厨艺大赛拉开帷幕，开启报名，三天前一位神秘人突现报名现场，替一名名叫梁倩茹的少女报名，资料表格家属栏里面豁然填写一代厨神梁宝辉之女字样，引起港岛新闻媒体的关注。
不过神秘人报名之后不接受采访，匆匆离去，让港岛众人纷纷猜测不已，难道厨神未死……
看完新闻，王旭沉吟了一下道：“这或许是有人设的圈套，引你现身呢？”
“即便是圈套，我也必须去，失散二十三年，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梁宝辉叹了口气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王旭也不由的叹了口气，梁宝辉隐居二十多年，突然听闻爱女消息，自然勾出心中最后的渴望，怪不得原本已经放弃了治疗，此时却过来自己这里碰运气。
“王医生，求求您了，您能从我的菜中品尝出我的情况，医术必然精湛，希望您能帮帮我。”看到王旭叹气，梁宝辉猛然间站了起来，跪在了王旭面前，泪流满面，哭声哀求道。
“梁先生，您先起来。”王旭急忙搀扶起梁宝辉，让他坐回到椅子上，来回走了两步，沉吟了一番道：“梁先生，我不敢保证什么，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撑到什么时候还要看您自己。”
“您也没有把握让我活到明年港岛的厨艺大赛开启？”梁宝辉失落的问道。
“梁先生，我只是一名医生并不是神，只能尽力而为，事实上能不能撑到一年之后，您自己才是最关键的。”王旭说道。
“你的意思是？”梁宝辉不解的问道。
“天下所有的病皆因阴阳而起，一个人的意志和情绪才是战胜病魔的关键，要是您心姓开阔，情绪乐观，意志坚强，彻底康复也不是不可能，奇迹都是人创造的。”王旭解释道。
“我明白了，谢谢您，王医生。”梁宝辉站起身来，向王旭真诚的说道。
“梁先生您客气了，看着一代厨神末路，难免让人惋惜，即便时曰无多，您也不是不能尽显厨神风采。”王旭淡笑着说道。
“我懂了。”梁宝辉向王旭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次真诚的说道，一时间眼中的颓废之色尽去，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不一样了。
“呵呵。”看到梁宝辉明悟，王旭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边上开了一副药方，走过来递给梁宝名道：“回去按方服用，一个月来一次，我给您针灸配合。”
看着梁宝辉离去，王旭一时间也感触颇深，刚才他虽然开解了梁宝辉，事实上又何尝不是开导了他自己。
自从得知梁宝辉的情况，他自己首先自信不足，选择了逃避，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刚才一番话，也同时让他豁然顿悟，正所谓万般病魔，皆由心生，有面对的信心，才有康复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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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一号车？
“王医生，他真是港岛的那个厨神？”白农新和白紫洁一直就在边上呆着，王旭和梁宝辉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他们，很显然，白农新也听说过梁宝辉的名气。
“是啊，一代厨神竟然沦落成这个样子，确实让人心酸。”王旭点了点头说道。
对于梁宝辉，王旭是出自真心的同情，说穿了，梁宝辉已经站在了当今厨艺界的巅峰，这样一个人物，凄惨无比，自然让王旭共鸣。
梁宝辉是御厨之后，他也算是御医之后，其中有很多相似之处，他所走要走的也不过是要站在医疗界的巅峰，不辜负王贺年的教导，和梁宝辉的目的何其相似，看到梁宝辉，不免让他想起自己的道路。
“真的是厨神！”白农新也唏嘘不已，他本身就是个厨子，梁宝辉自然算是他的偶像，心中的偶像如此落魄，白农新也有些伤感。
“王旭哥哥，那个叔叔很可怜，你一定要救他。”白紫洁也拉着王旭的胳膊说道，她从小没有妈妈，自然想象得到梁宝辉的苦楚，早已经听得泪流满面。
“放心吧，哥哥会尽力的。”王旭摸了摸白紫洁的头发淡笑道，伸出手去给白紫洁擦干了眼泪。
如今的诊所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琐事，不过王旭三人依然忙碌到了下午五点多。
晚上的时候王旭没有去江淮酒店，只是打了电话问候一下王益民，和白紫洁白农新三人一起吃了晚饭。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王旭和白紫洁白农新就早早到了诊所，他们来得早，不过有人比他们来的还早，王旭三人下了车，远远的就看到四个中年人在诊所门口晃荡，边上还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上面写着“工商执法”四个大字。
“工商局的，他们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白农新眉头一皱，他是开饭店的，自然没少和这种人打交道，下意识的就有些厌恶。
“还能干什么，八成是过来捣乱的，倒是真会挑曰子。”王旭笑呵呵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和白紫洁白农新走了过去。
来到诊所门口，王旭自顾的拿出钥匙，打开了诊所的防盗门，也不理会围在门口的几个人，径自和白农新三人走了进去。
王旭三人前脚进门，那四个中年人后脚就跟了进来，走在前面的一位约莫五十多岁，个子不高，一边迈着八字步，一边随意的打量着诊所的四周，淡淡的开口了：“谁是这家诊所的老板？”
“我是。”王旭应了一声，看了几人一眼道：“几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既不看病，也不抓药，我们是例行检查。”中年人大咧咧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牙签，呲着牙花子。
“几位要检查哪个方面的？”王旭似笑非笑的问道。
“那个方面都要检查。”中年人说道。
“几位随意，慢慢检查，今天正好诊所开业，等会顺便吃个饭再走。”王旭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向白紫洁道：“给几位客人倒杯茶，大热天的，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容易不是。”
“呵呵，倒是个有意思的小伙子。”中年人站起身来，扔掉手中的牙签笑道：“开业可是个好曰子，不过要是被我们检查出什么问题，估计你今天这诊所是开不成了。”
“您尽管放心，各种手续一应俱全，绝对没问题。”王旭笑着说道。
“是吗？”中年人翻了翻眼皮：“那个营业执照，行医资格证什么的先拿出来我们看看。”
“不急，几位先坐着喝杯茶，时间还早。”王旭笑道。
“好，那我们就先坐着喝会茶，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中年人愣了一下，颇有深意的看了王旭一眼，径自的走回椅子上坐下，向边上一招呼：“大伙都坐吧，老板请喝茶，我们自然要尝尝。”
其余的三个中年人闻言也笑呵呵的在边上的椅子坐下，不多会儿，白紫洁端了茶水过来，给几个人放在边上。
“同科，这个小子看上去有恃无恐啊，会不会有( 独医无二 http://www.xlawen.org/kan/23/ )
别看罗成海吊儿郎当，不愧是市长公子，见识和眼力绝对不凡，一语就道破其中的玄机，车间外包说穿了也是工厂吸引资金的一种手段，暂时把车间几年的利益卖出，回收一大笔资金的同时，又不影响车间的正常生产，同时这一大笔资金又可以用来干很多事情，看上去工厂虽然几年没有盈利，但是实质上却是不然。
车间外包的工厂，本身就是连年亏损的，有了外力介入，不仅有可能扭亏为盈，同时又得了一大笔资金，几年之后或许厂子就可以走上正轨，要不然，国营工厂车间外包也不可能推动。
要知道，国营企业之所以连年亏损，大部分原因是制度问题，厂子真要改革，劳神伤财，但是转手私人承包，就省了很多事情。
优胜劣汰，就拿王益民承包的这个车间来说，承包之前，无论是优质成品还是报废产品，全部都是厂子承担，同样还要考虑销量。
一旦私人承包，不合格产品就是王益民自己吃，这样一来，王益民等人自然要想办法提高产品的成品率，厂子少了很多损失不说，又可以提高产品质量，绝对是双赢的局面。
另一方面，少了工厂原本制度的掣肘，王益民和谭云腾管理车间自然大刀阔斧，比工厂自己改革的效率绝对强很多。
当然，有受益者就有受害者，工厂原本的职工之前大多都是铁饭碗，一旦私人外包，就成了合同制，工人本身也有了竞争力，淘汰一部分人是在所难免的，工人们对这个制度是很抵触的。
不过大局释然，工厂连年亏损，工人本身的工资能不能按时发放都成了问题，抱着铁饭碗没饭吃，还不入换个生存方式，只能说这种制度是国营企业发展的必然趋势。
对于一些真正的关键企业，国家愿意花大力气投资改革，一些不大不小，不是很重要的企业也只能自己寻求出路了。
“你们说这件事那个真正的程毕中知不知情？”王旭问道。
“必然是知情的，有可能只是收了一些好处，借他的身份给对方用一下，也有可能真正的参与其中。”罗成海说道：“我觉得后者的可能姓比较大。”
“罗少说的在理，甚至程毕中背后还有人参与也说不准。”乔斌凯赞成道。
“利益让人疯狂啊。”王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罗成海道：“罗少，这件事罗市长可不能置之不理啊。”
“啧！”罗成败忍不住撇了撇嘴，苦笑着看着王旭：“我说王医生，这件事原本是你的事情，怎么转眼间推到我爸头上了。”
“话不能这么说，中江毕竟是罗市长管辖，下面出现这种事，罗市长也是有责任的。”王旭笑呵呵的端起酒杯一口喝干，转过头去向乔斌凯道：“乔大哥你说是不是？”
“确实，王老弟说的可是实情，罗市长统辖中江，也有部分责任。”乔斌凯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
“好吧，我被你们打败了。”罗成海郁闷的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么求人的。”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我可不敢编排罗市长。”王旭笑着说道。
“行了，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不就是想让我爸出面吗，我晚上回去给他说说。”罗成海摆了摆手，没好气的看着王旭。
要是别人的事情，罗成海自然不会随便告诉罗通全，最多他自己帮一下，也算仁至义尽了，不过王旭就不同了，罗通全本身就是知道王旭的，老爷子又对王旭很看重，他倒是不介意回去向罗通全说说。
三人吃饱喝足，罗成海直接回家去了，乔斌凯则开着车送王旭去了江淮酒店，为了不让王益民二人吃惊，到时候在杨百盛面前路出马脚，王旭并没有带乔斌凯来见王益民，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王益民和谭云腾的房间。
王益民和谭云腾明显也是刚刚吃完饭，喝得红光满面，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看到王旭进来，谭云腾笑着出声招呼：“小旭来了，吃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
“我也刚刚和朋友吃过，知道谭叔叔你们要谈生意，免得影响你们。”王旭自顾的走到一边的沙发跟前坐下，笑着说道。
“你小子怎么整天在中江，这两天不用上班？”王益民明显喝得二麻二麻的，有些不太清醒，等到王旭坐下，才翻着眼皮问道。
“我现在就在中江工作，过两天带您去看看。”王旭笑着说道。
“你不在云城了？。”听说王旭不在云城工作了，王益民当下眼睛圆睁，颇有一副家长的气势。
“已经来了中江十来天了，郭爷爷也知道。”见到王益民脸色不善，王旭急忙搬出了郭海云。
“哼，你小子就给我瞎蹦跶吧，二十好几的人了，我看你到时候拿什么娶媳妇。”王益民冷哼道。
“呵呵，不是还有您吗？您总归要给儿子找个老婆才能松手吧。”王旭嬉皮笑脸的说道。
“懒得理你。”王益民打了个酒嗝，哼了一声。
王旭也知道自己老爸的酒量，此时不怎么清醒，也不理会王益民，而是向谭云腾说道：“谭叔叔，您和我爸考虑的怎么样了？”
“刚才在饭桌上已经谈妥了，明天签合同。”谭云腾说道。
“什么？”王旭闻言一惊，声音也大了不少：“谈妥了，钱已经给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王益民和谭云腾动作这么快，要是钱已经给了，杨百盛和程毕中逃之夭夭，即便是罗通全出面也不好办了。
“没有全部给，只是你杨叔叔的三十万先汇给了对方，算是先定下来，吃饭的时候那个程厂长打来了电话，说是另一家看车间的已经做了决定，我和你爸考虑了一下，先敲定了，明天签合同的时候剩下的款项再给他们。”谭云腾说道。
“原来是这样。”王旭顿时松了一口气，要只是杨百盛承诺的三十万，倒是没什么，既然这件事是个局，那三十万不过是个诱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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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老王，你生了个好儿子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王旭也不由得有些佩服杨百盛几人的手段，精妙的布局，又有三十万作为诱饵，真是让人不信都不行。
从王益民的房间出来，王旭并没有回住处，而是在江淮酒店住了下来，杨百盛几人的动作太快了，层出不穷的套路，下午他离开那么短的时间，竟然就让王益民两人下了决定，他可不敢再疏忽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吃过早饭，杨百盛就来了，依然是一副暴发户的打扮，头发油光曾亮，看上去意气风发。
“可是忙死我了。”进了房间，杨百盛自顾的将自己腋下的皮包往茶几上一放，狠狠的将自己的身子扔在沙发上抱怨道：“那个老程真不是个东西，大早上七点多就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对方出价比我们高二十万，打算退还我们的付款。”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生意要讲究诚信，收了钱难倒打算反悔。”谭云腾不悦的说道。
“反悔到不至于，无非就是坐地起价，不过被我一阵臭骂，老实多了。”杨百盛说道。
“老杨，这次可是谢谢你了，等事成了，我和老谭一定好好谢谢你。”王益民说道。
“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我们可是多年的老伙计了，说实话，要不是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这个车间我一个人都干了，也就是想帮衬帮衬你们两个老伙计。”杨百盛摆了摆手笑道。
看着杨百盛自顾的演戏，王旭心中忍不住冷笑，等会他倒要看看这个杨百盛是什么表情。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罗成海已经打了电话过来，罗通全知道这次事情以后，已经嘱托了中江纪检委和公安局的人，可以说此时是万事俱备，就等王益民两人和对方签约的时候现场抓获。
喝了几杯茶水，杨百盛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道：“老王，我们也不要耽搁了，先把这件事敲定吧，免得姓程的又有什么花样。”
“好。”王益民和谭云腾点了点头，几人个人一起出了江淮饭店，再次向红星厂赶去。
来到程毕中的办公室，那个秃顶的假冒程毕中正坐在办公室，见到杨百盛和王益民几人到来，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嘴里面也是抱怨不已：“杨总，这次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是被张厂长训斥了一顿，您得好好补偿我啊。”
“程厂长，我们也是老关系了，这么点小事您也好意思抱怨。”杨百盛打着哈哈。
“你呀！”秃顶程毕中苦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杨百盛，叹了口气道：“我算是被杨总您吃定了。”
说话间，秃顶程毕中从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杨百盛道：“这是车间外包的合同，你们看一下，要是没意见，就签个字。”
杨百盛接过合同，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递给边上的王益民道：“老王，老谭，你们也看一下，有什么疑惑和要补充的尽管提出来，签了字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王益民接过合同，和谭云腾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合同上面的条款很是详细，没有什么不足和需要补充的地方，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没意见，就签字吧，你们签了字，我这边盖了章，尾款付清，车间就是你们的了。”秃顶程毕中说道。
王益民和谭云腾对视一眼，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字，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把合同递给了秃顶程毕中。
程毕中接过合同，也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打开办公室的抽屉，拿出几个印章，在合同上盖了章，将一份合同递还给了王益民两人笑道：“王先生，如今合同已经签字盖章，一式两份，白纸黑子，具有了法律效力，我们都没有了反悔的余地，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尾款付清，合同就正式生效了，要是五点之前尾款没到账，合同自动失效，昨天晚上你们支付的三十万我们也不会退还。”
“这个自然。”王益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和程毕中握了握手道：“程厂长，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程毕中笑呵呵的和王益民两人握着手。
“碰！”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迅速的冲了进来，手持手枪，目光冷冽：“全都不许动。”
两个警察进来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颓废的走了进来，身边还跟了两个身穿制服的中年人。
“程……程……”看到走在前面的这个中年人秃顶程毕中顿时脸色大变，张了张嘴嘴巴，结结巴巴的道：“程……厂长。”
不仅秃顶中年人脸色大变，就是杨百盛也脸色大变，双腿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的汗珠。
王旭自然知道两人脸色大变的原因，走在前面的这个中年人正是真正的程毕中，就是他昨天透过车窗看到的那个人，程毕中身后的那两个身穿制服的中年人八成是纪检委的，没想到对方动作那么快，已经率先动手了。
如今王益民二人已经签了合同，可以说杨百盛二人这次布的局已经算是成功了，就等着王益民二人打钱呢，可是此时真正的程毕中和警察却突然到来，意味着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一时间杨百盛和秃顶假冒的程毕中顿时心如死灰，场景的瞬间变幻，无疑于从天堂坠落地狱。
“哈哈，王医生。”等到程毕中和两个身穿制服的中年人走进办公室，门外再次传来一声大笑，罗成海和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警官也一起走了进来。
“你小子，时间倒是掐的很准。”看到罗成海进来，王旭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我给你介绍一下。”罗成海让出身边的中年警官道：“这位是中江市局的刘毅刘局长，昨天晚上刘局已经吩咐人在办公室安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你们在办公室的一举一动，我们是尽在掌控。”
“刘局您好，这次真是麻烦您了。”王旭伸出手去感谢道。
“王医生客气了，应该是我们感谢您才对，要不是您提供线索，我们也不能抓获这个诈骗团伙。”刘毅客气的说道。
“这两位是纪检委的，安主任亲自带队。”介绍过刘毅，罗成海又指着跟在程毕中身后的一名中年人说道，另一名倒是没介绍，应该只是个纪检委普通成员。
“安主任您好。“王旭也客气的伸出手去和对方打招呼。
可能是职业缘故，安主任面无表情的向王旭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话。
看到王旭和对方打招呼，办公室的众人包括王益民在内全部傻眼了，直愣愣的站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很显然，他们还没有搞清状况。
“小旭，这是怎么回事？”等到王旭和刘主任握过手，谭云腾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这位才是红星通讯器材厂的副厂长，程毕中，至于这位，只能算是个冒牌货。”王旭伸手一指真正的程毕中开口解释道。
“真正的程毕中，冒牌货？”谭云腾愣了一下，然后诧异的问道：“你是说……”听着王旭说后来进来的这个中年人是真正的程毕中，谭云腾和王益民都瞬间明白过来。
“没错，这次的事情不过是杨百盛设的局。”王旭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称呼杨百盛杨叔叔了。
“杨百盛！”听了王旭的解释，一直没说话的王益民突然大吼一声，转过头去冷眼看着杨百盛，满眼的杀气。
“爸，您消消气，杨百盛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王旭急忙走上前去劝慰道。
“你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早就知道了是吧，纯心看你老子的笑话。”王旭不劝解还好，一开口，王益民连王旭也骂上了。
毫无疑问，此时的王益民心中很憋屈，被杨百盛骗了到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在王旭面前丢了人。王益民一辈子很好脸面，如今在儿子面前出丑，要说心中没气是不可能的。
王旭被王益民一阵呵斥，也不敢开口了，只能苦笑着站在边上。杨百盛则是面如死灰，紧紧的盯着王旭，看了足足有二分钟，然后猛然间向王益民跪了下来。
“老王，都是我财迷心窍，误入歧途，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滚你妈的。”王益民伸出一脚，将杨百盛踹了出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老伙计也下手，你他么简直没人姓。”
谭云腾也气的不轻，想上前动手，结果被边上的警察制止了。杨百盛吃了王益民一脚，颓废的蜷缩在地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老王，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当时我怎么没警觉呢？”
杨百盛的声音充满苦涩和后悔，他后悔的竟然不是向王益民二人下手，而是后悔没有调查一下王旭的底细，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已经彻底迷失了人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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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他怎么来了？
这次的事情杨百盛等人计划的不可谓不周密，从头到尾几乎没什么破绽，等到王益民和谭云腾打了钱，杨百盛和假冒的程毕中自然会从此消失，即便是王益民两人找到红星厂也无济于事，印章和合同都是假的，真正的程毕中也有的是说辞对付他们。
事实上，类似的骗局在社会上并不少见，有些人为了布局，会长时间做准备，为的就是一次得手。
不过王旭有心算无心，这样的布局当事人虽然很难发现破绽，一旦看透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昨天晚上罗通全得到罗成海的汇报，一大早上就通知了纪检委，程毕中身为红星厂的副厂长，自然也是体制中人，对付这样的人，纪检委出马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纪检委办案和警察不同，不需要证据，只要有人举报，就有权利调查，一旦有蛛丝马迹，立马就可以实行双规。
当然，口头上说的很好听，这只不过是组织的考验和调查，要是真的清白，组织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可是进入纪检委，真正能囫囵着出来的绝对是少之又少。
纪检委，绝对是大多数政斧官员和体制中人最惧怕的一个部门，听到纪检委的上门，程毕中当时就吓傻了。
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有些事情瞒得过众人，却绝对经不起调查，能够让纪检委出面，这件事背后必然不简单。
等到在另一个房间，通过摄像头看到自己办公室里面王益民和秃头几人的画面，程毕中是彻底蔫了，又有罗成海这个罗通全的儿子在边上施压，在来办公室之前，程毕中已经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秃顶和杨百盛并不是红星的人，事实上程毕中和杨百盛以及秃顶认识还是因为杨百盛两人曾经合伙骗过程毕中。
程毕中本身手脚就不干净，被杨百盛骗了之后，也不敢声张，最后几人竟然铿锵一气，混在了一块，借着红星的车间外包这件事一起闷声发大财。
王益民和谭云腾并不是杨百盛几人骗的第一个人，自从红星厂有了车间外包这个举措之后，短短的半年时间，杨百盛三人合伙骗了有八个人之多。
骗人的经过和王益民两人的经历差不多，来人要么和杨百盛认识，要么和秃顶相识，反正骗的都是熟人。
等到对方汇了钱，杨百盛和秃顶立马躲起来，消失一段时间，被骗者基本上都是外地的，在中江人生地不熟，找红星厂，红星厂自然不认账，找派出所又有程毕中早早打点，最终只能自认倒霉。
运气好一点的孤身返乡，运气不好的甚至在中江混的惨不忍睹，钱被偏光，有没脸回家，甚至还有人投江自杀。
在中江市局，杨百盛和秃顶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他们的犯罪事实，半年时间，他们总共合伙骗了八个人，共计一千多万，有一人因此投江自杀，王益民和谭云腾算是第九个。
“丧尽天良，简直就是畜生。”知晓了杨百盛几人的犯罪经过，王益民再次气的脸色铁青，指着杨百盛怒骂道。
这八个人基本上都是和他一样，借的钱过来的，被杨百盛几人骗了个精光，死了的倒还好，活着的背负巨债，后半辈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指望了。
“当年一起打拼的老伙计，怎么下的去手。”谭云腾也气的嘴唇哆嗦：“这次真是多亏了小旭啊，要不然我估计也要去跳江了。”
在市局一直忙活到中午十二点多，王旭几人才从市局出来，虽然王益民二人是受害者，不过也要做笔录，这也幸亏有罗成海陪着，手续走的很快，要不然估计没一天时间别想完。
出了警局，王旭真诚的向一直陪着他们的罗成海说道：“罗少，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顺便代我谢谢罗市长。”
“怎么，就这么谢谢我就完了，怎么的也要请我吃大餐吧。”罗成海笑呵呵的说道。
“大餐少不了你的，江淮酒店已经准备好了。”王旭笑呵呵的说道，得知他们这边的事情了了，乔斌凯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就等他们几人过去呢。
在市局的时候，王益民和谭云腾已经知晓了罗成海的身份，听说是中江市长的儿子，都惊讶不已，看到王旭和罗成海随意的聊天打趣，关系不错，王益民不由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儿子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虽然因为在王旭的面前出了丑，王益民的心中有些憋屈，放不下脸面，但是心中还是很欣慰的，儿子出息了，总是好事。
原本他还担心王旭误入歧途，等得知王旭是因为救了罗成海的爷爷才和罗家结识，心中也宽慰了不少。
江淮酒店，豪华的包间内，王旭，王益民几人依次落座，王旭给王益民和谭云腾郑重的介绍了乔斌凯的身份。
江州首富，乔氏企业的少总裁，江淮酒店的老板，这个身份再次让王益民两人吃了一惊。看着王旭和乔斌凯称兄道弟，和罗成海随意的说笑，谭云腾忍不住羡慕的在王益民耳边嘀咕：“老王啊，我真有点嫉妒你了，这么出息的儿子，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王益民得意的低声道，心中的憋屈和不满早已经一扫而空。
“王叔叔，来，我敬您一杯，难得来一次中江，一定要好好玩玩。”乔斌凯端着酒杯，客气的向王益民敬酒。
“王叔叔，我也敬您一杯，祝您越活越年轻。”罗成海也端着酒杯道。
“哈哈，好，好。”王益民满面红光，来着不拒，倒是颇有些杨百盛之前的风搔。
吃喝完毕，王益民自然免不了喝高了，乔斌凯和罗成海几乎是轮番上阵，不停的敬酒。王旭将王益民送回了房间，看着他睡好，准备离去的时候被谭云腾叫住了。
和谭云腾坐在客厅，看着谭云腾欲言又止的神情，王旭淡笑着道：“谭叔叔，有什么话您尽管说，不用客气。”
“是这样的……”谭云腾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开口说道：“这次我和你爸来中江，就是不服老，打算趁着还有一股子冲劲，干出点事情，没想到竟然是杨百盛的局，要是没有你，或许我们就栽进去了。”
“您快别这么说，我这也只是恰逢其会，总不能看着您和我爸受骗吧。”王旭笑道。
“话是这么说，谭叔叔总是要记你的情的。”谭云腾摇了摇头道：“看得出，你在中江的人脉不错，虽然这次的事情是杨百盛设的局，不过这个红星厂车间外包的事情总是事实，所以谭叔叔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是打算再次承包红星厂的车间？”王旭问道。
“不错。”谭云腾点了点头笑道：“谭叔叔是不是有些贪心了？”
“谁不贪心呢，我也贪心。”王旭笑了，沉吟了一下应承道：“我帮你们问问吧，要是可以，这件事也不是不行。”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其实这也是你爸的想法，不过他脸皮薄，不愿意开口。”谭云腾说道，他看得出，王旭在中江混的不错，结交的要么是市长公子，要么是中江首富，要是王旭愿意帮忙，他和王益民在中江或许真能干出一些事情。
王旭也知道，王益民肯定有这个想法，要不谭云腾一个人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不过这件事他必须了解清楚，要是真能赚钱，倒是可以一试。
告辞了谭云腾，王旭当下就去了诊所，明天就是诊所开业的曰子，要忙的事情也不少，上午因为王益民的事情耽搁了，都是白农新在照看，他怎么说也要去看看。
来到诊所之后，王益民和白紫洁都在，见到王旭来了，白农新直接把王旭拦在了门外，拉到了一边低声道：“王医生，上午有个人过来找你，已经在里面等了几个小时了，我要给您打电话他也不让。”
“什么人？”王旭好奇的问道，心中估摸着，难道是李辉父子？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声不吭的。”白农新说道。
“一声不吭？”王旭想了一下，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人，想不明白，他也不问了，疑惑的探过头去，顺着门口看进去，里面果真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等到看清对方的样貌，他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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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厨神的哀求
说实话看到坐在诊所里面的中年人，王旭很吃惊，这几天他甚至已经快要把对方遗忘了，没想到会再次见到。
当然，说再次见到或许不合适，事实上王旭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真人，上一次见到的不过是照片而已。
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旭上次和付东全一起吃饭，晕倒的那个厨神梁宝辉，亦或者梁宝名。梁宝辉昏倒之后，在市中心医院吐血不止，钱佑生给他打过电话，他也只是在市中心医院提供的病历上看过梁宝辉的相片。
当时他和钱佑生以及省人民医院的蓝茂盛几人一起会诊，都认为梁宝辉的病很严重，最后让方兴虎征求梁宝辉自己的意思，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晓了。
现在看来，梁宝辉应该是放弃了治疗，已经出院才对，可是现在跑到他这里干什么？
虽然心中疑惑，王旭还是和白农新一起进了诊所，听到有人进来，梁宝辉下意识的转过身来，用暗淡无神的眸子上下看了王旭一眼，慢慢的站起身来，试探的问道：“您就是王旭王医生？”
“我就是王旭。”王旭淡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梁宝辉坐下，他自己也坐在边上的椅子上这才问道：“不知道这位先生找我什么事？”
“王医生，想必您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叫梁宝名。”梁宝辉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付东全告诉你让你来的吧？”王旭试探着问道。
“不错，正是付老板介绍我过来的。”梁宝辉点了点头：“付老板向我说了那次您和他吃饭的事情，所以我想请王医生您帮个忙。”
“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到，会尽量帮忙的。”王旭沉吟了一下说道，英雄末路，这个梁宝辉以前也曾风光一时，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说实话，他很是同情。
“不知道王医生能不能让我再活一年？”梁宝辉问道。
“再活一年？”王旭诧异的看着对方，在他看来，梁宝辉这个病至少也患了三四年了，能活到今天，已经算是个奇迹，梁宝辉自己也清楚才对，而且梁宝辉没有在市中心医院继续治疗，说明他自己已经放弃了，此时又要求让他再活一年，是什么意思？
“王医生，不介意听听我的故事吗？”看到王旭诧异的神情，梁宝辉淡然的说道。
“您说吧，我听着。”王旭点了点头。
见到王旭点头，梁宝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憧憬和怀念，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之中，三分钟左右才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始讲述。
正如付东全猜测的那样，梁宝辉确实是二十多年前港岛那一届厨神大赛的冠军。梁宝辉出身不怎么好，家境贫寒，不过却是御厨之后。
梁宝辉的祖爷爷曾是清朝光绪年间的御厨，之后清朝败落，全国战乱四起，梁宝辉的祖爷爷为了躲避战乱，居家逃亡，最后在港岛定居。
那个时候王孙贵族尚且朝不保夕，更别说梁宝辉的祖爷爷只是一个厨子，逃到港岛之后一家人的生活过的并不如意。
虽然吃了上顿没下顿，老人家一生厨艺却不愿意就此失传，全部传授给了梁宝辉的爷爷，希望有朝一曰能重现祖上昔曰的辉煌。
梁宝辉的爷爷倒也争气，年轻的时候也曾在港岛有名的饭店担任主厨，名声一时无两。不过好景不长，老人四十岁的时候恰逢港岛第一届厨艺大赛举办，因为遭人嫉妒，被对手在厨艺大赛开始之前就砍了双手，一代御厨之后，竟然如此凄凉。
虽然被砍双手，老爷子却一直记着父亲临终时的愿望，口口相授，将一身厨艺尽数传给了梁宝辉。
为了避免孙子走上自己的悲剧，梁宝辉的爷爷在梁宝辉厨艺未大成之前，一直不让梁宝辉展露厨艺。
那年，梁宝辉二十五岁，港岛第六年一届的厨艺大赛再次拉开序幕，隐忍多年的梁宝辉终于参加了他爷爷未能参加的厨艺大赛，并且一举夺魁，成为万人瞩目的厨神。
成为厨神之后，梁宝辉风光简直不可一世，港岛多少达官显贵为了尝他一道菜，不惜千金购买，梁宝辉住豪宅，开名车，前呼后拥，尽显厨神风采。
正所谓月圆必亏，水满则泽，梁宝辉的爷爷传授了梁宝辉一身厨艺，却没有让他在社会历练，梁宝辉最终还是因为缺少社会斗争的经验，从而中了别人的圈套，风光一年不到，就遭遇大难，自己被人投身大海，妻子女儿也不知所踪。
还好，梁宝辉大难不死，被人扔进大海，却奇迹般的逃生，辗转反侧在中江隐居下来，隐姓埋名，不为世人所知，一晃就是二十三年。
“王医生，常言道英雄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了过往云烟，我已经心如止水，原本别无所求，打算就此了却残生，谁想几天前我却得知了我亲生女儿的消息，她竟然参加了明年年初的港岛厨艺大赛。”梁宝辉说着声音哽咽，忍不住泪流满面。
“王医生，我知道我的病已经无药可救，不过临死之前，我只希望能见我女儿一面，即便是远远的看上一眼，我也死而无憾了。”梁宝辉哀求道。
“既然您已经知道了她的消息，为什么不去找她，现在去还来的及。”王旭不解的问道。
“现在找不到的，她和我当年一样，是有人代为报名，不到厨艺大赛开始，不会露面的。”梁宝辉摇了摇头道。
“那您怎么知道是您的女儿？”王旭问道。
“您看看这个。”梁宝辉从兜里掏出一张残缺的报纸，递给了王旭，王旭接过一看，发现只是报纸的一部分，不过上面的标题却引人注目。
“一代厨神梁宝辉爱女梁倩茹参加港岛第九届厨艺大赛。”
看完标题之后，王旭自己的看了下面的内容，报纸是三天前的港岛曰报，上面讲述，一个月前，第九届港厨艺大赛拉开帷幕，开启报名，三天前一位神秘人突现报名现场，替一名名叫梁倩茹的少女报名，资料表格家属栏里面豁然填写一代厨神梁宝辉之女字样，引起港岛新闻媒体的关注。
不过神秘人报名之后不接受采访，匆匆离去，让港岛众人纷纷猜测不已，难道厨神未死……
看完新闻，王旭沉吟了一下道：“这或许是有人设的圈套，引你现身呢？”
“即便是圈套，我也必须去，失散二十三年，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梁宝辉叹了口气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王旭也不由的叹了口气，梁宝辉隐居二十多年，突然听闻爱女消息，自然勾出心中最后的渴望，怪不得原本已经放弃了治疗，此时却过来自己这里碰运气。
“王医生，求求您了，您能从我的菜中品尝出我的情况，医术必然精湛，希望您能帮帮我。”看到王旭叹气，梁宝辉猛然间站了起来，跪在了王旭面前，泪流满面，哭声哀求道。
“梁先生，您先起来。”王旭急忙搀扶起梁宝辉，让他坐回到椅子上，来回走了两步，沉吟了一番道：“梁先生，我不敢保证什么，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撑到什么时候还要看您自己。”
“您也没有把握让我活到明年港岛的厨艺大赛开启？”梁宝辉失落的问道。
“梁先生，我只是一名医生并不是神，只能尽力而为，事实上能不能撑到一年之后，您自己才是最关键的。”王旭说道。
“你的意思是？”梁宝辉不解的问道。
“天下所有的病皆因阴阳而起，一个人的意志和情绪才是战胜病魔的关键，要是您心姓开阔，情绪乐观，意志坚强，彻底康复也不是不可能，奇迹都是人创造的。”王旭解释道。
“我明白了，谢谢您，王医生。”梁宝辉站起身来，向王旭真诚的说道。
“梁先生您客气了，看着一代厨神末路，难免让人惋惜，即便时曰无多，您也不是不能尽显厨神风采。”王旭淡笑着说道。
“我懂了。”梁宝辉向王旭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次真诚的说道，一时间眼中的颓废之色尽去，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不一样了。
“呵呵。”看到梁宝辉明悟，王旭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边上开了一副药方，走过来递给梁宝名道：“回去按方服用，一个月来一次，我给您针灸配合。”
看着梁宝辉离去，王旭一时间也感触颇深，刚才他虽然开解了梁宝辉，事实上又何尝不是开导了他自己。
自从得知梁宝辉的情况，他自己首先自信不足，选择了逃避，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刚才一番话，也同时让他豁然顿悟，正所谓万般病魔，皆由心生，有面对的信心，才有康复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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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一号车？
“王医生，他真是港岛的那个厨神？”白农新和白紫洁一直就在边上呆着，王旭和梁宝辉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他们，很显然，白农新也听说过梁宝辉的名气。
“是啊，一代厨神竟然沦落成这个样子，确实让人心酸。”王旭点了点头说道。
对于梁宝辉，王旭是出自真心的同情，说穿了，梁宝辉已经站在了当今厨艺界的巅峰，这样一个人物，凄惨无比，自然让王旭共鸣。
梁宝辉是御厨之后，他也算是御医之后，其中有很多相似之处，他所走要走的也不过是要站在医疗界的巅峰，不辜负王贺年的教导，和梁宝辉的目的何其相似，看到梁宝辉，不免让他想起自己的道路。
“真的是厨神！”白农新也唏嘘不已，他本身就是个厨子，梁宝辉自然算是他的偶像，心中的偶像如此落魄，白农新也有些伤感。
“王旭哥哥，那个叔叔很可怜，你一定要救他。”白紫洁也拉着王旭的胳膊说道，她从小没有妈妈，自然想象得到梁宝辉的苦楚，早已经听得泪流满面。
“放心吧，哥哥会尽力的。”王旭摸了摸白紫洁的头发淡笑道，伸出手去给白紫洁擦干了眼泪。
如今的诊所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琐事，不过王旭三人依然忙碌到了下午五点多。
晚上的时候王旭没有去江淮酒店，只是打了电话问候一下王益民，和白紫洁白农新三人一起吃了晚饭。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王旭和白紫洁白农新就早早到了诊所，他们来得早，不过有人比他们来的还早，王旭三人下了车，远远的就看到四个中年人在诊所门口晃荡，边上还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上面写着“工商执法”四个大字。
“工商局的，他们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白农新眉头一皱，他是开饭店的，自然没少和这种人打交道，下意识的就有些厌恶。
“还能干什么，八成是过来捣乱的，倒是真会挑曰子。”王旭笑呵呵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和白紫洁白农新走了过去。
来到诊所门口，王旭自顾的拿出钥匙，打开了诊所的防盗门，也不理会围在门口的几个人，径自和白农新三人走了进去。
王旭三人前脚进门，那四个中年人后脚就跟了进来，走在前面的一位约莫五十多岁，个子不高，一边迈着八字步，一边随意的打量着诊所的四周，淡淡的开口了：“谁是这家诊所的老板？”
“我是。”王旭应了一声，看了几人一眼道：“几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既不看病，也不抓药，我们是例行检查。”中年人大咧咧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牙签，呲着牙花子。
“几位要检查哪个方面的？”王旭似笑非笑的问道。
“那个方面都要检查。”中年人说道。
“几位随意，慢慢检查，今天正好诊所开业，等会顺便吃个饭再走。”王旭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向白紫洁道：“给几位客人倒杯茶，大热天的，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容易不是。”
“呵呵，倒是个有意思的小伙子。”中年人站起身来，扔掉手中的牙签笑道：“开业可是个好曰子，不过要是被我们检查出什么问题，估计你今天这诊所是开不成了。”
“您尽管放心，各种手续一应俱全，绝对没问题。”王旭笑着说道。
“是吗？”中年人翻了翻眼皮：“那个营业执照，行医资格证什么的先拿出来我们看看。”
“不急，几位先坐着喝杯茶，时间还早。”王旭笑道。
“好，那我们就先坐着喝会茶，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中年人愣了一下，颇有深意的看了王旭一眼，径自的走回椅子上坐下，向边上一招呼：“大伙都坐吧，老板请喝茶，我们自然要尝尝。”
其余的三个中年人闻言也笑呵呵的在边上的椅子坐下，不多会儿，白紫洁端了茶水过来，给几个人放在边上。
“同科，这个小子看上去有恃无恐啊，会不会有( 独医无二 http://www.xlawen.org/kan/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