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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得哇哇大哭。最后跳楼风波以白知秋收留她在自己旗下的公司,挂了个后勤员工的名告终。

    之后此女便经常打着心疼女儿的口号,时不时送难吃的炖鸡炖鸭到白家大宅,顺便从白知秋手里拿高昂的赡养费。虽然我根本不见她,但她来得很勤,竟然让我隐隐有了一种她是不是真的很疼我的错觉。后来我跟白知秋闹翻,发现在白家找不到可以保护我的人,头脑发晕找到她家。她正穿着护士装同小情人玩“游戏”,听完我的哭诉随手丢了盒tt给我叫我学着用,转头接着跟小情人玩游戏。气得我当场吐血,直骂自己nc竟对这只幺蛾子有幻念。

    后来我离开白家,也就没再见过她,只偶尔听张君野提过她。她依然喜欢赌钱,包男人。还把老家的父母弟弟都接了过来,全家一起靠巴结白知秋为生。

    白知秋很少花冤枉钱,除了赡养宫娥这一项。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养手下的工作人员可以为他干活,养宫娥却什么好处都捞不着,因为虽然这女的生了我,我却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没有感情,就不会被白知秋利用。

    作者有话要说:lily不要把宫娥和胖子联系在一起啊……

    72第二章

    已经很久没进过夜总会,这种地方不管什么时候都很热闹,过年期间也不例外。

    穿过长长的紫色走廊,门内一片喧闹的鼓点声。

    各种颜色的灯照射着的魅紫色的壁。台上两名dj正热火朝天地pk。舞池中无数男女纵情地扭动着身躯。头上戴着闪闪发光兔耳朵,身穿超短裙的服务女郎们蹲着托盘走来走去。

    拉普韩赛思,本城新开的顶级会所。听方怡说过,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能在这拉普韩赛思找到乐子。男男女女环肥燕瘦清冷酷帅应有尽有,前提是你得有钱。

    宫娥提出来这里正合我意,因为整整一个下午对着她的脸实在让我闷得慌。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很热情,从表面上看就像同我好得不得了。实际上畏手畏脚十分拘谨,每说一句话都在偷偷地观察我的脸色。只要我稍稍不悦她便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尽力说些粗鄙的笑话哄我开心。这样做当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害怕白知秋。宫娥全家都靠白知秋施舍活命,白知秋要她好好陪我玩一天,要是她做不到明年的赡养费肯定大打折扣。所以她自然死皮赖脸缠着我,想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到一个热闹的地方我可以不用和她说话,不用理她。另外,好久没进过夜总会我挺怀念的,谁不爱热闹呢?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找了个雅座坐定。

    坐下没多久,一个身材高挑,身穿黑色皮衣女人走了过来。脸上画着浓浓的妆,火红清爽的沙宣短发。很有气质,很年轻的样子。她斜倚在宫娥的扶手边,拉起宫娥的手:“夫人来了,这位小美女是……”

    一开口,性别从女人变成了男人。但比较起别的男人,声音还是柔软许多。

    “她就是我亲爱的霖霖,”摸着男人的大腿,宫娥满眼流波,“黑雾好好招呼……”

    “是大小姐啊,怎能不好好招呼。”听宫娥这么说,那个叫黑雾的过来坐到我身旁,伸手揽住我的脖子,一双妩媚的眼睛盯着我放肆地瞧,“大小姐想玩什么?”

    “最好玩的。”

    他笑得很欢:“第一次来,大小姐莫玩得太急。玩得太急,就俗了。”

    “那第一次来,该玩什么?”

    接过服务生递来的lun prk,殷勤地将盛着||乳|蓝色液体的杯沿凑到我嘴边:“今晚是疯狂女士之夜,大小姐来得真巧,好戏多着呢。”

    抿了口清爽的酒汁,抬起他精致的下巴:“想打发我不容易,要是戏不好看,今晚你就给本小姐演一场。”

    “知道白大小姐要求高,”说着话越凑越近,鲜红的嘴唇几乎贴上了我的脸颊,“一定让你满意。”

    这时会场里灯光渐渐变暗,舞台的dj拉长了声音:“ldies lemen,疯狂女士之夜正式开始,让我们欢迎八位从外星驾临的猛男!!!!”

    伴随着猛男日记强烈的节奏,八个穿着白色海军制服的健硕男子跳着街舞,从白色烟雾中雄赳赳气扬扬冲出。霎时所有观众一阵喧哗,激动地尖叫。在dj的蛊惑下,不少男观众干脆脱下外衣,冲着台上的猛男大声吼着。会所里到处弥漫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熏得人热血沸腾。

    “大小姐可还满意?”黑雾得意地问。

    我点点头:“成色不错。”

    随着台上的男人们一边跳舞一边撕开外衣,露出健硕的上身跃入观众席,这种疯狂达到了顶点……

    宫娥兴奋得差点喷鼻血,干脆挤到一群男人中间跳起了贴面热舞。

    坐在位置上,端起鸡尾酒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一个猛男已站在我面前。卖力挺动他的腰肢,炫耀着他的紧绷的小腹,身上一块块凸起的肌肉油光可鉴。

    我看得心脏狂跳,受用极了。旁边的黑雾又适时贴心地递过来一叠红色钞票。

    反正花的是白知秋的钱,接过钱拉开猛男的裤带将钱塞进去,顺手在他结实的翘臀上拍了一把。

    得到打赏,猛男大受鼓舞,撕开长裤露出一条紧绷的金色内裤,跃上我面前的桌面跳得更卖力。

    满眼都是热闹,再矜持下去就不好玩了。一把脱掉外衣,端起一杯燃烧的轰炸机也跳上桌子。即兴来了段肚皮舞,引得桌子周围尖叫连连。

    挥金如土,花天酒地的久违感觉,果然不错。

    ……

    跳了半天舞,又喝了个迷迷糊糊,出门后夜风吹在脸上冰冰凉凉,十分舒服。穿上衣服的猛男眉眼目秀,白色风衣白色衬衫,文质彬彬的样子。

    “附近有家君悦……”他提议。

    摇摇头:“不去,去新王子自助餐厅。”

    吐了两三次,肚子里空空如也。趁这个劲去吃点自助海鲜说不定能吃回本钱,刚好手边有个现成的劳动力可以给我抢限量生蚝。

    “好。”猛男挽着我往停车场走。

    这时头发散乱的宫娥几步冲到我身边,揪住我的手:“小天使啊,玩可以,不要玩过火的啦。”

    看着她醉醺醺的脸上满是紧张的颜色,我冷冷一笑:“拿了别人的钱,看得挺紧的哈。”挣开宫娥的手,依到猛男身上,手指抚着他的侧脸,“今天的服务很满意,下次来还点你,你先走吧。”

    “好。”他转身朝停车场走去,走了几步他回过头,“美女,今天走夜路要小心些,赶紧回家。能打车,就打车。”

    瞧人家这职业素质,真高。

    “多谢关心。”我随便应付着。

    待猛男离开,我对宫娥道:“我也走了,你今年,不,以后都别来找我。”

    “小天使,我叫甜心开车送你回去啦。”宫娥追着我问。

    “不用。”

    “我担心你啦。”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一股邪火涌上心头,扭头望着她:“你,担心我?自己拿镜子照照脸红不红?”

    “这话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她脸色突变,脚一跺,歇斯底里地大声尖叫,“你是我生的竟敢看不起我!不是我生你,不是我聪明把你撇给白家你有今天吗?!你得意个屁,不是有白知秋护着你你能这么嚣张吗?!”

    被她喉咙里喷出的酒气熏得往后退了两步,我咧咧嘴:“我不是对你太客气了?”

    她置若罔闻,反而越骂越起劲,干脆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往后一扬作势要打我:“你想搞哪样?!小丫头你想搞哪样?!你妈@#¥我要是出生在你这样的人家,我要是有个好哥哥,我会生出你这个白眼狼唛?!” 说着手上的高跟鞋打了过来,“凭哪样看不起我?凭哪样我有那种爹妈兄弟。王八蛋,他们@#¥¥花我的钱,还笑我靠卖女儿(啵……),一群##¥%”

    她的手根本没力气,我皱着眉头往后躲。闹了分把钟,她的小甜心抱着她的外衣从会所里追出来,见她正在撒泼大惊失色。赶紧冲过来抱住她,连连跟我道歉:“小姐,夫人醉了,别生气……”

    生气?

    嘴里身上全是酒气,也搞不清自己有没有生气。

    不耐烦地转身就走,走了好远还听见宫娥醉醺醺的叫声:“你他妈就是运气好!呕……”

    ……

    拉普韩赛思在市中心,离古街不远。

    数了数钱包里不多的一元钱钢镚,我决定走路回去。打一次车起步价11块,万一司机绕绕道我的一天工资就没了。走夜路即解酒又消食,两全其美。

    大过年的,街上只有娱乐场所营业。长长的马路上挂着无数闪闪烁烁的彩色霓虹灯,不少商户门口还挂着几个红彤彤的大灯笼。一路上人很少,不时从什么地方传来几声贺岁节目特有的热闹音乐,驱散了不少寒意。

    很快走到离古街不远处的交通桥下。桥上的路灯被桥身挡住,桥下很黑。正哼着小曲认真看路,忽然一个女孩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姐姐救命,有鬼在追我。”

    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钱包,然后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清秀的瓜子脸,脸色苍白。一双秀气的单眼皮眼睛,眼神怯生生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乱糟糟的短发,狗啃了一般难看。身上穿着六中的蓝白相间校服,背着个双肩黑书包。个子不高,十七八岁的样子。

    酒劲还没完全褪去,我的头有些晕:“鬼追你?”

    她一个劲儿点头,手腕都在哆嗦,但手指却紧紧扣着我,犹如抓着根救命稻草。

    “鬼有什么好怕的,看我易道堂驱魔大师给你露两手。”酒壮那什么胆,我竟往边上跨了几步,朝交通桥另一侧看去。

    昏黄的路灯,狭窄的街道,街道两边堆着两堆积雪。

    醉眼朦胧中,一道身影这会儿正从街道的尽头,用脚尖点地,身体上下晃动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纯白的身影,个子很高。

    白得像是一个雪人,从头顶到脚跟一色的白,高高的尖帽子是白的,及腰的长发是白的,皮肤是白的,连脸上都是雪白的。只有一双黑洞似的眼睛是黑的,好像涂了层厚厚的面膜,根本看不清模样。身上好像模模糊糊裹着一条松垮垮的白布,没有什么轮廓。

    大晚上的,全身涂满白颜料想吓死人吗?

    我打了个酒嗝,掏电话就要打110。还在拨号,忽然愣了愣。有些东西司空见惯,平常根本不会注意它。可一旦缺了它就会觉得十分怪异。比如,影子……

    白色怪人身后立着一盏昏暗的路灯,将雪堆,垃圾桶等东西都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可白色身影脚下,根本没有影子!

    一个激灵猛回过神,我掉头拉着姑娘就跑,速度从没有那么快过。醉醺醺也找不到方向,只知道往亮的地方跑。

    废话,遇到这么奇怪的东西不跑,难不成是傻子?

    幸亏拐过街角就看到一个广场,广场上有几个人在放烟火。见到其他人我稍稍放下心,停住脚步朝后面看了看,发现那东西没跟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从72章入v。老读者一概有海量积分赠送,新读者赠送海量积分。想要分分的,不要大意,登陆留言25字以上就能轻松抱得分分归了。

    73第三章

    运动一番,体内的酒精全化成冷汗从后背渗了出来,脑袋里清醒了许多。

    刚才看到的是什么东西?阿飘?

    自从进了易道堂,我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看到过的东西。胖子说这叫缘分,说明我有干这行的潜质,不像有些人入了易门也看不见宝。现在就业形势那么严峻,与其改行去小公司做个文职人员辛苦赚钱,不如踏踏实实跟着易老板学东西。薪水稳定住得好,老板妖品又好,等接到大生意还能拿奖金。

    在其位谋其职,既然暂时决定干这行,就要认真学习业务知识。这几天趁有空,我从老板的柜上找了几本晦涩难懂的鬼怪古书翻了一下。

    书上说,每个活人头顶都燃着一股灼人的阳气,用来聚集人的三魂七魄。人死阳气熄灭,三魂往生七魄消散。人们所说的鬼阿飘,其实是人的魄。有些人的魂已转生,魄却因为执念怨念深一时消散不开,在人间飘来飘去。没有阳气和魂的支撑,魄很快就会消散。如果有人时运低看到了阿飘,一时心慌吓乱了自己头顶的阳气。出于自保的本能,阿飘便无意识地依附在这人身上,吸取这人的魂力和阳气。那些所谓被鬼掏心挖肺的可怕传闻多是扯谈,阿飘没这个本事。不过被阿飘上身,降低时运,霉运连连倒是真的。

    当然也有错过往生的魂同魄一起在世间游荡,这种东西就是俗称的厉鬼。厉鬼很少见,形成的原因有很多种,怨气相当强。亡灵呆在世间会时刻被阳气灼烧,十分痛苦。又因为错过往生的机会不得超脱,厉鬼的怨气会随时间的增长而增加……

    不过万物有序,十八殿森森阎罗王在冥界坐镇维持冥世的秩序。有厉鬼,就有黑白无常收厉鬼。不然任由厉鬼横行,世间岂不乱了套?

    如果刚才看到的真是阿飘,一定不能害怕。人胆子大便阳气充足,百无禁忌。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擦掉头顶的冷汗,在残余酒力的帮助下顿觉心里平静了不少。然后将视线转向身边的女孩,忽然感觉有点麻烦。

    女孩佝偻着肩,双手紧张的绞来绞去。头垂得太低,以至于露出了一段长长的后颈。乱糟糟的头发因为她的动作往下垂,遮住了她的脸庞。

    会不会是吓坏了?

    我住在妖怪家里,还在妖怪手下工作。尽管也害怕这些诡异的事,但接受能力肯定比一般人要强。普通人就不一样了,没几个不谈鬼色变的,更何况是这个小小的女中学生。

    我微微蹲□,望着她的脸安慰道:“别害怕,周围有这么多人呢。”

    她没回答,目光很散,怔怔的。眼睛周围浮着一圈淡淡的青色,黑暗中看上去像两个镶嵌在脸上的黑洞。

    完了,不会是吓傻了吧。不少人因为胆小太小,见过阿飘以后直接被自己吓进了精神病院。要是她被吓疯了该怎么办?出门就碰见这茬事,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

    打120?110?不行不行,没人作证,别人不会以为我是坏蛋吧?

    想了想,掏出随手夹在包里的驱鬼符,在她眼前晃:“没事了,鬼已经被我驱走了,醒醒……”

    她猛地一怔,像从睡梦中突然醒来似的,迅速朝后面退了一步。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姐姐,你做什么?”

    我尴尬地笑了笑,支支吾吾地辩解:“你见鬼了,我,还以为这符有用呐。我在易道堂工作,易道堂知道吧,驱鬼捉妖的。”

    由于灵异行业的特殊性,给灵异从业者们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所以很多骗子浑水摸鱼,专靠嘴皮子行骗敛财,连某些庙里的酒肉和尚也拉起大旗给人算命。骗子一多就把整个灵异行业搞臭了,看到我这个年轻女人拿着符神神叨叨,是个人都会想到两个字——神婆。我心中忐忑不安,害怕对方破口大骂。

    “或许有用罢……” 嘴唇动了动,头又深深地低了下去,“刚才把我吓坏了。这两天我出门,总见到不干净的东西。”

    她竟然没骂我,还记得自己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两眼一亮:“妹子,咱们有缘。姐姐我是没什么本事,但是我家老板很厉害。”掏出胖子印的易道堂宣传名片递到她面前,“要是你相信我,我带你去找我家老板,让他给你驱驱邪提提时运。”

    她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我递过去的东西,接过将它塞进自己的衣袋,小声道:“谢谢姐姐,现在很晚了,姐姐能不能送我回家?驱邪的事我得跟爸妈商量一下。”

    为了易道堂,为了拉到新年第一笔生意,为了这个月的奖金,我忙应道:“你家住哪?”

    姑娘家不远,就在市中心旁的四厂小区,从广场走十分钟就能到。

    一路上我东拉西扯跟姑娘找话说,可她的话很少,半天才蹦出一句。不知道是因为受了惊,还是因为平常不注意姿态。姑娘一直低着头,往前探着脖子。背还深深地佝偻着,双手怯生生绞在一起,看上去无比别扭。

    聊了好半天,我才得到可怜的一点消息。她叫钱小仪,上高三,今晚是出来补课的。

    不一会儿就进了四厂小区。这是个老小区,房子多是二十多年前盖的,最高的楼不过七层。还不到十二点钟,小区里已经没有灯光,连路灯都熄了。黑黝黝的一片,栋栋整齐的楼房在城市昏黄的夜空下静默地起伏着。

    同姑娘并排着往前走,越往小区里越黑。周围安静极了,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旁边的钱小仪低着头,往前伸着长长的白皙脖子不说话。在夜色的笼罩下,像只探着头找食吃的鹅。

    心中没来由的很不安。我为什么会想到这种比喻……

    又走了半天,我有些急了:“小仪,还没到吗?”

    “马上到,五号楼。”她低着头小声答。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开口,我的心情莫名松弛了些。

    “就在这。” 她又道。一转身,从小巷里穿了进去。

    我也跟着穿进去,拐过转角就看到有个单元的二楼亮着灯。黑夜将灯光衬得很亮,照在身上无比安心。怪不得有人说漂泊多年才发现家是最温暖的港湾,别人家的灯光尚且如此温暖,要是看到的是自家的灯光该是什么感觉。

    “亮灯的是你家吧?”我问钱小仪。

    “嗯。”

    我笑道:“你爸妈还在等你呢,他们真爱你啊。”

    “什么爱?!”声音陡地拔高。然后她停住脚步,微微抬头看向我,那双眼睛里瞬间有一种怨毒的光一闪而过:“不要说他们爱我!让我飘在这,这就是爱我的方式?!”

    一直温温吞吞的姑娘忽然怒不可遏,我一愣,心想都怪自己多嘴,这小姑娘八成因为大过年的还要补课生着父母的气呐。赶紧搜出在电视剧中看到的一句台词打圆场:“父母让你补课也是为你好嘛。”

    钱小仪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头仍半低半抬,上翻的眼里满满溢着怨毒的光。她一眨不眨看着我的眼睛:“不许说他们为我好!”

    我一边尴尬地笑,一边试图在脑海中更合适的台词想回答她。

    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小仪,怎么才回来?”

    回头一看,一对身穿厚厚棉睡衣的中年夫妻站在楼梯口。男的恶狠狠地盯着我,女的气呼呼地盯着钱小仪。

    见到他们,钱小仪身上的怒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微微仰起的头又深深低了下去,仿佛刚才的抓狂是我眼睛看到的错觉。

    “爸,妈。” 她怯生生喊了一声,放开我的手朝他们走去。

    我赶紧挤出灿烂的笑:“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小仪的朋友……”

    “什么时候认识的?”打断我的话,钱小仪爸爸问。

    “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钱小仪妈妈问。

    “你是大学生吗?在那所大学读书?” 钱小仪爸爸问。

    “你今晚怎么遇到我家小仪的?” 钱小仪妈妈问。

    “你们干嘛去了?” 钱小仪爸爸问。

    “你们在一起玩过几次?” 钱小仪妈妈问。

    没等我开口,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相声似的噼里啪啦问了我好多问题。那两双眼睛更是像x光一样,用严厉的目光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将我检查了好几遍。

    好不容易两人住了嘴,我赶紧解释:“我和小仪……”

    “以后不要来找我家小仪。”话语再次被钱小仪妈妈打断,看样子她很激动,说话时连肩膀都在抖,“全身酒味一看就不正经,不要把我家小仪带坏了。”

    听到这话,已经走到楼梯口的钱小仪回过头,小声喊:“爸,妈,回家吧。”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哭腔。

    钱氏夫妇似乎并不罢休,还是恨恨地盯着我。

    “你走,我们家不欢迎你!”钱小仪爸爸厉声喝道。

    如释重负,对他们点点头当做告辞,转身就走。就算他们不发逐客令,我也不会再呆下去。这样的人家,这样的盘问……

    赚钱的事还是算了吧。

    刚走到拐角处,耳朵边突然响起一道话音:“姐姐,救救我……”轻轻的,像是刻意压着喉咙贴在我耳朵边悄悄说话。

    这么安静的环境兀地响起这道声音,真够突兀的。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突然毛孔刷的一下全竖了起来,当即本能地往后跳了一步。

    钱小仪的爸爸妈妈正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正恨恨地看着我。眼中怒火滔天,嘴唇以同样的弧度用力向下瞥着。因为四周一片模糊的昏暗,这让他俩扭曲的脸看上去像两张鬼脸面具,十分渗人。我根本没听见脚步声,他们是怎么跟上来的?

    咽了咽口水,我扯扯嘴角:“叔叔阿姨好客气,不用送了,我认得路的……”

    两人谁也没答话,只是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如果怒火能杀人,他们恐怕已经把我杀了一百遍。走为上策,连忙收起僵硬的笑想走。转身间又是一愣,钱小仪站在她家的窗台上,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的方向。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表情。刚才是她在叫我吗?瞄了瞄身旁怒气冲冲的钱小仪父母,我不敢多问迈步就走。

    这回钱小仪爸妈终于没跟上来,终于走出阴暗的四厂小区,悬在半空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原处。已经很晚了,我加快脚步朝,没多久就回到了古街。

    古街的商户多是外地人,很多商户回家过年了,街上冷冷清清的。空荡荡的马路,亮着几盏安静的路灯,没有半个人,出奇地安静。除了一个在天上飘来飘去的塑料袋,再没有其他有生气的东西。世间仿佛只剩我一个人,孤独得有些苍凉。

    走着走着,看见前面马路中央出现了一抹黑漆漆人影,正上下晃动着迎面走来。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外边走,同是天涯沦落人……

    胡思乱想间,那人离我越来越近。待他终于走进我能看清的范围,我顿时屏住了呼吸,惊得头顶都麻了。

    全身上下一团墨黑,黑道到分不清五官轮廓。头上戴着高高的尖帽子,身上裹着张黑布似的衣服。脚尖点地,一上一下地走着。身下根本没有影子。

    什么鬼东西……

    喉咙一阵紧缩,胸腔绷紧到想吐,心脏快得像是在打鼓。

    当下别过身拔腿就想跑,才跑了两步急忙收住脚。不远处,一道白色的身影正一上一下地晃动着朝我走过来,离我已不到十米远。全身雪白,头上戴着白色的尖帽子,身上裹着白布样的衣服。是刚才我在交通桥下看到的怪异白影。

    后面有黑影,前面有白影,往哪逃呢往哪逃呢?

    全身已冷到没有半丝温度,身体抖得像抽筋。头脑里方寸大乱,幸好乱中有序,手足无措之时竟然想起了包里的驱鬼符,赶紧扒开包找符。可包里乱得狠,左翻右翻就是找不到。

    右脚脚踝兀地一凉,觉得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一扯,将我整个人扯得凌空飞起,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摔得我两眼直冒金星,胸膛裂开一样刺痛。咳嗽着翻过身,看到自己的右脚脚踝上栓着一根模模糊糊由雾聚成的链子,链子的一端依稀捏在黑影手里。

    慌乱中指尖摸到了驱鬼符,正要将符咒拿出来。忽然脖颈也是一凉,几乎是同时一股大力将我的脖子往后一扯。当即就喘不过气了,双手抠住脖子上的东西,脑袋本能地顺着那股大力一仰。发现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一根白雾状的链子,链子另一端捏住那道神秘白影手里。

    没等我反应过来,黑影白影同时用力向后一拖链子。脚踝和脖子顿时一紧,身体腾空。

    我听见自己全身的骨骼卡啦一响,脑海中迅速闪过两马分尸血溅当场的镜头。

    死得好惨。

    认命地闭上眼睛想。

    然后耳边突然间锵然两声尖锐的撞击声响,接着我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到了地面上。

    “新年初始,雷动八方。大人,高抬贵手。”妖娆的语调,很耳熟,虽然里面没有半丝笑意,此时听起来却亲切到让人想哭。

    我的墨九嗳……

    还没睁开眼睛,又有一个人的声音响起:“三日为限,向尔等交差。今日多有得罪,请回。”

    一如往日的清冷口气,听得我鼻子发酸。

    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开v了,保质保量,保君满意。留言送分,多留多送嗳……

    74第四章

    脖子和脚上的感觉突然一松,缠住我身体的链子不见了。

    眼睛睁开,看见墨九站在我身边低头看着我。双眼微微眯着,碧蓝色的眼波流转,嘴角轻轻勾起。依旧是白天的打扮,衬衫外挂着那条黑白格子围裙,淡蓝色牛仔裤,脚上趿拉着胖子的麦兜棉拖鞋。

    “小平凡,还想在地上躺多久?”他说,“地上不凉么?”

    我飞快地坐起身。

    看见老板站在不远处,双臂交叉。身上穿着那件破旧的白背心,米黄|色休闲裤。发丝下,一双冷冽的紫眸静静地望着墨九。

    “我去九幽,取迷谷枝。”老板道。

    墨九看向他:“你确定能取到迷谷枝?今时不比往日,妖尸,虚弱成这样你还能做什么?”

    听他们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我惊魂未定地插言:“鬼呢?刚才的鬼呢?”

    那一黑一白两抹奇怪的影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街上就我和墨九,还有老板三个人。

    墨九朝我伸出手,眼睛却仍望着老板:“我去。”

    我抓住他纤长的五指,抖抖地爬起身。刚才实在吓狠了,两脚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可才站起一半,五指像泥鳅一样缩了回去,我兀地失力跌坐到地上,扯得刚才被摔痛的胸口又是一阵闷痛。

    “墨九,你故意的!”

    扭过头长出一口气,嫌弃似的咧着嘴:“好臭啊,几个男人的味道呕吐的味道脏东西的味道。忍不住了呀,我是豹子,嗅觉很娇弱的。”

    “你才臭呐。”又尴尬又恼火,我立马反击道。

    “熟鸭子嘴硬。”摘下围裙扔到我头上,“你该洗澡的了小平凡。”

    气冲冲将围裙从头上扯下,发现他甩着两只手朝古街外走去。

    “喂,你去哪?”

    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买东西,要时刻思念我哦。”

    虽然脚上穿着厚厚的棉拖鞋,但他走得很快,几步便拐过了街角的拐角。

    “想你个大鬼头。”骂着想爬起身。一只手掐住我的肩膀往上一提,将我整个人从地上提起,站直身体。

    扭头一看是老板,忙笑笑:“谢谢老板。”

    往后退了一步,清朗的眉宇微微蹙起:“白霖……”

    “嗯?”

    “洗个澡。”

    “……”我无语。

    这群嗅觉娇弱的妖怪……

    因为身上的味道,到底没能问出刚才想把我两马分尸的东西是什么。洗完澡,我惊魂未定地睡了。

    过年时期,古街周围十分安静,半夜三更的,隐隐约约传来了不知谁家电视机的声音。电视里正在放伦理剧,伤心的女主角正哭着质问着男主角。现在的电视剧真是越来越没有看头了,好像除了尖叫和哭泣就没有什么其他可以表达感情的方式。听女主角哭得撕心裂肺,本来我应该体谅演员的辛苦,不去计较,可这声音吵到我睡觉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干脆将头缩进被子。可那嘶哑的哭声仍源源不断钻进我的耳朵,像小锯子似的拉来去。强迫我将男主角出轨,女主角自己放不下渣男又神经质觉得自己好委屈的狗血故事听了一遍又一遍。类似慢性酷刑的折磨恨得我几乎想跳进电视机,揪住男女主角各打五十大板让他们闭嘴,好让我能安静睡觉。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

    在电视机女主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从窗外传了进来。细碎的声音,噗噗噗像是谁的衣服在外墙上轻轻擦过。

    我翻过身,睁开了眼睛。这时电视机里的女主角又开始哭了,是那种绝望的大嚎,好像是因为男主角说自己选择小三不选择女主角。

    而我在这当口竟然发现自己的窗户开着。

    淡粉色的碎花窗帘被外面的轻风掀得微微晃动,中间露着一丝微小的缝,透过那条缝可以看到外面昏黄的天空。似乎没什么异常,噗噗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或许是听错了呢……

    忽然,噗噗噗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窗户外面,比电视里的哭声更清晰。然后,有个人从窗户下面缓缓冒了起来,双手扒着窗台。上半身被昏黄的街灯投射在窗帘上,轮廓十分清晰。头发很短,好像是个男人。

    我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低声问:“什么人?”

    “救……救……我……”隔着薄薄的窗帘,窗外的人影低声开口,声音浑浊而低沉,像牛叫似的,“救……救……我……”

    我猛地跳下床,跑到墙边按电灯的开关,可是按了半天电灯也没亮。

    “救……”窗外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僵硬缓慢地往窗户里爬。可还没等他完全翻过窗户,身体一歪,整个人栽进了屋子。然后犹如水滴入湖一样,融入了屋子漆黑的地面,半点声息也没有了。

    屋里一片寂静,除了窗外飘来的电视女主角杀猪似的哭嚎,一点声响也没有。

    我捂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小心翼翼朝门边轻轻移动。

    忽然,身边腾起一股冷飕飕的气,沉沉的声音在身畔再次响起:“救……救……我……”

    吓得我不由自主一阵尖叫。

    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仍好好地躺在床上,心脏抽搐似的狂跳,浑身都是冷汗。下意识地朝窗户边看了一眼,心脏再次绷紧。同梦里的场景一样,窗户大大地开着,窗帘中间露着一条昏暗的缝。偏偏这时窗外又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电视机声,里面神经质的女主角正哭得抽抽嗒嗒。

    这梦太真实了。

    我睡意全无,翻身下床裹着条毛毯落荒而逃,连走过去关上窗户的勇气都没有。

    拉开客厅门,莹黄的壁灯光流泻过来,照得惶惶不安的心脏霎时一暖,缓缓平静下来。老板坐在红丝绒沙发上,手里正拿着一只雪白的樱花熊仔细地看。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了。

    听见声音,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不睡了?”

    我咽了口口水,也坐到沙发上,抱着脚将自己用毛毯裹成一团。

    老板真的是极品型男,犹如百年紫檀木,微微青涩又不失稳重,浑身上下散发着男人特有的魅力。当他穿着白背心,米黄|色休闲裤坐在昏暗灯光下的时候,身上又多了几分不羁的气质。清冷的容貌,充满着力量的均匀肌肉线条,还有宽大的裤腿下露着的一双干净的脚,诱得人浮想联翩。偏偏这时手里还拿着个萌萌的雪白樱花熊,萌与型男范交织出了奇异美感……

    他性格孤僻,经常不是坐在客厅里发呆,就是一个人呆在楼上,也很少说话。像空气似的没有存在感,但又像空气那样必须存在,因为我每个月都得从沉默的他手里领过工资。孤僻本是缺点,可在他穿着白背心时,孤僻便转化成了优点。

    不羁的男人,本来就该如此孤僻不是么?

    如果这个男人突然扑过来,将你用力推倒在沙发上。健硕修长的身体狠狠压上来,用有力的手掌将你的双手牢牢地压到两侧,与你十指相扣。滚烫的唇在你的脖子和胸前啃噬,暴戾地啃噬。或许还会封住你的唇,舌尖与你火热地交缠……

    那种滋味该有多么销|魂……

    “怎么不睡了?”没听见回答,他又问了一声。

    想象突然被他的声音打断,我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双腿之间有些微微发痒。不知道是今晚的夜色太撩人,还是我刚才被吓得太狠此刻急需安慰,我竟会将老板大人放在脑海中使劲意Yin了一番。

    有意无意地,我朝他那边移动了一下,说道:“老板,我做噩梦了。”

    “别怕,只是梦。”温柔得像羽毛一样轻的语气。

    得到回应我大受鼓舞,裹着毛毯像毛毛虫一样朝他的方向蠕动了几步,直到身体碰到他的胳膊才停住。

    “老板,我在街上碰到的东西是什么啊,一黑一白的东西?”

    “没什么。”

    听这意思他不会跟我说老实话,只得转变了话题:“老板,大半夜的你怎么坐这?”

    “睡不着。那只豹子,你喜欢他?”他忽然扭头看着我,那双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璀璨( 易道堂吉祥饰品店 http://www.xlawen.org/kan/2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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