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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阅读

    们。

    到了b区门口往外看,门口的丧尸果然比区门口的丧尸要少得多。

    白知秋叮嘱我:“通道门很结实,b区很安全。霖霖记住,一会儿我和老李去把卡车开过来,你呆在这等我们来接你,千万不能自己往外冲。”

    我点点头:“知道了。”

    白知秋又回头对其他人大声吼道:“谁也不准提前往外跑!”

    这时老李端着钉枪在区通道口大声喊:“准备,区大门打开了!”

    扭头一看,果然潮水般的丧尸正疯狂地涌进区广场。这时b区门口的丧尸们好像也发现区出现了入口,纷纷转身离开。

    见状老李迅速退回b区,关上两区之间的通道门。跑到我们身边与白知秋相视一点头,然后两人推开大门冲了出去。

    我飞快地将大门拉拢闩上,紧张地看着他们的动作。

    还好,他们的身手很快,几下子解决了堵路的丧尸,跑下台阶出了我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就章节数来说,哥哥的可能没有老板和喵喵君的多。

    93第六章

    当白知秋和老李的身影消失的一霎那,周围那些原本叽里呱啦喊累的人统统住了声,屏住呼吸,同我一起紧张地盯着玻璃门外。

    大概是察觉到近在咫尺的活人气息,有三只丧尸并未随大部队离开,而是守在玻璃门外呆呆地望着门里。

    隔着玻璃门,一边是活,一边是死。

    不断在心里暗暗祈祷白知秋快回来,因为只剩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忽然,通道门那边传来了咚咚咚的凌乱拍门声,区的丧尸已经涌到通道口了。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被了吃吗?”胡仁带着哭腔说道。

    一听这话我恨不得踹他两脚:“你才被吃了呐,他们才离开一分钟。”

    胡仁这才闭了嘴。

    通道门那边,丧尸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像非洲战鼓一样蛊惑着人的心脏,让人凭空生出阵阵发紧的感觉。

    “门要破了。”突然胡仁又带着哭腔说道。

    本来气氛就够紧张了,还惑乱军心。我怒火中烧,回头瞪着他,大声骂:“别危言耸听,门不会破,那是双层厚铁门。”

    胡仁又安静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背后又传来一道哭腔。这次说话的不是胡仁,而是一个女孩:“门要破了。”

    “不会破!”我大声喝道。

    但这次我的安慰根本没起作用,另一个女孩打断了我的话:“门就是要破了嘛,他们还不回来!”

    随后十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唉呀门框在掉碎屑。”

    “我不想死在这啊。”

    “门要倒了。”

    “他们肯定是自己开车跑了。”

    “我艹他们把我们当诱饵……”

    “心不狠怎么敢杀丧尸?他们一定是把我们扔下不管了。”

    ……

    门根本没破,门框也没破。但这些人的想象力空前丰富,不停地说门要破了,丧尸要进来了。渐渐的,这些自己吓自己的语言变成了对白知秋和老李无端的猜测和诅咒。

    我忍无可忍,转身朝他们大声吼道:“你们闭嘴!没有我哥你们昨天就死了!我哥不会丢下我!也不会丢下你们!”

    众人愣愣地看着我,哑口无言。

    可随后一个女孩没好气地打破了平静:“不就是姘头吗?你哥你哥喊得真亲切,你以为男人靠得住啊?对你哥那么有自信,哎呦,不会是亲兄妹吧?*啊真恶心。”

    “*的人最没道德,那两个男人一定是自己跑了啦!”

    “我特么想离开,*的人有艾滋病,别传染我。”

    ……

    这群疯子!

    我捏紧了拳头,咬着牙,转过身看着门外,任他们在背后发神经似的高声叫骂。

    忽然不由自主地想,如果白知秋在身边的话,他们是绝不敢这么过分的……

    然后再不由自主地鄙视自己,我似乎真的很没用,连让别人闭嘴的本事都没有。想着想着眼眶有点发烫,心里头酸酸的,很委屈。

    偷偷深吸了口气防止一些向人示弱的东西会突然间从我眼眶里落下,这当口,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卡车发动声从区外头一路传了过来。越离越近,转眼一辆卡车开到了b区的门外的台阶下。

    我刚松了一口气,胡仁就一把将我推开,打开门迅速冲了出去。边跑边喊:“快上车啊!门要破了!”

    就像一群愚蠢的羔羊,见有人行动其他人只是愣了一下神便盲目跟随。面红耳赤,表情扭曲,争先恐后往门外挤,早把白知秋再三叮嘱不准提前往外跑的事抛到了脑后。

    门口太小,这些人又个个背着厚厚的被子。我紧紧地贴着墙面,本想避开这股人潮,可身体被两床被子夹在中间朝门口拖去。

    出了大门空间豁然开朗,被子包围圈兀地一松,我脚一软跪倒在地。抬头一看,眼前尽是背着被子狂奔的身影。

    一个丧尸正摇摇晃晃朝我扑来。

    我心脏差点跳出喉咙,猛地撑起身就想跑。可才爬到一半,突然腰上一疼,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揪着直直地向后倒去!

    后背落在一个人身上,被那人缠住腰,扯紧头发被迫面向丧尸。

    那个原本跑在人群最前面,出门就仰面摔倒,又因为背后的东西太重爬不起来的胡仁将我当成了人肉盾牌:“你吃她……不要吃我……”他抖抖地对丧尸说道,“吃她……别吃我……”

    见那只丧尸已经扑到我跟前,我全身不受控制地拼命发着抖,慌乱中抬起双脚抵住了丧尸的胸。

    丧尸咆哮着,对我挥舞着腥臭的手臂想压下来。他的个头很小,力气却很大,身体仿佛有千斤重。压得我双腿发酸,被迫慢慢弯起。

    “艹你妈!混蛋放手!”我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尖叫着拍打着胡仁缠在我腰上的手。

    “你吃她……吃她……”胡仁反而将我缠得更紧。

    身体一点也动不了,丧尸的指尖已几乎擦到我的脸。我只能努力偏过头闭上眼,绝望地听着丧尸喉咙里咆哮离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耳边骤然一声低低的怒吼:“混蛋!”

    施加在我双脚上的力道突然间消失了,身体上方一轻。

    脑子骤然一个激灵,狠狠在胡仁手背上抓了一把,然后趁他松劲的时候旁边一滚。一骨碌翻身爬起,刚抬头,就看到白知秋用单膝锁住丧尸的后脖颈,将丧尸压在地上。

    “哥!”像从天而降的超级大英雄,白知秋的出现总是这么及时。一时间我又惊又喜,眼泪却无法控制流得更厉害,迅速模糊了白知秋的身影。隐隐约约看见他冷着脸刺穿了丧尸的头颅,又一个扫堂腿放倒另一具丧尸,然后跑过来拉起我朝卡车跑去。

    胡仁早趁白知秋和丧尸搏斗的时候扔掉背上的被褥逃到车厢上,还缩在车厢的最里端。我恨得牙根直痒痒,要不是看见区的僵尸群正被卡车的声音吸引过来,真想冲过去将他暴揍一顿。

    拉着我跑到驾驶室前,白知秋将我推上车,砰的一下甩上了车门,自己朝车厢后面走去。

    “哥,以后再说!上车吧!”我探出头大声喊。

    白知秋没理我,拳头捏得紧紧的,他只有在狂怒的时候才会这个样子……

    我明白他要教训胡仁,但眼见黑压压的僵尸群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推开门就要下车去拉白知秋。却被老李拦住:“小姐,先生有分寸。”

    只见白知秋上了车厢,片刻揪着胡仁的头发跳了下来。

    大概是觉得大祸临头,胡仁面色土黄。一面徒劳踢打着白知秋,一面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我是人之常情,我是本能反应……”

    “该死!”白知秋低低的骂了声,手中的匕首猛地刺进了胡仁的大腿,还使劲拧了一圈。然后一脚蹬在胡仁肚子上,将胡仁朝丧尸们走来的方向蹬得飞了出去。

    接着白知秋跑回驾驶室,关上车门,将我狠狠地搂进怀里。手劲很大,勒得我有点隐隐作痛。

    老李一踩油门,卡车飞快地朝前面窜去。

    通过后视镜,我看到胡仁挥舞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歪歪倒倒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想追上卡车。嘴里喊着:“我是自当防卫!我给你们钱!不要丢下我!你们会有报应的!”

    才跑了不到三米不到他就被丧尸包围淹没,只剩两只血淋淋的手还直直地穿过丧尸的头,伸向天空。

    挡住我的眼睛,白知秋小声道:“别看。”

    我想说点什么,但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话想说。却统统堵在胸口,堵的胸口突突作疼,让人感到一种透不过气来的紧绷。

    身体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累和害怕。

    突然,言语化成呜呜的哭泣喷涌而出,先是小声抽泣,然后变成了嚎啕大哭。后怕,郁闷,统统化成眼泪痛快地倾泻而出。

    “抱歉……抱歉……”亲着我的额头,白知秋喃喃地说道。

    大约还有十多分钟到亦词公馆的时候,一栋倒塌的大楼挡住了街道。

    老李立刻换了个方向,想从立交桥上开过去。但上了立交桥一看,桥面就像一张被水泡过又晾干的纸,表面呈波浪状起起伏伏,到处是龟裂的缝隙。

    “还有其他路吗?”白知秋问。

    老李答:“可以从外城绕过去,多花两个小时,油不够了。”

    白知秋微微蹙眉:“走过去。”

    见我们下了车,其他人也只得不情不愿地下车。

    瞥了瞥远处几个正飞快朝这边走来的丧尸,带小孩的中年妇女怯生生地问:“请问,为什么不坐车了?”

    “车过不去。”白知秋也不多解释,“尽量走桥边,别走桥中间。”

    然后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沿着立交桥往对岸走。

    老李在前面带路,白知秋拉着我跟在后面。奇怪的是,以前一直紧紧跟在白知秋身后的那些人这次离我们远远的,大约隔了十多米远距离。

    刚走到立交桥中央,忽然天上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

    飞机?!

    抬头望着焦黄的天空,果然看到远处飞来一个小小的白点。

    “飞机!”

    “救命!”

    “我们在这!”……

    其他人激动万分,顿时又跳又喊。

    我心中疑窦重重,拉紧白知秋的手没说话。

    渐渐的,叫喊的人们愣住了,因为那架小型农用飞机竟直直地朝我们站的地方一头扎了下来。

    “跑!”

    听到白知秋的喊声,本能地拔腿就跑。刚迈了两步,身后“梆”的一声巨响。我眼睛轰的下黑了一黑,身体兀地向下沉去,顿时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白知秋模模糊糊的声音:“霖霖……醒醒……”

    感觉全身没有一处不在剧痛,尤其是左胳膊,疼得像火烧火燎一样。努力睁开眼睛,忍着头剧烈的晕眩辨别了一下方向,这才发现立交桥已从中间断裂,自己身体悬空,吊在立交桥的缝隙之下。离脚底二十多米高的立交桥桥底,散落一架燃烧着的农用飞机残骸,还有一堆尖锐的水泥块。

    “霖霖……”这时头顶上又传来了白知秋的喊声。

    费力的抬起头,对上了白知秋笑盈盈的脸。

    他同我一样,也吊在半空中。左手抓着桥面上一截断裂的钢筋,右手抓着我的左胳膊。红色的鲜血和透明的汗水从他的头发中缓缓滑下,又顺着下巴一颗颗滴落在我的额头上。

    “别害怕……”他说道。

    话音刚落,钢筋嘎的一声从水泥板中脱出了一大截,我和他俱是往下一沉。

    幸好钢筋只是脱出十多厘米便险险的停住。

    作者有话要说:人类的力量没有妖怪大……

    94第七章

    我的心脏猛地顿了一下,浑身一凉,混混沌沌的脑袋霎时清醒。

    “丧尸来了,我们快走吧。”

    说话的是那些跟我们一起逃生的人中的一个。

    由于吊在桥下没办法乱动,所以我看不到站在桥上的他们。

    “不能丢下他们。”

    “你傻吗?那男的刚才杀了一个人!他带着我们分明是以后想拿我们当诱饵。”

    这帮混蛋……

    很想大骂他们一顿,可全身都在疼,脑袋又因为恐高晕得厉害,我根本没力气大声说话。

    他们谁也没再出声,过了片刻,桥上传来卡车发动离开的声音。“哥,其他人跑了。”我对白知秋说。

    他缓缓地眨了眨眼,声调略微有点紧绷:“老李找绳索去了,会,回来的。”

    左胳膊关节处火辣辣的胀痛,疼得我鼻子发酸:“我是说那些人,他们把车也开跑了。”

    扯起嘴角:“随他们去,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是神。”

    突然起了一阵微弱的风,吹得我的身体左右轻晃。仔细一琢磨,死域中根本没有风,我的身体之所以会晃动,是因为白知秋的手在颤抖。

    低头朝身下看了一眼,尖锐的水泥板晃得我头有点晕,干脆闭上了眼睛。

    白知秋急促地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点什么……“哥,放手,你自己爬上去。”之类的话。”

    我也想笑,可喉咙发干,死活笑不出声,只能有气无力地嘟囔:“说没用的话,有用吗?”

    他的手指抖得越来厉害,声调也愈加紧绷:“多跟我说点话……你不说话我很无聊。”

    话音刚落,钢筋又脱出了一截,两人的身体又是一沉。吓得我不由自主尖叫一声,心脏险些跳出喉咙,抬头望着他,神经质般脱口而出:“掉下去会摔成血葫芦的。”

    他朝我笑笑:“没错……在变成血葫芦之前……留点遗言?”

    我一时无语。

    此厮绝对是平时嚣张惯了,死到临头还不当回事。

    他笑得更欢:“我先说……霖霖……回到亦词公馆……我要好好和你庆祝……高兴…… ”

    闻言,我的嘴角禁不住抽搐起来。

    这种时候居然说我们之间的“小密语”,他到底是淡定还是傻?

    于是无奈地回了一句:“这就是你的遗言?”

    “嗯,谁叫你平时都不满足我的需要,”伸出舌头,舔去滑落到嘴唇边的血滴和汗滴,吸了一口冷气,“我总是很饿。”

    皮笑肉不笑:“白大少会缺女人?”

    “我……不是你……”微微敛眸,缓了口气才重新扯出费力的笑,“皇家会所……顶级……vip……”看样子他已快到极限,一直强撑出的调侃语调渐渐趋于支离破碎,“还让我……买单……厚脸皮呐……”

    看着汗水和血水在他脸上蜿蜒盘旋,我的心脏抽抽地紧缩着,能吸进喉咙的空气仿佛越来越少。努力定了定神,回敬道:“我怎么啦?有你搅和,谁敢越轨?我和田野都没……”

    话未说完,忽然一只丧尸挥舞着双臂,一头从立交桥上栽了下来。擦着我的后背直直地落了下去,摔在水泥板上,身体从腰部折成了两截。紧接着又有两只丧尸从桥面上探出头,然后冲我们挥舞着双臂,张牙舞爪地跳了下来。擦着我的身体落了下去,砰砰的坠地声像鼓槌一样,捶得人心脏发痛。

    “霖霖……别看他们……看着我……”白知秋焦急地说道。

    我顺从地抬头看着他,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鼻腔被眼泪和鼻涕呛得火辣辣的痛。本想辩解说自己平时不是这么胆小的,但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胳膊的颤抖已经蔓延到全身。头发已被冷汗完全浸湿。可煞白的嘴唇上依然挂着固执的笑:“霖霖……你是不是……恨我?”

    我哽咽着答:“有时候恨,恨之入骨。”

    “是吗……”这两个字几乎是他从牙齿缝中咬出来的,很模糊。

    吸了吸鼻子,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一滴温热的汗珠因为他点头的动作,落进了我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滚烫的眼泪一下子翻滚而出,顺着我的眼角流进了我的发鬓:“白知秋,为什么你是我哥哥?”

    听到这话,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黑色的眸光恍若暗夜深邃的魅。渐渐的,眉梢微微扬起:“因为……我的爱人……碰巧是我妹妹。抱歉……本来定了……米兰一个……乡村教堂。就你和我……还有神父……想给你个惊喜……”

    猛地打断他的话:“白知秋,我讨厌你,我不愿意!”说着抬起空闲右手,用锋利的指甲狠狠的抓破了他右手手背。

    可他的手岿然不动,仍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掐着我的胳膊。

    怔了怔。

    随后用更大力气挠着他的手背:“你没痛觉么?讨厌死了,欺负人,松松手,我的胳膊疼死了……”

    鄙夷地嗤笑一声:“哼……小猫力气……别白忙活了……再不乖……我就放开左手……同你一起……变丧尸……接着欺负你……”

    怎么会只用小猫力气?!他的手背明明流血了。

    还想再挠,却再也下不去手。侧脸贴住他冰凉的手背,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哥……哥……”

    “乖……再等等……先别死……养大你很……不容易……四岁还……尿床……”

    想起小时候的糗事,我破涕为笑,抬头看着他:“谁叫你养我来着?你给我开完家长马上成为全校知名奶哥,害得我被人起了个外号叫奶妹,丢人死啦。”

    眉头微皱,牙齿咬紧。嘴唇由白变紫,手臂哆嗦得像触电:“家长会……害我被……你老师……骂……平生……唯一……还敢……敢提……”仰头看了看自己慢慢从钢筋上松开的左手,又低头看着我,“别怕……死亡……不疼……”

    我会意,闭上了眼睛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脑海变成一片空白:“我不怕……我不怕……”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从立交桥上坠下一根铁链,垂到我身边。

    “先生小姐,抓住铁链,我拉你们上来!”

    老李的声音。

    我精神一震,没等白知秋出声,忙用右手抓住了铁链。右手有了支撑,左胳膊火烧火燎的感觉立马褪去不少。

    手下的重量被分走不少,白知秋也猛地呼出一口气,左手重新抓紧钢筋,喉咙里发出一道大吼:“拉!”

    铁链应声朝桥上滑了上去。可没等我的头浮到桥面之上,铁链便猛地一松。

    尖叫一声,发现自己并没有重新坠回桥下,因为白知秋在下面用手托住了我的屁股。

    “老李?!”他大声问。

    “先生,丧尸太多!”

    略微迟疑了一下,白知秋猛地将我往上一堆:“爬!”

    然后我的身体往上一冲,上身跃出了桥面。那片刻我的反应十分快,身体往前一扑,双手扒住了桥面。顾不得几个丧尸正摇摇晃晃朝我走来,踩着白知秋托在我脚底的手,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爬。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再不赶紧爬到桥上白知秋就要掉下去了。

    终于手脚并用爬上桥面,又连滚带爬从两个丧尸缝隙中钻了过去,大声喊:“哥,快上来!”

    白知秋没回答。

    他不会是掉下去了吧?

    这样一想,心中泛起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绝望。

    刚想跑回断桥边看一看,两只丧尸迎面朝我扑来。

    身后是桥栏,避无可避,白知秋又没声音。

    有那么一瞬,我真想瘫坐在地,让丧尸咬死我算了。

    却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了我面前。返身飞起一个帅气的后旋踢,将两只丧尸一齐踢下了断桥。柔软的头发擦着我的脸滑过,除了湿润的汗意,还有一丝淡淡的香味在鼻尖周围渐渐沉淀下来,是白知秋最爱用的mbre soie。

    我喜极而泣:“哥!”

    回过头,用蜷曲颤抖的乌紫色双手捧住我的脸,狠狠地吻了一口:“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on my own》?”

    咂咂嘴,品了品嘴里的血腥味:“记得。”

    他教的东西哪敢忘记?

    脸上浮起一丝笑:“唱两遍,错一句揍你一下。”

    说完抬脚踹飞另一只冲过来的僵尸,对老李大吼一声:“老李,一起杀出去!”

    不远处正和丧尸搏斗的老李迅速朝我们靠拢:“好的先生!”

    接下来的记忆很飘忽,因为我的头还是很晕,要回忆起一首英文歌曲简直是一种折磨。

    立交桥上堵着上百只僵尸,像赶集一样挤得密密麻麻的。

    白知秋且战且走,嘴里时不时发出饿狼般的怒吼,将挡路的僵尸一一击倒。老李光着膀子,将腰间缠着的铁链舞得呜呜作响,砸得丧尸们根本无法近身。

    “……on my owending he's beside me,ll lone……”

    我一路断断续续地唱着歌词,也不知调子对了没有,一路在两个男人的掩护狂奔。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脑的各个部分是联动的,回忆区域一启动,其他区域也跟着运动起来。脑海里冷静到出奇,动作变得更加敏捷,避开了好几个抓向我的丧尸。

    唱到第二遍的最后一句时,总算下了立交桥。

    踏上土地的那一瞬,我愣了愣了愣。

    靠着白知秋和老李血肉之躯的拼杀,我们居然冲下了立交桥?!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回身冲桥上倒伏一片的丧尸们比出两个中指:“耶,* your mm nd you you you!!!”

    可随后脑袋上挨了白知秋的一个暴栗:“but only on my own.”帮我唱完最后一句,他训道,“还差这句没唱,也算错。”

    瞪了他一眼:“暴君!”

    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被他拉着朝前跑去:“丧尸会不断被我们的血腥味吸引,快回亦词公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白霖唱歌也不是那么难听,受过正规音乐训练滴人嘛,秒杀影视型歌星们米问题,是白知秋要求太高了。死到临头还唱歌,原谅这对音乐狂兄妹吧……

    95第八章

    我并不害怕,刚从丧尸群里出来,周围这些零零星星的丧尸算什么?

    但很快我发现自己估计错误,因为没多久从四面八方钻出的丧尸越来越多,鬣狗群一样朝我们追来。

    白知秋和老李没有恋战,拉着我朝亦词公馆的方向狂奔。我跑得两条腿都要绞在一起了,最后两条腿重得像铅,简直是被他们两人拖着前进的。肺好像也不再工作了一样,气怎么也不够用,憋得我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却还是觉得喘不上气。心脏快要跳出我的嗓子眼了,眼前到处都是金星。

    终于,看到了亦词公馆圆弧形的主楼楼顶。

    跑到紧闭的公馆大门前,白知秋掏出钥匙想开门,可他肿胀的十指根本捏不紧钥匙。

    我伸手拿过钥匙,插进钥匙孔一拧,打开门挤进去。然后他将正挥舞铁链抵御丧尸的老李也拖了进来,然后关上了大门。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紧紧跟随在我们身后的丧尸停住了脚步,只敢隔着大门朝我们咆哮,甚至不敢靠近铁门栅栏。

    “安全了。”白知秋弯腰道。

    闻言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有一双手在我胃上揉。揉得胃里的东西争相膨胀,想从我紧绷的喉咙里往上涌。腿痛腰痛骨头痛,痛得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霖霖,起来,累了不能坐着。”白知秋气喘嘘嘘地说道。

    我想撑起身,但稍稍一动,头赶紧一偏。胃里那些汹涌起伏的东西一下子从我喉咙里窜了出来,哇的声脱口喷出,黄黄绿绿摊开一大片。直吐得我眼泪横流,但胃里依旧翻腾得难受。

    白知秋走过来,架起我的手将我硬扶起。

    稍稍一动,身上更疼了,疼得我直叫:“哎呦哎呦……”

    阻止我重新坐下,他连拖带拽地扶着我在原地挪着小步。“没事,只是岔气,走走就好了。”

    老李靠着墙,气喘吁吁地问:“先生,丧尸不敢过来,这宅子有玄机?”

    白知秋笑了笑,看着大门:“大威天龙降魔咒镇基,亦词公馆鬼神不侵。”

    和白知秋说的一样,整座公馆十分安静,见不到一只丧尸。公馆的花园中还长着几片墨绿的小草,看来公馆不仅隔绝了死域中的怪物,连死域中的死灵之气也一并隔绝了。

    从公馆住宅楼下30米深的地方是公馆的地下掩体。

    一直认为在自家房子底下修地下掩体是白知秋的军事迷情结在作怪,所以我对这个掩体没什么兴趣,以前并没有下去参观过。

    跟在白知秋身后,顺着楼梯下到一间普通的客房。走到一面不起眼的白墙前面,白知秋拉过我的右手放在墙上,然后把自己的右手也放上去。看似普通的墙上突然亮起无数条道幽蓝色的扫描光带,在我们的身上扫来扫去。

    片刻角落里传来一道柔和的电脑女声:“掌纹扫描确认。骨骼确认。虹膜确认。面部特征确认。体温确认。两位主人身份确认,符合掩体开启条件。发现一名身份未定者,是否启动威胁清除程序?”

    白知秋说道:“否。开门。”

    “欢迎两位主人。”白墙朝两边拉开,墙后露出了一个淡蓝色的通道。

    穿过通道,面前出现了一个玻璃回廊。站在回廊往下看,我禁不住感叹了一声:“w,it's so cool !”

    大约两百平米宽的生活区装修得低调而高雅,仿花岗岩屋顶,酒吧,小舞台,钢琴,音响设备,应有尽有。

    耳边再次响起白知秋的话音,带着点微微得色的笑意:“尤尼,介绍。”

    “是,主人。”电脑敬业地介绍起来,“亦词公馆掩体是世界最牢固的地下掩体设施之一。高分子材料墙和通风过滤设施,可以抵御除了钻地核弹以外的任何物理攻击和生化攻击。掩体拥有独立的电路、供暖、制冷、火警系统。分为生活区、食品储存区、住宿区、淋浴区、剑道场、娱乐室、停车场,还有世界最伟大的宝库——白先生的私人收藏室……”

    私人收藏室?我激动得手心直痒痒。白知秋从各个渠道抢救回来的宝物不计其数,光绝世古玉就有上百件,足够开一家大型博物馆。像白知秋这种男人不会对自己的女人无限制纵容。因为我曾有过将他送的古玉簪输给赌场的前科,所以他剥夺了我随意进藏宝库的自由。今天是特殊情况,我终于可以对那对唐代碧玉耳环下手了。

    参观完其他房间,终于轮到他的收藏室。

    打开厚厚的防盗门,我目瞪口呆。

    没有古玉,没有书画,没有金银器皿,收藏恒温柜中放着一排排冷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

    忍不住咧咧嘴:“这些就是你的无价收藏?宋代的玉蟾呢?唐代的素纱禅衣呢?山阴公主的金步摇呢?”

    白知秋颇为自豪:“身外之物自然放在别的地方,这些才是最宝贵的藏品。”

    我兴趣索然:“一堆破铜烂铁,还不如收藏些机、枪大炮。”

    白知秋回头瞥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冷兵器是所有男人血性的梦想,面对面力量的厮杀,冰冷利刃与温热血液的交锋瞬间的快乐。每一件极品冷兵器都是一件耐读的艺术品,因为铸造师的不同拥有各种个性。而现代兵器不过是一堆缜密的机械,只为杀戮而杀戮。”他望向老李,“要什么自己挑。”

    闻言,“血性男人”老李双眼一亮,朝一面挂满各式军用弩的墙冲去。

    白知秋走到三个独立的存放架前,朝我招了招手:“过来,让你看看天下独一无二的收藏。”

    我想说自己不感兴趣,又不愿惹到这个小气的男人,只得走过去。

    三个存放架里放着三把日本刀。

    “这把刀叫名物大典太,”白知秋轻轻抚摸着玻璃柜,专注的眼神中满是欣赏,“刃长66.10cm。刀工三池典太光世所作,本来为室町将军家所有,在桃山时代落入秀吉手中,后来秀吉将它赐予前田利家。是日本传说中的国宝级宝刀。”

    “这把短刃名叫葵纹越前康继,刃长35.3cm。刀工越前康继所作,成刀于庆长十一年左右。作为御神刀供奉在尾张热田神宫,有人花了千万美金请国际大盗把它偷出来,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

    最后介绍那把乌黑的长刀:“村正,刃长73.32cm。刀工势州村正所作,斩杀过数千人,被德川家视为“不吉”的象征,斥之为“妖刀村正”。”打开玻璃柜,将村正刀拿出来。拔刀出鞘摆出一个开斩的姿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在死域,用村正最适合不过。”

    “天魄狙击弩,哈哈哈哈!”那边的老李发出一声狂笑。

    我无奈地呼了一口气。

    男人这种生物很奇怪,从三岁到八十岁都有一种坏习惯,一旦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变得超级自以为是,滔滔不绝,不顾形象……

    老李如是,连白知秋这么一个稳重的人也是如此。

    我实在提不起兴趣,正百无聊赖抠指甲。白知秋从管理台抽屉中取出一把手,枪:“格洛克19,射速1300发/min,纽约市nypd及以色列保安部队专用。有三个安全装置,轻巧与稳重并存,十分适合女士防身。”

    我怔:“给我用?”

    走过来将枪塞到我手里,手把手教我怎么打开保险装置,扣动扳机:“里面装着17发子弹,只能用来防身。平时必须保持保险状态,绝不能拿枪口对着人。”

    拿着沉甸甸,扣一下扳机就能打死人的东西,我有些紧张和激动:“不会走火吧。”

    “记好我说的话就不会。”说着蹲□,将一个腿环式枪套扣在我的右腿上,还顺手摸了一把我的大腿内侧,“发现你乱用,我会收回的。”

    这只禽兽,才刚从生死线上逃回没多久,又“兴趣盎然”了。

    低头喝道:“手,规矩点……”

    抬头问:“哦,怎么规矩?”

    虽然手里拿着枪,我还是很怂包地缩了缩头:“没什么,你随意。”

    从地下掩体带着生活物资和武器回到住宅楼,白知秋给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肉酱意大利面,烤午餐肉。在死域中饥肠辘辘混了两天,终于吃到热乎饭食,每个细胞都透着一股子浓浓的满足感。吃过饭,又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暖和的加厚棉睡衣。倚在厚厚的双人床上,借着床头柜柔和的灯光看《月亮与六便士》,我几乎忘了自己身在死域。

    死域完美的复制了现实世界某一天中的东西,包括我的衣服,书籍,白知秋的钢琴。在亦词公馆绝佳的湿热环境和空气过滤系统的保护下,这些东西保存如新,甚至连灰尘都没有沾染半点。

    充足的燃料储备能支撑公馆住宅楼的独立供热供电系统在节省状态下运转一年,循环储水设备中的储水足够我们三人使用三年。可以这么说,在死域,亦词公馆是唯一能让人活下去的绿洲。

    但屋里找不到我的白霖公主,白知秋说,一样东西,无法在同一世界有两个物质承载,否则世界会失去平衡。白霖公主的复制品在我将白霖公主正品带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死域自动删除。

    突然,窗外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阿霖……”

    老板?!

    见白知秋还在浴室中洗澡,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疑惑地看出去。

    窗户挡住了黑暗,却没有挡住死域夜晚的寒意,外层玻璃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白色冰花,什么也看不清。

    也许是听错了,老板怎么可能来死域?还叫我的||乳|名?

    刚想回床上,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阳台上传来的:“阿霖……”

    老板在阳台上?!

    试探着抓住落地窗前的窗帘,猛地拉开,顿时一怔。

    一身白色广袖华服在黑暗中亮得有些刺眼,一头雪似的银发,细细软软披散在他肩膀的一侧,恍若蜿蜒流淌的月光,静谧而纯净。暗紫的眼睛似笑非笑,薄唇鲜红如血。

    五官一如既往那么清冷精致,却比往常多了不止一分的诱人妖娆。

    抬手按住落地窗,冲我微微地笑,闪烁着那双暗紫色的眸:“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阿霖,你心中终究有我,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过有boss出现嘛。

    96第九章

    这个人不是老板,虽然他的五官轮廓和老板的很像,但气质和老板相差甚远。

    就算他真的是老板,也是那个吸完血全身亢奋的老板。

    “小螣……”突然开口,我轻声喊。

    没有回答,只是笑。紫罗兰色的目光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

    “沧海桑田,转瞬千年。抱歉,我没有力量救你,也不是为你而来。”这些话一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怎( 易道堂吉祥饰品店 http://www.xlawen.org/kan/2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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