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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阅读

    ?”

    慕楠瞅了她一眼,“当然不是猜的,一次与方二少吃饭时他自己说的。”

    念彤哦了一声,转头继续对落瑶说道:“你说这个席玫多嚣张啊,其实她这么一说,还有一个意思,倾玉城比她更有经商天赋的只有我哥哥,我哥哥三岁会算账,五岁掌管第一家银号,十岁那年,不用说一个倾玉城,恐怕这连京城,已经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了。所以席玫说这三句话,不是摆明了说给我哥听的嘛,这些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眼里就只有我哥,非他不嫁。”

    落瑶在心底唏嘘了一阵,这世上果真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了么?若真是如此,为何那天在馥香楼,他眼底的哀伤会如此真实浓烈?

    念彤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她说了很多这些年席玫追求她哥哥的事,没想到席玫也是个浪漫的老板,居然曾在倾玉城放了三天三夜的焰火向章仇沫示爱。落瑶想起来,那个时候她还未到凡间,并不清楚其中缘由,奇怪的是,慕楠居然说他没听过。

    念彤道:“因为消息被哥哥封锁起来了呀。对了,瑶姐姐,你可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啊,哥哥让我不要说的。”

    落瑶奇怪地问:“为什么不能说出去?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多浪漫啊。”

    念彤撇撇嘴:“我也觉得很浪漫的,可是我不知道哥哥怎么想的,反正这件事情虽然闹得满城皆知,都知道席老板花了大手笔为了某人放焰火,可是基本没有人知道是为了谁而放焰火。哥哥还让我不要到处乱说,也许他不喜欢这样高调吧,不过,我总觉得哥哥心里其实一直有个人,也许是怕那人看到了吃醋呢。”

    落瑶默默喝了口茶,自她上次在馥香楼打探到的消息来看,也许,真是被念彤说中了,章仇沫也许真是怕那个“她”吃醋呢。

    三人继续喝茶吃水果。落瑶注意到,慕楠虽然嘴上说着话,手上却一直在剥核桃,等剥了一小碗,就推到念彤面前,念彤也没有留意,接过来就继续边聊天边吃核桃,两人之间动作自然,一个剥,一个吃,仿佛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期间不知道说到什么事情,慕楠在念彤耳边低低地说几句话,然后温柔地看着她,惹得念彤满脸通红。

    落瑶目不斜视地吃着自己碟子里的点心,稳当地喝着茶,觉得自己的脸皮如今已经修炼得堪比城墙厚,若是以前,早该受不了这种到处冒着粉红泡泡的旖旎气氛。

    落瑶低头想着,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最美,以前住在耀清宫里的时候,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否也是这样的?那个人,也曾把她当成手心的珍宝,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看在眼里怕丢,恨不能时刻栓在身边,一步也不离。

    第89章 转思面面探真心,石入红尘若许年

    要不是冬冬在远处和林方迟嬉闹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落瑶就快忘记今天还要办的一件事情,马上开口另起话题,“对了,念彤,你听说过李家村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落瑶其实没打算从她这里打听到什么,毕竟若是大事情,章仇沫是绝不可能让她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念彤居然点点头,说道:“知道啊,不就是要拆了造商铺的那几个村嘛。”她喝了口茶,打了个饱嗝,把剩下的核桃都推到慕楠面前,示意她吃不下了,“那些人家还真可怜,被人骗得居无定所,颠沛流离,不知道何时才能安顿好呢,据说那个幕后老板神秘得很,都不知道姓什么。”

    落瑶脑海里突然飘过一些零星的话:“猫儿似乎已经开始抓老鼠了,就看老鼠有没有胆子出去觅食”,“老板暂时不便出面,有事跟我联系……”

    她晃了晃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想了想问道:“你哥哥怎么看这件事的?”

    念彤吐了吐舌头,说:“没什么反应,上次听他在和人聊天时说起,凡事都有轮回报应,不知道那个幕后老板最后会是什么结局收场。”

    落瑶打趣:“没想到你哥哥还信佛?”

    念彤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你别看我哥哥整天和钱打交道,其实他内心非常向善的,你不知道,他每年都要捐很多钱给一些流浪幼童,”说完比划了几根手指,“每年大概有这么多。”

    落瑶看了看念彤比划的一个八字,大概是八千两?八千两足够安置幼童一年的开支。不过依照章仇沫的身份,估计是八万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念彤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凑到落瑶耳边说道:“对了,瑶姐姐,最近李家村有个传闻,你有没有听说?”

    落瑶整天不是在房间里就是在院子里,确实有点孤陋寡闻:“什么传闻?”

    念彤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慕楠,说道:“说是有个农夫在那儿挖出一块石碑,后来他们请了一些年老的夫子去查看,居然是一块颇有来历的石头,具体叫什么石头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和三生石那样的姻缘石,据那些夫子说,这样的石头,这世上总共就两块。”

    “那还有一块呢?”

    “在段府。”

    落瑶没有继续问下去,等着念彤说。

    “当年段老爷下江南时遇到高人,偶得了这块石头,光是把这块石头千里迢迢运过来,就经了不少周折,陆运加上水运,跑死了十匹马,才运回了段府,据说这石头是分公母的,他那块是母的,若是能找到另外一块,就能成就主人的一段姻缘。”

    落瑶:“……”

    说到这里,念彤状似老成地叹了口气,明明如花的年纪,这幅模样不免惹人想笑,“没想到段老爷等了这么多年,这块公石头居然就在眼皮底下啊。”

    落瑶:“可惜段老爷已经不在了。”

    念彤点点头:“这块石头从出土到现在,一直在那儿呢,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处理,听说段侯爷打算把它拍卖。”

    落瑶嘴角一抽,这个段询,是拍卖成瘾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块石头既然出自李家村,也算是他们的东西,可能段询是想拿拍卖来的钱救济他们,这样也对,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时,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慕楠说道:“要一块石头有什么用,还要把段府的那块取出来才是。这个段询只拍卖一块,让得到石头的人还要有求于他,这样诡计多端的行事风格,和一向狡兔三窟的章仇沫真是越来越像了。”

    落瑶垂眸听着,不说话,当面把章仇沫形容成兔子不大好吧?何况还是当着人家妹妹的面?哦不对,这个慕楠才是兔子真正意义上的弟弟,果然书生就是书生,说话从不忌讳,偷偷瞥了一眼兔子的妹妹念彤,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听惯了这样的话,或者觉得他哥哥像只狡兔也是理所当然,这两人······真是般配。

    慕楠继续在发表他的见解:“如果两个人的姻缘需要靠两块石头来实现,那这两个人是否太没缘分了些?只有一厢情愿别无选择的人,才会寄望于一块石头,迫不及待地想留住对方。”

    这句话倒是顺耳,只见念彤闪亮闪亮着眼睛看向慕楠,仿佛在说:“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不需要这样的石头。”

    落瑶抚了抚额头,不再看他们,低头开始思索,李家村最近也是事情不断,刚有人带头去找了段询,现在又平白无故挖出了块石头,莫名其妙地带出了这么些传闻,这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整件事情的发展。

    山间偶尔有飞鸟高高盘旋在头顶,婉转清脆地叫着,在山谷里一声声地回响。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洒在发丝上,泛着柔和的光,突然一声突兀的“小心”,打破了如此瑰丽的景色。

    慕楠下意识地搂着念彤把她护住,落瑶从思考中惊觉,抬头时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牢牢抓住她的手臂,微一用力,把她连人带椅一起带到一边,鼻间闻到一股好闻的清香,隐隐约约感觉有人扶着她,耳边只听到什么东西呼啸而过,落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安静了一会,没什么动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可以睁开了。”

    落瑶忙睁开眼睛,看到一身墨色绸服的章仇沫潇洒地站在面前,只是他的神情,有点严肃,落瑶还没反应过来,问:“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不远处的冬冬和林方迟听到叫声朝这边看了看,然后小跑过来,念彤和慕楠也走到他们面前,念彤一脸莫名:“哥哥,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情了?”

    章仇沫沉着脸,没回答任何人的问题,直接走到一旁的草地上,蹲下来似是在查看什么东西。

    落瑶好奇地走过去,看到草地上斜插了一根箭,入土七分,可见射箭之人内力之深,落瑶叹道:“好箭法。”

    章仇沫本来绷着脸,听到这句话,笑了出来,“人家想杀你,你反倒称赞他的箭法。”

    落瑶满脸的不相信:“我?怎么可能?”

    念彤想走近看看,被慕楠扯住袖子,一把拉到他身后。

    章仇沫看了一眼落瑶,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双手上的灰,说道:“箭上有毒。”这下落瑶说不出话了。

    章仇沫慢慢解释:“你们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人跟着你们,干脆跟过来看看他们想做什么,你们在山里玩了一天,居然没人发现一直有几只鹰跟着你们?”

    听他这么一说,落瑶想起,好像确实有几只鹰,在他们头顶盘旋着,她原以为是几只鸟,没想到是对方驯养的鹰,落瑶下意识抬头看天,章仇沫揶揄地说道:“不用看了,已经被我打下来了。”

    念彤神色匆匆四处找着什么,道:“我们带了随从的,这些废物呢?”

    章仇沫道:“全被迷昏了,这次来的不是寻常杀手。”念彤听完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落瑶。

    落瑶对章仇沫的一锤定音有点不满,嘴上死撑着:“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不是对你们章仇家仇富呢。”他这样给她乱扣帽子,以后谁敢跟她一起玩耍呢。

    章仇沫这下已经收回了刚才的严肃,轻轻摇着没有题字题画的素白折扇,有点无可奈何,说道:“我不是在责怪你,是……算了,回去再说。”

    落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

    “既然你今天没事,为何不和我们一起出来呢?”

    “我们在这里呆了一天,你在旁边看了一天吗?”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样回去没问题吗?”

    章仇沫终于按捺不住落瑶一连串问题,反问道:“一次没成功,你觉得我还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吗?”

    一句话就把落瑶噎了回去,也许他和段询一样也有自己的隐卫,只是从来没见过,落瑶努努嘴,章仇沫能这么说,想必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是回去再问他。

    沫公子一声令下,有人过来撤掉桌子凳子,许是见惯了这样的刺杀场面,这些下人们居然神色不变,一点没有惊吓过的样子,一行人朝马车的方向陆续走去,走到一半,落瑶想起来慕楠送她的字还晾在石头上,又折回去拿,被章仇沫拦住,“回去做什么?”

    落瑶看也不看他,说道:“慕楠刚刚作的一首诗,他答应送我的。”

    章仇沫不屑地说道:“丢了就丢了,回去我给你再作几首,这里绝非久留之地,赶紧上车。”

    落瑶不甘不愿地被他拽着走了,心里嘀咕着,“你作的诗可以卖钱吗?跟绯青公子写的能一样吗?”终究不敢嘴上说出来,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腹诽了章仇沫一路。

    第90章 美人面下蛇蝎心,严冬过尽绽春蕾

    章仇沫没有送落瑶回家,而是直接回了章仇府。

    慕楠和林方迟在半路下车,回自己家去了,落瑶猜,慕楠大概至今不习惯章仇这个姓氏,依旧住在以前的地方。

    落瑶因为心里有疑问,一直跟着章仇沫回府。

    章仇沫一路都闭着眼睛休息,剩下落瑶和念彤大眼瞪小眼,一肚子的问题。

    终于挨到章仇府,听州小跑着迎来,跟各位行了个礼,说道:“少爷,人抓到了,只是还未松口。”

    章仇沫微微蹙了蹙好看的眉,拉了拉胸前的衣襟,深呼出一口气,道:“用一切办法,直到他开口为止。”声音非常冷,冷到听他说话的人都觉得要冻僵了。

    章仇沫在前厅坐下,有丫鬟过来倒茶,一时间,只剩下杯盏轻碰的声音。

    落瑶这时候倒不急了,方才听他们的谈话就隐隐猜到可能是在说今天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她相信章仇沫会慢慢告诉她。

    但是念彤没有落瑶那么好的定力,顾不上喝茶,挥了挥手让丫鬟下去,直奔主题,“哥哥,今天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落瑶也看向章仇沫。

    “西域刺客。”语气平淡地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落瑶却听得心里一沉,一般能雇西域刺客的人,目的有两个,一是不想让人从剑法拳脚上看出来历,即便看出是西域人,也不用担心会牵连到自己身上。二是西域人手段狠辣,颇有职业素养,不成功便成仁,任务失败宁可自尽也不会道出雇主身份的一丝一毫。所以佣金高得吓人,除非深仇大恨,一般人不会去雇西域杀手。落瑶到倾玉城的时间并不长,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谁如此恨她,要置自己于死地?

    不过,要说得罪过的人,不知道席玫算不算?可是那也没必要买凶杀她啊?她似乎没听说过,和章仇沫交往过的女子会被追杀的啊,最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跟章仇沫交往过……

    落瑶看向章仇沫,发现他也在打量她,他蹙了蹙眉,问道:“席玫找过你?”

    落瑶老实地点点头。

    “为什么不跟我说?”

    “今天才跟念彤提过,本想下次有机会跟你说的,”落瑶心里一动,“你,也怀疑她?”

    章仇沫闭了闭眼,“你应该离她远一些,尽量不要接触。”

    落瑶一脸憋闷,“我跟她又不熟,是她突然来找我的。”

    念彤说话了,“哥哥,你的意思是,是席玫派的人吗?”

    章仇沫点点头,眼睛却依旧看着落瑶:“我要知道她找你什么事情,好做接下来的打算。”

    落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上次席玫去吉祥店铺找她谈话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些话方才在山里头跟念彤和慕楠说过,这次说起来流畅多了。

    章仇沫的眉头已经皱成一个川字,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有时候视觉会影响动作,落瑶觉得再看下去自己也要拧眉头了,反正她要说的已经说完。

    落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差点忘了问:“既然你知道有人跟着,为什么不提醒我们?”

    章仇沫说道:“提醒了你们,他们就跑了。”

    落瑶语结:“所以你冒着我们被刺杀的危险,跟在后面看戏?”

    章仇沫纠正她:“第一,你们不会有危险,有那么多护卫跟着。虽然那些护卫……没太大用处,但我不是马上出现了吗?第二,我不是看戏,我是要做那只黄雀。第三,据我观察,还有一股不清楚什么来头的势力在暗中保护你。”

    落瑶嘴巴张成“o”型,“谁啊?”

    章仇沫摇摇头,“不清楚。”

    “那他们为什么不出现?”

    “出现了,只是看到我出手后,就消失了。”

    落瑶长长地“哦”了一声,这些神秘人,她一概没什么兴趣,随后突然想起了前面的话,手指着他,“你把我当作诱饵就算了,你也舍得你妹妹,真是狠心啊。”

    本想开个玩笑,让念彤晓得今天章仇沫是故意安排了一场戏,没想到在旁边吃核桃的念彤的注意点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点上,她听到他们的话,目光扫了周围一圈,兴奋地问:“哪里有黄雀啊?”

    章仇沫对落瑶耸耸肩。

    落瑶无奈地看着念彤,心叹了口气,连“螳螂在前,黄雀在后”的典故都听不懂,她平时是怎么跟她的大才子情哥哥慕楠在精神上沟通交流的?

    这时,听州又进来了,脸色似乎不大好看,嘴里突然蹦出来几个字:“人死了。”一脸的疲倦。

    章仇沫的眉头挑了挑,“两个都死了?”

    “是。”

    章仇沫慢慢仰起头靠在椅背上,这几个动作完全是成年男子无意中散发的肆意风流,嘴里喃喃说道:“要抓到席玫的把柄岂是这么容易的事啊。”

    听州又说道:“少爷,不过有个新发现。”

    章仇沫猛地抬头看他,眼神明亮。

    听州继续道:“这些人似乎跟上次暗杀段家侯爷的人是同一拨。”

    章仇沫眼神刚开始有点空茫,然后眼眸骤缩,紧接着是愤怒,落瑶脑里一片混乱,旁边的念彤也好不到哪里去,问听州:“这跟段询有什么关系啊?”

    听州觑了座上的章仇沫一眼,没有回答。

    落瑶反应过来:“你是说,席玫不只想杀我,还派人杀过段询?”她觉得背脊发凉,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她为什么要杀我们呢?”

    念彤照着自己的逻辑替她哥哥耐心地解释:“她觉得你是她情敌,只有你死了,才不会对她有任何威胁。”

    落瑶郁闷着脸:“你们明明都知道我不是。”

    念彤耸耸肩:“我们知道没有用,她不知道啊。”

    落瑶哀叹一声,觉得今天若是死在席玫雇来的杀手箭下,此刻怕是要七月飞霜:“难道她以前也是这样对待她的情敌的?”

    念彤摇摇头:“不清楚,应该不会,此时年年有,今年最疯狂。”说完被章仇沫横了一眼。

    落瑶看向罪魁祸首:“你该找机会跟她解释清楚。”

    章仇沫认真地回答:“她会觉得解释是掩饰,越描越黑。”

    “……”

    念彤握紧拳头:“这个席玫这几年越发过分,曾经放出谣言说是我哥的未婚妻,这个脸皮,啧,当真比倾玉城的城墙还要厚。”

    落瑶唔了一声,确实。

    “杀我的理由我勉强懂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去杀段询?段询可是朝廷命官,杀朝廷命官是要掉脑袋的。”

    念彤这下也回答不上来,眼巴巴地看着章仇沫。

    章仇沫虽然没怎么说话,其实一直听着,听到此处,看了看她们,欲言又止。

    落瑶脑中一道闪电闪过,捂着嘴巴,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章仇沫:“你、你,莫不是,段询也是她情敌?”

    章仇沫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若仔细看,耳根子还有点泛红。

    念彤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估计此刻她脑子里正在想象段询和章仇沫在一起的画面。

    听州肩膀一抖,仿佛没听到落瑶的话,缩了缩肩膀,尽量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落瑶用口型小心翼翼地问念彤:“我说错了吗?”

    念彤拧着柳眉歪着头,似是在艰难地思考落瑶说的话的可能性,落瑶并不指望以她的智商情商能想出办法来。

    章仇沫深吸了几口气,良好的教养使他没有当场发怒,但是起伏的胸膛表示着他的忍无可忍,一甩袖子从首座起身,脚下生风几步走到落瑶面前,途中经过念彤时居然还顺带敲了一下她的头阻止她的胡思乱想,落瑶连忙蹬蹬蹬后退几步,碰到后面的墙壁,黑压压的高挑身材就像一朵乌云罩在她头顶,乌云里传来低低的声音,像是在打闷雷,“你觉得呢?”

    落瑶不敢看他,眼睛不断地往四处飘:“可是我想不出别的理……。”

    “由”字尚未说出口,已被章仇沫毫不客气地打断:“我也没指望你能想得出正常的理由。”

    落瑶的头快垂到胸口,从章仇沫的角度,能看到她露出的后颈,弧线优美。

    章仇沫的气消了一半,心里叹了口气,负着手踱到门口,背对着他们,半晌平复了心情,才说:“我大概猜到她要杀段询的理由,但是没有证据,”顿了顿,换了个严肃的口气说道,“席玫素来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定会再找机会下手,安全起见,你这几天住这里吧,最好今日就去提醒段询,让他最近小心一些。”

    好不容易回来,还要让她去段府?她一时无语,她不是客人嘛,章仇沫难道还有差使客人的陋习?

    没听到回答,章仇沫转过身来不满地看着落瑶。

    落瑶反应过来她还没回答他,连忙摇摇手:“我不要紧的,林婶那儿人多,席玫再无法无天也不会光天化日的杀人吧。”

    章仇沫没好气地看着她:“你觉得今天这个情况不是光天化日?”

    落瑶被噎了噎,还想继续挣扎:“要保护我有很多办法啊,不需要住在这里吧。”

    章仇沫已经有点不耐烦:“是有很多办法,不过我觉得这个办法最简单最实用,你和冬冬一起住这里,就这样。”

    落瑶继续别扭着:“可是我们男未婚女守寡的,我住这里似乎不大好啊。”

    她一直跟人说自己丈夫早逝,带着个儿子相依为命,而且,寡妇门前事情多,既然这样……应该更注意点吧?

    第91章 月凉无梦云飘回,随我同归意如何

    章仇沫有点无语,看着她,“这府上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念彤也加入劝说的行列,“瑶姐姐,你就在这里住几天吧,就当陪我聊聊天也好啊,哥哥平时太忙了,我都找不到人说话。”

    落瑶看了看念彤,还想跟章仇沫再据理力争,抬头时发现章仇沫已转身和听州交代事情去了,好像她的事情已成定局。她琢磨着,大概像章仇沫这样的人,是不容别人质疑他的行事风格的,再继续扭捏下去似乎显得矫情了些,况且方才她误会了他与段询……此刻再和他唱反调,有点底气不足,这么一想,只好悻悻作罢。

    可是不说点什么又觉得有点憋屈,落瑶略微想了想,赌气似地说道:“今日我有点累,走不动,段询那儿还是你派人去提醒吧。”

    这一声喊,成功地吸引了章仇沫和听州的注意力,两人顿时不说话了,默声看着她。

    落瑶不睬他们,坐下来继续喝茶,章仇沫似乎愣了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他那句“最好今日就去提醒段询,让他最近小心一些”,他眼里逐渐流露出一些笑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烦躁,慢悠悠地说道:“那句话不是跟你说的。”

    落瑶差点被嘴里的茶呛住,思索一番,才回味过来那句叫人提醒段询的话是对听州说的。

    余光瞥见坐在旁边的念彤捂着嘴巴,已经笑瘫在椅子里,落瑶拿过自己的茶杯又灌了口茶,把喉咙里原先差点呛住的那口茶往下压了压,咬牙切齿地想着,下次一定不要让我逮到机会取笑你。唔,这茶倒是挺好喝的,什么茶?低头看,茶水连带着茶叶都倒进了嘴里,原来刚才并不是咬牙切齿,而是咬茶切茶,落瑶顿时黑了脸。

    偏偏此时章仇沫又不识好歹地说了句:“我看你留在这里甚好,你一来,府里的笑声也多了,明日……”

    没等他说完,有人进来禀告六王爷来了。

    落瑶一愣,高陵宇什么时候跟章仇沫有交情了。

    六王爷一向行如风,她和章仇沫都还未回过神来,他就风度翩翩地迈过门槛,看到落瑶的时候似乎有点诧异,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她身上停滞了一下,随后淡淡撇开。

    章仇沫让念彤退下,向前拱手迎道:“什么风把六王爷吹来了。”

    高陵宇似笑非笑地道:“你府上有个大美人做客,也不告知我一声,我好来沾沾光。”

    落瑶暗自咬了下唇,他是在嘲讽她么,气她那天出海回来后,不告而别?

    章仇沫的目光在六王爷和落瑶之间转了转,笑道:“王爷原来是担心美人,您大可放心,我这里虽比不上王爷府的铜墙铁壁,但也不会伤到她半分毫毛。”

    落瑶笑眯眯地看着章仇沫,用“您老人家真是健忘啊您是忘了刚才那一出了吗?”的表情看着他。

    章仇沫被落瑶盯得有点不自在,果然话说得太满了也不好啊……

    高陵宇肃了肃脸色,道:“听闻陆姑娘遇险,特地过来看看。”

    ??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难道刚才保护她的神秘人,是他的人?

    她看了章仇沫一眼,章仇狐狸此刻心里估计也是类似的想法。

    高陵宇突然一拍扇子,“方才进来时听你们在说,你要住这里?”

    落瑶傻了眼:“不是我说的,是……”她指了指章仇沫。

    “这里再安全也没有我府里安全,这样吧,她跟我去王府。”这话干脆直接绕过她,是对着章仇沫说的。

    章仇沫总算明白六王爷此行的目的,忙撇清自己:“也行,其实陆姑娘住我府上也不是很方便,只是念彤跟陆姑娘交情甚好,而且事情总归跟我脱不了关系,所以才……”

    落瑶瞪着眼睛看他,这人还能胡扯得更厉害点么,刚才明明是他要她住这里好不好,算了,不跟狐狸一般见识。

    高陵宇点点头,两人自顾商量着,完全忘记当事人还在旁边。

    落瑶急急地想插一句:“可是我还没……”

    最后“同意”二字还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高陵宇半抱半搂着出去了。

    整个人都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到王爷府的。

    直到迈入王府的大门口,才想起来的冬冬还在林婶那儿,她正琢磨着如何跟他开口她还有个孩子的事情,六王爷却说道:“你是在担心冬冬吗?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接了。”

    可是他应该没见过冬冬啊,落瑶震惊地看着她。

    高陵宇微微笑道:“我想知道一个人的事情,能有何难?”

    落瑶顿时懂了,没错,他是王爷,要想了解一个人,肯定会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她依然心有芥蒂:“你,不生气吗?”不生气我不跟你坦白吗?

    “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已经知道了。”高陵宇依旧淡淡笑着,“若是介意,你觉得我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你面前吗?”

    落瑶脸一红,她的魅力有这么大么?居然连生过孩子都无所谓了?

    六王爷的暗示实在明显不过,她心里酥麻麻地一阵感动,正准备回他一两句话时,突然脑子里闪过司命君的模样,心里那一丝感动瞬间荡然无存。

    真是当局者迷,堂堂六王爷怎会喜欢一个生过孩子的寡妇,肯定是被司命君篡改了记忆。

    落瑶满嘴话又吞了下去,撇撇嘴,终是没说什么。

    冬冬刚踏进门口,猛一抬头见到高陵宇时,嘴里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鸭蛋,落瑶意识到情况不妙,未来得及阻止,就听冬冬大惊小怪地道:“你、你就是娘亲要给我找的爹爹吗?跟我干爹真是像。”

    高陵宇看了落瑶一眼,后者正准备装鸵鸟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他摸摸冬冬的头,柔声道:“你的干爹,是否叫……祁远?”

    冬冬点头如捣蒜,“你怎么知道呢,他是我们天……呃,反正他很厉害的。”冬冬想起娘亲初到凡间时交代的话,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高陵宇眼底的光芒一闪而过:“有多厉害?”

    冬冬脸上全是崇拜之情:“他教过我变戏法,送过我很多好玩好吃的,我们那儿的人,只要听到他的名号,就不敢欺负我啦。”

    高陵宇难得对一个小孩如此耐心:“在这里,你祭出我的名号,也没人敢欺负你。”

    冬冬咬着手指低头思索,认真比较着谁的名号更厉害些,他其实不大懂凡间的帝王制度,不晓得这个六王爷到底是个多大的职位,跟干爹比起来,到底谁更厉害些?

    高陵宇在他面前蹲下来,平视他:“你……干爹有没有教过你骑马?”

    天上怎么会有马?冬冬摇摇头。

    “那我明天教你骑马,如何?”

    冬冬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己的娘亲,他娘亲正非常认真地看着桌上的一盆花,冬冬小心翼翼地道:“好啊,骑马好玩吗?”

    高陵宇不动声色地拉起他的手,往餐桌那头走,“当然好玩,等你学会如何纵马扬鞭,你就知道什么是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感觉。”

    冬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就试试看吧,如果这个六王爷教得好,他就给他多打几分,但是干爹,我的心还是向着你的,毕竟我们都是神仙,是一个族类的啊,冬冬自我肯定了一番,爬到桌子上吃菜去了。

    高陵宇是个说做就做的王爷,没过几日,果真要带着冬冬去郊外骑马。落瑶本来不想去,但是拗不过冬冬的撒娇,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去,只不过,她坐的是马车。

    因为已经有一个祁远做干爹,冬冬专一地认为,不能再叫他干爹,但是显然也不能叫爹爹,所以一直叫他宇叔叔。

    冬冬坐在高陵宇身前,座下一匹矫健的白马,高兴地道:“宇叔叔,可以让它跑起来吗?”

    高陵宇嘴角勾了勾,道:“当然。”简短的两个字话音刚落,手一挥鞭,白马嘶叫一声,如离弦之箭闪电般飞驰而去,真是匹好马。

    落瑶与管家在后面的马车上,经过这几日的接触,落瑶得知这位管家姓沈。

    为了活络气氛,她轻松地道:“沈管家,你们王爷看来马术很好,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骑马了吧?”虽然祁远下凡历劫用了六王爷高陵宇的身份,但是不代表这个身份是假,反而是个真实的王爷,她突然想知道这个现实生活里的王爷在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沈管家一贯的棺材脸上看得出有点骄傲之色:“陆姑娘,我们王爷小时候曾在西域生活过一段时间,马术尤其了得,是几个亲王里面首屈一指的,皇上每年举行的狩猎比赛,六王爷回回得第一。”

    落瑶见过高陵宇施展轻功跃过马车顶,腾在半空射箭救她的肆意飞扬,每次想起那个场面,她就有点心猿意马,她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神色,随口道:“那等会一定要看看他骑马的样子。”

    沈管家面无表情地道:“王爷一直是京城里大家闺秀的梦中情人,他骑马的样子不是想看就看得到的,就连王爷以前的侍妾都没见过,陆姑娘可要仔细看了。”

    落瑶满脸黑线,怎么说得像是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车子行到一处郊野,停了下来。

    那两人早就到了,她看到冬冬使劲向她挥手。

    放眼望去,高陵宇紧扣缰绳,身体朝前微倾,一个人纵马飞腾在天地间,墨绿色的衣袍随风飞扬,身后是蓝天白云和连绵的群山,世间万物瞬间失色,仿佛只剩他一人。

    落瑶见惯了祁远在清乾天仙泽瑞然的样子,从未见过他鲜衣怒马的飒飒风姿,她看着远处疾驰的身影,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猛烈,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合着冬冬兴奋的尖叫,最终全都涌到眼里,化成热泪盈眶,一点一滴随风而散。

    祁远,如果我告诉你我后悔离开了,是不是已经来不及?

    你历完劫就要回去,那儿有你的夫人蔓蝶,有你的子民,而我,连唯一的一个你都失去了,该怎么办?

    一片朦胧中,六王爷驾着马缓步而来,走到她近前,伸手给她。

    就这么微微笑着看着她。

    落瑶眨眨眼睛,不再犹豫,纵身跃上马。

    他们虽然在凡间只是暧昧的关系,但是在天界也曾形影不离过,此刻共骑一匹马,让她感觉就像回到望月山初见的那般,心底有什么东西在重新生根发芽,抽丝剥茧。

    六王爷手持缰绳,双手把她围拢在身前。

    落瑶感受着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怀抱,她的身后是硬朗壮阔的胸膛,身前是无垠的大好风光,只有与心爱之人手牵手心连心,才不辜负如此大好河山。

    第92章 此期乐亦如梦境,多少烟雨锦瑟中

    沈管家非常细心,给冬冬备了一匹小巧的枣红马,怕他摔着,亲自牵着马带着冬冬跟着溜达,一老一少看着十分和谐。

    冬冬刚刚跟高陵宇同骑一匹,见识过飞一般的速度,此刻坐在小马上四平八稳地走着,顿时不高兴了:“沈伯伯,你能不能让它跑起来啊。”

    沈管家转过头,依旧板着那张棺材脸,只是语气柔和了些:“不行,小孩子骑马不安全,就这么走吧。”

    冬冬看了看不远处刚刚骑过的白色骏马,甩了甩两条短腿,噘着嘴:“可是这匹马比宇叔叔那匹,差太多了吧。”

    沈管家沉吟了一会,似是在找什么形容词:“只是在身高上差了一些吧,你看王爷跟你的身高,不也差了很多吗?这匹枣红马跟那匹马,都是不可多得的优良品种。”如果落瑶在场,她一定会惊讶地发现,沈管家对小孩子尤其耐心,跟平日里矜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冬冬果真看了看高陵宇,大概意识到身高上的差距,果然不( 又把夫人弄丢了 http://www.xlawen.org/kan/23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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