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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阅读

    ,刚才在洞里头见到有棺材,你怎么吓的差点尿了裤子?”田老鼠被铁蛋端了老底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说不出话来。

    我瞪了蚊子一眼,清了清嗓子道:“田大哥说的对,******那青巴图鲁故弄玄虚,摆了两个大棺材在这儿,就想把咱们给吓退了?咱们可是铁了心的就要跟它死磕到底,田大哥说得对,咱们就当成是个好彩头,我倒要看看,几口破棺材能生出什么幺蛾子来!”我话音一落,就攥着工兵铲子,一个朝着棺材走去。

    刚才离的远,看不出来,这会离的近了,发现这七个大棺材要比一般的普通棺材大上不止两号。猩红的棺漆在气死风灯幽暗的灯光晃动下,更显得鬼气森森,让人生出一股子寒意来。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准备攀爬上去。大棺材约摸有不下一米六七的高度,爬起来也不是太难。转眼之间,我便已经爬到棺材盖子上。

    开始我还担心,这棺材放在这好几百年的时间了,就算是铁板暴露在空气里这么长的时间,也腐烂个差不多了。没想到,这棺材板子好像并没有腐朽,我整个人踩在上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见没什么危险,赶紧对下边的三个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爬上来。三人当即手脚并用,也都爬到棺材盖子上。

    粗略地看了一下,上着红漆的大棺材约摸有两米来长,我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棺材,忍不住多看了俩眼。蚊子忽然对我小声说道:老胡,你瞧这棺材多大?里头八成装了不少的好东西,要不咱们先打开一口看看?”我对蚊子摆摆手道:“不行,你看这棺材的样式和摆放的位置,根本就很不正常,指不定里头暗藏着什么危险,还是不要节外生枝,赶紧走过去才是上策。”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这几口大棺材不对劲。可除了外表,哪里不对劲儿我也说不上来。既然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来什么,我们哥们就扛什么。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攥着工兵铲子,在棺材板子上踏出两步。棺材板子并不厚,踩在上面发出‘咚咚’的回响,我心中暗自思量:“莫非这七个并排摆列的棺材是空的?”

    还没等我迈出三步,猛然间觉得脚下一空。瞬间我的身体就向下坠去,掉进去的那一霎那,我脱口骂道:“******棺材板子不用棺材钉钉住,这不是坑人么!”骂声未落。一股腐烂的气息直冲我的口鼻,顿时把我噎得喘不过气来。臭气熏天的棺材里,到处都是滑不溜丢的冰凉棺液,阴冷的寒意,遁着毛孔,迅速侵入骨髓。整个棺材里头一层落一层,整整齐齐地正好摆放了两骡子尸体。我手正好摸在了一个尸体的脸上。尸体长时间的被棺液浸泡,脸上的皮都皱成了一团,摸在手里,说不出来的恶心人。就这一下,我便僵在原地,不敢乱动,生怕再摸到什么更吓人的东西来。

    同我一起掉下来的还有和我踩着同一个棺材的田老鼠,也正是我一脚把没钉上棺材钉的棺材盖子给踩空了,我们俩这才一起掉了下来。这辈子我听说过掉井里的,掉地窖里的,还真没他妈听说有像我一样这么倒霉,掉进棺材里头的。猛然间,我心念一动,想到了这几口大棺材哪里诡异了。这地方的老鼠那么多,按道理来说,这几口棺材都是木制结构,肯定会被老鼠啃光。可刚才一路走来,我压根儿就没见到棺材跟前有老鼠的痕迹!而且棺材上也是完好无损,连一个老鼠的牙印儿都没有。难不成这些老鼠害怕棺材里头的尸体?还是他们觉出了邪门儿?

    山有形,龙无踪,墓深尸寒主大凶!我没由来的想起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有关这方面的一句话来。说的是,本来墓葬深处,温暖的地方,尸体却冰冷恶寒,那么多半就是大事不妙,逃生无望了,这样的地方也最容易出现恶鬼冤魂,看来这也是当初设计墓葬的人设下的一处机关、

    我这边站在冰冷阴寒的棺液中一动不敢动,蚊子和陈可心赶紧伸手把我从里头拉了上来。那边田老鼠也挣扎着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吓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我脑袋里始终萦绕着这两句话,神经都绷成了一条线,生怕这次我们几个真的就这么玩完了。蚊子在一边询问道:“老胡,咱们现在怎么办?”我强打精神,说道:“能怎么办?赶紧着撤,往前走!”

    话刚说完,我和蚊子几乎同时就闭上了嘴,被我一脚踩翻了的棺材里头散发出来的恶臭实在是太味了。四人这次小心翼翼地踩着一块棺材板子往前蹭,蚊子和陈可心也知道了棺材板子上根本没有钉棺材钉子,所以走起来也格外的小心。单是这短短几米的距离,四个人愣神磨蹭了好大一会儿才走到头。

    终于走到了头,棺材下面黑咕隆咚的,有什么东西不看清楚,我是万万不敢往下跳了。拿着狼眼手电筒往下照了一下,发现棺材这头是一条相对来说,宽阔不少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墙壁有些坍塌,不少的碎土散落在墙边,一副破败的样子。见没什么异常,四人这才纷纷从大棺材上跳了下来。

    第104章 玉兵(上)

    棺材这头的甬道十分残破,两侧的墙壁坍塌下来不少的碎土,堆积在墙角边上,只有甬道中间一小段能够走人。我和田老鼠此时浑身都被恶臭的棺液沁湿,这甬道中又是阴冷异常,走了一会,直到走出了好大一块距离,身上的血液循环加快了,这才感觉好点。

    我见并没有什么危险,就把狼眼手电筒熄灭了,挂在腰间。田老鼠手持气死风灯,走在最前头。一行四人排列成一个纵队,慢慢地朝甬道深处走去。整条甬道阴暗破败,走在当中,一股子难以抑制的压抑涌上心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面对这种情况,四人心中都有些慌了,不知道这黑咕隆咚的甬道前面是个什么所在,有没有尽头。

    蚊子喘了几口粗气对我说道:“老胡,你看这条甬道都快塌了,咱们能不能被活埋在这里头?”气死风灯幽暗的灯光晃动之下,我看了蚊子一眼,他一张黝黑的脸膛因为惊慌,显得十分不自然。我知道蚊子这是真害怕了,自从进山以来,事情就没有消停过,一波接着一波的危险都让人透不过起来,就算是铁打的人,这么下去,也得他妈活生生的累死。铁蛋能够坚持到现在,才有一点惧怕,已经实属不易。

    我对蚊子说道:“宇宙有大关合,山川有真性情。无论是山脉还是河流,都是有生命的存在。山之体,石为骨,林木为衣,草为毛发,水为血脉,云烟为神采,岚霭为气色。只要咱们别慌神儿,摸到了帽儿山的脉搏,就肯定能够找到生门。”听我这么一说,蚊子这才逐渐放下心来。转而又想起了刚才那几口大棺材,忍不住说道:“我就奇了怪了,好好的路为什么要拿几口大棺材封上?我看这棺材这么大,还以为里头得装了不少的宝贝呢,没想到全是******烂尸。”

    蚊子嘟嘟囔囔的抱怨个不停,转眼之间,甬道开始出现弯曲,不过宽度依旧没有改变,只是两侧墙壁的坍塌好像比刚才还要严重不少,碎土都快把地面上的地砖掩埋上了。四人刚开始从大棺材爬过来,我和田老鼠又掉进了进去,心中难免有些恐慌,可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阴暗环境,向前行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走在前头的田老鼠扭过头来问道:“这条墓道也太长了点,怎么好像没个头儿似地呢?”其实不用田老鼠说,我也感觉出来了。陈可心皱着眉头说道:“要是我感觉没错的话,咱们现在走的这条墓道应该是绕了一个大圈,如果这真是墓道,怎么会这么长?”

    蚊子说道:“小车不倒只管推,看问题不能死板,咱们换个角度想一下,这条墓道这么长说明了什么?那就说明了这座古墓肯定规模不小,多走两步路算不上什么,等到找到了青巴图鲁的尸身,和他一并把总账算了不就得了。”干惯了盗墓掘坟勾当的田老鼠听了蚊子的话,也点点头道:“蚊子兄弟说的应该没错,我也想看看这个墓主人到底长个什么样。”田老鼠说罢,再次转过身去,朝前走去。

    可就在他一扭头,一转身的当间儿,我猛然间瞧见他的脖子上好像是印上了两块模模糊糊的东西,气死风灯的灯光很昏暗,其中又被田老鼠自己给挡去了大半,我一时间没瞧清。我忍不住脱口问道:“田大哥,你脖子上有胎记没有?”田老鼠闻言愣了一下道:“胎记?什么胎记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又补充道:“我是问你脖子上有没有两块枫叶形状的胎记。”田老鼠一头雾水,茫然地摇摇头道:“我身上连个痦子都没有,哪来的胎记?胡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看了田老鼠一眼,见他眼神真切,并不像是说谎。当即对他说道:“田大哥,你脖子后头有两个印记,好像枫叶的形状,把气死风灯递给我,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田老鼠听说自己的脖子后面生出了两块枫叶形状的印记,立马慌了神儿,语无伦次道:“完了,******这次算玩完了这都是命啊”田老鼠一阵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见他没有把气死风灯递过来的意思,我上前准备自己拿过来。

    见我来拿他手中的气死风灯,田老鼠忽然露出一副悲切的神情,对我说道:“算了,胡兄弟,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也别看了,咱们还是赶紧找出路吧,我田老鼠干了一辈子摸金掘坟的勾当,可不想临到死还落了个被活埋的下场!”他的话更让我摸不着头绪,我看了一眼田老鼠道:“田大哥,我们可都没把你当外人,这里头有什么事儿你可得跟我们说!毕竟咱们现在生死与共,多少你也得有点集体责任不是?”我说完了,又对蚊子挤了两下眉头。

    蚊子会意,也在一旁附和道:“田大哥,死亡可不属于咱们无产阶级,有啥事儿你就说呗。大老爷们别跟个娘们似地默默唧唧,兴许我和老胡还能帮着你出谋划策一下呢!”我和蚊子好说歹说,费了不少口水。可这田老鼠好像就是铁了心的不提,只是一味的催促我们不要再耽误时间,赶紧去找青巴图鲁的墓室。

    他越是这么神神秘秘,我就越觉得这里头有事儿,当即收起和善的面孔,冷着脸对他说道:“田老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田老鼠没想到我会发怒,愣了一下,长出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甬道旁坍塌下来的碎土堆上,说道:“十年前,我在陕西倒了个斗。从里头摸出了不少的冥器。那个斗真是不小啊,我们两个人搬了一夜都没搬完。后来我和那个哥们一商量,做人得有个度,留下点东西也算是给自己留下个后路,要是以后没钱了,再来挖也不迟。于是我们俩人就赶在天亮之前把盗洞给封死了,又做了记号,等着以后实在没了钱的时候,再来挖。”

    顿了一下,田老鼠继续说道:“没想到我们挖了那个墓之后,正好赶上风声紧,那些从墓里头摸出来的宝贝,都低价出手了。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钱就让我们给花没了。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连学都没上过,要是不倒斗,连口饭都挣不来。万般无奈之下,我和那个人只好再次铤而走险,回到陕西,找到了被我们封死的古墓。”

    说道这里,田老鼠神色黯然,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让他十分痛苦的事儿,低下头,一阵沉默。我自小熟读《地脉图》,自然知道这进过一次的古墓,是万万不可再进去的。想到这儿,我问田老鼠道:“你们是不是二次进去的时候出事儿了?”田老鼠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一回到那块儿,眼皮子就一个劲儿地跳。当时我真就不想进去了,可是身上确实没钱了。要是不进去摸两件宝贝出来,恐怕我和我那位朋友都得饿死。我们很快就打开了已经封死了的盗洞,可再次踏进去,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身上忍不住凉飕飕的直冒冷汗。我那位朋友和我的感觉也一样。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俩硬着头皮再次摸到墓室的时候,本来想赶快随手摸几样东西就走,可我朋友刚往怀里踹了一个玉佩,先前被我们从棺材里拽出来的僵尸忽然就扑了过来!”

    随着讲诉出来越来越多的话,田老鼠也陷入沉默。我听了个大致的来龙去脉,心里已经有了点眉目。当即出言问道:“那你那个朋友是不是被僵尸弄死了?”田老鼠机械地点了点头,说道:“僵尸的爪子一下子就插进他的胸脯里头了。他连个屁都没来得及放就赶着往阎王爷那去报到了。我当时吓坏了,好在离的远一点,那个僵尸来扑我的时候,我就撒丫子跑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被尸气熏了两口。”

    听了田老鼠的话,我忍不住惊呼道:“这么说来,你脖子后头的那两块印记是尸斑?”蚊子和陈可心闻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田老鼠面无表情,说道:“你猜的不错,当时我死里逃生,狼狈地回到了天津。后来碰见了一个易学高人,他说我的筋脉都被尸气侵染,这辈子再也不能进古墓了,如果再进到古墓里头,受了阴气,十有八九会变成行尸走肉。”

    听完田老鼠的讲述,我又惊又喜。惊的是,现在我们就身处古墓之中,搞不好田老鼠随时都有可能尸变,要是那样,可就危险了。喜的是,如果以后我又机会和田老鼠嘴里那个易学高人交流一下,那我的风水堪舆之术肯定也能够更加精进。

    想到这里,我伸手拍了两下田老鼠的肩膀,说道:“被尸气侵袭的事情以前也有发生过,治疗的办法也有,不瞒你说,我家那本《地脉图》中就有详细的记载,等着出去了,兄弟我好好给你瞧上一瞧!”田老鼠本来精神十分萎靡,听我这么一说,当即来了劲头,两眼冒光询问我是不是真的。我点头肯定了一下,他这才放下心来。旋即,我清了清嗓子又问道:“田大哥,你说的那个世外高人现在人在天津?等咱们出去了,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田老鼠欢天喜地地答应了下来,说他也是五六年前碰到的,那个时候他正在天津给一家热电厂烧锅炉,如果他还在那上班,等出去了,一准儿能找到。蚊子不明就里,听田老鼠说他在一家热电厂烧锅炉,撇嘴道:“我说老胡,你找一个锅炉工干什么?要是想找,哈尔滨不是有都是么?指定个保个儿的比天津的锅炉工能侃!”

    第105章 玉兵(中)

    我瞪了蚊子一眼,说你小子懂个鸟。自古以来便有这么个说法,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也就是说,一般隐居在山林中的人,都不能算是真正的高人,这些人其实并没有看透浮华,选择隐居在山林之中,其实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害怕被世间浮华饶了心神。而真正的高人,大多就隐居在市井之间,那就说明了,他们的个人修为已经能不为世俗所动,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一时间,蚊子接不上话,让我给唬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说道:“那要按你这么说,等回哈尔滨之后,我还真得没事儿多找居委会张大妈侃侃,保不准儿她也是一世外高人也说不定。”我没理会蚊子的戏谑之言。虽说田老鼠经过我刚才那么一开导,精神好了不少。可毕竟这古墓之中阴气极盛,说不定他坚持不到出去那会就已经尸变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能再耽搁太长的时间,以免生再节外生枝。几个人也都没有歇气的意思,田老鼠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两下屁股上的碎土,拿着气死风灯,仍旧屁颠屁颠地走在最前头。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小声地叮嘱蚊子道:“你放机灵点,看住我的眼色,要是田老鼠真的要尸变了,就赶紧动手!”

    蚊子点了点头,把怀里揣着的黑驴蹄子逃出来晃了两下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我什么时候没完成的顺顺当当的?咱这儿不是还有黑驴蹄子么?要是田老鼠真他妈尸变了,就光着黑驴蹄子就够他喝上一壶的了。”叮嘱完蚊子,我加快了脚步,赶上已经拉开了一小段距离的田老鼠。

    我故意多留意了一下他脖子后头,见那两块枫叶形状的尸斑并没有加重和扩散的迹象,这才放心不少。说话间,四个人就又沿着蜿蜒破败的甬道走出了挺长一段距离。甬道两侧和头顶坍塌的地方,都露出褐红色的泥土,看得几个人触目惊心,生怕发出的动静大了一点,就会把整条甬道震塌了,把我们四个活埋在这儿。

    好在气死风灯的灯光十分昏暗,那些看着吓人的地方只是一晃就过去了,就算想细看,也飞快地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走着走着,田老鼠忽然停下了脚步,我打了个激灵,心中暗呼不妙,难道这么一会儿他就有了反应要尸变了?想到这儿,我可不敢怠慢,一只手紧紧攥着工兵铲子,一只手伸到怀里,去摸黑驴蹄子。

    就在我手指刚触碰到怀里的黑驴蹄子的时候,田老鼠忽然转过头来,慌慌张张地说道:“胡兄弟,好像咱们前边有个人!”见他举止不想尸变,我才放心,赶紧询问是怎么一回事儿。田老鼠茫然地说,气死风灯太暗了,只是影影错错的看到前头有个人一晃就不见了,好像还有细微的脚步声。

    之前在坍塌的高台那我就好像看到了墙壁上贴着一个人,推算下来,这古墓里头已经几千年没有活人进来过,只是进来了五个活人,除去我们四个,就只剩下一个生死不明,离奇失踪的方教授。可就算是田老鼠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方教授的话,那刚才在洞里头那堵浇灌了铁水的石墙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过不来的!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忍不住向前两步,借着田老鼠手里的气死风灯看了一下。只见我们前头黑乎乎的,哪里有人影?我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你看准没有?这黑咕隆咚的,哪儿来的人影?”田老鼠拍着胸脯肯定,刚才他的确是看到了前头有个人影。自己不会看错。我心里暗自思量,要是田老鼠真看到前边有个人影的话,******说不定不是人!我们之前,那堵浇灌了铁水的石墙根本就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哪里来的活人?

    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赶紧使劲儿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思维保持清醒,别总往怪力乱神的方向想。看了两眼,仍旧没有发现什么。蚊子在后面等的着急,忍不住说道:“我说你们俩看完了没有?光在这瞎猜能猜个屁出来?实践出真知,过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指不定是墓主人出来迎接咱们这支无产阶级队伍来了呢。”

    我看了两眼摩拳擦掌的蚊子,开口说道:“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现在得明确一下纪律,要不咱们始终都是一盘散沙,一点战斗力、凝聚力都没有。前面要真是青巴图鲁的墓室,蚊子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就算是升官发财也不能破坏了文物古迹,这可都是封建阶级留给咱们无产阶级的宝贵财富。要是青巴图鲁他媳妇也跟他合葬在一起,你可不许看到人家漂亮就乱摸一通。”

    蚊子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朝祖师爷发誓,要是青巴图鲁他媳妇也在,我指定不乱摸。反正咱就是光看不摸,谁摸谁孙子哎,我说不对啊,就算他媳妇长的再他妈漂亮,不也都死了好几百年成了僵尸么?我至于对着个僵尸乱摸么?老胡你是不是恶心我呢?”蚊子让我气得咬牙切齿,我对他说道:“这不是提前给你打打预防针么?我就担心你小子见到漂亮女人迈不开步了,万一犯了混,摸上两把,要真是尸变了,咱们都他妈得玩完!”

    四人简单地商量了几句,这才重新朝前进发。气死风灯仍然由田老鼠拎了,走不数步,四人已然走到甬道尽头。可这甬道尽头并不是我如我猜想的那样,是青巴图鲁的墓室,而是一个不下百十平米的天然洞|||穴。洞|||穴四周都用墓砖贴了一层,向上是一个弧形的洞顶。就好像清真寺的顶头一样。

    蚊子一看不是墓室,嚷嚷道:“老胡,你这不是欺骗和浪费我纯洁美好的朴素阶级情感么?这******哪是墓室啊?连个棺材都没有一个。”我正要说蚊子两句,忽然发现,我右手边不远处有一小块东西闪耀着暗淡的光芒。两步走到近前,俯身捡起来放在手心一瞧,原来却是一个酷似树叶形状的晶莹剔透的石头。石头通体呈半透明的状态,在气死风灯灯光的照耀下笼罩着和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只是这形似树叶的石头两侧,都整齐划一地排列着十分锋利的小锯齿,透着寒光。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说是玉佩,可我看过的玉佩都是圆润非常,而且这东西连个串绳的空洞都没有,制成的材料看上去又不像玉石。转而交到田老鼠手里头,毕竟他挖坟掘墓干了这么多年,对于鉴定古物方面,肯定要比我这个野路子学来的强上很多。田老鼠把形似树叶的石头放在手心,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末了又对着气死风灯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这东西应该是玛瑙制成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古代的一种兵刃!”

    我们三个吃了一惊,蚊子咽了一大口吐沫,问道:“你没骗我们吧?玛瑙这么值钱,还有拿玛瑙做兵刃的?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田老鼠看了蚊子一眼说道:“十几年前,有人在鄂尔多斯草原上发现的那些玛瑙制品,后来经过专家的坚定才发现都是几千年前,鲜卑族王侯身边军队所用的兵刃。我看咱们发现的这个东西,十有八九也是用作兵器的用途,这一点,从边缘的锯齿上就能够看出一二来。”

    田老鼠看我们三个好像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又解释道:“古时候,周天子分封天下,就有了王侯。而那个时候的王侯,都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为了显示他们的特殊地位,所以守护在王侯身边的军队,所使用的武器,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用翡翠、玛瑙包括玉石制成的。这样的军队又被人称作‘玉兵’!”

    我心中不免暗自赞叹,这田老鼠几十年如一日的盗墓,知道的真多。蚊子从他手里接过那片翡翠,小心翼翼地包好了放在怀里,说道:“我不管这东西是不是兵器,反正先收好了再说。你们说这古人真******能显摆,放着好好的铜铁不用,却拿玉石做兵器,真他妈太浪费,太可耻了!”

    陈可心在一旁说道:“那个时候就是封建主义当道,王权社会,像玉石或者铜矿这样的资源,都是垄断在统治者的手里的。寻常百姓根本就没有可能拥有。而且那个时候玉石除了被当成好看的装饰品之外,并没有像现在一样,价值这么昂贵。”我听完陈可心的话,猛然间想到一件事儿,当即脱口而出道:“田大哥你刚才说这个东西在古代很有可能是被当成兵器来使用的?”田老鼠被我问的一愣,点了点头。

    我暗叫不妙,赶紧对三人说道:“既然这里出现了古人用过的兵器,很有可能会有陷阱机关一类的消息!大家务必小心谨慎!”听我这么一说,三人也都紧张起来。倒是陈可心沉吟了一下说道:“也有一种可能是,这些玉石制成的兵器,只是用来给墓主人陪葬的,用以彰显他的身份和地位也说不定。现在只是发现了一只,并不能说明什么。”

    不能不承认,关键时刻,陈可心的头脑十分冷静。可即便真的就像她说得那样,这个玉石制成兵器,只是用来给墓主人陪葬的冥器还好。可现在谁也不敢打包票,说这里百分之百安全,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见我神色严峻,蚊子和田老鼠也不再多言,四人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起身朝洞|||穴中央走去。这个圆弧形洞顶的洞|||穴空空荡荡的,地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四人一路向前,只是感觉这洞|||穴的地面好像是个盆地一般,四周高,中间低,越往里头走,地势越低。田老鼠凭着多年的倒斗掘坟勾当练出来的敏锐感知力,忽然站住,对我说道:“胡兄弟,我怎么感觉这里不怎么对头!”

    第106章 玉兵(下)

    田老鼠忽然站住了脚步,对我说道:“胡兄弟,我怎么感觉这里不怎么对头?”我看了两眼死寂一般的洞|||穴,心里也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传来。顿了顿,我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咱们可不能自乱了阵脚,怕它个球?我还就不信了,咱们几个大活人能他妈让尿给憋死了!”听我这么一说,田老鼠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又提了气死风灯朝前走去。

    行不数步,田老鼠手里头的气死风灯猛然间悄无声息地熄灭。随着气死风灯的熄灭,四周登时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和蚊子都一时间想到了摸金校尉相传千年的‘鬼吹灯’。可转念一想,这地方又不是墓室,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我们几个呼吸也都正常,很明显,这洞|||穴里的空气还算得上是很新鲜,氧气也够充足。

    慌乱和黑暗之间,我一把从腰间把狼眼手电筒给扯了下来,顺势拍亮了一看,这才发现,田老鼠手里面的气死风灯四周围着的沁满了桐油的灯纸有两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损出了两个大洞。而中间放着的蜡烛,贴着灯捻的位置,齐刷刷的被切了下去,所以气死风灯才会熄灭。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刚要询问田老鼠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把灯纸弄坏的,蚊子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

    我抬眼望去,只见蚊子从地上捡起来的,却是一只箭矢。这只箭矢的前头镶嵌的就是和我们刚刚见到的那片玛瑙十分相似。四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和蚊子几乎同时说道:“玉兵?!!”就在此时,我耳后猛然间发出一股细微的破风声,凭着直觉,我赶紧扭身闪开。只听‘当啷’一声,一枚同样锋利的玛瑙箭矢重重地射落在地上,可能因为这股力量非常大,射到地面上的玛瑙箭矢处已经摔得粉碎。

    饶是这样安静的环境,我才能侥幸听见这支箭矢射过来发出的声音。要是换成其他的环境,指不定现在我就已经被射了个对穿了。我越想越觉得后怕,赶紧扯着嗓子对三人喊道:“快顺着原路退回去!”三人都看到了我刚才差点就被玛瑙箭矢射成对穿,谁也不敢怠慢,当即掉头,顺着来时的路往回退。

    走了几步,忽然前头‘轰隆’一声巨响传来,我赶忙用狼眼手电筒去照。原来我们刚才走过来的那条残破不堪的甬道坍塌了,先前的通道已经被一大堆碎土乱石给挡了个结结实实。我忍不住骂了声娘,******什么时候塌不好?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真是点背儿连喝凉水都塞牙。蚊子气得咬牙切齿:“我就说******这古人就能扯淡,修出来的工程也是豆腐渣工程,这不成心要玩死咱们几个么?”

    说话间,四周忽然想起一阵阵响动。凭声音来判定,就像是某种精密的机器运行的声音一样。这响声从小慢慢变大,几个人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我赶忙拿着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狼眼手电筒的照射半径之内,除了光秃秃的墙壁和地面,一点藏身的地方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我对三人说道:“眼下之计,咱们也只能退到墙壁边上,再做道理!”说罢我率先朝离得最近的一堵墙壁边上跑去,三人紧随其后。

    也就四人刚跑到墙边站好,光影交错间,我就瞧见无数的玛瑙箭矢就如同阵雨一样从圆弧形的洞顶射了下来。玛瑙箭矢射到地面上,发出‘乒乒乓乓’和玛瑙碎裂的清脆声,一时间,偌大一个空旷的洞|||穴内,仿佛变得十分拥挤。幸好这写锋利无比的玛瑙箭矢最远也就能射到离墙壁十几公分的样子,这也给了我们四个一些喘息的机会。

    相对来说,四人之中的蚊子此时倒是成了最遭罪的一个。他人胖,肚子也很大,虽然后背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可仍然有被玛瑙箭矢开膛破肚的危险,无奈之下,铁蛋只能够尽量的收紧腹部,让本来就很肥大的肚子变得小一点。不出一会的功夫,整张脸就憋成了猪肝色,样子十分辛苦。

    就在此时,我身旁的陈可心忽然推了我一把,拿下巴指了指坍塌的甬道那边。嘴唇上下张合,好像在对我说些什么。可是现在这个洞|||穴仿佛成了一个天然的扬声器,她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见。我见她满脸的惊慌,赶忙用狼眼手电筒往那边照了照。狼眼手电筒强光的照射下,只见堵在坍塌的甬道口处的那一堆碎土乱石,竟然好像在动!

    这个发现不由得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这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那堆土里还埋着什么厉害的事物?田老鼠和蚊子的注意力也都被狼眼手电筒吸引了过去,他们俩看到那堆不断蠕动的碎土,也是吃了一惊。蚊子赶忙对着我比划了两下。他正比划着,猛地一支玛瑙箭矢贴着他的肚皮直挺挺地射向地面,吓得蚊子一动也不敢动。

    我和蚊子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此时我见他比划了两个手势,知道他是在担心那堆土堆里头是不是埋着僵尸。其实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可以说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儿。那堆碎土应该就是甬道顶头掉下来的,怎么会有什么僵尸?我胡思乱想地又看了一眼不断蠕动的土堆。

    就在此时,那一大堆碎土乱石中,顷刻之间就像开了锅的饺子一样,涌出来无数的老鼠。大小胖瘦不一的老鼠,黑压压地从里头没命似地奔涌而出,打头的那些老鼠,好像是被憋的久了,没头没脑地往前猛跑。转眼之间,就有不下几百只大老鼠被从天而降的玛瑙箭矢射成了一滩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这些事儿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发生的,而且又都是在狼眼手电筒的照射之下,我们四个自然看得十分清楚。就连一向胆子不小的我和蚊子,也都让眼前发生的恶心到了,一阵干呕,差点当场吐出来。虽然被玛瑙箭矢射死了不下上百只的大老鼠,可从碎土堆里钻出来的老鼠实在是太多了,一会儿的功夫就黑压压的一片,朝着我们栖身处跑来。

    我心里打了个突,心说要是让这些老鼠爬过来,万一在我们身上咬上一口,那他妈不死也得弄个半死。这样的环境下,如果得了霍乱,或者是鼠疫,根本就是和死亡划等号的。想到这里,我赶紧用最大的力气对站在最边上的田老鼠喊了两声,希望他能够想想办法,先阻止一下老鼠的动作。

    田老鼠看了我两眼,显然是明白了我的意图。干了二十多年的摸金掘坟的勾当,田老鼠的伸手自然也不含糊,他飞快地脱下了外套,对着已经顺着墙壁跑过来的老鼠一阵猛抽。被抽中的老鼠,昏头转向的就偏离了墙壁,朝洞|||穴中间跑去,自然被源源不断从天而降的玛瑙箭矢射程一滩肉泥。

    一面是黑压压的老鼠要过来,另一方面是我们几个人的拼死阻止,一时间整个洞|||穴中鼠血横飞,一股子阴暗的尿骚味也浓重的蔓延开来,熏得人昏昏沉沉的。我见还有不少的老鼠从碎土堆里钻出来,心说可能是那条残破的甬道兴许是没有都坍塌,困在里头的老鼠被惊了群,这才没命似地朝这里跑来。眼见这些老鼠越来越多,即便是把田老鼠给累死了也于事无补。我赶紧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示意让他通知田老鼠,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边田老鼠也累的呼哧带喘,见蚊子示意他撤退,他也不恋战。当即更用力地抽晕了两只近前的大老鼠,这才转身沿着墙壁,跟在我们后头,向着洞|||穴的另一头撤退。我拿着狼眼手电筒,光线晃过,只见原来还空空荡荡的地面上,这会已经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玛瑙箭矢。而洞顶上头,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一边撤退,一边开动脑筋,飞快地想着对策。一般这样的机关消息都是绝户机关,如果想让它停下来,那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找到消息所在的地方,毁坏它。再一个就是等着这些玛瑙箭矢射光。眼下几个人是决不能选择二个办法的,要不然恐怕不等那些玛瑙箭矢射光,我们就得让这些受了惊的老鼠给活活咬死。

    走了一段距离,我忽然瞧见前头十几米的地方,好像有一阵阵冷冽的空气吹来。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转念(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http://www.xlawen.org/kan/23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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