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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去,指明要用他这包。

    高蔷礼貌的致谢,“你一向这么热情招呼你的供应商和下游配合厂商?”

    林欢摇手笑道:“当然不,你是老大的妹妹。这要看情况而定。”

    高蔷想到自己哥哥留了两级,怪不得成了他们老大,自己真不知道该替他骄傲还是害臊 。将手里的供应商审核资料交给林欢,他接了过来往上面看了几眼,随手放到身后办公桌上然后道:“这些资料现在正和你们合作的第一单生意我这里已经有了一份。”他指了指她身边带来的笔记本电脑问道:“方便吗?我把电子档的企划书传给你,然后具体对每个环节讲一下具体要求。”

    高蔷把电脑放到桌上打开,将林欢给她的多余备份光盘放入光驱。从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淡淡的奇特的香气向他袭来。

    他才晓得原来气味也是可以存贮这么多的信息。林晨喜欢用细小黑色长方瓶的CUCCI  ENVY,神秘浓郁的沼泽藤蔓植物香味透出绿色花草的清新,总让他回忆起和她初识时的激|情和后来两人的直来直去;小丫头除非在正式场合才用香水。上回在香港的酒店里翻过她行李,记得她用的是CATIER MUST,闻起来带有东方意境的芬芳。那种遥远的香味使他想起小丫头在自己房间洗澡没衣服换的尴尬夜晚,和不经意从门缝里惊鸿一瞥的撩人景色。

    他除了过目不忘的本领还算不错,其实对香水没什么研究,没有研究不代表不喜欢。她身上用的是哪种香水竟勾起了他深深的好奇,也许这就是香水发明功能和目的之一,“这味道好特殊,你用的是哪种香水?”

    第二卷 直销风云 第三十七章【收尾】

    高蔷正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屏幕的PPT演示文件上,听林欢没头没尾问这一句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什么香水?”随即晃然他的意思,不禁笑道:“你问的是我身上用的香水么?是BURBERRY的BRIT系列,比较罕见的牌子。怎么?你对香水有研究?”

    “没有,”他实在后悔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只好掩饰着,“活跃一下气氛,别太拘束了。这里头有不少盘根错节的细则,我让专门负责这案子的人进来跟你作个大方向的说明。”他没等她回话直接拿起桌上电话接通策划部,要求负责的主策划过来作个简报。

    估计要求她在短时间内快速消化这些资料,总体上有个把握会比较困难;请个人进来说明,自己可以从头熟悉一次,恶补一下这两天不在公司落下的进度;也能缓解一下尴尬气氛,至少他认为现在自己比较尴尬……

    主策划小谢是个28岁的小伙子,戴个黑框镜架眼镜,一身宽松休闲打扮,脚踩着拖鞋进来。由于BK1计划开发工作日程安排非常紧密,为了把上下班奢侈的通勤时间节省下来加班,各部门主要负责人都要带睡袋驻扎公司,这样一来不但省钱,二来还能赚双倍加班费。有的人图新鲜好玩还买了野营用的帐篷,然后多此一举的睡进帐篷里的睡袋。整个策划部的区域现在看起来跟露营营地没两样。

    平日总是镇定自若滔滔不绝的小谢一进门,不多久后也让活色生香的美女堵的语句不通顺。有句话就是这么形容女人——美得令人窒息。林欢现在觉得轻松又有趣多了,所有的压力全让小谢一人担着,暗暗检讨着自己是否有些卑鄙?他拿把椅子坐在高蔷侧后,开始心无旁骛专心听讲。小谢头低着只顾盯着电脑屏幕一厢情愿的边讲边阐释案子里的条条块块,因为他头只要稍稍一抬,高蔷胸口那一片明亮晃眼的部分就像照妖镜往他直射而来,一不小心也许会被照出鼻血直喷的原形。

    简报终于到了结尾,林欢走过去拍拍小谢肩膀,别有寓意微笑道:“辛苦你了,接下来的部分我能应付,你先去忙你的。”

    高蔷听林欢一说也向他道声辛苦了。小谢松了口气,如蒙大赦又有些魂不守舍离开办公室。28岁的他已经接近IT行业的黄昏期。周围的同事总认为他表面看来比实际年龄要小的多,原因是他倾注所有热情浇灌的那片圣地不受其他因素的扰动而失衡。如今发现这片圣地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动摇,上方的天空也被一小片阴霾所笼罩。这就是IT这一行的辛酸无奈,高薪而无闲暇。想起家人总催自己赶紧找对象,自己是不是该休息下来换份轻松规律点的工作去?

    林欢和高蔷又商谈了些诸如期限问题和公司的预算范围等细节,沉沦在这些细节的讨论使不久前凝固住的气氛逐渐分崩离析。高蔷终于大体掌握了整个案子的体系结构及要求,“我回去会尽快把计划书做好,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改天我们再约时间。”她起身,准备离开。

    送高蔷到电梯间没过多久就等到下行的电梯。她走进小小的金属牢笼转身向他微微点头算是就此别过。还是她胸前的那一抹亮,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是她留给他的全部印象。

    回到办公室看到墙上的时钟已指向将近三点。中午没来得及处理完出货的事情就先回了公司,赶紧给陈冠浦打个电话。对方在那嚷嚷:“赶紧来付款吧,这里跟日本人结了还得赶快跟姓方的要钱,晚上好好找个地方庆祝去!”一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林欢急匆匆赶到浦东八百伴,与大路衔接的一条步行街上两辆40尺集装箱货车显眼的停在商厦楼下;周围数十名临时找来的进进出出搬运工此时已经忙到尾声,不少人已经在地上坐了一片开始休息闲聊等发工钱。

    他看到陈冠浦找来让自己发薪水名叫陆巍的亲戚,满头大汗的在那招呼着。可能是怕人手不够,他周围有几个来帮衬着看车点货的亲戚或朋友,也可能是方韵容找来的人一起负责盘点。这时陆巍也远远的看见林欢,马上小跑着过了马路,还没到他身前就急着道:“老陈去了招行,他让我一看到你就马上过去,他手机被偷了,我的也没电了。你赶紧过去吧!”

    “哪家招行?”

    “陆家嘴东路那家分行,你坐个出租过去,很快就到!”

    陈冠浦在分行营业部大门终于盼到林欢到来,连忙跑上前接他,借热情相迎的掩护在他身边低声说道:“我已经付了小日本870万了,本来该我出一半的,无奈实在是凑不出那么多,利润一会就按出钱比例分吧。”

    林欢笑着道:“不必了,下次换你多凑点就是。”

    陈冠浦拍了他肩头又趁势晃了晃,“嗯,抓紧点时间,方小姐大约半小时后就过来,时间很紧。”

    林欢一听后匆匆进了营业部大门,见石桥和冰室两人坐在休息区翻阅着各自手上CHINA DAILY。看见林欢进来,双双起身背负双手,眼神向他直接示意办理窗口的方向,神情多有不满。

    林欢脚下不慢,用不着任何人催促,其实自己比他们俩还急,心里好笑道:“这么急着给中国人赚钱还蒙在鼓里的日本人,这世上应该也能算少有的了。”

    转账的过程非常迅速。日本人的作风也非常干脆,事情一了他们便告辞,没半句客套话。林欢两人也巴不得他们如此。在他们前脚走后不到十分钟,方韵容后脚跟着进来,门口停着那辆她前天开走的银色宾利。

    陈冠浦拿出自己的招行卡,林欢顺手也把自己的卡交给他,让他帮忙办理一下。他走到角落拨通林晨手机。

    林晨明显变得温柔许多的声音让他心里又增加一层负担,脑海中浮现的是夏霁霏微微仰起的下巴,还有她瞬息多变的眼神。

    “一切顺利吧?忙完了吗?”她关切道。

    “还行,就差最后一步正在办着,那辆抵押的车人家还过来了,你要不让你朋友过来开走?”

    “他现在不在上海。那个姓陈的不跟你在一块?要不你们先开着吧,改天等他回来再说。”

    “拜托!这么招摇过市的车开到哪我们都不放心!恐怕吃个饭都要打包到车里吃,岂不成了车奴才?”虽然有点夸张,不过也算是实情。如果这台车能存到银行卡里他还能考虑。

    “哎!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要不我过去开吧。你们要请我吃饭。”她撒娇着。

    “这还用说?我们过去接你。”

    “不必了,现在是高峰期,你们到福州路和中山路附近等我,我自己开车过去。”

    林欢结束通话见陈冠浦和方韵容已经坐在休息区闲聊起来。陈冠浦看他朝这里走来,事先给他比划出个OK的手势,林欢松了口气。毕竟这是迄今为止最大一笔,里头还把陈冠浦的老本和林晨的投资外加外头一辆天价车一起套进,万一搞砸真不知如何收场。

    方韵容道:“这次的合作很顺利,也很愉快,我还是要谢谢你们。”

    陈冠浦心情自然也极好:“没什么,大家互相感谢。方小姐还有需要的话尽管找我们。”

    方韵容微笑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们去检查一下车子吧,看有什么问题没,”她将车钥匙和文件还给林欢,“原封不动交还,我小心翼翼的开个来回而已。这车太大,开起来完全失去感觉,连倒车都怕卡到人行道上……”

    林欢收好钥匙和文件,“呵呵,是啊,我们还是等车主的朋友过来开走好了,不必担风险。方小姐一起去吃个饭吧?一起庆祝一下。”

    方韵容婉拒道:“不必客气了,以后机会还很多,我要马上过去看看货,听我的人说有足足两车呢。”

    既然她这么说,两人也不再坚持。方韵容起身告辞,两人送到门口,一起陪她等车,过没多久就拦到一台出租,陈冠浦替她开门,她上车又和两人招手道别然后离开。

    她一走后,两人原形毕露,急匆匆的上了车在里头算起账。

    陈冠浦嘿嘿直笑,嘴都合不拢,“这回发了!零售价格6100多万的货我们赚6%!我把这份喜悦留给你,你自己来算算。”

    林欢低头算了算然后微微一笑,接着又成了大笑,“这回可真不少,坑死那两个家伙。将近370万利润,还不上税……”

    陈冠浦将刚才替他转过账的卡和银行单交给他,“就是啊!有空了要去做做善事,否则我们这样迟早会遭天谴的,嘿嘿。”

    林欢接过卡和单子,漫不经心的道:“善事是要做的,不过必须亲力亲为。捐出去的钱要用在实处,否则给人私底下拿去花了再用几封伪造的信来唬你,那可比那两个日本人还冤了。”他一看数目不对,“咦?你怎么转到我这200万,不是说好一人一半的么?”

    陈冠浦不置可否,“是有听说过这些黑心破事。体制的东西我不管,自己想改变什么自己要先做大,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你多分点很合理,该我多分的时候我会要求的。”他开着车又一面好奇的扭着全胡桃木仪表板上的小旋纽,想放点音乐来听听无奈发现CD架里好象是空的,而且CD架具体位置也不甚清楚。“这整个浦东估计除了香格里拉饭店那辆劳斯莱斯‘银影’外,就属我们现在屁股底下坐的这台大四轮最顶级了,呼呼。”林欢简直就是他的运财童子,自从收了他这个下线以后,自己一路扶摇直上,气势之盛,简直比当年老头子飞速窜起的时候犹有过之。自己不过少分了十几万。目光要放长远,世界上的钱太多不可能全赚到手,关键要大家都赚得痛快。

    林欢若有所思的道:“你觉得这个方韵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的年轻富婆一个。”

    “我觉得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她的大方,她收货过于急躁,不像做生意的样子。她这份表示初次诚意的礼物也给的太大。41折的价位实在偏高,她不需要摆出这种姿态。”

    “你一说我也觉得是有点奇怪,你觉得她目的是什么?”

    “与其说她需要货,不如说她需要的是我们两人加盟她的阵营,也只有这么高的利润才能吸引我们,”他苦笑接着道:“这个月我的业绩是在太高了,否则实在犯不着这么辛苦。她连我的电话都能搞到手,业绩这点她应该也可以查到。”

    陈冠浦道:“你觉得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想暗度陈仓利用你和做生意的幌子来接近我呢?”

    “嗯,嗯!一定是这样。反正钱已赚到手,如果她继续保持合作可以慢慢观察,她一定有其它动机。”

    第三卷 资本江湖 第三十八章【第二阶段】

    林欢正惬意欣赏着车窗外夜幕降临这个都市开始涌现的一道道流光,口袋电话响起,一看号码是从夏霁霏家里打来,不禁露出茫然神色。陈冠浦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终于撞车了,我还纳闷你怎么一直没遇到这一天?”

    林欢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夏霁霏在电话里头幽怨的道:“你说要交给我的工作呢?我闲了一天了……”

    他一听后心情大定,这事好办!于是连忙道:“我后天出差前保证把这事替你稳妥搞定,你的工作团队问题我帮你解决,你安心再等一天,一天就好!”

    “那你晚上做什么啊?”她原本顺口想说出下句:是不是又和你的上司在一块?一想这样一说未免有损自己从容自信的形象,顿时刹住没往下说。

    “我正忙着呢,正要把辆车送去还人家,顺道请人家吃个饭。”他说的是真话,不过自己觉得是彻彻底底的谎言,暗叹一声接道:“跟你说实话好了,我和朋友要过去请我上司吃饭,车是个抵押物,她前天替我们借的,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他还是不忍心骗她,就算她在电话那端暴跳如雷他也认了。开始盘算着如何脱身,过去安抚安抚。

    没想到她听了实话反而甜甜的道:“我就喜欢诚实的孩子,晚上我自己打发好了,你要老实点噢,知道吗?”

    他支支吾吾的说声知道了,她最后道:“你旁边有人吧?那你忙,我明天再打你电话。”

    陈冠浦听他讲完电话惊奇的道:“后院居然没烧起来?你真是个神奇小子!”

    林晨打来电话说车堵得厉害,让他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联络。

    眼看一路没法停车,他们只好继续一路沿着中山路向南开。亮堂堂的外滩消耗着惊人的电力资源。林欢想起了香港维多利亚港南北两侧:浦西这头就像曾经辉煌过的九龙半岛,对岸浦东一片灯火辉煌加诸于身的建筑,乍看下和香港岛的湾仔居然有九成相似。照开发的前后时期来看,不能否认这完全是个讽刺。当上海的发展又超过弹丸之地的香港;上星期香港特区政府也决定在维多利亚湾开始修建一条滨海景观大道,再把外滩景点模式再借鉴回去。

    不知不觉绕了大半圈,陈冠浦也不着急,继续过着他的车瘾,“呃,再往下走就要一路跑回徐家汇才有吃的了,要不就上南浦大桥。你赶紧问问你那位现在是什么情况?”

    “头疼噢!吃个饭那么麻烦……干脆我来作主吧,到粤珍轩去!”他边示意他开上引桥,“上回有人请我吃过,那里不错。”他拨了林晨手机让她直接到金茂55层,结果她果然有其他事耽搁了。

    她在电话里道:“你们去吧,临时有个会要开又把我召回了,我现在开车的速度还比不上走路,进退不得。”

    林欢结束通话后对陈冠浦耸耸肩,“没办法,她公务繁忙。正好我们也乐得轻松点。”又觉得好笑的道:“现在不单不撞车,两辆车都不来撞我。”

    陈冠浦正哼着小曲,油门轻轻一踩在南浦大桥的环型引桥上直接加速,两人四平八稳的看着一辆辆车身在窗口后急速倒退,“既然你那位不来我们就随便点好了,我打个电话让我老婆多弄几个菜,吃完让你享受一下我的珍藏。”他怪叫了一声轻点刹车将速度放慢,车身蹿上了桥面,“看看人家一辆要手工打造两年的车!四个轮子就像不着地面,惯性也不知道怎么消除的?什么DSTC、DBC、EBD、i-Drive都是骗小孩的,这才叫极品!”

    林欢估计他说的那串英文术语绝对属于自己的知识盲区,自己有空也要多弥补弥补。在学校学的是中文,专攻唐宋文学,结果没派上一点用场。一个离奇的小事件,把自己人生猛然引向另个方向,确实非常有戏剧性。

    到了陈冠浦家楼下,他把自己的车倒出来停在小区路边,然后把这辆银色的大家伙小心驶进。超宽的车身逼得他只能从车库侧身横着出来。后来又找来小区里的巡逻保安,塞了两包中华和100块钱,拜托他值夜的时候帮忙多费心留意一下自己车库。

    陈冠浦贡献出他珍藏1989年份的Pessac-Leognan红酒佐餐。吃完饭休息一阵又拿出两支六年份BOLIVAR雪茄,用雪茄剪分别剪掉一端,然后拿点火器慢慢烧着,他在一边解说道:“这东西和茶叶、纯酿酒一样,发酵的时间越长越醇和。如果你准备放久变陈,就在尾端剪个小口让它边呼吸边发酵,要抽的时候再稍微把口子剪大点。”

    他烧好了一支先递过去,林欢按照曾陶然唯一一次教授过他的方法试了几口。陈冠浦看了点点头,“方法正确!这下省我不少功夫。”

    各拿了张椅子到后面阳台,悠哉惬意的看着眼下被夜色浸黑的河流缓慢流淌,周围小区和沿河路旁的路灯在河面映照出被吹皱的倒影。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陈冠浦眯起眼睛,雪茄的前端猛然发亮,一阵带着浓郁香味的蓝色烟雾随风散开,氤氲着两人身影,“这应该也算是现代版的把酒临风了……嘿嘿。”

    林欢道:“我有个新的计划,其实也不算新,酝酿了有一段时间,现在差不多是个时机。”

    “噢?说来听听看。”

    “买壳,上市。”

    “啊?”他在栏杆边缘轻轻扣下一大截烟灰,“我对你的想象力非常佩服,不过那东西不是我们能玩的了的。你可能不晓得其中蕴藏的风险性和复杂性。”

    “我大概研究了些朋友发给我的资料,他在广东一带的投资顾问圈很有名气,他愿意出一股,我出一股,看看你的意思如何?”

    陈冠浦坐到椅子上,把二郎腿翘到栏杆上,好整以暇的道:“好吧,按你形容把他也算成一名年轻翘楚好了。三个年轻翘楚——嗯,打断一下,我看起来不老吧?”

    林欢忙道:“不老,不老!NE的保健品你吃到那种程度怎么老得了?”

    他满意的继续道:“三个捕鱼能手下海还能遨游一番,但是跳进了全是鳄鱼的浅水湖泊里……难!难!……”他说足了五个难字,像在念句古诗。

    “嘿嘿,你肯定在股市被套过不少钱,新仇旧恨一起来了。过去的经历很惨痛吧?教训是深刻的,但前途还是光明的。振作了就好。”

    陈冠浦气的哇哇大叫,“我说兄弟,有年份的雪茄有钱都买不到,你先停会再说。先抽完,抽完。”他在一边像个闷葫芦不再发一言。

    林欢在享受着河岸吹来的寒风,感觉格外精神。见他不理自己,自己也不理他,难得两人在一起时这么清静。这清静的光景仅仅维持到他把雪茄抽完。他拍拍身上掉落一截烟灰遗留下的灰烬,“你且说说怎么操作?我听听看可行不可行,一大把年纪再去捕鳄鱼,搞不好要晚节不保。”

    “三个捕鱼的壮小伙,乘上一艘铁壳船去捕鳄鱼,就算捕不到,也能安然而返。”

    “哪去找铁壳船?”

    “…………”林欢看看他。

    他看看林欢,“那位仙女?”

    “哪位?”

    “你那位。”

    “为什么叫她仙女?”

    “只有仙女才有通天的本事。”

    “哎!没错。做直销替我们找车,要买壳又要替我们找铁壳船。”

    “果真是铁壳?厚不厚?”

    “不晓得,要看鳄鱼牙齿情况而定。”

    12月的广州相对而言依旧温暖潮湿。总体略显陈旧的白云新机场人流熙熙攘攘。由于广东的气候环境和经济结构与长江三角洲的差异,南方人的穿着显然要随便的多,整个机场内外附近看起来就像个大长途汽车站。

    林欢拖着简单行李走出机场,门口老早等候着来接机的供应厂商人马一路安排的妥妥当当。车从机场大道驶进江南大道直朝南走。林欢也不问目的地,和对方的主管业务部的副总交换过名片,听他讲着今天的安排,中途趁他打电话向公司汇报人已接到的空档,自己也给林晨打个电话,说自己到了。

    他被安排下榻在江燕路的东江万豪酒店。对方这次看来志在必得下足了本钱。中午被招待在酒店的海鲜餐厅海吃了一顿,胃有些不舒服。负责接待他那位许副总让他今天好好休息,晚上来接他吃饭,如果要用车可以随时拨打名片上的电话。

    回到房间开着窗户让湿润的南风吹进,轻轻摇晃着窗口几盆常绿观赏植物,摇晃着窗帘。他又拨了孙华廷的电话,告知他人到了广州,什么时候有空见一见?孙华廷说他自己有车方便,明天恰好又是周末所以他开车过来找他,记得他上回来的时候也是周末。

    躺在床上休息着,直直瞪着天花板。窗外的风夹带着江面潮湿气息让他想起在校期间某一年夏日的尾声,越弄不清楚两者间有何联系,就越想往深处回忆这些猛然浮出的记忆片段。他怀疑人的脑子里是否有处记忆旧货堆?所有无法被串在其他记忆之间的不幸片段一概堆砌在那,杂乱得令人望而却步,随岁月的催化逐渐腐烂风化。

    他决定整个下午的时间就尽量保持这种状态躺着。又有点无聊的发起呆来。闲散的感觉如阔别多年的老友,一开门迎上的是陌生的面孔,不多久便恍然回忆起过去之间的情谊,然后微笑相拥,一同进屋叙旧。他对自己目前状况作了评价——以一个大四刚离开校门实习不到一个月的学生来说?他只能答复自己:不错,或者还不赖之类的。或许所谓的理想到头来就是这么回事。

    黄昏又悄然降临。像100瓦的灯泡忽然被人偷换个30瓦的,好好的日头忽然昏暗起来,房间里的光线大部分退回了虚无。有个名人曾这样归纳道:“一切事物,在转变中,是总有多少中间物的。动植物之间、无脊椎动物之间,都有中间物;或者简直可以说,在进化链上,一切都是中间物。”

    但是黄昏和暖洋洋的阳光之间过渡的中间物是什么他从没仔细观察过,相信其他人同样也是。

    第三卷 资本江湖 第三十九章【宴请】

    夜晚的饭局更加排场豪华,供货商派出了阵容强大的招待团,一个大包间的圆桌多坐了十余位说是相关其实是完全不相干的人。

    包间有将近一百平方,尽头一端是明式酸枝木长方茶几,椅子上软垫手枕包括椅子下的脚榻一应俱全,另一端是个烟榻:红木炕床,居中一个案子放烟具盘用,盘里有茶具、干果盆,精美的烟具烟枪摆置整齐。底下还有一方等长搁脚用矮凳,铺垫同样极为考究。

    四名模样精致的女服务员正在泡茶,另一端的大圆餐桌上正在上着冷盘。待到冷盘上齐,众人纷纷上桌,给林欢让了主位。原本该平静正常进行的一顿饭变得复杂百倍起来。和中午相同依旧是海鲜,但是规格和样式提升了好几档次;席间出现了一道菜让他想起夏霁霏——在香港时打算去吃后来没吃成的海东星斑。

    一顿饭吃得热闹非凡,酒足饭饱后十一人便散去了正好一半,五个半——原本走了六人又回来了一人,原来是去夜总会定位去而复返。林欢心里叹息对方公司规模也不算小,如果能找到这家公司老板,他一定会认真要求他将这些招待费折现。既然这只是个假设,晚上又闲着,干脆抱着尝鲜的心理随他们去。

    目的地位于解放北路。并非没去注意名称,实情是门口一整片各色各式的霓虹灯海洋让他无从看起。这是一个个流光溢彩的世界,与现实中昏暗生活现状形成鲜明对照,仿佛是屋顶天窗投下的一缕缕“亮色” ,充满幻想与迷幻的魅力。

    这地方除了前台大堂就是包房,四条两侧全是包房的走道从大堂后方没入深处,曲径通幽,估算不出占地面积。黑色的长毛地毯和金色帷幔、灯饰、装饰物品等形成整体风格。光线暗淡但灯的数量奇多:从上到下的吊灯、廊灯、壁灯,还有整个镶嵌在地面和墙裙底端只露出发光面的不知名小灯,一律镏金。

    那位许副总看来是这里常客,一开始就同时召集几位妈咪前来,岗位竞争制的结果下当然是能者居之。所有小姐轮着换了三四回,最后他挑了个皮肤最好最年轻的给林欢,其它手下也听从他安排人人分到自己女朋友。而他本人最后竟然一个都不挑,出门自己猎艳。最后他带进来那位小姐林欢觉得也没比自己的好看到哪去,来这种地方就是要满足游戏的全过程,无可厚非。

    林欢十分有趣望着一侧墙上,一排吊钩挂着一溜颜色式样各异的胸罩:有半罩杯全罩杯还有几乎没有罩杯仅仅在中间留块指甲盖大小的布料;质料也各异:有尼龙、纯棉、丝缎、蕾丝、莱卡等等;有前扣后扣或者干脆无扣直接用脱的;有肩带,穿露背装用的无肩带或透明肩带。活脱脱一整面胸罩展览墙。

    点歌的服务员、拉皮条的妈咪、送酒水热毛巾的少爷一律盛装打扮,像中世纪以后欧洲宫廷感恩节化妆舞会里的人物。夜总会的小姐素质和身高都不低,普通话讲得字正腔圆,明显不是本地人。应付着客人聊天喝酒唱歌猜拳玩色盅,姿态从容而不媚俗。

    虽然自己是第一次来这种风月场所,好歹也算真枪实弹的身经百战过,而且又是林晨那样级别的亲密战友;小丫头虽然还没到最后一步——自己确实没想好怎么处理这团找不到线头的毛线——不过她估计也是迟早问题,所以他表现得处变不惊,镇定自如。

    他身边的小姐对他也同样感兴趣,看他目光乱扫,唯独不扫向自己。对自己容貌一向自信,一般的客人见到她只恨良宵苦短百般揩油,从没见过这种不知情趣的,不过,来这里的哪会有什么正人君子?自嘲一番伸过手去,“帅哥,从新认识一下,我叫小薇。”

    林欢正和许副总等人碰了一下杯,浅尝了一口红酒,然后回过头看旁边的靓女向自己打招呼,也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小薇你好,我叫帅哥。”

    “呵呵,第一次来?”她问。

    “嗯,第一次。”

    “我看你一直往墙上看,值得打量那么久?”

    “我说的第一次不但指来这里是第一次,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

    “这是规定,每个人进来就必须把胸罩脱了挂上面,算是一种手段吧。感觉呢?第一次来这里什么感觉?”

    “很新鲜,属于另一种我不熟悉的圈子。”

    “每个人都需要钱,我是个学生,唯一的资本就是我自己。”

    “学生?看起来不像,你蛮成熟的,没有学生气。”他碰了一下她移近的酒杯。

    “中山大学。我想出国,家里负担比较重,我想靠自己,就这么回事。”

    他拍了自己的头,“我自己也差点忘了我也是学生……我在实习,嘿嘿。”

    周围一帮人看林欢和他的女伴聊得起劲,于是也不多劝酒或要他献曲一首诸如此类;一番功夫终于没白费,大家也开始放开的玩,不过个个放浪形骸远没他这么含蓄。

    她不置信的道:“你也是学生?怎么可能?我看今天你是主角,他们是来招待你的吧?”

    “好眼光!工作关系,我是他们客户的代表方,所以他们招待我。我确实在实习。”

    “为你找到好的实习单位干杯。”她又主动碰了他放桌上的杯子。

    这摊花酒喝了足足三四个小时,其间共计少爷进来递热毛巾14次——之所以记得这么准确原因是每十五分钟正好一次、四个妈咪轮流进来敬酒划拳各三次——每个小时一次、赠送果盘和烧烤等其它小吃数回。小姐们最后都差不多一丝不挂,在划拳中输光——而且她们一开始便少了一件。她们当然不可能让客人输光,这也是规定,一种手段。

    最后妈咪如在外头事先商量好依次进场,问诸位客人是否玩得尽兴?许副总让主角林欢来说,林欢忙道确实非常尽兴。妈咪们又轮着挨着敬酒一圈,然后问是否要带小姐们出去宵夜?

    林欢看众人开始给小费,便拿出钱夹要给,一旁的许副总眼捷手快阻止他,塞了500块给小薇。既然如此林欢也不坚持,只是心里想道这小费未免也给了太多。第一次找小姐坐台小费居然让别人出,对一旁小薇不好意思的道:“那我请你宵夜好了。”

    其它人和林欢道别,或许是第二天要上班,他们各个身边一个小姐也没带上。许副总一拨人和他约好时间明天下午到公司详谈,然后先告辞离开。

    她换好了便装从更衣间出来,林欢笑着问她道:“你想去吃什么你带路,广州我不大熟。”

    她好笑的看着他,“你真的是第一次来?你不知道宵夜是什么意思?宵夜其实就是过夜。”

    “……我说怎么一下人全都散了也不送我回酒店,原来如此。”

    “我从来不跟客人出去宵夜,不过今天忽然想试试。”她说得极自然,让他又对宵夜的确切含义胡涂起来。

    “那你到底饿不饿?我是说,你和我去过夜的恐怕不大好……”

    她像情人一样挽着他手臂,将胸脯紧紧贴上,“我不收你过夜费,仅仅大概是因为无聊。为什么不大好?说来听听。”

    “太突然了,而且我有女朋友。”虽然不晓得哪个才算自己女友,不过此时显然需要一个。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一起睡一次觉,我并没要求要当你女朋友。”她不明白有这么好的事落到一个男人头上会被一个确定是男人的人拒绝。

    “你有男朋友吗?”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撇一下嘴角,“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放心吧!”她拉着他继续前行,怕一旦停下,对方的犹豫会嘎然而止,而且结果恐怕会倾向会让她失望的那种。

    他见她这样纠缠也没办法,干脆随她,“那也好,我们一起回去,不过我不会碰你,明白?”

    露个甜甜的笑容,“明白!” 他说不碰就一定不碰?而且他没有禁止自己碰他。

    她在追求一种发生在双方之间的偶然契机,然后使整件事情发生根本性转变,这种契机是什么她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随着他经过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大堂进了房间,他解释着这里的费用也是招待方出的,这种直觉变得更加清晰。

    进了浴室前她把外衣——一件薄长袖的黑色连衣裙脱下,直接落在地毯上,

    她身材窈窕、皮肤细腻白皙,在完全走进浴室时边走边解开胸罩,一手按住两个胸罩杯下的Ru房——两条黑色的带子从她腋下垂落,转过身同侧对他妩媚一笑。“要不要进来一起洗?”

    “哎哎!你自便吧,我要打个电话。”

    她进了浴室又探出头来,“真不进来?”

    “不……了,谢谢。”

    “那好吧,我门没锁上,你改变主意随时进来。”说着她把门拉严点但没合上。

    林欢在外头烦恼着,一时的心软给自己带来这种麻烦。这个陌生女子到底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是自己潜意识对她有企图,然后才让对方迎合自己的企图产生别种企图?还是顺序反过来?总之具体是什么没有深究的必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以她今天晚上到现在的表现,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不必多久以后肯定要出什么乱子。

    他忽然深深想念起在上海自己的两个女人,自己的?目前来说应该可以算是吧……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如果她们分别出现在房间门口看到自己咎由自取的处境,不晓得会有何反应?他猜林晨会冷然看他一眼,甩头便走,连房门都不会顺手关上。小丫头呢?她十有八九会说:“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大色狼!大混蛋!”

    他拿出手机分别给林晨和夏霁霏发了同样一条短信:“我想你们,我睡了,晚安-_-!!”

    按了发送键,然后准备关机。过了不到五秒……等等!刚才发的短信内容好像不大对劲!赶紧查了发信箱一看,重重跌到在地……你们,晕!自己居然用了你们这个词!这下完了……他本能的在手机键盘上找CTRL+Z来UNDO撤销操作,一看傻了,想起两句老歌词:爱到尽头,覆水难收。其实次序应该反过来。

    愣愣的忘记关手机的当儿,同时收到两条短信。考虑再三,还是决定马上看看她们回的内容。林晨的短信是:“ ‘我们’也想你,晚安~~” 。他松了口气,捡回了半条命。再看夏霁霏的:“你很‘老实’哦……三心二意的混蛋!回来找你算账!”这边的另外半条命还悬在她那里。

    再无心情,让总台再开一间房间,大不了自费搬去另一间。总台小姐声音很甜,但是内容让他直冒寒意:“对不起先生,目前我们没有空余房间,明天您看可以吗?”

    第三卷 资本江湖 第四十章【夜无眠】

    浴室里的美人终于出浴,见他一脸恍惚坐在床边,床头柜上的电话话筒垂在地毯上,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他转头,看她身上只围了一条大浴巾。此时境况他居然还有心思猜测她浴巾里是不是全空、或上空、或上下不空?她头发也用一条大毛巾围起——就像电视广告里那些女人,在出浴后头上用一块布精致的缠两圈,再把最后末端的部分恰如其份的塞进某个缝隙里,看起来就像早有预谋的包装。他从不相信现实中有人会在洗完澡后如此煞费介事包裹自己,那还不如换套衣服重新穿上。

    “没什么,想另定个房间,结果前台说没空房了。”

    “那好办,你把房费给我我就睡到沙发上,床给你。”她解开头上的毛巾,由于烫过大卷的缘故,头发不怎么吸水,水份又事先大部分被毛巾吸干。她把头发放在对折起来另拿出来的一条毛巾里继续轻轻揉搓,“开玩笑的,我不是为钱跟你回来的。”

    他笑笑没说什么,不晓得要说什么——就像没插上插头的电器,再怎么摆弄仪表板它都不会工作——整件事的顺序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怎么跟你男友分手的?”他找个话题。

    “他反对我到夜总会上班,我不会因为感情打断存钱出国的计划,就这么回事。”她头发终于弄干,将两条毛巾拿回浴室,在浴室里继续道“其实我不爱他,各取所需;我需要排解寂寞,他需要美丽的虚荣心。临近毕业,一切就破了、碎了,就是这么回事。”她在浴室外边的衣柜前拿出酒店的睡衣,将浴巾解下换上。他坐的位置所处的视角刚好能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原来她还是穿着内衣裤的……

    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在地毯上,一起背靠着大床,“学校的日子就像块面包,社会是一桌大餐。人总是处于饥饿状态,一旦开始进食,就越吃越饿,直到最后把自己都吃掉为止。”

    他咀嚼她的话,也算是一种人生观念。就像自己一向认为的:既有正确结果的不正确选择,也有不正确结果的正确选择。世上只有观念间的差别,而无绝对的对错。只有对错两端而无任何中间过渡的论调才是这世上唯一错的东西。

    “你的观念我能认同一部分。社会是桌大餐,同时也是一道风景。大餐需要抢:结果是人无我有、人有我无,但是风景可以一起看,取之不尽。稍微改变可以让你快乐点。”

    “既然如此,和我上床也不是错的,你有什么好怕的?”她反问道。

    “你真的想要?我是说……你真的有需要?”他觉得这种话应该是女的对男的来说比较恰当,今天怎么搞的,事事都颠倒过来了?这种情景下他可不会像小说里写的:忽然良心发现、忽然回忆起某某事情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冲进浴室冲冷水冷静一番;而且现在半夜不可能临时有人来找、警察不会临检、房子不会塌、电话不会响。自己实在没办法拒绝这种要求。

    她转过身搂住他脖子,整个人贴着他,嘴巴凑近他耳边,“我有将近半年没做过了……这几天是安全期……”她觉得他有意思极了,平时不管在学校或夜总会里,那些男人总挖空心( 银色猎手 http://www.xlawen.org/kan/23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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