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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阅读

    想起昨天自己才答应遇到什么事都要多让着她们,于是停了唠叨。把她手机塞回她包里,之前偷偷按了一下开机键,果然没反应。他换个话题道:“那现在我们干吗?”他想起和曾陶然的协议,这不算是件小事,应该和她讲讲。她听完不置可否,淡淡应了声明白了。

    林欢从没见过她这么喜怒无常,估计遇到什么不愉快——这样也好,总比吃得宾主尽欢要强——或者可能是这个月的那个来了。他跟在她后面晃到她办公室里而不自知,她走到桌前向他伸出手,笑道:“我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该把那东西还我了吧?”林欢才发觉又上当,她原来是装的。她连忙求饶道:“你不知道今天差点穿帮,我吃饭的时候把外衣脱掉忽然觉得怪怪的,才想起没了那件东西。”

    林欢惊道:“那有没有给人看了去?”林晨一向不怕冷,在室外一般就套件厚中褛,里头总爱穿很显身材的衣服,比春秋天时穿得还薄。

    “你就光操心有没被人看到,整个酒店里就我穿着一件貂皮在20几度的温度下吃饭,还得编着瞎话说我伤风了怕着凉之类的鬼话。”她看自己估计不会再被报复,挥挥手大度道:“所以我电话不充电让你去急,再略施薄惩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要换了小丫头,你就惨了……”她连忙掩住嘴,又道:“今天我怎么搞的,老说别人的坏话,该打。”

    林欢笑道:“照实说就是,她就是个母夜叉。她要对付别人不必怎么样,随便一哭就能把人冲到太平洋去。”

    林晨忙替她说着好话,“她其实很善良很有爱心,只是嘴硬心软,但是童叟无欺……”她对林欢使个眼色,意思是:她正在你身后听着!

    林欢听得连连点头,马上接道:“我只是做个试验罢了,按小说里的情节,我现在说她坏话她就马上会出现,不信我们等着。”他左右看看然后转过身,果然看见夏霁霏站在门口。他故作惊讶道:“这实在太神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发誓发明这句话的家伙一定很怕曹操。

    换夏霁霏撇嘴,“切得好假,烂演技!”她坐到会客用的一圈沙发上,把提包放在桌上,右手按摩着左边的肩头,“倒霉死了,跑大老远人居然不在。用了三种交通工具才回到这里。”

    林欢对她道:“肩膀酸?我来给你按摩吧?”

    夏霁霏连忙比个停车手势道:“别过来,外面几百双眼睛都暗中往这里盯着。”

    她站起来又提起包,“回家吧,我先下楼,过五分钟后你们也赶紧下来。”

    她走后不久,林欢回自己办公室拿衣服钥匙关电脑,故意落在最后离开公司。一到了电梯间发现她们两个都在等自己,内心一阵舒畅。夕阳无限好,只因近黄昏。黄昏时刻总给他一种特别亲切的归属感。有家的男人就是幸福……

    自己公司占了58楼整层,所以这个时间段电梯间几乎没有人来人往。在等电梯的时间她们俩童心大发在光溜溜白色地板的缝隙间玩起了跳格子。林欢看其中一个电梯旁的两个壁灯靠下的那盏闪了几下,道:“赶快闪人了,电梯到了。”

    门开了后三人进电梯。过了不到十秒电梯内忽然叮当叮当声大作,把三人都吓一大跳。林晨道:“电梯坏了!” 夏霁霏指着林欢道:“你手机响了,调这么大声铃声也换了干吗呀?”

    林欢下午等她们电话怕万一电话来了听不见,于是调到了最大声,还选了种最吵的铃声。他接起电话,居然是百依然打过来的……

    “林先生?你没在线上我只好打扰你了,很抱歉,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林欢赶紧嗯了一声,现在说不方便一会回家饭也别吃,直接就开堂了。他道:“请说。”

    “你要的东西其中的史努比家族目前只有一套,我看网上的竞拍时间已经快到了。如果你确定要的话我自己在最后成交之前用另个帐号拍下来留给你,你确定要吗?”

    “嗯嗯,帮我都留下,谢谢你了。”他现在快恨死这叫白依然的,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明明多此一问,都说要了难道还会不要?

    第五卷 合金领域 第九十四章【夜审】(三)

    从白依然的角度来看,这种情况下打个电话说明根本是无伤大雅的事,而且是负责任的行为。林欢是个消费潜力非常庞大的客户。所谓有潜力,不单是指他个人本身有消费能力,更重要的是还包括他周围整个人际圈的潜在消费容量。开网店拓展客户群的方式和直销有点类似:利用人际关系构筑渠道,最后达到用户数量的倍增。梅各特法则是这么描述的:网络经济价值 = 用户数量的平方。

    林欢最后道:“50只的请务必帮我留下,谢谢。”

    他挂了电话后夏霁霏奇怪地看着他,“嗯啊嗯啊一通后,给我的直觉是又有什么事情隐瞒不报。”

    林欢连忙道:“是上回那位卖我甜点的卖家,今天有新奇的小东西到了,所以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当然就嗯嗯应着。”

    林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问了声,“还是那位叫白依然的?”

    林欢点头,忽然高兴地对她道:“就是啊,我今天下午本来要在那上面找东西送给你,都没发现什么合适的,结果让我想到了一样,我明天带你去买。”还没等她们俩出口相询他又道:“和第一次一样,最后时刻透露。现在保密。”看她们点点头后暗呼好险,顺利转移了话题。

    回到家后,林晨夏霁霏两人神神秘秘进了书房不知在搞什么名堂。林欢越想越觉得蹊跷,想要进门却发现锁了。这是他住到这里以来第一回发现门上锁。不上锁时干的事都曾经轰轰烈烈的,还有什么更惊天动地的事情在里面发生,需要上锁?狐疑更甚,在门口侧耳倾听了半响,什么也没听见……

    她们俩从书房出来,看林欢在客厅里坐着,翻着他那些专业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进去。夏霁霏道:“我们晚上出去吃吧?今天好累不想煮了,时间也晚了。”

    三人还来到那家老地方,要了个最小的包间。吃完后在里头闲聊起来。

    “唉,下周末就是除夕了……” 夏霁霏有感而发,“我得回家过年。”她望着林欢,那意思是:不好意思不能带你去了,你是违禁品。

    这话也提醒了林晨,她也有些寥落,“我家人很重视春节,我也必须回去……对了,林欢你的生日就快到了,我们提前给你过吧?”其实她回去不光是过春节;第一个竞赛年度完毕,每位候选人都需要作述职报告,以期得到长老会议认可;甚至根据报告得到的评价结果,作为在来年能得到多少额外支持的依据。所以她必须回去。

    林欢停箸放碗最后吃完,本来正拍着温馨的肚子,满足又带迷茫地拿眼瞧着对面的两位美女。怎料到忽然一阵阵凄风苦雨接连过境,瞬间把他打蔫了。他听了思忖半响,颤着下唇说道:“依你们说,你们是去定了?”

    两人看着林欢,不晓得他这次搬的又是哪段桥段?不像是周星驰的……各自回答着,“去定了!”

    林欢叹道:“早知道都是要去的,我就不该弄了来,临了剩我一个孤鬼儿……”

    夏霁霏最痛恨别人讲鬼,站起来俯身给他一个暴栗,“说的什么鬼话!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们在跟你说过年,你居然跟我们讲鬼。我们要死了你年纪轻轻一个小寡妇如何度日?”

    林晨在旁边看他们两个耍宝也觉得好笑,也听出他这段子是从哪来了。

    夏霁霏接着道还比划着手势,“等你一日化成了飞灰,飞灰还不好,灰还有形迹。等你化为一股轻烟风一吹全散了的时候,你也管不得我们,我们也顾不得你了。那时凭我们去,我们也凭你爱哪去就去了。”

    林欢握着她手把她拉到腿上坐下,抱着她腰叹道:“好好的给你说的那么伤感……我的这个去比你说的去真是小巫见大巫。” 夏霁霏也让自己的表演感染得内心有点酸楚,款款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不就这么回事而已。今朝恩恩爱爱,明夕人鬼殊途,总要留下未亡人伤悲嗟叹……”

    林晨连忙喊卡,“enough!够了,我问的林欢生日如何提前过?你们却在这里上演生离死别。”她其实听得心也灰灰的,格外难受,“要不明天一起去大吃一顿?”

    夏霁霏扭身,林欢也放开手让她回原位。她也不坐了,就在房间里活动行走消化。林欢道:“只要一起,怎么过都行。”突然想起道:“要不就去阳澄湖边吃吧,以前我姑父带我们去吃过一回。那里挺幽静,湖边餐厅都做成船舫式样。说是湖边,其实船身底部都扎进水里,就像一座座大吊脚楼似的。”说起姑父才想起今年不晓得是他在狱中过的第几个年了?暗里打定主意要找林晨说说姑父的事该怎么办?

    林晨道:“阳澄湖不是去吃大闸蟹的地方么?现在这时令哪里还有?”

    夏霁霏也道:“就是啊,12月下旬螃蟹就下市了噢。”

    林欢笑道:“你们都没去过吧,说的真是外行话。那年我们也是过年前几天去的。虽然没螃蟹了,不过那里湖水里养的鱼、还有喝湖水饲养大的鸡、湖水浇灌的菜还有河虾螺丝什么的,味道都与别处不同。还有……”

    她们听他说得仿佛三人已亲历其境,也都想去看看了。林晨道:“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好啊?那明天就决定去阳澄湖好了。”

    吃完饭后回家林欢跟林晨说了今天订购会的成果,过两天蜡模寄到后就能马上开工;另外就是加工材料也不多了,尤其是铜铝钢锭这些基础原料这两天内都需要补充。这些原料成品搬动运输都不方便,楼层上下的住户也可能要提意见,老杨那边的工程也要赶紧催催,好尽快有个正式工作的场地。在春节后肯定还要付一大笔工程款,彼此都多方设法筹措一下。

    林晨轻描淡写地应了,她正专心修剪指甲。林欢又把他姑父出事的来龙去脉讲了。这种事情其实可大可小,问题就出在当初没有请专门的刑事诉讼律师,而是由一位负责民事案件的法律援助律师来替林欢姑父辩护。这两者的差异导致了最后量刑所依据刑法条款的巨大差别。这不是小说里的情节,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一个义务不专业的律师和一个能获得高报酬的专业律师,在一场官司中的辩护动力和辩护实力完全没有可比性。

    林晨听他说起这事便专心听着。林欢说完后她沉思斟酌地道:“我星期一马上替你找找人。照理说不应该判这么重,可以缓刑或在狱中减刑。该不会是让人把破不了的案都扣到他头上,结果当了垫背吧?”她只是从官场的生态环境来类比,哪知道在公检法的案件处理流水线中居然同样适用。

    林欢道:“这得问问我姑妈了,当时我并没出庭。”他拿出烟来抽,“本来我一直不打算开这个口的,不过想了几回确实也没有办法。官场公家企事业单位我总是不得其门而入。一切多仰仗您了。”

    林晨笑一下,道:“你的强项不在这里,去钻营这些不如多加强你的强项。”她遂又放声笑开,“虽然你现在哪一项也没被发现有特别强的。”

    他转身双手箍住她身子将她压到地毯上,她扬了扬眉毛,“想恃强凌弱?”他摸了摸她眉毛道:“我疼你都来不及……”两人眉目传情了三秒钟,意识到今晚应该会有些事情发生。

    夏霁霏的声音忽然传来,“我每次洗完澡出来都发现你们好成这样,真让人羡慕啊。”

    两人看到她走到身边也不避嫌,林欢继续保持着犯罪姿势抬眼望夏霁霏,见她睡裙里露出一片春色,怔怔地看了几秒。夏霁霏看他直往自己裙子里瞧,小脚丫在他脸上抹两把,也往下一蹲然后坐到地上,“今晚的通宵夜聊开始。首先我作个调查。”

    林欢抱着林晨,一半靠着沙发,一半靠在她身上,一只手正在玩赏她两只玉足。正准备偷偷把她睡裙往上提一提……听到她又要开始调查,连忙缩手正色道:“该不会又调查我吧?请说。”

    夏霁霏正抬手握拳准备给他一个暴栗,见他及时收手,变拳为掌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嗯,我问问,你和那个白依然是如何认识的?”

    林欢在她没问时也猜到了七八分,听她出口果然是问这事,连忙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把认识经过从头到尾全部交待清楚;连前天晚上因为交易时身上没带现金,后来让陆巍来付钱的细节都说了。既然说到陆巍,想必她们也不认识,于是又介绍陆巍这个人:陈冠浦的亲戚,41岁,两年前下岗,后经陈冠浦……

    夏霁霏听到一半觉得不对,挥手打断他,“呵呵,这招不灵了。你每次一转移话题就知道你心里有鬼,奉劝你以后换换招式。再问你,那个白依然是女的吧?”

    林欢垂下懊悔的头颅,心想你这不是多此一问么?“是的。”

    林晨插话道:“下一个问题换我来问吧。她漂亮么?”

    林欢赶紧道:“她哪有你们漂亮……”

    林晨躺她怀里,惬意道:“你老毛病就是不改。好吧,是你自找的,那我们两个谁漂亮?”

    林欢害怕地道:“这问题真要命,让我怎么答啊?我说哪一个漂亮都是死刑。能不能不说?”

    夏霁霏道:“那就好好回答问题,我再问你,她漂亮么?”

    “蛮漂亮的……”他又道:“但我是去找她交易的,她漂亮不漂亮又不是我的错!”

    夏霁霏手捂住他嘴,“你回答问题就好,不要辩解不相干的问题,否则直接拖出去毙了。”

    林欢前一刻还感觉身在温柔乡,现在分明却是罗刹狱。他挣扎着要起身,“你们要喝水吗?我去替你们倒。我们坐沙发聊吧,坐久了背有点酸。”

    林晨道:“谢谢,来一杯。散会了,调查结束。”

    夏霁霏也道:“那就判个缓刑好了,要好好表现。”

    审判结束林欢恢复了自由身,事后一想不由得又愤愤然:自己招谁惹谁了?好心被当作驴肝肺。要按自己以往的脾气,一听不顺耳直接甩手走人,任你喊破嗓子我照样我行我素。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搞的,近期以来自身权力日渐式微,夫纲不振,要找找原因。

    今晚实在没心情再和她们纠缠,万一再复审一次,他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有那么好的耐性。忽觉兴味索然,到房间拿了衣服往浴室去。夏霁霏在书房不晓得在忙什么,林晨在另一间浴室洗澡。三人各自相安无事。

    他洗完离开家里回到自己房子又花了一小时大扫除,之后到书房把暖气打开,点了根雪茄,边抽着边上网。在网上翻着南方网过去的内容,发现有篇关于菲波那契数列的文章很有意思,里面所阐述的东西和自己想做纳米管有关,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他好像又不高兴了。” 夏霁霏也洗完澡,钻进林晨的被窝里,“上一回他跑到那边做着他的奇怪工作,结果就出事了。我有点担心,他做的那些东西危不危险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不大放心了,要不你过去看看他吧?”林晨决定今晚把林欢让给她。

    夏霁霏哪会听不出她的意思,脸上一热,低声嗫嚅道:“你去好了,我让给你。”

    林晨洒脱地推推她,“我去的话半夜你一个人敢待在这吗?大头鬼来找你怎么办?”

    夏霁霏尖叫一声,“你别吓我,晚上不许说鬼!”自她小孩没了后,她就深信身边有个怨灵在纠缠着她,伺机找她下手报仇。这只怨灵据她自己讲:“就是原本来投胎结果没投成的那只怨灵。它无处可去,又回不了阴间,所以就逗留在我身边,等待时机把我害死。黑白无常来拘我的魂儿时,它好跟着一起回到阴间再次投胎。”林晨当时也给她说得寒毛直竖,问道:“你这是从哪听来的?”夏霁霏说是她自己推测的。

    林晨见她吓着了,赶紧抱着她拍着她背,“没,什么鬼都没呢。要不我们等着他吧,要半夜都还不回来我们一起过去把他架回来。”

    夏霁霏又被安慰了一番,惊魂稍定,于是挑着些完全不灵异不恐怖的话题来说,结果自己聊得鸡皮疙瘩直冒,反倒更加害怕。林晨觉得她又可爱又可怜的,“哎,我起个头吧,我们来互相说说我们小时候的事,我先说……”

    林欢看完那篇文章总觉得意犹未尽,恨不得马上动手开始试。在QQ上查了这几天的天气预报,全部是晴时多云的天气。心想,既然今天和这几天都不下雨,如果你们再来劈我就是有伤天理了,知道么?

    他模仿着碳纳米管每六个碳原子组成一个正六边形结构的方式,对铁原子进行分拆组装。他组装的效率极快,不到20分钟,一个大概有一只蚂蚁大小的“铁纳米管”就让他组装完成。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虽然稳定性和密度方面都不如碳纳米管有优势,不过铁原子经过重组之后,这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硬度超过金刚石的铁屑。

    他自娱自乐玩了好一阵,又试了其它金属材料,又做出了一个铜纳米管和铝纳米管。发现一个很致命的缺陷:没办法把这种特殊的铁纳米管用细胞分裂的复制方式让自身瞬间变大。他估计这和内部原子的排列方式有关——必须严格按照正六边形组成单层壁或多层壁结构——因此复制出的物体不能随意地和原本的物体自由契合。既然如此,也决定了这种东西暂时无法量产。如何高效率的复制的难题必须尽快解决。

    最后他把三样成品放进一个特制的类似首饰盒的容器里,放到口袋。打算有机会拿去碰碰运气,搞不好又能引到像曾陶然那样的大鱼;也顺便看看这潭水到底有多深,自己小打小闹弄出的东西到底能否上得了台面?

    纳米产品总给人雾里看花的感觉。他有个想法:干脆打着合金的旗号卖纳米金属产品。不对,连纳米两个字都去掉,就叫超硬度结晶态金属好了。对于懂行的竞争者自然会去研究它的结构特性,了解到这种产品根本无法仿制;至于不懂行的,只管买来用就是。总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看来不想垄断也没办法。

    他伸个懒腰,发现烟灰缸边上的雪茄忘了吸,还不到三分之一就灭了。重新点燃,转到厨房找找看有什么能喝的。上次吃咖喱饭被他喝几口塞回去放着的那瓶红酒被他找着,咬开瓶口的软木塞,走到客厅坐到自己那张极品沙发上,把酒临窗。边豪迈地小口灌酒边吞云吐雾,直想引吭高歌。

    第五卷 合金领域 第九十五章【高硬度金属】(上)

    林欢陆续灌了有大半瓶红酒。身体渐轻,暖意四起。身体斜斜的往下滑,当滑到头一靠到沙发扶手后,困意莫名其妙袭来,软绵绵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猛一惊诧,霍然坐起。原来是一场梦境……他梦到自己回到住院那一阵子。那一天他灵魂出窍轻飘飘离开皮囊,升起到天花板再也升无可升,最后卡在天花板和日光灯灯座的间隙里。一群医生和护士围在自己身边磨磨蹭蹭,宣布自己已经死亡。他忽然想大笑,结果自己的魂魄颤了几下,半声也笑不出来。又摸了自己的脸,手直接穿过了面颊到了另一边的肩膀上方。

    他游离在灯座四周,看着下头发生的事:林晨双眼红肿,夏霁霏也在哭着,抽抽噎噎地道:“他真的化作一股轻烟,现在也许意识被风一吹全散了!好吧,你也管不得我们,我们也顾不得你了。那就凭我们去,我们也任你爱哪去就哪去了。”

    她话刚说完,那名宣布自己死亡的医生身影刹时模糊起来,却变成了叶风,他笑呵呵地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哈哈!你们就随我去吧。”

    林晨慢悠悠拭去夏霁霏和自己面上泪水,叹道:“只能如此了,以后我们就跟了你算了。带我们走吧,这里好没意思。”

    林欢看得目瞪口呆,又想张口大叫。这时那医生身边的护士身影一阵拉扯,居然化成白依然的模样!她拍了叶风一下,淡淡道:“索性我也跟了你,一个死掉了的人还有什么盼头!”

    叶风笑得更加灿烂,连连道:“很是很是,”他用手掌轻抚自己僵在床上灰青僵硬的脸庞,“哎,你就认了。别在苦苦痴缠不休,从哪来回哪去。”叶风此时又瞬间化成一尊金身罗汉,往身后一摆手。林欢发现一道金光向自己罩来,心里大喊一声:“他妈的还有没有天理的!”于是醒过来。

    怔怔地回忆完一遍这荒唐诡异的梦。。站起在沙发一角缝隙找到红酒的软木塞,塞回搁在地上的红酒瓶口上。这屋子果然透着古怪,千万不能留了,凶宅啊!再住下去又要出事……忽然背后冒起一片鸡皮疙瘩,瞬时间就升到后颈,感觉麻凉凉一片。拉紧了睡衣的领口,匆匆回到另一边家里。

    进门把门关上后他松一口气,才有功夫看表,四点了。林晨和夏霁霏从里屋走出,林晨道:“我们看你这么晚还不回来,正打算去把你架回来。”

    林欢牵着她们两人回房间去,本打算告诉她们那场怪梦,后来一想梦里面居然还有个稀里糊涂的白依然。虽然可以略去不讲,但这样这场梦就大大失去了思考价值,而且他也不想骗她们。瞒着好了。

    夏霁霏看他魂不守舍的,摸着他额头问道:“你怎么了?”她发现他额头有汗,“你病了?”

    林晨听了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个盒子,旋转开一个小口倒出一颗药丸,连床头边上的一杯水一起拿来,对林欢道:“吃了这个。”

    林欢也没问是什么,听话吞了,“有点劳累过度……”然后平躺下准备睡了。

    两人看他今晚这么老实,才相信他真的累了。林欢转过头对林晨含糊说了句:“又都穿得那么厚,今天该你脱了……”

    林晨守信用地脱了,慢慢缠向他,才发现他已睡着。

    上午十点三个人差不多同时醒来。林欢又恢复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把两人拍醒后开始安排今天的计划:“今天我们就保持这个状态厮混到傍晚,然后起床去阳澄湖替我庆祝生日,安排完毕。”他说完头上又挨个暴栗,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给的。

    夏霁霏打着呵欠道:“驳回,我今天要出门,昨天约的那人今天回来了。一会打电话确定他是否在那蹲点,是的话我还得去一趟闵行区。”

    林晨对她道:“我送你过去。今天百脑汇有个现场活动,我瞧瞧去,顺便想买IPOD。”

    林欢愕然道:“你不是有两台了,还买?”

    林晨羞愧拉起被子捂着头,“有好多种颜色呢……唉!要不以后再买吧。”

    林欢满意点头“要省着花,如果很有钱,你要把APPLE买下来我都支持你……今天跟我去办件正事吧。你们两个都走可不行,起码要留一个。”

    起床后各人把身上收拾利落。林欢给曾陶然和老杨各打个电话。

    林欢道:“今天是周末,方便去你那看图纸吗?”

    老杨道:“现在局势都这样了还哪来的周末,来吧。”

    接下来换打给曾陶然,林欢在电话里头道:“你现在在哪?”

    曾陶然听是林欢,热情道:“在杭州,有什么事要交待?”

    林欢道:“能不能在三点钟前赶来一趟?我这儿有个新东西你应该会很有兴趣。”

    接下来又让快递半小时内到常德路这家餐馆来收个快递。三人正在这吃早中饭。

    十分钟不到,DHL的人就来收件。林欢在收件人地址上写着:中科院广东揭阳纳米材料生产基地。快递员道:“要写联系电话。”林欢笑道:“我不知道联系电话,照寄好了。如果不行再退回来。”

    吃完饭后林欢开车载着她们俩先往闵行区去。那地方着实够远的,在中春路中段。夏霁霏下车前道:“能不能三四点左右来接我?”

    林欢道:“当然能。”

    夏霁霏笑道:“你不是三点约了别人么?”

    林欢把她拉近在她脸上胡乱亲了几口,“杭州过来下高速就在这附近。保证来接你。”

    林晨对她道:“最近也帮你弄张驾照,我负责让你快速上路。”

    林欢对夏霁霏颤着声道:“她是魔鬼教练,要先买好最高额保险。也许她能帮你赚一大笔。”他说完背后和头上各挨了一下。夏霁霏道:“走了啊,都乖乖的,不要偷吃。”一扭头走了。

    林欢把车越开越慢,“她刚提醒我们别偷吃。我反倒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

    林晨侧过身搭着他肩膀,一手慢慢滑到他小色狼边,一把抓住,“我们好像也没试过在车上呢。在美国90%以上的人都试过在车上做那个。来不来?”

    林欢的车子开的歪歪斜斜的,连忙道:“别捣乱,会撞车!我开进黄浦江再来。这附近哪有合适的地方?”

    林晨在他耳边不停呵着气,“要说没试的还真多……不行,我想要!你赶快开到一处清静地方停下。”

    林欢也给她拨撩得满腔欲火,“你这只出闸猛虎原形毕露了。大白天的,加上又要去办正事,你现在这样表现完全不合剧情啊。别,小心有车!”一辆集装箱货车离车侧身不到两米呼啸而过,在车里都能感到一阵震动。

    和夏霁霏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她现在也学了不少野蛮架势。她双手握着他脖子摇着他脑袋,“那找个钟点房好了,我们半小时内结束战斗。

    林欢看了表,才12点多,于是道:“怕了你了,我们冲回家去,完了再到老杨那去吧。但是你先坐好,你越馋我越慢。‘欲’速则不达。”

    林晨老实坐好,眼睛不老实在他身上乱扫,在旁边喊道:“好无聊啊,你开得真慢,是不是在倒车啊?停下换我来开吧。”

    林欢赶紧分出一只手摸着她耳根后颈,间或替她按按摩。她舒服地闭着眼睛,轻声哼起她车里那首播放频率最高的勃拉姆斯的《摇篮曲》。

    过了一会儿林晨看着路不像是往家里开的,问道:“怎么走到这条路了?”

    林欢笑道:“我决定了,老杨这里顺路,所以我们先来这里。完了后才有更充裕的时间尽情纵欲。”

    她恨恨地道:“你这骗子,我有预感,到时候一定又会让什么事情给干扰了。哼,不理你了,我也不高兴!”

    林欢摸着她下巴,“你不高兴我可不怕,你又不能瞬间变出一把眼泪。”她张嘴咬住他的手不放,林欢痛呼了一路,到了老杨事务所门口她才松口。

    林欢简单地为老杨介绍道:“你们互相应该见过了。林晨,我现在的上司,将来……还是我的上司。”

    林晨了解林欢这人向来不喜欢张扬被人吹捧,也就随他把自己说成个兵,只微笑点头。老杨让人把图纸拿来,领着他们到楼上办公室。介绍过三套设计方案后,他问两人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林欢还是比较习惯看效果图,其他密密麻麻的白纸黑线图他只是一扫而过。林晨随林欢的便,这是他的楼层,其他楼层的设计也不该她来管。林欢看了几套方案的图,都大同小异:地面用防静电吸震的环氧树脂,墙面用吸音涂料。其它部分不同的就是“金字塔”内部的淘空程度。林欢当然选的淘空程度最高的第三套方案。

    林欢指着图上道:“其它都蛮好,就是这个遮阳罩不好;不该直接平拉,这样一来把上面将近两层楼的尖端部分都挡住了。”

    老杨也点头道:“是不好。问题是这是个金字塔形,无法在每两边架设轨道。轨道必须是平行的边,不然滑轮轴要出轨……”

    林欢道:“你设计个长短可伸缩的滑轮轴,这样轨道向尽头合拢时它能够自适应伸缩。四个面四片大三角的遮阳罩,你想想看这样一来多好看呐!”他想了会又道:“或者把四面遮阳罩的末端用绳系着,想个办法平时隐藏起来。当启动时绳子向中间往上升就拖着上去,这样也行。”

    老杨摸着头试图理解他的意思。坐在一旁的林晨说这个设计不错,林欢问是哪个?林晨道:“第一个,第二个可能会省点钱,但是太杂乱,还得预留空间放那些布。”

    老杨也想明白了,还动手画了张草图,高兴道:“是不是这样?”林欢点头说是,他惭愧的,“哎哎,我们原来怎么没想到……脸丢大了,真是太马虎草率,一定牢记教训!”

    其它的部分也就没什么值得细细研究了。林欢这八层的装修最为简单,但耗资却最大。因为在楼外专门要再铺架一台升降机,用来运载几百吨淘空后敲下来的碎空心砖楼板等一干废料。

    林欢临走前拍拍老杨低声对他道:“正月十五以前一定给你一大批弹药作战,目前你先想办法撑着,进度千万不能慢下。”

    老杨高兴地嘿嘿直笑,“进度无论如何都不会慢。我也要到工地去看看,一起出门吧。”

    林欢两人上了车后,林欢问她道:“回家?”

    林晨摇头道:“不想要了,谁让你不把握机会?”她抚着额头,“工程浩大,一幢楼装饰工程的耗资肯定要超过建一座空楼。”

    林欢悄悄伸手过去放她大腿上,慢慢往要害部位移去,“你答应回家从了大爷我,本大爷下午就把这问题解决了。”

    林晨暗骂自己简直像个水龙头开关,每次让他随便一逗弄,便忍不住想吞了他……恨恨地道:“那就快点啊!其它问题谁都能解决,我现在的问题却只有你能解决。”

    两人匆匆回到家,一进门林晨足不沾地缠绕到他身上。林欢从她唇边移开挤了一句:“要不要先洗洗?”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想跑出本大爷的手掌心?不洗!”

    “应该我才是大爷吧?”

    “真罗嗦!驾!马儿快跑,快进房间去。”

    两人跌跌撞撞进了房间坐到床边,互相解除对方武装。

    “男的就是麻烦,这皮带怎么解啊……你这裤子哪买的,怎么三个钮扣?昏倒……”

    电话突然响起,两人停了手上动作一秒钟,林晨命令道:“不许去接!”

    “说不定是曾陶然提前到了?得接一下。”

    “你接吧,我自己来。”她把他按倒在床,欺上身去……

    林欢躺着,伸手把外衣抓过从口袋里找出电话连忙接听。林晨的身体与他的恰好成90度角。她把头低下,双手伸到头后把头发扎起来,抬头对着他展露一副夙愿终偿的迷人微笑。

    “林欢么?我下高速公路了,我让我司机跟你说,你等等。”

    林欢告诉他司机公司具体位置,40分钟后见。急忙挂了电话。他撑起身换个姿势把她置于身下,“最近都让你欺负,换我教训教训你。”

    ……林欢教训了她十来分钟,最后看她眼神涣散,早失去了一开始时的杀气腾腾,。洁白无暇柔若无骨的胴体上一片||乳|波摇荡,特别好看。用手托着把玩着,推波助澜。又在上面亲了几口咬了几下。他看她已了结,自己也快了起来,她将嘴唇合到他嘴上,舌头钻到他嘴里大肆扫荡。不一会她又陪他在云端里一起晃悠着。

    林晨此刻看来格外温柔,他就喜欢看她云雨过后的这副妩媚慵懒姿态。她舒展着自己,轻轻道:“我好看么?”她抓着他不让他离开她身体,“停在里面一会儿。”

    “看几万次都不厌。”他想起他说过两人早过了两百回,因此说百看不厌不大应景,说万次应该还能维持个几十年吧?足够了。

    “等我老了后这两团肉就瘪了,浑身上下就全是皱纹了……你估计看也不想再看一眼了。”她扯开头发,让头发散在深蓝的床单上,像发菜汤里柔柔飘荡的一丝丝发菜。在那轻叹着。

    “你老了后我不想说我喜欢看你一条条的皱纹,那里面躲藏着我们此生的回忆之类的肉麻话……不过我想,年轻时就是比较重视肉体享乐,老的时候应该也能找到一起爱做的事。”

    她笑得宛如Chu女,“男女不管多大年纪喜欢做什么,只要一起做起来能开心的,都是Zuo爱。”

    “完全同意,不过现在这样最好,身心愉悦。”

    “哎,我对这方面越来越上瘾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林欢笑道:“我好像也犯了这毛病,以前也没对你这么着迷。”

    又说了一会没要紧的废话,林欢看了时间差不多,起身收拾残局。两人穿好衣服,相携离家。下楼后林晨道:“我去接小丫头吧,那边的事情你过去谈就好,祝你顺利。”

    林欢又一把把她拉过来,在大庭广众下狠狠亲了她一嘴,她让他放肆了几秒才推开他,“走了,你快点谈完,晚上还得去吃饭。”

    曾陶然到了林欢公司等了一会,林欢才急匆匆赶来。林欢觉得自己是否过于不严肃了,谈个这么正经的事情居然还见缝插针的挤时间去幽会,要让老曾知道自己这么不当回事,估计这代理价格就随他说了算。

    林欢请他到自己办公室来坐,走到半途又觉得自己那一小角不到八平方的小犄角旮旯,不大适合谈这么意义深远的事,对曾陶然道:“要不我们到会议室去谈吧?”

    曾陶然摇头道:“我最不喜欢会议室,我在自己公司一个月都不往里进一次。就在你办公室挺好。”

    林欢知道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没上轨道没进入平稳期的企业——比如现在自己的公司——哪一家不是成天会议成堆?他带老曾到韩劲锋原来的办公室,这里果然宽敞,连林晨那间都被比了下去。

    落座后林欢直接进入主题,“今天我们直接来谈代理金的问题。”说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递过去。

    曾陶然听得一头雾水,“这也太儿戏了吧,昨天不才刚说先开展调研下星期再谈吗?我今天把一帮人都发配到全国各地去了,有的人估计现在还在飞机上。”他把林欢给他那盒子打开,里面是空的,他疑惑道:“这又是什么?”说着开始端详起盒子来。

    林欢赶紧阻止他,“别翻来覆去的,以免里面的小东西掉了。”他继续道:“这年过得太长,最近公司准备上市,而且还有幢办公大楼要动工装修,财务方面压力很大。所以我想提前定下来,早一天是一天。”一天背着30几万利息,省一天的钱拿来捐所希望小学都不成问题,没理由让富得流油的银行再赚了去。

    拿起里面一粒铁屑,小心的放到曾陶然手心里,“你猜这个是什么?”

    曾陶然茫然道:“铁屑……可能是非同一般的铁屑。”

    林欢道:“没错,是目前世界上最硬的金属。想不想知道有多硬?”

    曾陶然终于来了兴致,反复拨弄着那粒铁屑,饶有兴趣地问:“多硬?”

    “硬度超过10,因为它的原子结构是绝对标准的六面体,比金刚石的三棱锥结构表现在物理特性上有更高的硬度和熔点。你拿回去试试。”

    曾陶然几乎是跳了起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比金刚石还硬的物质,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东西?”

    林欢道:“世界上没有,但是人工做出以后就有了。这是高硬度晶状体金属,是纳米技术合成的;是我们公司的最新产品,昨天刚下线的东西。”他看着曾陶然双目圆睁的表情自己感到特别满足,“这只是试产的东西。这世界上很多科研机构都会做这个东西,甚至能做得更好。不过他们一律无法做到肉眼能分辨的级别,只能在显微镜底下摸索实验。我们是第一家投入实用领域的。”具体为什么他就不说了,总不能解释STM的效率根本无法进行单个原子堆叠,直到堆叠出肉眼可见的程度,而他本身就是台大功率的组装机。

    他继续道:“而且至少未来十年内,在全球范围这项产品还无法进入实用领域,除了我们的以外。”

    曾陶然截住他道:“我马上拿回去测试,实验结果出来后任何条件都好说!”

    林欢目的达成,知道不必再留他了,不过还得再激他一下,“这个东西的应用前景你来想。哦对了,还有一份样品公司寄到中科院纳米材料生产基地去了。我不喜欢和公家单位打交道,所以尽快把你叫来,你现在觉得不亏了吧?”

    曾陶然一听更急,“好好,我改天好好谢你!晚上我就马上给你回消息。”

    “嗯,如果你这里先谈成,我等于替你找到一家大客户;如果公司和对方谈成了……嗬嗬,我等于替公司拉到一个大客户。”他说得仿( 银色猎手 http://www.xlawen.org/kan/23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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