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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距离射击可以达到三万米，而且不需要瞄准，只凭感觉锁定就一定能命中目标！我想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做回普通人了，所以那支枪我一定要拿回来！”
你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不是普通人，否则就不会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了……小白心想，萝莉塔有那支牛逼的枪在手照样被打败，俄国军部的杀手看起来有点本事，日后若是遇上的话一定要小心。
“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白杰说。
“谢谢。我知道那件事很难的，”萝莉塔表现得有些气馁，“光是攻入俄国军部就比登天还难，我们的超能力在那种机器布下的磁场里发挥不出来，很难的……”
“那个机器究竟是什么架构？”小白再次好奇。
“我不清楚，我们这些杀手怎会被允许了解他们制约我们的手段？”萝莉塔说，“就连洗脑这件事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天知道俄罗斯军部里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第232章说休假就休假
“老头子，这几天我状态不好，所以需要休息。”
这是今天白杰见到罗辛龙时说的第一句话。罗辛龙这只老狐狸笑意不改，依旧温和地笑道：“小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的绿风军现在是我们罗家的王牌，这个华人黑帮几十年了，什么时候出过王牌啊……我知道昨晚小胖在路上出了点状况，可不是也安全返回了么？你们的判断很准确，立刻撤回来是对的，我又没有说你什么，无端端地为什么休息！”
罗辛龙说起话来还是像个作风豪爽的军人……昨天之前白杰仍然是这么认为的，但萝莉塔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假象，小白心里罗老头子亲切的伪装从此被撕破了。如果还是大学刚毕业时的小白肯定会就此翻脸，但现在的小白表现得不气不恼，他打算跟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周旋着玩玩：
“哎呀，我们这些人又不是机器，难道不会累么？都打半个月的仗了，就算是机器也得给我们抹点油润润吧？”
罗辛龙看着小白吊儿郎当地笑脸，一副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不在乎的样子，简直跟刚来迈阿密时一模一样，他揣摸了一下小白的意思，笑道：“是不是嫌钱少？我了解，绿风军的兄弟个个都是拿命去拼的，人命无价，换作别人跟我谈钱就伤感情了。可是你，小白，你不同，我说过，钱不够用尽管开口，过去是这样，现在将来也不会变，不管你要多少，我都会尽量满足，就当是长辈给后辈钱花，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小白却不屈不挠，他故作感慨道：“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老头子你有没有想过，像我们这样天天拿小弟们的命出去拼，那他们跟用钱买回来的枪有什么区别？人要讲感情的啊，绿风军牺牲的兄弟不多，但受重伤住院的不少，一些轻伤的昨晚我都还叫他们陪我去砸场子，唉……昨晚胖子出事后我的心很不安，我觉得这样拿他们当枪使，”他拍拍胸口，“我的良心受谴责啊！人都是父母生养的，看见他们血肉模糊的样子我就心痛！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想休整一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叫‘才不可用尽，用尽则亡’！还有句话叫‘细水长流’，意思是水大不中流，流一流就流干。”
小白说起话来颇有玩笑的味道，但罗辛龙看出他是真的不想再出阵，老头子终于正色起来：“小白，打仗哪有不死伤的？谁愿自己的兄弟有死伤，不都是迫不得已么？打日本鬼子的时候死人不多？打老蒋的时候死人不多？我们华人在美国不可能跑去竞选总统，州长也不行！难道我们就不能在地下世界里占上一席之地？我们现在打的，就是一场荣誉之战！！”
任罗老头子怎么像部队里的政委指导员一般口若悬河，连华人的荣誉都搬出来了，小白依然无动于衷。明明是为美国政府卖命，却装得像个中华民族的英雄似的……装逼，向来都是被小白鄙视的！他摆摆手：
“得了得了，我说休息就休息。我毕业以后就没在乎过荣誉，以前读书时三好学生三好干部的奖状证书全让我送给收废旧的了，其他大佬手下这么多弟兄，你让他们为荣誉而战去，我这两百个人是拳馆的，你想用就跟坚叔说一声。胖子昨晚摔坏了屁股，打不了仗了，我正好也累，你不批假，就当我们旷工！”
绿风军的两百人如果没有小白和胖子韦在，就跟普通人没区别了。罗辛龙对小白的痞样很不满，但也无可奈何，罗家上上下下恐怕也只有小白敢这般对他说话了，如果换了另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罗辛龙一定阴沉着脸训斥道“罗家的事，是你说干就干，不干就不干的么”，可此时他只能佯装出关怀的微笑，说道：
“唉，好吧，小白，你想休息我也不能逼你干活，但我希望你能三思，现阶段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你这时候休息，别的大佬肯定会顶掉你前锋的位子，瓜分战果的时候你就少一份了……我是替你不值！”
罗辛龙很擅长做思想工作，他抓住白杰想建功立业的心理施以诱惑来让他回心转意。之前白杰确实很想借这次机会亲手闯出一片天地，他也不在乎当罗家的前锋、被罗辛龙当枪使，可是他绝不能忍受被蒙在鼓里、不明不白地让美国人当作前线的炮灰，而且其原因就是为了不使美国成为国际上的笑柄！
小白越发鄙视罗辛龙，他强忍住厌恶，干笑着说：“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老头子，其实我还是喜欢过去吃饱等死的悠闲生活，做人不能太拼，命拼没了还谈什么瓜分战果？我个人认为，对于眼睛慑的打击差不多就行了，这段时间他们死伤无数，早就不能再跟罗家抗衡……出来混不容易，你就放他们一马，让他们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使唤也比直接赶尽杀绝好啊！我们中国人最讲究宽容和中庸之道，放人一马胜造七级浮屠，老头子，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走了哈！”
小白不管他背后的罗老头子如何瞪着惊讶郁闷的眼睛，就这样信步离开了他的府邸。罗辛龙自认对白杰这个人看得还是挺透的，但今天小白的表现却让他大跌眼镜，很明显小白已没有心思再去打“蛇”了。虽然“眼镜蛇”已全面溃败，剩下的残局也不需小白去收拾，但罗辛龙一心想知道原因，小白突然提出“休息”的原因。
“阿姜，你认为小白为什么会这样？”
老姜知道罗辛龙喜欢问人意见的脾气，于是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老爷，会不会跟昨晚的事故有关？可昨晚绿风军损失的弟兄不多啊，小胖也算是有惊无险，他皮粗肉厚，跌一下哪能摔坏屁股！”
罗辛龙沉思片刻，说：“叫那个人把昨晚小胖那一队的情况弄清楚，然后尽快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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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昨晚顶人家值了夜班，早上才睡了不到四小时，还没到中午就被胖子韦叫了过来，说是让她见个人。萝莉塔的存在绝不能让外人得知，但对于小灵，胖子韦和小白商议后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一方面让小灵知道她还有个双胞姐姐，另一方面让萝莉塔进一步确信小白和胖子韦没有欺骗他，相信有了这层亲缘关系，萝莉塔便不会再会时时想着离开。
小灵胆子不算小，但当她看见一个长相身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后，心跳得差点没蹦出来！她用小手把一双大眼睛搓了又搓，一会以为自己没睡醒，一会以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直到萝莉塔走近紧紧地抱了一下她，小灵才确信她真的有一个双胞姐姐！接着小灵和萝莉塔又相互看了对方后颈的星型胎记，小灵就哭着叫了声“姐姐”，她打小就孤独，后来母亲又去世了，做梦也想不到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多亲人。
萝莉塔表面上却不像小灵这般激动，她已经喜欢将情绪压抑在心底，不过还是改口叫了胖子韦一声“哥哥”，让胖子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们来合计合计，下一步该怎么走……”小白话音未落，门铃突然叫了起来。他和胖子韦对看一眼，都猜不出是谁来了。这房子出了小白、胖子韦和小灵三个人，根本没有其他人来过。胖子韦走过去打开监视器，意外地发现来人是秦铁牛。“这头蛮牛过来干什么？”小白低估了一句，说：“萝莉塔，你先回房间待着。”萝莉塔点点头就回避了，胖子韦按了一下电钮，小别墅外院玄关的门便被开启，秦铁牛见门打开就兀自走了进去。
小白走出别墅大厅，迎面笑道：“铁牛，有事打个电话过来不就得了，干嘛亲自跑一趟？”
秦铁牛一如既往地粗鲁，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把小白往房子里一推，粗声粗气地说：“小白，你们是怎么搞的？龙爷今天亲自跑到拳馆来大骂了我们一顿，问我们是不是不听命令惹你和小胖生气了，他说你们决定休息，是不是真的啊？龙爷说了，你们休息期间绿风军由我带队。操他妈的，我说我一粗人顶多冲锋陷阵时顶点用，让我一个人带队，还不得把弟兄们带到阎王爷面前报道去！……哎，小灵也在啊，嘿嘿，不好意思了，就当俺老牛刚才那些粗话是在放屁，哈哈！”
小白和胖子韦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不动声色地笑道：“你们挨骂，坚叔他老人家没说什么吗？”
秦铁牛大咧咧地抓起茶几上一罐没开过的王老吉，毫不客气地“啪”一拉，咕噜噜地灌了几口，才露出一副幸免遇难的表情：“说了，怎么不说！坚叔当场就不同意我带队，他说绿风军是是拳馆的人，帮罗家打了这么久的前锋加主力，早就该休养休养，龙爷见坚叔有些恼火就不再说什么了，总之大家闹得都不太开心。”
胖子韦说：“铁牛，昨晚我那队被杀手暗算的事你也知道，我的屁股今早起来比昨晚的时候还疼！正好小白也累了，我们干脆放几天假，你和弟兄们轻松轻松，拿着军饷该干嘛干嘛去！”
“啊，你们真的打算休假？”秦铁牛瞪着两只大牛眼，“那，那往后我们绿风军还干不干了？”
第233章宏伟目标！
“干，怎么不干？”小白说，“不过目前我们的任务还是休养生息……休养生息懂不？当年汉武帝……算了，不提那陈年旧事，总之，用我们敬爱的周总理的话来说，就是‘不懂休息，就不懂得如何工作’！龙爷要是再去拳馆开骂，你就用周总理的话去回绝他，让他趁早歇菜去！”
“行，那我回去把你和小胖的意思跟大伙说说，”秦铁牛屁股没坐热就站了起来，将那罐王老吉一饮而尽，“就说小白哥和胖爷体恤弟兄给大家放假，该上哪玩就上哪玩！”
“玩归玩，”小白叮嘱道，“但不能玩过界，现在还是战争时期，玩过了界挨打是活该！”
“知道，走了！”
送走秦铁牛，小白自言自语道，“这种小事打个电话过来不就完了，铁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的……”
“呵呵，”胖子韦笑道，“可能是被龙爷骂得紧了，才想亲自过来问清楚，不然他在弟兄面前也难做。我说，小白啊，我们难道就这样放弃绿风军了？”
“怎么可能！”小白说，“他们可是用钱堆出来的，训练他们花了多少人力财力，我只是暂时打算……”
小白话没说完，忽然发现小灵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胖子韦和自己，眼神中带着五分埋怨五分关切，生气地叫道：“绿风军！原来每天带着武器到处杀人的就是你们！你们怎么能干这个？！”
当新的矛盾出现时，旧的矛盾往往会变得次要，小白和胖子韦就是犯了这个错误。他们一心想在秦铁牛面前隐藏萝莉塔的存在，竟忽略了小灵仍留在当场。一直以来对小灵的苦心隐瞒，如今成了一江春水向东流，流来流去不回头。
眼下是再也瞒不下去了，胖子韦走过去拉了妹妹的手，想让她坐下再慢慢跟她解释。小灵生气地甩了几甩，终究没能甩开，只好任由胖子韦拉到沙发上坐下。可是小灵好不容易坐下了，胖子韦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好比父母一天到晚在儿女面前装正人君子，教育他们要做一个诚实的好人，但到头来却让儿女发觉他们的父母竟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你叫那父母怎样解释为好？
眼见胖子韦窘迫地朝自己狂打眼色，小白咳嗽一声，说：“呃，小灵，你听我解释啊……比方说，小灵是学专业护理出身的，你去医院做护士完全是绰绰有余，但是让你去当赛车手，你能当好吗？”
小灵从认识白杰那天起就知道小白哥侃大山的本领超一流，黑的能被他侃成白的，死人也能让他侃活。虽不了解小白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但不回答又不好，于是便气哼哼地说：
“不能！”
小白笑着拍了一下手掌，脸上的表情就好似看到猎物进了陷阱一般，他说：“小灵真聪明，小灵真厉害，一下子就说对了！其实我和你哥也是一样，他除了开枪射击外干不了别的，去赌场想挣点零花钱就十赌九输，去餐馆当大厨炒青菜都能炒糊！我呢，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多废物，大学刚毕业就失业，除了打架厉害一点外简直一无是处！你说说，我俩除了能做绿风军的头外还能干啥？你知不知道‘绿风军’的名字咋来的？你看过水浒吗，武松鲁智深那伙人除了打架之外干不了别的，跟我和你哥的情况差不多，他们都是好人，被人们称为绿林好汉，所以我们就叫绿风军！”
小灵顿时哭笑不得，小白竟然以“什么事都干不了”为由去干那死神的勾当，她反驳道：“那你可以去参加武术大赛啊，哥可以去参加射击比赛，说不定还能加入国家射击队！”
“唉，”小白叹了一口重重的气，“现在那些国家队什么的都得走后门才能进，武术大赛上全是黑哨，还没打就判你输的情况大把多！我和你哥都是真材实料的英雄，不屑跟那些欺世盗名的家伙为伍！”
小灵没辙了，可小嘴依然不饶人地说：“不许去，以后都不许去了！！”
小白与胖子韦对看一眼，顺势说：“不去！当然不去了！刚才我们骗铁牛说要休假，实际上这假期休起来就没个完……”
“可你刚刚还说不放弃绿风军来着！”
“当然不能放弃了！”小白说得口都干，想喝王老吉，茶几上那罐却早被秦铁牛喝光了，他舔舔发干的嘴唇，说，“现在我和你哥手上有了些本钱，我们想开个餐饮娱乐城，总得有人当服务员吧？与其对外招人，不如就用我们拳馆的弟兄，他们有哪个敢不听我的？这样的人忒好使！”
“哼！”小灵嘟着小嘴，一百个不相信白杰说的话，但一时间没法反驳，就板着小脸什么也不说了。
这时萝莉塔才从二楼走下来，说：“你们不要瞒着小灵，把话说开了，免得以后再伤感情。”
小灵一听，登时又抓住了话柄，对着小白嚷嚷道：“哦，原来还有事情瞒着我！”
萝莉塔没有让小白再为难，就将昨晚与胖子韦恶斗以及差点杀死胖子韦告诉了小灵，而且还对小灵说了这些年自己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末了问她愿不愿意接受她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当姐姐。
小灵听着，眼睛瞪得更大了，萝莉塔不但说了自己的事，而且连白杰和胖子韦也懂超能力的秘密一股脑倒了出来，小灵毕竟年纪还小，对超能力的好奇盖过了对白和韦的埋怨，当下就让小白表演他的超能力给她看。小白连连叹气摇头，说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惊天的秘密又被一个人知道了，于是随便露了两招“御水术”，将鱼缸里的水全数抽到半空，如一条水龙般地在房间里游来游去，而金鱼在那条透明的水龙体内却安然无恙地待着，仅是那大眼泡的金鱼看上去有少许惊恐。
“哇，好棒！！”小灵边赞叹边鼓掌。
胖子韦见她心情突然好转，便趁机说：“小灵，你刚回家那会我和老头子串通起来骗了你，说当时妈妈带你出走是因为家里惹了灾祸，实际上妈妈是知道了老头子拿我做实验体，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才带你离开的……现在老头子也得到报应了，你就原谅她吧！还有萝莉塔也是，当年你被人抱走多半也是老头子设计出那杆枪的缘故，害得你也跟我一样成了实验品……对不起。”
萝莉塔摇摇头：“哥哥，我不记得我曾经被人做过实验……或许是那段记忆永远被人抹去了，这样也好，痛苦的记忆消失掉也不错。”
小灵鼓着腮帮子作了个鬼脸，说：“好啦，这次就原谅你们两个！往下该怎办，反正不许你们再出去打打杀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白脸上。小白说：“绿风军是拳馆的人，暂时不用管他们，有坚叔在，罗老头子不敢拿他们怎样。罗老头子拿我们去给美国政府当炮灰，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待的了，我想先回旧金山杨家，跟聂锋混怎么也比在这里好！”
“聂锋？”小灵当即叫道，“是不是那个演《穿越时空的爱恋》的明星？”
“就是那个走狗屎运的家伙，”白杰看见小灵目光中满是兴奋，忙不迭地将自己的光辉历史抖出来，意图在形象上盖过聂锋，“当年他和我都是GL大学的学生，他的高等数学补考了四次都不及格，好在毕业前的第五次补考遇到了我，要不是我给他答案抄，他到现在还是个留级生，哇哈哈……”
小灵心思单纯，果然上当，当即夸奖道：“小白哥好厉害哦！”可是长相与小灵一模一样的萝莉塔却微微皱眉，没等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时那眉头就松开了，说：“哦，那就去吧，既然他是你的朋友，那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小白说：“到了旧金山后我们准备做两件事情：第一，整备一番后回中国，把我们手上的两件国宝还给国家，看能不能把你们的爸爸从军事监狱里捞出来……第二，去俄国军部，拿回萝莉塔的‘郎基努斯’，这支枪是你们爸爸设计的，不能便宜了俄罗斯！而且知道当年是谁把萝莉塔抱走的，顺便给他几刀子！”
胖子韦说：“小白，这两件事的顺序能不能换一换，那个替我老头子送信出来的叔叔说了，能把失窃的‘郎基努斯’找回来，老头子能出狱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吧，俄罗斯军部那支不是失窃那支，但起码也是性能相当，应该能把老头子捞出来。”
小灵听见他们说的都是难于登天的事情，顿时忧心忡忡，但因为是为了自己的父亲小白才做这些事，当下又十分过意不去……总之就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可爱的小脸上没了往日的阳光晴朗，好像心里布满了对前景的担忧和对白杰的亏欠。
小白见状立刻转移话题：
“咳，那些事情啊，远着呢！目前我们的主要矛盾还是罗老头子这边，这只老狐狸可不会这么容易放我们走。我可以借口说我是从旧金山杨家借调过来的，现在立功后回去也时理所当然；可胖子是一开始就投奔到拳馆的，要是罗老头子和坚叔串通起来不放人……只怕我们就得来点硬的了，呃，大不了以后被罗茵埋怨一顿……不会的不会的，茵茵向来深明大义，她不会埋怨我的……剩下就是萝莉塔了，得委屈你藏在什么地方跟着我们悄悄离开，免得罗老头子东问西问……嗯，说不定‘眼镜蛇’那边也开始搜查你的下落了……”
第234章借口
“老爷，搞清楚了，昨晚小胖在带队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遭到敌袭，对方……对方只有一个人，据说是个女的！她的枪很厉害，一千米远的时候就能一枪将装甲卡车的防弹玻璃打穿，而且命中司机的头部！”
潜伏在绿风军里的奸细工作效率不错，不到半天工夫就将昨晚胖子韦那队的情况报告给了老姜。事实上老姜也是通过一个接头人去与那“狗崽”接触，但得来的情报却都是精准无比。
“嗯，后来怎样？”罗辛龙看似漫不经心地拿起大茶碗，用盖子拨了拨面上的茶叶，趁着冒出的热气轻轻地抿了一口。比起小杯的功夫茶，罗辛龙更喜欢用大茶碗来喝，用茶碗让他感觉更通透、更爽快，如果没有客人来，他就是这样的品茶方式。
“据绿风军亲眼目睹的弟兄讲，当时两辆车都开了，那女的跟小胖在一辆卡车的车顶打了许久，两人不分上下，他们都为小胖捏了把汗，想开枪支援，又怕伤了小胖。有一次小胖似乎已经占上风了，但却被那女的用枪抵到了胸口，那女的开枪的一瞬间，突然小白从天而降得撞开了小胖，而且被那一枪打得飞出好远，险些就掉下卡车！幸好小白一只手攀在了车边又跃上来，只一瞬间就制服了那女的！后来两辆车开出两三百米外停下，才发现小白和那女的都跳了车，女的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被小白半抱着，这时被撞跌下车的小胖也赶了上来，他跟小白说了几句话，就带弟兄们回了拳馆。”
听完老姜的报告，罗辛龙一下子抓住了突破点，他眉目略动，问道：“嗯，那女的现在在哪？”
“不知道，”老姜遗憾地说，“小胖带队回拳馆以后就没人再见过那女的，当时那女的蒙着脸，后来不知是跟小胖打还是跟小白打的时候面巾掉了，但当时打斗太激烈，谁都没看清楚那女的模样。”
罗辛龙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老姜见状，就知道罗辛龙犯难了。关键的切入点就是那女的，但这女的现在不见了，小白又不提，里边肯定有隐情。老姜说：“老爷，要不要找小白过来问问？”
“不用，”罗辛龙果断地说，“阿姜，小白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这个人做事情虽然光明磊落，每次进攻敌人之前恨不得给对方下战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去踩场子似的，为人讲义气，性子豁达开朗，但是……他不主动提的事情绝不会轻易开口，这种人并不是不会撒谎，反而是他撒起谎来力求天衣无缝，谎话说出来前连他自己都认为那话是真的！所以我们不能从小白入手，你设法去‘眼镜蛇’那边打探一下昨晚他们派去的是什么人，现在人是回去复命了还是失踪了。”
老姜暗暗佩服罗辛龙看人的准头和决断能力，三十年了，罗辛龙的决断能力一直深深地吸引着老姜，这也是老姜死心塌地跟随他左右的原因之一。老姜恭敬地说：“是，老爷。”
可是，没等老姜把“眼镜蛇”那边的状况弄清楚，小白当晚就来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来，时常跟在他身边的胖子韦却没有一如既往地如影随形。罗辛龙接到通报后略略皱了皱眉头，他预感这次小白来不会是什么好事，最糟的就是在情况还没完全明了的时候，小白选择了先下手为强，这使罗辛龙感到十分被动。
罗辛龙听通报的人说胖子韦没跟来，为了使接下来的气氛不那么紧张，他的开场白是：“呵呵，小胖今天没跟你来啊……哦，我知道了，他的屁股还疼着！一会回去的时候你帮我带瓶药酒给他，这个药酒是当年我从国内带过来的，放的时间越长效果越好，跌打损伤百试百灵！”
小白笑了笑，不请自坐，说：“那我先替胖子谢谢你。老头子啊，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准备去旧金山一趟。”
“这个关键时候你要去旧金山？”罗辛龙压制住内心的惊异和小小的怒火，说，“‘眼镜蛇‘称霸迈阿密地下世界多年，我比你更清楚他们的实力！他们绝不会因为受到严重打击而放弃反攻的机会！小白，我知道你最讲诚信和义气，你这个时候要走，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白杰摇摇头，表示他不同意罗辛龙的观点：“老头子，早上的时候我就说过，‘眼镜蛇’已经不行了，你当过兵，应该知道将军与军师的区别。军师在后方，很多时候结合过往的经验和当前情报来判断敌情，但是，你所了解的敌情都是从一份份作战报告或者是别人口述中得来的，这样的情报已经失真了。我前锋的位置相当于阵前指挥作战的将军，我看到的、听到的、亲身经历的战斗足以让我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跟眼镜蛇大大小小几十战，有那次我不参加？我亲眼看着他们从强到弱的全过程，他们真的不行了，只是还在硬撑着不肯投降而已。”
“哈哈，你跟我讨论将军与军师的区别？”罗辛龙气得笑起来，就差没拍桌子了，“你这个年轻仔，你懂个屁！当年老子我在发卡山打越南人那会你都没出生！！昨晚的事情还没能让你接受教训么？眼镜蛇不甘心就这样被罗家打败，他们知道绿风军现在是罗家的王牌，所以派了高手来突袭绿风军，小胖差点因此没命！你难道就不想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小白平静地笑笑：“昨晚是意外，眼镜蛇不知天高地厚地只派来一个人，如果弟兄们一拥而上那人早就死了，小胖为了不增加伤亡才跟她单挑，可惜低估了对方实力险些遭难，好在我及时赶到救了他。”
罗辛龙决定露出些真格的，否则这样一直下去，小白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那个人是女的，对吧，”罗辛龙希望用手里仅有的情报来刺激一下白杰，“我问你，现在那女的在哪？”
“被我干掉了，”小白说得理所当然，“她杀了我们几个弟兄，又差点要了胖子的命，留她做什么？”
“尸体呢？”罗辛龙的脸色越发阴沉。
“尸体？”小白做出一脸无知的样子，反问道，“老头子，你不是吧，从开战到现在我们杀了眼镜蛇几千个人，难道要我们每干掉一个都把尸体带回来或者报告给你听尸体的位置？我那两百个人既当战士又当拣尸工，大家还不都得累死！”
小白说得理直气壮，硬是将罗辛龙这条纵横江湖多年的老狐狸问得一时哑口无言，小白此时表现得非常坦荡，搞得好像罗辛龙突然问他要一具敌人的尸体是别有用心似的。罗老头子亏就亏在手头上情报太少，与小白唇枪舌战缺乏“弹药”反击，再争下去说不定得撕破脸皮直接把真正的问题摆上台面。罗辛龙惟有缓和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喝了一大口凉掉的茶水，转了话题：
“好，别的我不多说，你告诉我，你去旧金山做什么？”
“是这样，”小白说，“昨晚胖子回去以后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以为他伤到了什么地方疼得哭，一问才知他是想他爸了。胖子说这段时间杀人太多，昨晚险些丧命估计是报应来了，他说他想尽快把手上的两件国保送回去，希望能将他爸捞出来，再留在迈阿密整日打打杀杀，兴许小命没了他爸也还没能出来。老头子，不是我不愿意留下帮你，胖子那人你知道，平时大咧咧的一个爷们，哭起来那叫惨啊！所以我想陪他回去一趟，也算是为兄弟尽一份力！”
若是胖子韦知道小白拿他来扯谎，指不定当场就要破口大骂了，居然说胖爷哭得稀里哗啦……不过胖子韦昨晚得知萝莉塔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时，确实有想哭的冲动，所以小白拿他这性格说事，罗辛龙也不会多加怀疑。罗辛龙“嗯”了一声，又问：
“你回中国帮小胖办事我不反对，但也得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你去旧金山做什么，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小白想说我有个老婆还在旧金山呢……虽然罗辛龙暗地里帮美国政府做事是比较混蛋，但毕竟他是小白的准岳父，当着他的面话不能这么说。事实上小白去旧金山是想跟聂锋商议去俄罗斯军部偷枪的事。他假装口干，咽了一下口水，趁着几秒钟停顿的机会组织了一下想扯的谎，然后说：
“咳，我听聂锋说他跟公安厅的几个领导比较熟，虽然胖子他爹是被关进了军事监狱，但公安厅跟部队也有些关系的嘛，说说好话疏通疏通总不成问题吧？”
“无稽之谈！”罗辛龙喝道，“军事监狱归部队管，你又知不知道，部队的人最鄙视公安系统，公安系统的废物利用职务之便吃得油脑肥肠，抓贼的时候打十枪只中一枪，这种废物有什么用！部队的兵天天操练，说上战场就能立刻上战场，这等有用之材拿的钱却比公安系统的废物要少得多！你想靠公安厅那几个老家伙帮你疏通关系？没门！当年小茵报考警务学院，我第一个不同意，偏偏雷奔那个混蛋从中作梗，仗着自己当过几年警务学院的院长硬是让小茵免了学费，小茵年纪小不懂事，看见不用钱也能念大学就进去了，唉，就算去部队当个文艺兵都好啊，当什么公安！”
第235章辞行
或许是真的触动了罗辛龙的心弦，让他对中国的公安好一顿大骂。这倒也合小白的胃口，小时候爷爷的水果摊被没收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在他心里，警察跟工商局的“油脑肥肠”就是一丘之貉，只会欺负老人和小孩。
罗辛龙说：“我在国内的部队里还有些关系，我打个电话过去帮你讲一声，你带小胖回去，事情办妥了就早点回来。”
小白一计不成，却也想不到别的借口了。反正他是一定要去旧金山的，这件事情瞒不了罗老头子，死赖着也要在今晚说开：“那我也得去一趟旧金山，我来美国本来就是帮聂锋忙的，现在不声不响地回去了，也不跟他打声招呼，这礼貌还讲不讲啦？”
“杨氏财团刚刚改组为华龙财团，聂锋任总裁，他和杨雪每天从早忙到晚，哪里有空招呼你！”
小白看把罗辛龙逼急了，于是再次反客为主，他怪笑道：“老头子，我不过是去一趟旧金山罢了，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罗辛龙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下叹了口气，又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走过去坐到小白身边，说：“小白啊，废话我不多说，罗家真的很需要你啊！你看看我们迈阿密这个唯一的华人帮派，几十年来一直被美国本土的黑帮骑在头上，我上位以后虽然情况有所改观，但毕竟十分有限，你一来，这个情况就大大不同了！为了我们海外华裔的荣誉，你能不能别动这么多离开的心思？你缺什么就跟我开口，我什么时候有亏待过你？”
他妈的你个无耻的老狐狸，牺牲我们的弟兄暗地里帮美国政府做事，居然还好意思说“海外华裔的荣誉”？！小白做出无奈状将脸偏过一边，以免自己脸上的鄙视被罗老头子看出来，他说：
“老头子，我这个人从出生到现在就是小市民心理，我这种人思想觉悟就是低，民族大义什么的别跟我说，我只知道现在我的兄弟——韦建军，就是小胖，他因为自己的爹被关在牢里，仗打不了饭也吃不下，所以我得帮他，就是这么简单。我跟你算不上生人，也不怕跟你把话说白了，今天你不放我走，我也得走，我爱先去哪后去哪是我的事，我就是想跟聂锋叙叙旧再回国去帮胖子办事，我做人做事光明磊落，道理都摆在这了，你看着办吧！”
罗辛龙很窝火，敢情在小白眼里他这个罗家老大、龙组三巨头之一的名号都是虚的，自己做得也算是有点低声下气了，小白还是不屈不挠地不给这个面子。但是如果此时就撕破脸皮未免更加得不偿失，罗辛龙忍住怒气，做出惋惜的模样说：
“唉，好吧，小白，希望你不要忘记这段时间罗家对你的好，办完事以后早点回来，我不愿意在战果瓜分的时候看不到你，这样你会很吃亏的！”
小白见自己的蛮横居然起了作用，就笑道：“我那份你替我留着，要么干脆就入你自己的帐，我看别的大佬也不敢有意见。”
罗辛龙长舒一口气，拍着小白的肩膀说：“我帮你留也没什么问题，我在开会时就向各个大佬宣布你和小茵准备结婚的消息，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就不好跟你抢了。”
又来这一套……总拿自己的女儿耍美人计很有意思么？不过罗老头子能放自己走也算不错了。小白庆幸自己来得及时，他估计罗老头子还没了解到萝莉塔的身份，甚至没想到萝莉塔此刻正待在小别墅里，否则这油锅不炸才怪。为了不夜长梦多，白杰起身就要告辞：
“那就这样先吧，眼镜蛇那边你再努力努力，死蛇一条，随便踩两脚他们也挂了。我和胖子还有他妹妹明天就出发。”
“明天就走，这么快？”罗辛龙没有忘记小白突然提出不干的关键点——那个神秘的女刺客，他想让老姜查清楚后再放小白离开，“多等几天，我手头上有些手尾活，等过几天，我派专机送你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几个买机票过去就成，早去早回嘛,”小白拒绝道，“别用专机，太浪费了，罗家往后用钱的地方大把多。”
白杰坚持明天走，罗辛龙不甘心但也无法挽留，只好嘱咐几句“注意安全”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之类的，就这样让他走了。此时老姜还在外头为了调查昨晚那名女刺客的事情忙，罗辛龙打电话叫他立刻回来。
“老爷，您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老姜腆着微胖的肚子，刚回到气也没喘上一口就上到了书房。
“那件事你布置下去就行了，没必要自己跟进，”罗辛龙说，“小白刚才来过，说他和小胖还有那个叫苏灵的女孩明天要去旧金山，然后回中国去办小胖父亲出狱的事。”
“这……”老姜顿觉不妥，“这种时候他居然要走？”
“唉，”罗辛龙叹了口气，“今天的小白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小白了，做事情雷厉风行坚决果断，可惜我们还没能弄清女刺客的身份和她的所在……”
“老爷，您是不是觉得是小白把那名女刺客藏起来了？”老姜担忧地说，“如果是这样……”
罗辛龙看上去比老姜更担忧，他皱眉道：“如果是这样，情况就大大的不好啊……小白这个人我清楚，他从女刺客那得知罗家是在替美国政府解决难题的话，多半是会立刻拍拍屁股走人的！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这个判断，但估计这就是他提出要走的真相！”
“老爷，那我们……”
罗辛龙伸出一只手掌，示意老姜不要说话，他需要思考的时间，老姜会意地退到一旁。罗辛龙凝视着桌子上的仿制青花瓷大茶碗，右手食指不断地敲击着碗边，目光时而激奋时而平缓，几分钟后，他终于出声道：
“哼，小白你这小毛孩，想跟我玩还差得远！阿姜，你给我去办几件事，第一，继续派人调查眼镜蛇那边，调查的内容暂时不要太复杂，我只想在明天之前弄清楚，那个女刺客有没有回去复命；第二，派几个机灵点的弟兄……记住，那些傻头笨脑的人一定不能要！让他们去盯着小白、小胖和苏灵三个人，把他们做的事、见过的人每隔10分钟……不，每隔5分钟就报告一次！”
老姜虽然也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但长年在罗辛龙身边伺候，速记的本事绝不亚于一个头脑灵活的年轻人，他将罗辛龙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心里也有了做事的具体对策，但是为了进一步确定罗辛龙的意思，就问道：
“老爷，您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想方设法在调查清楚女刺客的身份和下落之前阻止小白离开？”
“呵呵，”罗辛龙的笑容颇有运筹帷幄的味道，“阿姜啊，这些年你时时都能猜到我的心意，不容易啊……可今天你猜错了，我已经答应小白明天要放他走，就必须言而有信！对别人我或许可以耍些小手段，但是对于小白，任何台面上的手段对他来说都是无效的，不要忘记他是个懂超能力的人！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能从他的战斗情报中知道他的超能力是什么，或者他纯粹就是个战斗型的人才，子弹打不中他，他的速度又足以在枪林弹雨中轻松取人性命……对这样的人，我们只能用，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撕破脸皮！”
“那老爷的意思？”
“嗯，我怀疑小白跟那名女刺客接触过，否则无法解释他突然退出战斗的抉择。可问题是，那名女刺客现在在哪？假设女刺客把罗家与眼镜蛇交战的真正原因跟小白说了，那她也不大可能再回去复命，所以我判断，她是被小白藏起来了，( 花侠幸运星 http://www.xlawen.org/kan/2353/ )
你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不是普通人，否则就不会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了……小白心想，萝莉塔有那支牛逼的枪在手照样被打败，俄国军部的杀手看起来有点本事，日后若是遇上的话一定要小心。
“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白杰说。
“谢谢。我知道那件事很难的，”萝莉塔表现得有些气馁，“光是攻入俄国军部就比登天还难，我们的超能力在那种机器布下的磁场里发挥不出来，很难的……”
“那个机器究竟是什么架构？”小白再次好奇。
“我不清楚，我们这些杀手怎会被允许了解他们制约我们的手段？”萝莉塔说，“就连洗脑这件事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天知道俄罗斯军部里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第232章说休假就休假
“老头子，这几天我状态不好，所以需要休息。”
这是今天白杰见到罗辛龙时说的第一句话。罗辛龙这只老狐狸笑意不改，依旧温和地笑道：“小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的绿风军现在是我们罗家的王牌，这个华人黑帮几十年了，什么时候出过王牌啊……我知道昨晚小胖在路上出了点状况，可不是也安全返回了么？你们的判断很准确，立刻撤回来是对的，我又没有说你什么，无端端地为什么休息！”
罗辛龙说起话来还是像个作风豪爽的军人……昨天之前白杰仍然是这么认为的，但萝莉塔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假象，小白心里罗老头子亲切的伪装从此被撕破了。如果还是大学刚毕业时的小白肯定会就此翻脸，但现在的小白表现得不气不恼，他打算跟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周旋着玩玩：
“哎呀，我们这些人又不是机器，难道不会累么？都打半个月的仗了，就算是机器也得给我们抹点油润润吧？”
罗辛龙看着小白吊儿郎当地笑脸，一副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不在乎的样子，简直跟刚来迈阿密时一模一样，他揣摸了一下小白的意思，笑道：“是不是嫌钱少？我了解，绿风军的兄弟个个都是拿命去拼的，人命无价，换作别人跟我谈钱就伤感情了。可是你，小白，你不同，我说过，钱不够用尽管开口，过去是这样，现在将来也不会变，不管你要多少，我都会尽量满足，就当是长辈给后辈钱花，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小白却不屈不挠，他故作感慨道：“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老头子你有没有想过，像我们这样天天拿小弟们的命出去拼，那他们跟用钱买回来的枪有什么区别？人要讲感情的啊，绿风军牺牲的兄弟不多，但受重伤住院的不少，一些轻伤的昨晚我都还叫他们陪我去砸场子，唉……昨晚胖子出事后我的心很不安，我觉得这样拿他们当枪使，”他拍拍胸口，“我的良心受谴责啊！人都是父母生养的，看见他们血肉模糊的样子我就心痛！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想休整一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叫‘才不可用尽，用尽则亡’！还有句话叫‘细水长流’，意思是水大不中流，流一流就流干。”
小白说起话来颇有玩笑的味道，但罗辛龙看出他是真的不想再出阵，老头子终于正色起来：“小白，打仗哪有不死伤的？谁愿自己的兄弟有死伤，不都是迫不得已么？打日本鬼子的时候死人不多？打老蒋的时候死人不多？我们华人在美国不可能跑去竞选总统，州长也不行！难道我们就不能在地下世界里占上一席之地？我们现在打的，就是一场荣誉之战！！”
任罗老头子怎么像部队里的政委指导员一般口若悬河，连华人的荣誉都搬出来了，小白依然无动于衷。明明是为美国政府卖命，却装得像个中华民族的英雄似的……装逼，向来都是被小白鄙视的！他摆摆手：
“得了得了，我说休息就休息。我毕业以后就没在乎过荣誉，以前读书时三好学生三好干部的奖状证书全让我送给收废旧的了，其他大佬手下这么多弟兄，你让他们为荣誉而战去，我这两百个人是拳馆的，你想用就跟坚叔说一声。胖子昨晚摔坏了屁股，打不了仗了，我正好也累，你不批假，就当我们旷工！”
绿风军的两百人如果没有小白和胖子韦在，就跟普通人没区别了。罗辛龙对小白的痞样很不满，但也无可奈何，罗家上上下下恐怕也只有小白敢这般对他说话了，如果换了另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罗辛龙一定阴沉着脸训斥道“罗家的事，是你说干就干，不干就不干的么”，可此时他只能佯装出关怀的微笑，说道：
“唉，好吧，小白，你想休息我也不能逼你干活，但我希望你能三思，现阶段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你这时候休息，别的大佬肯定会顶掉你前锋的位子，瓜分战果的时候你就少一份了……我是替你不值！”
罗辛龙很擅长做思想工作，他抓住白杰想建功立业的心理施以诱惑来让他回心转意。之前白杰确实很想借这次机会亲手闯出一片天地，他也不在乎当罗家的前锋、被罗辛龙当枪使，可是他绝不能忍受被蒙在鼓里、不明不白地让美国人当作前线的炮灰，而且其原因就是为了不使美国成为国际上的笑柄！
小白越发鄙视罗辛龙，他强忍住厌恶，干笑着说：“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老头子，其实我还是喜欢过去吃饱等死的悠闲生活，做人不能太拼，命拼没了还谈什么瓜分战果？我个人认为，对于眼睛慑的打击差不多就行了，这段时间他们死伤无数，早就不能再跟罗家抗衡……出来混不容易，你就放他们一马，让他们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使唤也比直接赶尽杀绝好啊！我们中国人最讲究宽容和中庸之道，放人一马胜造七级浮屠，老头子，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走了哈！”
小白不管他背后的罗老头子如何瞪着惊讶郁闷的眼睛，就这样信步离开了他的府邸。罗辛龙自认对白杰这个人看得还是挺透的，但今天小白的表现却让他大跌眼镜，很明显小白已没有心思再去打“蛇”了。虽然“眼镜蛇”已全面溃败，剩下的残局也不需小白去收拾，但罗辛龙一心想知道原因，小白突然提出“休息”的原因。
“阿姜，你认为小白为什么会这样？”
老姜知道罗辛龙喜欢问人意见的脾气，于是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老爷，会不会跟昨晚的事故有关？可昨晚绿风军损失的弟兄不多啊，小胖也算是有惊无险，他皮粗肉厚，跌一下哪能摔坏屁股！”
罗辛龙沉思片刻，说：“叫那个人把昨晚小胖那一队的情况弄清楚，然后尽快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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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昨晚顶人家值了夜班，早上才睡了不到四小时，还没到中午就被胖子韦叫了过来，说是让她见个人。萝莉塔的存在绝不能让外人得知，但对于小灵，胖子韦和小白商议后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一方面让小灵知道她还有个双胞姐姐，另一方面让萝莉塔进一步确信小白和胖子韦没有欺骗他，相信有了这层亲缘关系，萝莉塔便不会再会时时想着离开。
小灵胆子不算小，但当她看见一个长相身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后，心跳得差点没蹦出来！她用小手把一双大眼睛搓了又搓，一会以为自己没睡醒，一会以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直到萝莉塔走近紧紧地抱了一下她，小灵才确信她真的有一个双胞姐姐！接着小灵和萝莉塔又相互看了对方后颈的星型胎记，小灵就哭着叫了声“姐姐”，她打小就孤独，后来母亲又去世了，做梦也想不到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多亲人。
萝莉塔表面上却不像小灵这般激动，她已经喜欢将情绪压抑在心底，不过还是改口叫了胖子韦一声“哥哥”，让胖子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们来合计合计，下一步该怎么走……”小白话音未落，门铃突然叫了起来。他和胖子韦对看一眼，都猜不出是谁来了。这房子出了小白、胖子韦和小灵三个人，根本没有其他人来过。胖子韦走过去打开监视器，意外地发现来人是秦铁牛。“这头蛮牛过来干什么？”小白低估了一句，说：“萝莉塔，你先回房间待着。”萝莉塔点点头就回避了，胖子韦按了一下电钮，小别墅外院玄关的门便被开启，秦铁牛见门打开就兀自走了进去。
小白走出别墅大厅，迎面笑道：“铁牛，有事打个电话过来不就得了，干嘛亲自跑一趟？”
秦铁牛一如既往地粗鲁，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把小白往房子里一推，粗声粗气地说：“小白，你们是怎么搞的？龙爷今天亲自跑到拳馆来大骂了我们一顿，问我们是不是不听命令惹你和小胖生气了，他说你们决定休息，是不是真的啊？龙爷说了，你们休息期间绿风军由我带队。操他妈的，我说我一粗人顶多冲锋陷阵时顶点用，让我一个人带队，还不得把弟兄们带到阎王爷面前报道去！……哎，小灵也在啊，嘿嘿，不好意思了，就当俺老牛刚才那些粗话是在放屁，哈哈！”
小白和胖子韦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不动声色地笑道：“你们挨骂，坚叔他老人家没说什么吗？”
秦铁牛大咧咧地抓起茶几上一罐没开过的王老吉，毫不客气地“啪”一拉，咕噜噜地灌了几口，才露出一副幸免遇难的表情：“说了，怎么不说！坚叔当场就不同意我带队，他说绿风军是是拳馆的人，帮罗家打了这么久的前锋加主力，早就该休养休养，龙爷见坚叔有些恼火就不再说什么了，总之大家闹得都不太开心。”
胖子韦说：“铁牛，昨晚我那队被杀手暗算的事你也知道，我的屁股今早起来比昨晚的时候还疼！正好小白也累了，我们干脆放几天假，你和弟兄们轻松轻松，拿着军饷该干嘛干嘛去！”
“啊，你们真的打算休假？”秦铁牛瞪着两只大牛眼，“那，那往后我们绿风军还干不干了？”
第233章宏伟目标！
“干，怎么不干？”小白说，“不过目前我们的任务还是休养生息……休养生息懂不？当年汉武帝……算了，不提那陈年旧事，总之，用我们敬爱的周总理的话来说，就是‘不懂休息，就不懂得如何工作’！龙爷要是再去拳馆开骂，你就用周总理的话去回绝他，让他趁早歇菜去！”
“行，那我回去把你和小胖的意思跟大伙说说，”秦铁牛屁股没坐热就站了起来，将那罐王老吉一饮而尽，“就说小白哥和胖爷体恤弟兄给大家放假，该上哪玩就上哪玩！”
“玩归玩，”小白叮嘱道，“但不能玩过界，现在还是战争时期，玩过了界挨打是活该！”
“知道，走了！”
送走秦铁牛，小白自言自语道，“这种小事打个电话过来不就完了，铁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的……”
“呵呵，”胖子韦笑道，“可能是被龙爷骂得紧了，才想亲自过来问清楚，不然他在弟兄面前也难做。我说，小白啊，我们难道就这样放弃绿风军了？”
“怎么可能！”小白说，“他们可是用钱堆出来的，训练他们花了多少人力财力，我只是暂时打算……”
小白话没说完，忽然发现小灵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胖子韦和自己，眼神中带着五分埋怨五分关切，生气地叫道：“绿风军！原来每天带着武器到处杀人的就是你们！你们怎么能干这个？！”
当新的矛盾出现时，旧的矛盾往往会变得次要，小白和胖子韦就是犯了这个错误。他们一心想在秦铁牛面前隐藏萝莉塔的存在，竟忽略了小灵仍留在当场。一直以来对小灵的苦心隐瞒，如今成了一江春水向东流，流来流去不回头。
眼下是再也瞒不下去了，胖子韦走过去拉了妹妹的手，想让她坐下再慢慢跟她解释。小灵生气地甩了几甩，终究没能甩开，只好任由胖子韦拉到沙发上坐下。可是小灵好不容易坐下了，胖子韦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好比父母一天到晚在儿女面前装正人君子，教育他们要做一个诚实的好人，但到头来却让儿女发觉他们的父母竟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你叫那父母怎样解释为好？
眼见胖子韦窘迫地朝自己狂打眼色，小白咳嗽一声，说：“呃，小灵，你听我解释啊……比方说，小灵是学专业护理出身的，你去医院做护士完全是绰绰有余，但是让你去当赛车手，你能当好吗？”
小灵从认识白杰那天起就知道小白哥侃大山的本领超一流，黑的能被他侃成白的，死人也能让他侃活。虽不了解小白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但不回答又不好，于是便气哼哼地说：
“不能！”
小白笑着拍了一下手掌，脸上的表情就好似看到猎物进了陷阱一般，他说：“小灵真聪明，小灵真厉害，一下子就说对了！其实我和你哥也是一样，他除了开枪射击外干不了别的，去赌场想挣点零花钱就十赌九输，去餐馆当大厨炒青菜都能炒糊！我呢，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多废物，大学刚毕业就失业，除了打架厉害一点外简直一无是处！你说说，我俩除了能做绿风军的头外还能干啥？你知不知道‘绿风军’的名字咋来的？你看过水浒吗，武松鲁智深那伙人除了打架之外干不了别的，跟我和你哥的情况差不多，他们都是好人，被人们称为绿林好汉，所以我们就叫绿风军！”
小灵顿时哭笑不得，小白竟然以“什么事都干不了”为由去干那死神的勾当，她反驳道：“那你可以去参加武术大赛啊，哥可以去参加射击比赛，说不定还能加入国家射击队！”
“唉，”小白叹了一口重重的气，“现在那些国家队什么的都得走后门才能进，武术大赛上全是黑哨，还没打就判你输的情况大把多！我和你哥都是真材实料的英雄，不屑跟那些欺世盗名的家伙为伍！”
小灵没辙了，可小嘴依然不饶人地说：“不许去，以后都不许去了！！”
小白与胖子韦对看一眼，顺势说：“不去！当然不去了！刚才我们骗铁牛说要休假，实际上这假期休起来就没个完……”
“可你刚刚还说不放弃绿风军来着！”
“当然不能放弃了！”小白说得口都干，想喝王老吉，茶几上那罐却早被秦铁牛喝光了，他舔舔发干的嘴唇，说，“现在我和你哥手上有了些本钱，我们想开个餐饮娱乐城，总得有人当服务员吧？与其对外招人，不如就用我们拳馆的弟兄，他们有哪个敢不听我的？这样的人忒好使！”
“哼！”小灵嘟着小嘴，一百个不相信白杰说的话，但一时间没法反驳，就板着小脸什么也不说了。
这时萝莉塔才从二楼走下来，说：“你们不要瞒着小灵，把话说开了，免得以后再伤感情。”
小灵一听，登时又抓住了话柄，对着小白嚷嚷道：“哦，原来还有事情瞒着我！”
萝莉塔没有让小白再为难，就将昨晚与胖子韦恶斗以及差点杀死胖子韦告诉了小灵，而且还对小灵说了这些年自己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末了问她愿不愿意接受她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当姐姐。
小灵听着，眼睛瞪得更大了，萝莉塔不但说了自己的事，而且连白杰和胖子韦也懂超能力的秘密一股脑倒了出来，小灵毕竟年纪还小，对超能力的好奇盖过了对白和韦的埋怨，当下就让小白表演他的超能力给她看。小白连连叹气摇头，说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惊天的秘密又被一个人知道了，于是随便露了两招“御水术”，将鱼缸里的水全数抽到半空，如一条水龙般地在房间里游来游去，而金鱼在那条透明的水龙体内却安然无恙地待着，仅是那大眼泡的金鱼看上去有少许惊恐。
“哇，好棒！！”小灵边赞叹边鼓掌。
胖子韦见她心情突然好转，便趁机说：“小灵，你刚回家那会我和老头子串通起来骗了你，说当时妈妈带你出走是因为家里惹了灾祸，实际上妈妈是知道了老头子拿我做实验体，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才带你离开的……现在老头子也得到报应了，你就原谅她吧！还有萝莉塔也是，当年你被人抱走多半也是老头子设计出那杆枪的缘故，害得你也跟我一样成了实验品……对不起。”
萝莉塔摇摇头：“哥哥，我不记得我曾经被人做过实验……或许是那段记忆永远被人抹去了，这样也好，痛苦的记忆消失掉也不错。”
小灵鼓着腮帮子作了个鬼脸，说：“好啦，这次就原谅你们两个！往下该怎办，反正不许你们再出去打打杀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白脸上。小白说：“绿风军是拳馆的人，暂时不用管他们，有坚叔在，罗老头子不敢拿他们怎样。罗老头子拿我们去给美国政府当炮灰，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待的了，我想先回旧金山杨家，跟聂锋混怎么也比在这里好！”
“聂锋？”小灵当即叫道，“是不是那个演《穿越时空的爱恋》的明星？”
“就是那个走狗屎运的家伙，”白杰看见小灵目光中满是兴奋，忙不迭地将自己的光辉历史抖出来，意图在形象上盖过聂锋，“当年他和我都是GL大学的学生，他的高等数学补考了四次都不及格，好在毕业前的第五次补考遇到了我，要不是我给他答案抄，他到现在还是个留级生，哇哈哈……”
小灵心思单纯，果然上当，当即夸奖道：“小白哥好厉害哦！”可是长相与小灵一模一样的萝莉塔却微微皱眉，没等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时那眉头就松开了，说：“哦，那就去吧，既然他是你的朋友，那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小白说：“到了旧金山后我们准备做两件事情：第一，整备一番后回中国，把我们手上的两件国宝还给国家，看能不能把你们的爸爸从军事监狱里捞出来……第二，去俄国军部，拿回萝莉塔的‘郎基努斯’，这支枪是你们爸爸设计的，不能便宜了俄罗斯！而且知道当年是谁把萝莉塔抱走的，顺便给他几刀子！”
胖子韦说：“小白，这两件事的顺序能不能换一换，那个替我老头子送信出来的叔叔说了，能把失窃的‘郎基努斯’找回来，老头子能出狱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吧，俄罗斯军部那支不是失窃那支，但起码也是性能相当，应该能把老头子捞出来。”
小灵听见他们说的都是难于登天的事情，顿时忧心忡忡，但因为是为了自己的父亲小白才做这些事，当下又十分过意不去……总之就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可爱的小脸上没了往日的阳光晴朗，好像心里布满了对前景的担忧和对白杰的亏欠。
小白见状立刻转移话题：
“咳，那些事情啊，远着呢！目前我们的主要矛盾还是罗老头子这边，这只老狐狸可不会这么容易放我们走。我可以借口说我是从旧金山杨家借调过来的，现在立功后回去也时理所当然；可胖子是一开始就投奔到拳馆的，要是罗老头子和坚叔串通起来不放人……只怕我们就得来点硬的了，呃，大不了以后被罗茵埋怨一顿……不会的不会的，茵茵向来深明大义，她不会埋怨我的……剩下就是萝莉塔了，得委屈你藏在什么地方跟着我们悄悄离开，免得罗老头子东问西问……嗯，说不定‘眼镜蛇’那边也开始搜查你的下落了……”
第234章借口
“老爷，搞清楚了，昨晚小胖在带队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遭到敌袭，对方……对方只有一个人，据说是个女的！她的枪很厉害，一千米远的时候就能一枪将装甲卡车的防弹玻璃打穿，而且命中司机的头部！”
潜伏在绿风军里的奸细工作效率不错，不到半天工夫就将昨晚胖子韦那队的情况报告给了老姜。事实上老姜也是通过一个接头人去与那“狗崽”接触，但得来的情报却都是精准无比。
“嗯，后来怎样？”罗辛龙看似漫不经心地拿起大茶碗，用盖子拨了拨面上的茶叶，趁着冒出的热气轻轻地抿了一口。比起小杯的功夫茶，罗辛龙更喜欢用大茶碗来喝，用茶碗让他感觉更通透、更爽快，如果没有客人来，他就是这样的品茶方式。
“据绿风军亲眼目睹的弟兄讲，当时两辆车都开了，那女的跟小胖在一辆卡车的车顶打了许久，两人不分上下，他们都为小胖捏了把汗，想开枪支援，又怕伤了小胖。有一次小胖似乎已经占上风了，但却被那女的用枪抵到了胸口，那女的开枪的一瞬间，突然小白从天而降得撞开了小胖，而且被那一枪打得飞出好远，险些就掉下卡车！幸好小白一只手攀在了车边又跃上来，只一瞬间就制服了那女的！后来两辆车开出两三百米外停下，才发现小白和那女的都跳了车，女的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被小白半抱着，这时被撞跌下车的小胖也赶了上来，他跟小白说了几句话，就带弟兄们回了拳馆。”
听完老姜的报告，罗辛龙一下子抓住了突破点，他眉目略动，问道：“嗯，那女的现在在哪？”
“不知道，”老姜遗憾地说，“小胖带队回拳馆以后就没人再见过那女的，当时那女的蒙着脸，后来不知是跟小胖打还是跟小白打的时候面巾掉了，但当时打斗太激烈，谁都没看清楚那女的模样。”
罗辛龙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老姜见状，就知道罗辛龙犯难了。关键的切入点就是那女的，但这女的现在不见了，小白又不提，里边肯定有隐情。老姜说：“老爷，要不要找小白过来问问？”
“不用，”罗辛龙果断地说，“阿姜，小白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这个人做事情虽然光明磊落，每次进攻敌人之前恨不得给对方下战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去踩场子似的，为人讲义气，性子豁达开朗，但是……他不主动提的事情绝不会轻易开口，这种人并不是不会撒谎，反而是他撒起谎来力求天衣无缝，谎话说出来前连他自己都认为那话是真的！所以我们不能从小白入手，你设法去‘眼镜蛇’那边打探一下昨晚他们派去的是什么人，现在人是回去复命了还是失踪了。”
老姜暗暗佩服罗辛龙看人的准头和决断能力，三十年了，罗辛龙的决断能力一直深深地吸引着老姜，这也是老姜死心塌地跟随他左右的原因之一。老姜恭敬地说：“是，老爷。”
可是，没等老姜把“眼镜蛇”那边的状况弄清楚，小白当晚就来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来，时常跟在他身边的胖子韦却没有一如既往地如影随形。罗辛龙接到通报后略略皱了皱眉头，他预感这次小白来不会是什么好事，最糟的就是在情况还没完全明了的时候，小白选择了先下手为强，这使罗辛龙感到十分被动。
罗辛龙听通报的人说胖子韦没跟来，为了使接下来的气氛不那么紧张，他的开场白是：“呵呵，小胖今天没跟你来啊……哦，我知道了，他的屁股还疼着！一会回去的时候你帮我带瓶药酒给他，这个药酒是当年我从国内带过来的，放的时间越长效果越好，跌打损伤百试百灵！”
小白笑了笑，不请自坐，说：“那我先替胖子谢谢你。老头子啊，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准备去旧金山一趟。”
“这个关键时候你要去旧金山？”罗辛龙压制住内心的惊异和小小的怒火，说，“‘眼镜蛇‘称霸迈阿密地下世界多年，我比你更清楚他们的实力！他们绝不会因为受到严重打击而放弃反攻的机会！小白，我知道你最讲诚信和义气，你这个时候要走，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白杰摇摇头，表示他不同意罗辛龙的观点：“老头子，早上的时候我就说过，‘眼镜蛇’已经不行了，你当过兵，应该知道将军与军师的区别。军师在后方，很多时候结合过往的经验和当前情报来判断敌情，但是，你所了解的敌情都是从一份份作战报告或者是别人口述中得来的，这样的情报已经失真了。我前锋的位置相当于阵前指挥作战的将军，我看到的、听到的、亲身经历的战斗足以让我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跟眼镜蛇大大小小几十战，有那次我不参加？我亲眼看着他们从强到弱的全过程，他们真的不行了，只是还在硬撑着不肯投降而已。”
“哈哈，你跟我讨论将军与军师的区别？”罗辛龙气得笑起来，就差没拍桌子了，“你这个年轻仔，你懂个屁！当年老子我在发卡山打越南人那会你都没出生！！昨晚的事情还没能让你接受教训么？眼镜蛇不甘心就这样被罗家打败，他们知道绿风军现在是罗家的王牌，所以派了高手来突袭绿风军，小胖差点因此没命！你难道就不想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小白平静地笑笑：“昨晚是意外，眼镜蛇不知天高地厚地只派来一个人，如果弟兄们一拥而上那人早就死了，小胖为了不增加伤亡才跟她单挑，可惜低估了对方实力险些遭难，好在我及时赶到救了他。”
罗辛龙决定露出些真格的，否则这样一直下去，小白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那个人是女的，对吧，”罗辛龙希望用手里仅有的情报来刺激一下白杰，“我问你，现在那女的在哪？”
“被我干掉了，”小白说得理所当然，“她杀了我们几个弟兄，又差点要了胖子的命，留她做什么？”
“尸体呢？”罗辛龙的脸色越发阴沉。
“尸体？”小白做出一脸无知的样子，反问道，“老头子，你不是吧，从开战到现在我们杀了眼镜蛇几千个人，难道要我们每干掉一个都把尸体带回来或者报告给你听尸体的位置？我那两百个人既当战士又当拣尸工，大家还不都得累死！”
小白说得理直气壮，硬是将罗辛龙这条纵横江湖多年的老狐狸问得一时哑口无言，小白此时表现得非常坦荡，搞得好像罗辛龙突然问他要一具敌人的尸体是别有用心似的。罗老头子亏就亏在手头上情报太少，与小白唇枪舌战缺乏“弹药”反击，再争下去说不定得撕破脸皮直接把真正的问题摆上台面。罗辛龙惟有缓和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喝了一大口凉掉的茶水，转了话题：
“好，别的我不多说，你告诉我，你去旧金山做什么？”
“是这样，”小白说，“昨晚胖子回去以后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以为他伤到了什么地方疼得哭，一问才知他是想他爸了。胖子说这段时间杀人太多，昨晚险些丧命估计是报应来了，他说他想尽快把手上的两件国保送回去，希望能将他爸捞出来，再留在迈阿密整日打打杀杀，兴许小命没了他爸也还没能出来。老头子，不是我不愿意留下帮你，胖子那人你知道，平时大咧咧的一个爷们，哭起来那叫惨啊！所以我想陪他回去一趟，也算是为兄弟尽一份力！”
若是胖子韦知道小白拿他来扯谎，指不定当场就要破口大骂了，居然说胖爷哭得稀里哗啦……不过胖子韦昨晚得知萝莉塔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时，确实有想哭的冲动，所以小白拿他这性格说事，罗辛龙也不会多加怀疑。罗辛龙“嗯”了一声，又问：
“你回中国帮小胖办事我不反对，但也得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你去旧金山做什么，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小白想说我有个老婆还在旧金山呢……虽然罗辛龙暗地里帮美国政府做事是比较混蛋，但毕竟他是小白的准岳父，当着他的面话不能这么说。事实上小白去旧金山是想跟聂锋商议去俄罗斯军部偷枪的事。他假装口干，咽了一下口水，趁着几秒钟停顿的机会组织了一下想扯的谎，然后说：
“咳，我听聂锋说他跟公安厅的几个领导比较熟，虽然胖子他爹是被关进了军事监狱，但公安厅跟部队也有些关系的嘛，说说好话疏通疏通总不成问题吧？”
“无稽之谈！”罗辛龙喝道，“军事监狱归部队管，你又知不知道，部队的人最鄙视公安系统，公安系统的废物利用职务之便吃得油脑肥肠，抓贼的时候打十枪只中一枪，这种废物有什么用！部队的兵天天操练，说上战场就能立刻上战场，这等有用之材拿的钱却比公安系统的废物要少得多！你想靠公安厅那几个老家伙帮你疏通关系？没门！当年小茵报考警务学院，我第一个不同意，偏偏雷奔那个混蛋从中作梗，仗着自己当过几年警务学院的院长硬是让小茵免了学费，小茵年纪小不懂事，看见不用钱也能念大学就进去了，唉，就算去部队当个文艺兵都好啊，当什么公安！”
第235章辞行
或许是真的触动了罗辛龙的心弦，让他对中国的公安好一顿大骂。这倒也合小白的胃口，小时候爷爷的水果摊被没收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在他心里，警察跟工商局的“油脑肥肠”就是一丘之貉，只会欺负老人和小孩。
罗辛龙说：“我在国内的部队里还有些关系，我打个电话过去帮你讲一声，你带小胖回去，事情办妥了就早点回来。”
小白一计不成，却也想不到别的借口了。反正他是一定要去旧金山的，这件事情瞒不了罗老头子，死赖着也要在今晚说开：“那我也得去一趟旧金山，我来美国本来就是帮聂锋忙的，现在不声不响地回去了，也不跟他打声招呼，这礼貌还讲不讲啦？”
“杨氏财团刚刚改组为华龙财团，聂锋任总裁，他和杨雪每天从早忙到晚，哪里有空招呼你！”
小白看把罗辛龙逼急了，于是再次反客为主，他怪笑道：“老头子，我不过是去一趟旧金山罢了，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罗辛龙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下叹了口气，又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走过去坐到小白身边，说：“小白啊，废话我不多说，罗家真的很需要你啊！你看看我们迈阿密这个唯一的华人帮派，几十年来一直被美国本土的黑帮骑在头上，我上位以后虽然情况有所改观，但毕竟十分有限，你一来，这个情况就大大不同了！为了我们海外华裔的荣誉，你能不能别动这么多离开的心思？你缺什么就跟我开口，我什么时候有亏待过你？”
他妈的你个无耻的老狐狸，牺牲我们的弟兄暗地里帮美国政府做事，居然还好意思说“海外华裔的荣誉”？！小白做出无奈状将脸偏过一边，以免自己脸上的鄙视被罗老头子看出来，他说：
“老头子，我这个人从出生到现在就是小市民心理，我这种人思想觉悟就是低，民族大义什么的别跟我说，我只知道现在我的兄弟——韦建军，就是小胖，他因为自己的爹被关在牢里，仗打不了饭也吃不下，所以我得帮他，就是这么简单。我跟你算不上生人，也不怕跟你把话说白了，今天你不放我走，我也得走，我爱先去哪后去哪是我的事，我就是想跟聂锋叙叙旧再回国去帮胖子办事，我做人做事光明磊落，道理都摆在这了，你看着办吧！”
罗辛龙很窝火，敢情在小白眼里他这个罗家老大、龙组三巨头之一的名号都是虚的，自己做得也算是有点低声下气了，小白还是不屈不挠地不给这个面子。但是如果此时就撕破脸皮未免更加得不偿失，罗辛龙忍住怒气，做出惋惜的模样说：
“唉，好吧，小白，希望你不要忘记这段时间罗家对你的好，办完事以后早点回来，我不愿意在战果瓜分的时候看不到你，这样你会很吃亏的！”
小白见自己的蛮横居然起了作用，就笑道：“我那份你替我留着，要么干脆就入你自己的帐，我看别的大佬也不敢有意见。”
罗辛龙长舒一口气，拍着小白的肩膀说：“我帮你留也没什么问题，我在开会时就向各个大佬宣布你和小茵准备结婚的消息，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就不好跟你抢了。”
又来这一套……总拿自己的女儿耍美人计很有意思么？不过罗老头子能放自己走也算不错了。小白庆幸自己来得及时，他估计罗老头子还没了解到萝莉塔的身份，甚至没想到萝莉塔此刻正待在小别墅里，否则这油锅不炸才怪。为了不夜长梦多，白杰起身就要告辞：
“那就这样先吧，眼镜蛇那边你再努力努力，死蛇一条，随便踩两脚他们也挂了。我和胖子还有他妹妹明天就出发。”
“明天就走，这么快？”罗辛龙没有忘记小白突然提出不干的关键点——那个神秘的女刺客，他想让老姜查清楚后再放小白离开，“多等几天，我手头上有些手尾活，等过几天，我派专机送你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几个买机票过去就成，早去早回嘛,”小白拒绝道，“别用专机，太浪费了，罗家往后用钱的地方大把多。”
白杰坚持明天走，罗辛龙不甘心但也无法挽留，只好嘱咐几句“注意安全”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之类的，就这样让他走了。此时老姜还在外头为了调查昨晚那名女刺客的事情忙，罗辛龙打电话叫他立刻回来。
“老爷，您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老姜腆着微胖的肚子，刚回到气也没喘上一口就上到了书房。
“那件事你布置下去就行了，没必要自己跟进，”罗辛龙说，“小白刚才来过，说他和小胖还有那个叫苏灵的女孩明天要去旧金山，然后回中国去办小胖父亲出狱的事。”
“这……”老姜顿觉不妥，“这种时候他居然要走？”
“唉，”罗辛龙叹了口气，“今天的小白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小白了，做事情雷厉风行坚决果断，可惜我们还没能弄清女刺客的身份和她的所在……”
“老爷，您是不是觉得是小白把那名女刺客藏起来了？”老姜担忧地说，“如果是这样……”
罗辛龙看上去比老姜更担忧，他皱眉道：“如果是这样，情况就大大的不好啊……小白这个人我清楚，他从女刺客那得知罗家是在替美国政府解决难题的话，多半是会立刻拍拍屁股走人的！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这个判断，但估计这就是他提出要走的真相！”
“老爷，那我们……”
罗辛龙伸出一只手掌，示意老姜不要说话，他需要思考的时间，老姜会意地退到一旁。罗辛龙凝视着桌子上的仿制青花瓷大茶碗，右手食指不断地敲击着碗边，目光时而激奋时而平缓，几分钟后，他终于出声道：
“哼，小白你这小毛孩，想跟我玩还差得远！阿姜，你给我去办几件事，第一，继续派人调查眼镜蛇那边，调查的内容暂时不要太复杂，我只想在明天之前弄清楚，那个女刺客有没有回去复命；第二，派几个机灵点的弟兄……记住，那些傻头笨脑的人一定不能要！让他们去盯着小白、小胖和苏灵三个人，把他们做的事、见过的人每隔10分钟……不，每隔5分钟就报告一次！”
老姜虽然也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但长年在罗辛龙身边伺候，速记的本事绝不亚于一个头脑灵活的年轻人，他将罗辛龙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心里也有了做事的具体对策，但是为了进一步确定罗辛龙的意思，就问道：
“老爷，您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想方设法在调查清楚女刺客的身份和下落之前阻止小白离开？”
“呵呵，”罗辛龙的笑容颇有运筹帷幄的味道，“阿姜啊，这些年你时时都能猜到我的心意，不容易啊……可今天你猜错了，我已经答应小白明天要放他走，就必须言而有信！对别人我或许可以耍些小手段，但是对于小白，任何台面上的手段对他来说都是无效的，不要忘记他是个懂超能力的人！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能从他的战斗情报中知道他的超能力是什么，或者他纯粹就是个战斗型的人才，子弹打不中他，他的速度又足以在枪林弹雨中轻松取人性命……对这样的人，我们只能用，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撕破脸皮！”
“那老爷的意思？”
“嗯，我怀疑小白跟那名女刺客接触过，否则无法解释他突然退出战斗的抉择。可问题是，那名女刺客现在在哪？假设女刺客把罗家与眼镜蛇交战的真正原因跟小白说了，那她也不大可能再回去复命，所以我判断，她是被小白藏起来了，( 花侠幸运星 http://www.xlawen.org/kan/23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