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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肉香味飘散起来,牧观放下酒杯,若有所思,“照你说,这凤凰谷层层叠叠的土匪,就像几十张叠在一起的棉纸,一层一层地吸下去,确实很难穿透。”

    小羊点头,“最要老命的,是他们并不会过份损耗地自身力量,而是见好就收,待到我们纵深到腹谷,他们正好可以掩杀过来联合围杀我们,十分狠厉。”

    我替兔子翻了一个身,“但这些人终究是一盘散沙,义气要讲,但更舍不得利,”我还情不自禁地配了段古文,“史太公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小羊接道,“所以我和小宝才想从内分化他们,最好挑得他们窝里反,先干上一架,削弱一些阻力。只是这法子在高祖成化三年和武宗定元七年也用过,但成效都不大,只怕还要想个更周密狠厉的法子。”

    牧观点头同意。

    我们都陷入沉思。

    油脂滑进火里,噼叭作响。

    我翻转着烤兔,听见牧观若有所思地低声道,“十八山三十九寨,矛盾自然不少,若是一股脑地挑拨比较难控制利害。如果先分化成两大派系,初对抗之后,再利用各寨的利益关系重新分化洗牌,将矛盾逐步尖锐,层层削剥,最后再进兵平缴、招安…………”

    小羊与我对望了一眼。

    我忍不住笑了,“好毒的法子。”

    牧观突然打住,极不确定地望着我,“有吗?”

    “莫要理他,”小羊笑着拉住牧观的手,“牧观兄,咱们细商量。我与你详细说说,你看从哪里入手为好,至于他———”小羊嘿嘿一笑,“他就喜欢直来直往拼力气,这些文绉绉的又费时又费脑子的细节,还是你我商议好了。”

    牧观清浅地笑了。

    我被小羊排挤在外,只好不放心地遥遥叮嘱牧观道,“你千万别被他带坏了啊。”

    小羊将牧观拉得更远一些,我随风隐约听到“反攻”,“压倒”等等等等等。

    一头凉汗。

    我拎着烤好的兔子强挤到两人中人,一边挡着牧观,一边将兔子塞到小羊嘴边,“快点吃饭,然后睡觉去。”

    小羊一脸恶笑,当着我的面公然冲牧观挤挤眼睛,掰下兔头走了。

    我楼着牧观的肩膀进屋。吃过东西,再洗洗躺下,我将他整个人都揽到了怀里。手指不安份地在他的身体上乱动。

    他闭着眼,居然又向我的怀里靠了一靠,我顺势得寸进尺,将手脚都缠到了他的身上。

    他被迫得张眼看我。

    四目相对,情愫潮涌,他突然翻转过来,抱着我主动地亲了过来。

    吻很生涩,带着轻微的女儿红的酒气。

    不止是吻,他甚至将整个身体都压过来,用力将我压倒,直至贴在床上,让他自己完全覆在我的身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脖子上传来一阵钝痛———他抿着那儿,似乎在想办法留下一个吻痕。

    我认真地想,两个男人在一起,似乎确实应该公平。

    但少爷我从没有被人压在下面过,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摸到了他的身后,轻而易举地又一次侵进他的身体,还蜷起手指,坏心眼地挠了挠他的肠壁。

    他颤栗着停了下来,绵软地跌在我的肩头。

    我轻轻亲吻他的脸,“就那么,想,要我么?”

    他沉默地埋在我的肩上,脸颊被我亲得滚烫炽人。

    我抽出手指,来来回回地慢慢抚摸他光滑的脊背,“以后我们还有许多时间,还是不要急于一时,否则太伤———”

    “宝友——”他低声打断了我。

    我突然有点不安。

    他居然伸出手,主动地滑了下去。

    欲望瞬间炽涨。

    仿若洪水,来势汹汹,连最后一丝疑惑也被飞快淹没,涛起波澜。

    锦被褶成一团,凌乱地挤压在牧观的身下。

    他受不了时涌上来的呻吟就像凌空甩出来的皮鞭,带着悦耳的风声,呼啸着抽在我的身上,极度亢奋。

    他努力伸出手,手指晃得厉害,徒劳地擦过我的脸一次又一次地滑下。

    我毫无预兆地抬起他的腰,在他的惊呼声中一记深挺,俯身堵住了他的嘴唇。

    声音都被堵在唇与唇舌与舌之间,几近化成了悲鸣。

    喷薄而出的欲望夹着喷薄而出的液体带来的迷醉陡直地冲上颠峰,转瞬直坠,凌乱地消散在身体深处。

    我拥着他。

    他侧了侧头,脸颊蹭过我的脖子,最终垂在了我的肩头。他温热的唇烫熨到我的皮肤,我听到他急促紊乱的心跳。

    最初的疑惑再次跳上心头,我抚着他的头发,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突然?”

    “大概,酒喝多了吧。”他平静得不像沾染过一丝一毫的醉意。

    凉风吹进了帐中。

    我探进自己衣服堆里,摸索出小羊给我的药。费了好几句话,才算支支吾吾地解释清楚我要做的事情。

    牧观没有多说什么,顺从地松开我,安静地地趴在床上,原本束上去的头发散下来几络,贴在他细瘦的脖子上和肩头,像是随意划过白宣的几笔淡墨,出挑抢眼。

    我坐在床沿上替他清理。他始终将脸埋在双臂之间,只有碰到痛处才会轻微地哼上一声。

    我再一次道,“有什么你就直说,我最怕你忍着,更怕我没个轻重。”

    “不会。”声音闷在双臂和锦被中间,空洞洞的,像是我的错觉。

    他翻转过来自己拉了拉锦被,“早些睡吧,我有些乏了。”

    最后的音节含混不清,他话音未落,已然睡过去了。

    10,云家人又出场了

    早上醒来,神清气爽。

    牧观睡得很沉,我搂着他的肩望向窗外,窗外乾坤朗朗,正好补眠,于是我也闭眼。

    睡到日上三竽,金光剌眼,小羊揉着眼睛踹开我们房门,我正啃着牧观的肩膀,准备再来一次。

    印颉脸皮厚,一点儿都不慌,毫不避讳地望着我俩道,“嗯,确实秀色可餐。”

    我匆匆捂严牧观的衣襟,小羊又笑道,“小宝,其实你更有看头。”

    我抄起被子把自己也捂严了,小羊改摇头道,“唉,一起洗澡十几年,你到今天才学会害羞,真孺子不可教也。”

    他扬着嘴角,撇下我们走了。

    我头疼!

    牧观默在一边,我转头与他咬牙切齿,“我要和他绝交。”

    牧观倒却笑了。

    清清淡淡的笑容挂在唇边,像是看着佳仪和他撒娇,有宠溺的味儿。

    我凑过头去亲了一个.

    顺便压倒,动手动脚地再次去拉他的衣裳…………

    “小宝———”小羊这次记得恭敬地敲门了,“有人找。”

    我要去宰了那个不开眼的。

    我窝着火气下床趿鞋,小羊则自作主张地进屋想坐。

    我顺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强拉出去,看到了院子里的人。

    手臂不自觉地松开小羊,滑落在身边,我张口结舌,讷讷道,“箴少?”我几乎不敢认他了。

    不止因为削瘦,似乎连里面的也换了一个,透着凉涔涔的郁气。

    云箴点点头,“听说你们回来了,便忍不住先找来看看。”

    我立刻转身看小羊。

    小羊挑着眉毛,阴恻恻地哂道,“不会是听碧华苑的姑娘说的吧?”

    云箴真的变了,只淡淡道,“你生气了?”

    小羊嗤地一笑,分明就是挑衅,“你以为呢?”

    云箴平静得像老僧入定,“你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真他娘的是越看越欠扁的一对。

    我撇下他俩去找牧观。

    还是我的牧观好,自己起床穿衣,束好头发,还去后院打了一盆水,我忍不住又亲了一个。

    这一次亲在脸颊。

    我亲完了还不忘解释解释,“咱们细水长流,以免日后你嫌我太烦,而且单调。”

    “怎么会?”他笑着摇了摇头,“你已经很让我应接不暇了。”

    那就再来一次。

    可惜还有一对冤家在外面等着………

    我磨磨蹭蹭地拖着牧观的手出门,两人还在那儿各踞一边,一动不动地僵持着。

    听到声音,云箴先动了,转头看我,看完我再看牧观,最后看到了我俩握在一起的手,脸上跟变戏法似的,由错愕到呆滞,最后目光里充满了敬佩,总之终于有了以前的傻样。

    牧观松开我,从从容容地与他行礼。

    云箴木愣愣地回礼,“你们——”

    不该问的话就不要问!

    我去前院套马车,云箴跟过来,低声道,“牧观兄他不会是和你———”

    我嘿嘿一笑,照着他的腰捏了一把。

    云箴完全不敢相信,瞪着眼睛吃惊的傻样比刚才那股子郁郁寡欢的死样潇洒多了。

    我止不住一脸的喜气,望着天边飘逸的浮云,悠悠感慨道,“狗尾巴草也有春天,何况少爷我还是一枝勉强上得了枝头的鲜花。”

    云箴迅速撤开我半尺,打着冷战牵自己的马去了。

    小羊拉着牧观钻进车里,云箴把自己的马也拴在车后,跟我一起坐到前面当车夫。

    我道,“你进去啊。”

    云箴摇头,“牧观兄在,说话也不方便。”

    那你就活该苦着吧,反正我不会为了你,把牧观叫出来陪我吹风。

    一路无话。

    进了城小羊就自己走了。

    云箴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去送牧观,然后又要跟着我一起回家。

    我板着脸窘他。

    他也不吭声,看来决心很大。

    我心里高兴,与他推搡着绕过我家的影璧,眼前立刻被明黄黄的强光晃了一下。

    我与云箴想都没想,直接咚咚跪了下去。

    半年不见,云礼几乎长到我爹的耳边,明黄黄的衣料怒龙堆绣,云礼绷着一脸寒霜,站在台阶前居高临下。

    我爹我娘都陪在一边,十几个侍卫按刀肃立,搞得气氛十分肃杀。

    三呼万岁。

    云礼只命云箴平身,随即带着他和我爹去了书房。

    我被弃在一边,想起又不敢,只好继续伏在一边,不明所以。

    云礼的排仗终于跟着他退了。

    我娘匆匆走到我面前,“你这孩子——唉——”她把剩下半句咽了,连带收回想拧我的手。

    堂里还站着两个宫娥,我娘有话难说,转身追着皇上去了。

    我更摸不清东南西北了。

    敢情我一回来,啥也没做就错了?

    我膝行几步,换了个土软的地方再跪。

    有人极轻地咳了一声。

    我顺着声,咧嘴笑了,“清紫,少爷口渴。”

    清紫立即端着茶出来,低声道,“皇上一下朝就来了,好像是等着少爷讲凤凰谷的事,怎知少爷现在才回来。”

    我嘿嘿一笑。

    不就是跪一会儿么?顶多跪到太阳下山,云礼就得回宫去了。这点小难比起昨下午到今早上实在太不值一提了。

    我撩了撩衣摆,争取跪得更风流倜傥。

    清紫掩嘴,卟地一笑,“少爷昨天又和哪个院里的姑娘好上了?”

    “还是清紫知我。”但不是姑娘,是心上人啊,“再给少爷我来碗参汤。”

    清紫应着去了。

    身后脚步匆匆,我回头一看,牧观居然也穿着官服来了。

    见我跪着,他急顿住脚。

    引着他的小太监却没在意,只道,“秦大人,皇上让您在院中候旨。”

    牧观回过神来,撩起衣摆也跪在我的旁边。

    院中立刻春风荡漾,肃杀之气一扫而空。

    堂上只有两个宫娥板着脸。

    朝服宽大,我悄悄伸到牧观的袖中,握住他的手。

    他低声道,“可是被发现了?”

    我苦着脸咧咧嘴。

    他抿起唇,极用力地握紧了我的手。

    我突然觉得,别说跪到日落,就算跪到明天早上我也值了。

    有他如此,我复何求啊我。

    “逗你的,”我傻笑道,“我也在这儿候旨。”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再握了握他的手,他也轻轻回了一下。

    我带着他在两个板着脸的宫娥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搞小动作。

    我将手指顶到他的指根,故意时快时慢地顶他。

    他抿着唇,脸已经红了。

    我道,“晚上不要走了。”

    “嗯。”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我幸福得几欲眩晕。

    (长出一个小门,最快也得周末才能爬上来,所以就先断到这种哈屁的地方吧,亲们表嫌少,多了保证你们怨念,我真善良………)

    11,都出来溜一下

    拉着牧观的手偷偷摸摸地卿卿我我,就不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等到看见牧观额头上的细汗,我才发现太阳已经挂到中天偏西,热辣辣地晒起人了。

    书房没有传出动静,倒是我的肚子耐不住地叫了好几声,我笑了笑,压低声音道,“牧观,你饿不饿?”

    牧观只是笑笑,没有答我。

    我又捏捏他的手道,“别慌啊,咱们吃饭去。”

    他果然不明所以地望着我。

    我偷着嘿嘿一笑,然后两眼一闭,冲着他的怀里就倒了进去。

    牧观毫无防备低呼一声,抱住我,几乎跌坐在地上。

    我忙睁开一只眼向他眨了一眨,暗示他我其实是装的。

    就那一瞬,我瞥见他眼底里浮起哭笑不得的目光————他明白了,于是我安心地闭上眼,躺在他暖洋洋的怀里,舒舒服服地享受他的拥抱。

    虽然耳边有点吵。

    家丁们慌张张地围过来看我究竟怎么了。

    牧观结结巴巴地道,“可能,中,中暑了吧。”

    我差点乐了起来。

    笨蛋,现在三月未到,正是阳春,我哪可能中暑了呢?你还真是不会撒谎。

    还好清紫聪明,“少爷怕是虚脱了,快端些粥汤上来。”

    于是一群人七手八脚、七嘴八舌地抱起我往屋里抬。

    我还死攥着牧观的袖子不放。

    他们掰不开我的手指,于是连带着拥起牧观一起进了厢房,我终于满足了。

    没一会儿,家医老马就颤颤地赶进来给我号脉,老人家只摸了我手腕一把,就把人全赶出去了,连汤饭都亲手端了过来。

    我不好意思地张开眼,咧开嘴,乐了。

    老马摇摇头,自个儿坐到门边上叹气去了。

    我松开牧观的袖子又改回拉手,殷勤地扯着牧观坐下。他匆匆瞥了一眼老马,脸上又红了。

    我就喜欢他这样,我压低声音关切地问他“腿麻了没有,让马老也给看看。”

    牧观只是摇头。

    我再向里移移,一揽他的腰,顺势就将他带到了床上。

    他挣了一下,没有再动。

    我搂着他一并靠在床头,按住他的膝盖强行给他揉揉。

    没揉两下,就有人来了。

    我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又躺回床上挺尸。

    门被匆匆推开。

    我死闭着眼,可明黄黄的亮光还是狠狠地晃了的我眼一下。不等牧观和老马跪下,云礼已经挟着一阵风冲到了我床前。

    云礼的手有些凉,贴在我头上说不出的舒服。

    我只感受了片刻,他突然啪地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脸上。

    脸颊又红又热,云礼顺手掐着一拧,道,“不要装了。”

    可我不敢醒。

    “朕不罚你欺君。”他一侧身坐在床边,“今天是让你跪久了点,朕谈得高兴,一时忘了。”

    于是我只能醒了。

    云礼一脸‘猜中了“的欢喜模样,连声音都带着几分笑意,“起来,随朕进宫,朕赏你顿御宴补补。”

    我一骨碌爬起来谢恩,又瞥一眼牧观,道,“皇上,臣跪跪是应该的,你招秦大人来,只怕还有要事吧,要事要紧,臣以国体为重。”

    “秦卿且退下吧。”云礼说着挽起我的手,拉我向皇辇行去。

    我回头去看牧观,箴少却赶在后边追上一步,挡住了我的目光,完完全全隔开了我看向牧观的视线。

    他是故意的。

    所以我安份地回过头,跟着云礼一起走。

    侍候完云礼上了轿子,我和云箴并排骑在马上,云箴不动声色,我也小心地敛起目光,闭嘴不谈。

    走到半路,轿子突然停了。云礼随身的赵公公凑上去听旨,最后传下话来,“皇上旨意。两位世子暂且退下,待酉时再入宫侍宴。”

    云箴和我互望了一眼。

    赵公公又上前冲着我低声笑道,“皇上说了,世子为皇上与公主准备的礼物可别忘了带呀。”

    我忙称了句“是。”

    云礼那边再也没有传出动静。我与云箴恭敬地退到一边,目送皇驾越行越远,直到走出视线。

    我道,“你们都聊什么了?居然聊了三四个时辰?”

    云箴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没聊什么。”

    我立刻又忍不住踹他,“少跟我也装一幅半死不活的死样。”

    “小宝,你稍微动动脑子,你说为什么牧观兄会和你一起跪在院子里,而不是小羊?”

    是啊,为什么呢?

    云箴又道,“皇上已经给安公主准备好了嫁妆,拟好文告,就等着你中武状元了。”

    我心里一凛,“牧观可知道?”

    “我听说圣旨就是由他草拟的。而且我看皇上意思,不管你中不中这状元,只要位列进士,就一定赐婚。”

    “牧观也知道?”

    “小宝,你还真是掉进了温柔乡,五迷三道地,什么都不知道啊。”云箴夸张地看着我,目光充满鄙视,“牧观兄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但凡圣旨,全部都交由他执笔草拟,大家全都猜测,这一届的状元肯定非他莫属了。”

    我着实吃了一惊。

    这半年我们频繁通信,可他却从未提过他在朝中的事情,讲的都是一些兵策和我爹娘的安康。我以为我们差不多还在一条线上,没想到他已早早甩下我了。

    见我不语,云箴不知也想到哪里去了,“小宝,别想太多,兄弟我帮你调查过了,这一届的武解元没一个能比过你的,武状元肯定也非你莫属(奇*书*网.整*理*提*供),你再把凤凰岭的功立了,你和牧观兄还是郎才郎貌。”

    我笑得更难堪了。

    我答应过他不娶妻不纳妾,可倘若砸下来的是圣旨,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扛得住。

    他什么都给我了,被动地被我要过,也曾主动给过我,然后呢?所以呢?他就信了我一定会负责到底?他怎么这么死脑筋?怎么能对我这么彻底地掏心掏肺,几乎不给自己留退路?

    如果,万一,我是说假如,若是我做了陈世美,那他怎么办?又或者我不得不娶,他又怎么办?他还真是———真想得我心肝脾胃疼,血都要呕出几升。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交到别人手里去的,只是随便想想,我都觉得不放心。

    我掉转马头,准备回去给他个安心,我一要向他保证我肯定不做陈世美。二要好好训训他,就算信人也要有个度,日后可不能拿自己去赌了,这一次赢了,那是遇上了我,下一次可绝对不行。

    我向云箴告辞,云箴却拉着我不放。

    我耐心地等他说话,他却给我装哑巴。

    我道,“生死关都滚过的人,难不成你留下了隐疾?那我保证叫小羊给你负责。”

    云箴青白着脸默而无言了半晌,最后终于吞吞吐吐道,“我想送他样东西,你陪我去吧。”

    早说啊。不就送个东西么?搞得跟新媳妇见姑翁似的,甚至么?兄弟陪你。

    小羊总念道我重色轻友,今天我都好好表现一回,证明他是错的。

    我跟着云箴回家,云箴竟然拿出一整张上好的虎皮。

    斑斓猛虎,毛光亮整齐的滑手,我看得目瞪口呆,这,这东西可是难得一见的稀罕货啊。

    可云箴说得风轻云淡,“他说你们在凤凰岭看见了老虎,想打只虎皮,正巧我在皮铺子里看见一张,于是京买了。”

    我嗤嗤地,止不住冷笑。

    每笑一声,我就眼见着云箴的脸皮红上一层,可他还是装出了一副淡然无状的死样。

    我继续盯着他嗤嗤地冷笑。

    他终于顶不住了,“没听过投其所好?我就不信你没顺着牧观兄的心意送过他东西。”

    这样好,这才对嘛。这样才是云箴,这样才有本少想看的好戏。

    (晋_江上不去了,先把这里发了它.本来以为几天,结果拖了这么久,唉.

    今天在地铁上听到一句牛话:从天堂到地狱,我只是路过人间....听得我好感慨呀)

    46-52,一万五千字,疯了.

    2

    放假放哈皮了,一天一夜激动得我,就不一章章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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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跟着云箴出了大门,我回头瞥了一眼金瓦红墙的皇宫,云礼那祖宗就坐在里面不一定想什么呐。

    云箴提点我,叫我给岔开了,可我心里清楚,云礼是知道了我和牧观的事情,所以罚我们一起在院子里头跪。我本想悄没声地跟牧观合计一下日后过日子的事儿,可这么一看,怕是也不简单。

    就这么想着,到了羊府门口。门还没进,门房就说了,少爷去我家了。

    云箴回头看我,我摊摊手。

    天地良心,我和小羊可清白着呢。

    云箴回过头,把东西交到管家老许手上,“就说小宝给送来的。”

    我怒,“怎么是我?”

    云箴一抽马,自己跑了。

    管家老许看我,我苦哈哈地一笑,“先放两天,等考完试再跟你家少爷提这事儿。”

    老许应了一声,我赶紧告辞也奔家里去了。

    昏了头了,回来这大半天,我还没拜见我爹娘。

    我匆匆赶回府上,两家人都乐融融地围在院子里聊天儿。我娘一见我就沉脸,“你又野哪儿去了?”

    我奔着小羊和牧观中间挤一个位置,赔笑道,“怕您拧我耳根子,出去躲躲。”

    我娘就真顺着桌子拧我来了。

    我也不躲,我娘拧了两下索然无味儿,隔着桌子探身子又不大好看,于是放了手,“小宝,你爹和我合计了,左右就这十几天进考场了,观儿也放了假,你们三个就去别院上住住,一起温温书吧。”

    我一口气喷了。

    我转眼看牧观,这啥时候亲热得都叫“观儿”了?还真跟叫我媳妇似的。

    牧观这人到了正经时候也大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嗯”了一声———我算发现了,他就只在我眼皮子底下矫情。

    小羊也在另一边嘿嘿地犯混,“牧观兄,可别光顾着教导小宝,也要多抽空指点指点我啊。”

    我狠命地踩着他的脚用力地碾。

    小羊面上忒平静了,眉毛都不动一下,要不是牧观拉我,我非把他小子踩出两行清泪不可。

    我压着嗓子凑他耳边,“刚才箴少刚给你送了张虎皮,一会儿别忘了带着一起去吧。”

    小羊手一滑,明显动了心思。一个没注意,热茶就洒在了我的身上。

    我起身换衣裳,不忘架走了小羊,“小羊,你说实在话,你不是对云箴也有点儿意思了?”

    小羊翻我白眼,默着冷我,鄙视我。

    我不以为忤,“那你干嘛把茶都洒了?”

    小羊又默了默,轻描淡写地道,“办事不利索,叫人揪了小辫儿。”

    我一听就跳了,“他娘的要敢用那个威胁你就范,我第一个跳出来替你做伪证。”

    “就凭他?怎么算他还至少欠着小爷半条命。你别瞎猜了。”

    不是云箴?那我只能往上猜,猜完了连我自己都哆嗦,“皇上?”

    “别惦念我了,这也算正合我意。倒是你,”小羊上前替我整束腰带,“可别把你和牧观兄的事也给搅和了。一会儿进宫,小心说话,回来立刻出城,找我们来吧。”

    可不是么,一会儿我还得巴巴地跑宫里吃饭。

    心里揣着事,我也没心思应对,等到了时辰我就进宫,衣服是牧观亲手挑的,又亲手替我整束的。

    他挺平静的,看着和平常没啥两样,可我就有一股子感觉,他仔细地就跟我一进宫就跟人跑了不回来似的。所以我走前特别给他加了好几个吻,额头、眉眼,脖颈,尤其嘴唇,来来回回磨得他几乎都硬了。

    我厚着脸皮说,“要不,办一回再走?”

    他脸一红,“你这人怎么………”

    没下文了。

    我抱着他往桌子上一放。

    他急了,“你这人怎么哪儿都能———”

    “因为我在哪儿都想你啊。”

    “那,那也得回来再———”

    “好。”我握握他的手,“等我回来。”

    “嗯。”

    “别脱衣服啊,等我给你———”

    他恼羞成怒,把我推出去了。

    我一回头就看见清紫。

    清紫捂着嘴,眉眼都弯了,远远地对我道,“少爷,真好。”

    那可是呐。

    我哼着小曲一路进宫去了。

    云礼忙,直到开宴了才过来,神情有些疲惫,只简简单单地问了我几句。

    我现在也不大高兴他———小小年纪,无论我和牧观还是云箴和小羊,他都暗着插手,让我不大欢喜。

    云箴窝在一边就当个吃货,我想想这种无聊事不如早散早算,于是欠身道,“看皇上神情惫累,还是早些歇息,龙体重要啊。”

    云礼听完一怔,不知怎的就突然精神奕奕起来了,转眼间与我们,主要是与我,谈笑风生,看得我一愣一愣地。

    好不容易应对完云礼,月亮都过中天了。云礼直接安排我们住下,又把我安排到了他龙床底下。

    我苦着脸让云箴救我。

    没等云箴说话,云礼就来了一句,“就这么办吧。”把事情给定下了。

    祖宗,我家里还有个人给我守空房呐。

    心不甘情不愿地陪云礼去洗澡。两个人窝在水池里隔着热气继续瞎聊。

    云礼说话有弯,可我听不大出来。他靠着水池子边,漫不经心地溜出来想办的事了,“小宝,朕成年了。”

    我一愣,我好像不大该说恭喜吧。

    “母后讲,要朕选妃纳皇后,朕也答应了。”

    “那,皇上的意思?”

    云礼转过头,细长的眼睛透过水雾晶晶明亮,“小宝,你教教朕,该怎么做?”

    “这———应该礼部什么的———唔————”

    云礼欺身上来,堵住了我的嘴。

    我嘶嘶地喘着气,被亲的头晕脑涨。

    云礼拉过我的手放在他腰上,声音细细软软,“是,这样么?”

    声音吹过耳朵边儿,吹得人直颤。

    我黑着脸儿站了起来,“不是。还是让宫礼太监教皇上吧。臣,教不来。”

    云礼呵地一笑,“那是,这样?”

    他握住了我的。

    云礼不是第一次,至少他手上的活不生。

    手指那么一握一松,我嘶地一声,又坐回水里去了。

    云礼搂着我的肩膀趴在我的肩上,更像自言自语给自己鼓劲,“每一朝,总会有几个被拉到龙床上的大臣,赏了公主,做了驸马。”

    这秘史我还第一次听说。

    我苦笑道,“皇上这是选了臣?”

    他声音很轻,“你更希望朕选别人,比如秦牧观么?”

    我当时半边身子就凉了,软了。

    云礼离开我些,指尖从我的额角滑到脸颊,再顺着脖子一路滑到胸口,又盯了好一会儿,“你若不愿意,朕就换一个人。”

    “不用换了,但我不娶公主。”我贴着云礼的嘴唇亲了上去。

    舌头翻滚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想狠狠地咬他一口。

    云礼的手指摸到我身后,我心里骂了一声,心想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让牧观得逞了呢。

    精心修剪的指甲只是按到那儿我就受不了了,我猛地推开云礼,指着池子沿子吼道,“你敢碰我,少爷就一脑袋嗑死在这儿,给你见红。”

    云礼怔了怔,冷下脸,“你吼什么吼,不是问你愿不愿意了么?”他甩手上岸,对着我一字一句,“叶宝友,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娘的,全他娘的是我下贱了。

    我爬出来拎起衣服,胡乱套套就走了。

    宫内宵着禁,我也不客气,一脚踢开云箴那屋,摸到他床上睡去了。

    云箴惊地蹦起来,又被我按下,“睡你娘的觉。”

    云箴坐了片刻,背着我躺下去了,“小宝,我想好了,他若不愿意——”

    “你就该上强的。”我狠狠地咬着牙,满脑子都是云礼看我时的那情Se的模样,“就该壮着胆扑倒他,吃了他,给他点颜色,省得他当你捏扁揉圆。再说了,他能打得过你么?”

    云箴那边没接话了。

    我狠够了,自己掐住自己的脸,来回地拧了一拧。

    这都啥跟啥啊,我瞎扯个啥,都是云礼这祖宗。

    我转过身想解释。

    正当口,听云箴轻轻呼出一口气,“原来你也这么想,那我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娘哎,我都说什么了我?

    47

    给云箴说完那挨刀儿的,其实是我自己想对云礼干的主意,我彻底醒了。

    我溜溜地爬起来,先警告一番云箴,强的可以用,但不能伤了小羊,他要真不愿意,你也别闹了。

    说完了我又巴巴地跑回云礼殿外跪着。

    云礼还没就寝,匆匆出来扶我。

    我跟着他进屋,低头道,“臣错了。”

    云礼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我又道,“皇上,臣不是不愿跟着皇上,是臣不能躺男人下边,心里接受不了,宁愿死了。”

    云礼依旧心不在焉地,“嗯。”

    我道,“皇上,您没生臣的气吧?”

    云礼的目光闪了一闪,“秦牧观在你身底下,是个什么样子?”

    我差点戗到地上,抖抖瑟瑟,“皇上?”

    “叶宝友,留朕身边吧。”云礼跪到我面前,亲住了我的唇。

    我这不是,我这不是送食上门么?

    云礼仔细地吻了一圈,拍了拍我的肩,“你爱怎样,就随你怎样,只不过朕这里,你要随叫随到。”

    “遵旨。”

    “哪怕你和他正在床上,也立刻提裤子用最快的速度跑来见朕。”

    “………好。”不是我骨头软,是宫门一关,谁也进不来,我随你叫。

    云礼忽地就灿烂地笑了,和颜悦色,“吓到你了吧?朕也没想到,以后还是少和你一起好了。”

    我傻不愣地应了个“哎。”

    “你还挺开心啊。”他不悦地拉着腔调。

    “不是,皇上———”

    “行了。”云礼站起来,“你下去吧,自己挑个喜欢的地方睡下,总之不要和朕在同一屋里。”

    我行礼告退。

    云礼忽然幽幽道,“小宝,”声音伴着风刮过大殿,像暗夜里刀尖上突然闪起的冷光。“打今儿以后————”

    叫我别提这事儿了么?

    “不要再当朕是皇上,当朕是个喜欢你的人。”

    “还有,”他扔到我脚边一沓写着字的纸,“以后和朕也说说你的心里事,朕更想听你亲口说。”

    我哎了一声,捡起纸走了。回头凑着亮光一看,字上录得全是我的一举一动,巨细无遗,连少爷我一天喝几杯水,谁给端的水都写得清清楚楚。

    云礼啊,你干嘛非是个皇上?

    等全看完了天也亮了,我自己收拾收拾回家,然后去城外找小羊和牧观。

    东西和人早就过去了,我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又陪着我爹娘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过去。

    到地方时,已是夕阳,我牵着马慢慢过去,看见两个人并排坐在石头上,袍袖都挽起来,露出细白的手臂。

    牧观温温淡淡,小羊兴高采烈,两人不知说着什么,衬着夕阳柔软明亮的光,暖融融的就像一壶上好的温酒。

    我悄声走过去,张开手一边搂住一个,对着牧观亲了下去。

    小羊嗨嗨地搅合我们,“当我不存在呢是不?我这么大个活人,怎么都入不了你的眼是不?你那眼睛仁儿再大也没有留下装我的地方是不?”

    我扭头也亲了小羊一口,不是亲脸,是亲在了唇上。

    一时间,小山坡静了。

    不止我们三,好像连风连草连虫子和鸟都没有声音。

    小羊豁地站了起来,“叶宝友,你喝鹿血了?还是脑袋给驴踢了,眼睛给猪拱了?牧观兄,跟我一起扁他!”

    牧观笑着摇摇头,站了起来。“你们玩,我回去看看清紫饭做好了没有。”

    我突然莫名生气。

    无名火窜上来时,我几乎将他倒拖进自己怀里,我盯着他,眼睛肯定是红地窜火,“你他娘的不是叫我只想你一个,只看你一个么?怎么事到临头,你先他娘的退了?你跟我说的话是不是都是放屁?那你喜欢我的话是不是也他娘的根本一点儿都不靠谱?是不是纯粹是我逼得你没辄没辄的,气走你小娘子,连累你丢官,所以你只好从了,一有机会,你立马脚底上油溜走?”

    牧观张着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我,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我后悔了,可一时间我不愿意嘴软。

    小羊上前拉我道,“小宝,你疯什么疯,不痛快也不能拿牧观兄乱撒气啊。”

    我抱着脑袋蹲下。我他娘的就是心里混乱。

    牧观轻声道,“她不是别人,毕竟是公主。我本想着等你娶了公主咱们再分了吧,既然你这么想——现在就分了吧。”

    淡青色的衣角打我眼皮子底下飘走。

    小羊低声骂了一句,“你胡闹个什么?”

    我咬着牙缝往外挤字,“我就要他,除了他,我谁也不要,谁也不要。”我最后一句几乎是喊了出来,可牧观没有停,甚至连犹豫都没有,脚不停步地走回了院子。

    “你娘的。”小羊一脚踹到我的心窝,“那你亲我干毛?给你制造机会让你表白你都不知道珍惜。”

    我就势躺在地上挺尸。

    小羊伸手拉我,“还不快追去?”

    “怎么追?”

    “你行!”小羊跳了起来,“我替你追去。”

    小羊追着牧观也跑了。我一个人晾在山坡上,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家。

    家门口拴着云箴的马。

    我匆匆进院,看见那张虎皮滚在泥里,小羊和云箴各自据着一边。

    “扔也随你。”云箴清浅地笑了,竟然没有半点脾气,“既然我送给你了,当然随便你处置。只要你确实高兴。”

    云箴说着踏过虎皮,抱住小羊亲了下去。

    小羊看着我,没有动。

    云箴将他抵到树上,吻他的模样非常动情。

    云箴是真喜欢他,喜欢到骨子里去了,就像我喜欢牧观,一模一样,所以我才看得出来。

    我张开嘴默默道,“跟了他。”

    小羊依旧看着我,只是慢慢地伸出手,慢到仿佛是要让我看得清清楚楚一样,慢慢地环上了他的背。

    感受到小羊的回应,云箴退后一步,将小羊扛到了肩上。

    小羊没有挣扎,只是极轻地冲我挑了挑嘴角,和云箴一起消失在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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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着云箴扛走了小羊,我放下大半颗心。

    我也不是一定非要小羊跟了云箴,可就是觉得他俩在一起,我心里塌实。

    回到我和牧观的小院,牧观正在收拾东西。我上前拉他的手,厚着脸皮调戏他,“怎么,一气就要回娘家了?”

    他不说话,该干嘛干嘛,既不会像小羊那样叫我滚,也不会像个小姑娘似的委屈地哭哭啼啼,所以我喜欢他。

    我上前抱他。

    他竟然就那么拖着我继续走去收拾他的东西。

    “别气了。”我舔他的耳朵,“该气的是我,这么大的事,你居然就让我一个人扛,你实在太坏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趁机摸进了他的裤子。

    我喜欢他被我挑起火时蹙眉的表情,那颗痣就会像活了一样,在他的眉间微微跳动。

    我还喜欢他弓起背细细低喘,明明正紧绷绷地抵在我怀里,脚下却软的只能靠撑住我才勉强站稳。

    还有那些细微的,像哭出来一般的声音。

    我喜欢他,就喜欢他。

    只喜欢他。

    无论如何尝试着把他换成云礼,换成别人甚至换成小羊都不成,牧观就是牧观。就算我矫情吧,除了他我确实谁也不想要。

    我们没再说话。

    安顿好他去睡觉,我出门去看看那两位祖宗。

    小羊正窝树底下抱着杯子对我嘿嘿地傻乐。

    我问,“吃了还是被吃了?”

    小羊放下杯子,“爷的事儿打今儿起就不归你操心了。”

    “云箴呢?”

    “打今儿起也不托你念叨了。”

    “早这样多好。”

    小羊嗤地哼了出来,“可叫你盼着了吧。”

    我脑子筋少,想不来那么多。

    接下来温书,考试,殿试,放榜。

    午门第一炮,为牧观而放。

    牧观被拥进去,我笑呵呵地等着,我知道他会被打扮得跟个新郎官似的,傻兮兮地头上别朵花出来,我等着看他那模样。

    午门第二炮,宣的居然是我的名字。

    全场一片寂静。

    我才真的傻兮兮,道,“我考的是武举。”

    “今年皇上改制,文武并举,状元爷,杂家念的确实是武状元您啊,进城上马吧。”我瞟了一眼小羊———里面等你。

    小羊呲牙一乐,挥了挥手,

    我颠颠地去换衣服,别提心里多乐了。

    我一新郎官。

    牧观一新郎官。

    我们这不是在万人瞩目之下游街成亲呢吗?

    云礼,祖宗,我谢谢你。

    我兴高彩烈地提着衣服出来。

    牧观却轻微地蹙着眉。

    我道,“怎么了?”

    “榜眼和探花都不是印颉。”

    我也奇怪了。我听牧观说小羊殿试出众,连皇上都赞不绝口,怎么就?

    先不管了,我道,“我扶你上马。”

    牧观匆匆瞥一眼众人。

    我干脆拉住他的手,大声道,“秦大人莫担心,骑马这种事我们武员最在行,若是我几句话教不会你|Qī-shū-ωǎng|,我立刻摘了这状元帽谢罪。”

    我拉着他走到马前扶他上马。他无可奈何之下,淡淡地笑了。

    我跟在他身边,两人一身大红,头别牡丹,别提多神气。

    等散了已( 十八年后一好汉 http://www.xlawen.org/kan/23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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