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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年,其原配夫人亦随之而去。

    如今这萧府便只剩下萧政庸的男妻魏灵溪,其同胞弟弟萧政勋也住在府上,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出嫁留下儿子在身边,还有便是他的夫人。这萧府除了下人,加上萧岚轩也不过五个人,这院子里空荡倒也是常事。再者,魏灵溪常年在府中足不出户,少有出来见人,这萧府便更为冷清。

    花未情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萧岚轩总摆出一副清冷的模样。四周围都没个能说心里话的,有事都是憋在心里,久了,人也变得清冷。

    宋柯带着花未情在园子里走,指着菊园说这是二当家萧政勋他们一家子的住处,往前便是竹园,竹园是萧府的正园,处于府邸的中央,是萧政庸与其夫人的住处,他逝后便一直空着。

    竹园再往南是梅园,梅园住的是魏灵溪。花未情对这男妻倒是十分好奇,现下虽是男风盛行,像紫香楼这样花娘小倌都具备的青楼并不罕见。但是,娶男子为妻的倒是少见,天下也没几个这么做。

    行至梅园,花未情特意驻足,往一扇月洞门伸头探了探。瞥见一名青衣男子拿着花剪俯着身子,一丝不苟地修着花枝,青衣男子玉冠束发,眉心一点美人痣称得他眉目如画。

    花未情看得入神,这男子这般淡雅,哪里像是俗世之中的凡人?

    宋柯在花未情身后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公子,我们走罢。”

    花未情显然无法把眼前的青衣男子与萧政庸的男妻魏灵溪联系在一起,怎么看,这青衣男子都像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在花丛修剪花枝的青衣男子抬眸,看向月洞门,清澈的嗓音问道:“是谁?”

    5蓝翎人·灵溪

    花未情本就是个风流种,门后偷窥被人发觉,他自然晓得怎么应对。他大大方方跨出一步,在月洞门前现身,弯腰拱手道:“在下花未情,恰过此路,冒昧打扰,还请公子海涵。”

    待他略带浅笑抬眸,青衣男子却不见了人影,留下为他收拾花剪的丫鬟,丫鬟显然是见惯了,看着花未情道:“主子不见外人。”

    花未情也不奇怪,拱了拱手,“打搅。”便转身离开。

    萧岚轩回到府上之时,已是晚上。花未情在他房中等着,不客气地在他的寝房的藏书架上翻了一本《陶朱公传》读。见他回来,便放下书卷,起身去迎。

    “可用过晚膳了?”

    萧岚轩见了他,眉目间不禁浮起一抹浅笑,“用过了。”

    花未情十分贤惠地为他宽外袍,还不忘问一句,“事情办得怎样?”

    “还在查。”他随口答,两人配合得好似相守多年的老夫老妻。

    花未情将他的腰带玉佩合着外袍都挂在衣架子上,转身看着他,“我看,肇事者显然便是这趁火打劫想要发一笔横财的,由他入手岂不好办?”

    “这想要发横财的乃是当朝丞相的女婿,若是无凭无据,连我也奈他不何。”京城之中以萧家独大,近年来,6家崛起紧随其后,去年6家长子娶了当朝丞相女儿,气势渐长,连被皇帝封爵的萧家也不放在眼里。

    花未情明白他的意思,无凭无据也不能拿他如何,搞不好还会被他抓住把柄反咬一口。花未情行至他的眼前,“你总不能放任他去发这一笔横财?”

    “自然不会。”

    “哦?原来,你还留了一手?”

    萧岚轩少有对他人托出自己的谋划,对着花未情他却毫无保留,“萧家在各地都设有粮仓,就近取货,明日便有大批米粮进京,他6家也不过嚣张一时。”

    花未情抿唇一笑,双臂勾住萧岚轩的脖子,目光灼灼地与他对视,语气暧昧,“你我之间,若是拘于谈这事可是不大妥当?”

    萧岚轩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嗯?”

    花未情将脸凑近,在他唇上碾转,这些日与他接吻也不是一次两次,他早已习惯。萧岚轩揽住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花未情离开他的唇,极近的距离与他对视,“你都把我带回府了,若对外人说我还是处子,你道,可有人相信?”

    “你想要?”

    花未情轻笑一声,“我是你的,而你却不是我的,就不能是你想?”

    萧岚轩稳住他的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近日事太多,待过段时间,再好好陪你。”

    花未情将头搁在他的颈窝,应了一声,“嗯。”

    萧岚轩大抵是早起惯了的,每日他起床,花未情都不知晓。也是,怎么能比,他花未情前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留恋花丛的风流公子,哪用得着起早贪黑,能在午膳前起来已是不错。

    萧岚轩一早起来,不是出门而是去了梅园。

    这萧府上下,也只有他能随意进出梅园。梅园的主子魏灵溪也起得早,喝了早茶便在园子里散步。平日里是丫鬟陪他,今日多了萧岚轩。

    “轩儿,听闻你昨日带了名男子回府?”魏灵溪问。

    “确有此事。”

    “是哪户人家的公子?”

    萧岚轩顿了顿,老实交代,“他出身青楼,孩儿为他赎的身。”

    “你这是喜欢上他了?”听到是青楼出身,魏灵溪也不怒,面带笑意地问他。

    萧岚轩沉吟半响,“孩儿不知。”

    “喜不喜欢问问自己的心便好,怎会不知?”

    萧岚轩寻思着该怎么解释,“孩儿未曾对人动心,他除外。”

    “动了心便是喜欢,这明摆着的事,你怎的还不明白。”魏灵溪轻叹道,颇有些无奈。

    萧岚轩轻笑,说的也是,动了心便是喜欢,哪还有不知道喜不喜欢的?

    两人绕着梅园走,园中的梅花还没开放,却被魏灵溪打理得很好,满枝满桠的绿叶青翠欲滴。魏灵溪脸上的笑渐渐收拢,“轩儿,你喜欢谁愿意和谁在一起,我都不干涉,只是,你体质特殊,与男子相处千万要小心。”

    “孩儿明白。”

    交代了此事,魏灵溪又道:“那位公子昨日倒是匆匆看过一眼,确实生得一副好面孔,看着挺讨人喜欢。”

    “爹爹喜欢便好。”

    听着那句爹爹,魏灵溪心头一暖,脸上的笑不禁加深了几分。萧岚轩并非萧政庸的正室夫人所出,而是男妻魏灵溪所出。萧政庸天生断袖,不能与女子交媾,迟迟未能有子嗣。传闻之中有蓝翎人,能以男子之身孕育子嗣,只是无人知晓蓝翎人的藏身之所。

    萧政庸为得子嗣不惜重金派人前去查探蓝翎人藏身之处,历经五年总算寻到。彼时已三十七岁的他亲自前往蓝翎人藏身之地,欲这一名男子为妻。

    蓝翎人世上仅存千人,以男子居多,蓝翎人无论男女皆可孕育子嗣,而区分蓝翎人的标识便是左肩处的蓝色羽毛纹,每个蓝翎人自诞生以来便有。

    萧政庸跋山涉水前去蓝翎人藏身之处,只看上了年仅十五岁的魏灵溪。魏灵溪双亲皆是男子,亦是正统的蓝翎人。

    起初,魏灵溪不愿随他。萧政庸不强迫他,打算在蓝翎谷停留些时日另寻他人。

    此间,魏灵溪生父得了怪病,蓝翎谷中无人医治,定论为不治之症。萧政庸此时出面,愿意请谷外的大夫进谷为他医治。

    萧家名下医馆百家,其中搜罗不少名医药师,就连皇宫御医也未必能及得上。萧政庸请来二十余名大夫为魏灵溪生父治病,各式名贵药材都往魏家送,不消两月,魏灵溪生父痊愈。

    魏灵溪为报恩便答应下嫁萧政庸,以身相许,后为他怀上子嗣。萧政庸为避人耳目,将魏灵溪安置在别处,后将正室夫人也一并接了过去,对外人宣称夫人要去别苑养胎。

    魏灵溪诞下一子,取名萧岚轩,由萧政庸正室夫人抚育。萧岚轩满周岁后,萧政庸便将魏灵溪娶进门,成为二夫人。

    魏灵溪为人谦和,萧岚轩从小便十分喜欢他。魏灵溪不见外人,就是萧府上的其他人,他也未必喜欢见到。独独喜欢萧岚轩来他的梅园,每每他来,魏灵溪便让他坐在腿上,教他读书写字。

    萧岚轩十六岁前都以为自己生母为大夫人。在他十六岁生辰那日,萧政庸念在他已董事,便将他的身世告诉他。也是那时,萧岚轩才晓得住在梅园的魏灵溪才是生他的人。

    一开始觉得荒唐至极,男子又怎能生育?后来查阅了蓝翎人的有关书籍,才慢慢接受。他左肩下方也有蓝翎人独有的蓝色羽毛图纹,不也正是说明了他也是蓝翎人。

    此后,他时常去看望魏灵溪,陪他饮茶散步,唤他一声爹爹。魏灵溪每听他唤爹爹,心中便温暖如春。

    三日之内,纵火烧粮仓的主犯便被揪了出来,是粮铺里头的守夜伙计,好歹也是在萧家干了十几载的。他一口气承认是因为掌柜克扣他月钱,他满腹怨气,一气之下便纵火烧了京城之中的三家粮铺。

    萧岚轩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盏,揭开茶盖请啜了一口茶。反倒是二当家萧政勋勃然大怒,指着地上跪着的伙计,大声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混账,三间粮铺,上万石的米粮都因你而化作灰烬,就是让你劳苦几百年你也赚不来!”

    纵火的伙计垂头跪在地上,“小的无话可说,东家要杀要剐,小的也认了。”

    萧政勋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你以为你这条命值几个臭钱,要是晓得你这畜生会吃里扒外,早该把你砍了喂狗!”

    在一旁没说话的萧岚轩眉心紧蹙,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二叔,你且先冷静。”

    萧政勋还在怒头上,看了一眼萧岚轩,他重重呼了一口气,一甩袖子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旁侧的茶盏喝了一口,他看着萧岚轩道:“岚轩,这里你是主子,你说了算,这畜生你说怎么处置?”

    萧岚轩起身向前迈了几步,在伙计面前停步,“抬起头来。”

    穿着麻布衣的伙计唯唯诺诺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不敢看萧岚轩。萧岚轩面带凌厉,“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谁指使?”

    伙计一口气坚持到底,“没人指使,是小人一人的错。”

    萧政勋气急败坏地把手上的茶盏砸了过来,“你这混账东西!”

    伙计被茶水泼了一身,茶盏在他的头上碰撞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又掉落在地,碎成几片。萧政勋又从椅子上起来,“来人,给我往死里打,看他说不说!”

    门口立即进来几名轮着棒子的家丁,作势要打人,萧岚轩出手阻止,冷声道:“下去。”

    6同房·相处

    萧政勋一张老脸皱起,苦劝道:“岚轩,你再这么跟他拗下去,他是死也不肯说,若是让他吃点苦头,看他还嘴硬不嘴硬。”

    萧岚轩倒吸一口凉气,“此事我自有分寸。”

    萧政勋摇着头叹了一口气,甩着袖子出了前厅。萧岚轩低头看了一眼垂头跪在地上的伙计,对身边的宋柯道:“先把人关进柴房,明日再来问。”

    萧岚轩正提步要走,伙计却从胸口掏出了一把匕首,以为他要行凶,宋柯心下一惊,立即挡在萧岚轩的面前。

    伙计手里持着匕首,仰头义正言辞道:“东家,此事是小人的错,你再怎么问小的也是这么答。既然铸下了大错,小人也无颜面存活!”说罢,他将手上的匕首向着自己的胸口刺下去,皮破肉绽的声音格外清响,鲜血喷涌而出,把前厅里面两个服侍的丫鬟吓得尖叫。

    伙计口中喷出一口血,双目圆睁看着萧岚轩,呢喃道:“小的该死……”说完,便倒在地上,妖红的血淌了一地。

    是早有准备的,从他站出来认罪,便料到了有这么一幕,所以早早便在胸口藏了匕首。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萧岚轩微微阖眼,沉声道:“把人葬了。”

    宋柯领命,“是,大人。”

    6家立即有人收到了消息,便去禀告6家大少爷,6逵。

    6逵一听那伙计死了,森森一笑,“人一死,这事也就这么了结了。”

    身旁的管家也跟着笑了笑,“他萧家不仅损了百万石米粮,还赔了一个伙计,少爷这招实在高明。”

    6逵手上转着两个猫眼石,“萧家在生意场上得意了三十几载,我倒要看看,有了我6逵,他还能风光多久。”

    身边的管家逢迎道:“少爷聪慧,日后定能成一番大事。”

    6逵笑了笑,而后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只是,我爹却是越老越糊涂,越老越不中用,他这一日不死,6家的大东家就只能是他。”

    闻言,身旁的管家起了一身汗毛,心里有些畏惧却还是干笑着道:“老爷子那身子骨活不过几年,这6家迟早要归少爷管。”

    6家在京城的几间粮铺从昨日起便生意惨淡。萧家从各地运回米粮补了货,又按着原先的价格售卖,6家死死不肯把价格拉低,只得看着人家生意兴隆,自家门可罗雀。

    6逵闻言,亲自去了萧家的临时粮铺看了看。烧了三间粮铺,没想到萧岚轩竟又临时盘了铺子,从别处运回了米粮,生意还红火得很。

    6逵看得眼红,转身正要走,却正见萧岚轩。

    萧岚轩是个生意人,自然不能当做没看见,道:“我道是谁,原来是6少。”

    6逵拱了拱手,“萧大人别来无恙。”

    萧岚轩也回礼拱了拱手,“不知6少前来所为何事?”

    6逵笑了笑,“不过随意走走,赶巧路过罢了。”

    “原来如此。”

    6逵回头再看了看生意红火的粮铺,道:“萧大人刚损了万石米粮,现下还低价卖粮,就不怕血本无归?”

    “生意人,哪有只赚不亏的。”

    6逵尴尬地陪着笑了笑,“那是那是,萧大人的肚量可不是常人能比。”

    萧岚轩瞥了他一眼,道:“倒不是说肚量,再有两三月秋收,到时粮价必定下跌,五文钱一斗也未必有人要,现下低价清了仓避开了淡季,说起来倒也不算亏。”

    6逵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反应过来,“是是是,萧大人说得对,我也正有低价清仓的打算。”说罢,便立即告了辞,回去便下令所有粮铺清仓,每斗米粮卖价比萧家还要低一文。

    他浑然不知,萧岚轩的用意。他萧家损失万石米粮,再怎么从别处补也是补不回来。等萧家米粮售尽,6家必定又要坐地起价,倒不如现下便将客人分流,耗尽他6家的存粮。再有便是,他6家存粮是近一个月才从各地收集,进货价比现下的售价还贵。

    他6家在暗地里不择手段想要发一笔横财,到头来至多也只是保个本,萧家损了三间粮铺,纵火人已死,死无对证也不能拿6家如何。

    花未情在萧府这些日足不出户,每日在房里研究着各大经商典籍,有些还被文人编成了传记,读起来倒也十分有趣。萧岚轩见他喜好读书,便在府上的书库里头寻来几十本经商的书卷给他。

    花未情看一眼案上堆成小山的书,若是放在从前,他定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却没想到有一日来读会欲罢不能。

    “竟看得这般入迷,连我进门都没察觉。”

    花未情从书页上抬起头,正见萧岚轩站在面前,也不知是何时站在这的。花未情笑了笑,“今日怎的这么早?”

    “事情办完了,便回来了。”

    住进萧府这几日,除了三餐和晚上睡觉,几乎不见萧岚轩的踪影。花未情放下手上的书卷,心疼地看着他有些憔悴的容颜,抬手抚了抚,“脸色比前些日憔悴了许多。”

    萧岚轩覆上他放在侧脸的手,听着他这句话,心里暖流划过。他揽过他,将他按在怀里。以往再如何操劳,回到房里也只有自己,空对一床一房,如今,回来便能看到有人在等他,半夜醒来身边也躺着个依偎在他身旁的人,心里莫名安心。

    萧岚轩道:“苏州衙门传信回来,伤你的土匪已被关押,判处二十年牢狱。”

    都快过去一个月了,原来他还记着这个,花未情叹息道:“都过去了。”

    “伤口可还会疼?”

    “早就不疼了。”花未情从他怀里离开,看着他道:“这些日我见你都没睡好,今日难得早回来,快去歇着。”

    花未情正牵着他往榻边走,萧岚轩反手握住他,“时辰还早。”

    花未情停步,回头看他,“你不想歇着?”

    萧岚轩回道:“想听你抚琴。”

    花未情应下后,萧岚轩命人准备了琴,还备了好酒,端坐在桌旁一边饮酒一边看他抚琴。

    桃园虽为萧府四园中的一园,却比得上别人家的府邸那么大,其中设了莲花池和凉亭。正是初夏时光,花未情让下人准备了茶果,在莲花池旁的凉亭里看起了书。

    “你就是岚轩哥哥带回来的男宠?”

    来了萧府二十几日,还是初次有人以男宠唤他,花未情看向亭外的女子,问:“不知姑娘又是谁?”

    亭外一身百蝶群的女子提步走近,扬着下巴道:“本姑娘唤当今皇上一声皇叔,你道我是谁?”

    原来是位刁蛮的小郡主,花未情笑了笑,随意拱手,“原来是郡主,草民失礼了。”

    玉香郡主走到亭中,自上而下看着他,“嘴里赔着罪说失礼,见了本郡主却还坐在那,莫要说这些礼节还要本郡主教你。”

    花未情从来都不喜欢和女人斗嘴,在他眼里,女子都是用来哄用来宠着的。他从椅子上起身,道:“是草民一时疏忽,郡主生得如此美貌,草民看傻了眼才会忘了给郡主行礼。”

    听到美貌二字,是女人都会高兴,玉香自然也不例外。她干咳一声掩饰笑意,摆了摆手,“本郡主姑且饶你一回。”

    “多谢郡主。”

    玉香郡主围着他打转,上下打量着,花未情倒是没觉着有甚不舒服,任她打量。绕了三圈,玉香轻蔑一笑道:“你不过空有一副好皮相罢了,岚轩哥哥看上你想必也是一时兴起。”

    花未情一听就听出了这里的醋味,他也不应和,随她去说,她是那高高在上的郡主,既然不能得罪便任她说去。花未情虽是个极好面子之人,只是对于女人和长得好看的男人,他的忍耐力还真不是一般。

    高傲惯了的郡主说话很是直接,“真是想不通现在那些绣花枕头似的男人到底想什么,不去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不去征战沙场扬名立万,偏偏就喜欢往青楼里挤,卖身卖笑,任人践踏还乐在其中。”

    她看了看花未情,笑了笑,“方才说的倒不是你,你是岚轩哥哥带回来的男宠,是有那么几分姿色,却也只是仅有几分姿色罢了。不过,你可要晓得,本郡主才是岚轩哥哥未过门的夫人,日后这萧府上上下下还得尊称我一声夫人,论地位,哪里是你一个男宠可以比得上的。”

    花未情听着,纵然心里不是滋味,也忍了下来。原来萧岚轩与小郡主有了婚约,这倒是很出奇。心里为萧岚轩惋惜了一把,若真要跟着刁蛮郡主结为夫妻,他这日子过得定是不得安宁。

    玉香郡主见花未情神游,提高了声音,“本郡主跟你说的话,你记住没有?”

    花未情拱了拱手,“草民谨记。”

    “哼。”玉香不屑轻哼,“要真是记住才好。”

    玉香扯起嘴角笑了笑,“不过,记不住也没关系,左右你只是一个男宠,或许,再有几日,岚轩哥哥腻了,就把你赶了出门,日后你再进谁府上邀宠,都跟本郡主无关。”

    “玉香!”

    清冷的一声唤,花未情抬眸,正见萧岚轩立在亭外,眉心紧蹙。玉香郡主回头一看,心头微喜,连忙上前,“岚轩哥哥。”

    7谈婚·抉择

    萧岚轩看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方才还十分孤傲的女子此时声音十分柔弱,一个恍惚,恍若那待嫁闺中的小家碧玉,“你前些日去了苏州,回来后又忙着,我都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今日难得你得空,陪我骑马可好?”

    “我有事,走不开。”萧岚轩冷着脸道。

    “那……”玉香看着他清冷的侧脸,“那再改日。”

    “宋柯。”

    身后的随侍立即道:“小的在。”

    “送郡主回王府。”

    玉香撅起了嘴,“岚轩哥哥,好不容易来看你,你怎的赶我走?”

    萧岚轩不说话,宋柯做着请的手势,“郡主请。”

    玉香无奈,再瞪一眼亭中的花未情,跺了一下脚,对萧岚轩道:“那我改日再来看你。”便走了。

    萧岚轩提步上几级石阶,来到亭中。花未情看着他道:“她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夫人,你何必待她这般冷淡。”

    “谁告诉你,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了?”

    花未情努了努嘴,示意还没走远的玉香郡主,“她自己说的。”

    萧岚轩道:“我可不记得我曾答应要娶她。”

    呵,原来是那郡主一厢情愿。萧岚轩靠近花未情,看着他道:“她方才说的话,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花未情转身,“放不放在心上又如何?我本就是出身青楼,如今也不过是身份卑微的男宠,无名无分,只懂邀宠卖笑罢了。”

    萧岚轩轻笑一声,走到他面前,“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是如何邀宠卖笑的?”

    花未情错开视线,“大人这是在讥讽。”

    萧岚轩见他脸上不悦,眸中笑意敛了敛,抬手将他揽入怀中,“你倒是推脱得干净。”

    “不然?”

    萧岚轩抬手顺着他背后的发,“你以男宠自称,我却从未将你视为男宠,说些气话作践自己倒还怪在我头上,你这不是推脱是什么?”

    花未情抬头与他四目共对,“我若不是男宠,是什么?”

    萧岚轩不善谈风说月,思忖片刻他眸中携着笑意,“情人,如何?”

    “这情人二字,听着倒是好听。”

    “你不喜欢?”

    “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只是,待你娶妻,这情人终究还是个外人。”

    萧岚轩别有意味地看着花未情,“若要说娶妻,我心中倒是有个人选。”

    花未情挑起眉峰,“方才的郡主?”

    萧岚轩慢悠悠道:“你。”

    花未情眸中的瞳孔蓦然放大,他收回惊讶,干笑一声,“大人说笑了。”

    “你不愿?”

    “不是。”花未情沉吟半响,又觉不妥,“大人若是拿我玩笑,未情倒是无话可说,只是此事关乎大人声名,未情不敢乱想。”

    “声名终归外物。你日后住在萧府,外人少不了对你诸多眼光,若不给你一个名分,只怕你在他人面前难以立足。”

    花未情微微蹙了眉,原来他竟是当真想娶他。他早知萧岚轩对他有那么些心思,却也只当是他一时兴起,待他淡了这兴致,也就与他分道扬镳。他替他赎身,他予他欢情,到也算得上两不相欠。往后他再去报仇雪恨,将失去的东西一件不少地要回来。

    却没想到萧岚轩中途有这等打算,花未情一时难以下决定。萧岚轩见他若有所思,抬起手背抚着他的侧脸,“怎了,觉着委屈?”

    回过神,花未情摇了摇头,“怎会,只是怕委屈了大人,未情毕竟出身青楼,哪敢高攀。”

    萧岚轩蹙起眉头,“你既入了我萧府的门,便是萧府的人,出身青楼的事日后不准再提。”

    花未情心中动摇,他并非草木,面对萧岚轩的种种温存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该化了。他前世风流,未真心待过一人,他人待他再好亦不过是为了钱财。而如今,偏偏萧岚轩就不求回报地待他好。

    花未情对上他似千年深潭的眸子,“未情只想问大人一句话。”

    萧岚轩对上他异样的目光,“问。”

    “大人,待我可是真心?”

    萧岚轩微微一愣,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如何作答,情爱之事他终究生疏,只是一心想将花未情留在身边,从在青楼与他第一次相处,便不想让别人碰他,仅此罢了。所谓的真心,所谓的喜欢不喜欢,他都不知如何定论。

    花未情倒是铁了心要问到底,“若是大人待未情真心,未情就随了大人一辈子又如何?若只是逢场作戏,大人也不必牺牲自己。”

    萧岚轩看进他的眼里,那双灵水眸子泛着点点波光,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萧岚轩转身背对着他,“真心不真心,口说无凭,你若觉着是真心那便是,你若觉着是不是,那便是假意。”

    一颗真心哪是嘴里能说出来的?多少情人口中承诺的山盟海誓,白头偕老到头来不过一场泡影?这其中谁又是真心谁又是假意?

    花未情看着他的背影,他想要寻根问底的东西又被问了回来?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前世太过风流,日子过得荒唐,这一世下定决心定要与真心相爱的人厮守。倘若萧岚轩是真心,他愿陪他一辈子,若他不是真心,他又怎能再荒废这辈子。

    夏日炎炎,池中荷花绿叶相互映衬,燕子低飞追逐鸣叫,亭中一紫一白的身影一前一后立着,寂然无声。

    萧岚轩首先打破这亭中的沉寂,“今日我便出门办事,十日后再回来,我给你十日考虑。十日后我在别苑设喜堂,你若愿意过来,那日后便是我萧府的人,若不愿,那你随时可以带着银两出府,我定不阻挠。”

    花未情还没回话,萧岚轩便提步走了。出了凉亭,沿着鹅卵石小路一直走到回廊,白衣如雪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花未情并没问下人他去了何处,办的是什么事。那晚,他没看得下书,在房中坐了一夜。今日这一切是他失算,他以为萧岚轩不过一时兴起,他以为再过些时日他还了萧岚轩的恩情就能离开,却从未想过萧岚轩想要留他一辈子。

    而自己,对他又到底是什么?喜欢?还是逢场作戏还他恩情?

    第二日,花未情坐在花丛旁的石凳上,将多瓣的花一瓣一瓣地掰,小声呢喃着:“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

    掰了一地的花瓣,也没能得出个结论。

    萧府掌管用度的管家送来了一个小檀木盒子,里面金银加起来大抵有二百两,若是不上青楼不食山珍海味,足够他好几年的用度。

    花未情打开那小檀木盒子,无奈苦笑。还真是……当真了。

    他那人,即便是谎言一句,说:“我待你是真心。”又如何?偏偏就是冷清的性子,不愿说一句煽情的话。想他花未情,前世不知握着多少美人的手说了不知多少酸言情话,生性风流的纨绔子弟读的书不多,偏偏就能将古往今来的情诗倒背如流信手拈来。

    花未情合上那檀木盒子,起身去收拾了几件衣裳,便出了桃园,出了萧府。

    果真是没人阻拦,大抵是萧岚轩早就吩咐过的,看门的小厮在他走时还低着头道了句,“花公子,慢走。”

    出了萧府,花未情先是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匹枣红的马,不是什么上等货色,比不过他以前骑过的那些。

    天大地大,他却一门心思想去蕲州,那个他曾经无所不有到一无所有的地方。他要回去,回去将自己的一切夺回来,要让害他的人不得安宁。

    晴天烈日,他经不住太阳赤裸的炙烤,便在路旁的酒肆歇脚。酒肆的掌柜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妇,看样子还有几分风骚。扭着腰掐着嗓子过来问:“公子您是一人呀?”

    花未情笑了笑,“是一人,怎么了?”

    女掌柜用袖子掩着唇笑,“像你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怎的出门就不带人?”

    “带人做什么,自己一人随心所欲不来得快活些。”

    “那是,那是。”女掌柜应和着,随后又问:“公子这是上哪去?”

    花未情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尽,“蕲州。”

    “哟,蕲州可是个好地方,山好水好,地方富庶,我呀老早就想去看看。”

    花未情淡淡一笑,蕲州是个好地方?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还以为只有苏杭两地才是人间天堂。

    给了酒钱,花未情跨上马背,握着缰绳,挥着马鞭,驰骋而去。

    十日之后,萧岚轩当真在别苑设了喜堂。红绸遍布,大红喜字从外门贴到内门,大红灯笼悬在千回百转的回廊,一路数过来,正好九十九个,寓意长长久久。

    别苑里头的丫鬟都是桃园的,人手不够时,萧岚轩身边的侍卫和伙计也都派上去用了。这成亲礼不请外人,排场和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

    8成亲·拜堂

    主婚人便是在萧家几十年的老管家,至于生父魏灵溪,萧岚轩昨日便派人将接了过来。吉时眼看就要到,一身青衣的魏灵溪端坐在高堂之上,萧岚轩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在一旁候着,面若止水。还有些丫鬟和侍卫都在高堂两旁静静等着,个个往门外看,心里纠紧。

    花未情八日前就离开了萧府的事人人都知,萧岚轩更是知情。设下喜堂亦不过是为了十日之前说过的话,无论他来不来。

    魏灵溪的余光里便是萧岚轩的身影,他多次想要劝慰却又没说出口,心中也只盼着那人快些到来。

    主婚的老管家弯着腰小心翼翼开口,“大人,这吉时已过。”

    萧岚轩袖下的手握成拳,微微阖眼,魏灵溪温声道:“赵管家,姑且再等上一等。”

    管家看了一眼萧岚轩,又看了看魏灵溪,便道:“是。”

    过后,挂着红绸贴着喜子的屋子又是一片沉寂,一屋子的人脸都沉着。八日前花未情便走了,此时都不知在天涯那个角落,该是不会来了。

    西下的夕阳照进高堂,满室满屋的红绸都被印上了昏黄的光,显得格外清冷。

    萧岚轩艰难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只见撒了一地的夕阳,刺得眼睛发疼。分明是想留住他却还让他来选,替他赎了身他花未情便是他的人,就是强行将他留在身边又如何?

    只是,他若人在心不在又有何用,几番思量最后还是让他自己决定。

    萧岚轩对主婚的管家叹息道:“他不会来,都散了罢。”

    魏灵溪站起身,有些心疼地看着萧岚轩,“轩儿。”

    萧岚轩在行至高堂中央,对两旁的丫鬟侍卫道:“累了一天,都去歇着罢。”语气里满是疲倦。

    “慢着!”

    高堂上的人都齐齐看向门口,背着夕阳穿一身大红喜袍的男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平日里都是一副柔弱的模样,今日穿了一身红袖手立在门槛外,昏黄的夕阳将他包裹,怎么看都像与平日有些不同。

    萧岚轩立在那看着门口的人,眸中情绪复杂。

    花未情对着高堂中的人拱了拱手,“在下途中耽搁,让诸位久等了。”他提步进门,走到萧岚轩的面前,话是对两旁的人说的,“在下体谅诸位累了一天,不过今日是在下与岚轩的大喜之日,还望诸位给个情面再留上几刻。”

    花未情说完了话,便正过脸来看着萧岚轩,“这些日在等着绣娘把喜袍缝好,一直催促着,却是今日一早才有了成品。以为赶得及,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对不起。”

    主婚的管家道:“花公子,喜袍一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花未情看向管家,笑了笑,“这一生就成亲这么一回,若穿的喜袍都不是凭自己喜好去做,未免太过对不住自己。”而后,他偏过头来看着萧岚轩,“岚轩,你说可对?”

    萧岚轩沉声道:“只是,吉时已过。”

    花未情勉强一笑,“吉时早过没错,只是你只说今日等我,今日还没过。”

    “那你可想清楚了?”

    “想不清楚的话,我花银子定做这喜袍又快马加鞭来这作甚?”花未情牵过他袖下垂着的手,轻笑一声,“说来,你这别苑可真难找,差点就找不来了。若当真错过了这一段大好姻缘,你让我怎么办?”

    萧岚轩看着他,心里百味陈杂,“你……”

    “这天都要黑了,有话等拜了堂再说。”

    魏灵溪脸上谦和地笑着,坐在高堂之上,看着张管家道:“张管家,开始吧。”

    张管家点了点头,站好了姿势扯着嗓子道:“请,两位新人入高堂!”

    花未情和萧岚轩相视一眼,两人并肩齐步向着高堂走,在魏灵溪面前停下。

    张管家拉长声音喊:“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两人面对这面,弯腰行夫妻之礼。

    “敬茶!”

    两人一起跪下,丫鬟用铺了喜帕的托盘端着两盏茶过来,萧岚轩双手端过一杯,递到魏灵溪面前,道:“爹爹喝茶。”

    魏灵溪面带浅笑,接过茶盏,举止优雅地浅抿了一口,便又将茶盏放在一旁的高几上。花未情学着萧岚轩双手端过茶盏,递向了魏灵溪。魏灵溪的外表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岁,喊他一句爹爹委实别扭,花未情还是硬着头皮道:“爹爹喝茶。”

    魏灵溪( 重生之绝代商人 http://www.xlawen.org/kan/2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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