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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给他拂了拂肩上的雪渣子,花未情后退一步,“不敢劳烦皇上。”

    “别动。”弘骏道。

    花未情不动,任他拍去肩上和头发上的雪渣子,本以为就这么算了,谁知弘骏的手又移到他的脸颊边,刚才粘在脸上的雪融化成了水,他用指腹揩去。

    弘骏的一双眸子□裸地盯着他的脸看,为他拂去了脸上的水便抬了抬他的下巴,花未情绷紧身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轻盈的一个吻就这么落了下来,花未情愣了半响,急忙后退两步,不知该说什么。

    弘骏满意地勾了勾唇角,“看着时辰也不早,不如你今日就留在宫中陪朕用膳,可好?”

    花未情连忙拱手,“回皇上,草民出门前应下夫君今日陪他用膳,恐怕不能在宫中多留。”

    “夫君?”弘骏渐渐眯起眼睛。

    “正是,草民四年前与一名男子结为了夫妻。”

    “他是夫,你是妻?”

    “是。”

    “荒谬。”弘骏脸上微怒,“两名男子怎可以结为夫妻?”

    “相爱便可,又何必计较是男是女。”

    弘骏眉心发黑,“那人是谁?”

    花未情沉吟半响,本打算蒙混过关,但弘骏兀自道:“萧岚轩?”

    欺君乃大罪,到这个份上,花未情也只得点个头,“是。”

    弘骏负着手,呼出一口气,“朕没想到你堂堂七尺男儿竟甘愿做别人的妻,是朕将你看得太高,还是你太舍得作践自己。”

    花未情低头不语,良久,弘骏开口让他先回去。花未情松下一口气,虽然大着胆子踩到了龙尾巴,但将话说清道明,也免去日后的烦心。

    回到府上,花未情搂着萧岚轩,铺天盖地的吻让怀里的人闪躲不及。

    松开他,花未情胸口起伏,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萧岚轩脸上,“硬了,怎么办?”

    萧岚轩不咸不淡一句,“割了它。”

    花未情突然觉着下面疼得要命,盯着萧岚轩深不见底的眸子,“可真狠。”

    “有甚不好,割了后就能待在宫里头,也用不着皇上遣人来催。”

    “恐怕,我是没这个机会。”

    萧岚轩挑起眉毛。

    “今日我已当着圣上的面表明我是有夫之夫,想来,日后他不会想再见我。”

    “真的?”

    “当然。”花未情故作哀怨,“否则,我今晚就要在龙榻上睡了。”

    萧岚轩提脚在他脚上踩了一下,花未情喊了一声疼。头顶响着萧岚轩的声音,“水性杨花。”

    萧岚轩提步出了门,花未情跛着脚追上去,一边笑着一边说:“岚轩,用错词,水性杨花是形容女子,你该用拈花惹草……等等我……岚轩……”

    小酒在大年二十九才到京城,花未情忙着办年货,也顺带将他带上,萧逸尘吵着跟来,正好萧岚轩也从外面回来,本来两个人的变成四个人。

    往年办年货都是管家一手操办,萧岚轩不过问。今年都交给了花未情,管家便只得在府上差使下人打扫,上上下下都干净得一尘不染。

    年夜饭去的是梅园,摆了两张桌子,一张是给梅园的两个丫鬟,宋柯,韩宥和秋伯。另外一桌就是萧岚轩的一家子外加小酒。

    饭桌上,花未情喝多了几杯,脸就开始泛红,再喝多几杯就开始说起当年和萧岚轩相遇时的场景。

    “那时我还是紫香楼的花魁,岚轩是我第一个客人,他花了钱,但碰都不敢碰我,还是后来我看他花太多冤枉钱,亲了他一口给他点补偿……”

    两桌的人都在听花未情说着自己的风月史,就连平时清心寡欲的魏灵溪脸上也带着笑。萧岚轩再听不下去,夹了块肉塞到他嘴里,淡淡道:“专心吃饭。”

    花未情将嘴里的人嚼了咽下,这人酒量太差,现在已然不算清醒,他端着酒杯,醉言醉语道:“第二天,岚轩还来,我在他面前脱了衣裳,他又帮我穿上,当时我就想笑,怎么就有这么个人,哈哈……”

    花未情把杯子里的酒仰头喝尽,一双迷了水雾的眼睛看着萧岚轩,大着舌头说:“岚轩,你不喜风月场,我看得出来,但我料到你一定会再来,我还料到,你一定会替我赎身,因为你舍不得我留在那种地方……”

    此事,韩宥和宋柯都知道些,那边梅园的两个丫鬟就开始小声八卦,“没想到大人和夫人还有这么一段。”

    宋柯和韩宥一齐闭口不言,转头去看另一桌上萧岚轩的神色。

    坐在魏灵溪腿上的萧逸尘抬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祖父,娘亲怎么了?”

    魏灵溪抚了抚他的脸蛋,“娘亲多喝了些酒。”

    “尘儿也要喝。”

    “酒是大人喝的,等尘儿张大才能喝。”

    萧逸尘恩恩地点头。

    花未情喝得神志不清,等会还不知会说些什么出来,萧岚轩当机立断把他扶起,让魏灵溪照顾萧逸尘,就带着他回了桃园。

    一路上,花未情将头埋在萧岚轩的颈窝,呢喃道:“岚轩。”

    “嗯。”

    “轩儿……”

    萧岚轩没应,这个称呼只有他的爹和爹爹才会唤。花未情的双手环在他的腰上,整个人的重量往他身上倒,萧岚轩费了很大手劲才将他扶稳,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多喝酒。

    墨黑的空中响起一阵轰轰的声音,一束巨大的火花在空中绽开,绽开的瞬间五色斑斓,七彩流光。花未情停下脚步抬头看,那个方向是皇宫的方向,看来是宫中有人的放烟花。

    萧岚轩也停下脚步随他一起看,空中转瞬即逝的烟火将他们的的脸照得忽明忽暗。花未情将头往萧岚轩颈窝里钻,“岚轩,我也要玩烟火,我也要玩,明天我们去买。”

    萧岚轩抿唇淡淡一笑,这人都是三岁孩子的爹了,像个孩子一样。

    “岚轩……”

    萧岚轩不厌其烦地应了他一声,“嗯。”

    他咽了咽,“这还是我第一次同你共度除夕,我心里有千万个欢喜,你呢,欢喜不欢喜?”

    萧岚轩低头看了一眼他,空中又响起了烟花的轰轰声,刚才他张口说了什么,花未情一句也没听见,他抬起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嗯?你说什么?”

    这个样子,活像某家倌楼的花魁。萧岚轩淡淡道:“没什么。”

    “话说,有个问题,先前一直都想问你。”还真是喝了酒壮的胆,以前不大敢问的也敢说出来了。

    “什么?”

    “你待魏爹爹如亲爹,先前我还不晓得其中缘由,不过……自从知道尘儿的身世,我便觉着,应该是那样了。”

    萧岚轩明知故问,“那样是哪样?”

    花未情打了一个酒嗝,道:“就是……你跟尘儿,和你跟魏爹爹,是一样的。”

    萧岚轩也不隐瞒,“确实。”

    花未情傻傻的笑,揽着萧岚轩,“我花未情可真赚到了,断个袖还能有亲生儿子。”

    这人还真是把自己心底里的东西一点不漏地说出来,萧岚轩倒是犯头疼,越听越觉着这人有些混账。

    59官盐·掺假

    花未情抬头看着萧岚轩,“岚轩,我们一定要再生一个,生一个跟你相像的,不然,对你不公平。”

    萧岚轩轻笑了笑,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可言的。花未情拖着他的手往前,东倒西歪地迈着步子,“走,岚轩,趁着今天高兴,我们再去生一个。”

    灯火通明的回廊上,一紫一白的身影一前一后,前面的紫色身影差点撞到柱子,后面的白色身影稳住他,最后干脆将他打横抱起,往寝房里走。

    【一下情节请自由想象或者参照前文】

    春节一过,小酒先是从京城去了一趟西北巡查那边的铺子,再从西北折回蕲州,带回了不少毛皮。

    萧逸尘满了三岁,花未情便开始忙着给萧家打理生意。萧家的生意涉猎广,花未情主要负责盐的这一块。

    萧家的盐有两块来源,一是自然晒盐,只能在盛夏日光猛烈之时取得。二是以火煮盐,此种方法四季均可行,但成本有所提高,对低利润的盐来说并非最佳。

    天气渐渐变暖,正是海边晒盐的好时节,萧家要趁着夏日囤积大量海盐。

    萧家接管官盐二十几载,整个大昊的百姓吃的都是萧家盐。官盐这一块虽然薄利,但多销,萧家一年之内三成入账都是来自官盐。

    萧岚轩将这么大块交给花未情管,也算是对他信任至极。

    正在花未情忙着萧家官盐这一块生意时,又听说了江南一带的海上贸易逐渐走向衰弱的消息。6家垄断海上丝绸瓷器贸易,价格提得太高,南洋人赚的差价空间变小,便都懒得漂洋过海到中土进购。

    花未□□后端着茶,含着笑对萧岚轩说:“早知他们做不长久,人家南洋人又不是傻子。”

    反倒是花未情南丝北销,北皮南销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花未情远在京城,蕲州和西北大小事宜小酒都会立即书信禀报。萧家官盐这一块倒用不着他多操心,各地都有个管事的,他只需查看账本,若是哪个地方有紧缺的,他便负责配送。

    入了夏,花未情还特意前往设在海边的盐场巡察。萧家盐场离京城不远,来回也就两三天。

    那日,花未情巡视回来,立即跟萧岚轩说了盐场的一些状况,提议拨银修缮囤盐的仓库,“仓库年久失修,若是不尽快修缮,再过些日,飓风来袭,怕是会承不住。”

    萧岚轩道:“这事,你看着办罢。”

    花未情笑了笑,捧着茶盏道:“我粗略算了算,三个大仓库,大抵也就花个六七百两银子。”

    “花销之事,你跟账房老许说一声便是。”

    花未情放下茶盏,手臂撑在身旁的高几上,笑意盈盈,“你夫人我这般有先见之明,你可要好好奖赏奖赏。”

    “你想要什么?”

    “要你。”

    萧岚轩先是神色一僵,干咳一声,看着有些疲惫的他,“快去洗把脸,等会过来吃晚膳。”

    花未情凑过去,在他侧脸落下一吻,从太师椅上起来,“这就去。”

    花未情洗了脸进饭厅时,萧岚轩和萧逸尘两父子已经坐在那等着。花未情过去坐下,捏了一把萧逸尘的脸蛋,哄着道:“尘儿这几天想娘亲不想?”

    三岁多的萧逸尘很是乖巧,提高声音道:“想。”

    花未情得意一笑,继续问:“那尘儿喜欢娘亲还是爹爹?”

    萧逸尘歪着头想了想,在心里盘算着,娘亲经常陪他玩,但爹爹也待他很好……萧岚轩此时夹了一个烧鸡翅到萧逸尘碗里,萧逸尘向来喜欢吃烧鸡翅,脸上绽着笑,露出两颗小白牙,“尘儿喜欢爹爹!”

    萧岚轩轻轻抚了抚萧逸尘的头,“尘儿乖。”

    花未情摸了摸鼻子,幽怨地看着萧岚轩,“岚轩,你贿赂。”

    萧岚轩不动声色地夹菜,看向花未情,“有?”

    花未情扁着嘴,绝对有,不然萧逸尘为何会在看到烧鸡翅的时候立马就脱口而出喜欢爹爹?!

    萧逸尘把吃进嘴里的鸡翅吐了出来,两个大人注意到他的举动,立马问怎么了。萧逸尘苦着脸说:“烧鸡翅不好吃了。”

    花未情连忙安抚,再夹了一个鸡中翅到他碗里,“那尘儿再吃吃这个,这个一定好吃。”

    萧逸尘吃了一口,又苦着脸说不好吃。萧逸尘不是这般娇生惯养的人,今日着实反常,萧岚轩夹起了一块烧鸡试了试味道,只觉味道十分淡,咀嚼时,口中似混着少量泥沙那般。

    萧岚轩皱起眉头,花未情问:“怎了,不好吃?”自己夹了一块到嘴里,也觉着十分奇怪,再试了其他菜色,也是如此。

    一开始以为是伙房的大厨出了错,后来才查清,是盐的问题。花未情立即前往售盐的铺子查探,将铺子的盐抓了几把放入水中搅拌,最后有一半不能溶解于水,沉淀在碗底,形似盐,但却是一种细沙。

    接连查了好几家,都发现此类状况,那说明是这一批盐出了问题。

    花未情命京城所有盐铺暂停经营,彻底清查此事。吩咐两名收下得力的伙计前往京城附近的城探看是否有类似现象。

    虽然花未情及时将铺子关了,但前两天卖出去的盐再收不回来,京城百姓都在沿街议论,提起萧家盐铺,都是摇头叹气,“萧家掌管官盐这么多年,向来童叟无欺,怎得选在此时掺假。”

    京城之中,家里宽裕的买了盐回去,也懒得为了那十几二十个铜板来退,家里稍微贫困些的都抱着盐罐子上萧家盐铺嚷着退盐。花未情在京城各处设退盐点,准备了大量铜钱碎银退给老百姓,并赔礼道歉。

    退盐潮过后,京城之中开始出现盐荒,家中有盐的也不愿外借,怕一借出去自己家没盐吃,有黑商暗中到周边城大量买盐而后高价出售赚取差价。

    花未情派出去的伙计回来报,周边城萧家的盐铺并未出现此类现象。盐中掺了白沙的只有京城的铺子。

    花未情重重地一拳打在身旁的红色柱子上,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

    萧岚轩出现在他身后,握住他打在柱子上的手看了看,关节处通红,“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花未情很是惭愧,不愿看萧岚轩的脸,“对不起……”

    “你去青楼鬼混了?”

    花未情猛然抬头,“我……怎,怎么可能。”

    “那是在外面有人了?”

    花未情立即道:“更加不可能。”

    “那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我……”花未情叹了一口气,“我一接手萧家官盐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心里难免内疚。”

    “可查清楚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未曾。”花未情顿了顿,看着他道:“必定是有人早有预谋,趁我离开京城去盐场的那几日在盐中做了手脚。”

    “既然是有人预谋,你何必自责。”

    花未情望着若无其事的萧岚轩,他是从容惯了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必定烦心,只是不露于言表罢了。花未情轻抿着唇,“你可记得四年前,萧家粮铺被烧之事?”

    “怎会不记得。”

    “若有人故意从中捣乱,无非是想占取官盐经营权。朝廷明文禁止商贾贩盐,但萧家亦官亦商的地位十分特殊,故能经营官盐二十几载。而近年6家依靠姜丞相逐渐锋芒毕露,去年还取得与南洋人的通商特权,6家名义上是民商,实则正逐步踏入官商一列。”花未情顿了顿,“若萧家被朝廷收回官盐经营权,那极有可能,下一个掌管官盐的便是6家。”

    萧岚轩面色淡然,“6家有权贵做后台,羽翼渐丰,这也是迟早的事。”

    花未情皱起眉头,“你早知道6家会对萧家的官盐下手?”

    “我并非神灵,又怎能提早预知。”只是觉着这事并不突兀罢了,6家是当朝丞相的女婿,而当朝丞相又是八皇子的亲舅舅,当年太子之争时,6家出财出力暗中助姜丞相拥立八皇子弘骏为太子。而萧家则被自愿归入秦襄王一列。

    如今坐在龙座上的是当年的八皇子弘骏,大势已去的秦襄王自请前往南蛮之地扎根,甘为一方藩王。萧岚轩虽顶着国公的爵号,但因曾被归为反八皇子一派,在朝中地位大不如从前。

    正如花未情所料。萧家盐铺一出事,6逵便上丞相府向姜丞相煽风点火。往丞相府送了几件珍稀古玩,左一句岳丈大人,右一句岳丈大人叫得热络,姜丞相一个高兴,便专门在朝堂上提及了此事。

    “皇上,萧家仗着朝廷赋权经营官盐,唯利是图,在盐中掺假以获高利。掺假一事被识破后萧家关了京中所有盐铺,京城上下百姓无处取盐,以至于严重盐荒,百姓怨声载道。”

    宝座上的皇帝一听是萧家,心中多有不爽,“真有此事?”

    60深情·告白

    中书舍人出列道:“回皇上,确有此事,微臣府上前些日从萧家盐铺购回的盐便是掺了假的,不仅味道寡淡且硌牙。”

    弘骏有些好奇,追问:“那这盐如何掺假?”

    丞相拱手道:“据臣所知,世间有一形似水晶之石,研磨成粉便与盐粒无异,掺在其中仅凭眼力难以察觉。”

    弘骏一拍龙座扶手,咬牙切齿道:“官盐也敢造假,岂有此理!”

    见龙颜大怒,姜丞相趁热打铁,道:“臣恳请皇上收回萧家官盐经营权,以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尚书令出列道:“皇上,臣以为,此时不妥,萧家掌管官盐多年不曾有误,如今出了事必定有其缘由,何不将此事交由御史台清查,再做定论。”

    姜丞相斜了尚书令一眼,“柳大人,如今全城百姓当街议论萧家官盐掺假之事,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何好查的。”

    “世上之事难免万有一失,萧家官盐掺了白沙不假,但若是无意,也是情有可原。”

    姜丞相不屑一笑,“柳大人还真是风趣,往盐中大把大把地掺沙子也能是无意之中,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明知故犯的?”

    “这……”尚书令欲言又止,姜丞相是皇上也要让三分的人物,此时他无话可说,轻叹一声,干脆道:“丞相所言极是。”

    姜丞相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皇上,萧家利欲熏心在官盐中掺假证据确凿,还望皇上定夺。”

    姜丞相毕竟是自己的亲舅舅,且他能登上皇位也有他一份功劳,朝堂上面子还是要给的。弘骏沉吟半响,亮着声音,“既然如此,朕便下令收归萧家官盐经营权。”

    “皇上,盐乃家家户户必备之品,百姓不可一日无盐,既然皇上要收归官盐经营权,势必还要有人掌管,臣倒是有一人举荐。”

    不等姜丞相说下文,龙座上的弘骏已然开口,“丞相不必举荐,官盐本该由官府掌管,朕既收回经营权,自然是要重归官府的。”

    姜丞相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不情不愿地拱手道一句:“吾皇英明。”

    萧家被收回官盐经营权后,各地挂着萧家商号的盐铺被迫关门,萧家刚囤积的几千石海盐一夜之间成了不能外销的私盐,亏损严重。

    那几千石的私盐如今只能囤积或者重新撒回海里,一旦外销将被视作贩卖私盐,若是被人抓住把柄,难免引来无妄之灾。

    萧岚轩在书房提笔记着账,花未情推门进去,看着书案后从容镇定的萧岚轩,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萧岚轩抬头看着刚进来的人,“都处理好了?”

    花未情提步靠近,“不曾。”

    两人前日商量后决定将盐场仓库里的盐全部撒入海里,而各大盐铺囤积的便埋入土中。花未情赶到盐场,看着伙计将大麻袋大麻袋的盐往海里撒,于心不忍。

    叫停后,便折回京城,与萧岚轩再做打算。

    “这几千石的盐乃盐场工人辛勤劳作得来,抛入海里委实可惜,如今正是各地盐荒之时,官府短期之内囤不了那么多盐,你我何不当一回傻子,做一回亏本买卖,将这几千石的盐进奉朝廷,解天下百姓一时之需。”

    萧岚轩轻抿着唇,淡淡一笑,“你倒是不客气,当傻子也要拉我一把。”

    “夫妻本是同林鸟,不拉上你还能拉上谁。”

    萧岚轩放下手上的毫笔,道:“你既然有所打算,去做便是,我倒是没甚意见。”

    花未情捏着拳头干咳一声,“若我进宫一趟,你也没甚意见?”

    萧岚轩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脚生在你腿上,我还能绑住你不成。”

    酸溜溜的味道迎面袭来,花未情十分满意,随即道:“你放心,他已知道我乃有夫之夫,想必早就断了那一份孽情,不会对我如何。”

    “看你样子,似乎十分想让他对你如何。”

    花未情脸上的笑僵了僵,这酸味是不是有点过了,“岚轩,我除了想过让你对我产生非分之想外,其他从没想过。”

    萧岚轩端起茶盏,淡淡应了一声,“哦。”

    花未情绕过书案走到他的身后,隔着椅背圈住他,“你看你,越来越会吃醋了。”

    “你想多了。”

    “啧啧,都闻到醋酸味了,还狡辩。”

    “……”萧岚轩道:“不是要入宫么,还不快去。”

    “不着急,我刚从盐场回来,待会还要歇歇再去。”

    “唔。”

    花未情又绕到他的面前,不客气的在他腿上坐下,“还有一件事。”

    “何事?”

    花未情捧起他的脸,“萧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没见你脸上露出什么不开心的神色。”

    “你还想看我整日苦着脸不是。”

    “并非此意,我只是想,出了这事,你心中必然苦闷,只是你不在人前表露。我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对着外人你埋在心里,我倒理解,只是你对我也不表露,难免见外。”

    “你想多了。”

    “怎么说。”

    “萧家掌管官盐二十几载,看似一块点金石,实则是一个大包袱。盐利极薄,多销确实能日进千金,但萧家每年因为官盐经营给朝廷的也不少,算下来,经营官盐本就不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还有此事?”

    “当年因官府腐败,私盐泛滥,先皇才下召将官盐经营权交给萧家。朝廷从中征收繁重赋税,剩下给萧家的三成不到。”

    盐本就薄利,还被朝廷刮去了七成。花未情唏嘘不已,“那先皇也忒狠了点。”

    能坐上皇位的,又有几个是仁慈的。难怪这些日见萧岚轩不动声色,甚至没有对外有任何澄清的意思。

    好在萧家的其他商铺并没受到什么影响。

    花未情进了宫一趟,向皇上道明萧家盐场囤积大量海盐,有意要进奉朝廷的事。弘骏欣然应允,见花未情不计前嫌又来见他,心中还有一丝欢喜。

    立即命了宫女准备茶果,邀他到御花园赏花。花未情推脱不了,天子面前,他一介草民只得顺从。

    到了御花园,果然只是赏花吃茶果。

    花未情临走前,弘骏负着手在他身后唤住他,“未情。”

    花未情回头。

    只听到那人说:“萧岚轩性子十分沉闷,恐怕你与他不会长久。”

    花未情拱了拱手,什么也没说便回头走了。心里愤愤地想:我家夫君不知多有情趣,方才进宫前还亲了我一口来着。

    翌日,皇帝命官府派人前往萧家盐场运盐,并将萧家在各地囤积的盐都纳入当地官府。

    花未情看着大批大批的盐被官兵运走,眼中含着笑意,做了一笔倒贴的生意,但免去暴殄天物,积了福德,心里松了一口气。

    萧家少了官盐这一块,原本掌管官盐的花未情也就闲了下来。又开始操心起府上的大小事,一得空便教三岁半的萧逸尘读书写字。

    花未情读的书不多,但写得一手好字,古今风月诗词随手拈来。近日又将以前背不去的四书五经翻出来看了看,在萧逸尘面前还能显得知识渊博,在萧岚轩面前那就相差甚远。

    总这么在府上相夫教子也不是长久之计,花未情身为男子难免坐不住。

    6家在京中势力越来越大,且有意与萧家作对。庄易璃和6逵两个联手,步步相逼,若是不加以制止,只会助长他的气焰。

    花未情来来去去想了好几天,打算在京城之中继续他的生意,将生意做大做广,和萧岚轩联手对抗6家。

    临睡前,花未情侧躺着,手臂横在萧岚轩的胸前,“6逵这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日后必还定会处处为难萧家,你我不能坐视不理。”

    “你有打算?”

    “嗯。”花未情顿了顿,“但怕你不高兴。”

    “说来听听。”

    “我想将花氏商号入驻京城,一方面与你联合壮大萧家家业,另一方面便是遏制6逵的野心。”

    “壮大萧家家业,遏制6逵野心。”萧岚轩缓缓重述,偏头问:“你就这么有把握?”

    “也只是想想罢了。要算把握,那也只有五六成,若你不高兴,这件事就当是我做的一场白日梦。”

    “这样也没甚不好。”

    “嗯?”花未情实在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什么没甚不好。”

    “你想做的便去做,何必顾虑我高兴不高兴。”

    “两个人过日子,荣华富贵可抛可弃,和气至高至上,我又怎能不顾你的喜怒。”

    萧岚轩淡淡一笑,“这话倒是中听。”

    花未情嘴边挂着邪笑,“还有更中听的。”

    “嗯?”

    花未情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一字一顿,“我、爱、你。”

    萧岚轩还是初次听他说这三个字,以前倒是说过喜欢,但都比不得这三个字深刻。侧脸一湿,是花未情的吻落了下来,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你呢,爱我不爱?”

    萧岚轩为他提了提被子,“时辰不早,赶紧歇着。”

    61家资·巨万

    “等你说完再歇着也不迟。”

    “我累了。”萧岚轩闭上眼睛。

    “不行,就三个字,再累也要说了再睡。”

    “不说。”

    “不行。”花未情跟他一直拗着,“不说就不给睡。”

    萧岚轩渐渐没了声音,那几个字一直刻在心里,但却无论如何都到不了嘴边。

    花未情叹了一息,“罢了,你不愿我也不必勉强,我这人自作多情惯了,总以为我爱的人定会爱我,看来又是一场误会。我花未情注定是一厢情愿地过一辈子,永远只会爱人而不会有人爱我……”

    说得何其悲凉何其哀怨。萧岚轩无奈,张开眼睛,“方才你问我什么?”

    花未情立即停下口中的哀怨,道:“我问你爱我不爱。”

    萧岚轩轻抿的薄唇微微张开,只发出一个字,“爱。”

    只有一个字的回答,也算是回答。花未情也不奢求他再多说几个字,萧岚轩这人就是如此,心里在乎得很,却从不挂在嘴边。

    花未情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他侧身翻上萧岚轩的身,将被褥拱起。某人得寸进尺,抚着萧岚轩的侧脸,“既然你我相爱,不如我们做一做。”

    萧岚轩才不会任他去,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去,“我要歇息。”

    花未情摸了摸鼻子,“那改日。”

    花未情给萧逸尘物色了一个先生,专门教他读书写字。萧逸尘年仅三岁半,在花未情这个半吊子的教导下已然学会几首简单诗词。才来了几日,教书先生便对萧逸尘好感有加,这孩子不大调皮,教起来不费心,况且他十分聪明,学得快。

    花未情便开始忙于将花氏商号引入京城的事,他在蕲州和西北的家产加起来已超过上百万两。他亲自去了一趟蕲州,将几个得力管事请到京城助他一臂之力,小酒也一同随他去了京城。

    蕲州在江南一带的生意仍旧继续,只是日后的重心会移到京城依旧京城周边城。

    花银子买地造房,不过三个月,花氏丝织坊以及染坊便顺利投入经营。聚缘坊的招牌在京城大街小巷挂起,除了丝绸成衣还有西北的皮毛毛裘。

    大规模扩张的风险极大,花未情迎着风浪,孤注一掷,将花氏的大量真金白银往京城砸。让花氏以迅猛之势映入京城百姓的眼帘。

    将蕲州的丝绸产业移到京城后,花未情便开始盘算拓宽自己的商路。北皮南销,南丝北销的策略变一个方向,将东北一带的珍贵药材引入京城以及江南,再将茶叶丝绸引到东北,又是一大商机。

    珍贵药材最后转入萧家的各大药房,而茶叶是从萧家茶庄发出,花氏和萧氏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东北与高丽小国毗邻,花未情运到东北一带的丝绸茶叶也被高丽人所青睐,每每一次性运去几万匹,不到三个月便能全数销完。

    花氏的生意如今可谓遍布天下,以京城为中心,南至江南自不必说,西到西北,东到东北,几个地方以京城相连,正有三方鼎力之势。

    京城西郊有一大块空地,原属官府,如今荒废多年,官府欲脱手出去,在京城各处粘贴告示。

    花未情负着手在告示前站了许久,心里盘算,五十六亩地,一亩三两银子,买下来不过一百六十八两,地处京城西郊,西郊西郊,正是通往西北的必经之地……

    想着想着,花未情不知不觉就将官府告示撕了下来,放在手中再看了看。身后一个声音,“啧啧,花老板对西郊那块荒芜之地有兴趣?”

    花未情转身,正见庄易璃。他不紧不慢地将手上的告示折好,“靠近京城,且又这么便宜的地,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庄易璃不屑一笑,“街边死耗子多得是却没人敢捡,如今有人不怕死地捡,那我庄某倒是想看看,这吃死耗子的后果。”

    “瞎猫才敢捡死耗子,而看着瞎猫吃死耗子的就只有家里的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的看门狗,庄老板这个比喻真是贴切。”

    “你……”庄易璃满脸涨红,好不尴尬。待平息心中怒火,他转而故意提起,“花老板在京城这块地也敢天不怕地不怕,想必,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是人总得有撑腰的,不然弯着腰多难看。”

    庄易璃不屑轻哼,嘴边带着讥讽的笑,“只是,庄某并没想到,花老板竟然以男子之身委身与人下,作践自己来换得依附势力,还当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了去。”

    花未情坦然,“庄老板此言差矣,花某与岚轩情投意合,珠联璧合倒也人之常情。倒是庄老板说这话,让花某听出了艳羡之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别有深意地道:“可是你家6东家不好男|风,冷落了你?”

    庄易璃一张脸瞬间变绿,袖下的拳头握紧,牙缝里透出几个字,“不知羞耻。”甩袖离去。

    花未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唇角。想他花未情活了这么多年,说得出软绵绵的情话,耍得起地痞流氓,这一张嘴什么时候在言辞上输过。

    花未情在花银子这一方面相当舍得,他赚来的钱靠着自己花不完,吃住都在萧家,没甚机会在衣食住行上花自己的银子。

    就在花氏商号在京城扩张后的半年后,花未情盘下原属官府的一块地,地处京城西郊,虽是杂草丛生的荒芜之地,黄土地种不出什么庄稼。又在远离繁华之地的西郊,外人看来委实不是什么好地段。

    花未情在一张宣纸上将那块地的轮廓大致画了出来,提着笔在纸上画,身边站着小酒和赵福庆,他一边画一遍道:“这个地方靠近河流可建仓库,日后运往西北的丝绸可囤积在此。这个地方在官道边上,且离京城二十几里路,方圆十里荒无人烟,途经此路的人甚多,从京城出来的人必定大多数能在这个地段赶上正午用膳,傍晚住宿,而赶往京城的自不必说。故建客栈、酒楼、茶坊等再适合不过。”

    赵福庆捋着胡须点头,感叹道:“这么一来,这块地虽贫瘠不能农耕,但又是名副其实的黄金地段啊。”

    小酒看着纸上用水墨画出的两块地,其他还有一大块空地,“那其他地方用来作甚?”

    花未情在官道不远的地方再画个小圈,“这个地方挖口井,建个亭子。”一张图纸上画了三个圈,粗略一算,图上留白处或许只占个一两亩地,那剩下的那五十几亩作甚?

    花未情一时也没想到,但仅是那官道边上的一小块地方就已经足够让这块地发挥最大的价值。

    在外人眼里,花未情就如一匹脱缰的马,在荆棘丛丛之中不畏艰难地驰骋,刀山火海油锅哪都敢去,可偏偏到最后他却毫发无伤地存活下来。

    茶房酒肆里总有小生意人说起他,说他有胆有谋,世间像他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商人少之又少。压低了声音说:“怕再过些年,京城之中的萧、6两家都要被他踩在脚下。”

    又是一年夏,花未情与萧岚轩成亲的第五个年头。一晃五年,花未情由最初的十七岁少年,长成一名二十二岁的俊朗青年,唯一不变的是他酒量依旧很差。

    谈了生意,喝了几杯酒回来,脸颊泛着酡红,还是小酒亲自将他送回萧府的。

    他每每喝醉,都是萧岚轩耐心地给他收拾,换衣裳擦身子,喂他醒酒汤,再服侍他睡下。打理好一切,萧岚轩才解衣在他身旁躺下。

    花未情把身子凑过来,手掌贴着布料在萧岚轩的腹部摸来摸去,他口齿不清地呢喃:“我专门去查了查蓝翎人的记载,书上说,许多蓝翎男子孕育一次后消耗精元过多,以后都不会再有孕,这可是真的?”

    萧岚轩沉吟,没想到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再生一个的事。萧岚轩自己也不清楚,生了尘儿后还能不能有孕,尘儿已经四岁半,这些年两人欢|好肚子也没动静。

    萧岚轩给他提了提被子,“你就这么想让我给你再生一个?”

    “当然。”花未情笑得有点傻,跟平时大相径庭,“你生的我都想要。”

    随后,( 重生之绝代商人 http://www.xlawen.org/kan/2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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