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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

    ”女人毫无表情的说着,将那段被尘封的、悲情的史事,亚蓝被深深的震撼住了,难道剑道的没落真的仅仅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那又怎么样?”亚蓝装出镇定的样子。

    “难道酙娄没有和你说过她梦见了些什么吗?”

    这下,亚蓝倒是想起了些什么,酙娄说她的梦境由一个很老的老婆婆被一群矮胖的女巫师,以及那群会说人话的肥猫所代替了。弗老先生也曾说过,那是关于亚斯兰的女巫,一个关于【法典】禁制的身份。

    “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酙娄!”亚蓝无比凝重的将手中的长剑拽得紧紧的。

    “倘若酙娄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取到【罪恶之权杖】那么她将死去,这是来自于女巫们的诅咒。酙娄将会死去,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因为她降生于所有女巫寄托的精神,聚集的是那不被原谅的噩梦。她是我自认的女儿,我从她身上可以看得见我亲生女儿的影子,我爱她胜过于一切。”又毫无表情转向了悲楚,半张人脸皮上的一只精致的眼睛,留下了亮白清洁的泪水。

    “我凭什么信任你,倘若你真的爱她,那么你应该亲自去竭尽所能才对。”亚蓝依旧对这个非人非鬼的女人产生那么一丝的疑虑。

    “我只是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魂,行动被限制在这个满是废墟的死地中,我被诅咒了,被生生世世的囚禁在这里,这里是我的窝坟墓,我根本无法离开一步。酙娄经常在我面前说起你的名字,你是她所信赖的人,也必将是我所信赖的人,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救救她。酙娄在外面的世界,没有其他的朋友,就唯有你,所以我十分的恳求你,我准许她带你来也是因为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女人那怪异的脸上散发着浓厚的哀楚,满是难过而又无奈。

    “为了酙娄我愿意领取这神圣的任务。可是我只是一个连飞行术都还未掌握的剑痴,我该凭什么去将【罪恶之权杖】取回来呢。”亚蓝无奈的叹着气压力十分巨大。

    “为了帮助酙娄早日脱离死亡的阴影,让你能早些完成使命,我将赋予你一件圣器。”女人转身进了一间小房子中去,出来的时候,手中持着一把,黄|色的短剑。

    “这是72圣器中的【流沙】我希望它能够给你带去好运,你还有七天的时间,希望你能够把握的住。”

    浅黄|色的短刃上流转着淡淡的光芒,锋利的刀口泛着闪光,流沙是剑圣【安古德马奇】曾经使用过的一把利器,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在苦苦追寻它的下落,如今却轻而易举的握在了亚蓝的手中,感觉竟是那样的不真实。轻盈的刀身,却如千钧巨石一般压在亚蓝的身上。

    “就只有七天的时间吗?我该怎么做呢?”

    “嗯。你要前往【极寒覆地】找到【兽之||穴】的入口,然后潜伏进去,搜寻【罪恶之权杖】的下落,让后将它完好的送回来。切记,要小心洞||穴中的怪物,尽量的避开它们,你只有7天的时间,酙娄的性命全落在了你的身上,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能以这种形式帮她一程了。”女人满是欣慰的笑了起来。

    北境的【极寒覆地】:

    这一天,萨德在繁忙的劳累之后,看着面前这具高大的骸骨,陷入了一阵迷惘之中,骨架的轮廓已经完整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了,长长的双翼,蛇一般的头颅,利剑一般的碎齿,即使是早已死去的兽,也能栩栩如生的矗立在他面前,展现着生之前的那种霸气,那种狰狞,蔓延着浓厚的沧桑的气息,仿佛古老的怪物将要重新苏醒过来。

    今天很特别,将军的脸上依旧如同冰川一般的冰寒,极其轻蔑的向着台下的【斯猎人】发出自己的命令:

    “今天特地关照你们,你们已经完成了斯猎人的任务了,明日你们将被释放,将可以自己决定自己未来的生活,现在你们可以去休息了,早点睡觉,祝你们有个美好的梦。”说到这里,将军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被轻易察觉的弧度。

    斯猎人迷惘的看着台上的将军,木偶一般的斯猎人听从了命令,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闭上双眸进入了睡眠中。萨德却还是睡不着,他觉得今天夜里将注定发生什么事情。门外的卫士数量是平常的好几倍,带着厚实沉重的盔甲,手中持着尖长的长刀,巡视着一间又一间的房间,那沉重的步伐,轻轻的触及地面,却重重的压在萨德的心坎。

    看着卫士那双从盔甲中裸露出的双眸,顺着门口那小小的通视口穿了进来,看着房间里犯人一般的斯猎人,眼神中满是犀利。萨德心底的不安又开始作祟了,比平时更加的忐忑了,他装作睡着,眯着自己的双眸,假装睡着了一般,直到卫士的影子离开,他才敢睁开双眸。他的耳根紧紧的靠在墙面上,隐约的听见外边的动静,他的双眸因恐惧而睁得大大的,全身都在颤抖着,仿佛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他四面打量着四周,他的四周除了漆黑,还是漆黑,月下的光线从那小小的窗缝隙射了进来,原本阴凉肮脏的地面涂上了一层悲凉。他惶恐的看着四周坚实的墙壁,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词:

    “逃离。”

    他想逃离这里,想立刻离开,这里将是地狱,可是四面是厚实的墙壁,监牢一般坚不可摧,很难想像他们就居住在牢笼中。

    现在是夜里的时间,四周都是斯猎人的均匀的鼾呼声,萨德看见了人影,他们的身手异常的矫健,轻轻的将门口打开,几名卫士将手中的东西投了进来,一股浓厚的烟雾散进来,刺鼻、晕眩、恶心夹杂在一起蔓延开来,那均匀的鼾呼声消失了,地面上正在进入梦乡的斯猎人仿佛死人一般躺在充满污泥的地面上。

    几个时辰之后,漆黑的屋子里走进来了几个卫士,全副武装,手中的大刀长剑纷纷刺入了不省人事的斯猎人身体中,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地面上满是粘稠的血液。

    “先用毒气将他们在睡梦中杀死,再用刺刀刺入他们的身子里,再将这里焚毁,3重杀戳计划,没有一个人能够离开这里的。”将军的声音满是讽刺的口吻,走来走去,向着士兵们发布着一个个命令。

    这里拥有着数以十万计的斯猎人,他们都将在今晚彻底的死去。

    屠杀进行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萨德感受到了那冰冷的钝器刺入了他的体内,疼痛感沿着他的腹部延续到自己的全身,但是他如同死人一般,没有喘一口气,没有动一根手指头,没有邹眉头。

    “放火!我要将这里沦为一片废墟。”声音非常粗犷。

    所有的卫士都自觉的站成一排排,俨然有序的走出去,当隆隆的踏步声散去,萨德才睁开了惶恐的双眼,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感,用力的拧动那扇小小的窗子。时间慢慢的流淌过去,炮弹的声音在他耳旁爆开,散发着炙热的火焰和锋利的碎片,向他袭来,他的身体上满是乌黑,四周激起的巨大爆鸣声,他万分焦急,接着巨大的轰炸声四处作响。他愤怒的咆叫着,他不想放弃,哪怕是在死之前,他的手指满是血液,长满了茧的粗大手臂如同蛟龙一般,用力的扭开那扇小窗口。

    窗外边的月色打在了他那憔悴的脸上,四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喷发出浓郁呛人的浓烟,烤焦的尸体味扑面而来,死神在他的身边对他进行恐吓,仿佛在说他逃不掉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充满了铁锈的小窗口还是没有拧下来,但是却扭曲了。萨德仿佛看见了希望,扭曲的锈铁条便是他的突破口,他终于掰开一个小小的口子了。

    他拼命的往外钻了出去,咬着牙坚持着,他的半截身子被卡住了,黑烟熏得让他感到窒息,烤焦的尸体散发着恐怖的味道。

    在最后一刻,萨德钻了出来,即使他的腰上满是斑斑血迹,即使他全身都被火焰炙烤的焦黑,但是他还是逃了出来。借着滚滚的黑雾,借着剧烈的爆炸声,他躺在一片乱杂不堪的荆棘中,强烈的生存愿望最终还是将来自于荆棘的刺痛感所掩饰掉。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双眸紧紧的盯着站在正在被火焰所吞噬的连成片的房楼面前。

    他看见将军站在战士们的面前,冷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烈火景观,甚至有些享受的嗅着空气中散布的浓烈的焦味。

    “将军,现在您满意了么?”将军的副手恭敬地站立在他面前,脸上也是轻蔑的笑姿。

    “不,应该说满意的人不是我,是列王。”接着将军谦卑的单膝跪倒地面上,将脑袋垂了下来。所有的卫士仿照着将军的姿态跪了下来。

    大片、大片的雪花掉落了下来,山头上的冰针花开的那么茂盛。不知道这群卫士究竟跪了多久,就连在远处观望的萨德都感到麻痹了的时候,空中卷起一阵云层,层层叠叠的如同海洋一般,浩浩荡荡,散发着慑人的力量。

    “哈哈,你们做得都很不错,所以以王的意志作为你们所有人的奖励!”

    一个大雪球从天空中落了下来,沉重的嵌入结实的冰面上,或许里面堆满了金灿灿的金币,但是这群傻子们想错了,恶人与恶人之间的合作大多是为了最强一方而做出自己的牺牲。

    巨大的雪球慢慢的裂开,周边的风暴愈来愈大了,雪花粗野的坠落四边。它全身泛着一片雪白,庞大的如同大山一般,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带起了阵阵的冷风,它的形状和雪球一般,可是当球一般的外形破开之后,里面是一片的猩红色,仿佛是一个来自于恶魔的硕大头颅,长着阴森的利齿,从暗红色中射出了漫天的毒刺,针一般的刺进了正在跪拜列王的战士们身上。

    场面一片混乱,卫士们正在痛苦的呻吟着,嚎叫着,求饶着,但是并没有得到丝毫的怜悯,毒针铺天盖地而来,贯穿了他们的身子,他们正在蠕动的身躯渐渐的停止了挣扎,任凭生命的温度在这里,在这个四季布满雪花的极寒覆地,在这里冰冷的空气中一点点的挥发掉。

    躲在远远一旁的萨德无比惊讶,眼前的这场屠杀,血腥度不亚于被硝烟吞噬掉的斯猎人,他咽着口水,紧紧的闭上自己恐惧的双眼,但是耳边那哀怨声却是那样的清晰,怜悯使得他瞬间泪流满面。

    雪地上躺满了遍地的尸体,冰面上大片的血液被凝固,那个硕大如山的怪兽,变身成为一个模糊的形态,有着狰狞的脑袋,锋利的前爪,粗长的尾巴,狼吞虎咽的吞噬着地面上的尸体,汲取着空气中的血腥。

    那个叫做列王的男人和将军并肩站在一起,看着面前的怪物肆意的吞食着冰面上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然和冰川一般冷酷。

    41.风暴的前奏-第41章 雾起

    列王转过身来,手中一把雪花颜色的刀刃,毫不犹豫的将它刺入了将军的身体中,将军毫无防范踉跄的向后摔去,脸上满是不甘,痛苦的呻吟着。

    “为什么?”

    “为了这个联盟的最高利益,你没有连同你手下这群出身卑微的战士一同死去,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列王戏谑的对着倒在地面上的将军笑着。

    “若不是因为你妹妹的缘故,我根本不会效忠于你,效忠于一个毫无感情、毫无理智的人,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是这样的快,真是可笑——”将军的脸上满是讽刺,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他捂着自己正在流血的创口,呼吸急促起来伴着阵阵的咳嗽声。

    “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将死去,无一例外,都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哈哈。”列王粗狂残忍的笑着,像极了一只疯狗。

    那有着冰川一般冷酷的将军就这么死去了,生命,在利益面前都显得是那么廉价。

    雪花片片飘落,鬼一般呼啸的冷风从极寒覆地的边缘吹向了它的尽头,将那元本浓郁的血腥味,连同风雪一起被永远的埋葬掉。雪地中数以10万记的尸体都被那只恐怖的凶兽所吞噬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大屠杀从未发生过。

    萨德冷静的看着自己眼前诡异的场面,究竟这里蕴藏着怎样的秘密,值得去为了保密而葬送了几乎近20万的斯猎人与战士,就连即将成为列王妹夫的将军都无法值得信任。

    正当萨德正在为列王的凶残和巨兽的狂暴感到惶恐而颤抖时,那头凶兽在冰寒的空气中嗅着了些什么线索,那暗红色的双瞳,向着萨德射了过来,一人一兽的双眸对视在一起,凶兽皱着自己粗大的鼻头,缓慢的走了过来,萨德慌张之余,在自己的周边寻找着些什么,兽发现了他,突然速度倍增好几倍,残狼一般扑向萨德,萨德恐惧的盯着那正在逼近自己的巨兽。

    巨兽来到了他的身边,就当萨德紧闭双眸,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之际,巨兽那巨大的鼻子在他身上猛蹭,接着朝着萨德的身子打了个响亮喷嚏,接着将硕大无比的屁股朝着萨德的脸庞,一阵恶臭让他感到窒息,但是萨德还是没有移动一步,没有邹一次眉头,他的心脏已经接近停止跳动了。

    温暖、潮湿、恶臭的兽粪就这样将他裹住了,还好萨德呆的地方是一个粪坑,一脸连巨兽都感到嫌弃的粪坑,粪坑便是他的依靠,他的幸运符。虽然身处的环境让他感到不适,但是,起码他还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么便是胜利。

    列王站在空旷寂静的雪地上,面朝着那具被斯猎人挖掘出的巨兽骨架,双臂缓缓向上扬起。充满磁性的说着:

    “醒来吧,被诅咒所封印的【獠牙】,醒来吧,来自于冰天雪地的召唤,让我用这20万的灵魂为你献祭。”

    那具兽尸与王身旁的兽体型不相上下,差别在于一条是活着的,一条是死去,隆隆作响的声音响彻了天地,天空显得更加阴森了,仿佛有一只巨大的兽正在苏醒。

    列王一直不停地说着,对着面前的兽骨架,虔诚的仰着双臂,信徒一般的。

    萨德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具兽骨架,它的骨骼吱嘎吱嘎的作响着,山一般硕大的骨架上簌簌的落下凝固的冰块,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广袤的冰原都因此而被深深的震撼住。

    “是谁再召唤我?”浩瀚巨大的声音出现在整个空间中,那是来自于那具死去无尽年岁的兽骨架。兽骨上的双翼被舒展开来,诡异恐怖的咯吱声依旧不停,宽长的骨质双翼在空中不停的拍打着,掀起了更大的风暴,整个兽骨架都在不停地运动着。

    兽骨架不停地摆动着,骨质的脚趾拼命的向上拉扯,拜托了冰原的禁锢,发出巨大的咆哮声,震天撼地。

    “啊啊——我终于出来。”那干枯的声音仿佛锋利的刀口割在萨德的心口,来自于那种无法抵御的恐惧,深深的被震撼着。

    骨兽那锋利干枯的双翼不停的拍打着,渐渐的自己的脚趾脱离了地面,悬浮在半空中,纤长的脖颈骨不断的扭动着,那原本空旷的眼眶,是两只暗黄|色的光芒,火焰一边的跳动着,巨大的嘴最大限制的张开,里面布满了锋利的碎齿,伴随着声声的咆哮,自口中喷发出了一团巨大的火焰,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那么耀眼。

    王者一般的矗立在空中,白晃晃的骨身上疯狂的生长出了新的皮肤,泛着点点的绿光。伴随着一声怒吼,飞向了远方。

    烈阳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骑上了自己身旁的那是白雪色的巨兽,跟随着那只原本死去的路上的兽飞走了。

    萨德躲在一边,看着眼前仿若梦境一般的场景,在这寒冷的世界中仍在瑟瑟发抖,无法想像一只死去了无尽年岁的巨兽竟然苏醒了,并且拥有了新的生命。

    【死亡战场】:

    “在我离开之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亚蓝对着半人半骸的女人说道。

    “等你归来之时,一切谜团都将解开。”

    “我真的能归来吗?”

    “只要你拥有归来的坚定信念,我相信你回归来的。”

    “这是你答应我的,我是不会忘记的。”

    半人半骸的女人站立在他们面前,表情凝重的目送着他们的离去,喃喃自语道:

    “他真的是被选中的人吗?”

    亚蓝牵着酙娄的小手,走了出去,腰带上多了一把浅黄|色的短刃【流沙】。亚蓝温柔的看着毫不知情的小酙娄,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我妈妈对你说了些什么呢?”酙娄好奇的问着。

    “没说什么,只不过和我讲了【夜幕下的葬礼】背后的故事而已,现在你可以和我讲讲你最近梦见了什么吗?”

    “呃,我不想说了。”酙娄很沮丧的低着小脑袋。

    “没事的,你要相信,只要有我和莂克哥哥在你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得到你的,知道吗?”亚蓝坚定的看着空中的昏黑,紧紧的牵着酙娄的小手,酙娄乖巧的点着头。

    “这地面真的是白银铺成的吗?”

    “嗯。”酙娄很自信的点头。

    “我可以挖几块回去吗?”亚蓝打趣的说道。

    酙娄一听对着双眼正在打量着地面的亚蓝猛翻白眼。

    “呵呵,开玩笑的。”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这里,穿过了骨林,回到骨堡中,那幽怨哀伤的曲调还在哼着,悠悠扬扬的贯穿于整个天地间。

    “晚安,酙娄。”

    “晚安。”

    亚蓝将酙娄送进了冰棺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莂克他没有睡觉,就靠在房间的墙壁面上,正在等待着亚蓝。

    “你们两个这么晚,去哪里了?”

    “没事,只不过带她出去散散心而已,很晚了,该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亚蓝舒服的躺向了自己的床,闭上双眸。

    “不行,我明明看见你们穿过了那片骨林。我跟过去的时候,你们便消失无踪了。”

    “明天,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古堡里的一切都由你看守了,酙娄和弗岺都拜托你了。”亚蓝并不打算让莂克知道自己即将前往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两个女孩都需要照顾。

    “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莂克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很平静。

    “莂克,你还没有把甫卢兰的事情告诉我,我现在看见你的样子就感到厌恶,我想一个人出去好好的静下来,不行吗?”亚蓝声音显得很大,双眸显得有些泛红。

    莂克没有说话,立刻站了起来,关上门走了出去。

    亚蓝一个人在屋子中,思绪乱到了极点,自己的行程充满了未知的艰难,自固原王国归来之后,一切都乱到了极点,他在悲伤中无法顾及到身边的人,无力垂怜他人,现在他终于又找到了方向,他可以为酙娄贡献出一个哥哥应有的担当,顺便借助这次的旅程,将自己烦闷的思绪给整理清楚。

    莂克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颓废的挥动自己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地面上,自己本身心情也不是很好。他都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想跟亚蓝道歉了,可是话到嘴边都被亚蓝那张满是冰冷的脸庞堵了回来。

    他在这样一个寂寞的夜晚,泪如雨下,却尽量的不哭出声来,任凭泪水在他脸颊上淌下,是那样的孤单,是那样的可怜,是那样的伤心。

    他出生于王的家庭,父亲是大陆西北处【真塔里王国】的王,他高高在上,无所不能,被整个国家的人民、战士所爱护,处处都是对他的赞誉,可是在莂克的眼中,他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将自己的母亲锁进了监狱中,只因母亲从金库中取出一些金币,修建了一座富丽的宫殿。他将自己的两个哥哥丢进了军营中,一个抵不住严酷的训练,自杀而死;一个在战场中死去,至今墓碑上他的父亲都不舍得将他们的名字刻上去。莂克在15岁的时候,便被送进了武学院中修炼。

    他出身于被羡慕的王室中,却享受不到一点被羡慕的权力,相反的比任何人家的孩子还要更加的努力,在一场又一场的磨厉中成长。

    他还很清晰的记住,自己喜欢上一个女孩,用尽了自己的手段将女孩弄到了手中,他的父亲发现后亲手将他关入了狱中半载的时间。他是多么的怀恨自己的父亲,怀恨这个国家最高权力的王者。

    在他17岁那年,他的父亲变得更加冷酷了,对待自己的家人更加严厉了,莂克讨厌自己的王宫,讨厌面对自己的家庭,讨厌面对这个男人。

    那时候他父亲的王国正面临着最为严峻的考验,一边是与邻国的纠纷不断,战火蔓延在他的四周,一边面对着王国内部统治势力的内乱。父亲的亲弟弟【破门】一直想要篡夺这个国家的王座,父王一面要处理日渐繁重的工作,一面要警惕王朝中可能发生的变故。

    他爱国,甚过于自己的家庭,在莂克的印象中,自己的父亲从未吻过他,从未将爱说出口,即使莂克曾经深深的哀求过。

    在莂克的记忆中的那三年里,他的父亲过的极其疲惫,他见过他的父亲在那时候落过泪水,哭的是那么的难过,是那样的伤心,那一天是因为他与破门争吵了。

    记得那是他与自己最长时间的一次交谈,父王让他离去,让他不要复仇,不要回来这片土地,护送莂克离开的是父王最忠诚的护卫,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王在烈火中被焚烧,破门穿着一身闪闪发亮的盔甲,将那具被焚成焦炭的尸体,挑在自己的长枪上,笑的那样张狂。

    莂克还记得【破门】曾经和自己的父亲是那样的友好,曾经捧着自己的脸庞说会将他扶上王座,可是如今这一切都化作灰烬了,他被自己血缘的亲叔叔全国通缉了,他被背叛了,他被迫离开真塔里王国,流亡至巴德沐王国,巴德沐王国的王曾经对自己说过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自己,可是最后他被迫在巴德沐王国的圣地【斯威】进行了一场战争,巴德牧的王也背叛了自己。他在死亡中逃脱了出来,从一个王子沦为,向东边的安德士前进,忠诚于自己的卫士一路跟随着他。

    他们悄悄的闯入了【死亡战场】。

    莂克在难过中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依旧能看得见自己父亲那冷峻的脸庞,那高大有些佝偻的背影。

    第二天是酙娄将他喊醒了,他们几个人坐在饭桌边上,酙娄替他们将饭菜盛了上来,气氛显得怪怪的,平时活跃的莂克变得沉默了。

    “亚蓝,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我不想看见你那虚伪的样子了。”弗岺愤怒的看着亚蓝,这几天她一直在找亚蓝说话,但是亚蓝总是将自己锁在房间中,她们只见连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等到你的伤势好了再说。”亚蓝冷漠的说着。

    “大骗子,你说让我看什么信件,将我带了过来,如今却连影都没看见,我就知道你这人面兽心的杂种。”弗岺怨恨的看着冷漠的亚蓝。

    “等你伤势好了之后,我便放你离去,但是我不允许你回去找梵天洛,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我要去找什么人管你什么事?”弗岺愤怒的拍打起桌面。

    亚蓝站了起来,无情的将她推进了冰棺中,用力的将棺盖死死的盖紧。

    “今天我要出外面一段时间,几天之后,便会归来,这里的一切莂克哥哥会好好的照顾的。”亚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愤怒,显得很平静,温和的抚摸着酙娄那张精致的面孔,满是怜悯的说道。

    “亚蓝哥哥你要去哪里?”酙娄睁着那双宝石一般的双眸,显得迷惘而难过。

    “呵呵,没事,我只是要出去散散心而已,莂克哥哥会照顾你的对吧?”亚蓝看向在一边沉默的莂克。莂克没有说话,仍旧自顾自的吃饭。

    亚蓝回了房间简单的将自己的东西打了一个小包袱,便匆匆出了门。莂克就靠在骨堡的大门边上,走神的看着地面的碎片骨骸。

    亚蓝走了过来,莂克低下脑袋,然后深呼一口气,抬起头来,说了句道歉。

    “等我回来,我相信那时候我们会和好如初的,好好照顾酙娄和弗岺。”

    亚蓝重重的拍打着莂克的肩臂,微微笑着转身离去,留下莂克一个人站在门槛边上,看着那孤独的背影在这昏暗的死亡战场边缘消失了。

    遍地的骨骸,昏暗的天空,凉凉的寒风阵阵划过莂克那张消瘦的脸庞,莂克自嘲一笑,也转身进了古堡中。

    亚蓝穿过了骨林,走进了那座死亡战场唯一的花园,找到了那个半人半骸女人。他将通过这里的一座古老的传送台前往【极寒覆地】。

    女人身披着一身袭白的长纱,背影是那样的迷人。她站立在那刻满了纹痕的古老传送台边上,轻轻的将爬满了传送台的藤条撕开,那张传送台已经存在了很久的岁月了,扑面而来的满是沧桑的气味。

    “亚蓝最后一次祝你好运。”女人微欠着身子,对着亚蓝祝福。

    “嗯。”

    亚蓝站在这座古老的传送台上,女人手臂合十,闭上双眸,喃喃的说着咒语。亚蓝被一片彩光包裹住,身体渐渐的悬了起来,七彩之光在他身边疾速的运转着,他的身子渐渐的模糊了,变得轻飘飘的,最后他的眼前一片白光将他的双眼刺疼了。

    寒风阵阵呼啸而来,巨大的风暴迎面而来,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脑袋上,遍地是厚实的积雪,周边的冰山上闪烁着来自于冰针花的锋芒,如同一把把锋利的短剑,如同白色的荆棘,在这白晃晃的世界中显得那么耀眼。

    42.风暴的前奏-第42章 弗岺的愧疚

    【极寒覆地】:

    亚蓝走在漫天的雪地之中,冷冽的寒风一刻都没有停息下来,使劲的朝着他刀削过一般的脸庞狠狠的刮下去,根据那个半人半骸的女人所提示的,他必须前往极寒覆地的最北方,一个名为【石崖】的地方。

    他被传送的地方的周边是连成片的小雪屋,城墙一般的紧紧相依靠在一起,仿佛是一座座小雪山谷一般,零星的灯光轻微的闪烁着,无法估量的篿火数量旁是几十个大汉围在一起,他们豪迈的而粗狂的唱着歌,喝浓烈的着酒水,借酒发疯,挥发着平日里、记忆中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亚蓝没有理会在雪地中的那群疯子,抖了抖后背的行囊,靠着星辰的判断,毫无迟疑的向着北边走去,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排深深的脚印,然后再被飘落的大片雪花掩盖。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时间了,亚蓝一直在前进,走到了荒芜的雪漠中,四周在也没有定居的寻宝人,没有连成片的房屋,没有嚎叫的猎犬,这里才是真正属于冰与雪的世界,除了那偶尔奔行的,在雪中艰难生存下来的小野兽。

    正当亚蓝向着北面一直前进的时候,他的前方出现了有些吵杂的声音,亚蓝伏在在地面上,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前方,趴在冰面上的耳朵听见了人那厚重的喘气声,和那凌乱的踩踏声。他将脑袋慢慢的向上伸,想看得更加仔细的时候,一个人影扑向了他的身上,那身影在这暗淡的世界中显得那么狼狈,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焦臭,等等穿插在一起的浑浊气息,让人窒息。

    “你是谁?”亚蓝将他推开,手中的剑被他捏的紧紧在手中,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

    “有人想杀我!”男人的脸上满是恐慌的躲到亚蓝的身后,脑袋不断的向着后边眺望,喘着粗气,在这严寒的冰雪世界中,他身上几乎是裸着的,那身厚实的兽皮衣被他扯到了腰杆上,裸露出的手掌、脚趾都因过于寒冷而变得红肿不堪。

    亚蓝皱了皱鼻子,努力的看着前方那风雪交杂的朦胧地带,前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杀气,也没有听见追踪的脚步声和那慑人的吼叫声。他疑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禁想起那个半人半骸的女人曾经对他说过,在这冰雪世界中处处潜藏着难以估量的凶险,不要相信居住在这里的寻宝人。他们大多出身于匪类的家庭,或者被自己的王国所通缉,或者是被暴利诱惑而来的奸商,他们喜欢从别人的身上抢出不属于自己的兵器,将别人的钱财据为己有,他们习惯于伪装,通过一系列技术高超的伪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残害着从外界走进来的行者。

    “这里没有人要伤害你,你顺着南方走,很快就能走出这冰窟窿了。”亚蓝指了指南边的方向,冷漠的对着这个男人说道,转身就想离去。这个男人却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角,异常惊讶的说道:

    “你不是斯猎人呐?你竟然能和我对话。”

    “什么意思?”

    “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而且还能够拥有自己的佩剑,你是一名将军对吧?我可以做你的卫士吗?”男人那狼狈的脸上满是期待的盯着亚蓝的脸庞。

    “为什么?我可没有钱聘的起你,你走吧。”亚蓝甩开了男人手,满是疑惑的看着这个男人,将长袍掩住那别再腰带上的流沙,向前走去。

    “钱是什么东西?”这一句使得亚蓝感到新奇了。

    在一阵对话中,亚蓝发觉这个男人实在是不可思议,很多关系他都分不清、很多物品他都不认识,他的思想干净的犹如白雪一般,毫无一丝污秽。看着这个男人瑟瑟发抖,亚蓝有些不忍,将他带到一片避雪的地方,升起了一团炙热的火焰,上边炙烤着一只打来的兽。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这么臭。”亚蓝掩着鼻子,将屁股挪动,将俩人的距离拉远一些。

    可是这个男人却傻傻笑呵呵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丝毫察觉不出一丝的尴尬。

    亚蓝实在无法忍受,就让他将旁边的一条冰地挖出一个坑出来,看着那簌簌涌动出来的冰水,亚蓝一个狠心便将这个男人踹了进去。将他仅留下一个脑袋在冰地上呼吸,下半身埋在了寒冷的冰地中,直到男人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嚎叫的如杀猪声一般,亚蓝才将他掏出来,仔细的在他身上嗅了嗅,发觉那气味不是很冲了,才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将军,你为什么——为什么把我丢进去啊?”男人全身都在抖索,呼着长长的冷气,被冰水浸湿的身体,都附着一层薄薄的冰。

    “我不叫将军,我叫亚蓝,你呢?”亚蓝将自己的包裹取了出来,给他换上自己干净温暖的衣服。

    “为什么?既然我是你的卫士,那么我应该叫你将军才对——哇,你的衣服好香啊。”男人死死的裹着身上这身散发着淡淡清新味道的暖大衣,满是开心的说,说的亚蓝感到一阵无奈。

    “呃——反正以后别叫我将军就对了。”

    “好吧,亚蓝将军,我叫萨德,是一个斯猎人。”

    亚蓝一阵脑大,没有办法,也就无所谓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将军二字。

    “什么是斯猎人?”

    “不知道,反正我是斯猎人中的一名成员。”萨德狼吞虎咽的吃着篿火边上的烤兽肉,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你们斯猎人那边呢?”

    接着来萨德将自己的遭遇讲给了亚蓝听,亚蓝不禁感到一阵惊悚,那行若走尸,傀儡一般生活的人是多么难以想象。他也同时无法理解那所谓复活的巨骨兽,无法理解那场恐怖的大屠杀,可是看着萨德那单纯的脸庞,不像是再说谎。

    “对了,你知道石崖的确切位置在哪里吗?就是这个。”亚蓝将半人半骸的女人交给他的那张石崖图呈现给萨德看。

    萨德匆忙看了一眼,马上说不认识,接着啃着手中香味弥漫的兽腿,下一瞬间,他再次瞄了一眼,一阵剧烈的咳嗽呛得他好不狼狈,双眸中是难以相信和深深的恐惧。

    “你是不是去过这里?”亚蓝看着他的眼睛,想利用心理战术,将萨德所知道的全部线索都抖出来。

    萨德颤抖的手指直指那张图片,又是一阵急剧的咳嗽声,亚蓝轻拍着他的后背,直到他将口中的残余呕吐出来,再给他灌了点冰水,才停止咳嗽,满是畏惧的说道:

    “这里便是那头巨兽苏醒之地,那里葬送了无数了斯猎人和无数的卫士,那里是地狱,在那里被囚禁着无法估量的斯猎人,那里是我的囚房。”萨德惶恐无比,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的说着。

    亚蓝对着他仰着脑袋,先是严肃的暗思( 黑崖无边 http://www.xlawen.org/kan/24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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